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节
[娱乐圈]有种 作者:燕青燕来
正文 第15节
[娱乐圈]有种 作者:燕青燕来
第15节
清晨的空气微凉湿润,薄薄的阳光透过窗纱照进房间,给床上人光裸的皮肤抹上一层亮色。
白可昨夜劳累过度,半梦半醒,全身软绵绵地酸痛,只想一觉睡死过去,无奈体内的那条火龙全无体贴心意,一味出入不休。
白可偷偷抓过床头的红太郎玩偶,酝酿好台词,准备一边大骂左饕一边实施家暴,然而左饕猛一顶,他控制不住哼哼的同时忽然又舍不得了,心口又暖又热、又酸又甜:左饕是把双刃剑,床上虽霸道,活龙似的好像永远不知餍足,却给他无以伦比的安全感和归属感,这一夜之后,他心里算是落了底;小左饕也是把双刃剑,让他疼、让他痒、让他痛苦、让他疲惫,却也给了他极致的快乐和冲天刺激后一泄如注的舒爽、淋漓尽致的顺畅。
左饕一面拼命折腾,一面还怕他受凉肚子疼,用火热的手掌熨帖着他的腹部。所以,他舍不得了。
白可想,左饕哥哥那么疼爱他,如果他求饶,左饕哥哥一定会x下留情的。于是白可决定改变策略,以柔克刚。他仔细回忆片刻左饕平日里看的小磺书,用又长又细的手指紧紧抓住床单,口申口今道:“啊,太快了,受不了了~~”
“叮!”左饕头上亮起了一盏小灯泡:尼玛我的梦想成真了吗?
左饕劲腰狂摇,赶紧加快了速度,只浅浅拔出就又狠狠撞入,“你嘴里说着受不了,下面的小嘴怎么把我咬得这么紧?”
白可:(⊙o⊙)这不科学……
他不敢置信地又试验一次,“……那里不行?”
左饕:“哪里?这里么?”然后扑腾得床面狂颤。
白可眯了眯眼,“……对。”
左饕越发受了鼓励,狂野地晃腰,“你下面的小嘴可不是这么说的,流了好多水呢…… 说,我干得你爽不爽?”
白可大怒,扌由出身下垫的枕头猛砸左饕,“爽你个头!爽你个头!没完没了!我让你胡说!”
左饕被砸懵了,停止动作:这不科学…… 可可明明应该说“好爽,我好爱你的大xx”之类……
白可发现自己失算了。左饕受各种小磺文荼毒颇深,自己的求饶反而变成助兴,左饕听到上句就能条件反射地接出下句,而且句句都是标准答案。
左饕面瘫着眨眨眼,有点委屈。白可半趴着,扭过头恶狠狠地跟他对视。
白可菱形、红嫩的嘴唇微嘟着,诱人得很,左饕越看越爱,欢快地俯身吻住,身后的大尾巴狂摇。
白可tat。
两人最后又回归面对面姿势,白可搂着左饕的脖子随着他的动作上下起伏,薄薄的脚掌在左饕背上蹭来蹬去。
左饕满头热汗,狠狠顶了几下,抱紧白可不动了;白可清晰地感觉到体内之物变得更加硕大饱胀、扑扑颤动,控制不住地挺了挺上身,露出修长的脖子,被左饕沿着喉结吻到锁骨,再到胸前,把红肿的两边轮流叼住,用牙齿厮摩,用舌头挑拨,带给他阵阵刺痛麻痒。随后,一股灼热的液体喷发出来,射在他的肠壁上,又与之前的混合在一起,于他的体内游走。
白可被烫得肠道不断痉挛,腺体沿着神经,将愉悦感传输到四肢百骸、脚趾发梢。他的眼前不断闪过白光,腰腹剧颤,在左饕身上磨蹭几次,也跟着身寸出了白液。内外的嫩肉随着他的高潮收缩绞动、缠缚吸吮,左饕闷哼一声,弹尽粮绝:他终于被白可榨干了……
左饕小山似的倒在白可身上,把白可压得“叽”了一声,几乎只有出的气没有入的气。
左饕待脑中眩晕结束,才从白可体内出来,翻了个身,让白可骑坐在自己腰上,两手在他光洁白滑的背上、臀上、大腿上意犹未尽地抚摸——所谓春风得意,不过如此。
白可脱力地趴在左饕硬梆梆的胸前,连家暴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掐住他的耳朵拧了一把,略解心头只恨。
左饕的面瘫脸于是更加荡漾。
之后两人足不出户,不是在床上腻歪,就是在去床上腻歪的路上。左饕初识忄青事、食髓知味,总是谷欠求不满,白可被左饕弄得吃不好、睡不香,明显见瘦,小下巴都尖了,左饕倒是精神焕发、两眼锃亮。
如此荒淫数日,迟钝如左饕都察觉出了不对劲:他们已经好久没有工作了!
