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节
[娱乐圈]有种 作者:燕青燕来
正文 第16节
[娱乐圈]有种 作者:燕青燕来
第16节
电影里,余下的五人,分别是男主、女明星、大老板、医生和游泳运动员,见一头巨狼居然开始直立行走,惊恐万分。
狼人的造型确实比较挑战犀利极限,也难怪大姐会疯狂嘲笑、左饕会认为肖勉在对他进行恶意报复。只见他(它?)身材高大,一身粗硬灰毛,颌骨突出,两眼冒绿光,头上生尖耳,身后还拖着一条长尾巴,完全是一副没进化好的模样,其实非常符合肖导一贯的审美取向。
见狼人向他们走过去,女明星尖叫一声躲在医生身后,游泳运动员则捡起一条树枝在身前挥舞,只有男主人公和大老板暂时保持镇定。
狼人开口,嗓音嘶哑低沉,“不要怕,飞龙是假的。”
几人抬头,果然见飞龙喷着火咆哮着穿过他们不见了——竟是十分逼真的影像!
狼人对森林很熟悉,经过短暂的沟通,答应带他们出去。
狼人孤独而单纯,尽职尽责地帮助他们;而这几人一方面仰仗狼人、利用狼人,一方面又很畏惧他,只有男主人公视他为同伴。
在一次与巨蜥的对峙中,狼人受伤了,毛发浓重的手臂上血肉模糊。医生很恐惧,不想为他治疗,于是男主人公拿过药箱,在河边帮狼人清洗、上药、包扎。
两人远远坐在河边,男主细细地为狼人缠了一圈绷带,又抬起浓密的睫毛轻声问:“疼吗?”
狼人看到人类眼中的温柔和担心,一时受到触动。
此时白可已经入戏,戏里戏外对左饕的感情交织在一起,信任、关心、理解、疼惜,剪不断理不清地缠缠绕绕,全都映照在他一泓湖水般清澈的眼眸里,波光潋滟,带着无限的爱和淡淡的忧伤。
左饕低头看他,仿佛回到自己疲惫地走下拳台的时候。那时白可眼中的心疼和现在如出一辙,自己的心也和过去一样,为了白可连命都可以舍出去。
两人对视的眸子里渐渐卷起惊涛骇浪。左饕慢慢抬起手,似乎想在白可脏兮兮的嫩脸蛋上摸上一摸。
肖勉:“…… cut!”
白可突然晃过神来,慌忙收回目光。
肖勉:“男主,请问你是爱上狼人了吗?”
白可:“……”
左饕摆出一副“是又怎样”的表情。
肖勉挥舞着双手走来走去:“收一收情绪啊白喆!这个时候的男主对狼人只有感激没有爱啊!刚才你的表情,让我觉得数学系学生和狼人马上就会上演限制级啊!尼玛请你睁开你大大的丹凤眼看清楚这货现在是个什么造型啊!卧槽你不怕他的大黄牙把你嘴呀子划豁了啊!”
白可简直无地自容。
左饕冷下脸,“别埋汰人。少扯犊子。”
肖勉跟东北大姐学得很泼辣,嚷道:“我还没说你!你不是人!左饕,你不是人!”
左饕:“……”
“你是狼!小狼是很单纯的,怎么会像你一样满眼淫邪?怎么会像你似的一副骚样?”
左饕的面瘫脸上出现一丝裂痕,白可臊得小脸通红通红。
肖勉嘴皮动了动,很想喊出那句霸气的“换人、重拍”,然而他不敢,况且左饕饰演狼人也确实很合适,他的参与对这部电影来说只有利没有弊。
于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肖勉气咻咻吼道:“重拍!”
剧情继续。男主人公通过与狼人聊天,猜测他们正在经受的,是某种对在极度恐惧下人类心理承受能力的实验。
狼人出生在这片森林,他的妈妈说他是唯一自然诞生的狼人,其他的都是实验室基因改造的产物。这些狼人被放在森林里,作为“九宫”的其中一宫。最开始制造出的狼人残暴凶狠,但他妈妈那批狼人竟意外地保留了人类意识,并拒绝对进入九宫的“实验体”撕咬虐杀。有一天,所有的狼人都被一些穿白大褂的人强制带走了,他的妈妈让他躲起来,拼死保护了他。
小狼有些怕火,坐的离火堆远远的,不断跳动的火焰在他脸上留下片片阴影,显得他的眼睛异常深邃。他不解地问:“他们为什么抓走妈妈?妈妈为什么不带我一起去?”
主人公不知道怎样回答他。
装睡的大老板偷偷眯起眼睛,若有所思。
天气真正进入寒冬,山区温度异常的低,在室外待一会几乎要被冻掉鼻子,剧组很多人都被硬生生地冻感冒了。
这一年很应景地下了几场大雪,肖导残忍地逼迫几个演员继续在雪地里跋涉。
东北大姐裹着大棉袄二棉裤、戴着大棉帽子、穿着大皮靴子、捂着大手闷子,嘶嘶哈哈感慨道:“整了半天拍个电影儿得遭这些罪!多亏俺家大黑子没来!还是给左饕演吧!”
