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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节

      风雨无极 作者:南风歌

    正文 第11节

    风雨无极 作者:南风歌

    第11节

    “这又是个什麽玩意儿?!”楚飞扬捏起那只兔子凑到眼前,很是郁闷地道。

    “程雪翔刻的。”君书影看了一眼,不甚在意地道。

    楚飞扬嘴角抽了抽:“他为什麽要送你这个东西?!”

    “他大概在树上呆得太闲了。”

    “那他怎麽不送给我,不送给青狼啊。”楚飞扬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地哼道。

    君书影看着他,又看向楚飞扬手中那只憨态可掬的兔子,略有些诧异地道:“你喜欢这样的玩意?!我还想着拿回去给宁远玩呢,你若喜欢你就留着吧。”

    楚飞扬郁闷地长叹一声,按着君书影坐下来:“根本不是那回事。我来问问你,你和程盟主是不是早就认识了?”

    君书影点了点头,抬头看向楚飞扬:“你怎麽知道。”

    我不知道才怪,你们两个都眉来眼去多少天了!你自己算算!楚飞扬心中愤愤不平,严肃地道:“怎麽认识的,来,仔细讲给我听听。”

    作家的话:

    ========

    ……楚飞扬和青狼每日监视着庄中情形,以防异动。君书影只管养精蓄锐,以备来日一战。程雪翔每天替众人藏身的这座小院望风更是尽职尽责。高放和罗大小姐阿盈一道闷头配制解药,阿盈每每主动请缨,将那一味味解药试过来,更是十分辛苦。

    如此,每人各司其职,各得其所……────好像有哪里不太对。肯定有同学能看出来的对不对xdd

    第五十六章

    楚飞扬想听,君书影便将少时经历简略讲来,结果楚飞扬听了越发胸闷了。

    弄到最後,人家倒是竹马竹马两小无猜了。那山间嬉戏,独处私语,摘花逐兔,这般那般快乐情景,楚飞扬稍微一想就酸得眼都要红了。

    “你跟他相处了几天。”楚飞扬问道。

    君书影想了想:“大概三四天吧,我记不清了。”说着就有些不耐烦起来,“那麽久远的事,你问这麽细致做什麽,我不想说了。”

    楚飞扬哼了一声:“书影,你倒是心善得紧。青狼是你捡的,程雪翔也是你救的,你小时候还救过什麽人?是男是女?趁着这时机,一次全告诉我,省得以後麻烦。”

    “没了。”君书影眼皮都不抬地道。

    楚飞扬看他想都没想,狐疑地再次确认:“真没了?!”

    君书影不悦道:“我又不是开善堂的。楚飞扬,你到底想说什麽,别跟我绕弯子,还这麽没完没了的。有话直说!”

    楚飞扬哪能说自己这边都快被酸醋没了顶。程雪翔不管因为什麽目的大献殷勤,君书影都还完全懵懂不知呢,他自然没那麽好心替那潜在的情敌挑破窗户纸。

    说起来这程盟主也真是的,朋友之妻不可戏难道他不晓得麽?!虽然他并没有做什麽出格的事,可是送花送兔子这种行为,楚飞扬也是完全不能容忍的。

    侠之大者,大侠之心,大可以海纳百川,小也可以堪比针尖。

    楚飞扬揽住君书影的肩膀,笑道:“瞧你,还跟我使性子。我不问了还不成吗。”

    君书影看着那张含笑的俊脸,忍不住恨恨咬牙。他明明很正经地讲话,这家夥却总能刻意曲解别人,显得自己多麽无理取闹,而他多麽大度豁达似的,实在可气。

    君书影不欲与他计较,起身拂袖,袖子却被人拉住。

    楚飞扬使了点力气将他拽了回来,又伸腿一绊,将他绊倒在自己身上。

    “书影,我开个玩笑,不要气。”楚飞扬伸手摸了摸君书影的脸颊,不由得又是一阵满意。

    能这麽对他的,能这麽肆无忌惮抚摸他的,也只有他楚飞扬了。其他的男子女子,是断没有本事让君书影收起一身的刺,像这般乖巧温顺的。

    君书影被楚飞扬抱在怀中,也不挣扎,彼此挨挨蹭蹭的,便惹出一蓬火来。

    楚飞扬环抱着君书影的腰身,在他唇上亲了又亲,爱不释手地。粗喘的湿热气息喷在脸侧,这样的楚飞扬比起平日来也别有一番惑人魅力,君书影也忍不住有些面红心跳。

    楚飞扬抬头与君书影额头相抵,低声道:“宝贝,我忍不住了……”