两人没有经纪人,自从告别龙套生涯,都是各种星探、猎头、副导演、副制片或者熟人打电话给他们,邀他们去试镜。而这一段时间的手机,似乎格外安静。本来约好的节目,也没有再联系他们——莫非圈里都知道他俩成了?这也太人性化了吧!
白可:“……”
左饕又一次如狼似虎、大展神威后,把白可哄睡了,穿上衣服偷偷跑到阳台打电话。他打给娱乐圈的大杀器牛导,因为牛导一定会实话实说,而且他自我感觉跟牛导的关系相当铁。
牛导:“我知道你缺心眼儿,没想到你这么缺心眼儿!这种事情也要来问我?!你的脑子简直比核桃仁还小!我拍戏呢!没空理你!晚上再打给我!”
啪!嘀嘀嘀嘀……
左饕:“……”
到了晚间,白可在书桌旁一手托腮,一手随意在触板上面滑来滑去地翻网页,见左饕洗过碗又鬼鬼祟祟地去打电话,不禁莞尔。
牛导这天的拍摄任务超额完成,心情非常不错,就比较耐心地跟左饕解释:“你们被封杀了。”
左饕:“……”
“这个圈子其实就这么大。有人放话出来,说不准找你们演戏上节目,要断了你们的活路呢。”
左饕:“……”
牛导:“居然这么久才知道,天老爷!这段时间你们都在干什么?”
左饕得意地说:“关你什么事。”
“哈?”牛导说:“想一想,你和白吉吉到底得罪谁了?”
左饕:“……这个,太多了。”
牛导:“…… 我想也是。那你打算怎么办?”
左饕面瘫脸:“什么怎么办。他说封杀就封杀啊?”
牛导:“可不就是他说封杀就封杀么。你刚入行,人又蠢,难怪不晓得这‘封杀’二字的厉害。圈子里多少人,本来前途一片大好,突然就再没出现了,为什么?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封,断绝联系;杀,抹掉你一切行动力。”
左饕:“我不相信。如果得罪人就要被封杀,你早被杀得死死的了。”
牛导:“…… 好,你有种!”
隔天,白可在厨房煮汤,左饕又挤到他后面挨挨蹭蹭,被白可一勺子削在头上。
左饕也不生气,径自在水龙头下冲洗,“可可,我们最近可能没有工作。”
“很好啊”,白可垂着眼睛盛汤,“可以休息一下,前阵子太累了。”
左饕心中微动,他发现虽然自己才是家里的顶梁柱(他自诩的),但每每遇到事情,却是白可更镇定,真正是宠辱不惊,凡事心细如发,必要时又能大而化之。唯一真急了的一次,就是发现他打黑拳,居然当场气得会说话了……
可可一定很爱我,左饕高兴地想。
两人被封杀的消息,圈子里几乎人尽皆知,因为封杀他们的主谋花了大力气,希望可以一击毙命、斩草除根。该人位高权重、心狠手辣,于是之前向白可示过好的前辈们都此处无声胜有声了,包括杨满庭。如果白可向他求助,他大概不会不帮忙,然而绝对不会主动加以援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种时候,最佳策略就是装作不知,给双方都留下余地,撕破脸就不好了。
墙倒众人推,这话真实得令人毛骨悚然。大仁大义谁都会说,雪中送炭又有几人会做?许博温去世时,白可早就亲身体会过了。所以对于这次的毛毛雨事件,他表现得很淡然。
只有三个人主动挂了电话,左饕都不知道。
第一个是陶紫焱。陶紫焱婚后淡出娱乐圈,每天相夫教子,倒也逍遥自在。只是她的继子王力总是喜欢故意气她,被她虎着脸打两巴掌才能嗨皮。此童三天不打必疯狂找茬,甚至故意打碎她昂贵的香水瓶,只为挨几下。
陶紫焱建议白可再忍一忍,不要逞一时之气。风水轮流转,谁知明日到哪家?
第二个是玉兰。她打电话给左饕,恰好左饕在洗澡,被白可接了起来。玉兰无非是同仇敌忾地表示了一番愤慨,骂始作俑者卑鄙无耻,又出了一大堆毫无建设性的馊主意。
之后白可删除了手机上她的通话记录。
第三个是曾经出现过的李星探。
李星探激动得声音直抖,“大陆甜心儿,电梯,你还记得我吗?”
