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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池中物:不嫁断袖王爷全第51部分阅读

      妃池中物:不嫁断袖王爷全 作者:未知

    妃池中物:不嫁断袖王爷全第51部分阅读

    妃池中物:不嫁断袖王爷全 作者:未知

    妃池中物:不嫁断袖王爷全第51部分阅读

    讥诮。

    与此同时,他身后的那些西番莲突然掉落,大片大片的花瓣当即枯萎,失去了原来的色泽,而那些蔓藤也像是被烈日烘烤过一样,萎靡的趴在地上。

    她惊得说不出话里,呼吸囤积在胸口。

    似乎看到了她脸上的恐慌,他笑容越发的灿烂,可是就在那一刻,她突然发现他本就惨白的皮肤更加透明了起来,刺目的光线照在他脸上,那皮肤竟然开始慢慢脱落,最后露出了森森白骨。

    “啊!”终于忍住不住,她厉声尖叫,然后摔在地上。

    慌忙睁开眼,却是摇曳的烛火。她喘着气,才发现这个是梦。

    然而,这个是什么怪梦,竟然为看到小夜白了头发,脸上有让人寒颤的妖邪笑容,还有那见光变成了白骨的可怕情景。

    头发沾着汗水,神乐扶着腰上的伤口慢慢的站了起来,来到窗户边。夜已经很深,然而笙澜还是没有回来。

    房顶上有人影闪过,她眯眼,眼瞳闪过凌厉的寒光。

    关上窗户,她走到桌子前,将灯吹灭,一时间,整个屋子里,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指尖有鲜血滴落在白色人形纸上,纸泛着幽蓝色的光芒,然后成了另外一个自己。

    看着另外一个自己,穿着黑色的披风推门出去,她换了一身衣裳,悄然的跟上,于此同时,注意到,另一个‘自己’走出了院子之后,房顶上那些暗人亦跟了上去。

    待那些人离开之后,她才裹紧了衣服,遮住自己的脸朝另一个方向离开。

    也在此时,一个蓝色的身影闪了过来,她指尖一点,毫不费力贴身而上,点住了对方的咽喉。

    “殿下,是我。”稚嫩的声音传来,神乐有些惊讶,“是你。”这个是叫做珈蓝的孩子。

    “殿下,您是不是要去哪里?珈蓝送你。”它宝石灰的眼眸有着极少见的纯真,她相信这个孩子。

    “去黑暗之河。”听到这个名字,这孩子脸上果然浮出了一丝惊恐,那里就连名字都让南疆的人感到恐惧啊。

    “不用怕,你送我到外面就可以了,切忌不要侯在那里。”她小声的安慰道,耳边秋风冷厉如刀穿过面纱,生生的割在脸上。

    这个叫珈蓝的灵鸟果真还是纯血的灵鸟,在天空滑翔的时候可以做到无声无息。

    腐烂的气息扑面而来,远远的便听到了恶灵哭嚎的声音,树叶沙沙的声响,让月色下的黑色森林比以往更加幽深恐怖。

    她踩着记忆中的小路,安然的穿过了森林,虽然一路上不免有几个恶灵飘忽出来,却是不敢近身。

    白骨之花,诡异的开放,花群中,竟然躺在一个人,墨色的头发如黑色睡莲一样散开,衣衫因为凝固的鲜血呈暗红色,而于那黑色头发,红色衣服形成鲜明对比的则是他那张藏在伤口下的苍白脸庞。

    他像是昏迷了过去,身边涌出了一群恶灵,个个都张着血盆大口,贪婪的盯着他,想要找机会将他全部都啃食在腹中。

    对此,他竟然毫无察觉,等她看见的时候,那些恶灵,恶鬼们终于忍不住,冲了上去,撕扯着他的衣服。

    甚至,她都能清晰的看到那些白骨深深的掐在他手腕之上,皮肤裂开,鲜血涌出,它们吸附上去,吃得津津有味。

    疼痛传来,他终于睁开了眼睛,然而,对于啃食着自己的恶鬼们,他却没有做出任何反抗的行为,反而是,轻轻扬起唇角,任由他们撕咬,似乎这个身体不是自己的一样。

    疯了吗?!

