第3节
尖白深渊+赏金任务 作者:DNAX
正文 第3节
尖白深渊+赏金任务 作者:DNAX
第3节
奥斯卡再次皱眉,感到事情一定是在哪个环节上出了错。他对杰米说:“在这里看著他们,等警车来。我进去看看。”
“就你一个人?”
“是的,今天我值夜班。”
“麦克警官呢?”
奥斯卡做了个古怪的表情,好像想到什麽令人不快的事,望著天花板说:“他在给新笔友写情书。”他话音刚落,走道的房间里忽然传出连续不断的枪击声。
“杰米,待在这儿别动。”奥斯卡说。
“好的。”杰米对比尔说,“听到警官先生的话了?待在这儿别动。”他一边说一边跟上奥斯卡,两人同时闯进了希德尼的房间。
第十一章 精神交流
信件内容来源於《辨读凶手》(掩蔽行动)
奥斯卡是位勇敢的警官,他从21岁开始当刑警,遇到过很多危险,身上的弹痕也可以证明他的英勇。数次开膛剖肚取子弹的经历足以使一个人对死亡和恐惧有更深层次的理解。但是,当奥斯卡举枪对准那个浑身是血的男人时,竟然产生了一种恐惧。
“别动,警察。”他持枪的手微微有些抖动。奥斯卡起先不明白这是为什麽,当他看到艾伦的眼睛时,忽然感觉到一阵凉意。这个人所拥有的恐怖气息,是由无数次杀人而积累下来的。这种恐怖就好像人们害怕迅速移动的生物一样,昆虫、老鼠、毒蛇,因为它们虽然暂时静止,但不知道什麽时候就会消失得无影无踪,在背後给你一下。
无法控制的速度以及行动方式,这是令人感到害怕的主要原因。
艾伦没有听从奥斯卡的话,而是慢慢地转过身来看著他。
“我说了别动,否则我会开枪。”
“别紧张,警官先生。我只是自卫。”
“这些话留著到法庭上对法官去讲,现在放下枪趴在地上。”
艾伦松开手指,手枪的护弓绕著食指转了一圈。他把枪扔掉,按照要求伏在地上。奥斯卡毫不松懈地用枪指著他,小心走过去。他谨慎地蹲下来检查艾伦身上是否还有剩余武器,最後才把他的手臂扳在身後。
“杰米,去找绳子来。”
“好的。我这就去找。”杰米手忙脚乱地在沙发上找到尼龙绳,飞快地跑回来递给了奥斯卡。
“我最不喜欢被卷入黑帮仇杀的案件。”奥斯卡一边用绳子捆住艾伦的手腕一边说,“我猜你是个职业杀手,这类人只要有职业操守就会很吃得开。”
“我也是这麽想。”艾伦对这种说法显得十分高兴,他说,“我同情你,警官们的工作和杀手一样危险,但却不如我们逍遥。”
“你还坚持说是自卫吗?”
“不,在我的律师来之前,我什麽都不准备说,闭嘴,沈默,保持安静。”
奥斯卡做了个无奈的表情,就在他打算站起来时,里面的房门被踢开,一个男人举著左轮对准他,一边尖叫一边开了数枪。
奥斯卡飞快躲开,但依然有两颗子弹命中目标,令他重重撞向後面的沙发并摔到地板上。艾伦从地上跳起来,虽然被捆绑著双手,但他的脚还没有失去行动能力。一个漂亮的回旋踢,失去理智的鲁宾立刻摔倒在地失去知觉。
“尾声。”艾伦说,“有点出人意料,但是非常干净利落。”他用脚踩了一下鲁宾的下身,昏厥的人醒了过来,发出凄惨哀号,紧接著又被踢中头部晕过去。杰米简直快疯了,看著这个可怕的杀手在自己面前屡屡施暴,而唯一能够拯救他的奥斯卡警官现在满身是血地倒在地上。
“亲爱的朋友,来替我把绳子解开。”艾伦看著他说。
“不,我绝不会那麽做。”
“替我把绳子解开。”艾伦坚持说,“除非你想看著警官先生死在你面前,只有我能救他。十分锺,你不解开我,他就会死,救护车来的时候他就死了。你原本可以救他,但却眼睁睁看著他死,他会生气的。”
艾伦态度认真地说:“你为什麽害怕?我不会杀你,我不杀工作以外的人,因为一分钱都拿不到,这世上没人喜欢做白工。”
杰米终於妥协了,他解开了艾伦的绳子,现在正看著这个杀人狂给奥斯卡做紧急处理。两颗子弹一颗击中了手臂,另一颗在肩膀靠近胸膛的部位。伤口很棘手,需要手术和输血。
“你怎麽救他,他的血快流光了。”杰米著急地说。
“别担心,总会有办法的,你现在马上闭嘴过来帮我。”艾伦用小刀把嵌在肌肉里的子弹挖出来,动作粗暴得让杰米光看都觉得痛。等到弹头取出之後,艾伦从自己的枪里取下一颗子弹,拔开弹头把火药撒在奥斯卡的伤口上。
“对了,你叫什麽?”他问。
杰米并不想把名字告诉一个杀人狂,但他不擅长说谎,只好说:“我叫杰米。”
“杰米,你现在按住他,要用力,不然就不管用了。”
“你要干什麽?”
