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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节

      纵横[金玉王朝第四部] 作者:风弄

    正文 第18节

    纵横[金玉王朝第四部] 作者:风弄

    第18节

    一个人大步走进来,绕到办公桌后面,张开手就把他抱住脖子,大亲了一口。

    宣怀风抗议地骂道:「也不看看什么地方,就这样乱来。门都还没关上。」

    脖子被咬得发痒,不禁又笑了,用手把男人伸过来的嘴挡到一边,说:「别淘气了。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得了空?我以为你又要留在总理府吃晚饭。」

    白雪岚说:「有件重大的事情要办,抽了身子出来。」

    宣怀风问:「什么重要的事?」

    白雪岚神秘地一笑,对他说:「这其实也是公务,该当告诉你的。你随我来罢。」

    把宣怀风扯着就走。

    宣怀风还剩余着工作未完成,不过听白雪岚说是公务,他既然亲自赶来,又特意要带自己去,怕是要紧的,便把剩下的工作先搁在一边,明日再处理,跟着白雪岚上了汽车。

    上了车,才发现那前头开汽车的司机,并不是常见的面孔,从后照镜里看见,五官粗犷,眉毛粗黑,像是白雪岚老家过来的人。

    汽车也没有往白公馆去,在城里七转八拐,不留神进了一个小巷二层洋楼的后院里。

    宣怀风问:「到底是干什么?这样神秘。」

    白雪岚笑道:「你先别问,总之是好玩的。」

    两人从汽车里下来,看见一个人从楼下迎过来。

    原来是孙副官。

    白雪岚问:「问清楚了吗?」

    孙副官严肃地把头点了一点,说:「这次总算是查到实际的了,那边给的消息,绝不会搞错。就是洪福号上的七十三号箱柜。」

    宣怀风只觉得洪福号这名字耳熟,回忆了一下,脸上露出一丝吃惊。

    洪福号,不正是林奇骏家里的船?