白可:“…… 刻骨铭心不敢忘。”
李星探开始滔滔不绝:“我看人很准吧?我就说你一定会红!听说你被封杀了?这正是一个迷途知返的好机会!这就是预兆你知道么?你之前拍的片儿真是埋没你的天赋了!来我们公司吧!我们公司现在业务规模不断扩大,已经有四个签约艺人了!你的艺名我一直帮你保留着!你不用谢我,你投入表演就是对我最好的回报了!”巴拉巴拉……
白可:“……”我之前太心慈手软了!
于是两人刚刚出现起色的事业再次陷入危机。
对于这个突如其来的假期,左饕痛并快乐着。他不知道两人何时或者能否东山再起,于是跑到一个剧组去应聘武指助理,并被录取了。
当导演发现武指助理竟是大鹏金翅的扮演者时,更加地痛并快乐。
左饕做得很不错,人也实在。
他会面无表情地对武术指导说:“你设计的这个连滚带爬的动作,没有任何实际意义而且很丑。”
他会站在顶楼面无表情地对男主演说:“跳啊。这里并不高,而且下面有气垫。跳啊。”
他会面无表情地对女主演说:“你能别边打边甩头发吗?”
全剧组:“……”
导演刚被前辈找了喝茶,这时找到了好台阶,就顺理成章地把他辞退了。
左饕领了便当,买了猫粮给弟弟,慢吞吞地往家走:他们并没有太多积蓄,长期失业,一家三口就会饿肚子。
刚打开门,就听见一人声如洪钟地笑道:“左饕!过来陪老子下棋!”
44、肖导归来,男神,呜呜呜。
左饕听见说话声有一瞬间的怔忪——家里从没出现过外人,可可趁他不在放人进门了?这人谁啊这么大嗓门儿?
白可笑盈盈地迎出去,“左饕哥哥,黄爷爷来了。”
左饕提着左喵的细脖子把它晃来晃去,面瘫脸说:“皇爷爷?咱不是混娱乐圈的么?改穿越剧了?”
左喵(w)被虐得极嗨皮。
白可挺糟心地看着两只,“……别废话,黄爷爷等半天了 ……把你弟弟放下!”
所谓黄爷爷就是白茂春住院时左饕的棋友,下的一手超凡脱俗的臭棋,两人那时整日厮混,此刻老爷子正大刀金马地坐在左饕最喜欢的沙发上。几年不见,黄老爷子头发更花白了些,然而精神矍铄,双目炯炯有神,比大病初愈时看起来更有武将气魄,真正是不怒自威。只见他急不可耐、抓心挠肝地说:“臭小子都长这么高啦!快快快,快来跟我下棋。”
左饕缓缓走到他面前,“我不想跟您下棋。”
黄老爷子震惊地瞪着左饕:连你也不想跟我下棋了咩?
白可偷偷捅了捅左饕,左饕装不知道:他今天又被解雇,心情其实比较低落。
黄老爷子哼了一声,对身后说:“你告诉他,有多少人求着我要跟我下棋!”
军装齐整的一人蹬地上前,“报告首长,有很多人。他们都有事情求着您,所以想跟您下棋。”
黄老爷子:“…… 你比你师兄还笨。”
警卫员:“是!”
这名警卫员退在后面时,就像一个人形摆设,毫无存在感;然而一旦上前,周身立刻散发出一种令人无法忽视的气势,雄伟、庄严、肃穆。
黄老爷子从口袋掏出一张卡片,晃了晃,“白喆的身份证你不要了?”
左饕眼睛一亮,嗖地从他手中抽了出来。
黄老爷子保持着拿的姿势,连脸上奸诈的表情都没有做完:“……”
左饕低头一看,果然是身份证一张,姓名栏上印着“白喆”,还有可爱的近照。左饕嘴角翘了翘,问:“这是真的吧?”
黄老爷子:“……”他向后使了个眼色。
警卫员一步迈出:“是真的!你可以侮辱首长的棋艺,却不可以侮辱首长的能力!”
黄老爷子:“…… 你再不许说话!”
警卫员无声地敬了个军礼,退下。
左饕把身份证递给白可,白可喜滋滋地收进钱包。
黄老爷子:“那棋……”
左饕及时打断:“可可,给黄爷爷做点好吃的,就香酥凤尾虾、灯影牛肉、蜜汁叉烧肉、鱼香茄子、山药排骨……”
白可:“……”
“你特么有种!”黄老爷子怒不可遏,大手一挥,“收拾他!”
