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节
卿本佳人,何不从贼 作者:以寒yN
正文 第30节
卿本佳人,何不从贼 作者:以寒yN
第30节
第54章 y阳万石阵(1)
马车一路驶到安义坊,晏衡和谢无秋下车,闪进小巷子里,往问雨楼的方向去了。
迎接晏衡回来的是非歌。
晏衡其实有些不知道怎么面对非歌,因此刚回雒城,也没有立即就回十二楼。南边的事,非歌应该已经知道了,但流觞和铜雀坠河的细节,他应该还不知道。
晏衡不知道怎么和他说,所以一直回避。
回问雨楼时,非歌亲自出来相迎。他看见晏衡身边跟着谢无秋,眼神不明的闪烁了一下,对他道:“你倒忠心。”
晏衡总觉得非歌的状态看上去和以前不太一样。
他想回避流觞和铜雀的话题,于是越过正堂想往里院走,但非歌叫住了他。
“少楼主。”非歌说。
非歌很少如此称呼晏衡,因为非歌资历比其他死士都高,又是一直跟着晏守魏的,他看待晏衡就像看待小辈,可是他今天突然这样正式的叫晏衡。
晏衡偏过头看他。
非歌脸色一如平常沉静,只是声音里莫名多了一些强势:“属下竟然不知,你机关算尽,到头来,居然是为了朝廷?或者说……为了东魏?”
那是责怪的语气。
晏衡略有些晃神。他做所有的事,从没想过需要对谁有什么交代,五死士是他的死士,他也从没有想过,这些人里,有人会不满意他的作为。可是前有妙吾夜隐的背叛,后有流觞的诘责,到了今天,他也不知道哪边才是对错,更不知道非歌的态度。
晏衡站在原地不说话,非歌没有把这个问题问到底,但却换了一个令晏衡更为震惊的问题:
“飞花令呢?”
晏衡缓缓转过身来看着他:“非歌……?”
“铜雀和流觞的飞花令,在你那里吧。加上铜雀手上,夜隐和妙吾的那两枚,一共,是六枚。”非歌背着手静静道。
气氛开始不对了。
谢无秋看了看晏衡,又看了看非歌,手不着痕迹地移到了腰间。这也是他一直不愿意让晏衡回十二楼的原因,南边的动静并不小,不是凉雨楼和微雨楼这些无头苍蝇闹得出来的,说明还有一个掌控大权的人在暗中c,ao作,这个人除了晏衡,还有谁,很好通过排除找出来。
他不像晏衡对这些所谓死士有那么多信任,这些年他只学会一件事就是,最可信的永远只有自己。五死士的平衡一点点在被打破,如果非歌是一个野心勃勃的人,这一次,他定然不会再甘心屈于人下。
这些事情很好想到,不过是因为,晏衡从来不去想。
如今看来,谢无秋料得没错,非歌手握另外六枚飞花令,等于独掌一半十二楼,他看来是不想隐藏野心了。
但晏衡依然很震惊:“非歌……你这是什么意思?”
非歌淡淡道:“小衡,我想,你对十二楼的未来,实在有欠规划。既然如此,不如交给我来做吧。”
晏衡气极反笑:“那你又有什么规划,说出来我听听?”
谢无秋蓦地上前半步挡在晏衡身前,防备地看向非歌,同时对晏衡说道:“晏楼主,你还看不出来吗?南边的动静,就是某些人授意的吧。”
其实这猜想晏衡不是没有过,只是念头一起就被自己压下去了。他很早以前就对谢无秋说过,他不确定非歌是否会一直支持他的所有决定,因为非歌是父亲的人,而他父亲生前想做的事,和晏衡是完全相反的,晏守魏巴不得这天下再乱一点,富贵险中求,他想要的不光是称霸武林,甚至还有更大的权利。也许非歌追随父亲,也是有同样的念想呢?如果他晏衡是一个同样有野心的楼主,那么他就还把他当晏守魏的儿子,当少楼主来辅佐,如果有一天这野心不是那么回事……那么他就要自己来吗?