    宣怀风问:「你们这是要查大兴洋行?」

    白雪岚从容得很,先和孙副官说:「既然确定了,你把事情办得漂亮一点。」

    孙副官说:「晓得。就办成是随机抽检,先把船在码头扣住,不会打草惊蛇。」

    说完,戴上海关军帽,匆匆走了。

    白雪岚才把宣怀风带到屋子里,笑着说:「这是我在城里一处产业,平时荒废着。这一次为着保密,才用它一用。」

    接着,不知从哪里,变戏法似的拿出两套衣服来,给了宣怀风一套,说:「平时都看书上说乾隆皇微服私访。我们今天也玩玩这调调。」

    宣怀风看这保密的阵势,心忖道,这大概真的是海关稽查方面的正事了。

    他这个人,遇到公务方面的正经差事,历来是把办事放在第一位的,虽然满肚子不解,却是十分沉默地配合,接过去到另一个小房间换上。

    换好之后,在蒙了灰的镜里看看自己,模糊瞧见一身灰色中山装,胸前挂着机关证章,典型是海关里下级办事员的普通装束。

    再把蓝色呢帽往头上一盖,就很能遮掩面目了。

    从小房间出来,白雪岚也已经打扮成差不多的模样,笑着打量他说:「好,好,哪里跑来这么一个漂亮的办事员来。先吃饭罢。」

    宣怀风正怀着一腔要秘密办公务的紧张之心,闻言愕然,问:「不是要赶紧去查船吗?怎么还有工夫吃饭?」

    白雪岚说:「急什么,好汤要慢熬。我总不能为了办那些杂碎,让我的宝贝挨着饿。」

    朝外面打个招呼,却是宋壬精精神神地走了进来。

    他也换了一套办事员衣服穿,怀里抱着一大包用油纸包的东西,找了一个干净地方放下,打开油纸来,里面是六个热烘烘的雪白馒头,两只烧得喷香金黄的烧鸡。

    宋壬说:「都是好的,可惜总长说要做正经事,不能喝酒。不然下着酒吃更不错。」

    宣怀风瞥白雪岚一眼,倒很难想像他一本正经和宋壬叮嘱说不许喝酒的样子,不觉笑了,拿起一个馒头,在嘴里慢慢咀嚼着,问:「有喝的没有?白开水也来一杯吧。」

    宋壬说:「后头有一口井,我尝过的,水很甜,我打一桶来。」

    便出去打井水。

    白雪岚知道宣怀风一向受着上等的家教,也许不习惯这样混吃,不料他竟是不言不语地入乡随俗起来,心里很高兴,笑道:「我们在这满是灰尘的荒僻屋子里,吃二荤铺子里买来的食物,到了将来,大概会是一顿很有趣味的回忆。」

    宣怀风说:「和你在一道,做什么都是很有趣味的。」

    忽见白雪岚侧过脸,深深地凝视着他,那目光像锤子似的在心尖轻轻一撞,竟有魂摇魄动之感。

    便就觉得脸上热热的。

    讷讷地想,自己刚才随口一句,只是句大实话,并没有说甜蜜话的意思。

    但这样被白雪岚深深一望,仿佛刚才那一句,便成了自己主动说的一句很甜蜜的话了。

    虽是误会,却是很美丽的误会。

    或者又恰是要这样随心而发,脱口而出,才算是最好的爱人之间的密语。

    妙手偶得,浑然天成,说的不正是这个?

    等一下就要去办秘密的公务,宣怀风警惕自己是不该乱想的,可越要管住脑子,越是管不住,这控制大脑和情绪奔放之间的拔河,在脑际无声而激烈地进行,竟把他脸上的皮肤也染红了。

    白雪岚见他被自己一望,居然到了脸红到脖子的地步,胸膛里都是满满的骄傲感,故意把充满魅力的眼睛在爱人身上缓缓抚摸着,勾着唇角说:「今天的落日真厉害极了,照在人脸上,红霞留到现在还没褪。」

    在宣怀风脸上使坏地摸了摸。

    又格外宠溺起他来,把烧鸡腿上的肉撕下,一点点地往宣怀风嘴里喂。

    宣怀风也不客气,把馒头撕成小块给白雪岚吃。

    互喂了几口,因看宋壬送井水过来,宣怀风就和白雪岚停了这惊世骇俗的胡闹。

    宣怀风问宋壬,「那你呢?」

    宋壬拍着肚子说:「早吃过了。」

    退到一边,在露台栏杆上随便坐了等着。

    宣怀风和白雪岚两人面对面,一边喝甘甜的井水,一边吃馒头烧鸡,但那烧鸡个头不小,又有两个整只,以白雪岚的食量,吃到一大半,再塞四个大馒头,也就饱了。

    宋壬把吃剩的东西仍旧用油纸包了,说:「这还有一只鸡腿,鸡零碎,连着半个馒头。我刚才进来时,见巷口檐下缩着几个小乞丐,都给他们罢。你们贵人是不吃剩东西的,哪知道这些在他们眼里,比得上一顿过年的吃食了。」

    便拿起油纸包,走到外头去。

    宣怀风感慨道:「宋壬这人看着粗爽,其实心肠很细、很善。只是这年月,也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白雪岚说:「好端端地叹什么气?饿死全天下的人,也饿不着你。」

