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节
寻攻记[第二部重生篇] 作者:李忘风
正文 第3节
寻攻记[第二部重生篇] 作者:李忘风
第3节
谢苍穹看上去憔悴了许多,他比出一个请的手势,难得待一个草民如此客气。
林木子一脸不快地看著他,倔强地站著,“不知陛下著人将草民带来,有何贵干?”
谢苍穹和谢玄衣的性子大不相同,自然不可能是为了一些荒唐的事情唤他入宫,而如今谢玄衣已死,自己向来与谢苍穹无甚瓜葛,此来却不知对方是为何意?
谢苍穹目中微微一寒,也不多话,只是步下龙椅,走到了林木子面前。
林木子看到对方的神情古怪,心中难免起了一丝惊疑。
“陛下,究竟何事?”
“随我来。”谢苍穹恹恹地皱了皱眉,转身便朝御案後面走了去。
御案之後又是一扇门,进了门却是一件布置精致,供人休息的房间,只是这房间里寒冷异常,林木子仔细一看,原来周围放了数个巨大的冰桶,来降低屋内的温度。
房间的正中摆了一张梨花木雕制得美轮美奂的睡榻,上面安静地躺著一个人。
林木子随著谢苍穹的走步走上前,顿时一惊。
“啊,这,这不是……”
谢苍穹不动声色地走到榻边,俯身替榻上的人捋了捋有些散乱的发丝。
“对,皇兄在这里。世人皆道林神医有起死回生之妙法,不知可否令皇兄……”
林木子快步上前,他仔细端详著谢玄衣的容颜,对方生前俊逸疏朗,可谓人中龙凤,但此时面容黯淡憔悴,唇色青乌,五官深陷,再也看不出身前那风流俊雅的气质。
忽然,他又瞥见了谢玄衣呈现出青紫的脖子,顿时一愕,这样的伤痕,说明谢玄衣死前必定受过绞缢之刑,而这样的刑罚往往都是死刑。
他探手摸上去,果然对刚颈项冰冷,脉搏早就停止。
“起死回生乃是别人赠的美名,我林木子乃是一介凡人,如何能有大罗金仙的法力?再说了,陛下不是要缢死他吗?又何必在他死後又要强人所难,令我求这麽个死人。”
“不错……是我下令让人缢死皇兄。但是,这一次,我做错了。”
谢苍穹深深地叹了口气,宽大的手掌缓缓摸到了谢玄衣冰冷的面孔之上,他小心地抚摸著对方了无生气的面容,冷酷的眼里竟涌出了那麽多悲哀与悔恨。
林木子痛恨地望著谢苍穹,满腔皆是怒火。
他虽然有时会对谢玄衣的荒淫不满,但是他始终只是一个外人,身为谢玄衣亲弟弟,自谢玄衣登基起便受到对方无比信任和重用的谢苍穹却怎能对他做出这样残酷的事。
不仅夺了对方的帝位,更连对方的生命也要一并夺去,丝毫不想想昔日谢玄衣待他如何之好。
天下皆知天有二日,甚至有的人只知摄政王,不知谢玄衣,却也未尝见谢玄衣对此有何不满。
做皇帝,谢玄衣或许不够称职,但是身为兄长,林木子却是再也未见过如此疼爱弟弟的哥哥了。
如今谢苍穹一句做错了,便想挽回一切,就算自己答应,老天爷不会答应。
林木子冷冷一笑,一字一句对谢苍穹说道,“陛下,草民劝你还是节哀吧。这世上,草民还尚未见过能活死人的神医存在,至少,草民不是那样的神医。”
谢苍穹猛地转头,他的神情被林木子的冷笑深深刺痛了。
“那至少保留住他的尸体!我不想……不想再失去他了。我真地知错了,我不该杀他,即便皇兄永远也不会爱上我,我也不该这麽自私……我知道你一定可以帮我保存住皇兄的尸首,有朝一日,我总能找到起死回生的药救活他的……”
谢苍穹边说,竟边跪了下去,他紧紧地握住谢玄衣早已失去柔软的手,冷锐的目光终在这一刻化作了无限的悔恨与悲伤。
这时,林木子似乎懂了谢苍穹的恨与疯狂,爱上生性风流的谢玄衣,或许是这些人共同的悲哀吧。
谢玄衣并不知道谢苍穹在自己死後爆发出的激烈情感,他依旧站在奈何桥畔,看著脚下的冥河兜兜转转,等待著不知何时才会与自己相遇的卫行风。
巡视此地的鬼卒看见他傻乎乎地站在桥边,不肯去投胎,不由嘲笑了起来。
“你若一直站在冥河边,迟早会被河上的鬼气浸染,到时你就是想投胎也投不了了,只能做个孤魂野鬼。还不如趁早快入轮回,早点开始下一世。”
谢玄衣固执地摇了摇头,淡淡地笑道,“我在等人,我一定要等到他。”
正在两人谈话间,十殿阎罗之一的宋帝王带著几名鬼卒走了过来。
他一见到谢玄衣,便叫鬼卒上前拘住了他。
“你这家夥,前缘未尽,还不赶快给我回阳间去收拾你留下的烂摊子!”
