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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

      [娱乐圈]有种 作者:燕青燕来

    正文 第2节

    [娱乐圈]有种 作者:燕青燕来

    第2节

    比如,白喆现在在明都的商圈和政圈里,就俨然成为一颗冉冉上升、脍炙人口的新星。他传奇的身世、所引发的豪门恩怨情仇和家庭情感伦理大戏、牵连的各方利益,都强烈吸引着各界人士的持续关注。加之他在白茂春生日宴那天极有存在感的出场方式,和头顶冒烟、身披牡蛎、极具震撼效果的退场方式,二者反差之大,实在让与会的众人难以忘怀!

    十传百百传千,白茂春即将认回养在外面的私生子白喆的消息,成为众人皆知的秘密。

    而事件的主人公白可小朋友却毫不知情,他已经几天没有出过许家大门了,因为他被剃成了一颗小光头!

    白可的飘柔长发那天被烧得参差不齐、弯弯曲曲,回去后洗了几遍还总是嘟嘟囔囔:“有怪味。怪味道。”几次三番要求大家去闻。

    他的八字福缘深厚却奇诡脆弱,不好养活,所以自打退了胎发就没太剪,蓄成了细蓬蓬毛茸茸的一头乱发,经常东一簇西一簇地翘着呆毛。这次被欺负惨了,本来就不好的发质更是严重受损,许博温觉得“脆了点,总比没有的好”在此案例上不成立,遂一不做二不休,把白可的头发贴着头皮刮了个精光。

    于是白可变成了一名粉嫩羞涩的小和尚。

    所有人看到白可的新造型时都又惊又爱,恨不得在他圆溜溜的小光头上狠命亲几口。

    只有左饕表现平静,在书房被白可头上的光芒晃了下眼后,只深深地盯了他一会儿,就不为所动地低下头继续练字。

    左饕蘸足了墨,面无表情地悬肘运腕,在生宣上写了一个大大的“萌”字。

    白可的这个夏天过得无比清凉。

    他头上每次长出一层毛茬,就会被许博温剃掉。直到立冬后,长出的新头发又黑又亮了,才被允许留了下来。

    待到再一年的秋天,白可已经又把头发蓄到了耳廓。

    此时的他抽长了些个子,不再是四头身。脸上也不再一副糯米团子似的模样,竟长出了匀称的尖下巴,下颌线条优美,脖子雪白修长,一双眉眼更是浓墨重彩,顾盼生辉,初现美人胚子。衬着乌黑油亮的半长发,男女莫辨,实属造物之功。

    左饕也越发高挑健美,只11岁就近一米七。他已成为真正意义上的少年,五官深邃清爽、面容冷峻、沉默寡言,一举一动干净利落,没有多余动作,毫不拖泥带水,像头矫健优雅的豹子。

    小刘教官表示很欣慰。这一年多来左饕像开了窍似的,原来只知爱幼的他突然懂得尊老了,对他们的调教不再嗤之以鼻,训练中极肯吃苦,甚至私下加大运动量。仅用三年,有时竟能依靠灵活柔韧的身体和惊人的爆发力,跟小马教官打个平手,其他机械、枪支使用、狙击、反跟踪等能力的提高也是有目共睹,要不是脸臭脾气硬,简直就是他的爱徒、今生的得意之作。

    左饕总是一副冷冷酷酷的样子,即使被打得倒地不起也绝不求饶,还能给你一个俾睨众生的表情;唯独面对白可,跟他亲爹似的,不对,是比亲爹还亲……

    白天两人要分别上课,几乎不得见。晚上一见面,必然如胶似漆,每个眼神和动作都透露着旁人无法插足的默契和亲昵。连白可的外公许博温都望尘莫及,既乐见其成又难免感觉有些失落。

    而两个孩子还有个共同的缺点,就是不知道怎样与陌生人打交道。

    然而,许博温不急,他一直在耐心等待。一直等到再一年的秋天,“白喆”的名字被写进白家族谱。

    不是白茂春家,而是整个江南白家的大族谱。

    白家世居江南,源远流长,富甲一方,枝繁叶茂。几代家主目光高远、精于经营,极重视家族血脉和子女教育,各支屡出高官名将,整个家族同气连枝,生生不息。

    白茂春虽不是主家后裔,仅算作偏远旁枝,但由于为人机敏通透、沉稳干练,年轻时又参与过家族生意,在白家也有一席之地。

    可以说,白家的孩子打一出生就含着钻石汤匙、捧着翡翠饭碗。

    只要,家族承认你是白家人。

    白茂春的长子白权就曾经扬言,即使把白展堂写进族谱,也不会让许隽琼的孽种得逞。

    但白茂春和许博温还是做到了,虽然历时4年,几经艰难。

    而白喆从始至终都并未得到过白家主家的关注。

    也因为进了族谱,白可的身份今非昔比,需要去学校上学了。

    人际关系,是白家子孙不可避免的重要一课和今后发展的重大砝码。

    许博温不求白可和左饕能够长袖善舞、圆滑世故,但求他们不会真的人际交往障碍就好。

    于是这年秋天,9岁的白可和12岁的左饕正式进入般若小学——明都权贵子弟云集的私校。

    入学面试中,白喆小同学超常发挥,给考官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他每每答非所问,思维极其发散跳脱,一派天真单蠢,而且居然还出口成脏,最后发现考官对他的答案不满意,竟紧闭小嘴,怎样都不吱声了,完全不按常理出牌!

