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节
赫蜥蜴の闺[出书版] 作者:[日]沙野风结子
正文 第6节
赫蜥蜴の闺[出书版] 作者:[日]沙野风结子
第6节
臣从下方摇动着。开始时光己还支起一条腿,试图保全自己的身心,可等他察觉时,腰部却已沉溺荡漾于强烈的快乐。他配合着臣的动作,自己也振动着腰,粘膜急促地起伏蠕动。为了让体内的快乐之点被男人戳到,他仔细调整着角度,时强时弱的欢声从塞口物下传了出来。
粘膜将刺个正着的性器紧紧咬住,就这样起了一阵痉挛。
“又射喽。”
粗糙的声音指出这点时,光己才察觉到自己高潮了好几次,臣的衬衫腹部被弄得一片粘糊。
男人的手握住了光己摇晃着的性器,再次挑动它。
“小光的这根,又大又色咧。”
身体的核芯仿佛碎成了齑粉。
光己再也无法忍耐,上下左右地大幅晃动起腰部。衣服下面的后背上,汗滴宛如打在玻璃窗上的雨水,汇成几条流淌下来。
感觉真舒服。
和憎恨的对象性交都能这样,说明肉体已完全堕落。连心也受到牵引。
——……所谓正常的事物,如果能从这世上消失得一干二净,那该有多好。
臣突然坐起了上身。
失去平衡的光己抓住了对方宽阔的肩膀,臣将双臂伸进光己的外套下,大手急促地抚摸着衬衫的背部。光己一阵酥痒,缩起了身体。臣将厚实温热的嘴唇压上他的耳朵,边粗鲁地呼吸着边低声囁嚅道。
“光己。”
臣第一次正经叫出了对方的名字。
“那种不咋样的企业甩掉算喽。到我这儿来,想要公司或其它啥都行。”
这种说辞,简直象是黑社会让自己的女人开店似的。
——谁要什么前台企业……想把人耍弄到什么地步啊。
被快乐打散的怨恨,又唰地一下在胸口凝固了。
隐藏起这个念头,光己撒娇似地将身体贴过去。
这回,该论到我这边耍弄臣了。
我要亲眼见到他被岐柳搞垮。
第六章
传来了令人怀念的塌塌米的味道。
幼年时居住的公寓里铺着塌塌米,睡觉时就在上面铺起和式被褥。想起孩提时代的早晨,光己睁开了眼睛。
——是臣的家……。
大约半个月前,光己把陌生的公寓当成了自己过去的家,就在差点干出奇行时,一名穿着赫色衬衫的男子制止了他。那名男子是炽津组的成员,他认识光己。那天晚上,他看到光己样子不对劲地在街上彷徨,便跟踪着对方。似乎这是光己在便利店那里喝了酒之后的事,打电话给八十岛的事并未被发现。
为了收集情报给八十岛,光己住进了炽津组的本宅,对臣来说想要对方的身体时就更方便了。拜之所赐,光己早早便开始后悔来了炽津邸。
衣物及工作相关的必要物品——还有金桔盆栽,都被运送到这里。
此刻,臣正睡在旁边。
两床被褥整齐地并排铺在一起,看着就让人羞耻,感觉很糟。即便铺了两床,真正使用的主要是里面的那床,现在两人也都在那边的被褥上。
昨晚的行为也十分激烈,光己的浴衣被弄得一塌糊涂地扔在塌塌米上。因为腰带被拿来堵嘴,浴衣也只能脱掉了。
“……”
臣睡着的脸看起来就象死亡面具般毫无表情。
光是凝视着,就有一股不安的感觉在骚动,但也不能毫无缘由地把他弄醒。
就在光己看着的时候,臣突然抖了下身体。然后在下一个瞬间,他慌忙抬起了眼睑。两人的目光对上了。看起来那双灰色的眼眸仿佛正被恐怖的阴影笼罩着,是错觉吗。
臣的眉间刻出了伤口般的皱纹,他象要藏起眼睛似地将手遮在脸上。
“几点咧?”