    “可这是在敌阵中……”君书影也低声道。

    “这都多少天了。”楚飞扬忍不住抱怨道。他不是不分轻重之人,却不代表不会心生怨忿。欲求不满之人是没有理性可言的,楚飞扬不由得觉得这无极山庄更加可恶了几分。

    君书影双手搭在楚飞扬肩膀上,楚飞扬还在有一下没一下地吻着他,偶尔将舌头闯入他口中肆虐一番,扰乱了气息。

    “是你非要管无极山庄的闲事的。”君书影嘟囔道。

    楚飞扬低笑一声,转而向那小巧的耳洞中吹了一口热气,在白晰的耳畔亲吻起来。君书影不由得一缩。

    楚飞扬在他耳边道:“不管是不是我要多管闲事,你的责任却未尽到,这是两码事,不要混为一谈。等这摊子烂事解决掉,你可要负起你的责任来……”楚飞扬一双大手在他腰侧身後暗示地揉捏着,那柔韧美好的触感生动地提醒着他那夜夜销魂滋味,楚飞扬不由得暗自哀叹这真是一种煎熬。

    “恩……”君书影似吟似叹,细微的声音却像变成了一根绵长的丝,飘进楚飞扬的心里,缠缠绕绕,撕解不开,只觉得处处都是痒处,却又处处挠不到痒处,惟有狠狠地将此人揉进怀中,才能稍微好过一些。

    傍晚时分,罗大小姐照例将从厨房领来的饭菜摆出来,让高放一一验过毒,又有阿盈用自建的灶台煮了些东西,凑够了七人份的晚饭。

    阿盈跑到各处把人都叫来,众人便在桌边落了座。

    青狼看着一桌子在简陋的条件下尽量做出来的饭菜,笑着看向两个女子赞道:“二位姑娘真是心灵手巧,慧质兰心。不知这污浊世间何人有福能得二位姑娘倾心相伴。”

    阿盈见得少,只是羞得脸上通红,手足无措,低着头不敢看人。倒是罗大小姐,忍不住撇了楚飞扬一眼。

    楚飞扬正倒了一杯茶水递给君书影,闻言也笑着附和。

    罗大小姐转回眼神,低下脸来,原本就有些苍白的脸庞更染上一丝失落。

    君书影喝了几口茶水,沾湿的双唇比平日里更见红润,连向来淡漠的眸子里都似乎藏了些水色。

    那样的神色,分明就是……

    程雪翔迅速地吃完饭,便又回到树上继续望风。

    一顿饭吃下来,有人吃得香甜有人食不知味,个中滋味,也只有自己才知了。

    埋伏监视的日子说快不快说慢不慢,日升月落,便这样一天天地过去了。寿晏之日将近之时,无极山庄突然大规模检查核对各院人员,罗大小姐这里却是不能呆了。

    楚飞扬和其他几人一商议,决定暂时退回山庄外面。高放配制的解药此时也已具雏形,阿盈中毒尚轻,日日服药,身上的症状已经开始缓解。

    时间紧迫,不能要求十全十美,这已经是能够达到的最好的结果了。阿盈无处可去,只能随着楚飞扬几人一起离开山庄。外面正好还有项宁梓照顾着许直,将阿盈托付给他也算放心。

    没过几日,一列列白衣翩然的年轻女子和年轻男子从山外通往谷内的大路上轻盈行来,为首之人正是一直跟在圣姑身边的那个玉儿。

    第五十七章

    玉儿带人回了无极山庄,那圣姑却一直没有出现。

    程雪翔有些担忧,道:“莫不是我们行迹暴露?”

    青狼摇了摇头,十分确定地道:“没这可能。”

    君书影也难得同意青狼一次:“我们处处谨慎,又怎麽暴露行踪。程盟主也不要太高估了敌人的实力。”

    “楚兄,你怎麽看?”程雪翔又看向楚飞扬。

    楚飞扬一直默然沈思,这时才开口道:“我也觉得不是因为我们。我担心的是中原武林会出事。那圣姑一直在中原活动,现在无极庄主寿辰在即,她却没有回来。恐怕中原有变。”

    “中原会生什麽变?!”高放急道,“云深,还有孩子们──”

    君书影道:“云深不会有事的,那小子机灵着呢。何况清风剑派这麽大,那些老头子哪一个不是成了精的老狐狸,不会有事的。”

    “天一教尚在清风剑派呢。”青狼也道,“青静会看着的,小放不用担心。”

    高放瞅了他一眼:“你就把这麽重的担子托付给一个娃娃?!”

    青狼嘴角一扯道:“难道托付给小其麽?”

    高放皱眉沈默了,那的确是……不能。

    等到那一行人沿着山路越行越远,终於看不到踪迹的时候,楚飞扬站起身,道:“不用猜测了,多想无益,我相信云深的能力。不管那圣姑有什麽打算,到了寿晏那一日,必定要有个结果的。”

    回到暂时落脚的山洞里,项宁梓从里面迎了出来。

    “楚大侠,你们回来了。”项宁梓叫道,“我师父他醒了,高大哥,劳烦你再给他看看吧。”

    项宁梓知道,无极山庄的事他师父曾经也是有份参与的,因此在众人面前总是觉得十分惭愧。可那毕竟是他的师父,养育教导之恩不能忘,因此只能厚着脸皮请求高放医治,只是说完之後脸都红了。

