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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节

      每天都被老攻追杀怎么办 作者:云远天长

    正文 第31节

    每天都被老攻追杀怎么办 作者:云远天长

    第31节

    不过,他可不是无偿解惑,并不是做慈善的,问他问题是要付出相应代价的,代价取决于问题的大小。

    魔君就是通过这个老神仙,才知道太子仍在人世。

    舒星弥问魔君为什么不问问太子的下落,魔君沉默片刻,说他支付不起老神仙开出的价格。

    “用魔界众生的性命来换太子的下落,待你屠尽天下魔头,再来找老夫吧。”老神仙是这么说的。

    淡白纤细的香篆袅袅飘入洞中,山洞中传出慢悠悠、轻飘飘的声音:“何事忧心?”

    听这声音,怎么也得是耄耋之年了。

    “仙君——我丢失了一部分记忆,请问它们在哪里?……”

    舒星弥把双手拢成喇叭状,向山洞内大声喊道。

    “小点声,老夫不聋。”

    “是。”舒星弥闹了个大红脸,魔君忍俊不禁。

    “恩,你的问题很好回答,老夫要向你索求的代价就是,让魔君主动吻你一下,老夫就告诉你答案。”

    老神仙的声音一本正经,舒星弥严重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他转头看了看魔君,严肃道:“陛下,请配合一下,支付代价。”

    “我刚才真没听错?”魔君站在原地不动,显然不是很想亲的样子。

    “是的,陛下没有听错,只需一吻,便可得到老夫的答复。”山洞内的老神仙识相地重复道,又补充了一句:“这可是老夫索价以来最实惠的一次。”

    舒星弥往魔君身边站了站,什么话也不说,就望着他,眼神仿佛在说:来嘛。

    魔君万般无奈,低头快速亲了一下舒星弥的左脸,只是轻轻擦了一下,谈不上吻。

    “陛下不是出于自愿,不算主动,此吻作废。”山洞说。

    魔君的心中有两种情感在较劲,一方面,他仍然对舒星弥有情,另一方面,他又怕自己再次被他欺骗,他对舒星弥仍旧心有芥蒂,算不上完全原谅,这两股情绪绞缠着、难解难分,难分高下。

    他不愿意吻舒星弥,也正是因为不能确定自己对舒星弥的感情。

    多年前的确是爱情,这么多年过去了,早已满目疮痍,认不出了。

    魔君心结未解,心甘情愿一吻又谈何容易?

    魔君又吻了两次,仍旧失败了,舒星弥微微低头,掩住眼底的失落:“要不然我们回去吧,另寻办法。”

    魔君闭上眼睛,回想起他和舒星弥初次见面的情景。

    已经许久没有回想起这段尘封的记忆了,但他记得仍旧很清楚,在天界与魔界的边境处,在荒芜孤寂的雪原中,满月的辉光拥着遍地雪色,长身玉立的少年捧着一只红色的埙,对月吹埙,他的眉眼中透着一股单纯,单纯得近乎脆弱,与那轻灵的埙声极相配。

    “你在吹什么曲子啊?”这是他对他说的第一句话,语气漫不经心,是无意问起的。

    一句并没有什么特殊含义的话,挑起了一场噩梦的开端。

    而今想起这个场景,魔君依旧觉得,那是他此生见过的最美的画面,即使后来发生了难言的种种,都无法磨灭魔君心中舒星弥吹埙的单薄身影。

    魔君怀着初遇的心事,在舒星弥的额头上吻了一下。

    “恭喜,支付成功。”山洞中传出淡定的声音。

    魔君与舒星弥对视,他的眼眸温柔得像邂逅那日漫天的月光,只一瞬,便熄灭黯淡了,漫天的月光化作遍地残雪。

    “其实,月麟仙君的部分记忆已经被人彻底毁掉了,它不在任何地方。只是,在某处有一宝湖,若饮用那湖中之水……”声音ji贼地止住了。

    “什么宝湖?如果饮用了湖里的水会怎么样?毁掉我记忆的人是谁?”舒星弥立刻进行了迷茫三连问。

    “第一个问题,需要支付你两千年的修为,第二个问题,需要支付你们两人的爱情,第三个问题,需要你自废仙根。”

    舒星弥一共就两千多年的修为,全支付给神仙,再自废仙根,基本等于回炉重造做个凡人,支付爱情……这根本不可能,如果用记忆换他和魔君形同陌路,他宁愿不要。

    “等等,仙君,我和月麟之间没有爱情,这是无法支付的代价。”魔君说。

    “可以赊账,这是魔君陛下特有的优待,现在你们没有爱情,以后有了,我会把它拿走。神仙禁止动情,这对月麟仙君来说也是一件好事情。”

    “我不换。”舒星弥毫不犹豫地否决。

    魔君看向他:“你不是说不想再浑浑噩噩地活着,想活得明白点吗?”