“不,我要在这里等行风!”
谢玄衣生怕自己这一走,不知何时卫行风便走过了奈何桥,那麽自己一直想告诉他的话,岂不再无机会了!
宋帝王对谢玄衣怒目以示,低头翻看了一下手中的册子,抬头对他说道,“你在这里永远也等不到他,他的魂魄还被拘在他哥哥那里!你真要找他就回去吧!唔……你的身体已然呈死相,若贸然让你回魂,只怕会惊扰到那些凡人,这样吧,我便选一具濒死的身体给你,你回去好自有命数安排。”
谢玄衣只关心卫行风此刻究竟在何处,听闻对方的魂魄竟被卫行云拘住,他不紧担忧起来。
卫行云这厮的狠毒与偏执他不是没见识过,没想到他竟会忍心将卫行风的魂魄与尸骨一并拘禁起来。
那一晚自己梦到卫行风的枯骨与自己亲热,莫非竟不是梦!
谢玄衣想到这里,几乎出了一身冷汗,他也管不得自己回去之後还有什麽命数等著他,对宋帝王作了一揖之後,便随著鬼卒转身而去。
宋帝王合上册子,看著谢玄衣慌忙要回去的身影,不禁笑了起来。
“真不愧是主桃花的贪狼星君,到底都还挂著情郎,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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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2鲜币)寻攻记(重生篇 np帝受 十二)
做鬼魂的感觉对谢玄衣来说,很好,他随著鬼差轻飘飘地又回到了笼罩著阴云的皇城之中。
今夜的皇宫显得特别静,静得有几分!人。
韶华宫外的铁笼已被拆除了,就好像要将曾经发生过的痕迹尽皆抹消似的。
白发的老鬼差仔细掐算了一下,抬头望了望阴翳浓重的夜空,转头对谢玄衣说道,“闭上眼,接下来听我指挥便是。”
谢玄衣虽有些不太乐意,但一想到自己还阳却还多靠这些鬼差帮忙,自然不便拒绝对方的要求。
只要自己还了阳,便有机会解救卫行风,与那个翩翩红衣郎再度重逢,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对方柔软滚烫的身体,让他在梦中已是怀念了多年。
谢玄衣闭上眼,不禁露出了一丝微笑,身为一缕魂魄的他似乎不必刻意前进,便能感到前面的一股引力。
他脚下轻盈,也不知自己究竟是飘向了何方。
渐渐地,有哭声传了过来,嘤嘤咽咽,颇为凄惨。
“您不能死啊……不能死啊……”
谁要死了?谢玄衣心下疑惑,不自觉便想睁开眼。这时白发鬼差回头看了他一眼,出声斥道,“不要妄动,否则大事不成,落个灰飞烟灭,你便什麽也做不了了。”
谢玄衣赶紧重新闭紧双目,点了点头,虚浮的脚下又往前飘了一段。
在他们面前这栋屋子乃是皇宫之中内侍总管的住所,宣华自重伤在韶华宫之後,便一直在这里养病。
不知用了多少灵药,这个阴鸷深沈的大太监却始终昏迷不醒,乃至一度病危。
甚至林木子替他看过之後也只摇头叹息,下了断言,“五脏俱损,命不久矣。”
面色蜡黄,形容憔悴的宣华静静地躺在床上,床下跪著个面容清秀的小太监不停地哭泣。他重病至此,几乎所有人都不认为他还能活下去,是故平日巴结他乃至认他做父的一干权贵也都纷纷弃之不顾。
这个小太监乃是宣华在宫中收的义子,他本指望著宣华这位义父能大富大贵,哪知道对方刚成为权倾朝野的大太监之後,却无端遭此横祸,只怕日後他们也没什麽好日子过了。
只不过即使对方落得这般凄惨下场,他却是不忍离弃,仍独自在这里照顾著不知什麽时候才会醒来的宣华。