    考官得不到配合,只好无语地让9岁高龄的白可从小学一年级读起,真可谓般若小学的一朵奇葩。

    考官大叔还特意嘱咐白可未来的班主任,要多多关爱弱势儿童,毕竟《名都晨报》掌门人许博温许老爷子的睿智和品行都是很受大家钦佩的,不想如此后继无人,真乃家门不幸,委实值得同情。

    左饕却顺利进入六年级。

    两人开始了迟来的学校生涯。

    因为读一年级的都是5、6岁,之前没正经上过什么学的小盆友,每一个都眨着好奇、纯良、无辜的小鹿般的大眼睛,所以白可倒也没显得过于突兀。即使偶尔反应比较迟钝离奇,各科教师也已久仰大名,有心理准备了…… 所以他的日子过得还不错。

    左饕每天早上把他送到教室,中午带他一起吃饭、消食,再送回教室。

    下午六年级比一年级放学晚,开始的两天白可就背着小书包乖乖站在走廊等,后来左饕班主任看不下去了,就让白可进教室等左饕,坐最后面的小板凳。

    一个月后,白可结合一年级和六年级两个学年的教学特点,终于琢磨出了学校是怎么一回事:原来所有课程无论喜欢与否都是必须出席的!老师讲课是给所有人一起听的!授课内容是很循序渐进的!作业是需要而且必须完成的!

    并初步弄清自己当初面试时所犯下的错误的严重性:

    “1+1=?”的标准答案是2!不可以回答取决于当时情况,有时大于2,有时小于2,有时等于2!

    “啊”“喔”“俄”“噫”“唔”“吁”是拼音,不是考官先生突然心血来潮在学动物叫声逗他开心!他不可以笑粗来!拼音是一种他没接触过的神奇的注音标记法。问题是他不知道拼音有什么用,他已经认识3500多个汉字,超过常用字了,为什么还要在“大”“小”上面注音?老师说拼音可以用来打字,可是用五笔输入法不就好了嘛?

    还有啊,面试明明是在下午而且已经互相打过招呼了,考官先生却还一遍一遍地重复“g”“how are you”,那是想要跟自己英文对话,而不是因为考官先生植物神经功能紊乱!他不可以同情地看着考官先生,并推荐他们家的方医生说他人很好!

    问他平时最喜欢做什么,说拉小提琴或者玩拼图神马的就好啦,为什么要说最喜欢被左饕哥哥抱着?!

    让他唱两句儿歌,肿么可以唱德语的《小鳄鱼》?怪不得考官先生会不高兴!因为考官先生很可能认为自己是在唱“一个傻逼,还穿得酷酷滴!”“谁是那傻逼,傻逼,傻逼,傻逼~~谁是那傻逼,傻逼,傻逼,傻逼~~”

    考官你不懂爱…… otz

    春去秋来,又是一年。

    似乎每一次,白喆都可以给考官先生带来新的惊恐,哦不,惊喜。

    小学一年级成功毕业后,白可申请跳级。

    这一次,白可面对各样试卷和考官的各种问题,再次超常发挥,没有给考官先生任何拒绝的机会!令考官先生不得不特批白可连跳五级,直接进入般若中学初中部一年级,跟左饕一个班。

    看着白可欢乐的背影,考官先生若有所思:其实之前白喆的答案,也不是说就完全没有道理吧。比如,白喆用一年,读了小学一年级,现在却直接升上初中,这1+1,可不就大于2了么?

    还有,考官先生宽面条泪,连安瑟伦、弗兰克?赖特和凯恩斯都知道,还读什么初中,尼玛你怎么不去考大学啊!自己才是脑残了吧,老狐狸一样的许老先生,怎么可能含辛茹苦自力更生地培养出来一个小傻子……

    对于这一结果,左饕虽然没明确表态,却也难得地在这天的训练中没有跟教官们摆臭脸,完成任务后,就心情很好地淡定早退了。

    刘教官:“我还没有说可以下课啊喂……”

    5、杨小峥赞,英雄,太有种!

    晚间吃完饭,白可看了《喜羊羊》又看《国家地理》,并且试图爬到左饕的膝盖上去。被许博温严肃制止。

    许博温近年来一直致力于保持白可和左饕之间一定的合乎男孩友谊尺度的距离的伟大事业,目前看来收效甚微。

    两人都十分期待可以白天晚上都在一处的美好初中生活。

    然而,理想很丰满,现实更丰满!