    她飞快的出手,闪电从指尖飞出,袭向那些恶灵。

    可就在同时,他那没有焦距的眼瞳突然闪过一丝杀意,赫然起身,反手一掌,竟然朝她这边反击而来。

    似乎,她打搅了他的好事!

    出手之快,更本就是在她意料之外。等脸上传来刺痛感的时候,她才惊觉的险险避开。

    “谁?!”他质问的声音传来,双瞳盯着神乐的方向。

    神乐捂着受伤的脸,伸手一看,满是鲜血。

    第一次见面时,他亦让她险些毁容,此番,一样。

    听到自己没有说话,他细致的眉不悦的拧了起来,深瞳一转,竟然看向空无一人另一方,“滚出来!别躲躲藏藏!”

    他……看不到?

    (六十四)谁怜我痴狂

    捂住脸上伤口的手无法控制的发抖,她震惊的看着他,屏住呼吸,以此可以掩饰着自己的存在。

    果然,感受到毫无气息的对手,他侧耳静听,却没有任何响动,然后转身,看着另一个方向,“到底什么东西,躲躲藏藏!”

    他的声音显得十分的不耐烦,手中杀气如虹,斩断了前方的树木,可是……她明明在他身后啊。

    泪水不可抑止的滚落,她捂着嘴,生怕自己的哭声引起了他的注意,然后悄悄的走到他身前,面对着他,深深的凝视着他消瘦的脸庞。

    那双曾如宝石般漆黑的的眸子,总是溢着流光,仿似星辰镶嵌在了他眼里,璀璨漂亮。

    可是,此时,她看到的只是一双黑瞳,深如幽潭,看不到底,亦没有丝毫的光彩和生气,而他的眼睑下还有隐隐的血红——那日,他双目含血的朝她走来,捧着她的脸说,“乐儿,你真美。”

    然而此时,她就站在他面前,伸手可及,他却看不到她甚至是影子也看不到。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她伸出一只手,颤抖的放在他眼前,然而他双瞳仍旧警惕的盯着周围,眉间写着杀气。

    指尖就停在他唇边,只要再向前一点点就可以擦去他嘴角的血渍。

    再看他满上伤口的身体,还有刚刚被恶灵啃咬的伤痕,她突然明白为何刚才他会又那个笑。

    小夜,是放弃了自己吗?

    那曾第一眼看到他,就被掩藏在污迹下的真实容颜震惊的她,此时,真的难以相信,眼前这个就是曾经那个骑着灵鸟在她身边吹笛子的美丽少年。

    他此番的堕落,此番眼中的黑暗,此番脸上的暴敛的杀气……

    她内心一片苍凉,绝望的看着天空,第一次想仰天大笑。然而,她越是想笑,眼泪却又如洪水般的滚落出来,那手渐渐的收了回来,紧握成拳头。

    突然,她凝住哭泣,眼神逐渐变冷,手用力的甩出,杀气犹如闪电般击向了姬魅夜身后企图又扑上来啃咬他的恶灵。

    这一次,不同于每一次,她出手非常重,几乎都使出了有生以来最大的灵力。刹那间,天地灰暗,黑色的林子里发出一阵阵惨烈的叫声,空气中是烤焦了的味道。

    一般情况下,他们就算是碰到了恶灵,也不会故意去杀害他们,可此时,黑河的水都翻卷起来,躲在下面的恶灵看着同伴突然飞回湮灭都惊恐的躲开。

    可是,她并没有放开他们的意思,然而继续追杀。她想,她也疯了,她疯了……

    感到敌方出手,姬魅夜感觉到了对方的存在,手中的银丝飞射出去。

    “你到底是何人?竟敢来此地?绕我清静?!”

    “我也要问你的何人呢!”她变着声音冷笑,“我绕你清静?是绕了你寻死?”

    “关你何事,滚!”像是被人发现了秘密,他当即恼羞成怒,攻击也越发的凶狠和快速。

    她避开,眼中有说不出的痛,“看来你果真是要寻死了!不过你这个样子,即便是要寻死,也别跑到我的地盘来,这里……从来不欢迎懦弱的人。”

    懦弱?他顿了顿,银丝直接射向她的心脏,“你在嘲笑我?找死吗?”