左饕吸了一把清鼻涕:“……”
小狼带领几人躲过多种危险,靠近了森林边缘。
他们需要经过一条河,河水早就结了厚厚的冰层,应该可以承受他们的重量。不想在游泳运动员的脚下突然出现一个大冰窟窿,几人努力拉他,他却还是沉了下去,被活活淹死。
大老板和女演员对小狼开始心生怨怼,因为他并不能帮他们躲过全部袭击。
男主和小狼的关系越发亲厚,小狼对男主生活的世界充满了好奇,也想坐坐汽车、看看电视、尝尝男主家门口的糖炒栗子。一人一狼人说好,这件事过去后,小狼会跟男主回去。
剧本里对此情节的描述是:“小狼的眼睛亮晶晶的,很活泼、很可爱”。
左饕:“……”尼玛这是什么坑爹的剧本。
他想象着左喵在白可面前的表情,很努力地眨眼、卖萌,奈何本来就面瘫,其造型更加拉仇恨值,ng了二十多遍才过关。
几人绕过一个山坡,男主突然眯了眯眼,说:“那就是汽车。”
他们前方停了几辆军用大吉普,几个携枪持弹的人下车试图捕捉小狼。男主鼓起勇气问他们原因,一个白大褂说:“失败品当然要被销毁。”
男主不敢置信地睁大眼睛,然后带着小狼几个逃跑了。
大老板和女演员认为小狼连累了他们,于是出卖了小狼,小狼被捕获。
小狼被关进车后的笼子里,拼命用身体撞击铁栏,一直看着男主的方向。
白可眼睁睁看着左饕被肖勉逼得咣咣撞栏杆,很容易就表演出了剧本所要求的“心如刀绞”。
肖勉盯着屏幕里的白可,对场记一字一顿说:“出类拔萃。”
场记愣神,“谁?”
肖勉:“我的男神。”
场记:“……谁?”
大老板和女演员兴奋地让车队带他们走,却被告知他们必须完成这个九宫图。女演员当场崩溃,又哭又笑。
白大褂皱了皱眉,对微型话筒说,“疯了一个。”
然后他的耳机里说了什么,白大褂听毕毫不犹豫地将女演员击毙。
大老板本来还义愤填膺,这时直接被吓傻了。
仅存的三人继续走。男主抬头看了看树枝上鼓起的小包,默然说:“春天快到了。”
肖勉这个疯子导演,真的带着剧组拍过整个冬天,迎来了北国的早春。
他虽然年轻、生涩、缺少技巧,但他的耐心、认真态度和负责精神,却实实在在地征服了整个剧组和所有“顾问”。整部电影没有时下流行的粗制滥造或得过且过,相反,每一个镜头、每一个细节都精益求精。
三人遇到了外表艳丽、硕大无比的食人花。
男主故意将大老板推到了食人花中,大老板倒立着被吞噬,发出惊恐的惨叫。
那一刻,男主的表情冷漠却充满了快意。
医生惊悚地看着他,才知道原来他恨了大老板那么久。
最后只剩下男主和医生两个人。翻过前面的山,他们应该就可以走出九宫了。医生却说,他不想出去了,他希望留在森林里。
于是男主独自翻过了山。
电影在这里结束。
演完狼人被捉走后,就没有左饕的镜头了。他每天就在剧组蹭饭,看白可拍戏或者跟大姐骂架。
电影的最后一场戏,也是拍摄的最后一场。白可一个人站在山顶上,太阳从他前面升起,为他的轮廓、发丝都镀上了一层金边,给人一种半透明的感觉。他的背影如此寂寞、决绝、痛苦,左饕的心脏莫名地就收紧了,仿佛白可就此就要离他远去。幸好肖勉喊了一声:“过!”
剧务们奔上山头,把破衣烂衫、脸色苍白的白可扶了下来。
电影杀青,预计第二天回到城市再举办庆功宴。
白可也放松下来。这部戏的某些情节,勾起了他心中最大的恐惧。
夜里左饕被细微的哭声惊醒,发现白可又做噩梦了。白可蹙着眉头,留了满脸的泪,轻轻挣扎,小猫一样呜咽着说:“别走。…… 求求你,别走。”
左饕暗骂肖勉,发誓今后只允许可可接喜剧片,强打精神搂过白可说,“可可,醒醒,别怕。”
白可听见他的声音,越发挣扎,却被魇住了,好不容易才睁开眼。
白可满眼泪花,尚不清醒,一见左饕就紧紧把他抱住,喃喃道:“别走!别离开我!”