    白可两人还没入学,就已经像误入毒蛇领地的青蛙,被视为囊中之物了。此时体重已逾200多斤的某人,表示他等了好久终于等到今天,忍了好久终于快把梦实现。般若私校的小学部和中学部相对独立,比较令人鞭长莫及,而现在左饕和白喆既然进了中学,到了他的地头儿,也就可以彻底跟幸福生活说拜拜了。

    般若中学奉行精英教育,除平常中学教授的基本内容外,还增添了许多有关修养、礼仪、外语、人际、体育、经济、政法、哲学、社会学、人种学、心理学等学科及各种其他兴趣爱好活动,方便他们将来的发展。

    左饕和白可所在的初一(三)班,有22个学生。班主任姓裘,是一个60多岁的和蔼老头儿,也是般若中学最好的语文老师之一,正教授级别。

    开学第一天的上午,裘老师只安排了座位,又组织他们分别做自我介绍。白可坐第一排,左饕坐最后。

    自我介绍时,没见过大场面的怕生孩子,毫不意外地又土鳖了。白可磨磨蹭蹭走到讲台上,连头都不敢抬,羸羸弱弱地缩着肩膀小小声说:“大,大家好,我叫白则。喆!”

    因为说错了名字,慌乱下抬头,竟给台下众同学惊鸿一瞥之感。

    虽然只一瞬就又垂了眼帘,但仅被这波光潋滟的眼眸怯生生扫过,对某些人来说便也足以一眼万年,心口像被台上小不点儿微吊起的眼尾刺了刺,被长长的睫毛刷子刮了刮似的,又麻又痒。

    裘老师慈爱地鼓励道:“再给同学们说一遍,你叫什么名字?”

    白可轻轻做口型,“白喆。”

    同学们:“……”

    有性格活泼的男生起哄,“听!不!清!”

    “白,喆。”

    “哪个zhé?”

    “两个‘吉’字的。”

    “哪里有这个字啊?不存在 …… 你到底是哪个zhé?”

    “……”还没自我介绍的左饕表示自己很担心。

    裘老师笑问:“多大了?”

    “10岁。”

    台下果然传来一片此起彼伏的吸气声。同学们纷纷表示,怪不得白喆同学看起来这么小,原来因为他本身就是这么小……

    可怜常常等同于可爱。惹人怜爱的弱小存在,总是能激发各种雄性生物和雌性生物的保护欲,所以说,左饕,你不是一个人。

    白可最后下台时,被调戏得几乎眼泪汪汪。

    午饭大家一起去食堂吃。

    般若的伙食不错,分作中餐厅和西餐厅,每天有几种套餐,也可以另外自选。

    左饕牵着白可的手,问他:“想吃什么?”

    白可认真想了半天,回答:“大米。”

    同学们:“……”

    一个叫杨小峥的爽朗男孩敬佩地拍了拍左饕的肩,“以后请让我尊称你一声,奶爸!”

    他座位挨着左饕的,已经自觉跟左饕混得很熟。结果被左饕淡淡扫了一眼,颤抖着把爪子乖乖收了回去。

    在食堂看到左饕给白可打大米时,他还羡慕地叨叨几句。

    等到后来左饕给白可温柔挑鱼刺时,杨小峥同学已经麻木了。

    白可还很团结友爱地把他的鱼肉分给杨同学,“吃呀,吃鱼补脑子。”

    他们回到教室后,意外地发现左饕的桌上放了一封信。

    杨小峥眼尖手快,狞笑着抢一步上前抓起信,“咩哈哈,让我看看,是谁写给你的情书……”,他一边把信前后左右来回地抖,一边极得瑟地说,“你求我啊,求我我就给你。你求……呃?”

    不知怎的,也没见左饕什么动作,信就到了左饕手里。

    左饕眼皮都不抬地撕开信封,杨小峥讪讪地甩甩手,扒着他看。

    只见信里写着几行潇洒的鸡扒大字,一股难以掩饰的王霸之气跃然纸上:

    “左掏,你要是有种,放学就别回家,到图书馆后面的松树林来!

    没胆的是孙子!

    ——bj4”

    左饕、杨小峥:“……”

    杨小峥怪叫:“这什么玩意儿?!啥叫bj4?”

    白可翘起脚尖瞄了一眼,微微皱眉,没做声。

    杨小峥拿着纸条继续研究:“bj,还4…… 北京四合院?4等伯爵?四川边境?4位编辑?4只病鸡?4k铂金?”

    白可羡慕地看着杨小峥:小杨哥哥你拼音学得尊好!

    杨小峥瞪大眼睛,“不会要反过来读吧……”

    前排戴眼镜的清秀男生实在听不下去了,微微抽动着嘴角转过身说:“你们没听说过bj4人组?”

    白可早就记熟了班上所有同学的姓名,问清秀男生:“林煜,你知道吗?”

    林煜矜持地点点头,说:“高中部有4个学生组了个组合,以其中一个叫‘白君’的为首,所以叫做‘bj4’。你们难道没看过《流星花园》么?”

    左饕:“……”

    杨小峥:“我嘞儿个去啊~~~”

    “bj4人组仗着家里有几个臭钱,横行霸道,出了名的欺软怕硬”,林煜眼镜片上精光一闪,问左饕:“你怎么得罪他们了?”

    白可小小声说:“白君想打我,左饕哥哥不让。”

    杨小峥大惊失色,看着白可的小身板儿:“这样他都下得去手?!”

    连林煜都皱了皱眉。

    杨小峥义愤填膺:“那个什么白君,不用问,他老子就一定是个暴发户!”