    这几天许直已经恢复了一些,又有高放给他医治,此时清醒过来,只是人却显得更加苍老了,精神也是大不如前,口中喃喃念着他的儿子荔儿。

    高放给他把了脉,向项宁梓道:“你师父向来身子骨硬朗,现在并无大碍,只要等事情了结之後,带回去好好休养就好。”

    君书影抱臂站在一边,低头看着许直眼睛发直的痴呆模样,皱眉道:“他该不是傻了吧。”

    高放翻开许直的眼皮看了看,又耐心问了他几个问题,才起身向君书影道:“没有,他只是受刺激太大,一时有些失魂落魄。”

    “这个老头肯定还有些事情瞒着我们,既然他没疯没傻,就快让他说出来。”君书影道。

    几人一起齐刷刷地看向许直,许直却仍是一副呆愣模样,倒是项宁梓有些为难地挡在他师父面前:“君公子,我师父他重伤在身,大病初醒,神志都不清楚。况且,他也是被那个圣姑陷害了的……”

    “这老头本来就是无极山庄的帮凶。”君书影道,“大战在即,他反而一味隐瞒,就是毫无悔改之意。这种人就是中原武林的叛徒,这几个人再烂好心,也不会怜悯一个叛徒。”他一手指向楚飞扬几人。

    楚飞扬抬手抓过那根纤长有力却白晰的手指,将君书影扯到身边。

    当初把中原武林搅得腥风血雨的家夥现在在这里痛斥中原武林的叛徒,楚大侠不由得暗暗得意,感慨风水轮流转,世事无常啊。

    “莫要急躁,交给我来问他。”楚飞扬拍了拍君书影的肩膀,又向项宁梓道:“项兄弟,你不用担心,我不会刺激你师父的。但是书影说得对,大战在即,任何的隐瞒都是背叛,你也不希望你师父一错再错吧。”

    项宁梓听了,思来想去都觉得楚飞扬说得有理,虽然仍旧为难,却也不再拦阻。

    楚飞扬蹲下身来,看着许直,片刻道:“严门主,你早年脱离无极山庄,隐姓埋名久居中原,如今在无极山庄作恶之时又主动现身,我相信你是心怀慈悲之人。关於无极山庄,你到底还有什麽瞒着我们,在下希望你看在中原武林正遭此苦难,无辜之人牵连万千的份上,坦白告知,也好让江湖早日渡过此劫。”

    楚飞扬说得情真意切,许直却只是木着脸不作答,恍若未闻。

    君书影站在楚飞扬身後,冷哼一声:“我看这个老家夥是打定了主意不开口了。他的儿子在那迷魂洞里迷失了这麽多年,无极山庄就近在眼前,却根本无人救他。即便如此,他居然还有心偏袒无极山庄。这样的人,我看不出慈悲在哪儿。他连他儿子都不顾,能顾着那些江湖人麽。”

    君书影一番话毫不留情,许直的眼珠子动了动,居然恢复了几丝神采,不再那麽木然。他看向君书影,却又被那两道犀利的目光刺伤了似的,急忙又转了回去。

    楚飞扬在心底给君书影竖了个大麽指。这个黑脸唱得真好。

    许直面色扭曲地挣扎了片刻,才嘶声开口道:“老夫会将老夫所知道的事告知於你们。只是,有一些事,老夫便是死,也不会说的。这和你们此行的目的无关,希望你们看在我年老体衰的份上,不要再逼迫我了。”

    楚飞扬看他已到极限,知道再逼无用,便点了点头,同意了许直的条件。

    寿辰之日已近,楚飞扬叮嘱项宁梓,到了那一天时,让他带着许直和阿盈回到轩辕逸的山洞里去躲着,以免被牵连波及,到时候他们定是无暇分身照顾这几人了。

    项宁梓知道自己武功不够高,不能帮上忙,也不想连累其他人,因此对楚飞扬言听计从,完全照办。

    第五十八章

    到了无极庄主寿辰那一日,从寅时开始,整个山庄便灯火通明,仆役往来忙碌。那玉儿手举银鞭,站在高处呼呼喝喝,驱赶喝骂着战战兢兢干着活计的仆役。

    虽然已是晚秋初冬的光景,这样的时辰本该是十分寒冷的,只是此时隐藏在山庄外围山坡上的楚飞扬和君书影四人却生生感到了从山庄里散发出来的一蓬蓬热浪,连草叶上的白霜都融化了。

    高放因为没有武功,为安全起见,便被一起安置在轩辕逸的山洞里,没有跟来。

    君书影道:“飞扬,你有什麽打算。”

    楚飞扬沈吟片刻,道:“无极山庄为了今日,早在半年前就开始行动,入中原武林四处肆虐也是为了这一天。那圣姑今天不可能一直不出现,她必定是另有打算。我总觉得,今天的寿晏上必定有事发生,也许可以解释无极山庄为何要与中原武林为敌。”

    “你是说,我们等?”君书影道。

    程雪翔也道:“楚兄这麽肯定这无极山庄今天会自己揭底?可是发现了什麽?”