艾伦从客厅的桌上找到一盒火柴说:“我有一个止血的好方法,是从电视上看来的。但是我不想用在自己身上,因为我是个聪明人,又很机灵,中枪的机会不多。这是个好机会,我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替警官止血。”说著他点燃火柴,跳动的火焰一瞬间烧著了撒满火药的伤口。只听见“哧”的一声,火药迸发出耀眼的光芒,奥斯卡狂叫了一声,发出惨叫不断挣扎。杰米用尽全力压紧他,但即使这样还是被推开了,艾伦丢下火柴上来帮了他一把。
“没事了安静点,你会把巡逻的警察都叫来的。”艾伦想了想说,“我都忘了你就是警察。”
他站起来捡起自己的枪,对杰米说:“记得带他去看医生。再见,警官先生。”
血洗希德尼府邸的案件见报是第二天,而霍华德遭到暗杀则是第四天才出现在报纸社会版头条的。那时奥斯卡?塞缪尔正挂著手臂在办公室里向负责重现嫌犯肖像的同事彼得描述艾伦的样子。
“男性,年龄大概23岁左右。白人,眼睛很深,再深一些。不是这样,要像油画里那种,比如圣塞巴斯蒂安。”
“奥斯卡,很多人都画过圣塞巴斯蒂安,你说的是谁?”
“哥德?莱尼的。”
彼得耸了耸肩说:“又是个美男子。”他开始为漂亮脸蛋加头发。
“头发看起来很柔软,你得画出柔软的样子来。”
“我不是街头卖画的,奥斯卡。”
艾许莉送咖啡和白兰地进来,看著彼得手中的画像说:“通缉令也给我一张。”
“你要它干吗?”
“可以贴在我的卧室里。”
“他是个罪犯。”
“别吃醋奥斯卡。他比你英俊而且有胆识,他还救了你一命。”
“是啊。所以我该把他抓回来,往他身上开一枪,再送他去医院。小姐,你真的是女警官吗?请有点身为执法者的自觉。”
“我只负责文字工作。”艾许莉说,“除此之外我还负责往你的小邦尼兔杯子里倒白兰地,你应该感谢我,否则下次出现在杯子里的只有清水。”
彼得边笑边画,纸上抖出长长的黑线。这时麦克从门外进来。
“搭档,今天怎麽样?我带了油性笔,可以在你的手臂上写字。”
艾许莉严肃地说:“请务必写上‘为了马克杯里的白兰地,我将永远臣服在艾许莉?西尔维亚小姐面前’。”
奥斯卡诚恳地说:“我愿意从今天开始戒酒。”
彼得把画好的画像拿去扫描,艾许莉收走空杯时向奥斯卡瞪了一眼。
“她在生什麽气?”麦克把手上的文件放到桌上,最上面夹著一封信。
“你的‘好朋友’给你的回信看了吗?”
“已经看过了,我正要拿去给本森先生看。”
“念给我听听。”
“你不会感兴趣的。”
“这和兴趣无关,而是工作。你知道的,我们是搭档。”
麦克说:“但我有感觉,认为你只是想看好戏。”他展开信封,把信纸取出来。
“亲爱路易。”
“连昵称都决定了。”
“别打岔,如果你真的想听。”
奥斯卡说:“好吧,请继续,亲爱的路易朋友。”
麦克望了他一眼,继续念下去:
“亲爱的路易,很高兴收到你的来信。说实话,我很少与人笔谈。你使我产生了强烈的倾诉欲望,我有很多话想对你说。这几天我一直在想著你,期望能够更多地了解你。这是一个美好的开端,我们应该保持通信,这将使我们的友谊得到升华。在和你通信之前,我很孤单,没人能使我敞开心扉,因为他们头脑封闭思想狭隘。他们认为某些事是下流变态的,但我想你并不这麽认为对吗?生命太短促了,我们应该去大胆寻找自己的快乐。”
麦克停了一下,看到奥斯卡正用那只没受伤的手捂著脸。他说:“我被他感动了。”
“後面还有更经典的,希望你能好好捧住脑袋。”麦克接著念,“我想象了一下我们在一起共度欢乐时光的场景,这是其中的一段,我希望你能喜欢。要是你乐意,我们可以将它变得更真实完美。”他抽出後面的信纸,上面写了很多字。
“炎热的夏天,骄阳照射在公园的草地上,我们在那里相遇。最好有个合适的地方,不能太空旷,也不能太隐蔽。我们在那里进行一次热切而坦诚的交谈,释放内心共享所有秘密。接著你脱掉外套、t恤,把自己脱光,只剩下内裤。我也脱光自己,并且把你的内裤扯下来,我们互相抚摸对方的身体。”
“等等。”奥斯卡打断他说,:“你给他寄照片了吗?”