    白可:“……哦”

    “我看你还是别去了。不用理会这种愚蠢的激将法。”有人脆生生说。原来是代理班长杜闽婷,小姑娘梳着马尾辫,戴着镶钻发夹,一双大眼睛神采飞扬,刚才一直在旁边听。

    杨小峥同意:“木有错!好汉不吃眼前亏!不然把他们告老师吧?”

    白可也紧张地看着左饕,手指无意识地攥着左饕的衣袖。

    左饕想了想,说:“还是去吧。这个仇我看他也憋了两三年了,不会善罢甘休。躲得过一时,躲不过一世。何况,我也很期待。”

    杨小峥(⊙o⊙):喂……左饕你刚刚的表情好邪魅……

    小班长杜闵婷急了:“在学校打架会被记过处分!”

    左饕淡淡说:“我不会主动动手。”

    林煜抿着清秀的嘴唇,闻言道:“那我跟你一起过去。”

    杨小峥也仗义地说:“我也去!人多力量大!”

    左饕惊讶地看了他们一眼。

    杨小峥豪气万丈:“木有错!好兄弟奏是这么的讲义气!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你不是一个人!”

    杜小班长气坏了,阴森森威胁道:“你们要是敢去打架,我就去学校保安处举报!作为代理班长,我不能看着你们误入歧途!”

    左饕思考几秒,点头,“可以,但是要等一等,不要太早。那么,这件事情就拜托你了。”

    那么你个头啊…… 杜闵婷抓狂地看着左饕。

    “你就说有高年级生找低年级生麻烦。”左饕转头嘱咐已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杨小峥和依然淡定的林煜,“如果真的打起来,你俩不用动手,只要保证白喆的安全就好”,又不放心地捏了捏白可又软又弹的包子脸,补充道,“特别要注意,千万别被他一激动给冲出去了。那样会很麻烦。”

    被指责扯队伍后腿儿的白可很委屈地默默对手指,人家是想和你一起并肩战斗啊……

    几人商定妥当,放学后就直奔图书馆后小树林。小班长杜闵婷也急吼吼地跑去保安处。

    学校面积大,有些地方自然偏僻些,这个小松林就是一处。时值初秋,暖红的夕阳呈道道金线,清爽地在松枝中间穿过,洒进树林,给地面带来片片阴凉,真乃情人约会、黑帮火拼的必备场所!

    一条弯弯曲曲的石子小路,通向林中石亭。

    白君、加长版的当年烧了白可头发的瘦猴儿以及另外两个人高马大的少年正呈掎角之势,等在亭前。

    白君现在更胖了,满脸横肉挤得几乎看不见小眼睛。他相貌酷似他母亲白柴太太,却又多了几分莫名的流里流气和阴险奸诈,半点也没遗传到曾经几次登上魅力男士周刊封面的他父亲白茂春的英俊外型和儒雅干练的风度。

    树林虽然僻静,可也没隐蔽到可以随便打人的程度,所以白君他们决定速战速决。

    抽长了身型的瘦猴儿率先发言,嗤笑:“左饕,以为你是个有种的,原来带了这么多人来!”

    杨小峥反唇相讥:“你们不也是四个人吗!”

    其中一个人身材壮硕的少年哼了一声说:“我们bj4是一体的!打你一个人,是我们四个;你找来一百人,还是我们四个!”

    林煜扶了下镜框,两个眼镜片上又一道精光划过,淡淡开口,语气很圆满:“今天终于见着活的了……”

    白君倨傲地说:“姓左的小子,如果今天你和贱人生的给我磕头认错,以前的事我就既往不咎。你们要是不给我磕头……”

    杨小峥猜测:“你就给他们磕头?”

    之前说话的壮硕少年急怒,一拳打向杨小峥,骂道:“好贫的嘴!”

    杨小峥和林煜默契地默默拉起白可,退了几大步。左饕上前拦住壮硕少年,轻轻在他肩上一推,壮硕少年就莫名其妙地转了半圈,奔树而去。

    杨小峥:“哇塞,小饕哥,看你的!”

    “敬酒不吃吃罚酒。”白君这几年也算身经百战,早已不是当初的大胖笨小子。bj4分工明确,现在的白君,浑身上下洋溢着扑面而来的领袖气质,又有黎桦充当狗头军师,再加上年纪较大、皮厚心黑手狠的宋平和张德超,他自信可以收拾得左饕跟白喆两个小崽子落花流水、跪地求饶。

    宋平就是之前被左饕四两拨千斤推出去的,是bj4打人方面事宜的主力选手,业务水平比较突出,小时候在市体校练过橄榄球。

    他这才开始正眼看左饕,感觉左饕勉强能算得上是个对手,轻蔑道:“行啊,小子,有两下子。怎么着,跟哥比划比划?”

    另一个叫张德超的大个儿,也从侧面包抄上来,慢慢活动手腕,似笑非笑,隐隐带着一股强大的威压!

    左饕微微颔首,做了个请便的表情。

    一瞬间,二人就以猛虎下山之势,向左饕重拳出击!

