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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节

      纵横[金玉王朝第四部] 作者:风弄

    正文 第3节

    纵横[金玉王朝第四部] 作者:风弄

    第3节

    梨花问:「哦?那他这次怎么忽然大方起来了?」

    粉蝶说:「他大方,那是因为我伺候得他好呀。我昨天含着他那东西,吹了一个晚上的箫呢。天下男人都一样,最好的就是这一口,对他一吸,比得道升天还痛快……」

    不等她说完,梨花就忙挥手,尴尬地说:「住口,住口,青天白日说这些,你也不怕臊。」

    粉蝶不以为然,反而说:「怕什么?客人都在前面楼子里,这边都是自己姐妹,还怕听几句荤话?要装斯文小姐,到外面再装去。哎,我听说最近有新花样,有人装成女学生,到当官的宅里伺候,得钱也多些。前阵子流行玩坤角,现在流星玩女学生了。」

    梨花想起「隔屏有耳」,哭笑不得,截着她的话空儿,说:「就你话多,快去吧,要是误了你的珍珠项链,可别来和我哭。」

    推了粉蝶出门,把房门关上,才过来屏风这边,讪笑着说:「总算走了,真是个麻烦人。」

    刚才屏风隔壁的话,里面的人自然都听见了。

    小飞燕自不必说,宣怀风更是窘迫得双颊泛了一层浅红,咳嗽一声,把茶碗放下,站起来说:「时间不早了,我们也该走了。」

    梨花说:「哦,那是,我送你们出去吧。」

    一行人下楼。

    梨花依旧是牵着小飞燕的手,一边下楼,一边和她低声说着贴心话,一直送到汽车旁。

    梨花说:「妹妹,你跟着宣副官去吧,要好好的听话。结拜的事,只交给我张罗,好不好?那一席酒菜,也只看我的。」

    小飞燕说:「一切都听姐姐的。不过姐姐,我现在在白公馆做事,也领薪金呢,酒菜那里,你算我一半吧。」

    梨花说:「那不行。」

    小飞燕还要说,梨花便说:「你要做我的妹妹,就该听姐姐的话。」

    如此一来,小飞燕就无法再说什么了。

    两人和梨花告别,坐上汽车,直接回了白公馆。

    宣怀风一个人去小饭厅,吃了晚饭,回房间洗完澡,就找不到事做了。

    自己的公务白天已经做好,想看书,没有看书的心思,想拉拉梵婀玲,一抬头,看见天上云层厚重,月色黯淡,又觉得不适合。

    一时之间,竟无可打发。

    索性脱了鞋,光着脚蜷在窗边的长躺椅上,头靠着木扶手发呆。

    不知为何,忽然想起白天里去舒燕阁的事,青楼女子说话,果然肆无忌惮,竟连「吹了一个晚上的箫」这种话,都敢堂而皇之地说出口,连男人听了都脸红。

    又听那个粉蝶的说:「天下男人都一样,最好的就是这一口,对他一吸,比得道升天还痛快」。

    由人及己,不免想到白雪岚曾经也含过自己的……

    宣怀风耳朵猛地一热心虚地回头。

    唯恐白雪岚忽然从哪里钻出来,看破了自己心里的下流画像。

    身后眼前,都没有别人。

    白雪岚还没回来。

    宣怀风用凉凉的指尖,摸了摸发热的耳朵尖,命令自己不要再想这种难堪的事了,不料越命令,脑子越不听命令。

    他忽然又想起白雪岚有好几次含了他的,又哄他含白雪岚的,都被他严词拒绝了。

    白雪岚当时,似乎露出几分遗憾。

    难道被爱人含着那个地方,真的会比得到升天还痛快吗?

    宣怀风想着,不知不觉,身上一阵发烫,心里似乎有一个声音在自问,你明明是被含过的,怎么反而问这样的问题呢?如果不快乐,为什么让他含你的呢?如果不快乐,为什么你拒绝他呢?