左饕有点受用,安慰道:“不走不走,你在哪我就在哪。”
白可还沉浸在梦里失去左饕的痛苦中,心里空荡荡的,似乎只有被他填充才能稍稍缓解这种彻骨寒冷的失落感,于是越发缠住左饕不放。
之前拍戏辛苦,左饕不敢太索求。此时见白可姿势都摆好了,就试探着动作了一番,果然白可非常配合。
一般这种时候,左饕都会很高兴。然而这一次,他感觉莫名的哀伤。
他抱紧白可,猛烈撞击着,不断吻去白可的泪水,怎么要都不够。白可的悲怆、白可的无奈、白可的委屈,仿佛都通过相连的部分传递给他,让他感同身受。
左饕从那一夜,懂得了什么叫做抵死缠绵。
47、大姐担忧,打骂,要不得。
为了抵御严寒,距大山十里的民宿窗外盖了一层厚厚的棉毯,不给冷风丝毫从缝隙钻进暖屋的机会!当然,也避免了阳光照耀进来!所以虽然外面已经天光大亮,室内亮度还是很适合黑甜的睡眠。
白可左饕两人裹着又厚又软的棉被,睡得呼呼的。他们用的是火炕,冬天里烧得很热,能熨帖得人筋酥骨软。炕面很硬,白可最开始被咯得浑身疼,慢慢地才体会到了炕的妙处。只是这热乎乎、利于脊柱舒坦的北方常见睡眠用品,已经日渐被床取代了。只有在这偏远靠山的村子,才尚且大规模地使用着。
白可前夜纵谷欠过度,这才睡得沉了,左饕哪舍得吵醒他?闹钟刚颤了一下,还没等抖擞地铃出声来,就被左饕“吧唧”一掌拍扁了。于是鞠躬尽瘁了整个冬天的此闹钟,就在这个事后的早晨、在这个充满了男人味的房间里,默默地死而后已了。
电影已杀青,剧组计划今天回去。因为山区离市区还有一段长长的山路加高速,前一天又下了雪,路面滑开不快,坐车需要大半天。冬日里天黑得早,剧组说好要早早出发。左饕一睁开眼便瞬间完成了从睡眼朦胧到精神饱满的转换,就像一直清醒着。他瞄了一眼支离破碎的闹钟,决定一会要把它藏好,避免白可嫌弃他败家。此刻左饕的心情很舒爽,占有欲十足地把白可拦腰揽进怀里,摸了一遍他光裸的细滑肌肤,又在他的嫩脸蛋上志得意满地香了一口,才懒洋洋地给肖勉发了条短信:
“可可累了,我们明天回。”
肖勉:“……”太没有组织纪律性了!人心散了,队伍不好带啊!肖勉刚准备让助手去叫他们,只见左饕又补充了一条:
“不要来敲门,否则后果自负。”
肖勉:“……混蛋。”
肖勉想了想,还是给混蛋留了一辆车。如果白喆说累,那一定是真的累了,他知道自己拍的这玩意儿多能折腾,他也知道白喆有多入戏吃了多少辛苦。电影史上就曾经有过女演员拍完最后一场戏直接被送去了精神病院。天分是好东西,它让拥有者达到平庸者永远无法企及的高度和深度,也能让他们疯魔,毕竟越锋利的刃越容易受伤,像左饕那么傻大黑粗的棒槌才比较扛操练。他本来想让白喆再坚持一下、进了城再休息的,不过既然左饕发话,除了白喆基本也就不容别人置喙了;而白喆现在很可能没力气收拾那货。
肖勉带着剧组百十来号人浩浩荡荡地撤退了,嘴里嘟囔着:“怎么就这厮这么好命。”
白可睡了很好很强大的一觉,精神和身体上的压力经过发泄,都得到了绝佳的放松。他感受到左饕的体温,用脸颊在他硬邦邦的胸肌上蹭了蹭,又伸手往下摸——他爱死了左饕的八块腹肌。
左饕面无表情地偷偷往上蹬了蹬腿。
于是白可变成枕在他的咯吱窝上,手里摸到腹肌以下某部位。
白可:“……”
左饕:“大吗?喜欢吗?”
白可很无语,“…… 几点了?”
左饕说:“4点。”
白可随手把玩着,勉强睁开眼,“我只睡了2个小时?”
左饕:“下午4点。”
白可心里一紧,手里也就一紧。左饕一声没吭,下巴的肌肉绷了绷。
白可赶紧松开手,“疼吗?”
“……”,左饕表情很镇定,鬓角流下一滴汗。
“真的不疼?”
“疼、不说呗。”
小左饕都快怕了白可的小嫩手了。
两人利用多出来的一天,晚上到大姐家吃饭顺便道个别。大姐和热情洋溢的姐夫极高兴,把舍不得吃的饼干、橘子等零食拿出来给他们,大姐还大喊道:“大黑子,快来!左饕来了!”
大黑子摇头摆尾:“汪!”
左饕:“……”
这里的人一旦拿你当自己人,那真是舍得掏心掏肺。大姐忙忙碌碌,说要给他们整几个硬菜,姐夫一把手都不伸,盘腿往炕上一坐,端上来两个菜就招呼二人先吃,非要跟他们整两盅,生怕招待不好。
大姐的小儿子跑进屋,挨着炕沿站着,不错眼儿地盯着桌上的鱼肉,把整条食指都伸进嘴里,啪嗒啪嗒地流口水。他的花棉袄都看不出本来颜色了,特别是前襟和袖口上一片亮光。
白可一愣,“哟,小宝贝,你几岁了?”
小孩儿吸了一下鼻涕,不吱声。白可很想给他擦一擦。
姐夫一竖眉毛,威严说:“你叔问你话呢!这熊孩子!”
小孩儿这才分神看了一眼白可,瞬间就被这位漂亮叔叔的美貌震惊了,只觉得他比杀生丸和美羊羊还好看!他怯怯地说:“6税。”
白可不知道自己已经战胜了杀生丸和美羊羊,微笑说:“你肚子饿了吗?上来吃饭吧。”
此姐夫很爷们儿地一挥手,“不用!让他跟你嫂子外屋吃洽!”
白可很疑惑,左饕这些日子却对他们的习俗有了一定的了解:家里如果来且(客人)了,妇女和儿童是不上桌吃饭的。
左饕说:“大哥你瞧不起俺们咋滴?都不是外银儿!让大姐跟侄子一块堆儿吃呗!你们要再仄么外道,俺俩可走了嗷!”
白可 :“……”
姐夫迟疑了一下,左饕给白可递了个眼色。两人相处多年,培养了非凡的默契,白可会意,伸手把小孩儿抱上炕,放在最里面,温声问:“想吃什么?叔叔夹给你?”