    两人的动作,在左饕看来简直就是破绽百出。左饕站定不动,突然一错身,竟如原地消失一般。宋平和张德超险些收不住撞到一处。

    两人诧然扭头,看到左饕气定神闲地站在身后,不由怒火中烧,又发狠地攻了上去。

    左饕也不反击,左闪右避,只靠腿部动作就让他们挨不着边。其实两个人的迅猛攻势,在他眼里就跟放慢动作似的。

    杨小峥和林煜护住白可,紧张观望。

    白君看着背对他们的左饕,跟瘦猴儿黎桦使了个颜色。

    黎桦阴险一笑,朝左饕背后偷袭过去。

    bj4人组在欺负弱小的多次斗争中,已经培养出了充分的默契。

    张德超挥拳打向左饕前胸,骂道:“小子,有种你别总是躲!”

    左饕就从善如流地没躲,抓住他探出的右腕,借力使力地猛一拉,张德超就重心不稳一个趔趄,正跟恰巧摸到左饕背后的瘦猴儿撞个满怀,把瘦猴儿结结实实压倒在地,只露出两条抽搐的细腿。

    左饕又快速闪到宋平身后,借着他的冲势稳稳一推,刚要起身的张德超就又被飞过去的宋平重新砸倒在地。

    黎桦:“啊~~~”

    左饕长身玉立,冷眼看着宋平和张德超狼狈爬起。

    黎桦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白君满脸怒容走上前,踢踢黎桦:“死没死?没死快起来!”

    宋平、张德超二人恼羞成怒,一副要跟左饕拼命的架势。

    左饕也没再手软,在二人后颈处各击了一记,二人就感觉两个膀子麻得使不上力。

    白君觉得宋平、张德超两个简直就是莫名其妙,左饕明明没做什么,他俩偏偏就东倒西歪地弱不禁风起来。

    左饕静静抬起胳膊肘,方便坦克一样冲向自己的白君的面孔撞上去。

    于是,白君嚎叫一声,鼻孔窜血,左饕闪到他身后,脚尖轻轻一点他右膝窝,白君竟然就小山轰塌似的朝着白可的方向单膝跪倒!

    白可吓得小声惊叫。

    杨小峥:“卧槽我果然是天师后人料事如神……”

    没用的大人总是在打人的打过了,被揍的揍过之后才能出现。

    伴随代理小班杜闵婷同学的尖叫,几个保安人员强势介入,将双方隔离开。

    白君艰难站起,怒不可遏,指着左饕说:“保安的!他打人!”

    人五人六、耀武扬威地穿着保安制服的马辉教官,在后面偷偷跟左饕挤眉弄眼。

    左饕:“……我没打。”

    小马教官,哦不,现在是小马保安心里想,我很相信,您老要是想打,就算他们再血多皮厚耐磨,现在也不能全须全尾地搁着告状了。

    林煜开口,“我能作证。左饕是正当防卫。”

    小马教官:尼玛你有没有一点防卫过当?

    林煜把bj4的挑战信交到保安科马科长的手里,又悠然加了句,“何况我们这边可没人满16周岁。”

    宋平、张德超满脸血:“!!!”

    几人从教导处出来后,已是夕阳西下,白可一头扎进左饕怀里,抱紧左饕的腰。他刚刚吓死了。

    杨小峥也松了口气,热切采访:“英雄!壮士!请问此时此刻,你有什么感想?!你有什么话想对我们说?!你现在最想做的是什么?!”

    左饕淡淡回答:“家去。可可饿了。”

    深夜。月黑风高。

    白太太坐在白君的床侧,借着落地灯的昏黄光线,细细打量白君鼻青脸肿的睡颜,眉心皱出几道深川,两手涂了鲜红丹蔻的尖长指甲几乎戳进掌心的肉里。

    小儿子白君今天不光被打,还被学校记过处分。她恨得咬牙切齿,心道,许隽琼你这贱人,当年为了你,白茂春就要跟我离婚;好不容易你死了,生的贱种居然又欺负到我宝贝儿子的头上来。三年前小崽子才多大,那眉眼就像足了你这贱货,真是阴魂不散,本宫就看不得你这狐媚模样……

    白太太好不容易控制住怒火,才拿起电话拨了个号码,声音平静而冷硬:“去查查那个叫左饕的小子,到底什么来头。”

    6、白可狂笑,哈哈,一棵树!

    左饕初中时候,迷上了打篮球。

    开始他并不会玩,还是杨小峥生拉硬拽要他去的。不过很快,经过几次在球场上的关于有种还是没种的讨论,他认识了越来越多的篮球少年,也有了越来越多的好球友,成功脱离了杨小峥等人十年如一日的初级选手水平。

    他底子非常好,个子高、速度快、爆发力强,反应又相当敏捷,了解规则后,很快就上手了,还被球队教练挑中顺利加入般若中学校篮球队初中组,成为小有名气的冷面小前锋、得分小飞侠。

    于是每天下午放学后,白可都会静静坐在篮球馆的观众席上,看书,听音乐,或者捧着小笔记本上网,等待左饕面无表情地得瑟够了再一道回家。

    左饕运动量大,总会出一身的汗,白可就永远随身携带干净毛巾、换洗衣服、水和暂时垫肚子的零食,等左饕训练完递给他。

    球队的队友和球迷都认识左饕这个其貌不扬的小跟班。

    是的,其貌不扬。

    除了杨小峥等几个真相帝,所有人都认为白喆是左饕的小跟班,而且其跟班地位目前已岌岌可危。

    左饕进入青春期后,更加的拽,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最牛逼似的,整天板着一张棱角分明的俊脸,冷冰冰的说不了几句话。尤其对白可,像是更没话说,通常只“嗯嗯啊啊”的算是回答,还要微皱浓眉作不耐烦状,在额上勾勒出两道凌厉压抑的线。