白发鬼差看了眼宣华奄奄一息的身体,取出一根黑色的铁钩虚空中挥舞了一下,径自宣华的身体上慢慢溢出了对方的魂魄,而与此同时站在谢玄衣身後的一名鬼差急忙推了对方一把,让他能撞进宣华刚刚魂魄离体的身躯之中。
谢玄衣猝不及防,只觉得头脑一重,便陷入了一阵奇异的迷茫之中。
他睁不开眼,只是觉得自己的身体不再轻盈,似乎又被什麽羁绊住了。
“也只能如此了。”白发鬼差冷笑了一声,手指一捏,将一根拴在宣华脚踝的黑线轻轻掐断。
这根线乃是死线,若有人的脚上缠上了这根线,不出七日,必然身死。
宣华本是劫数难逃应当归於地府,但是谢玄衣却因劫数未尽而必须还阳,只是他已死数日,如果还是回到原来那具身体,难免让凡人看到异相,如今,也只好让他借宣华的身体回魂重生了。
魂魄刚刚离体的宣华还未完全回过神来,好一会儿,他才睁开了阴鸷而深邃的双目。
“我死了吗?”他看到身边站的都不似活人,微微皱了皱眉。
白发鬼差嘿然一笑,一把将铁镣锁到他的手上。
“诚然如此,你这一世虽然受过不少苦,但却也做了不少恶,如今天道轮回,善恶有报,便是你入地府之时。”
宣华不屑地看了鬼差一眼,目光投向了自己的身体。
在他的身体之中,他竟隐隐看到了谢玄衣的容颜。难不成谢玄衣代替自己的魂魄占据了这具肉体吗?!
“莫非谢玄衣……”
“别再多想了,你现在已没有肉体了,还是随我去地府报道,待阎王判你下一世命数吧。”
鬼差任务已完成,当即便催促了起来。
宣华也不生气,他反倒露出几分高兴,似乎自己的肉身为谢玄衣所占也算是件好事。
抖了抖手上的镣铐,宣华的眉目终於缓缓地舒展开了,他年轻时本是豪爽俊朗的优秀将才,只不过因为後遭变故,这才导致外表日益阴狠深沈,总露出一副骇人的阴鸷样子。
而此时,他的神色跃然,却似回到了年轻时一般,面容上的阴鸷之色稍稍褪去,却也是沧桑而英俊。
他解脱般地长叹了一声,拱手对谢玄衣笑道,“陛下,一切珍重。愿来世,还能伺奉左右。”
说完话,宣华的身影如淡墨一般随同白发鬼差等人渐渐消隐在了空气之中,再也寻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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暂时只有借用公公的身体了。可怜的谢玄衣,之前还是不举。现在直接变得没jj。怎能不寻攻。xd
(03鲜币)寻攻记(重生篇 np帝受 十三)
谢玄衣醒来的时候,耳边是一阵哭声。
他睁开眼,看见一个太监打扮的年轻人正在替自己擦脸。
那年轻太监忽然笑著大喊了起来,“太好了!太好了!公公您醒了!您等著,我马上去叫御医来!”
公公……什麽公公……谢玄衣方才重回阳间,神智还有些不清楚。
他挣扎著想说话,但是嗓子里却又干又涩,只是发出一声低低的呜咽。
没一会儿,宫中常为自己诊治的许太医便匆匆赶来了,对方把住自己的手腕摸了摸,一脸惊愕。
“怎会如此……”
看他神色惊愕如此,谢玄衣猜想必是这具身体的主人本已是伤重待死,却因缘巧合借由自己附身其上而转露出生机,这才惊诧到了行医多年,经验丰富的许太医。
年轻太监急忙凑上前问道,“如何?宣公公身体无恙吧?”
那小太监叫自己什麽来著……宣公公!
听见那突兀的称呼,谢玄衣耳目一清,神智也恢复了不少,他唇上一颤,缓缓抬起了手。
这只手瘦削而苍白,手指修长却指节粗硬,一看便是练过某种霸道爪功的人。
这样的一只手,正是之前一直负责监管他的的宣华的手!
怎会如此!那白发鬼差怎会让自己托生到宣华的身上!宣华可是一个太监啊!