警卫员一个箭步窜出,与左饕默不作声地过了几招。两人年龄相当、身高相近、身形相仿,都面无表情、身手漂亮、动作迅猛。不同的是,警卫员的脸极大众,混在人堆里平凡得都认不出来,很难给人留下印象;而左饕眉目深邃、鼻梁高挺,面部轮廓十分英俊,让人想忘都忘不掉。
左饕和警卫员短暂分离,对视一秒,又同时迎上去继续缠斗。白可也不着急,眨着眼睛在旁围观,外行如他也能大致看出,两人的路子有些差别:警卫员的功夫明显更中正、更成套路,以一通百、行云流水;左饕的动作则更多变、更实用、更狠戾,取多家武学毒辣之萃,招式灵活变通。
黄老爷子呆住了,他原本是派小警卫员去揍左饕的,没想到两人竟将将打个平手,很没面子啊有木有?!
心驰电转下,黄老爷子喃喃道:“老东西真舍得下本儿……”
两人就你一招我一招地打了10分钟。警卫员祭出终极扫堂腿,左饕本来应该闪开的,却硬生生用肩接住了,另一手扶稳书架——否则警卫员一定会扫到白小财迷心爱的存钱罐。
警卫员大惑不解,撤回腿后用眼神示意他:咦?
左饕:“……”
黄老爷子:“……你有话就说!”
警卫员:“是!你为什么不躲?”
左饕冷冷道:“我们去你家打。”
警卫员:“我住首长家!我家在西藏!”
黄老爷子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你比你师兄笨多了!”
警卫员:“是!首长,还打不打?”
黄老爷子:“你都打不过他,还打个屁!”
警卫员面无表情地很不服:“报告首长,再打一个小时,我有信心可以赢过他!”
左饕皱了皱眉,“饿死了,可可,再加个东坡肘子,要大盘。”
白可:“……哦。”
左饕活动开了筋骨、又吃饱喝足,饭后总算肯屈尊降贵地陪黄老爷子下一盘围棋。于是两个臭棋篓子杀得难解难分,棋面十分风诡云谲。
白可:tat。
最后黄老爷子腆着脸严重耍赖几次,险胜一局!
黄老爷子神清气爽,警卫员在一旁满眼崇拜。
白可:otz
左饕终于忍不住开口:“都说棋场如战场。您棋下成这样,打仗怎么能赢?”
黄老爷子得意洋洋地喝茶:“谁说棋场如战场?当然不一样!小娃娃,毛儿都不懂!”
左饕面瘫脸:“愿闻其详。”
黄老爷子说:“围棋是多么高雅的运动!”
“……没了?”
“没了。”
左饕开始毒舌:“您的棋艺哪里高雅?”
黄老爷子很生气:“那是你没看见我打仗!下棋有下棋的规矩,你一子儿我一子儿,我把这块地围上了就算我的。打起仗来,讲什么规矩?不等你出子,我就咔咔咔把这片山坡都占了!你要这块地界,我偏把你赶出去!你敢来?我炸死你!你出一个子儿,我用十个子儿直接堵死你!你占了这儿,我偏偷袭!围个屁围!”
左饕:“…… 我想我明白您的棋风由来了。”
警卫员:“哈哈!”
黄老爷子:“……你不许笑。”
他转而对白可说:“你也别太保守!总跟你外公学,守着守着,赢面也被你们守成输面了。机关算尽又怎么样?还不是人算不如天算!我倒不是让你机会主义、让你冒进,力量不足时打游击战、避其锋芒是好的,但凡事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总没错。你外公千辛万苦留下你一根独苗,你可别再被他们欺负了去。”
白可低声说:“黄爷爷教训得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
黄老爷子不耐烦地摆了摆手,“人不犯我我还想犯犯人呢,别说人犯我了!”他对左饕说:“给我支烟。”
左饕摇头:“没有。”
“那你去买啊!”警卫员向前挪动一步,想阻止他,被黄老爷子狠狠瞪了一眼,不敢吱声。
左饕摇头:“不去。”
黄老爷子摆出一副痞子架势:“你是不是输了棋?怎么的,输不起啊?”
左饕黑着脸出门买烟。
白可见左饕穿了板鞋离开,才问:“您有什么要对我说的?”
黄老爷子指了指他,“你外公是个老狐狸,你是个小狐狸!”又道:“不过依我看,你外公这件事做得糊涂。那小子长得好、身体好、本事好,可对你好不好?他身上有股子不该有的狠劲儿,你制得住吗?”