“是的。”麦克说,“还交换了卡片。”
“好吧,请继续。在我没吐之前,把那个变态的意淫故事念完。”
“我们互相抚摸对方的身体,想到可能会被人看到,我们就加倍地感到刺激。”麦克停了一下说,“注意後面的。就在这时,一个路过的男人看到了我们,他要求加入。你同意了,我也没有意见。他建议我们来点更刺激的,於是我找来绳子和刀,这些都是我事先准备好的,希望你能喜欢。我们合力把你捆起来,让你躺在地上为我们服务。我从後面刺穿你,那个男人则强迫你口交。他的刀在你的乳头边上不断摩擦,後来我们交换位置又来了一次,最後把你弄得痛苦极了,但是你表现得很兴奋。好了奥斯卡,你有何感想?”
“今晚的晚餐可以省了。他喜欢暴力虐待,喜欢造成对方肉体上的痛苦,这个过程有助於让他勃起。”奥斯卡说,“而且他提到有一个同夥。”
“但这不足以说明他和凶杀案有关系,任何人都可能从网络或者杂志上看到这些幻想情节。”麦克把目光转回到信纸上,接著念下去,“亲爱的路易,如果你有兴趣,我们可以见面,地点时间由你决定。安德鲁?凯斯,期待你的回复。”
“你们终於要见面了。”
“是的。”
“你准备赴约吗?”
“是的。”
奥斯卡说:“我也去。”
“那不行,我必须单独行动,而且别忘了我也是个警员,有能力保护自己。”
“带枪吗?”
“不带。”
“他是个杀人犯。”
“纠正,是嫌犯。”
奥斯卡说:“本森先生对此有什麽独到见解?”
“正要拿去给他看,不过我大致猜到他会怎麽说。我必须记住信件的内容和细节,接著虚构一段惨痛经历来博取信任。”
人们通常会认为一位心理学博士的形象应该是白发苍苍,眼睛里闪著睿智的光。但是尼可拉?本森刚过了30岁生日,一位正在意著自己新年龄的开头数字而经常长吁短叹的年轻人。
他戴著无框眼镜的双眼中时常会有一点令人意想不到的表情,此刻正来回扫视麦克和奥斯卡。
“别担心,一切都在计划之中。第一次交锋不过是相互试探深浅。”本森用手指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说,“我们可以看到事情进展得相当顺利,安德鲁?凯斯是一个虐待狂,以前没有故意杀人的记录。他在信里跨出了一小步,但又退回去了,表现得相当谨慎。因此麦克和和他见面时也要十分谨慎,最好表现出渴望与人接触的欲望,但又不是滥交的那种。我们来假设一个情节,你过去曾经遭到侵犯,年龄在15岁左右,这个年龄正处於定型期,容易为你将来的性取向找到合理解释。你受到侵犯并被迫参与一项谋杀,把这一段透露给安德鲁?凯斯听,为了取得你的信任并且使你安心,他将会保证缄口保密,这时就可以要求他也透露一点秘密。当然不能操之过急,你要表现出他不能整天用幻想来敷衍你,必须有实质性的东西。”
本森又推了一下眼镜,这是他的习惯动作:“第一次见面他可能会对你动手动脚,让他尝点甜头,但制止进一步的侵犯。选择一个开放地点,相反时间定在人流较少的时候,这可以保证你们的谈话不被别人听到,但是他又不能对你做什麽,明白吗?”
“好的。”
“带上录音笔,我需要你们的对话再进行分析。”
奥斯卡说:“我想知道要多少次接触才能确定安德鲁?凯斯与凶杀案有关?”
“不能操之过急。可能是几周也可能是几个月甚至更长。”本森说,“但我相信这次会很快。安德鲁?凯斯不会长久停留在柏拉图式纯洁的交流上,他的欲望膨胀得很迅速,第一封信就已经让他兴奋不已。”
第十二章 边缘
会面情节来源於《辨读凶手》(掩蔽行动2)
第十二章 边缘
长耳兔咖啡屋在一条繁华商业街的尽头。
它有个滑稽的名字但是下午茶却很出名,尤其是巧克力慕斯和手工曲奇,配上意大利风味的咖啡能够令人渡过美妙闲适的午後时光。
麦克推门进来时,已经看到在靠窗位子上坐著安德鲁?凯斯本人。工作日下午开始下雨,咖啡屋中只有很少的几个客人。安德鲁坐的位置不太显眼,正独自用小勺搅动面前的黑咖啡。
为了这次见面,麦克做了很多准备。他必须让安德鲁对他满意,因此穿著就成了很重要的问题。奥斯卡建议他穿带刺背心或者防弹衣,本森先生出於各方面的考虑,认为哪怕是一点暗示也会使整个计划泡汤。他们只有一次机会,失去了这次,猎物下次就不那麽容易上钩了。
麦克穿了一件贴身的白色v字领棉质t恤,没有任何图案,但可以充分展现肌肉线条,再加上一件合身的外套使这种性感不过於暴露,黑色牛仔裤体现了年轻人的活力。这种衣著很大一部分来源於安德鲁信中的暗示,符合他的个人喜好。
小型录音笔已经开始运作。麦克走过去,用试探的口吻说:“你是安德鲁?凯斯先生吗?”