    宣怀风反问:「你就笃定能一辈子荣华富贵,不愁吃穿吗?可不要太拿大了。」

    白雪岚笑道:「我没那么无知,起码也知道祸福无常这四个字。但我总不会让你冷着饿着,真要有那么一天走了霉运,我凭着两把枪,当山大王也能给你抢点嚼头回来。」

    宣怀风心里感动,却不好意思在脸上露出来,打趣他说:「果然,你是一心要当强盗的了。」

    正说着话,孙副官已经回来了,匆匆地走进来,对白雪岚报告道:「已经打点妥当。」

    白雪岚立即站起来,说:「那办事吧。」

    一起出到楼外,后院里已经停了另一辆半旧不新的汽车,上面印着海关总署的标志,是海关里办事常用的车子,很不起眼。

    这是要配合他们现在乔装的办事人员的身份的。

    他们连着几个换过打扮的护兵,都挤着上了车。

    汽车一路开出去,到了海关专用来放扣押船的北码头。

    这时候已经过了八点,天色早黯下来,这里不同别处的码头,是海关的地盘,一到下班的钟点,职员们走了十之八九,只剩巡夜的人,格外安静。

    码头上的射灯都大开着,照见的地方投射下一个光灿灿的圆形的圈,照不见的地方,便成了看不见底的黑洞洞,仿佛有什么怪兽匍匐在深处,随时要窜出来择人而噬。

    他们坐的汽车是海关办事的车子,直接就让大铁门打开了,驶进到码头里面,已能听见江波拍岸的声音。

    众人都下了车。

    宣怀风首先瞧见不远的岸边,停着几艘货船,其中一艘特别大,显然是远洋大船。

    他心里有些不安,可恨灯光不及,勉强看了好一会,认出船身上油漆的三个中国字,果然是大兴洋行的「洪福号」。

    宣怀风对林奇骏,虽断了成为眷侣的想头,但始终存着一份善意,希望大家这友谊,勉强可以维持下去。

    但他又知道,白雪岚对于林奇骏,总是耿耿于怀的。

    对于此刻的事,自己一方面,担心林奇骏要遭海关总署的重重打击,一方面又觉得,大兴洋行如果真有为非作歹,或者夹带走私,应该秉公执法。

    他只是不确定。

    因为白雪岚这人,要修理起什么人来,那是什么手段都会上的,也不会管什么秉公不秉公。

    要说想问清楚,却又担心太关切了,反惹得白雪岚又吃起飞醋,事件反而要恶化。

    这几个念头一混,便是一肚子的没底,偏偏嘴上不能问。

    宣怀风便打算看着事情要怎么演化。

    孙副官指着洪福号说:「就是这一艘了,我们就按照计划的做吧。」

    一群人便大模大样地上了船。

    被扣留做检查的船,原是有两三个海关总署的士兵看守的,见有人上船,吆喝着问:「站住,干什么的?」

    这边早有准备,叫了一个脸生的护兵出面,扮作小官员的模样,朝船栏杆那边说:「海关抽查科的,有证件,你瞧吧。」

    把证件递过去。

    士兵扫了一下证件,看他们的穿着打扮,无疑是自己人了。

    这办事员在海关的地位,原就比看门看船的士兵要高级一些,那士兵头子把证件还回来,笑嘻嘻地问:「八点钟都过了,怎么长官还带人来检查?忒辛苦的。」

    那护兵倒很会演戏,发着牢骚说:「八点钟,谁不想回家抱老婆。你没听说?最近上头那些新规矩,一下子什么随机,一下子又是什么抽查,还有每个科都有额度。按着规定,一天起码要检八条船,我这一组人,今天还差着一条。如今我们上头这个阎王,做事差那么一点半点也是翻脸不认人的,我怎么能冒这丢饭碗的险。」