白可垂下浓墨重彩的眼帘,“目前来说,很好。”
黄老爷子眼睛周围都是皱纹,饱经沧桑所以明察秋毫,“你是打算跟他过日子了?”
白可嗯了一声。
“他脾气那么坏——”
白可摇摇头,给左饕打了个电话:“左饕哥哥,我肚子疼。”
左饕刚走到便利店门口,听白可说肚子疼只用一分钟就飞奔回家,冲进厨房煮汤,还扫了黄老爷子他们一眼,满脸逐客,好像是他们把白可累着了。天气转冷了,白可一着凉就会肚痛。
黄老爷子:“…… 我的烟呢?”
左饕把盆子砸得叮叮当当:“没买。”
黄老爷子难以置信地看着白可,“你——”
白可一笑,透着点调皮,“反正您也不抽。”
黄老爷子:“我本来打算借机抽的啊!”
“咳!”警卫员脸色变了变,不便说话就咳嗽了一声。
黄老爷子迁怒:“咳嗽也不行!”
白可对警卫员抱歉地笑,面带同情。
警卫员却甘之如饴。
送走黄老爷子两人,左饕急急把白可扶上床,将手覆在他小腹上,帮他暖身子。
白可依偎在他身边,觉得心里也暖暖的。
左饕问:“你的身份证——”
白可很快回答:“我拜托黄爷爷帮忙的。”
“哦”,左饕又问:“那你怎么联系到他的?”
白可说:“他是外公的老朋友,主动联系我的。”
左饕刚要再问,被白可搂住脖子,“我想要。”
左饕马上被转移注意力,对词道:“怎么,你下面的小嘴又想让我的框框填充它了吗?”
白可心里恨得咬牙切齿,面上笑说:“是啊!”
左饕乐疯了,“啊,你的小框框好紧!好热!”
白可:“啊!你、好、强。”他偷偷翻了个白眼,框你个头啊框!
细节不提,两个失业苦逼青年又浪了几日,竟接到一个意外来电。原来他们中学时代的学生会主席肖勉,一直以全宇宙最好的导演作为终生奋斗目标,在纽约、南加州、伦敦、巴黎、洛杉矶、巴塞罗那、莫斯科等一系列著名电影学院做了一番游学之后,现今学成归国了!
肖导精心准备了一个剧本,正在筹拍,第一个想到的主演就是他心目中永远的男神:白喆。
肖导追求的是纯艺术、是对自我的认同、是脱离了低级趣味的沉迷和肆意!生活是镜头的海,画面是心灵的波,电影是飞溅的波浪凝成的花朵!肖导不畏惧权贵,因为肖导是个有点愤青的二逼青年,而且他老妈就是豪门!肖导不需要拉赞助、不需要制片商,因为肖导的老爸是钻石商人,肖导有的是钱!
所以,肖导敢找白喆拍戏,而且对于他被封杀能够为自己贡献全部档期,表示喜闻乐见。
白可闲着也是闲着,况且对肖导印象相当不错,就答应看看剧本。
左饕闻言接过手机,说:“我也要演。”
肖导噼里啪啦翻剧本,“没有适合你的角色!本剧讲究真实,不会出现妖魔鬼怪。”
“啪!”……电话被挂断了。
肖导掀桌:“有种别演!”
然后肖导就再也联系不上白可了。
一周后,蓬头垢面的肖导出现在左饕家门前,满脸挫败、嗓音干哑,“左饕先生,我增加了一个适合你的角色,请把我的男神还给我!”
左饕面无表情地开心了,把肖勉让进门。
左喵发现陌生人,兴奋地围着肖勉转,想爬到他的头上找小鸟。
肖勉犹豫:“这位是?”
白可笑眯眯,“它是左饕的弟弟左喵。”
肖勉掉头就走,“我明白了!我这就在我的剧本里为左喵先生再添一个角色!”
45、东北大姐:嘎哈?滚犊子!
肖勉终于来到他心水已久的男神身边,心情是激动的,头脑是亢奋的,他握着白可的手不假思索说:“我每天都在想你!”
左饕:“……”
白可得见故人,也真心开心,眼睛笑成了漂亮的弯月牙,“我一直都知道,你会成为一名出色的导演!”
肖导瞬间光荣了,抓着白可的手狠命摇了三摇,“你真是我的蓝颜知己!”
左饕:“……”
白可也摇,“你一定会成功!”
肖导热泪盈眶,“在我成功之前,你能先给我弄点吃的吗!”