“你一定是路易。”
麦克看到安德鲁的眼中露出兴奋的表情,已经飞快地进入了状态。
安德鲁说:“我来得早了些,但看来很值得。”
“是我来晚了,我有点担心。”麦克回答。
“下雨令人很失望。”
“的确如此,不过没关系,我们会聊得很愉快。”麦克要了一杯咖啡,他注意到对方一直在看著他。安德鲁和照片上一样,具有成熟男子的魅力,但是那种热切的目光却不是对著异性而发的。
“你跟我想象的一样路易。当我看到你的照片时我就在想,你一定会成为我最好的朋友,我们在一起会非常愉快。”
“我也是这麽想。”麦克回答,“所以看到你的征友启事,我就立刻给你写了信。我们都是成年人,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麽。”
“我喜欢成年人之间的交谈,睿智、有趣,直接进入主题。没有多余的东西。”
“我看了你的回信,里面的内容很有意思,让我有些跃跃欲试。”
“是啊,我在写的时候就那麽想。如果我们能够真正地来一次,一定会非常刺激。”
麦克说:“我认为并没有什麽不好。我很喜欢那样。但是我对户外有些害怕,以前我曾经那麽干过,他们带我去公园结果被一个女孩发现了。”
“然後呢?”安德鲁更加热切地注视他的绿眼睛。
麦克直视他,用略带犹豫的语调说:“我的两个朋友不小心把那女孩杀了,我间接参与了那件事。我们就把她埋在院子的泥地里,那时我15岁,他们说不会有任何问题,但我至今仍然感到很不安。”他显出害怕和後悔的表情说,“请不要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出於信任我想告诉你我的秘密,这件事我从未对任何人讲起。”
“我发誓绝不说出去。”安德鲁靠近他,把手放在他的膝盖上说,“我不会对任何人透露这个秘密。这是我们两个独享的隐私,我会珍惜它,而且我也有过相似经历。”他摩挲著麦克的大腿,慢慢接近到根部,然後压低声音说:“事实上,我也曾经杀过人,也是在野外。我和我的一个表亲把一个男孩杀了,也许尸体现在还在汉纳森广场沙滩的新树林里。”
“真的?”麦克惊讶地望著他,向後退了退,使安德鲁不能再碰到他,“我们的经历如此相似,应该更进一步地互相了解和信任。”
“这很好,很应该。”安德鲁凝视著他说,“你说了一件对你而言很重要的事,这足以表明我们之间的信赖。过去的一切都结束了,我不想隐瞒你任何事。我坐过牢,因为玩得太过火了,但那是过去的事。人得了教训总会成长,我现在需要的是一个能和我共同生活的人。”
他一边说一边观察著麦克的反应,然後又从小桌子底下把手伸过去。这次他顺著大腿摸到了重点,并感到麦克的身体因为这个动作而轻微地躲闪了一下,但是没有挣扎退避。
安德鲁细心地观察,忽然收紧手指。麦克几乎跳起来,努力克制自己想要对安德鲁挥拳的冲动,这种厌恶的情绪反而使他看起来像个涨红了脸的孩子。安德鲁吸了口气,松开手说:“我去一下洗手间,很快就回来。”
“好的,我在这儿等你。”
安德鲁把大量时间花在在厕所的马桶边手淫,他确信自己找到了一个极品。
“太棒了。我要他,要他躺在我的床上哭著求我饶了他。”安德鲁?凯斯从未试过在和一个人聊天或是仅仅抚摸对方时勃起,最近他觉得自己勃起的次数越来越少,而且经常只能持续一两分锺。
“你是我的,路易。”他不断说著,使自己达到了高潮。
麦克看到他回来时头发是湿的,他很容易理解这个男人刚才在厕所里做了些什麽。这个过程令他感到很恶心,一个同性对他产生性幻想,而且对此有冲动。这对大部分人来说都是件很离奇的事情,但是同时使他想到了很多问题。安德鲁所说的话是真的吗?他小时候就杀过一个男孩?他坦言坐牢的事却绝口不提那些连续杀人案,究竟哪些是他的真心话,或者他还抱有警惕,等著进一步的试探。