“不……不要……”
谢玄衣一想到自己之前已是受尽不举之苦,现在倒好,直接托生到一个连性器都没有的太监身上,还真不如叫他在奈何桥继续等卫行风算了!
他气郁难解,顿时一口血喷了出来,复又昏了过去。
昏过去的时候,那小太监又哭喊了起来,一声声呼唤著他公公之类的言辞,直气得他不愿再醒来。
宣华对於谢苍穹来说,也并非是那麽重要的。当谢苍穹得知宣华伤重将死之时,只是神色淡漠地嗯了一声,一边吩咐太医尽力施救,一边赐了宣华的亲族黄金千两,也算对方忠心一场。
而现在,宣华病情有病,慢慢地好了起来,谢苍穹也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甚至连亲自去探望也不曾。
他现在身为一国之帝,想要几个像宣华这样的手下便能有几个,再说,对方始终只是个太监,不堪大用,也就只能替自己处理一些後宫中事了。
听闻谢玄衣死了,本回封地镇守的谢展翔几乎是星夜便赶了回来。
藩王不招而回,常被视作谋逆之举,不过谢展翔自咐自己对谢苍穹一片忠心,乃至是一片爱慕,祖宗礼法一时也顾不得了,只想快想到谢苍穹身边。
虽然谢展翔心有不甘,但他的确知道,谢苍穹的心中始终应该是放不下谢玄衣的。
自谢玄衣死後,谢苍穹变得更加勤政了,似乎为了证实他才是这个国家最适合成为皇帝人,他每日夙兴夜寐,不是在朝堂上与众臣商议国事,就是在御书房孜孜不倦地批阅各类奏章,下达各类指示。
谢展翔被传唤进来的时候,谢苍穹面前堆了一大堆各处上报,亟待批复的奏章。
“臣见过陛下!”谢展翔一身银铠,风尘仆仆而来,他见了谢苍穹,随即跪了下去。
谢苍穹抬头看见是他,紧绷了多日的脸这才稍稍露出了一丝温和的笑意。
“怎麽不说声就回来了。”他放下朱批红笔,从御案後面转了出来,扶起了谢展翔。
“臣弟怕你……”
“怕我什麽?”谢苍穹见他欲言又止,不由笑著问到。
谢展翔咬了咬唇,嘿嘿一笑,抬头盯住谢苍穹沧桑憔悴了些许的面庞,这才说道,“二哥死了,三哥你就真地不难过吗?你和他之间关系最好,这麽多年来,你也一直兢兢业业地辅佐他,要不是他对不起你,这皇位,你只怕一辈子也不会坐的吧!”
谢苍穹不置可否地淡淡一笑,抬手拍到谢展翔的肩上,“难过自然会难过,毕竟我们兄弟一场。只是既然运数难改,我也无可奈何,往事还是别再提了。对了,你远道而来,一定累了吧,待皇兄批阅完这些奏章之後一定要好好与你痛饮一番!哈哈哈……”
这笑声听起来爽朗愉悦,对方的情绪也不似谢展翔想得那般沈重。
谢展翔看见谢苍穹如此看得开,心中的大石也稍微放了放,他随即也跟著笑了起来,紧紧握住了谢苍穹的手。
“既然是陛下邀约!臣弟自当奉陪!”
而这时,御书房的密室之内,谢玄衣的尸身仍静静地躺在谁榻之上,他原本穿著整齐的衣衫变得凌乱异常,下身甚至无物遮挡。
僵硬的双腿被大大地分开著,无法闭合,而那幽暗处的穴口之中更是流出了一些奇异的乳白色。
(036鲜币)寻攻记(重生篇 np帝受 十四)
镜子里的男人,形容憔悴,鬓角微霜,冷硬的双颊染上一层不正常的红晕,从那紧锁的眉宇以及深刻的五官之间,依稀可以看出他年轻时仪表堂堂。
只是……
谢玄衣抬起了手,那双手瘦削而修长,苍白得骇人。
为什麽,为什麽要让他托生到宣华的身体上?!上天对他真是太刻薄了!
谢玄衣转开了脸,他不愿久久凝视著一张不属於自己的面容,他总觉得这张脸,这双阴鸷的眼睛背後不该藏著自己的灵魂。
自宣华重伤起便一直跟在他身边伺候著的小太监正站在一旁,他看见自己的义父面露愁容,急忙关切地问道,“爹爹,您的病才稍有起色,要不再好好休息会儿,反正现在陛下也让您好好养病,大总管的位置谁也动不了。”
“你叫我什麽?”谢玄衣本就愁绪满心,忽得听这麽个小太监叫自己爹爹,只觉得汗毛直竖,他虽然已是年过而立,却并无子嗣,就算有,他也不会要一个别扭的太监做自己的儿子!