    「哎!」宣怀风叫了一声,打跑了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

    因为身上热得不像话,光着脚站到地上,到穿衣镜前一看,果然,从脸颊到脖子,都红成了夕阳景色,便赶紧再到浴室里,冲了一个澡,重换了一套睡衣回来。

    白雪岚电话里说九、十点回来,其实到了晚上十一点钟,才回到公馆。

    进了房,他见床上隆起一个身影,知道宣怀风睡了,便不惊醒宣怀风,自己去洗了澡,蹑手蹑脚走到床边,猫着腰钻进去。

    手一摸宣怀风的背,感到有动静,就低声问:「还没有睡吗?你不应等我的。明天你早起,又该睡不够了。」

    宣怀风说:「没有等你,是我自己睡不着。」

    白雪岚便笑得有点邪气了,问:「为什么睡不着,怕我出去偷腥吗?」

    宣怀风说:「尽管偷,我正好省事。」

    翻个身子要睡。

    白雪岚两手揽住他,笑道:「想省事?别作春秋大梦了。既然你没有睡着,那正好,今晚的义务,请你尽一尽吧。」

    那宣怀风在怀里拨回来,大掌握着那纤细结实的大腿根,往上一抬。

    就着侧身的姿势,慢慢地磨进来。

    宣怀风挣了两下,也不再动了,闭着眼睛,鼻梁绷直,屏着息,感觉那大东西一点点进到很窄的肉隙,把那地方完全扩张到令人惊讶的地步。

    白雪岚一开始挺动,他就歙张着鼻翼,发出似乎带着疼的细细声音。

    白雪岚坏笑着问:「这个位置,进得和寻常滋味不同吧?」

    等宣怀风回答,吻着越发鲜艳的唇,把宣怀风的腰固紧了,一下子接一下频繁地往深处弄起来。

    宣怀风在他臂弯里绷着身子,皮肤渗出润润的一层香汗,不知挨了几百上千的肉棍,才感到身体里头骤然热得炸开,自己也禁不住抵着白雪岚的身子泄了。

    不过白雪岚身强力壮,这爱人的义务,却不是一轮就合格的。

    两人互相搂着,听着彼此热热的喘息,心脏怦怦乱跳,稍过了一会,白雪岚又把手滑到宣怀风后腰上,情动地抚着。

    宣怀风抓开他的手说,「一身汗,你去洗个澡吧。」

    白雪岚嬉皮笑脸地说:「不慌,等完事了,不但我洗,我还帮你洗。」

    手再抚上来,又被宣怀风拍了。

    白雪岚问:「你今晚到底怎么回事?」

    宣怀风闷了半晌,皱着眉说:「叫你去洗一下身子,为什么这么难呢?」

    白雪岚奇怪地问:「怎么?我身上很难闻吗?」

    张着手,往自己身上四处嗅了一番,又问宣怀风,「有汗味?」

    宣怀风不说,仍是皱着眉,似乎遇到很为难的事情。

    白雪岚看他那模样,真的是不愿意,虽然扫兴,也不能真的强来,说:「好罢。早说过,我这个总长,是只能看你宣副官的眼色的。」

    叹了一声。

    刚才痛快之时,身上的睡衣已经脱了,他行事不羁,赤裸裸地就下了床,走进浴室。

    不一会,听见浴室里哗哗的水声。