    “嘲笑寻死的人,我只会觉得浪费气力。”她疾步后腿,“而且,你想杀我?自己都没有勇气杀自己,还有恶灵来啃食自己,你这般的懦弱无能岂能杀得了我,还不如省下力气,我助你一把,你一刀了结了自己。”

    “我杀不了你?”他仰天大笑,黑瞳中染上了一种疯狂,然后直直的绞着神乐的方向,“我可以告诉你,我才不会寻死。此生,我若不亲手杀了神乐,我姬魅夜就会死不瞑目,化成厉鬼,永不超生。”

    脸上闪过一丝苦涩,胸口好像狠狠的被人揪住了一般,“你恨她?”

    “我恨她。”他勾起唇,脸上是陌生而残忍的笑,“我恨不得见那个女人吞入腹中,她弃之于我,背信于我,我那般的求她,可是她还是狠心将我落于这个田地。而她自己,却另嫁她人。你说……我能不恨她吗?”

    “你该恨她。既然这样恨她,那你就好好的活着,直到亲手杀了她。”

    “哈……不仅如此。”他挑起邪眉,“在杀她之前,我要她亲眼看到,我如何让她失去现在的东西,皇位,权利,还有……夫君。”

    她浑身一颤,“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她的确是背信于他了啊……既然他目的是针对她,要她以死才能解他心头之恨,那她就会如他所愿。

    是的,只要她死了,一切都可以解决了。

    深深的凝望着他,目光落在了他毫无焦距和色彩的眼瞳上,她的手擦过伤痕,落在了自己的眉眼处,干裂的唇露出,满意的微笑。

    如果此生,她能为他做的,恐怕就只有这件事情了。

    (六十五)谁怜我痴狂

    她慢慢的离开,脚下的恶灵看到她都纷纷的退让,那些白骨之花许是感受到了某种悲伤,迅速凋零,化成粉末。

    此时,她再次回头,凝望着那张熟悉的脸,一点一点的刻下他的所有,头发,额头,细眉,睫毛,泪痣,眼瞳,鼻翼,薄唇,下颚……

    最后一次,她知道,这是最后一次看到他的脸了。

    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冲动,她突然折身,想要抱住他,然而,远处去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殿下……”

    伸向他的手再次僵在空中,神乐惊愕的回头,看到汮兮从远处走来。顿时一惊,忙闪身绕开,躲到一棵树后面。

    神乐疑惑的看着汮兮提着食盒走了过来,和一个多月前看起来,她比以前还漂亮了几分,声音依旧如水的一样的温柔。

    “喂,你去了哪里?”陌生人突然离开,姬魅夜突然感觉有些不适,连声问道。

    “殿下,你在找汮兮吗?”

    “你来做什么?”听出了汮兮的声音,姬魅夜脸色露出一丝不耐烦。

    “殿下,该清理伤口了。”并不在意他的冷言冷语,汮兮仍旧温柔的上前,将他的手拉住。

    他皱眉,挣脱开,她复又拉住,“殿下,小心你刚愈合的经脉。来,我带来了你喜欢吃的软糕。”终于将他拉坐在地上,汮兮将食盒打开,端出一盘紧致的糕点。

    “拿开,本宫最恨软糕。”他扬手推开,语气甚至在发抖。

    为何讨厌,为何恨,因为以前他常常把软糕藏在怀里,悄悄的给神乐送去。

    “那我们不吃软膏。”她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之色,然后拿出另外一盘,“这是我为殿下你做的玫瑰玉糕,殿下你试试。”

    看到这一幕,心脏犹如被一把锥子狠狠的刺入,神乐撇过头,默默的转身离开。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是他给她送糕点,何曾,她这般细心的为小夜做个糕点。

    汮兮,是喜欢小夜的吧?她苦涩一笑。

    “玫瑰玉糕?”

    “是一种叫玫瑰的花做的,那种花据说是世界上最漂亮的花。‘

    “哼!”他拿了一块,放在鼻子便闻了闻,在听到最漂亮的花时,手一甩,扔了出去,“多漂亮?有西番莲一样漂亮吗?”