    楚飞扬摇了摇头:“直觉而已。”

    “楚兄这麽有信心?”青狼道,“如果只为一个凭空而来的直觉错失了最佳时机,可是会後悔不及的。”

    “我相信楚兄。”程雪翔却斩钉截铁道。

    其他几人无不略带诧异地扭头看他。

    程雪翔微微一笑道:“行走江湖多年的浪子侠士,直觉往往比分析更可靠,更准确。因为不可靠不准确的人都死了。楚兄如今活得如此潇洒滋润,楚兄的直觉也必定值得信任。所以我相信楚兄。我们已经等了那麽多天,不在乎再多等这一刻,等到那无极山庄好戏开场,自揭老底。”

    君书影沈默了片刻,转头对楚飞扬道:“他想说你吉人自有天相。”

    “书影果然懂我。”程雪翔笑道。

    程雪翔这一通夸似乎深得君书影之心,连带着他对程雪翔的态度都更加亲切起来。本来得知程雪翔和自己的儿时经历之後,君书影对他就已经不似先前冷淡了,这一下子就更加称得上和颜悦色了。

    被人结结实实夸赞了一通的楚飞扬就有些胸闷了。

    这可恶的武林盟主,果然心思深沈,工於心计!让他这光明磊落、正人君子、从不在背後搞小动作的大侠简直防不胜防。

    几人又在山坡上等了几个时辰,天方破晓时,山庄内外便已经张灯结彩,披红戴绿,处处呈现一派喜庆景象。

    投靠了无极山庄的那些人也陆陆续续从各自的住处走出来,连身上的服饰也一应统一起来,大概这是无极山庄的要求。远远看去,只见一股股墨绿色的人潮从庄内各处向着无极山庄庄门外的巨大广场涌去,竟颇有一番恢弘气象。

    君书影看了一会儿,凑向楚飞扬道:“依我看,回去让云深给清风剑派的弟子也发一身统一服装。”

    楚飞扬嘴角一抽道:“你知道清风剑派有多少人麽,要很多银子的。”

    君书影不屑道:“抢了这无极山庄,你还怕没有钱麽。”

    “本教主听到了。”青狼探头过来横插一脚,张开五指笑道,“本教主要这个数。”

    “想得美。”君书影冷哼道。

    程雪翔在一边咳了一声:“这个,按道理来说,无极山庄解决之後,所有财物应该由武林盟统一安排……”

    “你想都别想!”青狼和君书影异口同声地回绝道。

    楚飞扬无奈地出声制止:“好了别闹了,重头戏要开始了,我们走吧。”

    “老二老三老四,你们脚底下快点成不成,寿晏马上开始了,别人都到了,咱们迟到了总归不好。”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汉子急匆匆跨过一道小门,又回头叫道。

    另外三个男人打着呵欠从後面跟上来,其中一人道:“大哥,你着什麽急,反正我们又不是什麽重要人物,没人会在意的。说起来无极山庄也真够意思,之前的小娘们撑不下去死了,昨天马上又送了一个过来,水灵灵的……”他话音未落,却突然戛然而止。

    其他三人疑惑回头看他,却只见三道银光一闪,便眼前一黑,重重倒地了。

    “一群人渣。”青狼从隐蔽处走出来,撇着嘴角一脸厌恶地道。

    “我早说过中原武林没几个好东西。”君书影从後面走了过来。

    中原武林的那两位无奈地相视一眼。

    楚飞扬道:“别说了,换衣服。”

    四个人各自扒了一套衣裳下来,又将那四具尸体藏好,将那外衫套在身上,便走了出去,混进人群里向外走去。

    无极山庄原来的庄内弟子加上仆役,再加上投靠过来的那些中原帮派,人数众多,说有千八百人还是少的,无极山庄的主厅里容纳不下,便都在台阶下的广场里站着。

    四人来到广场之上,放眼望去,乌泱泱的人头攒动。藏匿其中,简直如沧海一栗,倒真不用担心会被人发现。

    程雪翔突然猛一转头,面带狐疑地向四处望去,眉头间拧起淡淡的川字。

    楚飞扬看向他:“程兄,可是发现了什麽?”

    程雪翔又看了半晌,才有些不确定地摇了摇头:“好像看到了熟人,再一看又没了踪影,许是我眼花了。”

    “肃静!”一道淳厚绵长的男声突然凌空炸响,穿透每一个在场者的耳膜。偌大一个广场之上,上千之人,嘈杂之声瞬间消弥,整个广场上空安静得有些诡异,连飞鸟都振翅远离。

    楚飞扬微微皱起眉头。只听这一声,这人必定内力深不可测。原以为圣姑已经是无极山庄的极致了,充其量上面再有一个无极庄主,却不想现在又冒出来这样一个不知名的高手,这无极山庄到底还有多少藏龙卧虎的人才?!

    那声音顿了顿又响道:“无极山庄弟子听令──跪迎庄主驾到!”