    士兵附和道:「那是,白总长凶得很。外头看着斯文,一不对着他脾气了,能大嘴巴抽掉人家几颗牙。」

    宣怀风不禁悄悄斜过眼,瞅瞅白雪岚。

    白雪岚胆子很大,借着光线黯淡,把呢帽子从头上摘下来,装做不耐烦似的煽风,活脱脱一个郁郁不得志的小公务员。

    演抽查科科长的那人就问:「船上的人员,现在在哪?」

    士兵回答说:「都在船上。他们原本在哪里的,就在哪里了。」

    科长皱着眉说:「照规定,不是应该关一块的吗?」

    士兵笑道:「长官,这船是大兴洋行的,能有什么问题,只是不巧被抽到了,所以暂扣一夜。」

    科长说:「话是这么说,只是我们既然来了,事情还是要办好的。在船上四处检查,总撞到他们的人,这有什么意思?你还是照着规矩办罢。快去,别妨碍我们做事。」

    士兵听他这样说,自以为心里有数。

    这些扣押在码头的船,海关办事员借着检查的名义,常常揩些油水。装的货如果是布匹等粗笨的东西,多半不怎么拿,就等着船主人送点孝敬过来。

    可若是装的货,是精致小件的玩意儿,那多半是要趁机挑几件回家的。

    大兴洋行的舶来品,常有很精致的小首饰,是以海关的人都喜欢借着机会挑捡一下,林家财大气粗,也很识趣,检查之后少了几件东西,也只算在运输损耗里头。

    士兵想着,这一个检查小组,嘴上说是迫于无奈地加夜班,或许是冲着来捞点便宜的。

    这也是人之常情。

    何况士兵自己本身,也早揣了一个小西洋闹钟在身上。

    士兵头子便说:「是,那我这就去办。」

    领着自己手下两三个人,过去把舱房上下走了一圈,将里头的船长大副并船员通通叫出来,把他们领到一个大房间里,说:「各位,按照海关的规矩,扣留的船上是不许人到处走动的。各位先在这里待一晚,明天你们东家来了,再和海关说。」

    船长很惊愕,过来和那士兵头子低语,笑道:「兄弟,我们可是说好的,怎么又变卦了呢?」

    他这船一被扣下,就给过孝敬银钱的,目的是为了少受点刁难。

    那士兵头子知道他是船长,对他态度也不错,拍拍他的肩膀说:「老兄别担心,上头有人来检查,问为什么不按规矩做,我们也难办。他们常例地检查,不过半个钟头,等他们走了,我就放你们出来。」

    话说到这分上,也就无可争持了。

    船员们便都老老实实被锁在里头。

    白雪岚一行,等船员们都被锁起来,就装模作样地检查起来,在甲板上留了两个人,其余都下到货舱去。

    那士兵头子想着这些长官是要偷拿洋货,中饱私囊的,何必招人忌惮,自然没跟下去,和兄弟们靠在船栏上抽香烟。

    白雪岚他们下了货舱,外国电筒打量起来,晃着一照,乌沉沉的都是堆得满满的木货箱。

    白雪岚眼神明亮飞扬,身上瞬间多了一种令人心动的凛然正气,低声命令,「七十三号箱柜,找出来。」

    众人分头过去,对着木箱上黑色的号码。

    忽然一人说:「找到了,在这里。」

    大家都连忙过去,白雪岚拿出一个奇形怪状的铁家伙,使了一番力,把箱盖子撬开,拨开上面一团软绵绵的垫料,露出下面一个一个长方形的大纸盒子来,外面都写着外文的香烟字样,又印着香烟美人的广告图。

    白雪岚叫孙副官帮他把手电筒在上面往下照,自己撩起衣袖,取了一个纸盒子出来,掏匕首小心地割开表皮,再一揭。

    里面是一层薄薄的油纸。

    油纸里面,是装得满满的白色粉末。

    宣怀风正管着戒毒院,自然不会猜不出那是什么东西,看着那一包白面,心里咯登一下,像有什么一下子塌陷下去。

    他原以为奇骏若不争气,大概就是走私逃税。

    万万没想到,船上竟装着这伤天害理的东西!

    ◇  ◆  ◇

    这一边,白雪岚宣怀风趁夜秘密搜查,那一头,林奇骏已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他自然不会不知道洪福号上装了什么东西,原已经以为平安到港,不想运气居然背到这种程度,被海关随机抽中,硬扣了下来。