    汮兮挑眉,娇媚的声音带着几分慵懒,“据说玫瑰代表的爱情,娇艳无比,却又热情如火,自然会比西番莲好看百倍。”

    “胡说?!”他脸色顿时一变,转头冷眼盯着汮兮,“玫瑰如何能比得上西番莲?知道西番莲是什么吗?西番莲代表的是圣洁代表的高贵,还有无畏。你若是以后再提到什么该死玫瑰比西番莲好看,休怪本宫手下无情。”

    月色下,汮兮的面容惨白无色,眼底有无法,描述的痛苦和悲凄,藏在袖中的手紧握成拳头。

    在南疆谁都知道,西番莲代表着有史以来最出名的一位公主殿下,她机智勇敢,容颜倾国倾城,犹如西番莲那样高贵圣洁。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神乐。

    她不由苦笑,这几日她日日陪在他身边,将神乐和笙澜发生的事情,以及流传的‘感人’爱情全部都告诉他。

    那个时候,他看到了他眼底那种毁灭性的憎恨,她也清楚,在心底,他已经开始厌恶神乐,恨不得将对方挫骨扬灰。

    就如刚才她那白玉糕刺激他一样,果真的,他连带关于那个女人的一切都憎恨。

    可是为何……他又说出这番话呢?

    难道在他心里,那个女人还始终如以前那样高贵美丽吗?已经嫁为人妇,不再清白,他还会认为她圣洁吗?

    她相信不用多久,姬魅夜心存的最后一丝爱恋都会转为嫉恨。据说,宫里在催促子嗣的事宜了。

    “殿下,汮兮明白了。”她乖巧的底下头,“以后汮兮不会再说这番话。”

    姬魅夜冷冷的收回目光,深瞳看着远处,突而轻笑了起来,“来日,我真想看看,南疆西番莲凋零的情景。”

    汮兮含笑点头,她也是那样的期盼看到那一幕。据说西番莲千年来从不凋零呢?要是真谢了,该是多么壮观的一个场景。

    一晚上,汮兮的心情都格外的好,路上,甚至都不在惧怕那些跟着她的恶灵了。

    走出了森林,她轻轻的哼着曲调,然而在看到远处那个熟悉的人时,她心里还是忍不住惊了一跳。

    那是一种面对着她,与生俱来的恐惧和嫉妒。汮兮指甲掐进手心,努力的挤出一丝笑容和惊讶,俯身行礼,“公主殿下。”

    “汮兮。”神乐回头,目光淡淡的落在她脸上。

    只是一眼,汮兮就觉得全身血液顿时凝固,刺骨的冰凉让她觉得一阵恶寒。

    神乐明明在自己的府邸上,为何到了这里呢?虽然这里离黑暗之河……不,身子下意识的晃了一下,汮兮暗地骂自己蠢。神乐怎么会不知道姬魅夜殿下藏在了黑暗之河呢?

    难道说,刚才神乐去了黑暗之河,然后看到了她和姬魅夜?

    寒意聚集在心口,她恐惧的无法呼吸,强忍着迎上神乐的目光开始闪躲起来。

    既然被发现了,那就摊牌吧。

    (六十六)谁怜我痴狂

    此时,汮兮才真切的看着眼前的神乐,上次见她是在姬魅夜生病的时候。

    是她带着神乐前去王府的,然而那个时候,她却没有料到,两个人竟然会私奔。

    不仅如此,两个人还去了大泱,本来此时,她不打算告发,然而月重宫一开始并没有擦觉,不得已,她将消息无意中透露给了父亲大人。

    她怎么甘心,这个得到了一切的女人,就这样轻易得到了自由和幸福。

    不过此时呢?仅仅是一个月相见,神乐已经从那个最后万民敬仰的公主殿下,变成了一个婚前行为不检点的女人,特别是那场血洗的婚礼,几乎颠覆了她整个形象。

    高贵吗?