麦克看著他回到座位上,他们开始谈一些里的情节。安德鲁设想了很多环境以及情景模式,他提到绳子,小刀和轮奸场面。根据本森博士的要求,麦克说了自己的假设,他说需要有一个相对封闭的环境,但不苛求一定要在室内。这需要慢慢来,他提议最好是某个住宅的私人庭院或者乡下较为偏僻的地方。
“我的新家是楼房,没有院子,但是没关系。”安德鲁说,“我可以为我们的幽会借一幢别墅,在郊外很少有人经过的地方,你可以完全安心,一定会很有趣的。”
“安德鲁,我想知道你是否还会有其他朋友加入进来。”
“只要你没有意见,我可以找到合适人选,一个很好的朋友,和我一样可靠。”安德鲁伸手来摸了摸麦克的脸颊,把他拉过来低声说,“我们可以先写剧本,然後演出。约一个地点,不管什麽时候,我都会等著你。亲爱的,别叫我安德鲁,叫我安迪。”
“好的。”麦克顺从地说,“安迪。”
奥斯卡已经把录音停了三次,他在办公室里皱著眉,而尼可拉?本森先生则习惯性地推著无框眼镜保持沈默。
“你怎麽看?”奥斯卡说,“他提到了刀子。”
“是的。”本森点头说,“而且还提到了杀人。”
“我去调查过,汉纳森广场沙滩的树林里根本没有尸体,他在撒谎。”
“用一部分真话掩盖信口胡说,这很正常。他没想过有人会去调查,事实上如果不是警方,谁也不会真的去树林里挖挖看到底有没有尸体在,他还挺聪明。”本森说,“麦克,下次先改成电话交谈吧,不然他真的会带你去别墅过夜。看起来他对你的兴趣很浓厚,浓厚到出乎我的意料。这有好处也有坏处,好处是他可能会为了讨好你说出更多细节,坏处是危险的程度无限增加。”
“他离开去洗手间自己干了一回。”麦克说,“下次怎麽办。”
“在电话里直接对他提特瑞?斯坦利的凶杀案,跟他聊聊报纸新闻上贴的照片,看他会怎麽说。如果他避而不谈,这就很可疑。如果他跟你讲述细节,那麽试著引他说出只有警方和凶手才知道的事。”
奥斯卡在他们谈话期间一直用手指敲打桌面。本森回过头来望著他说:“奥斯卡,你有些焦躁不安。很显然不好的预测胜过好的,你在思考如何避免你所想到的结果,但是每条道路都堵塞了。想和我谈谈吗?来我的办公室怎麽样。”
奥斯卡停止敲打的动作,沈默了一会儿说:“不,谢谢。我宁愿去和艾许莉谈。”
麦克说:“别担心奥斯卡,相信不用下一次见面,电话就能够解决问题了。”
“但愿如此,乐天派。”
通话安排在一个周末的晚上,休息日前的夜晚总是很容易让人兴奋起来。麦克拨通了安德鲁的电话。“安迪。”他说,“是我,路易斯。”
安德鲁在电话那头显得很高兴:“我正想要打给你。”
“你在干吗?”
“很无聊,看电视。你呢?”
麦克说:“我刚才在整理房间,看看过期报纸,上面有条可怕的消息。”
“什麽消息?”
“上个月19号,有个男孩在温斯特山区被人杀了,你知道这件事吗?”
电话那头沈默了一下,好像在回想是否新闻里报道过这件事。安德鲁忽然恍然大悟地说:“是那件事,我想起来了。电视上有说过,他被人轮奸後杀掉了。”
安德鲁一边说一边转换语气,饶有兴趣地问:“你对这件事有什麽看法?”
麦克知道安德鲁在试探他,於是他说:“我觉得很刺激。当然,除掉他被杀的这个环节,死亡不是个好结果,但是整个过程相当有趣。”
“你喜欢那样吗?”
麦克故意停顿了一会儿,显得有些迟疑,最後他说:“我很喜欢,但最好不要受伤。”
“当然不会,亲爱的。”安德鲁向他保证,“这只是一个游戏,增加情趣罢了。我不会像那个凶手一样野蛮。”
“我真的有些害怕。”麦克说,“你看到报纸上那男孩的样子吗?像一个被揉碎的布娃娃。”
“我看到了。”安德鲁压低声音说,“听了可不要吃惊,当时我就在温斯特山区。”
“真的?”麦克的心剧烈跳动起来,听到安德鲁叫他又立刻镇定下来继续对话,“你在那里干什麽?”
“散步,我经常去不同的地方散步,那里空气很好。很幸运,不,应该说很不幸,我看到那男孩的样子。”
“是死前还是死後?”