“爹爹啊……爹爹,是您叫我没旁人时就这样叫您的啊。宣宁说了要以子道伺候公公一辈子的!”
说完话,这个名叫宣宁的小太监赶紧跪了下去,他也知道宣华的性格怪异,喜怒无常,千万得罪不得。
可自己现在不是宣华,自己才不想要个太监儿子呢!
但这些话谢玄衣说不得,他无可奈何地闭上眼叹了口气,这才抬手扶起了这个跪在自己脚下瑟瑟发抖的小太监宣宁。
色若敷粉,唇若涂朱,这个小太监倒是颇有几分姿色,甚至不输当年自己蓄养在宫中的男宠。
谢玄衣之前一直纠结於自己托生在宣华之事,竟忘了自己好色的本性。
现在他看见这麽个漂亮的小太监,心情也好了许多,也不再追究对方叫自己爹爹之事了。甚至他觉得这嫩嫩的嗓子叫自己爹爹的声音,真是说不出的撩人,直让他想把对方抱在怀里好好轻薄一番。
“爹爹,你到底怎麽哪不舒服啊?”
宣宁见谢玄衣神色缓和了许多,这才松了口气,他站到了谢玄衣身後,替他轻轻地揉起了肩膀。
谢玄衣苦笑著地摇了摇头,喝了口茶水,眼中又露出一丝不合时宜的忧郁。
然而宣宁见了他这样子,不由想到了宣华在心情不佳时常让自己做的事。
他讨好地低下头,在谢玄衣耳边低声说道,“爹爹,可是要那厮好好伺候一下?”
谢玄衣听这小太监所说,莫非宣华平日还有什麽特别的爱好。他大约也知道这宫中的太监许多不太安分,常互相狎弄或是与宫女对食,但念在他们都是阉人,已十分可怜的份上,他倒是未曾深究过,只是没想到像宣华那般冷酷深沈的人也会有这般的爱好。
只是谢玄衣倒真不知道已经被阉割了的男人,如何在肌肤之亲中感知愉悦。
这也是他知道自己托生在宣华身上後,最关心的事情。
自他看到宣华下身那被剜去睾丸,只剩下一小截的男根之後,谢玄衣便几乎对剩下的日子绝望了。
一种奇异的期待与冲动从谢玄衣心中涌了出来,他微微转了转眼珠,终於轻轻地嗯了一声。
“我这就去将那厮给您带来。”
说完话,宣宁就出了门,谢玄衣见他出去了,这才极度晦气地看了眼自己遮掩在衣袍下的下身。
昨日他能起床之後,他便悄悄在茅房看了看宣华的下体,那里真是好一幅狰狞恶心的样子,睾丸已萎缩得只有麽指大,而被割断的分身虽然又长了些许出来,但终究已是残体,活像一只丑陋的蚕蛹,甚至,每次排尿之後都得擦拭干净,不然还会弄脏裤子。
然而,这样的身体真地能感受到快感吗?
宣宁出去了一会儿,便带著两个小太监回来,同时带来的还有一口箱子。
谢玄衣好奇地看著那口箱子,待宣宁小心地打开了上面的锁之後,竟从里面拖出了一个肤色苍白的男人。
虽然那男人长发披散,遮住了面目,但是下身那已被残虐过的痕迹,说明对方确是男人无疑。
“还不快爬过去伺候公公。”
宣宁拍了下那男人丰满的屁股,对方立即手脚并用爬了过来,颤颤巍巍地去解谢玄衣的衣物。
谢玄衣猜想这个男人怕是宣华蓄养的性奴,如今看见对方这具光裸诱人的身体,谢玄衣竟觉得下腹有些发热,他还真地想要了。
只是不知道长得如何?谢玄衣饶有兴趣地抬起了对方一直低垂著头,看见那张俊朗漂亮却茫然的脸时,倏地觉得这男人好是眼熟。
这男人莫不是当年因为诬陷乾王谋反而被抄家斩首的前任兵部尚书宁安臣吗?