小孩儿象征性地挣扎了一下,不住地偷看白可,本来就红扑扑的小脸蛋越发羞涩成了猴屁股。
左饕:“…… 这孩子将来有前途。”
姐夫大喜,因为演员是见过大世面的。
不一会儿大姐做完饭也上了桌。看得出,对于一家人一起吃饭,两口子其实很高兴。
大姐乐呵呵的,不住地给白可夹菜,“多吃点,瞅你瘦得跟猴儿似的!”
白可:“…… 谢谢。”
大姐又想让左饕别客气,然后发现自己太多虑了。
大姐:“…… 矮妈你比俺家大黑子还能造!”
“造”在东北方言里是稍微带点贬义的“吃”的意思。于是左饕终于赢了大黑子一次。
大姐手艺很好,特别是叫做“大丰收”的一小盆,里面用肉排、窝瓜、扁豆、地瓜、土豆、玉米炖了一铁锅,上面还贴了甜甜的苞米面大饼子,用料实在,香香烂烂地都化到了一处,吃得左饕筷子抡得有如旋风!
姐夫端着小酒盅,有点目瞪口呆。大姐在片场见惯了,有心理准备,但左饕明显的超长发挥还是充分满足了她的虚荣心,美美地骂道:“真是个饭桶!”
餐桌上就是这样,有一人吃得香,其他人看着也会有食欲。小孩儿人来疯,跟左饕抢着吃。大姐见自家儿子的鼻涕都蹭到了白大主演看起来很值钱的毛衣上,就想把他抱到自己身边,结果小孩儿不干,非要挤着白可坐。大姐就要打,小孩儿哇地一声就哭了。白可赶紧哄他,给他喂肉吃,小孩儿就又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大嚼了起来。大姐仔细观察,发现白可好像真的不嫌自家埋了咕汰的臭小蛋子,也就抿嘴一笑不管了。
这里的人情绪激烈,喜怒皆形于色,让白可总是措手不及,又感觉分外简单轻松。
小孩儿吃饱了就坐不住了,白叔叔再好看也不能像大黑子一样陪他玩,遂窜下炕追鸡撵狗去不提。
大姐见小孩儿跑远了,才犹犹豫豫地说:“饕子啊,大姐有句话不知当问不当问。要是唆了啥不招你待见的,你可别记恨。”
左饕放下筷子,“你唆啵。”
白可:“……”
大姐试探问:“你跟白主演是不是搞对象儿呢?”
白可:“……”
左饕如果没把腮帮子塞得鼓鼓的,那么他的侧脸就像精雕细琢的塑像一样优美而锐利。左饕抿了抿薄唇,回答:“是。”
大姐眼睛瞪得溜圆,“矮妈真是啊!我瞅你俩谁也不像二倚子啊!”
左饕很想骂一句,但碍于姐夫在场,“滚犊子”要怎么说出口……
姐夫却怒了,训斥道:“你个农村老娘们儿知道个啥?瞎叨逼!人家爱咋咋滴,用你献个毛儿的爱心?你是红十字儿会啊!”
大姐嗫嚅:“我就问问……”
“问啥问!问、问!你是电视台啊?啥玩意儿二倚子!有你这让儿说话的么?!”又转头安慰白可,“大兄弟你别嗔心,你大姐她没说你!”
白可:otz
后来姐夫还是忍不住对左饕说:“兄弟你真有种!”
大姐其实是偏向左饕的,送他们走的时候,顶着姐夫严峻的目光硬着头皮偷偷扯左饕衣服。
左饕并没介意,知道大姐心直口快、快人快语,面瘫脸问:“又怎么的?”
大姐很担忧地说:“饕子啊,你以后收收狗脾气,背老跟人家激的恼的、又打又骂的。人家长得又好、脾气又好,还是大明星,那不说甩你就甩你啊?”
左饕:“…… 我没打骂他。他打骂我比较多。”
大姐翘起大拇指,称赞他说:“纯爷们儿!像你姐夫!窝儿里横的男银是最没能耐的男银!”
姐夫:“…… 别瞎说!”
大姐又拉着白可,“你们来的时晌不好,冬天死冷死冷的,等夏天你们再来!那时候树全绿了,漫山遍野全都是花!啥颜色的都有!松鼠兔子舀哪儿跑!还有山泉水,顺甜顺甜的!秋天山上就结果子,松子、榛子、山核桃,还有蓝莓,都是绿色食品!你跟左饕一起来!”
白可听着大姐乏善可陈的形容,突然觉得这里虽然物质条件不丰富,却像是神仙待的地方一样。春天冰雪融化草木发芽、夏天花木繁茂生机勃勃、秋天硕果累累满山丰收、冬天再次千里冰封万里雪飘,一年四季都是风景。城里人将这片山当做旅游景区、外景拍摄地,这里的人却长年累月地生活在画卷中,何其有幸。
两人又休息一夜,次日先开车、再坐飞机,回到了人山人海、车水马龙、高楼鳞次栉比、钢筋水泥建造的繁华都市。商场里到处打着季末大促销的广告,各式春装也已经上市。
左饕面瘫着脸进各种店转悠。别看他标榜自己是纯爷们儿,其实很爱臭美很骚包。两人好好吃了几顿,又买了很多衣服。
的确,冬天过去,后面到来的一定是春天。
48、白吉吉恨,新宠,真狗腿!
柴副书记嗤了一声,把报纸娱乐版摔在办公桌上,“真是打不死的小强!”