“死後,我只敢在死後张望一下。之前要是被凶手发现,连我也会没命的。”他一边说一边开始描述当时的情况,“他光著身子,草地上到处都是血。他被绑成受刑的样子露出隐秘部位,洞口完全张开著,他们一定是强迫他这样。”
“还有呢?”麦克的语气听起来对此很感兴趣,而安德鲁自己也说得兴起。就在他要继续说下去时,听筒里忽然传来门铃声,有个男人在叫他“安迪”。
“有人来了,我得挂断。亲爱的,我们下次见面谈好吗?你可以到我家来,你知道我的地址,下个周末你就来。”他不等麦克答应就把电话挂断了。
也许就差那麽一点,安德鲁就要开始说细节部分了,特瑞被捆绑的样子并没有刊登在报纸上,但是安德鲁狡猾机灵地说他在温斯特山区看到这一幕,这就无法成为有效的推理证据了。现在需要更多交谈来诱导他继续说下去,可是电话却偏偏在这个时候断了。
麦克在想那个叫他“安迪”的男人是谁,有没有可能就是他的同夥。他感到自己正摸到真相边缘部分,必须继续往上攀登,否则只能前功尽弃。
第十三章 杀人者的天堂
修正人造肛门的问题,可能还是有错。
艾伦开始仰望天空。
他躺在沙滩上一动不动,海风吹过带起一阵浅蓝而透明海浪。海水淹没他的身体,冲刷著他的胸膛,然後带著一些细白的沙子退回大海。这个度假胜地的海滩上到处都是有钱人,一切都是最昂贵的,是富人的天堂。
艾伦用纯净的蓝眼睛望著天空,视线中忽然出现一个黑影。
“你在干什麽?”头顶的阳光被挡住了,艾伦转动一下视线,看到一个皮肤黝黑的女孩正弯腰看著他。
“我正在做一些事。”
“可是你看起来只是在发呆。”
艾伦不动声色。这位漂亮姑娘肤色黝黑、卷发,琥珀色的眼睛像两颗玻璃珠。她穿著白色比基尼泳衣,乳沟和平坦的小腹形成一道完美而连续的风景线。
“能告诉我你在干什麽吗?”姑娘问。
艾伦说:“我在沈没。”
“沈没?”
“是的。”艾伦说,“海浪把沙子带走,我就往下沈。”
他转动眼珠说:“我不认识你,你是谁?”
“我叫黛西?碧塞特。很高兴能和你说话,下沈先生。”
“很高兴认识你。”艾伦把目光转回去继续仰望天空。
黛西在他旁边坐下,在这冷淡的人面前,气氛有些尴尬。她说:“我能问你为什麽要下沈吗?”
艾伦想了想说:“因为人类就喜欢下沈,我们不喜欢往上爬,我们喜欢堕落。”
黛西笑著说:“这个答案很有趣。”她的笑声轻松自然,但是很快就变得有些别有深意。黛西?碧塞特抱著膝盖问:“你觉得最後你会下沈到什麽地方去呢?艾伦?斯科特先生,或者白猎鹰。”
艾伦的眼珠又转向黛西,就像个被施了魔法只有眼珠会动的木偶。
“你说什麽,小姐。海水进到我的耳朵里了,你可以重新再说一次吗?”
“当然可以。”黛西看著他,弯下腰凑到他的耳边说,“艾伦先生,你是个了不起的杀手。这个世上能找到你的永远不会是警官,而是你的委托人。”
“我现在不在工作状态。”
“那麽,你承认自己就是那个独行杀手?”
艾伦闭上眼睛,眼帘中一片火红。他说:“在度假的时候不提工作,很多人都这样。但我对漂亮雇主总是比较优待,黛西小姐。如果你能用一个数字打动我,我就考虑取消休假。”
“我对数字很不敏感。”黛西说,“希望你不要生气,我的数字是零。”
说著她低下头,开始亲吻艾伦的嘴唇。她的舌头柔软而灵巧,完美地运动著。这是个漫长美妙的吻,艾伦用手背抚弄她光裸的背脊,忽然就把她推开了。
“黛西?碧塞特小姐,我想你还是不足够支付我的酬金,但我可以听听你的故事。虽然原则对我们这样的人来说很重要,但让工作时刻充满趣味也是保持精力的一种方式。”
黛西爬起来,在沙滩上重新坐好。她说:“艾伦先生,你已经想好要下沈的地方了吗?”
“无所谓。除了天堂,什麽地方都可以。”
“那麽请跟我来好吗?”
他们来到一栋别墅,当黛西推著这个坐在轮椅上的男人出现时,艾伦还以为那是一尊大理石雕像。他看起来非常漂亮,但叫人吃惊的却不是美感,而是一种没有生命征兆的冰冷和虚无感。他的眼中所映照出来的东西好像都是没有生命的,或者说,他感染了周围的一切,让整个环境都变得死气沈沈。
“这位是艾伦?斯科特先生。”黛西弯下腰来小声向他介绍。
艾伦没有做出任何友好的回应,他打量轮椅上这个古怪的人。一个本来不该有那种颓死气息的年轻人,年轻、俊美、孤独、忧郁。蜂蜜色的短发,皮肤白皙,眼睛的蓝色非常浅,以至於瞳孔周围的睫状体呈现出一种艺术品般的花纹。他还有著挺直的鼻梁和性感的嘴唇,如果生动一些的话,一定是个非常完美的人。但是艾伦看出他的生命已有一大半消失在过去的长河之中了。现在他能够坐在这里面,也是因为被某些深藏不露的情绪所支撑,勉强令他不像个真正的死尸而已。
“你好,艾伦?斯科特先生。”这个人微微动著嘴唇,声音像从别的什麽地方传来的,“第一次见面。我叫亚瑟?布伦特,很高兴见到你。”
艾伦仍然不予回应,因为对方看起来并没有显得很高兴的样子。
“我们直接进入正题,说说看你想杀的人是谁?”