    “没有你我活不了。”

    “老夫什么都没有听到哦。”

    第107章 前夫是魔君陛下

    “希望今日月麟所说的话, 不会被仙君上报天庭。”魔君对山洞内的神仙说道。

    刚才舒星弥疑似告白,魔君怕这老神仙向天庭告密说他动凡心。

    洞中神仙笑道:“哈哈哈, 陛下放心,老夫能活一万七千六百五十四岁,就是因为老夫从来不管别人的闲事!”

    “我想知道那宝湖的下落,我愿支付两千年修为。”魔君说。

    舒星弥有种被老公亲密付清空购物车的感觉,这种感觉如炎夏时节的一股清风沁人心脾,清风用婀娜的身姿写下了一个大字:爽。

    他知道, 舒星弥的修为总共也就两千多年, 怪可怜的, 一下子扣掉两千年只给他剩个零头好像太狠了些,舒星弥好歹也是天庭军师, 把他欺负狠了,他师父还不打到魔界来?所以魔君决定代付。

    两千年修为, 闭个关就补回来了,更何况魔修越是练到顶端提升空间越小,到了魔君这般境界, 少个一两千年对实力几乎没什么。

    “好, 那就劳烦陛下伸出手来。”

    魔君伸出了手, 山洞中突然出现一缕白光直冲他的手心,而后源源不断的修为被牵引着向洞内涌去, 魔君眼睛也不眨, 片刻之后缓缓放下手。

    “支付成功。那宝湖就在人界中州莲城, 名曰‘镜水’, 传说它能照见人的前世今生。”

    “多谢仙君。”

    舒星弥感激地望着魔君:“这两千年修为的恩情,我记下了。”

    “恩,这笔账慢慢算。”魔君看了舒星弥一眼,意味深长,舒星弥隐约觉得这笔账可能要在床上结清了。

    “恩,我没有问题了,陛下还有什么要问的吗?”舒星弥说。

    “没有,走吧,去莲城。”

    已经知道了宝湖的位置和名字,要知道它的效用并不是什么难事,不一定非要问这个老神仙的,而毁去舒星弥记忆的人的真实身份,也许在找回记忆之后便可见分晓了,也不急着现在就问。

    魔君其实也不想用爱情当做代价,他内心深处仍然存有一丝希望,希望舒星弥真的是无辜的…希望当年的那件事是一个天大的误会,希望一切的一切都有挽回的机会。

    二人再次向山洞施礼,向老神仙告别。

    魔君打算和舒星弥两个人去,不带其他魔将魔卒,毕竟这个记忆是舒星弥的私隐,不好让别人知道。

    况且,万一真的遇到了困难,他也可以随时召唤手下,其实以他的实力,去宝湖中取一瓢水是小菜一碟。

    魔君给自己的心腹手下捎了个信儿,说他临时有事去人界一趟,去去就回,然后拉着舒星弥腾云前往人界。

    “对了,刚才那个吻,你是怎么支付成功的?之前一直都不自愿,怎么突然就自愿了?”舒星弥问:“原来你还是愿意亲我的啊。”

    “谁愿意亲你,说这种话也不怕羞。”魔君拨开云雾,专心看路,不想开始这个话题。

    “这有什么可羞的,男欢男爱人之常情啊,所以到底怎么成功的?你不说话我搂你啦?”舒星弥作势就往魔君身边一靠。

    魔君被舒星弥缠得没辙了,才说出实情:“我回想起了第一次见你时的场景。”

    舒星弥闻言心中一阵惋惜,自己已经完全不记得了……如果能早些找回记忆就好了。

    “跟我讲讲吧,咱俩是怎么认识的?”舒星弥歪着头问。

    “咱俩不该认识。”

    “别这么说,遇见你是我一生中最大的幸运。”舒星弥的小表情相当诚恳。

    魔君听了这句话,脚下没踩稳云彩,险些摔落云头。

    几千年前,月麟曾经对他说过一模一样的话,而今什么都变了,这句话再度从同一人口中说出,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怎么不说话啦?我是说真的,”舒星弥轻轻拍了拍魔君的肩甲:“其实刚才我还发现了一件事。”

    “什么事?”