    他现在凭借冷酷炫的表情、彪悍的球技和狂霸拽的气势,已有了一众从30a到36c不等的饕粉儿,白可在她们中间实在不起眼:

    他个子不高,骨架小,人又瘦,单薄的小肩膀几乎撑不起刻板的学生制服,穿在身上晃晃荡荡。整天低着头,头发不长不短、又厚又重,刘海遮眉挡眼,也说不出是个什么发型,到底是像马桶、花盆、安全帽还是灯罩,反正怪里怪气,发色倒是极黑,却劣质假发似的反而显得更加沉闷。

    更糟糕的是,许博温和白茂春都戴眼镜,白可成绩很好,天天看书,也有了轻度近视,又每天都要对着电脑屏幕两三个小时,为了保护他的视力,早早就给他戴上了的眼镜,避免度数增加又防电磁辐射。

    这倒没什么,问题就在于,镜片虽是经过最专业最精心的配制,可在左饕居心叵测的挑选和许老的蓄意纵容下,白可的镜框尽管戴起来很舒服,形状却极宽极大、方方正正,颜色灰蒙蒙的还带有恶心的黄斑,蠢头蠢脑地遮了他大半张脸,只露出白白尖尖的小下巴,看起来几乎像et,根本是十足十的书呆子。

    所以大多数人都认为,左饕每天都跟白喆一起上下学,充分说明了一句话:好白菜都让猪拱了。

    而且饕粉儿们坚信,这头猪风光不了几日了!左饕现在还愿意跟白喆在一处,仅仅因为两人是发小住得又近,加之白喆过于主动,天天去球场堵人,左饕才抹不开面。可是!单看左饕对白喆爱答不稀理的态度就很容易推断出,白喆的失宠指日可待!

    其实,不要怪同学们刻薄,实在是白可的猥琐形象有些过于影响校容,有几门课的成绩又好得令人妒忌。

    饕粉儿们就这样指日可待着,一直指到她们都快初中毕业,眼看着秋天就能升入高中部了还没有待到。因为都是本校学生,不是学习成绩优秀就是家里有关系、有背景,所以只要成绩不太差的都可以直升。

    学生会为了庆祝初三年级的顺利毕业,特意筹备一场文艺汇演,准备在毕业典礼上呈出。

    其中的重头戏,就是长达90分钟的舞台剧《般若森林》,讲的是原本青涩无知的少年小雀,作为人类代表,与兽人、精灵、矮人、树人一起克服艰险、战胜自我,赶走了霸占森林的黑巫师的故事。其时正流行魔幻主义题材,该剧号称情节引人入胜、舞美炫目恢弘、演员阵容强大、服装精致华丽,其热爱家园的情操、挑战邪恶的勇气、坚持正义的决心、不屈不挠的精神、团结互助的爱心,都彰显了一股挡不住霸气的正能量!

    也因为此舞台剧的重要性,左饕以他俊朗阳光的气质和居高不下的人气,被光荣选中出演树人角色。

    组创人员最初都以为他不会同意,毕竟左饕平时的表现绝对称不上是热心文艺。

    左饕开始也确实没同意,无奈学生会主席肖勉老谋深算,连出大招,死缠烂打、百般纠缠、一哭二闹三上吊,带着负责灯光的林煜和若干剧务,对左饕进行了惨无人道的围追堵截和精神迫害。看着肖主席豆芽菜般的纤细身材和硕大的头颅,左饕打不得骂不得,半个月后终于神经衰弱地答应看看剧本,肖勉肖主席又熟练运用谈判中的心理承受底线策略,先让左饕出演兽人,在左饕被兽人毛茸茸还带有一口獠牙的老虎戏服深深震撼并开始写退学申请后,适时地提出也可以勉为其难让他饰演树人。

    于是,左饕从了,并且几乎热泪盈眶地感谢他八辈儿祖宗……

    于是开始了左饕每晚彩排、白可每晚陪伴彩排的生活。

    剧组一开始是不同意白可进场的,一方面怕泄露有关舞台剧的机密,另一方面也想取悦左饕,帮他甩掉白喆这个大包袱。

    结果剧组险些被左饕当成包袱甩掉,再次打算一哭二闹三上吊的肖主席还被告知说“管你去死”。

    肖勉差点没被气吐血,抖着手说了几次“你有种”,终于还是同意白喆场场不落地围观看热闹。

    其实即使左饕所扮演的树人比兽人要委婉得多,其造型也是颇为惊悚的。

    定妆时,左饕脸上画了绿色油彩,身上穿棕色的坎袖背心和长裤,头上和两臂都绑了张牙舞爪的枝条,上面还缀满翠绿翠绿的树叶,方便他抽打挥舞!

    好一棵枝繁叶茂的树人!