    圣洁吗?她已经是一个不齿的女人了。

    汮兮心里冷冷嗤笑——这个昔日被称为南疆有史以来最美丽的女人。

    说道容貌,汮兮手下意识的握紧,盯着那双金色的眼瞳,不得不承认,在那日他们凯旋归来,第一次看到神乐的容貌时。

    天地万物,突然失去了色彩,时间仿佛就在那么一刻停止了。

    街道上,明明锣鼓震天,然而,在她进入城门的那一瞬,安静了下来。

    就脸平淡清风的祭祀大人,眼底都上过一丝惊愕。

    那是一种近乎于神的美。

    转眼,不过是一个月,此时的她穿着宽大的袍子,头发藏在风帽中,面纱遮住了苍白的两旁,露出一双黯然毫无色彩可言的金瞳。

    月光洒下,在她身上镀上了一层薄薄的银辉,却显得格外的寂谬。

    而对方看着自己的眼神,多了几分探究,也多了几分哀戚。

    汮兮唇角在暗处漾开,她会睁着眼睛看着神乐最后一步步失去所有。

    祭祀大人说过,所谓的完美是用来破坏的。

    “殿下,如此晚了,怎么到了这里?”

    “哦。”神乐点点头,看向黑森林,“来看看小夜。”

    她的语气很淡,听到汮兮耳朵里,十分的不利索,便讽刺道,“汮兮有句话此时不得不告诉一下殿下。”

    神乐收回目光,轻轻的落在汮兮身上,“那就说吧。”

    “公主殿下新婚,此时未过七日,按照七戒,不该出入府邸,更不能踏入月重宫,更何况还是晚上。”汮兮勾起唇,毫不掩饰自己的情绪,甚至口气中多了几分憎恶,“最重要的是,公主殿下,您现在已经有了笙澜世子,为何还要出现,再次伤害姬魅夜世子殿下?”

    金色的眼瞳溢出一丝痛楚,“汮兮,你也恨我?”

    “汮兮没有资格恨公主殿下。但是殿下,请你不要再伤害世子殿下了。”汮兮声音尖锐了起来,“当初给殿下承诺的是公主您,但是背叛承诺的也是您。将世子抛弃的也是你,而将世子伤得这么重,到了被族人追杀的人,甚至,再次瞎掉的还是公主您。”

    心一点点的缩紧,她悄然的将手放在心口之上。

    是的,汮兮说的没错,将小夜还得失去所有的是她,险些让他死去的是她,甚至是她让小夜好不容易恢复的眼睛再次失明了。

    “小夜的眼睛真的没有治了吗?”

    汮兮冷笑,“公主何必这番假情假意,我想您刚才已经看到了,殿下的永远也不可能再恢复视力。他宫里不仅散了一半,全身是伤,现在又瞎了眼睛,他根本就可能在挡得住追杀,几乎成了废人,一旦有人发现了他在这里,世子殿下必死无疑。”

    “汮兮。”她打断了汮兮的话,认真的看着眼前的女子,“你喜欢小夜吗?”

    汮兮脸上上闪过一丝惊骇,没想到,神乐竟然会问这个问题,而且还是用如此平淡的口气。

    “喜欢。”汮兮点点头,“而且,我比起公主殿下,比你有资格喜欢殿下。至少我不会在他最危险的时候丢下他,背叛他,而我,只会在他最需要的时候寸步不离的守着他。”

    “是的。”神乐苦笑,泪水悄然滑落,被面纱遮住,“汮兮你是比我有资格喜欢小夜。那我问你,如果我现在让你带着小夜离开南疆,逃离追杀,然后用余生好好的照顾他,陪伴他,你愿意吗?”

    “他失去了双目,我根本就无法带着他逃离皇室和月重宫的追杀。”

    “如果我让他恢复视力,你愿意吗?现在,我只想知道,你愿意吗?”

    “愿意!”神乐扬起下颚,嘲讽的看着神乐,“只是,公主,,你如何有能力让他复明?”