    “山洞仙君索要的代价和问题的答案好像隐约有些联系,”舒星弥回想了一下:“比如,我的第一个问题是关于我的记忆,他要你主动吻我,表面看来似乎和问题没什么关系,但其实你能支付成功正是因为你回忆起了我们的过去,还有,我问他那个宝湖在哪里,他像我索要两千年修为,可能是那个宝湖被山神或护将看守,如果修为太低是无法接近的,再有,我问他喝了湖水会怎么样,他向我索要爱情,这是不是说明湖水有恢复记忆的功效,如果我找回了记忆,我们之间就会旧情复燃?最后一个问题是毁掉我记忆的人是谁,仙君让我自毁仙根,意思是不是……渡我成仙的那个人就是毁掉我记忆的人?”

    舒星弥脑中闪过了师父慈祥的面孔,顿时觉得心底一寒,不过也可能是自己想多了。

    魔君唇角微弯:“不愧是玉华真人的徒弟,只来了一次,就想到了这层。”

    “那……你向他询问太子的下落,他让你屠尽天下魔头,是不是意味着太子和魔界众生的存亡有关?”

    “也许天庭在谋划着覆灭魔族。”

    “如果真是那样,必须尽快找到太子,天庭谋划这件事不是一日两日了,魔界对天庭来说一直都是眼中钉r_ou_中刺,不拔不快。据我所知,我师父就在锻造一件宝器,是一把神剑,专门针对魔族,杀伤力极大,他说这把神剑铸成之日,就是魔界的祭日。”

    “你是神仙,反倒愿意保住我们魔界么?”魔君微微侧头望着舒星弥,眼中带着疑惑。

    “没那么高尚,我是为了你。”

    魔君一怔,面皮有些发热:“其实,我曾怀疑你是天庭派来刺探军情的细作,现在看来,是我误会你了。”

    不,宝贝儿你没误会,我就是个特务,还是双面的!

    “细作?怎么可能!天庭知道我们的关系,不可能让我当细作的,你也太多疑了。”

    “到了,下去吧。”

    言语之间,已经到了中州地界,两人找准方向按落云头,飘飘下落。

    “奇怪,刚刚俯瞰下来,明明看到一片农田……”

    落在地上却发现四周是浓浓的雾气。

    魔君呼了一口气,浓雾如水浪般散开一条道。

    “有结界。”魔君通过雾气的走向判断出来了,“就在不远处。”

    两人往前走了十几步左右,到了结界面前,是一道透明的屏障,在阳光下闪耀着淡淡的光泽,只有一千年以上修为的人才能用r_ou_眼看到这层结界。

    “根据厚度、质感、坚实度和气味来判断,立下这个结界的应该是一个拥有五千年以上修为的神仙,而且这个结界已经维持了至少三千年以上,要通过这个结界,第一可以用符箓,但寻常的符箓肯定不行,得要……”

    舒星弥正运用师父所教授的知识进行专业分析,就见魔君上前,抬腕用手指轻轻一划,结界像被小刀切开的保鲜膜一样裂开一个口子,魔君把手伸进去用力一扯,结界便破开一个一人高的大洞。

    魔君面无表情地走了进去,舒星弥在原地目瞪口呆。

    “进来啊。”魔君招了招手。

    “哥,给点面子行吗?”舒星弥分析半天,人家抬手的功夫就进去了,这情何以堪?

    他有些尴尬地跨入了结界,魔君回身潇洒一抹,结界愈合如初。

    结界的另一边,又与外面不同,浓雾稍稍散了一些,映入眼帘的是一道狭窄的小巷,残破的墙壁只有半人高,奇怪的是,小巷的尽头分成了四条岔路,如同迷宫。

    “这墙莫非是……”舒星弥抚上粗糙的墙面,一抹不好的预感如乌云般笼罩心头。

    魔君默念咒言,身体无限长高,他想看一看这迷宫的全貌,奈何那矮墙也按捺不住了,轰隆隆地随着魔君拔高,永无休止。

    “不行,”魔君恢复到原先的形貌:“这墙里混着息壤,它可以任意生长。”

    “那就糟了,不能攻击墙体,否则一切攻击都会反弹到施术人的身上。”

    “先往前走吧。”

    魔君一手执刀,一手牵住了舒星弥,这个小巷的两旁是一扇一扇的门,黑漆漆,看着怪瘆人的,他担心会有门突然打开把月麟拉进去,这小军师法力又低,他得保护着点。

    舒星弥握住魔君的手,魔君的手心没有任何热度,又冷又硬,舒星弥却觉得内心温暖,魔君的手握得很紧,虽然嘴上没说什么,但动作说明了一切。

    两人默默走在寂静的小巷中,马上就要走到分叉路口了,小巷尽头的黑门突然打开,魔君瞬间挡在舒星弥身前,出刀——

    门后是一个幽暗狭小的院落,有一个五六岁的孩童被倒吊在高高的大树上,一动不动。

    “救救我……”他的声音沙哑而无力。

    这个孩子不是人,是鬼。舒星弥和魔君同时做出了判断。

    “如果你们救了我,作为报答,我会告诉你们哪条路是正确的……”他气若游丝。

    舒星弥和魔君对视一眼,救还是不救?