他的办公室主任伸着脖子觑了一眼,只见头条大标题就是“《桃花岛2》隆重开机:梅超风竟变身男人?”,旁边有一副剧组全家福,下面是白可言笑晏晏的小单人照。
办公室主任擦了把汗,“您看这事儿闹的!这么长时间都没出现,以为这废柴肯定坑了,谁知道他还会死灰复燃呢?我不然我……”
柴副书记高深一笑,充分演绎皮笑肉不笑之精髓,“算了,成不了什么大气候!”
“书记说的是”,办公室主任擦了把油汗,赶紧恭维道,“一个小演员,死活还不就是书记您一句话的事儿!”
柴副书记把报纸拉回面前,细细看了看白可的小像,又推到一边,喃喃道:“可惜了,这阵子太忙了。”
“能者多劳嘛!”办公室主任提醒道,“书记,新来的那位就快到了,您得下去迎一迎。”
柴副书记的脸瞬间阴沉下去,起身出了办公室,“走吧。”
观众是最健忘的,除非是真爱,否则再喜欢的面孔消失一段时间后也就记不得了,毕竟再精彩,也不过是生活的调剂。幸好白可和左饕仅仅失踪了一个冬天。
给《桃花岛2》做宣传的时候,每当有人问起,他们总回答说是因为在全力赶拍新戏《九宫》,很快就会上映云云。是的,总裁这次拍马屁总算没有拍到马腿上,他采纳了秘书的建议,精心打造了好剧本、好导演、好班底、好影城,果然成功俘获白可的芳心,同意出演他投资的《桃花岛2》。
当年《桃花岛》的票房就很不错,陶紫焱饰演的妖冶美艳的梅超风也给观众留下了深刻印象,完败过去一身漆黑、头发灰白还绑条宽宽的黑发带、煞白大饼脸、黑眼圈的造型。
现在陶紫焱正在家待产,总裁就趁机换人,而且把梅超风的戏份大增,从配角提升到了主角。
白可主演,饰梅超风,左饕也死皮赖脸加入,扮演黄药师。于是“史上最帅黄药师”出炉,沉寂多日的左帅后援团又得瑟起来了。
左饕和白可重新受到广泛关注,之前的神秘人对他们下的封杀令,封不住了。
因为主演变性了的关系,制片方说《桃花岛2》是有别于《桃花岛1》的全新制作,没有关联。
电影主体在总裁的私人小岛上拍摄,小岛四面环海、碧水蓝天,风景秀丽非常,更因为剧名和总裁的私心,移栽了众多花木,尤其是桃树,几千元一棵的树一船一船地往岛上运,更饲养了众多飞禽走兽、仙鹤游鱼,几个月之间,竟真的建起一座古香古色、鸟语花香的世外桃源,仿佛神域仙境。
总裁说电影拍完后,要把小岛送给白可留作纪念,后来莫名消失好几天,就再也没有提起这个话茬了。
饶是左饕这种毫无欣赏水平又极度护食之辈,参观完小岛后也不得不承认它美不胜收。他沿着奇石转了几圈,问秘书:“你们总裁不是要把岛送给可可?怎么没信儿了?”
秘书翻了个白眼,“这岛几十亿,你们是不是逼我去史啊?”
左饕抬眼望着头顶的一线天,“所以总裁是突然觉得太贵?”
秘书摘下眼镜,捏了捏鼻梁,“不好意思,此岛现在已在鄙人名下了,总裁没有支配权。”
左饕真心赞叹:“有种。”
秘书戴回眼镜,很逊地翘着一撮呆毛,指着左饕说,“我告诉你,这个小岛是我家的!你连一朵花、一棵狗尾巴草也别想从我这里拿走!”
左饕怜悯地看着他:“…… 知道了。”
秘书傲娇地扭过头:“哼!”
两人沿着小路回剧组,秘书很看不上地瞄左饕,“你很闲啊!怎么,还轮不到你出场吗?”
左饕淡定地把一块小石子碾得粉碎,“你家总裁这几天在剧组,导演安排的全是可可的独角戏。”
两人对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远远的,就见人头攒动,摄影架满天飞。
摄影区里正在拍摄梅超风到某武林大会踢馆的一场戏。十六个穿黑衣的俊小伙子抬了一顶大大的架轿,上面轻纱浮动,若有人影,与会众人面露吃惊,纷纷交头接耳。
双方对骂几句,梅超风伸手挑开帘子。
就这一个动作也要拍好几次,摄像机用各种角度拍白可的美手如何微微露出个指尖,拍他圆润粉莹的指甲,拍他广袖微垂露出的皓白的手腕,拍他拨开纱帘,拍他如何冷艳高贵不可方物。
抬轿子的十六个群众演员胳膊和腿都哆嗦了。总裁犹觉不足,还在导演旁边嘚啵嘚啵、指手画脚,认为他们没有完整捕捉到白吉吉的美好。
左饕、秘书:“……”
总裁拿了瓶水颠颠儿地跑到轿下,“吉、吉、吉吉,你累不累?手酸了吧?要不要我帮帮帮帮帮你揉揉?”
颤抖的群众演员:“……”
秘书:“嚓!他是不是逼我去史啊?!”