非歌面对晏衡质问的眼神,却一句话也没有解释,他看了看谢无秋:“飞花令,在你身上,还是他身上?”
这句话像一个暗号,非歌说出口的一刹,门外,十二楼的弟子们纷纷涌进来把晏衡和谢无秋包围了起来。
晏衡终于清楚的认识到,所谓晏家的十二楼,认的,只有权力罢了。
“非歌,你真要如此?”晏衡认真问。
“飞花令呢?”非歌再次问。
晏衡捏紧了拳头。他绝不可能告诉非歌,飞花令已经交给了王幼安。只要非歌明白他手上还有一半的势力,就不敢做的太绝,他们也尚有分庭抗礼的余地。
他更不能让非歌曲南边合并那些反贼的势力,帮张隽来分裂东魏。
晏衡只得撑起一副底气十足的模样,对众人喝道:“你们要和我这个楼主动手?!”
问雨楼的弟子们的确有所犹豫,面面相觑,不敢上前一步,但也不敢退后。
非歌碍于没到手的六枚飞花令,也有些迟疑。
晏衡那一喝,却只有谢无秋听了出来,他是在虚张声势。晏衡是个有办法就先做再说的人,若能对抗非歌,也不至于现在如此僵持。谢无秋越想心越沉,他已经猜到了那六枚飞花令的去向。
一时间,他竟也对晏衡恨得牙痒。这个人,真是丝毫不替自己打算!连带他也要遭殃。
谢无秋遽然从腰间抽出吻颈,剑波荡出,震退一圈人,他借机拉住晏衡,施展轻功用力迈出一丈,朝问雨楼外奔去。
晏衡在谢无秋出手的一刹也和他判断出了相同的方向,他握紧谢无秋伸来的手,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
那一刹那,他内心多少有点凄凉和讽刺。
谢无秋出剑太快,加上所有人对他所有畏惧,第一反应都是先退,因而给了他们机会拉开距离,非歌在后面沉声下令追人。
两人跑出问雨楼,沿着来时的小巷蹿到了安义坊,平湖岳给他们的马车还停在那儿,为了掩人耳目,他们下车以后那人没有立即离开。车夫本来蹲在路边休息,突然看见两人去而复返,十分意外。
晏衡飞速翻身上了车,而谢无秋跨上马,一把推开赶过来的车夫:“让开让开!”
他一鞭下去,马儿扬起头颅嘶啼,然后跑了出去。晏衡掀开窗帘对被甩在后头一脸懵逼的车夫愧然道:“抱歉了!和你家主人说声,这车今后有机会再赔给他!”
谢无秋在前面唏嘘道:“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赔钱?现在往哪里走?”
晏衡深吸了一口气,笃定道:“北上!去……漠河!”
谢无秋惊了,他本来以为晏衡所说的北上只是朝北边走,最远就躲到潼关或者长安去,没想到他甚至想一路向西北走,去漠河?!
晏衡知他心中疑惑,在身后解释道:“事已至此,今后只能靠我们自己了。有件事现在也不用瞒着你,金缕曲最后的谜题,就藏在漠北,这次不骗你。”
谢无秋沉默了一瞬,气道:“什么靠‘我们’?是靠你自己才对吧?!我很无辜啊,你十二楼反了,跟我有什么关系!”
晏衡笑笑:“晚了。咱们早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了。你就算不再跟着我,今后走到哪里,也要被人指指点点,‘那个不是和晏魔头鬼混在一起的失足天才吗’!”晏衡模仿着那些人的语气,先把自己给说乐了。
“而且非歌不会放过你的,他要顾南边,就无力分兵北上,和我一起往西北走,是最安全的。”
谢无秋哼了一声:“知道了。”
金缕曲……也是他的目标啊。
谢无秋想了想,叹气道:“你可真是个落魄楼主,一次又一次被人追杀,武林正道,广陵军,现在连‘魔教’的自己人都要追杀你了,跟着你真是没什么好事。”
晏衡笑道:“你不也是吗?咱们五十步笑百步吧。”
“那能一样吗?我现在早被正名了,你的名字却是越来越臭。”
“也不想想是谁帮你正名?”