    一般这扣下的货船,检查过无妨碍,只要送点孝敬给管事的官员,过一阵子自然就会放回来,大兴洋行也不是头一道被扣。

    但这一次洪福号上,藏着这么一枚巨大的炸弹,林奇骏心里清楚,那一箱柜的白面,可不是小数量。

    他一边恨广东军那群痞子不听劝,利欲熏心,非要冒这么大一个险,一边又恨自己懦弱,没有反对到底。

    如果在船上查出这样一批东西,别说大兴洋行,就是他林家一家子也无法保全。

    是以他得到洪福号被扣的消息,立即给宣怀抿拨电话,偏偏公馆那一头说:「宣副官在医院里守着军长,一直没回来。您过两日再打来吧。」

    林奇骏急得汗如雨下,对电话吼着说:「过两日,天都塌下来了!你那里就没有一个说得着话的人?」

    听差见他如此凶,应该是个有身份的,不敢冲撞,赶紧到里头找能管事的人。

    不一会,便有一个男的接了电话,说:「林少东家吗?我是展司令的副官,宣副官不在,有什么事,你请和我说罢。」

    林奇骏一向不和这展司令的人联系的,不过他自然知道展司令和展露昭是一家子,他也是病急乱求医,便把事情三言两语地忙忙说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

    张副官也很犹豫,说:「这件事很严重,我是不敢作主了。你等一等,我请司令过来。」

    不一会,展司令接了电话,冲着话筒问:「老子那批货被扣了?你他妈的怎么干事的?」

    林奇骏千辛万苦,却请了一尊凶神来,额头早滴下黄豆大的汗,解释道:「这是海关的随机抽查,偏是抽中了我们这一艘。司令,现在不是骂人的时候,你我是一根绳上的蚱蜢,总要想个救命的办法。你们那位宣副官,说过海关里有门路,不碍事的,现在怎么办?」

    展司令说:「你算哪根葱,本司令要管你的死活?宣怀抿那小王八蛋既然打了包票,你找那小王八蛋去。总之一句话,这批货银钱不少,都着落到你身上。要是货没送到,你们大兴洋行砸锅卖铁也要赔!少一个铜板,我把你连你老娘卖窑子里,给老子赚皮肉钱!」

    喀嚓一下,挂了电话。

    林奇骏拿着话筒,心里凉飕飕的,恨不得丢了话筒,把头对着电话架子狠狠一撞,无奈自己竟连这一点犹豫的时间都不可得,颤着手指,又去拨刚才的号码,向接电话的听差,问明了展军长住院的地方。

    林奇骏挂了电话,把手往脸上一抹,全是水渍,也不知道是汗水还是眼泪。

    连忙把西装口袋里的丝绸手绢掏出来,狠狠往脸上一抹。

    奔出门去,坐汽车催着司机往医院开。

    到了医院,直冲上了四楼。

    走廊上的护兵是展露昭身边亲信的,都认得林奇骏,只当他来探望军长。

    倒是一个护士上前拦着他说:「病人现在不能探视。」

    被他一把推过去,后脑咚地撞上白墙。

    宣怀抿正伏在展露昭床边,眼睛也不眨地盯着他看,听见有人进来,转头朝门那边瞧去。

    还未反应过来,林奇骏已经到了跟前,抓着宣怀抿的衣领,把他一把拽起来和自己眼对着眼,咬着牙说:「你还这样悠闲,洪福号被扣了!这次要完蛋,大家一起完蛋!」

    宣怀抿猛地一愣,很快却抽着嘴角,冷笑起来,「堂堂大兴洋行的少东家,一遇到事,怎么就成软脚蟹了?亏你当年还是我那谁也瞧不起的哥哥心坎上的人。」

    林奇骏气得两眼发红,沉声说:「都这节骨眼上了,你还说这些不着眼的事。」

    宣怀抿把嘴角的笑慢慢收住,也恶狠狠地盯着他说:「我就说,怎么样?瞧你这狼狈得不如狗的贱样,怎么就没和宣怀风那混蛋配一对,让姓白的给你戴了绿帽子?」

    林奇骏差点一耳光抽过去。

    只是一想到海关扣船的事还要靠他,只能忍着,一个劲地喘粗气。

    宣怀抿见他这落魄样子,心情极好,正要奚落两句,猛地若有所觉,转过头来,霎时又惊又喜地叫道:「军长!」

    也不知道是不是恰好。

    原来就在他说出宣怀风这三个字的时候,展露昭在漫长的昏迷后,第一次睁开了眼睛。

    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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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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