左饕严肃地转过脸看着秘书。
秘书tat:“…… 我知道了。”
这条过了以后,拍梅超风飞上台挑战众多帮派。在总裁的授意下,白可从造型到台词再到武打动作,都很拉风。
白可之前从没演过打戏,这是头一次吊威亚,两遍就过了,动作十分轻盈,犹如一缕黑云飘飘地落在台上,真可谓玉树临风,却尚未摆脱少年身型,腰肢挺拔又不盈一握。他戴了银面具,只能看见一双顾盼生辉、浓墨重彩的眼睛,此时水润润的,分外惑人。片场众人都由不得呼吸一窒。
秘书默默看了半晌,感慨道:“如果男人也可以用倾国倾城来形容,说的就是白喆了。”
左饕没搭腔,他看出来白可吊威亚吊得快哭了——白可细皮嫩肉,非常怕疼。
傍晚时候漫天红霞,总裁恋恋不舍地跟白可辞行。
“吉、吉、吉吉,公司有要要要紧事,我必须走了,过过过几天再来看你!”
白可微笑说:“你很忙,就不用总过来了。”
总裁很感动:“吉、吉、吉吉,你真懂、懂事!”
秘书气得直翻白眼:你看不出来人家那是烦你啊?
总裁的直升机一走,导演就恨不得放鞭炮送瘟神来庆祝:他终于可以放开手脚调教白喆了。
白可的演技没问题,不仅是没问题,而且常常能让他惊艳;然而武打动作,真是弱爆了有木有!光手漂亮有个屁用!梅超风再不济也练了一半的九阴真经,怎么可能如此笨手笨脚,吊个威亚就恨不得四腿乱蹬。
于是白可的噩梦到来了,他第一次发现总裁在身边嗡嗡嗡的好处,起码不会被导演的狗腿欺负!此狗腿是导演的新宠,仗着自己有点功夫底子就对他极尽讽刺打击之能事,还动不动就假借教他武术搂他的腰、捏他的臀肉,把他恨得不行还有苦说不出。
这天他打戏又没过关,被导演骂骂咧咧地喊到一旁,让狗腿给他开小灶。导演的狗腿慢慢跟他过招,给他讲解,把他狠狠地调戏了一番,最后还摸了他的脸蛋一把,说他“果然是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
导演让武指和配角们陪白可上一边练动作去,态度很好地招呼新宠去拍第一场戏。新宠就很狗腿地耀武扬威地去了。
也难怪新宠得宠,他的武打动作干净利落,非常漂亮,虎跃龙腾之间尽显风流,加之角色特征就是冷着一张脸,他几乎本色出演即可。白可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做羡慕嫉妒恨。
此新宠还会讨好人,跟剧组上下都打得火热,没他戏的时候就和大家一起围观白可,还帮场务们搬东西。此新宠不太爱笑,但是笑起来非常非常好看,又讲义气、没架子,很多小伙子愿意跟他勾肩搭背地开玩笑。
确实是存在缘分这种东西的,同一个人在不同的剧组可能就会有不同的境遇。比如这个狗腿,曾经经常被各种嫌弃,在《桃花岛2》剧组却分外吃香。何况他还笼络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秘书,经常跟秘书出双入对,剧组谁还敢嫌他吃得多、给他气受?白可就不同了,从前在各个剧组都被捧在手心,这次被总裁捧过头,剧组众人有点逆反了,相比夸奖他,更喜欢找他的茬。于是就更彰显了新宠的可恶。
新宠演完一场戏,围观人员就附和着导演鼓掌,喊“漂亮”、“帅呆了”,还有小姑娘脸颊绯红地跟他要签名!他就很没有节操地给人家签!
白可一边练动作,一边冷眼看着狗腿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张狂样子,暗地里恨得咬牙切齿。
后来狗腿居然又给导演带来新的惊喜!
狗腿饰演的角色其实有点爱慕梅超风,内心里一直叫他“梅若华”。梅超风偷了《九阴真经》跑出去玩,他就闷骚地在房间里一遍遍地写“恁时相见早留心,何况到如今”,大致意思是,那时候见面就早已留意你了,何况到现在呢。
惊喜就是,狗腿会写毛笔字,而且写得还不错!虽然最后不会用他写的,但提笔的架势和起承转合的韵味,是模仿不来的。
于是导演更喜欢新宠,经常拿新宠做例子,让白可学习。
白可作为主演,被导演的狗腿处处压一头,怎能服气,于是有一天晚上不给狗腿饭吃。
左饕:“……”
白可歪在沙发上看电视,虎着脸不停换台。他这天又受了气,导演说他“不行就换武替!你看看人家小左!”
左饕蹭到白可身边,腆着脸说:“真不给我吃饭啊?”
白可扭过头,“不给!找你的导演去!”
左饕见白可气咻咻的小模样越看越爱,贱病大发,在他耳边厮摩不住,“我饿着你不心疼?”
白可用手掌推开左饕城墙也似的面孔,“大红人!用得着我心疼?”
左饕在白可细嫩的脖子上又舔又吮,“只有你疼我,他们都是假的。”
可惜不作脸,左饕收到一条短信,饰演黄药师女弟子的小姑娘问他:左哥哥,你不在房间吗?我们要出去吃东西,你一起来好不好?
左饕心里咯噔一声。他平时电话短信从来不避讳白可,这条也大咧咧地打开了,没想到居然是这种内容。
白可脸都气红了,挑起吊眼梢问道:“左哥哥!你不去吗?”
左饕忽然笑了,没想到肉麻兮兮的“左哥哥”被白可叫起来,抑扬顿挫的,竟别有一番韵致。
白可见他还敢笑,拿了抱枕开始家暴,打得正起劲,“哎呦”一声,原来闪了腰。
左这才停止嬉皮笑脸,把白可拢在腿上,帮他按摩腰部肌肉。下午白可有个动作不过关,是正面又不能用武替,做了百八十遍。左饕都服了,在他看来明明很简单,但白可就是搞不协调。
左饕在白可脑门上吻了吻,“做不好就做不好,以后不许这么拼命。我让武指改动作。”
白可软软趴着,酸溜溜地说:“真是大红人!武指都得听你的!”