    他一声令下,那些昔日里作威作福的江湖人士竟然无不听令,曲膝低首,跪伏下去。

    楚飞扬四人自然不会跪,只是为了不暴露自己,只能半蹲下来,低首看地。

    从那高高台阶上方的主厅之中,四队妙龄女子从门里鱼贯而出,之後又是四队壮年男子。

    这些人的服饰与地上所跪之人又有不同,想来应该是四方寨原本的寨民子孙。

    那四队男女迅速顺着台阶飘然而下,又沿着广场边沿向两边散开,对场内之人形成包围之势,而後也是齐齐跪下,高声呼喝:“跪迎庄主驾到!庄主福寿无极!”

    “跪迎庄主驾到!庄主福寿无极!”广场中人立刻跟着齐声高喝,那声浪从广场上空暴发开去,惊起远处山林中的飞鸟一片。

    呼喝重复了三次,便像被谁控制了似的,又是戛然而止,广场上又恢复了寂静无声,只有广场四周装饰着的彩旗彩带在风中猎猎作响。

    一只脚踏出无极大殿的齐膝高的朱红门坎,华服在身,长衣迤地,那身影缓缓地从阴影中步出。

    作家的话:

    大大我回归鸟!

    恩,大侠觉得自己可正人君子了xd君君举手表示同意

    第五十九章(补全)

    楚飞扬抬头看去,出乎意料地,却见那神秘至极的无极庄主竟然是一名中年美妇。

    她脸颊略显瘦削,抿紧的薄唇显得冷硬而严厉,一双丹凤眼冷冷扫视全场,上挑的眼尾如同带着冰霜利箭,所视之处,所有人噤若寒蝉。

    “女人?”青狼诧异道。

    周围的人也是满脸狐疑地面面相觑,看来这些人在此之前都没有见过这无极庄主的真面目。

    无极庄主脚步轻移,自台阶之上缓缓步下,走到早已搭设起来的高大宽敞却布置精致的高台之上。

    早已候在那里的玉儿连忙上前,扶着无极庄主向那宽大的狐皮座椅走去。

    那中年美妇一甩长袖,转身落坐在椅中。

    她缓缓地环视了一周,才发了声:“圣姑何在?”

    人群中隐藏着的四人俱是精神一振,果然到了这个时候那圣姑是要现身了。

    无极庄主话音刚落,广场的一角处便突起一片骚乱。

    所有人都遁声望去,那处的人群也自发地让开一片场地,一道清灵女声从里面传了出来:“女儿在此,女儿祝庄主福寿无极!女儿此去中原,幸不辱命,将这仇人带回山庄,作为送给庄主的寿礼!”

    “袁姑娘,你为何──”一个男子的声音急躁地高声道,却又被猛然打断。

    程雪翔听了这声音,却浑身一震,猛然抬头极力望去。

    楚飞扬察觉到他的异样,低声问道:“程盟主,怎麽了?”

    “这声音、这声音──是我师兄!”程雪翔急道,“他为何会在这里,难道武林盟真的出事了?!”

    “武林盟肯定出事了。”青狼突然道,“你自己看吧。”

    只见那一角处原本围着的人群正在自发让开,中间让出一条供五人并行的大道出来。

    一名绿衣女子猛地将一人向前推去,那人踉踉跄跄跌出人群,险些摔倒,却又勉强地硬生生稳住身形,倔强地挺直脊背。

    楚飞扬和程雪翔定睛一看,那人竟然是程雪翔的师父,袁康寿。

    众人都猜测过这无极山庄与中原武林的过节,却怎麽也没有想到,竟然跟袁老盟主有关。

    绿衣女子缓步向前走去,那张面容俏丽的脸上却寒若冰霜,正是那多日不见踪影的无极山庄圣姑。

    袁康寿怒视向那绿衣女子,狠狠啐道:“是老夫瞎了眼,竟然轻信你这女娃的话。”

    圣姑却挑唇一笑,出声道:“袁老前辈,我并没有骗你啊,我说我可以带你们混进无极山庄,见到无极庄主,我的确做到了啊。你们武林盟对我还有什麽可以埋怨的。”

    她说完又看向高台之上的无极庄主,那中年美妇正定定地瞅着这边,她不出声,也看不清表情,只是不知她到底是何打算。

    圣姑又一推袁康寿,道:“袁盟主,庄主就在前面等着你,你要见我们庄主,就请吧。”

    袁康寿一个趔趄,终於是没有稳住摔倒在地。他看起来有些不太正常,恐怕也是被下了药,中了毒了。

    程雪翔急欲起身,却被楚飞扬按住,低声道:“程兄切莫冲动,现在还不是时候。”

    程雪翔生生地忍住了,只是咬着牙看着前方,额头青筋凸出。

    袁康寿勉强走到了无极庄主所在的高台之上,玉儿一甩银鞭,娇声喝道:“老贼,见了无极庄主,还不下跪!”

    袁康寿看向那面容年轻的中年美妇,却只是横眉怒哼一声:“妖妇,老夫今日失算落入你的陷讲,是老夫的疏忽。你要杀要刮,就尽管来吧!”