    第108章 前夫是魔君陛下

    这树上吊着的小鬼究竟是考验还是陷阱?

    “你为什么被困在这里?”舒星弥决定盘问一下他的底细。

    “这里是莲城,六界生灵前世今生的记忆都封在城中心的镜水之中, 我年纪轻轻就没了性命, 这一世到底是白活了, 不甘心,就来这里看看自己的前世……我擅闯镜水湖被守将惩罚,他把我困在这个小巷子里,已经不知道多少年了……”

    “也就是说,你找到镜水湖了?”舒星弥问。

    “是的,只是还没来得及照出我的前世, 守将就出现了……呜呜……你们过了息壤之墙这一关,会进入一间斗室, 破解了里面的机关,就能被传送到湖边,再打败守将,才可以靠近湖畔,我说了这么多,你们再不救我就不合适了吧?”小鬼已经嘟起了嘴巴, 超委屈的样子。

    “救吧。”舒星弥到底是个神仙,本着善良道德、救死扶伤的心态,他觉得应该救一下,而且这小鬼道行很浅, 即使救下来也不会伤害到他们。

    那小鬼在空中如同虾仁一般左右弯曲, 扭得欢实, 沙哑的声音中带着些许撒娇的语调:“啊, 啊,你们真是好人……快点放我下来……”

    “如果对我们撒谎,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吧?”

    魔君深潭一般的眼睛眨了一下,霜白的刀刃在空中优雅一划,发出轻脆细小的声响。

    缚魂绳应声而断,一缕魂魄飘飘落地,那小童向魔君和舒星弥施礼,而后抬头道:“左数第一条路,一直走下去就到了。”

    “多谢告知。”

    舒星弥话音未落,那缕魂魄已消散在空中,不见了踪影。

    两人走出大门,望着巷子尽头的四条岔路。

    “第一条路可能并不是正确的路。”

    舒星弥眼眸流转,在这昏暗的天光之下,他的眼睛像即将融化的晶石,透出一股温软的明亮,魔君一时看住了,没注意到他说了什么。

    “你觉得呢?”舒星弥看向魔君。

    魔君移开目光,又看向墙壁,墙壁上坑坑洼洼斑斑驳驳,有许多黑褐色的泥点子,乍一看向血迹一样,他说:“嗯?什么?”

    “你觉得那个孩子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不知道,无从判断吧。”魔君实话实说。

    “我不太相信,镜水宝湖并非人人都可以随意踏入,外面有迷宫,里面有机关和守将,守护神怎么会允许一个小孩向人吐露机密?这恐怕是个套儿,就等来人往里钻呢。虽然没有得到正确答案,但好在我们排除了一条错误的道路。不过,也有可能是守护神想和我们玩一手逆招,即他料到我们不相信小孩说的话,所以特意叫小孩说出了正确的道路,引我们入歧途,最差的情况是这四条路全部都是错误的……话说你觉得哪种可能性更高?”

    “我更倾向于那个孩子说谎,逆招的话,能防住像你这样思虑周密的人,但如果小孩说谎,就能防住更多人。”

    “有道理,不过我们这种人才是最该防备的,不是么?如果是头脑简单的人,即使过了息壤之墙,也过不了后面的机关,我们就不一定了。但是保守起见,我们还是不要走第一条路了。”舒星弥笑得狡猾,眼睛弯弯,像只狐狸。

    “你在天庭究竟经历了什么……”魔君看着舒星弥的眼神略带心疼,这可怜的娃啊,言语之间已经有老油条的气质了。

    “天庭军师团,简直就是养蛊般的存在,”舒星弥被问到了痛处,迫不及待和魔君分享着他的悲惨校园史:“我被玉华真人收为弟子的那一刻,就一脚进入了蛊盆,整个山上一共有三百个弟子左右,我是辈分最小的,他们全是我的大师哥大师姐,师父平时教我们兵法、计谋,还要我们活学活用,你一定想象不到是如何活学活用……本质上就是互相欺骗!人与人之间的信任荡然无存,身为整个山头上辈分最小的我,根本不敢去骗师哥师姐,生怕犯了忤逆,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每天都是愚人节!”