左饕哭笑不得。
白可挺憋屈,问:“姑娘们叫你呢,你不去吗?”
左饕也就是喜欢逗白可、瞎撩闲,现在白可腰都扭了他哪还能出门。手里摸着白可的细嫩的腰、纤薄的腰椎骨,看也不看手机一眼,淡淡说:“去他娘的。”
49、导演真相,面瘫,笑一个。
总是有那么一种人,他们欺上媚下、打压异己,他们神不知鬼不觉地紧密团结在以顶头上司为核心的小团体周围,将一些不受宠的可怜群众狠狠踩在脚下,比如小学班长、比如大学学生会主席、比如导演狗腿左饕!
白可对于左饕的行径很不爽,所以他就不让左饕爽。偏偏左饕正当年,其他事情都依白可,唯独在爽的事情上异常有主见。白可推拒了几次后,左饕就给他喂了些酒,然后被成功乱忄生了。
左姓新宠在剧组着实风光一阵子后进入了瓶颈期——导演开始磨他的演技,因为东邪黄药师不能只是一个很能打的面瘫。
黄药师发现《九阴真经》被梅超风窃走,就离开桃花岛去寻。左饕刚出场时造型尊重原著,很装逼地戴着一张面具,所以众人慑于他凌厉的动作、强大的气场和超人的食量,每每对着场内飞扬跋扈的身姿顶礼膜拜。后来黄药师好不容易捉到了梅超风,众人就看着广裾流袖、着竹青色深衣、戴银面具的黄药师,被黑衣服的小妖精乱扑乱打,闹得手忙脚乱——这场戏他们表演得相当不错,配上俏皮的伴奏效果会很搞笑——小妖精从背后被拦腰困住,大怒,回身就使了一招九阴白骨爪,扯掉了他师傅的面具!于是,在全场屏息凝神、一片喜气洋洋的氛围中,露出了一张黑乎乎的面瘫脸。
所有人囧:“……”
导演他们为了打压白喆才力捧左饕,现在终于发现情况有点齁不住了:左饕的武打动作美则美矣,可是面太瘫了些;而且撩闲扯淡之类他还胜任,一到关键时刻就掉链子,完全不跟他们站同一阵线挤兑白喆!
有一场戏梅超风在脑子里想他师傅,要求左饕背着手站在树下,满树芳华,衣带飘飘,正是桃花树下桃花仙,花开花落年复年。黄药师感觉到了背后的视线,回眸一笑。
左饕就站在桃树下,一次又一次地面瘫着脸转过身!
四周一片安静,唯有鼓风机呼呼地吹。
导演都快疯了,“笑啊!你倒是笑啊!”
左饕艰难地牵动嘴角,“已经在笑了。”
“妈的我还以为黄老邪在一边赏花儿一边哭呢!”
左饕只好继续回头,笑;cut,回头,笑……
其实左饕表演得不是极好,但也不错。但这个导演德臭艺馨,虽然有时喜欢欺负他不喜欢的演员(比如白可),却是实实在在的大家,他拍的每一部电影都是上乘之作。他知道左饕尽了力,笑得也挺好看,但他总感觉缺了点什么。就这样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执念,让他不甘心放弃,他总觉得左饕可以做得更好,黄药师的笑容可以更有深度、更有力度。
只这一个镜头,他们已经拍了2个小时。片场众人都不敢说话,导演的脸色越来越像嚼了2个小时的蟑螂,左饕的罗马雕像脸也越来越名副其实。
就在导演即将认输的时候,左饕突然看着镜头后方,露出了一个极淡的微笑,却也极自然、极包容、极宠爱、极幸福,又透着隐而不宣的爱慕。一阵风吹过,树冠微动,花瓣纷纷飞飞,他的衣摆轻扬,发丝飘舞,眸色又黑又深,唇角笑容浅浅。
导演的胸膛仿佛被一颗大锤砸中,怦然心动。一瞬间仿佛看到花开花谢潮涨潮汐,而那个人守候着不变的誓言,就站在树下等着他、宠着他。导演悚然回头,果然见白可正站在机后,笑眯眯地和左饕对视——他们这场戏拖了太久,早已到白可的时间了。
导演突然发现自己之前试图分裂二人的行为蠢爆了,无奈又庆幸地说:“过。”于是被无数网民当作动态头像的笑容诞生了,什么样的男吊丝都喜欢用。
后面的拍摄比较顺利,正当导演觉得自己开始爱上白可的时候,总裁不知道从哪听说他给白可小鞋穿,打电话怒斥了他一顿。所以导演对白可尊的又爱又恨。
最后在桃花岛上,梅超风替黄药师挡了欧阳锋一掌,黄药师以为他死了,肝肠寸断。那场戏左饕演得很好,比导演和白可料想得还好,因为他入戏了。他抱着白可软软的“尸体”心里空得不行,神经嗵嗵直跳,感觉有什么在逼着他发疯。他知道他们在演戏,也知道周围全都是人和摄像机,却抑制不住地全身发冷,好像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珍宝,他用尽全力把白可揉进怀里,然后听到死人“叽”了一声。
双眼通红、满心伤痛的左饕:“……”
被深深感动和震撼的众人:“……”
白可爬起来,“抱歉抱歉,太疼了,憋死我了。”
导演:“……过。”
《桃花岛2》场面唯美壮丽,特效出色,导演说这是他拍过唯二的佳作。看过原片后,影视投资公司认为此片会火、题材会火、主演也会火,决定先下手为强,顺势再拍摄一部武侠连续剧《谁是大英雄》,白喆、左饕主演(按姓氏笔画排序。话说只要是排序,无论按照姓氏还是笔画,左饕总是很吃亏),依然是大成本、大制作。
影视公司担心白可压力太大,安慰他说不红也没关系,只要他演得快乐。那么为什么此公司这么人性化呢?因为它的总裁是总裁。
《谁是大英雄》讲了一个忠诚与背叛、信仰与毁灭、传承与抛弃、正与邪、对与错、白与黑的故事,脱胎经典武侠,亦有所创新,比如带点暧昧的腐向……
左饕将扮演华山剑派的大弟子,是武林白道公认的最优新秀,类似令狐冲+张无忌。名门正派依然满口的仁义道德,与邪门歪道们势不两立,其存在的意义就是将邪教赶尽杀绝,而白可扮演的就是魔教的少教主。
试妆时两人各自被化妆师们围起来捣扯,双方还起了点比试的意思。白可的化妆师参考林青霞的东方不败造型,给白可穿了一件红衣,披着极长的黑发,配上眼线高挑的妆容,飘逸灵动,夺人眼球而美不胜收;左饕的化妆师给他穿了高端大气上档次的黑衣,高冠博带,十分彰显他高大挺拔的好身材和深邃俊美的五官,怎一个邪魅狂狷了得!