“我可不会感激你。我跟着你,也是为了金缕曲。”
“我知道。”
晏衡压了一下上扬的嘴角,心想,还是谢谢你。
两个人一路西北行,途中换了六匹马,两辆车,露宿风餐,跋山涉水,终于甩掉穷追不舍的追兵。
他们到了北边一个叫秦州的小镇,更换了一身行头,卖了马车改步行。他们已经到了漠北的边界,听说这附近马匪盛行,继续驾车很容易引来祸端。
两人进了悠闲的小镇,放慢绷紧的弦,在集市上随便走走,这边算是谢无秋的半个老家了,一路上谢无秋就和晏衡说漠河的风俗习惯,这会儿来了秦州,晏衡感觉自己立即就能入乡随俗。
不过在集市上晏衡却频频往后看,才轻松了片刻的表情此时又沉下去了。谢无秋也往后看了一眼,在他身边低声道:“你也发现了?”
还有两个没有甩掉的杀手,竟然一路跟着他们来到了漠北。
非歌这次是铁了心不放过晏衡了,毕竟他手上拿着六枚飞花令,对他来说是极其重要的东西,就算追到天涯海角恐怕也不会放弃。
“应该只有两个人,”晏衡低声说,“动起手来不怕,不过对方应该也不想动手,只想确认我们的去向。”
谢无秋点头赞同:“放心,道了漠北地界,还怕被人追踪吗?这小镇我以前来过,熟得很,看着,等会轻松就把他们甩掉。”
他忽然拉住了晏衡的手钻进了一家商铺里,绕过大堂,光明正大进了人家后院,从一道矮门闪进另一条小巷,小巷里行人也不少,他们错过行人快速绕走。这里的路不像雒城四四方方,而是蜿蜒曲折纵横交错,晏衡只得跟紧了谢无秋一步也不敢落下,要不是两人紧紧握着手,他早就被绕花了眼迷了路。
谢无秋带着他绕了好一阵,最后停在了一家面馆,回头看,人海茫茫,估计那两个杀手早就在人群中傻眼了。
谢无秋得意一笑,然后指着眼前的招牌,颇为怀念道:“没想到这老店还开着呢,他家的葱油面可好吃了,走,带你尝尝。”
谢无秋拉着晏衡钻进了面馆,选了个清净的位置坐下,点了两碗面二两牛r_ou_一斤酒三碟小菜,他报完菜名,晏衡便在一旁瞪着他:“你饿死鬼投胎啊?”
“路赶了这么久,还不吃顿好的吗?你不饿啊?”谢无秋上下扫了晏衡一眼,“不饿也多吃点,把自己养胖点好看。”
“哦,你喜欢丰腴型的啊?”晏衡掏出布子擦了擦手,随口问道。
谢无秋用手肘撑在桌子上,歪头认真得赏析起晏衡。晏衡一抬头,被他的眼神瘆退了一点:“你又在想什么??”
“嗯……各有各的风韵,”谢无秋舔了舔嘴唇,“我都喜欢。”
明明没说是谁,晏衡却还是被他直白的眼神弄得不自在,慌乱移开目光,装作若无其事。
谢无秋眼中闪过一抹狡黠,忽然起身说去催一下酒,然后跑去了柜台边。
他小声问掌柜:“你们这最烈的酒是哪种?”他用下巴点点晏衡那桌,“给我们送去。但是,”他又指了指掌柜背后柜子里陈列的一壶清酒,“换成那个壶来装。”
掌柜面无表情的听完,看了看他指的那桌,又用意味深长的眼神看了看他,低下头去拨起小算盘:“好嘞。”
第55章 y阳万石阵(2)
谢无秋撑在柜台旁,吊儿郎当地站着等酒,顺便斜眼去望晏衡。
见晏衡执起筷子,慢条斯理地夹起面条,放入口中咀嚼,比起他的狼吞虎咽,晏衡简直像在品尝御膳。
但也不知道是被什么迷了心神的,他明知道不该,可看着晏衡,偏又怎么看怎么顺眼,觉得他吃个面也惹怜极了,想让人上去捏一捏、揉一揉他的脸。
谢无秋看了一会儿,才移开目光,催了催掌柜。突然间,他的目光越过几桌热闹的人群,定在了角落里坐着的两个人身上。
他的脸色变了。
这时掌柜也已经把酒打好,拿了过来,谢无秋提起酒,板着脸走了回去。
晏衡见他表情不好,便问:“怎么了?”