    “愚人节是什么?”魔君一脸懵逼。

    舒星弥眼中闪烁着泪花:“愚人节就是骗人的节日,我被骗得最惨的一次就是去年年底的大考,我得了最后一名。”

    “其实我一直很好奇,你们大考是写策论么?还是对答?”魔君问。

    “不,那些都有点过时了,而且日常小考就是这些内容,大考重实战,他每一年布置的考试形式都不同,去年大考他从三百多个弟子中抓阄抽了一个人,然后给他一块玉石,我们所有人都要设法从他手中把那块玉骗过来,不能用武力,可以偷可以骗,一个月之后,玉石在谁手里,谁就是第一名,剩下的人全部并列最后一名。”

    “有意思。”魔君微笑:“如果你敢骗我,魔界死牢大门随时向你敞开。”

    “不敢不敢,没那个胆,我就是欺骗自己也不能欺骗你,你是谁,你是我前夫啊……”

    魔君听着这声“前夫”,心里竟有些不好意思,这称呼有些暧昧,虽然明明白白地划清了关系的界限,却又引人遐思,像一条柳枝在他心口撩拨。

    不行,魔君按捺住自己荡漾的心,不能着了这小军师的道。

    你要冷静。

    “确定走第二条路了?”

    “走。”

    舒星弥挎着魔君,像一对新人夫夫一样迈入了第二条路。

    同一条小巷,息壤之墙,一模一样。

    “又回到原点了。”

    舒星弥左右观望了一下,连泥点子的分布细节都和刚才那条巷子一样,可以确认这就是同一个地方。

    “难道第一条路才是正确的?”舒星弥怀疑道。

    “走吧,试试。”

    两人走到巷子尾,最后一道门又打开了,院子里席地坐着一个中年男鬼,正在树下剥毛豆,看衣着样貌,应该是那个小鬼长大时的样子。

    舒星弥和魔君一脸冷漠。

    “啊,你们又回来啦……刚才没听我的话吧?唉,我说的都是真的啊……”男鬼嘟嘟囔囔。

    舒星弥和魔君对视一眼,直接朝第一条路走了过去。

    然后,他们就又回到了巷子头,已经在这个奇怪的小巷里绕了两圈了。

    最后那扇门打开,一个鬼老头正坐在秋千上笑得前仰后合。

    “哈哈哈……”老头的笑声沙哑而诡异:“又被骗了吧!你们这辈子都别想从这儿出去喽!哈哈哈哈!”

    “为什么骗我们?”舒星弥在天庭已经被骗习惯了,习以为常,他只是想知道原因。

    老头捂着肚子直起腰,抹了抹刚刚笑出来的眼泪,抖了抖嘴唇,两行清泪从脸颊流下:“老子他妈的一辈子没成亲就死了!老子不服!你们显摆什么恩爱,可恶!才不要告诉你们出去的路!”

    “哪有?”舒星弥更不服,这老头简直莫名其妙。

    “我们不是爱人,你误会了。”魔君澄清道。

    “屁咧!都拉手了!谁信你的鬼话!”老头气得直跺脚,有小情绪了:“死心吧,我是不会告诉你们出路的,你们就在这绕一辈子吧!”

    他倒是不怕魔君,反正已经死了,就算是魔君也不能让他再死一次。

    舒星弥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笑了,笑得y恻恻,他袖中飞出一条绳索,把老头鬼捆了起来。

    “怎么,要拷问我啊?哼哼,我已经死了,我无所畏惧!”老头白眼翻到天上去。

    舒星弥拉过魔君的手,十指相扣,握得紧紧的,对老头鬼说:“我们已经在一起几千年了哦,我一直很爱他,他是世界上最好的人,他说以后要娶我做皇后。”

    “住口!”老头听不下去了,浑身难受,想要捂住耳朵,却挣不开绳索,只能原地痛苦地扭动,嘴里反驳着:“不!你撒谎!他不爱你,他刚刚说了你们不是——”

    “我的心肝,你爱我吗?”舒星弥望着魔君,眼里的爱意如同洪水冲毁堤坝一般将魔君的理智冲了个干净,舒星弥另一只手在魔君腰上捏了一把,意思是“配合点”。

    魔君瞬间明白了舒星弥的策略,于是也望着舒星弥的眼睛,略显生硬地说:“我……爱你。”

    “啊啊啊啊啊——!”老头凄惨的哀嚎声响彻小巷。

    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别人在他面前秀恩爱,看一眼就觉得全身难受五内俱焚!

    魔君不禁感到一丝丝恐惧,从天庭军师团出来的都是什么怪物?这么稳准狠地击中一个人最大的心结……

    “我们回去生小宝宝好不好?”舒星弥笑着摸了摸魔君的脸颊,还亲昵地抱着他的腰。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老头噗嗤一声喷了口血,虚弱地说:“别、别说了,我告诉你们出去的办法……呕……”

    他必须说出正确道路了,只因他再也不想见到这两个不要脸的断袖!