    白雪岚洗去一身汗,擦干身子,仿佛想夸耀自己高大漂亮的身体似的,仍是赤裸裸地出来,问宣怀风,「你不洗吗?」

    宣怀风摇了摇头。

    白雪岚竟有几分得意,笑问:「我刚才力气大了,弄软脚了是吧,无妨,我端热水来伺候您。」

    转身刚要往浴室去。

    宣怀风在床上轻轻叫了一声,「喂。」

    白雪岚回头问:「怎么了?还是要我抱你去洗?」

    宣怀风期期艾艾,最后,喉咙里咕哝着说:「你上床吧。」

    白雪岚皱眉说:「你说什么?我没听见。」

    宣怀风只好重复一遍,说:「我要你上床。」

    白雪岚说:「你今晚古里古怪的。」

    重新回到床上,向宣怀风说:「先说明白,我今晚可只吃了一个半饱。不,连半饱也算不上,就只吃了一碟开胃小菜。好人,再让我来一回。」

    又露出魅笑,伸手去抱。

    宣怀风推着他的手,忙乱地说:「等一下,等一下,你……你真是……再闹我就生气了!」

    白雪岚把手收回来,抱着胸说:「我可真搞不明白了。」

    宣怀风说:「我……我……给你……你……」

    他脸皮薄,我我你你了好一会,那个重点字眼还是说不出口,只好把两手按在白雪岚肩上,表示要他躺好。

    白雪岚不知道他要搞什么鬼,心里有个观察到底的打算,听他的话,仰面躺下。

    宣怀风又把踢到一边的薄丝绸被子拖回来,盖在白雪岚身上。

    白雪岚就心忖,这宝贝虽然不让我吃饱,但对我还是不错的,毕竟知道帮我盖被子。

    不料宣怀风帮白雪岚盖好被子,又把被子掀开一个角。

    白雪岚只道他要钻进来和自己一道睡,这也平常,便静静等着。

    没想到宣怀风钻是钻进被子了,头却一直蒙着被子里,不肯露出来,就仿佛一只迷惘的大耗子,钻到了麻布袋里一样。

    白雪岚正疑惑,被子里忽然有一只手,轻轻地抚在他左大腿上,然后又是轻轻地一推,仿佛在叫他把大腿分开。

    白雪岚乐了,心忖,好哇!你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还敢来撩拨我?

    在被子下抓住宣怀风那只肌肤柔滑的手,覆到自己两腿之间,享受着爱人的五指在那地方滑动抚摸的快乐。

    但宣怀风一下子就把手抽开了。

    他这人害羞,会如此也在情理之中,白雪岚微笑着,继续和他玩这个被窝里的游戏,又要继续抓他的手去抚摸自己。

    就在此时,什么东西笨拙地钻到两腿之间。

    胯下之物最顶端的那一小截,骤然被湿湿软软的热感包裹了。

    白雪岚一愣。

    脑子里轰地一炸!

    顿时明白过来。

    却又不敢置信,抖着手往胯下摸,摸到一把软软的头发,那心爱人高贵的头,竟真的正埋在自己胯下。

    白雪岚的心怦一下,简直停了跳动。

    怀风!

    怀风!

    你怎么……你竟然!