想当年,宁安臣丰姿卓然,气质出众,被人雅称为公子尚书,待他事发下狱之後,谢玄衣一度还不愿将他抄家处斩,想保他一条性命,但当时身为摄政王的谢苍穹向他陈述要害,最後他只得将此事交给谢苍穹全权处置,没想到,这个当年就该死了的男人,竟会出现在这里。
宁安臣茫然地望著谢玄衣,眼里渐渐充满了恐惧,他低低地呻吟著,浑身发起抖来。
而宣宁这时则拿了一根鞭子走到宁安臣身後,狠狠抽到了他白净的身体上,厉声斥道,“愣著做什麽,还不快伺候公公!”
宁安臣背上顿时出现了一道诱人的红印,他痛苦地低鸣了一声,既而伸出舌头向谢玄衣现在这具残缺身体的下身舔了去。
(042鲜币)寻攻记(重生篇 np帝受 十五)
谢玄衣好奇地看著对方如此温顺地伺弄著自己残缺的下身,当对方那滚烫而柔软的舌尖接触到丑陋残缺的地方时,一丝熟悉的快感让谢玄衣惊喜异常。
原来,哪里还是会有感觉的,虽然比不得完好的男根那麽易於受激,但实际上,他也是好多年没痛快地尝过完全释放刺激的滋味了,而更多的快感却来自谢玄衣的内心。
他情不自禁地抚摸著宁安臣柔亮的长发,半眯起眼,发出了满足的呻吟。
宁安臣的表情黯淡中带著一丝妖冶的美豔,多年之前的公子尚书其实并非是像今日这般媚态毕露的。
现在的他就像一只温顺的动物一样,用尽自己的唇舌努力伺候著谢玄衣,舔弄著那个让人看了都觉得恶心和害怕的部位。
没一会儿,谢玄衣就感到自己浑身燥热,竟出起了汗来。
这种让人迷乱的燥热在他滚床单无数的人生经验中再让人熟悉不过,他知道这具残缺的身体就要达到高潮。
“唔……”
谢玄衣舒服地又呻吟了一声,鼠蹊部分更感一阵阵酥麻,要不是那残根已断,唯独余下那麽一点点,他真想顶在宁安臣的咽喉处,如以往那般好好享受一下对方的口技。
宣宁站在一边安静地看著这一切,当他看到椅子上的义父叹息著浑身颤抖之後,便知道对方已然满足。
他们是阉人,虽然男根不再,但也可以靠抚摸和外部刺激获得些许快感,但是最後关头却已不会再射出白浊,取而代之的却是一阵颤抖与发汗,以此宣泄性欲。
果然,那一阵战栗之後,谢玄衣顿感轻松,就好像自己射过一般。
待他慢慢回过神来,跪在他脚下的宁安臣却是被宣宁叫人拖了过去,两名太监架住瑟瑟发抖的宁安臣,作势又要将他装回箱中抬走。
“慢著。”谢玄衣意犹未尽,他抬了抬手,将宣宁唤了过来。
“你们要带他去哪里?”他仰头对宣宁问道。
宣宁没想到他会这麽问,因为平日宣华利用宁安臣发泄完之後都会极为厌恶地让下人将对方赶紧带回关押他的密室中,根本不会多问多看。
“自然是带回密室去,义父,难道您今天想再玩一会儿这个贱人。”
宣宁小心地询问著,生怕惹了对方不高兴,只是他不知道阴鸷狠毒的宣华身体中的人早已换做了心肠柔软仁慈的谢玄衣!
谢玄衣听宣宁这麽说,自然也不难猜到宁安臣落到这个地步受了多大的苦楚,他望对方因为久不见天日而白净的身体上看去,果然,那看似白净的身体之上,隐隐有不少伤痕,虽然看得出用了很好的药消除伤痕,可还是留下不少,而对方的下体更是一片被残虐过後的狼藉。
也是,这宫中这麽多阉人,见到他这般完好的男子,且又是宣华的仇人,想必也不会好好待他。
宁安臣以为谢玄衣或是要折磨自己取乐,眼中顿时露出一分绝望之色,他颤抖著双唇,想起往日宣华折磨他时的手段,浑身抖得更加厉害。
自他被从刑场上掉了包送进内宫之後,便受了无数他从未想过的酷虐之刑,从最初的誓死相抗到现在的完全听命於宣华,宁安臣早就丢掉了自己的内心,只是他不知道究竟宣华还要玩虐他多久才肯让他安然一死?