    那无极庄主却只管悠悠地看了他半晌,突然轻轻一叹道:“你居然如此老了。”

    这语气间,似乎竟是原本相识的。袁康寿拧眉看了她半晌,面上疑惑却一丝不减。

    无极庄主冷笑一声:“袁大侠,袁盟主,您倒真是贵人多忘事。”那最後几个字,却是咬牙切齿起来,原本冷漠的脸上也现出一丝狰狞。

    “看样子是这老盟主的风流债啊。”青狼啧了一声,“看不出来啊,老盟主年轻的时候真不简单,哪里招惹上这麽一个极品女子。”

    君书影看了片刻道:“这无极庄主分明是冲着袁康寿搞这些事出来,这老头却把她忘得一干二净。他要再想不起来,这个女人必定由不甘更生厌憎,定不会善罢干休的。”

    他话音刚落,那无极庄主果然接着道:“袁康寿,我给你半柱香的时间,你如果还记不起来,我便让这十人血溅当场!”她猛一挥手,立刻便有几名无极弟子冲向场下,一瞬间抓了十人扔上高台。

    被抓上去的几人还是一脸茫然,片刻之後才意识到发生了什麽,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求饶不迭。

    青狼凑近君书影笑道:“这庄主果然恼羞成怒了。书影,你对女人的心思真了解。”

    “这分明是人之通性,你若连这个都看不出来,怕是老糊涂了。”君书影撇了青狼一眼,毫不客气地道。

    高台上,袁康寿看向那跪地求饶的几人一眼,哼道:“这些人都是中原武林的叛徒,你拿他们的命来威胁老夫,不是太可笑了麽?!”

    “叛徒?!当初我无极山庄的确给过他们两个选择,要麽投诚,要麽死。那时候他们所依靠的武林盟在哪里,袁盟主又在何方?”无极庄主冷笑道,“他们不过是一群苦苦求生的可怜虫。你不是立志要保中原武林百年太平?!袁盟主何不问问这些叛徒,你究竟做得如何呢?!”

    这无极庄主对他如此了解,袁康寿不由得有些惊诧,更兼狐疑。他的确记不起这中年美妇究竟是谁,但只怕在场所有人都不会怀疑,她必定是他的旧识。

    “袁老盟主,这明明是你自己的风流债,却给整个中原武林带来一场灾祸。我们要保自己的家人手下才不得不投靠无极山庄,你才是罪魁祸首!”不知是谁在人群中怒吼道。这一句话犹如落入油锅中的水滴,瞬间炸响起一浪浪的愤怒声讨。

    袁康寿扭头看向高台下群情激愤的人群,苍老的脸上现出一丝震惊和茫然,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应对了。他在中原武林盟上呕心沥血了一辈子,自问俯仰无愧於天地,从未有半点私心,甚至终身不沾儿女私情,本以为早留下了这生前身後的侠名,却没想到竟在此时面对上如此多的愤怒指责。

    他所愤恨的叛徒,却成了他一手造成的灾祸之下的受害者,比他更加理直气壮地痛骂他这个罪人。

    无极庄主冷眼看着他,冷冷道:“袁盟主,香快要燃尽了。”

    袁康寿猛地转头看向她,那张看不出岁数却仍旧美丽的脸映入眼帘。她的眼神含着冷漠,愤怒,他却只觉得陌生。

    到底是谁,她到底是谁?!!

    命在弦上的十人拼命求饶,场上的众人怒骂不断,那无极庄主狠狠盯着眉头纠结的袁寿康,一身的繁冗缀饰和长长衣角被山谷间的冷风吹得四散摇摆,脸色越来越冷。

    一个人处心积虑数十年要去报复一个人,他却连她是谁都记不得了,还有什麽样的神兵利器能比这般无情更加冰冷锋利。

    “袁康寿!”那无极庄主终於忍无可忍地怒喝一声,“你这个无情无义的男人!我今天便杀了你,用你的头颅祭奠我四方寨枉死的数千族人!”

    “四方寨?”袁康寿喃喃念道,“你是……四方寨的寨主──”那张愈来愈近的脸终於在记忆中寻出一丝熟悉的印记,袁康寿脱口叫道:“池莺!”

    一道白练已经缠绕上了袁康寿的脖子,此刻攸然停住。

    无极庄主面上现出一丝复杂神色,还未开口,一道身影突然从人群中一跃而起,以凌厉之势向台上冲来。

    程雪翔手持影刃,脚下运力,在人群头顶飞掠而过。

    在无极庄主暴起的那一刻,他便再也忍耐不下去,顾不上其他三人,跃出人群,向着台上冲去。

    “雪儿──”袁康寿看了过来,张口叫道。

    人群里混入武林盟的人,无极庄主却并不显得惊诧失措,只是在程雪翔奋力一击的凌厉剑势之下,一把收回白练,又坐回椅中。几名无极弟子迅速上前,挡在无极庄主身前。

    “师父,你没事吧。”程雪翔扶住袁康寿,焦急道,“您怎麽会来这里?!”