    想到自己粗壮的地方,触到的软热是宣怀风的唇,是宣怀风的舌,是宣怀风矜持羞涩脸庞内的腔膜,白雪岚血管都要胀爆了。

    宣怀风的头微微一动,发丝搔过大腿根,白雪岚就一阵颤栗,差点丢盔卸甲。

    让忍住了,变得更坚挺,轻轻碰着宝贝温暖的上颚。

    他胯下的人显然不习惯这种触碰,吓了一跳似的往后缩,片刻,又不知哪里憋出来的勇气,慢慢地又把他含住了。

    白雪岚浑身激烈地颤抖,「亲亲,你含深一点,再深一点……」

    陶醉地闭上眼睛。

    两手急切地摸着宣怀风的头,爱抚着他的脸,他直挺骄傲的鼻梁,他完美的下巴。被爱人含在嘴里,他觉得自己就这样一丝丝地融开。

    宣怀风被噎得眼泪直流。

    他从没干过这种下流的事,一直张着嘴,津液抑不住地顺着嘴角淌下来,这模样一定很难看。

    他真傻,以为白雪岚的巨大,放进嘴里,应该不会比放进那个狭窄的地方难。

    结果竟是超乎想象的难。

    白雪岚的,竟然……那么大。

    喘不过气。

    青筋贴着口腔里的软肉,一下下有力地脉动。

    鼻子里,舌尖上,满脑子里,都是属于白雪岚的令人羞耻万分的微微咸腥味。

    这样可怕,滚烫的东西,居然含在自己嘴里,宣怀风一阵惊慌后怕,几乎想退缩,可是,他听见了白雪岚的呻吟。

    「亲亲,你含深一点,再深一点……」

    那带着央求的温柔浑厚的声音,猛然揪住了他的心。

    宣怀风艰难地抬起眼,顺着被哽得难受而泪眼朦胧的视线,瞧见白雪岚毫无防备,忘乎所以的陶醉。

    顷刻间,那一脸的陶醉,把所有的难受都抵偿了。

    宣怀风被心底生出的浓浓满足驱使着,艰难地把被唾沫沾湿的刚直部分再含得更深了,让它顶着脆弱的喉咙。

    他毫无经验,不知道怎么继续。

    白雪岚让他含深一点,他就尽量含深一点。

    让自己呛得眼泪直流,让自己喘不过气,让肺憋着一口气,带着滚烫的腥,溺亡在白雪岚难以自抑的快乐呻吟中。

    那东西的根部膨胀到令人害怕的程度,在舌苔上有生命似的突突跳着。

    白雪岚结实的腰杆不安地颤抖,像将要脱缰的野马,又努力忍耐着,唯恐伤着了正含着他的爱人,低沉而急促地央求,「舔一舔,亲亲,你舔一舔呀……」

    宣怀风透过带着泪的眼,往上凝望被快感扭曲的俊容,认真地驱使舌头。

    硕大的东西在口里传递压倒性的力量,让他的舌头变得很笨拙,很笨拙。

    白雪岚浑身一个激灵,重重喘息,「亲亲,你真好!嗯嗯……你真好!」

    他忍不住了。

    知道这样做很亵渎,很无耻,可他忍不住。

    男人的欲望快崩溃时,纵使是圣人也无法悬崖勒马。

    何况,伏在他胯下的,是他最爱的人。

    不,是他白雪岚洒尽热血,也不敢奢求的一个美梦!

    「亲亲,我要你……」

    「我想要你,我……我忍不住了!」

    轻轻地,无可压抑地,尝试着挺动自己的腰。

    尝试用自己坚硬的部分,去撞击给他快乐的温暖口腔。

    他还没有完全失去理智,在肉欲熏心的狂乱中,他没忘记珍惜和感激,白雪岚拼命克制着,温柔地动着,感受着细致入微的每一点摩擦。

    极致的忍耐。

    极致的欢愉。

    那一点点积蓄的爱,如渐渐盈满的月,光华无可比拟。

    白雪岚素来大刀阔斧,天上地下,唯我纵横,此刻却发现,点点滴滴,滴水穿石,这咬着牙克制,酥透心的摩擦,才是真正的飘飘欲仙,天上人间。

    他沉浸在这成仙的快乐中,几乎失了意识,等到脊背抽过一道愉快的闪电,才蓦然惊醒,猛地把腰胯后抽。

    激射的白流,擦过宣怀风怔忪的俊美的脸,弄脏了床单。

    白雪岚叫着,「怀风?」

    余韵在体内激荡,他一边吐着长气享受着,一边本能地把失神的宝贝搂在怀里。

    往脸上一摸,却摸到满手湿漉。

    白雪岚大吃一惊,浮在云端的快乐的心陡然下坠,抱着宣怀风慌张地问:「怎么哭了?你生气了吗?是我不好,我该死!」

    反手一抽,甩了自己一个耳光。

    宣怀风满脑子都是含着他时的混乱激动,正怔怔的,被他这耳光震得回了神,见他还要再扇,连忙拉住他的手,惊讶地问:「你,你这是干什么?」

    白雪岚说:「我错了,不该对你这样过份。瞧你哭成这样子。」

    宣怀风说:「我不是为着这个哭。」

    这才发觉自己的声音果然沙沙哑哑,是哭过的人才有的声气。

    很有些窘态。

    白雪岚问:「那你为什么哭?你看,哭的一脸的湿,我心都痛了。恨不得扇自己几耳光。」

    宣怀风说:「我哭归哭,但不是你的错。」

    他是被呛得流泪。

    这要认真解释起来,有太丢人。

    宣怀风不许白雪岚再问,挨在白雪岚怀里,半边脸贴着他的肩膀。

    白雪岚刚才一回,那夺魂移魄的精神震撼,远远超过一次肉欲上的快乐,心灵上的满足,甚至把他不知节制的本性在今晚给修改了,没再提出别的要求,只搂着宣怀风躺着,静静享受着无边际的满足。