副导演:“…… 尼玛这奏是两个魔教教主啊!”
于是全没通过。后来定妆时两人的造型都明显含蓄了许多。
之后的一段时间两人忙疯了,既要跟着《桃花岛2》剧组做宣传、赶首映,也要为新戏奔波。幸好他们一直在同一个剧组,幕后boss也是同一个总裁。
相应地,两人的名气和人气也空前上涨,再创新高,甚至超过了许多资深艺人。人生起起伏伏,哪有那么多的公平事。这两人长得好,让观众看了就忘不掉,自然占便宜。
《谁是大英雄》第一场戏是华山掌门的诞辰,几乎所有武林正派同道都上了华山,场面相当壮观,一为贺寿,二为鉴赏刚从天山学成归来的华山大弟子薛方。一片“青出于蓝胜于蓝”“名师出高徒”“果然一表人才”的和谐声中,半路杀出了魔教教主臭名昭著的小儿子百里叶。
总裁看白可被抬看上了瘾,这次上华山,白可坐的依然是十六抬的大轿,前呼后拥,白衣飘飘,嵬嵬赫赫。百里叶斜倚在软席上,高傲慵懒,视天下英雄为无物。
百里叶派手下挑战各路英雄,英雄们不敌(咦?)。温润如玉(咦?)的薛方临危受命、力挽狂澜,打退百里叶武功高强的手下,给他留下了深刻印象。百里叶临走时深深看了薛方一眼,说自己倒是缺个男宠。群雄大骂,薛方也感觉自己受到了极大侮辱,这时他心目中正邪的划分还很根深蒂固。
百里叶踢场子时一直躲在帘子里,没露过真容,所以薛方下山见到他并不认识,两人成为莫逆之交,相与为友。后来薛方知道了他好朋友的真实身份,有点生气,决定与他分道扬镳又欲罢不能。他的师父和其他正派指责他被邪魔歪道迷惑了心智。
这部电视剧和两人之前参演的《真的真的很爱你》不同,投入要大得多,对演员的要求也更高,
很多时候是两个主演的对手戏。
从《九宫》开始左饕就发现,和白可一起演戏很过瘾,纯技术角度。白可擅于把握人物心理,于细微末节表达情绪。他的表演很有张力,经过几部戏的磨练后演技越来越娴熟、越来越收放自如,很容易就将对方带入其中。左饕感觉受益良多并且其乐无穷。
故事里两人一起跌入悬崖,度过了一段美好的山中岁月。
后来武林盟主利用薛方欺骗了百里叶,勾结朝廷和魔教一叛徒长老,将很多武林正道和魔教教主一起杀害。百里叶被武林盟主抓住,薛方身受重伤逃走,武林盟主的所作所为颠覆了他的正邪世界观。武林众人以为是魔教行的凶,愤恨不已,决定杀百里叶祭旗。
二皇子找到了薛方,借他兵让他去救百里叶。
于是薛方和百里叶变成了朝廷走狗、无耻混蛋、武林公敌,不知真相的黑道白道都容不下他们,人人得而诛之。
二皇子的扮演者许清心刚过三十却成名已久,多次封帝,这次是友情出演。他和白可一样,有一双微挑的黑白分明的丹凤眼,俊眉修目,只是比白可多了几分男子气概。白可刚出道时,有人就说他是“小许清心”。
戏已经拍了大半,许清心才第一次来到剧组。欢迎宴上,许清心跟白可碰了一下杯,说:“我有个堂弟,只见过一面,那时候他才这么高”,他用手在自己膝盖还要以下比划了一下,“你长得很像他。”
白可眯了眯眼,只听许清心又感慨道,“可惜当年我青春期,太羞涩了,没好意思抱抱他,真是抱恨终生啊!”
白可:“……”
许清心贱贱地说:“不过他哪有你这么聪明。他呆呆的,看起来可笨了,蠢头蠢脑的。”
第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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