白可很豪爽,“没有问题!左饕哥哥!”
“……”,左饕挪到厨房,盛了小半碗米饭,当着肖勉的面用暖壶往碗里倒热水,很快做好了一碗烫饭。
“喏”,左饕用食指推到肖勉眼前。
“……”,肖勉:“你什么意思?”
左饕面瘫脸:“被封杀太久,家里揭不开锅了。”
肖勉看着左喵小饭盆里丰盛的牛肉和鱼,再低头看看自己面前的白水泡饭,颤抖地指着他说:“你,你有种!”
左饕面无表情。
肖导肚饿难耐,端起碗喝了个精光,“哐”地往桌上一砸,“再来一碗!”
左饕怜悯地看着他,轻声说:“没有了。”
等肖勉吃光了他们家里所有的剩饭剩菜,白可已经把剧本看了个大概,说:“这个题材并不新颖。”
不顾左喵拼死挣扎也要抱着它的肖勉大吃一惊,“这还不新颖?”
白可摇摇头。他失学、失业又失声的时候,感觉很灰心,并没有心情去联络经营许博温和白茂春为他留下的关系网,每天除了给左饕做饭,就是待在家里各种看电影,天长日久地,对电影的内容、拍摄手法、演员演技等就有些心得。不想无心插柳,对他现在的事业竟大有裨益。
肖勉眼珠转了转,他一刚入行又刚愎自用的新手,在剧情上确实有所借鉴,遂嘴硬道:“关键不在剧本,在于我执导得怎么样。”
白可略一踌躇,又笑了,“不过还是有所创新的。况且国内还没出现过类似情节的电影。”
肖勉松了一口气,“就是嘛!”他拍了拍白可白嫩的手背,意有所指说:“我一直觉得你品位奇差,现在看来还凑合,只是不会看人而已。”
左饕:“……”
白可贴心提醒:“我也很看好你的。”
左饕也翻完了剧本,总结道:“肖勉你果然对我怀恨在心。”
就这样,白可将出演生命里第一部真正由他主演的电影——《九宫》,左饕差不多又堕落回龙套。
肖导在国外学了一大堆高科技拍摄手法,电影的投入主要在于场景布置和后期合成制作,并不需要很多的演员,而且在那一小撮人中,白喆和左饕还是最有名气的!
所以左饕稍有不满想要发作时,肖导就会警告他说:“有种你别耍大牌!”
左饕:“……”
《九宫》为架空背景,主人公是一名数学系大学生,智商很高、精于计算,经常在国际国内的重要赛事上获奖,教授们都说假以时日他会成为一名优秀的数学家。一次,他的教授被国防司请去解决难题,带了他一起去,在解题过程中他做出重大贡献,还获得了一枚勋章。
这一阶段的拍摄在多所大学的校园里进行,也算是一种变相宣传。穿深色制服,挺拔俊秀、总带着腼腆笑容的白可,总能让围观学生尖叫连连,不论男女!
白喆粉丝团的人数呈几何倍数增长,让总裁颇感失落。总裁是在某论坛偶然发现白可行踪的,他偷偷摸摸自己订了张机票跑来看白可。
白可路过足球场,正好一个足球飞到他脚下,他扬起一脚把足球踢回场内,得到一片喝彩声。捧着一大摞书的少年站在碧绿的草地上,笑容年轻阳光、神采飞扬。总裁在场外激动得热泪盈眶,肖勉刚宣布这一条过了,总裁就带头鼓掌叫好喊口号。
衣冠楚楚的总裁满头大汗地拨开其他围观人员,挤到白可面前,羞涩地递过一个厚厚的文件夹,“吉、吉、吉吉,这是我特特特特特意为你写的剧本!我们两两两个主演!你演一个小小小、王子,每天和总裁过着快快快、快乐的生活!”
肖大编剧囧:“…… 这种电影谁要看啊?”
总裁:“我我我自己收、收藏!才才才不给别人看!”
肖导:“…… 演员不要工钱咩?”
总裁:“演演演演员只有我们两个,我不要钱,吉、吉、吉吉要多少我就给、给、给多少!”
左饕黑着脸掏出手机打电话,“你们家总裁在x大。”停顿片刻,又说,“快点!”
白可礼貌拒绝道:“谢谢您,但是目前我已经有片约了。”
总裁故意嚣张地笑:“哈、哈、哈哈!这种小制作,我付他十倍的违约金!”
肖勉:“……”
这时秘书气急败坏地赶到,“你怎么又偷偷跑出来?董事们都在等你啊!你们是不是逼我去史啊?!”