    “快说。”舒星弥居高临下地望着他。

    “从第四个入口进去……在踏入的一瞬间转身直走,就可以了……咳咳……放过我吧……”老头呼吸困难。

    “好的,谢了。”舒星弥甜甜一笑,挽着魔君的胳膊向第四条出口走去。

    “好。”

    走到半路,魔君突兀地说了这么一个字。

    “什么好?”舒星弥眨了眨眼。

    “回去生小宝宝。”魔君机械地重复了一下刚才舒星弥说过的话。

    “?!”

    第109章 前夫是魔君陛下

    舒星弥听了这句差点一口血喷出来, 自己刚刚给自己挖了个大坑, 他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大哥,不要吓我, 我们之间可是有过约定的。”

    “你管我叫什么?”魔君挑了挑清俊如山的眉, 眉尾勾勒的银朱纹一闪:“你刚才可不是这么叫的。”

    如果没记错的话, 他刚才亲口叫了一声“我的心肝”, 语气含糖度极高, 表情温柔度极高。

    “别闹, 办正事呢。”

    舒星弥和魔君站在第四条小路前。

    “我喊三二一, 我们一起迈出右脚,脚落地的时候,再一起转身。”

    舒星弥倒数三声,两人右脚迈出,踏入,转身, 眼前的情景已经不是那条熟悉的小巷, 变成了一间斗室。

    二人毫不犹豫地进入斗室,背后的石门倏然关闭,石门与墙壁渐渐融为一体。

    斗室的四面墙壁上悬挂着四扇带刺的铁笼, 每只笼内关着数十个蓬头垢面的囚犯,他们见有生人到来,纷纷像闻到血腥气的野兽一般扑到栏杆前, 细瘦的胳膊、尖长的指甲拼命探出栏杆, 嘴里无力地嘶吼着, 没有人听得懂谁在说什么。

    四面八方的吼声像箭矢一般朝二人s,he来,舒星弥只觉得脑仁儿疼。

    这些囚犯很有可能是破解机关失败而被困在这里的。

    房屋的正中间摆着一个几案,几案上放着一个长方形的大木盒,桌子两旁摆了两块扁蒲团。

    舒星弥和魔君对视一眼,走到几案前,相对而坐。

    长盒是固定在几案上的,两人摆弄了一下长盒,发现这盒子的左右两边可以分别拉出一个抽屉,抽屉被分为两格,左边的格子空空如也,右边的格子里放着十枚棋子。

    “黑棋。”舒星弥拿起一枚圆润剔透的棋子给魔君看。

    “我的是白棋。”魔君手心是一颗晶莹如玉的棋子。

    两人还发现,几案的左右两边都写着一句话:对弈十次,赢家可以离开这里,输家要永远留在这里。

    “这个游戏我在天庭玩过。”舒星弥将棋子放回原位。

    “我也玩过。”

    游戏开始时,双方可以选择在自己抽屉左边的格子中放入一枚棋子或不放棋子,由于两人对面而坐,有抽屉遮挡,两人并不知道对方有没有放置棋子,就算是听到声音也难以判断,因为抽屉有两个格子,因而不能知道对方把棋子放在哪个格子里。

    放置完毕之后,把抽屉推回原位,然后再拉开抽屉,这时,如果两人都放了棋子,则两方的棋子交换,得到的棋子会出现在抽屉右边的格子里,但若甲放了棋子而乙没有放棋子,则甲放置的棋子归乙所有,如果两人都没有放置棋子,则两人都无法获得棋子。

    如此循环十次,最后谁抽屉右侧格子中的棋子多,谁就获胜。

    简而言之,在左边的格子中放置棋子就有被背叛的风险,但如果不放棋子,最坏也只是得不到棋子,不会失去自己的棋子,如果幸运的话还可以骗到对方的棋子。

    “赢的人可以出去,咱俩谁赢?”舒星弥把玩着一枚黑棋,望向魔君。

    “你赢吧,”魔君直接在抽屉左边格子中放入一枚白棋,把抽屉推回原位:“我输了可以自己出去,你输了就不一定了。”

    “你可别小看这机关,”舒星弥提醒道:“镜水宝湖可比你我道行都深,这机关是天界三圣祖所布,传说天帝修仙时也曾到过这地方,被困在这里三百年才出去。”

    “天帝是一个人来的?”