    其他的主要演员,也是装束各异,极具匠心。

    肖勉肖导演摸着下巴感慨,此剧的服装造型,真乃自己导演生涯截至目前的巅峰之作,感谢各大赞助商、各位副导演和服装设计的倾力协助!

    人类少年形象比较简单,穿了蓝运动衫白运动裤,绑了发带,感觉有点像佐助,只是脸上被涂了许多黑灰。

    兽人少年的老虎装十分奢侈豪华,乃大绒面料所制!除了腹部,四肢和背上都以黄色打底,上面道道深色虎纹,后面拖有一条斑斓长尾。虎头更是极大,扣在演员头上几乎看不见脸,只给个喘气的地儿,两只虎眼铜铃一般怒目圆睁,下有一张血盆大口,獠牙十分瘆人。这老虎装又厚又重,穿上必须又闷又热。肖导是一位宽以律己严以待人的导演,对于戏剧,他讲究效果的逼真,所以,他要求饰演兽人的演员有一半时间要四脚着地。

    兽人演员:“……”

    肖导说,精灵要精、要灵、要美,所以由公认的级花姜楚楚出演!美女楚楚届时会披一头银色及臀长发(假发),还要画闪光的眼影,戴蓝色美瞳,安装尖尖的精灵假耳。服装造型是一袭古希腊式金银双色的斜尾长裙,要若隐若现地露出洁白修长的小腿!腰系一条拖曳飘逸的长腰带,背背一张银色弯弓,整个人必将闪闪发光,既美艳又轻灵。因为楚楚会吹竖笛,肖导还特意让精灵身兼乐师职责,安排了一段2分钟的精灵竖笛独奏。

    还有矮人这个角色,肖导之前问了好几个属意的矮个子同学,差点被殴打致死。最后还是曾经的代理班长、现在的初中部学生会副主席杜闵婷同学,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舍生取义、弃小我保大我,决定扮演矮人。演出时她会穿一条下摆用钢圈撑得极大的灰斗篷,然后保持曲腿演完整场,以达到所要求的矮人高度!头上要戴一顶很软很挫的帽子,下巴两腮上还要粘棕黄色的大胡子。

    好一个郁郁葱葱、各种生物蓬勃发展、千姿百态、奇形怪状的大森林!

    而反面角色黑女巫则由另一个学生会副主席饰演,其造型十分之重口,头上长角,背上生翅,穿黑红相间极显身材的法师袍,胸器逼人,戴一只眼罩,嘴唇猩红,手握极重的镶嵌红宝石的魔杖,另配牛鬼蛇神跟班若干。

    看了已确定造型的所有人,左饕觉得,学生会主席实在是一种神奇的存在,其想象力之丰富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其凌虐欲之疯狂又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可见,对别人狠不算狠,对自己狠才是真的狠!

    拿什么拯救你,我的节操。

    那天的定妆彩排很晚才结束。

    回许家时,左饕坐在车后座,很淡定地目视前方,却仍然无法避免接收到白可时不时偷偷飘向自己的小眼神儿,还有他每隔几秒就诡异地抽动几下的小肩膀。

    左饕终于hold不住了,万年冰山的脸上出现一道裂痕,额上也迸出几枚十字形的青筋,几乎哭笑不得地无奈说:“可可,你笑够了没有?”

    不说还好,此言一出,白可登时崩溃大笑,状若疯癫,“哈,哈哈,我以为,我还以为你,你不觉得好笑呢,啊哈哈哈……”

    左饕:“……”

    白可笑得躺在后座上打滚,左饕都能透过他的嘴看到他嗓子眼里粉红色的小舌头。

    左饕:“……我只是演了一棵树……”

    白可:“一!棵!树!哇哈哈哈哈哈……”

    因为白可笑到喘不过气,淌了一脸的泪,左饕被无情嘲笑之后,还得苦哈哈地把白可拖到怀里拍背,摘了他的眼镜擦眼泪。

    白可好不容易疯够了,就势躺在左饕腿上,仰头微笑,静静看左饕。

    左饕心里一动。

    他这两年对待白可的态度确实比较奇怪,不冷不热的。

    平时在学校,除了一起吃午餐基本不接触,即便午餐时也不太讲话。回到家倒能好一些,仍然无微不至地照顾白可,却总是回避与他的眼神接触。

    许博温、陈妈,包括教官们都看出不对劲来,只有白可好像浑然不觉,依旧“左饕哥哥”“左饕哥哥”地叫得亲热。

    左饕并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大概又正在叛逆期,别扭点也无伤大雅,许老他们也就没太往心里去,毕竟白可才是最有发言权的那个。

    左饕这年刚满16岁,已经彻底摆脱少年的稚嫩,经过长期锻炼的身体高挑矫健,皮肤呈健康的小麦色。他面容俊朗,双眼狭长深邃、熠熠生辉,鼻梁挺直,常抿着薄唇,看起来沉默而可靠,又不失锋芒。