谢无秋坐下,用余光示意身后。晏衡循着望了过去,蓦地,眼神也是一沉。
角落里坐着的不是别人,正又是先前追踪他们的两个杀手,他们虽换了穿着打扮,而且晏衡和谢无秋也没看清过两人的长相,但仅凭神态动作的细节他们两就都知道,是认不错的。
这两个杀手竟然还有时间换了着装,而且谢无秋先前绕了那么久,走了些许复杂的小道,他们两如何跟得上?
谢无秋身子往前伏了些,低声道:“除非,他们也不是第一次来漠河。不光不是第一次,而且是不止一次,甚至,他们就是本地人,否则怎么会对这里如此熟悉?我敢说我走的那些偏路,许多本地人都认不了的。”
当然还有另一种可能,就是两人追踪技术高超,一路都没有跟丢。但是晏衡和谢无秋本就是高手,要借着复杂地形甩人还甩不干净,未免太夸张,再说两人若是追踪高手,也不至于三番两次被他们发现。
所以,他们认知这里,熟悉这里,猜到了谢无秋的路线,因此找到了他们。
谢无秋懒得想那么多可能,他一口咬定自己的直觉判断,然后问晏衡:“你十二楼不是在中原发迹的吗?有漠北人?”
晏衡陷入了沉思。
谢无秋想了想便摆手:“罢了,不说这个。接下来咱们怎么走?漠北是来了,金缕曲下部的消息,你有头绪?”
晏衡摇摇头:“我只知道在漠河。”
“漠河这么大,鬼知道怎么找?”
晏衡思忖片刻:“方才路过布告板,我看见最上面那张告示说,茶马帮横行为祸,困扰百姓,若民间有人怀有治理良策,揭榜面见秦州刺史,重赏。”
谢无秋面露惊恐:“你干嘛?不会又是……”
“嗯,揭榜,见官。”
“别闹了吧,”谢无秋又把声音压低一些,“上次一个张隽还不够吗?又想为人作嫁?”
他替晏衡的碗里夹了好几筷子菜,仿佛在说“你多吃点别饿昏了头”。他本想说那茶马帮他知道,曾经游历时也打过交道,他们扎根不是一天两天了,当地人都奈何不了,就是他路过也免不了井水不犯,晏衡又能有什么好办法。但他转念又一想,对面坐着的这个毕竟是晏衡,说晏衡没办法,是不可能的。他也见识过这个人聪明才智。
于是谢无秋转口道:“这么招摇好吗?”他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身后那两个。
晏衡道:“在漠河找金缕曲如同大海捞针,不如探探朝廷口风,漠河的风吹草动,他们应该最清楚,说不定还能借把力,也不是正要替他们解决什么茶马帮,做做样子利用一下,用完就跑嘛。再说正好借机甩掉那两个杀手。反正他们也不期动手,我们若住在官家地盘,他们有所顾忌,不敢靠近。”
谢无秋撇撇嘴:“好吧,你怎么说都对。”
他看了看刚才拿回来的那坛酒,把它装进了随身的酒囊,又偷瞟了晏衡一眼,心道:这回先放过你了。
谢无秋去布告板处揭了榜,那是官家重金悬赏榜,一揭下来,立即有官差围上来询问,再三确认不是误揭,便带他们去见了秦州刺史。
秦州是个小地界,刺史府也不大,刺史姓严,人倒是如春风般和煦,见了二人,笑脸就没下去过,热心亲自帮他们安排了住处,让二人留在他府上的客房,又张罗下人把需要的东西准备齐全。
谢无秋懒得和人打交道,都是晏衡一路和严刺史客气,说了好几遍:“严大人,不必如此费心。”
严刺史便一脸严峻地愁苦道:“方先生,你是不知,我可算把你们等来了。这些马帮的人呀,横行霸道,途径我秦州的客旅,必被他们收取保护费,长久以来,过路的商户皆绕行,本地人也多有搬迁,这样下去,秦州的亏损就是个大洞了!”