总裁怒极,把剧本摔在秘书脸上,“不用你管!你这死精分!”
剧本险些砸掉秘书的眼镜,总裁又惊又惧,慌忙把秘书扑倒在地,骑在他腰上用双手死死按住他的脸。
所有人:“……”
肖勉偷偷捅了捅左饕:“这位总裁杀人杀到如此正大光明,比你有种。”
左饕垂眼看着两个活宝,若有所思。
总裁被秘书带走时,还对肖勉说要投资他的小制作。
肖勉:“……”
最后总裁趴在车窗上,扯出胸袋里的手帕伸到车窗外挥舞,“吉、吉,吉吉,call !”
秘书的眼镜片上被按得全是手印,没办法只好摘下来擦。听见总裁的话他唇边浮起一层冷冷的笑意,“靠你?既然是你的要求,我怎么敢不从命呢?”
接下来为了拍摄电影主体,剧组奔赴祖国东北。
其时已近冬至,白可左饕二人常年生活在南部,电影拍摄地点又多在山林,干冷的气候、险峻的环境让他们着实不太适应。
剧组聘请了一队熟悉山区的当地人作为顾问。
这一片医巫闾山以北的土地,滋养过燕国、幽州、关东,孕育过鲜卑国、契丹国的铁骑,更是爱新觉罗帝国的发源地。这里面积辽阔,白山黑水、黑土沃壤,这里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庄稼一年只一熟,冬天,万物深深蛰伏在皑皑积雪和坚实冻土之下,息声屏息,待到春天再勃然萌发,生长出最厚重的营养和味道。
这里的人也一样,胸怀宽广、豪放、实诚、真性情,从不温吞,永远是大开大合、恩怨分明,和纤巧的南方人比,带着一股子楞气。
“顾问们”对剧组众人相当热情。
《九宫》里,主人公再次被请去解题,不想飞机坠落山林。和主人公在一起的,只有一个厨师、一个公司女职员、一个身家过亿的老板、一个公务员、一个女明星、一个家庭主妇、一个医生和一个游泳运动员。
山林了无人烟,各种通讯设备都没有信号,九人只好一起寻找出路,然后一件件离奇事件发生了。他们似乎被困在了某种奇特的阵型中,需要逃避各种危险、解答难题才能进入下一区。开始九个人比较团结,互相帮助,随着剧情推进和危险升级,在死亡的阴影下,每个人的本性开始显露出来。
厨师暴躁易怒,女职员经常哭哭啼啼,老板总是对所有人颐指气使,公务员小心翼翼、自私自利,女明星非常虚伪、和大老板相互勾结,家庭主妇也是事事只考虑自己、紧紧巴结着主人公,医生比较有爱心、但一直抱怨挑剔,游泳运动员乐于助人、头脑简单。主人公沉稳冷静,他依靠聪明才智和计算慢慢发现了九宫的规律,希望能带大家走出去,但最开始其他人并不相信他。
白桦林里处处是陷阱,厨师不听主人公劝告掉进深坑,腿受了重伤,几人开始在扔下他还是带他走的问题上争执不休。
剧组的团队很年轻,导演比较民主,很多剧情都是在和主要演员们反复讨论后敲定的,倾注了大量的时间和精力,是所有人的心血。
整部电影中白可的戏份很重,一整天拍下来,有时累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冬天天黑得极早,这天紧赶慢赶才把当天的任务完成。白可脸蛋被冻得红扑扑,刚走出拍摄区,一大团粉色迎面扑来,比左饕还快!原来是一位东北大姐。大姐说:“唉呀妈呀仄小伙子长得杠杠俊啊!瞅这小脸儿这色(shǎi),快来大姐给你捂捂!”
白可:(°o°)
幸好被左饕及时拉开。
大姐不悦,“噶哈玩意儿啊饕子?我跟主演大兄弟唠唠嗑不行呗?咋恁么没眼力价儿呢?!贝挡害,馁嘎达凉快上馁嘎达待着去!”
白可:“……”
左饕作为闲人,这几天其实跟大姐他们已经混熟了,用新学的东北话反唇相讥:“挺大个大老娘们儿不嫌磕碜,哈喇子都淌挺老长!你那手埋了咕汰的上人脸上瞎摸啥洽?”
大姐:“…… 滚犊子!”
白可叹为观止。
天气越来越冷,拍摄难度越来越高,肖导却越来越兴奋,因为他要雪景!