“你答应了吗?”
“看你的故事能不能打动我。”艾伦说,“我对故事情节很挑剔,而且很久没有人能打动我了。太小额的金钱不行,不漂亮的女人也不行。”
“我什麽也不能给你,艾伦先生。”亚瑟似乎发现站在身後的黛西有话要说,但是他立刻抓住她的手表示先让自己说完,“黛西希望能代替我叙述整个经过,但我不想这样。尽管回忆让我非常痛苦,我还是决定自己来说。”他们的手指一直交缠在一起,艾伦注意到这点,目光又回到亚瑟?布伦特那双好像经过阿托品作用,虹膜紧缩犹如清泉的眼睛。
他问:“那个人是谁?”
亚瑟说:“一个男人。”
“他干了什麽?”
“他让我坐到这张轮椅上,终身。”
“他推你下楼,还是向你开枪?”
亚瑟望著他,接著原因不明地呼吸急促起来,并且因此深深地皱眉,连握著黛西的手指也开始收拢,近乎透明的皮肤下显出指骨的轮廓。
“亚瑟,你还好吗?我去拿呼吸器过来。”
艾伦看著他一脸痛苦的表情,血色从那张大理石般冰冷的脸上消失得干干净净。黛西匆匆忙忙地翻著附近柜子的抽屉,从里面找出一次性使用的呼吸器。她帮著亚瑟平静下来,不断抚摸他弯曲的背部。过了好长一段时间,亚瑟终於恢复了基本的正常状态。他能够坐直并且抬头看著艾伦了。
“斯科特先生,想知道他对我做了什麽吗?”
“我等了很久,我是个很有耐心的人,但是不喜欢浪费时间。”
亚瑟目不转睛地看著他,停顿了一会儿说:“黛西,过来帮我一下。帮我把衣服脱掉。”
黛西说:“亚瑟。”
“脱掉,脱给斯科特先生看。”
黛西走过去,蹲在他身边开始为他解衬衣的扣子。亚瑟的皮肤相当好,但是上面似乎有些斑点。当衬衣全部解开时,艾伦才看清楚,那些斑点其实是烫伤留下的痕迹。大部分应该是烟头,也有些形状较大十分奇特的伤疤,看不出是如何造成的。他的腹部有个肠造口,挂著袋子。
“还有下面。”亚瑟平静地说,让他刻骨铭心的是,这些都是地狱的经历。
“亚瑟,已经够了。”黛西说,“别再继续了。”
“不。”亚瑟的脸上出现了一种轻蔑的神情,他需要有人来打碎他,将他化成粉末再重新组合。他说:“让斯科特先生看清楚,他需要收取多少酬金才能帮助我重生。”
黛西捂住嘴,想让自己好过一些。她跪下来,揭开盖在亚瑟身上的毯子,为他脱掉穿在身上的长裤,露出一双瘦弱无力的腿。亚瑟的腿上布满各种已经不可能再消失的永久性烫伤和刀刻出来的意义不明的图案。他要求站起来,但黛西表示自己做不到。
“请为我再做一次,黛西,我求你。”
黛西弯下腰,让亚瑟的手越过她的肩膀,双手抱著他的上身令他从轮椅上站起来。
“艾伦?斯科特先生,你可以开始估价,要杀死那样一个男人,需要多少钱?”
“那是什麽?”艾伦看著他挂袋子的腹部问。
“我的肛门。”亚瑟平静地说,“我从这里排泄,没有任何感觉,黛西会替我更换。”
艾伦就像在刺伤他似的问:“原来的肛门呢?”
“它坏掉了。”黛西扶著他坐下,亚瑟平静得让人害怕,他好像忽然开始在说别人的事情了,“那个男人从11岁开始用各种残忍的方法虐待我,直到我成年为止。他最後做的事情是把我的直肠拉出来,让它断裂坏死失去功能。我差点死去,但是最终没有。我活著看到那个魔鬼坐牢。”
“他坐牢了?”
“是的。”亚瑟说,“可是他最近又因为表现良好减刑出狱了。”
艾伦说:“你要我怎麽杀了他,对过程有特别要求吗?”
“没有。”亚瑟的回答出人意料的简洁,连艾伦都觉得很惊奇。他说:“我只要他消失,不管什麽形式都可以。如果你不能杀死他,那麽请杀了我,我无法忍受每天清晨醒来想到那些可怕的场面,而那个造成这一切的魔鬼正自由地和我呼吸同样的空气。”
艾伦想了想说:“我可以帮助你,但是有一个条件。”
“请说,只要我能办到。”
“黛西小姐,请你过来一下。”艾伦不知从哪里拔出他的枪,这使黛西吓了一跳。“别害怕,你的吻让我回味无穷,所以我要给你奖励。”
艾伦从手枪的弹夹中取下一颗子弹放黛西的手心里。他说:“替我把这颗子弹交给那个出卖我行踪的人,就说我会向他收取杀人费用的,顺便问一下你给了他多少中介费?”