    静静的夜。

    很美。

    白雪岚抱了宣怀风许久,忍不住低声问:「你今晚……是怎么忽然想起做这个的?」

    宣怀风闷声说:「做了就是做了,你能不能别问?」

    白雪岚说:「能。」

    便闭了嘴。

    一只手搭在宣怀风弧线优美的背上,慢慢来回抚着。

    隔了一会,宣怀风低声说:「我告诉你一件事,你不要生我的气,行不行?」

    白雪岚说:「行。今晚,不管你说什么,我都觉不生气。」

    宣怀风说:「你送我的金表,我弄不见了。」

    他等了一会,等不到白雪岚说话,心里有点着慌,解释着说:「我一直戴着的,也就洗手的时候摘下来一会,后来就找不着了。我有再三地找,过几天,也许就能找着。」

    白雪岚还是不作声。

    宣怀风说:「你答应了,今晚不管我说什么,你都不生气。」

    白雪岚叹了一口气,说:「你这小傻瓜,一只金表值什么,让你这样担心。我就觉得你躲躲闪闪,有事瞒着我。身外之物,弄丢了,说一声也就完了,瞒着我干什么?我自然再给你买一只更好的来。在你眼里,我就这么凶?这么不通人情?」

    说着,在宣怀风额上、脸上、唇上……温柔地吻下。

    宣怀风一颗心落了地,舒舒服服地承受着他的吻。

    两人相拥着,将睡未睡。

    都觉得与其睡觉,不如醒着更好,再享受这爱情的快乐多一会。

    不知过了多久,白雪岚低声问:「我告诉你一件事,你也不要生我的气,行不行?」

    宣怀风微笑着说:「今晚你说什么,我也绝不生气。」

    白雪岚说:「你在年宅那一晚,地窖里,那个男人其实是我。」

    宣怀风脸上的微笑猛然凝滞。

    半晌,朝着白雪岚的脸挥拳就揍。

    白雪岚一把握住他的手腕,翻身压住要动武的爱人,苦笑着问:「不是说了绝不生气的吗?」

    宣怀风脸都挣红了,瞪着他说:「白雪岚!你!你!你简直是个混蛋!天底下最无耻的,就是你!」

    白雪岚说:「是是是,我混蛋,我无耻。亲亲,别生气,白雪岚以后给你当牛做马……」

    宣怀风说:「我不要你当牛做马!你给我滚开!你……你知道我为了那一晚的事,有多……多……」

    白雪岚问:「有多什么?」

    宣怀风哪里肯答,猛地一挣,低吼,「放开我!」

    白雪岚英气勃勃的眉皱起,为难地说:「说了绝不生气,结果气成这样。我也知道我理亏,俗话说,死罪可免,活罪肉偿。我这就以行动向你赔罪。」

    宣怀风又惊又怒,威胁道:「白雪岚!你敢又耍这种赖皮招,我们没完!」

    白雪岚唇一扬,温柔十足地笑起来,说:「亲亲,你今晚给我吹了,我还没给你吹呢。我下功夫吹,吹到你饶了我,成不成?」

    不等宣怀风回答,掰开两条白嫩嫩的大腿,头已伏了下去。

    宣怀风「呜」一下呻吟,脖子猛地后仰。

    最脆弱的命根被流氓、恶霸、土匪,咬在嘴里,他哪也逃不掉。

    更不可能让白雪岚滚开。

    被珍惜的吸吮着的快乐沿着脊椎发散,后腰掠过阵阵痉挛。

    「白雪岚……唔……呜!白……白雪……岚……」

    呻吟在黑夜中暧昧地划过弧线,带着甜味,低落于窗台心爱的青草尖尖。

    我下功夫吹,吹到你饶了我。

    白雪岚,白总长,言出如山。

    说到,果然也……做到了。

    第五章