    袁康寿重重一叹,看向那站在一边的圣姑,摇头道:“为师不够警觉,上了人家的当了。”

    无极庄主冷淡的声音恰在此时响起:“很好,今日的人到得再齐些才好。袁康寿,你再最後看一眼你的徒子徒孙吧。今日之後,中原武林盟再不存於世间,中原武林必将血流成河,永不得安宁!”

    “庄主,话莫说得太满才好。”又有一道声音凌空响起,原本喧闹的众人被这裹胁着内力的声音一震,竟都不由得住了嘴。

    明明并未感到一丝威震之力,却仿佛有绵延不绝的压迫从四面八方盖了下来。那股压迫感柔和如水,却又绵绵不绝无孔不入,那一刻的感受,竟非言语所能形容。

    三条矫健身影从人群中突现,如燕踏风,不过一瞬,便都站在了高台之上。

    第六十章

    无极庄主冷眼看着台上众人,圣姑和玉儿也早已挡在她的身前。

    无极庄主突然冷笑一声,举起双手道:“很好,中原武林的青年才俊都来了才最好。今日我要让你们全部有来无回!”

    “池寨主!”袁康寿高声道,“老夫未能及时将你记起,是老夫老糊涂了。可是现在老夫都想起来了,你救过老夫一条命,如果你想拿回去,老夫绝无怨言。只是老夫实在不明白,为何你要对中原武林如此怨恨?!不惜付出如此巨大代价,造下漫天杀孽!”

    “你不明白,你就当个糊涂鬼吧。”无极庄主恨恨看向他道,“阎罗殿前自有数千索命冤魂让你明白!”

    她话音一落,突然有一股轻灵之音凌空响起,从高台上向四周扩散开去,在广场上方婉转回荡。原本嘈杂的人群一瞬间安静下来,呆然望天,双目无神,面上竟都渐渐现出如出一辙的微笑,似乎此刻的感受是无与伦比的幸福,快乐,满足。

    君书影靠近楚飞扬道:“那圣姑又在使那惑人之法了。”

    楚飞扬皱着眉尖点了点头,此刻处境於他们分外不妙。

    他们几人势单力孤陷入数千人包围之中,即使武功再高,只怕也敌不住人数千人的合围。

    “动手!”楚飞扬大喝一声,猛地冲向被无极山庄弟子重重护在後面的无极庄主。

    他身形刚动,那圣姑猛地停了吟唱,指着楚飞扬等人,向广场中命令道:“拿下他们!”

    说完她自己也迅速迎上楚飞扬。

    圣姑虽是女子,但多年浸淫於无极山庄的禁术邪法,功力自是不可小觑。楚飞扬对上她,只一招之下,便感到她比数月前在福来县碰到的时候武功更加精进了。

    青狼和君书影早已跃到高台边缘,合力抵挡广场中人的层层冲击。程雪翔要护住袁康寿,又要抵挡来自四面八方的攻击,更是无暇分身他顾。

    楚飞扬被圣姑和几个无极山庄弟子纠缠住,只能放弃直取无极庄主的打算,转而专心对付面前已成合围之势的几人。

    三个男人从身前身後举剑攻来,一人取上路,一人取中路,一人剑取下路,进攻间配合默契有序。

    楚飞扬一脚踏上攻击下路的剑身,腰身一旋,避开中路之剑,另一脚踢中第三人的胸口,借力跃起,手中剑锋急转,将那三人毙命当场。

    圣姑脚尖在台上一踏,凌空跃起,向楚飞扬疾冲而来。

    楚飞扬不欲恋战,只想速战速决,现在的处境拖得越久对他们越不利。因此手下毫不留情,只想将那圣姑一举拿下。

    手中剑转如飞,一道道锋利剑风击向四方,顷刻间那围攻的无极山庄弟子死伤过半,竟也让他们忌惮起来。

    圣姑也不管其他手下的死活,甚至为躲避楚飞扬的剑气抓过两个无极弟子挡在身前。她轻功极好,身形飘忽,借着其他无极弟子的掩护,一步步向楚飞扬逼近。

    她对自己的武功似乎极有信心。楚飞扬想要抓她为质,她不躲不避,竟还要自己送上门来。

    楚飞扬自然不会同她客气,手中剑行如流水,一招解决近前的几名无极弟子,也飞身而起,向那圣姑袭去。

    圣姑手中的武器也是一节金色长鞭,占了一个长字的便利,楚飞扬还未近身时,那长鞭便已缠上了剑身,尤如活物一般顺着剑身欺身而来。

    楚飞扬运起内力,将那金鞭震开,身形一闪,下一瞬便到了圣姑近前。

    圣姑非但没有显出惊慌失措,反而唇角露笑,举起鞭子挡住楚飞扬长剑的劈砍,四目相对间,她突然轻声开口道:“楚大侠,我在中原武林行走多日,所见武林人士多如牛毛,却惟有楚大侠能让小女子令眼相看。楚大侠无愧於江湖第一人的称号,令小女子十分仰慕。”

    楚飞扬也微微一笑,回道:“可惜,在下早已婚配,有负姑娘垂青了。”

    在高台边缘,青狼和君书影仍在竭力抵挡,两人身形四处游走,剑下亡魂每一刻都在增长,却仍有後来之人不怕死地前赴後继。

    青狼一剑挑开袭向君书影的一个男人,与君书影背靠背站在一起,抹下额头热汗,开口道:“这样下去可不妙,你那楚大侠再不把那两个女人搞定,我们这边就撑不住了。”

    “少废话。”君书影咬牙道,“你自己专心点就够了,你去那边顶着!”