“六点五十三分。”
光己看向枕边的时钟,回答道。臣喃喃自语着“四小时么”。是指睡眠的时间吧。臣似乎是不需要多少睡眠时间的体质。
年轻组员送上了早餐的和食,光己和臣一同进餐。
自从结婚以来,光己就失去了吃早饭的习惯。光己出勤时,妻子总是还在睡觉,没给他做过早餐。光己本想自己烤片吐司来吃,却被抱怨“故意吃给人家看,是嫌我不做早饭吗”。不吃就不吃,反正也没什么特别不舒服的,所以在转勤到大阪后他也省去了早餐。
就算是这种不吃早餐的胃,也能顺利地纳入清淡的和食。
臣以前则似乎是过着另一种生活,随自己高兴时搞点喜欢的食物,再来点酒一起送进胃里。他边动着筷子吃早饭,边嘟囔着“一大早就吃得这么正常,真不好意思呐。”
“赫蜥蜴的臣”的这种姿态,知道的人大概不多吧。光己如此想道,不禁觉得心情有点怪,同时也对在极道本宅内享受生活的自己感到苦笑。
喝着饭后的日本茶,臣说道。
“今天我要去东京参观。回来也许会很晚。”
“知道了。路上小心。”
光己无意中说出的体己话让臣露出了微妙的表情,但他还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说着“那我走喽”,离开了房间。听着脚步声逐渐远去,光己喃喃自语道。
“什么东京参观啊。”
前天晚上,臣边抱着光己,边用手机和梁交谈。虽然只听到臣这边的话,但能听出是岐柳组中的一派要反出的那件事。听起来似乎是那一派的头目在与臣直接对话。然后今天臣便直接去了东京。
这件事在昨天光己就打电话告诉了八十岛。
“我保证,绝对会给高柳先生一个最好的交代。”
这正是光己想要的保证。不过,与此无关的另一种不安定的感觉却驱使着光己,他向对方问道。
“明天,你们会捉住炽津臣吗?”
虽然他觉得对方大概不会泄露这种机密情报,但八十岛选择了交换情报以提高彼此的信赖程度。
“不,明天首要考虑的是打算反出的那一派。先放长线钓大鱼,等他们为了击溃岐柳组而汇集全体战斗力时再一网打尽。”
……在那时,自己不禁感到放心。
是对明天臣不会被捉这件事,感到放心。
这看上去就象是自己并不期盼臣的破灭似的,之后光己便对此感到生气。
自己早就做出了回答。
为了导向臣的破灭,一切因素都已开始流动。
尽管这样,但正如与河川的表层水流相反而沉淀于水底的静谧一般,光己的心情底层也停滞不前。
接送光己去公司的,是炽津组的车和驾驶员。
收拾整齐后,光己走向宽敞的大门,却感到从背后传来了强烈的视线。他以为是臣,回头一看却是位裹着深灰色便装和服的白发男性驻立在那里。当视线对上时,光己感到腹部袭来一股压力。那是炽津组的当代组长。
“早上好。”
光己低头行礼,对方的眉毛重重地扭了起来。说起来初次见面时,他也露出了这种被哀愁所笼罩的表情。
光己不由自主地想问个究竟,当代组长却缓缓地动起了嘴唇。
“真的很象晃壱呐。”
原文用的是片假名发音「コウイチ」,而非汉字「晃壱」。
——晃壱?
光己刚想开口问那是谁,年轻的组员却从门口走进来,催促说车已经准备好了。等光己再回头时,当代组长已经背朝这边,在走廊上逐渐远去了。
一坐进后车座,光己便考虑起刚才的事。
当代组长是觉得自己和谁相似呢?
——晃壱,他是这么说的。名字也和我有点相似。
晃壱。小晃(小光)。
此处晃和光的日文发音相同。
臣很顺口地叫着“小光”。
一直以为他是故意整自己才这么叫的,但或许面对组长说的那位与自己相似的晃壱时,他也是用“小晃”来称呼对方的吧。
『叫我臣——就象过去那样。』
如此看来,还存在着一个外貌和名字都与自己相似的男子。
臣会叫他“小晃”,而他也会直接叫臣的名字吧。
对这位名叫晃壱的男子,臣究竟抱着怎样的想法?
光己记起了臣第一次进入中之岛的公寓时两人间的对话。
『我啊,真想瞧瞧你趴在我脚下臣服的模样呐。』
『你看我不顺眼吗?』
『不顺眼?……才不是那么可爱的理由咧。』
这种投向陌生人的强烈情感,莫非其实是针对晃壱的?
——也就是说,连对别人不爽的份也算到了我头上吗?
光己感到非常愤慲,为了让沉下去的心情好转,他将视线投向窗外流动的景色。
踏进分社长办公室后,光己看到的是坐在自己座椅上的塚原顾问。从他的中等身材上,飘出一股在官场上混过的人所特有的柔和与顽固。
为了实施大阪分社的缩小处理,他以当日往返的方式前来这里。
“从现在开始,我会每周两次到这边来露个面。”
本来塚原就有缩小营业的计划,但象这样急忙强行推进却令人感到奇怪。总觉得在这匆忙的背后有什么内幕。
“这边需要一名新的分社长。我已经有人选了。”
分社长的候选人,将会是塚原一族的要员吧。
唱完一通高调后,塚原终于起身离去。不想坐上还残留着塚原体温的椅子,光己落座在沙发上重重叹了口气,安昙带着体谅的表情端来了咖啡。过滤式咖啡的细腻香味让光己感到了些许放松。
光己告诉秘书,近期可能就要返回东京。自己一旦回去东京,带来的安昙也会自动回归总部。害他跟着自己东奔西跑,总觉得有些抱歉。但安昙却只是微笑着,请光己不必介意。光己不免觉得自己是多话了。
至于养父那边,光己给他打了许多次电话,得到的答复都是不在,也没有回电。
高柳商事正朝着军需专营企业的道路步步前进,迟早会被塚原一族侵吞。塚原是在死尸累累的官僚界中存活下来的精明老狐狸。他的人脉和巧谋诡计,都不是光己这样三十一岁的黄毛小子能接招对付的。
现状十分不利。
光己回到炽津邸时已差不多十点了,但臣到现在还没回来。
泡在浴池里,光己陷入了沉思。凭着自己的告密,八十岛他们能成功阻止反出的那一派吧。如果是这样,导向臣破灭的布局就定下了一着。
『就让我们来击溃炽津臣。』
光己想起了岐柳凪斗那宛如蛇一般的眼睛。
不过,“击溃”具体指的是什么呢?