“10万,我们所有的钱。”
“好极了,10万。据我所知安德鲁?凯斯并不值这麽多。”
亚瑟的眼中露出惊奇之色,他问:“你怎麽知道是他。”
“因为我虽然在下沈,但却站得很高。”艾伦重新装好弹夹,把枪塞进穿著沙滩裤的後腰上说,“安德鲁?凯斯,两个月前刚出狱对吗?入狱六年零三个月十七天。罪名是虐童、强奸、非法拘禁、故意伤人和性虐待。也许还有还有一项不体面的暴露罪,他的价钱最多只有5万。我不接200万以下的工作,你是我的第一个例外,希望这次的善举能令我死後去天堂。”
“艾伦?斯科特先生,你真是个怪人。”黛西说,“我还以为杀手都不相信有天堂这回事?”
“你显然错了。”艾伦一边往外走一边说,“我们现在就在天堂里,现实是杀人者的天堂。”
第十四章 银椅
电话录音交到尼可拉?本森博士手里时,奥斯卡并不在现场。他的伤口才刚刚开始好转,就已经跑去和杰米喝酒看球赛了。
麦克和本森一起听录音带,专家先生露出严肃的表情很认真地对他说:“我觉得你该退出这个测试。”
麦克有些意外,他问:“为什麽?”
本森说:“因为嫌犯太狡猾了,继续下去可能会有危险。事实证明要从他口中获得证据非常困难,而且我们不知道他的同夥究竟是个怎样的人。一直以来都只有他暴露在我们面前,那个叫他‘安迪’的人很有可能就是他的同夥,但我们却对他一无所知。”
“我可以再和他见一次面,最後的尝试,否则前面所有的一切都白费了。”
本森考虑了一下说:“如果你坚持的话,我有个建议。让人每隔一小时打电话给你,如果没人接,或者切断电话,其他人就能立刻过来帮你。”他的语气十分严肃,“这次将会很危险,你面对的很可能是两个手段残忍的杀人犯,有能力从各种渠道获得武器。在他们说实话之前你要令他们信任你,还要保护好自己。我知道你为了特瑞的案子对杰米感到很遗憾,但是如果遇到危险,我们也一样会很担心。奥斯卡一直是你最好的好搭档,你们在一起破了很多大案,所以不要太勇往直前,必要时记得及时抽身。”
“我全记住了,你的长篇大论。”麦克说,“对我非常有用。”
“可是你的眼睛在说你一定要抓住那两只狐狸的尾巴。如果你一直这样,我只好对你的上级说明,强迫你停止这个计划。现在看著我的眼睛麦克,对我说,你不会乱来。”
“我不会乱来。”
“好的,记住这句话,时刻提醒自己。好结果来自坏经验,并不是每次都必须以成功告终。”本森推了一下眼镜说,“下面来计划一下。安德鲁?凯斯的家在38大街11号,这是楼房的好处,周围有太多人,如果他对你有所举动,就直接告诉他这里不行。”
他翻看记录中的对话说:“上次通话很成功,已经让他接近了主题。这次可以跟他谈谈更详细的内容,比方说那个刽子手面具。”
麦克说:“还有什麽需要注意的地方吗?”
“带上你的枪。”
“好的,我也有一个要求。”麦克说,“别让奥斯卡参加这次行动。”
新装备有一个小巧的内嵌式通讯器,微型录音笔,储存特定号码的行动电话以及制式手枪。
10月晴朗的周末,麦克开始做最後的准备工作。
小组成员试了通讯设备的效果,会有警员在相隔两条马路的车里待命,一有情况发生就能及时行动。本森把具体的事项交待了一遍,麦克认真听他讲完,整个计划将在午後1点开始。
麦克先给安德鲁打了个电话,表示自己正在他家附近。安德鲁非常高兴,这一点从他说话的语气就能很明显的感受到,他屡次询问麦克是否找得到门牌号,甚至还说要下来接他。
“我已经看到11号,现在就上来。”
“我等著你,亲爱的。”
麦克把双手放进口袋里,为了不让安德鲁发现枪,他把左轮枪绑在脚踝上。楼道里弥漫著浓浓的烟味,麦克来到3楼尽头的房门前稍微深呼吸,接著开始敲门。安德鲁简直就像时刻等在门边似的立刻就把门打开了。他流露出一种热切的神情,伸手拉住麦克的手臂说:“快进来,路易。”
房间的光线很暗,窗帘没有拉开,所有东西看起来都有些暧昧不清,安德鲁用这样的光线来掩盖焦虑。麦克听到客厅里的电视开著,不断有古怪的声音传来。
“要喝什麽吗?”安德鲁问。
“不,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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