    他指向程雪翔和袁康寿的方向。程雪翔要顾着袁康寿,远不如青狼和君书影来得游刃有余,此时已现疲态,身上也多了不少伤口,周身出现不少漏洞,已经有不少人窜上台来。

    青狼啧了一声,向君书影道:“你自己小心。”便飞身往程雪翔那边跃去,一路斩杀无数。

    高台边上混战一片,越来越多的人从广场边缘涌来。君书影暗器早已用完,手中剑舞不停,面前鲜血挥洒,鲜活人命消殒於瞬间,却仍有无数人踩着前人的尸骨向台上攀爬。

    君书影越来越烦躁起来。他从不是耻於夺人性命的伪君子,只是这样无休无止地杀戮却仍让他感到了厌烦。死於他剑下的这些亡魂面上仍旧痴木,很多人在死前一刻才猛然回复清明,那一刻的清明和惊恐却永远定格在失去生命的灰暗无神的眼睛里。

    君书影厌恶这样的眼神,厌恶这样的感觉。就在耐心快要告罄之时,一道清越的声音突然凌空炸响,听在君书影的耳中,简直宛如之音那麽悦耳动听。

    “要让圣姑活命,都住手!!!”楚飞扬一手胁持着圣姑,高声喝道。

    台下之人被这一声震住,蓦然止了攻击,都循声看去。

    只见那圣姑一手软软垂下,鲜血洇湿了衣袖,顺着手背向下流去,一滴滴落在地面上。

    楚飞扬的剑正横在她的脖子上,只需稍一用力,那锋利的剑刃便能割开那纤细白晰的脖颈。只是圣姑面上却无一丝惊慌恐惧,反而面色从容,唇角带笑。

    她看向台下,举起未受伤的那只手臂,命令道:“都住手吧。”

    楚飞扬胁着她往前走去,她顺从地走了两步,待到走出了无极山庄弟子的包围圈外,却突然停住不动了。

    君书影欲往楚飞扬这里走来,却被楚飞扬以眼神止住。

    “楚大侠,我刚才说的话,可不是假的。”那圣姑突然开口道。

    楚飞扬皱眉看着她,一时间猜不透她的葫芦里卖的什麽药。

    圣姑又笑了笑,苍白的面容显出一丝艳色来。

    “楚大侠这样的男人,就像晨时的太阳,温暖,柔和,却不会灼伤别人。”圣姑自顾自地说道,她双眼看向君书影,“君公子,我说得对不对?”

    君书影眉头紧皱,并未开口,只是不悦地看着。

    “我初看时,只觉得又是一个伪君子。看得久了,我却羡慕起君公子来。像我这样生於黑暗,长於黑暗的人,爱慕向往着温柔的光,君公子一定明白我的心情。只是我却没有君公子这样的好运气。”

    场上剑拔弩张,那圣姑却如话家常。楚飞扬只觉得有哪里不对,用眼角余光关注着那无极庄主,她却只是坐在那张铺满狐皮的椅上冷眼看着,显然也对圣姑的这一出戏并未料知,也并不满意。

    那圣姑说完,却突然闭上双眼猛一用力,下一刻便疼得浑身颤抖起来,唇角流下鲜红血液。

    玉儿忍不住大喊一声:“姐姐!”她欲上前,却被其他无极弟子制住,只能眼中噙泪,一脸担忧地看着圣姑。

    圣姑居然咬舌,楚飞扬也是一惊,却不信她是要自尽,只是猜不出她的目的。

    圣姑口中含血,唇角却仍旧带着笑意,她猛地转回身去,不顾楚飞扬的剑刃割入她的皮肤,又狠狠地向楚飞扬合身扑了过去。

    这一幕是所有人都料想不到的,楚飞扬匆忙间只能将剑刃撤下。这圣姑是真的不要命地来这一手,他却不能不顾全大局。这让人生厌的顾全大局。

    圣姑转眼扑到他身前,用未受伤的那一只手揽住楚飞扬的肩膀,唇角满是鲜血,眼中含着让人看不透的笑意和悲切,竟一踮脚,意欲向着楚飞扬的唇上亲去。

    青狼站在台边,看到这一幕忍不住瞪大了双眼,口中吹了一声响哨。

    君书影那一刻自是由惊转怒,怒极地一甩剑,脚下踏风,向着高台正中冲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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