剧情向前发展,森林中出现猛虎,厨师因为腿脚不便被老虎叼走,一行人的吃食更成问题;
家庭主妇沿途收集了很多果实偷偷吃,意外中毒身亡,死状奇惨。
这时他们已经意识到一切的不正常了。不仅没有人来搜救他们,他们的一举一动竟好像在某种监视之下。
恐惧不断蔓延。剩余的七个人突然听见广播声,说在其中一人身上埋了炸弹,傍晚时分爆炸。
女职员吓得大哭,老板开始殴打公务员和女职员以发泄恐慌。
逢魔时刻,炸弹把公务员炸成碎片。
此电影风格暗黑、诡异、神经质,永远笼罩在一种恐惧、猜疑的情绪中,人物心理活动繁多,对演员的表演水平要求很高。尽管白可长了一双会说话的眼睛,又生来会演,还是时时感觉达不到肖勉和他给自己指定的标准。
于是他日夜揣摩,感受人物情绪,费尽心神、破而后立,渐渐竟把这一人物诠释得入木三分。
随着肖导对他的男神越来越满意,对自己的眼光越来越得意,白可也越来越瘦、入戏越来越深、精神状态越来越不好。
这夜左饕睡着睡着,被白可蹬醒。他打开台灯一看,发现白可不断挣动、一身冷汗,显然做噩梦了。
白可被摇醒后还久久不能平静,睁着一双大眼睛无神地趴在左饕怀里,不让左饕关灯,在潜意识里拒绝黑暗和寒冷。左饕对此技能十分纯熟,把白可搂在怀里上下其手百般抚慰。
后来白可又喊饿。他晚上吃了东西,按理不应该饿的,左饕猜想是心理原因,因为电影中他们总是吃不饱。左饕就爬起来给白可煮面,陪着他说话。
白可生理上并不饿,但心悸得厉害,不顾左饕阻拦一顿狼吞虎咽,果然一碗面还没见底,就翻江倒海地又吐了出去。然后白可一夜没睡,还掉了几滴眼泪,第二天脸色苍白、眼珠漆黑,化妆师非常高兴,说给白喆造型越来越轻松了。
在这之后,白可的演技居然又有了一番突破,进入了一个新境地。
剧情继续。下一宫里出现了很多蛇,女明星被咬住。大老板置之不理,女职员去拉她,却反被她拉近蛇群。女明星逃出,女职员被蛇拖走。
女明星和大老板关系破裂。天空出现会喷火的飞龙,如此逆天的存在让剩余五人几乎放弃求生欲望,但却意外获救。
轮到左饕出场了!
他的角色是狼人,电影里会先出现一头巨狼,然后慢慢直立,幻化出人性。所以在片场要求左饕从五体投地姿势到逐渐站起。
左饕披着兽皮,戴着假耳,身后还有一条大尾巴。他目光深邃地看着面前狼狈的几人,正要开口背台词,只听场外传来一阵响亮的大笑,“唉呀妈呀,这可太招笑儿了!左饕你穿的是啥玩意儿呀,咋恁尿性捏?你真特么山炮啊!得瑟啥呢!”
全剧组:“……”
46、肖导宣布,左饕,不是人。
听见大姐无比彪悍的嗷咾这一嗓子,剧组众人爆笑,让左饕感觉很没有面子。他头上的耳朵动了动,面瘫脸对大姐说:“瞎吵吵啥啊,严肃点!我们这拍戏呢!”
大姐乐得直拍大腿,“唉呀妈呀,你这整得跟俺家大黑子老像了!赶明儿我把它牵来给大家伙儿瞅瞅!”
左饕嘴角一抽,“别扯犊子!”
两人成功娱乐到了所有人。
大姐越发人来疯:“咋迭,我角着你都能演,那俺家大黑子也能演!”
左饕:“…… 滚犊子。”
大姐再接再厉,“狗脾气!翻过来倒过去就会我教你这几句,都不如俺家大黑子。”
左饕实在受不了该大姐总把自己和她家的笨狗相比,神奇的还是自己怎么比都比不过大黑子。可可还在旁边看着呢!遂威胁道:“再叨逼叨我晚上就吃狗肉。”
大姐一惊,色厉内荏道:“你敢!”然后骂骂咧咧地走了。大姐知道左饕挺厉害,有一次左饕当着她的面空手逮了两只山鸡,确实是比她家大黑子有本领的。
左饕干掉大姐,直直盯着主机镜头面瘫脸说:“肖勉,拍啊。”
肖勉和刚刚一直在跟着傻乐的造型师齐齐打了个冷颤。
第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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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5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