——难道,是要杀死他……。
仅是想象,光己的心脏就一下缩紧了。这令他自己都感到惊讶,不禁将手指头按在了左胸裸露的肌肤上。
应该不至于到杀害的地步吧。虽然这么想,但黑社会还是干得出这种事的。难道,自己也该充分考虑到这条线索?
指尖感受到的心脏脉动,异样地强烈而急促。
在洗澡水冷掉前,光己出了浴室,负责打理他起居的年轻组员告知,组长想请他晚酌几杯。光己想趁此机会询问今早“晃壱”的事,便答应奉陪。年轻组员的表情一下变得明朗,冒出了令人意外的话。
“您不打算加入我们组吗?”
顿了几拍后,光己苦笑道。“为什么会说到这个。”
“自从高柳先生留宿在这里,买了公寓离开本宅的少主也回来住了,心情也比过去沉稳多啦。我还跟其他人感慨过,如果高柳先生能加入组里就好喽。”
由于臣毫不掩饰地抱光己,下面的人似乎已把光己当作少主的新欢对象来看待。对方是男人也没让他们觉得恶心,这是因为迄今为止臣不分男女都照样出手吧。
“而且,高柳先生又是能干的商场精英,如果您能负责组里的前台企业,我们的收入源就能稳定下来喽。少主也这么说过咧。”
臣提出要给光己公司的时候,为了骗他,光己做出一副肯定般的撒娇情态,不过臣似乎是当真了。
我绝不可能去帮黑社会赚钱,光己的内心苦笑道,然后他便朝着邸内深处莞尔所在的房间走去。
“这么晚了我还提出这种无理要求,真是抱歉呐。”
光己在桌前坐定后,莞尔脸上露出了深深的笑纹。他有着和臣相似的三白眼,渗出了深厚的情感与一抹哀愁。
——是想起了“晃壱”吗。
象这样跟自己摆起酒席,或许也是想借此回顾晃壱吧。
不待光己发问,莞尔便自行讲起了臣过去的形形色色。从导致他进了少教所的事件,一直讲到他不要命般的数不清的争斗剧。
听得怔住的光己感叹道。“破坏欲还真是强啊……”
“他的破坏欲,看似是外向的,实际是内向的——你不这么觉得吗。”
“是指看起来象是针对周围,实际上是针对自己吗?”
“该说是绕远路破坏自己吧。”
“……”
莞尔放松了眼睑。“说实话,我不止一次两次地考虑过将他破门。尽管如此,我终究也只是个疼爱子女的父亲。无论如何,我也不想看到他变成无根之草,走向破灭。”
莞尔对臣所表现出的普通父亲的心情,让从未感受过这点的光己觉得眩目。
“我要感谢高柳先生的出现。”
话题突然转移到自己身上,光己不由睁大了眼睛。
“我,什么也没做。”
“高柳先生到这里来的半个月,他的身心都安定多了。说不定能重新开始人生呐。”
刚才,年轻组员也说了类似的话。
“我们之间,并没有这种特别的关系。”
胁迫者与被害者。仅此而已。
“如果不特别的话,臣不会不惜将你藏匿在本宅里。”
“藏匿?为什么要把我藏起来。”
“臣说过,高柳先生的车被动了手脚,看来是有人要取你性命。所以,他才会叫我们组的年轻人开车接送你去公司。”
“哎……?”
——车子被动手脚的事,与臣无关吗?
因为工作上遭到臣施压,光己早已认定脱胎事件也是臣指示手下干的。
莞尔似乎从光己的表情中看出他在怀疑臣。
“就算被怀疑也没办法,谁叫他素行恶劣——但是,再怎么说,臣也不会夺取和晃壱的脸象成那样的人的性命。”
看起来臣似乎真的是为了光己而将他带入本宅,并委任组里的人接送他去公司。
光己极为惊讶。
无言地抿了几口酒后,光己试探地问道。
“……那位晃壱先生,和我就这么相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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