    小飞燕一夜无眠。

    她是给宣怀风使唤的,为着方便,管家没让她在后面大院子去睡,在白雪岚住的院子里北边给她找了小厢房,给她单住。

    房里也连着铃。

    就近挨着,要是宣怀风夜里唤茶水,一拉铃,她就能听见。

    可住得近也不是什么好事。

    不但听得见铃,也听得见别的。

    夜深人静,开始从正屋里传来的,只是隐隐约约的声音,像叫春的野猫闷在被窝里,捣鼓着,让人心里不安宁。

    但捣鼓着,捣鼓着,后头却更不像话了。

    小飞燕知道,白总长把宣副官欺负得过头了。

    她没偷看,可她有耳朵,听得见。

    宣副官在骂,「白雪岚!你简直是个混蛋!」

    宣副官还骂,「天底下最无耻的,就是你!」

    宣副官要白总长滚开,最后却呜呜咽咽,用一种令人心悸的断续在黑夜中震颤。

    小飞燕年纪不大,可她见识不少了,至少她见识过男人,知道那种声音,是被人怎么样了,才会从嗓子里似痛非痛地挤出来。

    好几次,小飞燕忍不住从床上下来,把窗帘撩开一个小小的角,瞥向主人的已关了电灯的屋子。

    这些不堪的声音,让她想起在展大哥身边时听到的那些闲话。

    她从前挺不喜欢这位海关总署的宣副官,干爹把她送给他,他不要,害她白挨了一顿打。听说,他这个副官,就是和海关总长睡觉睡出来的,男人拿身体当本钱当官,算什么本事?

    不过现在她不这样想了。

    宣副官对她不错。

    因为梨花姐姐的一句话,到处打听她的下落,拿钱赎她,给她买书,让她认字。

    要不是他,自己未必就能遇见展大哥和另一位宣副官,自己说不定早被团长老婆折磨死了。

    小飞燕是个有良心的人,对她不好的,她记着仇,对她有恩的,她会报恩。

    展大哥是对她最有恩的。

    她知道,展大哥喜欢白总长的宣副官,不喜欢自己的宣副官。那一位宣副官真可怜,怎么展大哥那样的男子汉,就偏不喜欢他,就偏偏喜欢他哥哥呢?

    这一位宣副官也可怜,怎么就没跟着展大哥,偏偏跟着这只笑面虎,目光一掠过来吓得人浑身哆嗦的白总长呢?

    她觉得两个宣副官,把脑子都搅糊涂了,暗暗给他们加了一个字,一个是大宣副官,一个是小宣副官。

    「放开我!你!」

    正屋里忽然飙出受不住的声音,让小飞燕目光霍地一跳,心脏怦怦乱撞。

    「你不要……不要再来了……唔——」

    她赶紧把撩起的窗帘放下来,爬上床去,抱着膝盖。

    她听过听差们聚在一块念报,说海关总长前阵子在城外杀了一群土匪,几个公馆的护兵抱着长枪在一旁炫耀,说他们如何厉害,如何威风,一扣扳机,几个活口全灭。

    说可惜有个姓展的,是个头目,被他逃了。

    要是当时抓到了,也是立即一颗枪子送进脑袋瓜,舒舒服服上路。

    小飞燕听得心肝颤抖。

    那不是土匪,那是广东军。

    那不是什么土匪头目,那是救过他的展大哥!

    白总长杀了广东军,还栽赃人家是土匪。

    白总长强逼了展大哥喜欢的人上床,还想杀了展大哥。

    这姓白的,不是个东西!

    小飞燕一个晚上思前想后,就得了这么一个斩钉截铁的结论。天亮了,她起床给主人家送梳洗的毛巾和牙粉,捧着铜盆一进房,瞥见屏风后头,宣怀风侧着躺在床上,身子半蜷,完全是筋疲力尽,连遭蹂躏的不堪。