谢玄衣点了点头,穿好衣物起身走到了宁安臣的身边,他看著对方不输当年风采的俊雅面容,这才微微一笑,“让他再陪我会儿也无妨,你们都先出去吧。”
宣宁见状,只好与另外两个小太监出了房间,留下霸占著宣华身体,又开始了风流习性的谢玄衣。
他拉著宁安臣冰冷的手让对方坐到了床上,此时天气已冷,宁安臣这麽一直赤裸著身体,又加之对宣华的恐惧,自然一直颤抖不停。
谢玄衣最是舍不得伤了美人,他赶紧抱起被子裹住了宁安臣的身体,在对方的耳边笑著说道,“还冷吗?”
岂料宁安臣大惊失色,他深以为宣华定然是要怎样残酷地对待他,所以才做出如此反常的动作。
“您就饶了我吧……”宁安臣苦涩地闭上眼,被谢玄衣抱得一动不敢动。
谢玄衣知道对方是把自己当做了宣华那个阴鸷狠毒的家夥,只可惜现在的他还不能解释自己真正的身份。
他见宁安臣怕得这般厉害,反倒更觉对方有一种我见犹怜的风韵,手一伸,便勾住了对方的下巴,调笑了起来,“你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不知为何,宁安臣双目一睁,忽然之间颤抖得更加厉害,他喃喃地重复著谢玄衣刚才说得好,一行泪水自眼角滑落到了脸上。
“你不会伤害我……你关了我这麽多年了,把我养成你的性奴,你却说你不会伤害我……”
“啊,怎麽落泪了。”
谢玄衣虽然有些替宁安臣的遭遇感到不幸,但此刻他的心情更多却是沈湎在了调戏美人上面,是以他见这麽张漂亮的脸上滑下泪珠来,忍不住便伸了舌头去舔。
舔著舔著,他便吻上了宁安臣颤抖著呢喃的唇瓣,对方讷讷地由他吻著,漆黑的眸子里一片茫然。
在门外守候著的宣宁正想怎麽等了这麽久还没听到那个贱人的呻吟惨叫声呢?平日义父不总是会把对方折磨得死去活来的吗?怎麽义父自受伤之後性情便是变了许多,为人也温柔多了。
就在这时,宣宁听到了屋内传出的一声闷哼,那声音略带尖锐,赫然是宣华的嗓音。
他急忙推门进去,果然看到衣衫不整的谢玄衣捂住嘴,一缕鲜血自指缝间流了出来,而宁安臣则慌乱地蜷在床脚边,一脸不甘。
“啊,这贱人竟敢伤义父!”宣宁上前便踹了宁安臣一脚,对方痛哼了一声,忽然起身便往外跑。
结果他还没跑出门去,便被随後赶来的太监们抓住了手脚,宁安臣像是疯了似的,竟不顾一切地大喊大叫了起来,“放开我!放开我!你们这群阉人,疯子……唔……”
不等他再多喊,立即有人用帕子塞了他的嘴,又反扭过他的双手捆了起来。
谢玄衣不解地看著为何忽然疯狂的宁安臣,兴致全然被对方的疯癫所打乱,他沈默地挥了挥手,示意将人带了出去。
(034鲜币)寻攻记(重生篇 np帝受 十六)
宁安臣被带走之後,谢玄衣陷入了某种忧伤的思绪之中。
他与谢苍穹乃是手足血亲,他知道自己这辈子大概是不会再有子嗣了,一度起过待自己找到真爱,做够皇帝之後将皇位传给对方。
就连之前因为为了保护谢潜鱼而不得不对谢苍穹发难之时,谢玄衣仍是给对方留够了後路。
他一共留了两道圣旨,一道则是让谢苍穹恨他至死的圈禁谢苍穹的圣旨,一道他藏在御案的暗格之中,却是日後待一切平定之後将皇位传给谢苍穹的圣旨。
他只是想保护自己的弟弟,虽然不得不暂时伤害谢苍穹,但身为哥哥的他总会补偿对方的。
可惜……他最不愿伤害的人,最终却是将他伤害得最深的人,不仅伤他辱他,甚至一定要他的性命才甘心。
谢玄衣苦笑著看了眼这间不属於自己的屋子,甚至是这具不属於自己的残缺身体,倦倦地坐到了椅上。
宣宁见义父神色沮丧,急忙过来伺候在左右。他小心翼翼地在谢玄衣耳边问道,“义父,那家夥可是伤到您哪里了?需要叫御医吗?”