    教官们每每看到左饕,当然是在他不摆臭脸时,都不由会欣慰地生出一种吾家有子初长成的感慨。

    左饕很优秀。

    然而优秀的左饕其实抑郁了。

    他从小个性坚定执着,一向知道自己要什么不要什么,做事很少瞻前顾后、优柔寡断。可是这一次,他确实凌乱了。

    他仍然清楚想要的,可自己都感觉难以置信:他想要可可,完全占有的那种要。

    假以时日他也许会成为一名出色的狙击手,一旦确定目标,便能静静蛰伏、瞄准,等待最适合的一刻,然后一击而中。可现在,他觉得自己下不去手。

    这些年许老待他如亲孙,事事关怀、处处慈爱,白可又全心全意地信任他、依赖他,他要是忍心让白可受委屈,就就真是狼崽子了。

    憋得左饕一肚子火,只能往教官和篮球身上撒。

    惹不起,又躲不起。

    白可白天晚上地往他身上蹭。

    就像现在,毫不设防地躺在他怀里,脸蛋娇嫩得像初露蔷薇,无辜地眨着双迷死人不偿命的眼睛,睫毛蝶翼般纤长浓密。

    唇珠粉嫩嫩的,微微露出洁白的小米牙,尼玛跟邀吻似的,这谁受得了啊!

    左饕用食指关节轻轻擦擦白可的脸蛋,又捋了捋他面具似的额发,仰头叹气,内牛满面。

    7、肖教主吼,精灵,找精灵!

    树人这个角色,其实很适合左饕。

    这个角色台词不多,只需要在出场时做几个高难度动作,之后就木着脸跟其他人一起冒险、升级,大决战时再用手臂上的枝条猛抽黑巫师等人就可以了。

    左饕虽谈不上什么演技,扮演一条木头还是很够格的,一个指令一个动作,不会出任何差错。

    加之肖导实在很会调+教人,在排练过程中不断挖掘出左饕的武术潜质。

    出场时先把他用藤条吊起来,让他像人猿泰山一样,在布置成大树的钢结构上面晃悠数次,再使用踺子后手翻转体180度直体前空翻转体900度接阿尔维斯回旋,下树。

    武打动作上更是屡出新招,正着抽,反着抽,横着抽,竖着抽,斜着抽,跑走了用藤鞭缠住腰拖回来继续抽,把扮演黑巫师属下的小演员们抽得抱头鼠窜、鬼哭狼嗥。

    很快,在左饕的启发下,肖导把好好的青春励志剧变成了武侠动作片:

    扮演人类少年小雀的慕容齐,举着好重的一把道具剑,弓步长刺、半步长刺、滑步、交叉前进、飞刺……

    肖导操着嘶声法语大吼:“attaque!attaque!distaesse!ce!”

    慕容齐宽面条泪:“导演你到底在说神马……”

    兽人少年要会跳。前跳、后跳,交换腿跳、屈体跳、劈叉跳,其中转体90成纵劈叉接分腿屈体后再转180 ,难度系数c级,可以去参加奥运会了。

    精灵少女不光要会吹笛子,还要会射箭。级花姜楚楚英姿飒爽地将银色小弓拉成满月,冲着黑巫师手下一小弟射了一箭。利箭闪着光呼啸而去,场外音响师当场就壮烈了。

    肖导:“…… 咦?”

    后来回忆起这段排练经历时,音响师深情地说:“我曾经和你一样是个姜楚楚的爱慕者、肖勉的盲从者,直到我膝盖上中了一箭。”

    最后就是杜闵婷扮演的矮人,因为矮人受身体条件限制,基本无打斗动作,主要扮演智囊角色。

    “呼……”杜闵婷偷偷揩了把汗。可是每天半蹲着排练三个小时,也是要腰酸背痛腿抽筋的有木有。

    黑巫师等人就更惨了,前半场要作狂暴状,说几句话就要“桀桀桀”的狞笑。后半场是屡战屡败屡败屡战,被打得嗷嗷疼也得咬牙坚持爬起来复活继续找抽。

    就这样,众演员每天被肖导翻过来掉过去地淫虐。在左饕心中,如果说肖勉还有唯一一个活在世间的理由,那就是他的确成功地娱乐到了白可。

    白可每天的笑容明显增多,而且开始关注戏剧,另在后院植树搞绿化,并开发了攀岩、击剑、体操、射箭等多种体育项目的训练场地,以时刻提醒左饕他的树人身份!

    左饕觉得这次自己这么洋相百出,也不是毫无价值,至少博了白可一笑。

    你不想面对一件事情时,时间却总像手中的沙,留也留不住。终于,6月30日这激动人心的一天到来了,白可特别高兴。

    吃完早餐,还拿了两条餐巾试图抽打左饕,被左饕冷着脸拦腰抱上车。

    《般若森林》的海报提前十多天已经贴出,公布当天就轰动全校。

    褒贬不一,有说俊男美女造型别致布景壮观肖导这次大手笔的,有说服饰夸张群魔乱舞哗众取宠场面酷似西游记的。

    连篮球队高中组的,都笑到抽风,纷纷表示要旷课去看左饕耍猴戏。

    左饕扶额:“……你们够了……我只是演了一棵树……”

    可不管怎样,宣传效果是做到了十成十。

    毕业典礼在下午举行。

    流程是名都市领导讲话、校领导讲话、年级主任讲话、教师代表讲话、学生代表讲话、家长代表讲话,再颁发各种优秀奖、进步奖等。

    然后文艺汇演,初三年级六个班,每班推出一个节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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