    白雪岚倒是精神奕奕地起来了。

    小飞燕知道他在公馆里是掌握生杀大权的人物,连眼神也不敢和他触碰,打了热水,搓了干净毛巾,伺候完,不吱声地溜走了。

    等白雪岚出门去了,小飞燕又悄悄过来,宣怀风还是躺在床上。

    这样温和斯文的人,被折腾了一个晚上,真可怜。

    小飞燕蓦地想起,她刚刚被送给张团长的头几天,也是这样翻来覆去被那粗鲁的男人折腾,她就像是一只被小孩子抓到的蝴蝶,凭着他一股新奇劲,肆意地撕着、扯着、压着、揉着。

    她的耳根有些发热。

    大白天,不该想自己这些见不得人的往事。

    去探了两三次,宣怀风才总算起来了。

    小飞燕忙忙地进去伺候,又是打热水,搓毛巾,递牙粉,她很想问宣副官难不难受,按她的经验,这样一晚过来,必定是浑身发酸发软的。

    可宣副官脸上很平静,甚至不经意间,唇边还带起一抹浅笑。

    小飞燕暗暗心忖,这人的模样,真是好耐看了。

    一个动作,一个浅笑,就是一幅精致的工笔画似的,说不出的雅致,清逸。

    她对小宣副官也是感恩的,只是平心而论,她要是展大哥,也会挑大宣副官。

    他耐看。

    每个神态,都叫人心里舒服。

    宣怀风回过头,见小飞燕坐在小圆桌上,玉藕般的手臂竖起来,撑着腮帮,问她,「你老瞧着我干什么?今天不读书了吗?」

    小飞燕说:「宣副官,我有件事,想求你。」

    宣怀风问:「什么事?」

    小飞燕说:「小宣副官,哦不,就是你弟弟的那个宣副官,我能见见他吗?我被关起来的那几天,听给我送饭的人说,白总长也把他给抓了,就关在公馆里。」

    宣怀风默然。

    他去看过宣怀抿。

    宣怀抿每次都缩在肮脏不见光照的囚房里,不言不语,倔得让他几乎认不出这个当年跟在他屁股后面转悠的三弟。

    他看向自己的目光,让宣怀风觉得心里冷飕飕的。

    小飞燕问:「宣副官,成吗?」

    宣怀风问:「你在广东军那头住过一阵子,知道怀抿是做什么的?」

    小飞燕说:「还不和你一样,做副官。」

    宣怀风问:「副官是个职位,但他跟着展露昭,到底做什么事呢?」

    小飞燕说:「都是一群当兵的,还能做什么?当然是打仗呀,我看那边的人,个个手里都拿着枪。当兵不都是打仗的吗?」

    宣怀风便不再问了。

    这女孩子,不懂男人里头的事。

    他的目光移过去,落到黄花梨躺椅前的小茶几上,几份署里文件就搁在那。首都里日益猖獗的海洛因流入和广东军有关,这已经露了形迹了。

    展露昭估计是有份的。

    但是,怀抿呢?

    宣怀风很难受。

    爸爸当了一辈子军阀,烧杀抢掠,什么坏事都没少干,但他没伙同洋人毒害过国民。

    三弟要是和这事沾了边,死去的爸爸也脸上无光。

    小飞燕又问了一句,「宣副官,到底成不成?」

    宣怀风问:「你见他做什么?」

    小飞燕说:「戏文里也常唱,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是他把我从团长家里救出来的,如今他落了难,我要什么都不做,还算是个人?宣副官,你要是可怜我,或是可怜他,求你高抬贵手,让我每天给他送个饭,送碗水吧。」

    宣怀风问:「你愿意给他送饭送水?」

    小飞燕说:「怎么不愿意?我在这儿,本来就是个送饭送水的使唤人。」

    宣怀风说:「再看看吧。」

    小飞燕不明白地问:「看什么?」

    宣怀风说:「等总长回来,看看他的意思。」

    小飞燕一听,就知道这大宣副官是很听白总长话的,心里难免诧异不平。

    那男人晚上这样折腾你,你还骂呢,还求饶呢,怎么醒了就全忘了?

    展大哥说的对,宣副官虽然好,就是太不争气,被姓白的霸王硬上弓,生生捣鼓坏了。

    如今,威武不能屈,一淫贱就移了。

    宣怀风昨夜被白雪岚吹得飘飘欲仙,榨得一滴不剩,早上起来想找人算帐,那罪魁祸首却早早出门了,此刻身上酸软发痛,哪里有空去琢磨身边小丫头奇怪的心思。

    两腿之间总有些异样,他就不想出门了。

    叫小飞燕过厨房把早饭端来,随便吃了两口,拿着茶几上的文件细细翻看。

    看了大半个钟头,听差过来请他,说:「宣副官,您的电话。说是白云飞家里打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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