    “对,如果是一个人来到这里,这四周的墙壁中就会放出一个囚徒,囚徒与来者一决胜负。”

    舒星弥把抽屉推进去:“我也放好了。”

    “开吧。”

    魔君和舒星弥同时拉开抽屉,一枚属于魔君的白棋落在了舒星弥的抽屉右侧,一枚属于舒星弥的黑棋落在了魔君的抽屉右侧,同时,两边抽屉上方显示出一个银白色的“十”字,代表两人现在手中持有的棋子都是十枚。

    “下局你别放棋子了,我让你赢。”魔君又放了一枚棋子。

    “你赢吧,你赢了照样可以救我。”舒星弥也放了一枚棋子。

    两人拉开抽屉,谁也没有背叛对方,舒星弥抽屉右侧的棋子变成了二白八黑,魔君抽屉右侧的棋子变成了二黑八白,两人抽屉上方的数字没有变化。

    魔君望着舒星弥,突然有些看不懂他了,这个人不是很会叛变么?当年对着他反手就是一刀,毫不手软,现在可是背叛的大好时机啊。

    难道是他觉得这样的机关根本困不住魔君,所以没必要冒险暴露自己?

    “又是平局,这样下去我们谁都赢不了,你听话,别再放棋子了,相信我,我可以自己出去。”魔君态度坚决地又放了一枚:“你再敢放一枚棋子,回家之后就别想下床。”

    也只有这样可以稍微威胁一下舒星弥了。

    舒星弥拿着棋子的手指迟疑了一下,脑中浮现出魔君在他身上做坏事的画面,但还是大着胆子要把棋子放到左边,魔君清了清嗓子,目光逼视,舒星弥吓得一激灵,把棋子放回了右边,心一横,推了抽屉。

    两人重新拉开抽屉,这次抽屉上方的数字发生了变化,舒星弥那边显示的是“十一”,而魔君那边显示的是“九”。

    “乖。”魔君瞬间松了一口气,口头鼓励一下,这倔男人终于肯听话了:“就这样继续。”

    四面旁观的囚徒们看到舒星弥和魔君的c,ao作,纷纷惊了,这游戏向来都是抢着赢,不顾一切代价撒谎、迷惑、欺诈,这怎么还有主动往外送棋的?

    “你们在玩什么东西啊……?”

    “天,两个不想赢的傻蛋!”

    “哇啊啊啊啊为什么我没有碰上这种脑壳有包的肥羊!”

    “二位?游戏规则了解一下?谁赢的棋多谁赢!”

    “你们的衣服是在哪买的?好炫哦……”

    第四轮、第五轮游戏过去,舒星弥的棋子数已经变成了十三枚,魔君手里只剩七枚。

    正当魔君打算放上棋子时,舒星弥突然大喊一声:“等等!”

    “怎么了?”

    “再这样下去咱们俩谁都走不了。”

    舒星弥的声音明显严肃起来,每个字都冷得要结冰,他面如纸白,脑子终于转过弯儿来了,这个游戏根本不是这么简单……

    魔君发现舒星弥的眼神跟刚才明显不一样了,他可能真的发现了这个游戏的关窍。

    “从现在开始,你不要再放棋子了,”舒星弥看着魔君的眼睛:“我们必须棋子数量一样,这样两个人都能赢。否则我们就都输了!”

    囚犯们沸腾了,唾沫横飞,无数颗小脑袋在栏杆中间涌动着:

    “放屁!”

    “他撒谎!”

    “不要相信他,他在骗你!明明就是谁赢的棋多谁赢!”

    “就是!别听他的啊啊啊!”

    魔君觉得这个游戏最考验信任的地方并不是下棋,而是当舒星弥说出这番话的时候,他究竟能不能相信他的说法。

    “我说的是真的,你一定要信我,我刚才想明白了一件事,这个游戏并不是在比谁棋子多,因为被骗的往往是老实人,赢的人在通常是最狡诈的人,没有人愿意被囚禁在这里,所以他们都处心积虑地想赢,这样过关的人就是j,i,an诈之人,你想想,这机关是通向镜水宝湖的,它怎么可能会放最j,i,an诈的人过关?所以,这盒子上所写的‘赢家可以离开这里’的赢家指的其实并不是获得最多棋子的人,而是始终没有辜负别人信任的人!我不知道这个机关是如何判断信任还是背叛,但我们如果想赢,最好的方法就是让我们的棋子持平。”舒星弥一口气说完。

    “可是,如果两个j,i,an诈之人一起玩这个游戏,十轮之后,他们持有的棋子数量恰好一样,又该怎么算?”魔君问。

    “不可能的,”舒星弥摇了摇头:“你想想,如果甲背叛了乙,甲没放棋子,坑掉了乙的一枚棋子,如果你是乙,为了止损,你会怎么做?”