方才谢玄衣不过舌头被宁安臣咬了一下,倒不是什麽大伤,他啐出一口血水,随即摇了摇头。
他笑著看了眼神态紧张的宣宁,心道宣华不仅收了宁安臣这麽个极品充作性奴,还收了这个机灵的小孩子当做儿子。
“你多大了?”谢玄衣坐定在椅子上,细看著宣宁眉清目秀的模样,心中倒也有些喜欢。
“启禀义父,宁儿今年便二十了。”
宣宁难得见宣华会这般温和可亲,愈发觉得对方像是变了个人似的,竟无聊到追问起自己的年纪来了。
“倒也不小了。”
谢玄衣点点头,想起自己二十岁的时候已潜身在修罗教中担任左护法,师兄穆青待自己如兄如父,乃是极好,如今十余年过去,自己的一条命却是交代在了穆青亲手养大的严铮手里。
果然,旧事难追,往昔的那些手足之情,同门之情,全都飘散了。
谢苍穹在皇宫中款待了谢展翔数日之後,这才送了对方离开。
这些日子,谢展翔常借醉酒之後向谢苍穹一表爱意,但是对方却置若罔闻,不为所动。
谢展翔终是知道,就算谢玄衣死了,自己这一辈子也无法代替他在谢苍穹心中的位置了。
送走谢展翔後,谢苍穹又回到了御书房中的密室之中。
谢玄衣的尸体在林木子精心配出的药物保存之下,看上去仍旧栩栩如生。
谢苍穹站在一旁,沈默地抚摸著谢玄衣的面颊,手指一探,塞进了对方半张的双唇之中,搅弄著那根冰冷的舌头。
“皇兄,你再怎麽恨我,你也只能在我身下承欢。”谢苍穹微微一笑,撩开龙袍露出了已有些昂然的分身。
他翻过谢玄衣的尸体,拍了拍对方冰冷紧绷的臀瓣,这才慢慢进入了对方的那个已不懂收缩的穴口。
谢苍穹近乎病态地笑著,抽插著自己的分身,他的眼里充斥著疯狂而残忍的光彩。
“谢玄衣……这世上,唯有你不能对不起我!我辛苦辅佐你那麽多年,你却想害我!哈哈哈哈……没想到害我不成你自己却反受其害吧!皇兄,你怎麽斗得过我呢?你那麽风流荒淫,只顾玩乐,一心怜惜谢潜鱼那个怪物,却不肯对我示以真心!”
谢苍穹说著说著,一把扯住了谢玄衣散乱的长发,将对方的脖子拉扯了起来。
他狠狠挺了挺身,腰上一颤,这才将欲液射入了对方冰冷的体内。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麽恨你……”谢苍穹松了手,任由谢玄衣的尸体歪歪扭扭地倒了回去,他长叹了一声,满面的疯狂被悲戚渐渐代替,“知不知道,我有多麽爱你……”
又三日之後,伤势复原不少的谢玄衣作为宣华正式开始了自己新的生活。
好在平日宣华与他接触不少,如今躲在这个身体里扮演对方倒也不是难事。
他学著宣华的样子,挺直了背,收敛自己平素喜欢微笑的习惯,尽量穿出一副阴鸷冷酷的样子,慢悠悠地宣宁的搀扶下朝御书房走去。
看见谢苍穹的时候,谢玄衣发现对方在短短的时间里竟苍老了几许。
面对这个一心要置自己於死地的亲兄弟,谢玄衣心里激荡而纠结,但最後他只是沈默地低下了头,弯下了腰,用宣华略带尖锐的嗓子恭敬地说道,“微臣见过陛下。”
谢苍穹正在专注地批阅一份奏章,他抬头看了眼那个对自己向来恭顺无比的太监,微微颔首道,“宣总管不必多礼,这次辛苦你了。伤势好些了吗?”
“承蒙陛下关爱,微臣的伤势好多了。”
“那就好。日後这皇城之内你便多操心了。”谢苍穹笑著将奏章放到了一边,起身走到了谢玄衣身旁,压低了嗓子问道,“谢玄衣死的那日,可有什麽话留给我?”
谢玄衣指尖一颤,内心一阵苦笑。
他深吸了一口气,抬眼看著谢苍穹看似漫不经心的目光,悠悠说道,“他请陛下看在他一死赎罪的份上,能饶了谢潜鱼。还有就是,他希望来世与陛下再不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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