“请大人放心,”晏衡最会给别人画大饼了,“在下定尽绵薄之力,为大人分忧。”
谢无秋心想,晏衡这套戏做的到位,话也说的诚恳,也不知道先前说“利用完就跑路”的人是谁。
就在这时,忽有一道端庄的女声从后面响起:“相公。”
晏谢二人回头,见是一位打扮华贵的妇人,看衣着刺绣和穿戴,应该是刺史正妻了,严刺史已经飞快迎了上去:“哎哟夫人,你怎么下地了!你前两天受凉身子还没好利索呢。”
说起这位刺史夫人,在秦州也算家喻户晓了。她姓裴名鸢,据说原本是河东望族,后来身世凄惨,流落漠北,转嫁了三个夫君,最后才被严刺史纳入门。这位刺史竟是十分宠爱她,不仅让她做了正房不曾纳妾,还一直贴心爱护有佳,传为佳话。
仅仅是这一会儿功夫,三言两语,晏衡也看出来刺史很宠爱裴鸢了,他见刺史在夫人面前低声下气的模样,不由低低一笑,忽的想起了铜雀,铜雀也是把他当个薄瓷做的人似的好生护着。
想到这里,他眼神又是一黯。
晏衡沉浸在难过的情绪里时,没有看见,裴鸢注意到他时,神色是蓦地一下变了,然后又掩饰了回去。
“这两位是?”裴鸢问。
“两位是我的客人,要帮我出谋划策解决马帮问题的!哎,好了好了,夫人别c,ao心了,小杏,快扶夫人去屋里坐,要你熬的汤好没啊?快些快些!”
严刺史顾着夫人去了,总算没在他们二人身边殷勤唠叨。
刺史走以后,谢无秋问晏衡:“这姓严的倒是个痴情种,但他那夫人看你的眼神不太对劲啊。”
在谢无秋那里,谁看他的眼神都不对,因此晏衡没把这句话放在心上,进屋去打量居住环境了。
到了晚上,严府的下人上来敲门,说是严大人给晏衡和谢无秋准备了可口饭菜。
准备得十分丰盛,色香俱全,等摆上了桌,严刺史居然亲自过来了,问候了晏衡二人,便道:“时间仓促,准备不周,二位勿怪,尝尝味道如何?”
晏衡原本不饿,出于礼貌便提起筷子,准备意思地尝尝,那筷子刚点进一道菜里,谢无秋突然出手拦住他。
“怎、怎么了吗?”严刺史似乎有点紧张。
谢无秋冷笑一声:“严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
晏衡也察觉不对了,停下手来看着严刺史。严刺史则是下意识退了一步,笑容有些挂不住:“到底怎么了嘛?”
“严大人就是这样招待客人的?拿有毒的饭菜?!”谢无秋倏然掀了桌子,晏衡也一脚踢向木凳,让之卡住了门。
外面传来齐整的脚步声,一群挂着兵器的护院破门而入,跟着他们后面的是刺史夫人裴鸢,裴鸢素指往晏衡身上一点,厉声道:“抓住他!死活不论!”
趁着木凳阻隔的功夫,晏衡和谢无秋两人已经从后面的窗子翻窗而出,不容解释就往严府外跑。
“你怎么得罪那个女人了?!”谢无秋对不满地晏衡喊道。
“我不认识她!”
“那你她对你这大的仇怨?!”谢无秋明显不信。
晏衡也十分恼怒:“我可是第一次来漠河!”
谢无秋只得认命地抱怨:“这下好了,甩掉一波又来一波,晏芳含,我跟着你简直就是活受罪!没一天好日子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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