    “我不会再放棋子,这样就不会再被骗。”

    “没错,已经被骗的乙不会再放棋子,得手的甲为了一直占上风也不会再放任何棋子,于是甲和乙很可能会一直空棋到游戏结束,最先背叛的人会获得最多棋子,也不排除有例外,但大多数情况是这样。”

    舒星弥转头看了看四周的那些囚犯:“他们恐怕不是因为输掉游戏才被关在这里的,恰恰相反,他们可能是拿到最多棋子的人。否则为什么从一开始他们就在挑拨离间?一群人渣!”

    囚犯们集体沉默了。

    他们把无数人骗了进来,从没想到有一天会被识破真实嘴脸。

    魔君静静把自己的白棋放进了右侧的格子中,推上抽屉。

    舒星弥在左侧格子中放进了黑棋,推上抽屉。

    第十轮游戏结束之后,舒星弥的抽屉里是十枚黑棋,魔君的抽屉里是十枚白棋,前方墙壁上的囚笼向上缓缓移动,一扇石门显现在墙上,石门打开,强烈的光线照入室内,从门口望去,正是波光粼粼的湖面,水纹上荡漾着浅浅琉璃色泽。

    舒星弥和魔君对视一眼,舒星弥笑道:“看吧,我说了,平局是双赢。”

    魔君猝不及防被舒星弥的笑容帅了一脸。

    “看什么?被我的魅力迷倒啦?”舒星弥问,两人向外走去。

    “我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爱上我可不是什么错误。”

    那是我年轻时犯过的最美丽的错误,魔君暗想。

    第110章 前夫是魔君陛下

    魔君刚才的话温柔得有些不像他了, 声音轻轻的,神情也没有那么严肃, 如果说平时的魔君如同一座雪山, 刚才的魔君就像盘绕在山巅的云雾。

    舒星弥听到自己被称为“最美丽的错误”, 不禁耳根一热。

    “你现在也不老啊。”舒星弥顺口接了一句。

    魔君的心跳漏了一拍, 像是一脚踩空楼梯, 难道自己不由自主地把心里话说出了口?

    他听到了?

    魔君看了舒星弥一眼, 更加确认, 他肯定是听到了……

    一思及此,魔君的脸颊渐渐红了起来,一阵一阵地红。

    两人走出斗室, 走进明媚晴好的阳光。

    还未靠近湖畔,一道金光袅袅而来,如同数千条纤细的金丝缎, 金光款款落地,化为一个身着金红锦衫、高髻簪玉的仙子, 皓齿朱唇, 美艳无方。

    “大师姐……”舒星弥吃了一惊, 连忙施礼,这是自己的师父玉华真人座下大弟子,平时神龙见首不见尾, 没想到竟在这里守护镜水宝湖。

    “良璟仙子。”魔君唤了一声, 微施一礼。

    舒星弥心觉奇怪, 魔君不是天庭中人, 却知道天庭的礼节,他对良璟仙子施的礼非常规矩。

    良璟仙子略略打量了两人几眼,目光流转若有所思,半晌对魔君说:“你终究还是带他来了。”

    舒星弥发现大师姐和魔君之间的气场有些微妙,这两个人绝不是第一次见面,倒像是多年不见的熟人重逢,疏离中带着亲切,难道这俩人交往过……?舒星弥小小八卦了一下。

    “恩,今日前来只为求一杯镜水,望仙子成全。”魔君的眼神落在那盛满了阳光的湖面上,这使他漆黑的眼眸中也流淌着金色的光芒。

    “这镜水,只消饮一口,最想记起的回忆便会在梦里重现。不过,并不是所有回忆都值得回味,有些事情还是遗忘比较好。”良璟仙子言语温柔,语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舒星弥无论是辈分还是道行都完全cha不上话,自己的修为还不到他们的零头,只能默默在旁边鹌鹑状听着,时不时点个头表示赞同。

    “多谢仙子提点。”魔君伸手,一只九花白玉杯出现在他的手心:“我意已决。”

    良璟仙子低垂眼睫,思忖片刻,突然开口道:“我希望你能看在……”

    话头却悬在了半空,没有下半截了。

    魔君目露疑惑,舒星弥也一头雾水,没听懂,大师姐在说什么?她想说什么?

    “没什么。”良璟仙子把下半截话吞进腹中,她纤手捏诀,一股晶莹的湖水从湖中飞出,落入杯中,魔君把玉杯递给舒星弥,舒星弥一饮而尽。

    有点甜,像花蜜的味道,口感比普通的水更加顺滑,顺滑得不像是液体,更像是动物,它是自己溜进他的喉管的。

    舒星弥和魔君打道回府,眨眼之间就回到了魔殿,魔君命人为舒星弥熬了一碗安神汤,睡前服下。

    第3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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