    神乐深吸了一口气,轻轻的闭上眼睛,脑子浮现出了他以前的模样,那样的清晰,那样的熟悉,似乎就在身前,伸手可及,“我把自己的眼睛给他。”

    “你……”汮兮愣在原处,倒抽了一口凉气,不可置信的看着神乐,“你说你把眼睛给姬魅夜?”那双,神的双眼?那双被南疆百姓奉信为最美丽的眼睛?那双代表着无上的眼睛。

    “是的。我会把眼睛给他,而你,则要带着他离开,让他永不回来。”

    “不可以。”突然,背后传来一个冷冽的声音,神乐一回头,对上了一双充满怒意的碧蓝色眼眸,“你是不是疯了?你怎么能做出这么仓促的决定。”

    (六十八)谁怜我痴狂

    她笑,“笙澜,很多东西不能用值不值来判定。我同小夜是姐弟,我却拥有了一切,生下来是锦衣玉食,被人捧在手心,有父皇母后,有你们……而小夜,它曾险些死去,活了过来,眼睛却是看不见,还被人当做傻子。”

    “而唯一对他好的人死去了,他却因为眼疾找不到亲人的墓地,为其送魂。我还记得,他站在墓碑前无法将花放在墓碑上,脸上的无助。”

    “现在,我又让他失去了眼睛,还被人追杀……我们的命运生下来就截然不同,一场交汇之后,我还是幸运如初。保全了皇位,甚至如此幸运的嫁于你为妻……而他反而失去了更多。”

    他身体微微一僵,傻傻的看着她,只是为了她那句,如此幸运的嫁于你为妻?

    莫名的感动,他从来都以为,这场婚礼,会让她厌恶自己。

    却不知道,她心里是这样想的。

    “小乐,你现在没有了双眼,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他低头,脸轻轻的贴在她额头上,“我会当你的眼睛,告诉你周围的一切。”

    她点点头,“只是,我担心眼睛的事情,若是传出去,恐怕要引起一场轩然大波。”

    “不会的。”他安慰道,“我不会让人知道此事。虽然你没有了眼瞳,然而根据你的灵力,还有澄碧珠,一般的人是难以发现的。”

    “你的意思是要做一副假的眼珠?”澄碧珠,据说是东海鲛人的眼泪,它形如眼瞳,色泽可变,“但是,这样的小把戏是瞒不过的母后和月重宫的。”

    “但是,如果他们见不到你,自然也不会发现。”

    “如何不会发现,今日母后才召见我进了皇宫。”

    “公主殿下如果有孕在身,身体体弱,不见外人,这个理由就足够了。”

    说完,马车里面突然恢复了死一样的寂静,只有两人的呼吸声,有些尴尬,却又很是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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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数日之后,灯火闪耀,她已经适应了那所谓的假眼睛,也适应了黑暗,也是适应了醒来的时候,有一个人一直拉住她的手。

    一般情况下,即便是在府上,她都带着面纱,尽量不让人看出破绽。

    这是他们婚后的第二十一日,在南疆被称为子女节。

    他轻轻的将丝绢遮住的她的眼睛,然后扶着她躺下,“时候不早了,先睡下吧。”说罢,他起身。

    他们的房间旁白放着一个小榻,因为他们的婚礼,是她有保护的人,他有守候的人,所以两人都默契的省略了同房这个过程。

    这些日子,他就睡在小榻之上。

    “笙澜。”她拉住他的手。

    “怎么了?”他回头看着她,“哪里觉得不舒服吗?”

    却看到神乐低着头,瀑布般的头发散落在雪白的衣衫上,让她的脸显得更如瓷器般白皙,尽管眼睛蒙住丝巾,然而无法遮住那张精致的脸,还有脸颊上的酡红。

    烛光下,她咬着唇,手指颤抖的放在了自己的衣衫上,然后脱下最外面衣衫,露出里衬。

    他惊愕的盯着她,她的动作没有停止,直到最后一件衣衫散落在床头……黑发过着的身子,在光火下,显得那么的不真实,手臂上的守宫砂,刺目的让人不敢正视。

    心里一阵刺痛,笙澜上前坐在她身边,伸手环住她,却是明显的感觉到了她身子在发抖。

    她在害怕……其实,她内心的想法他如何不知道。

    “小乐。”下颚放在她额头上,他叹了一口气,“我不需要你的怜悯,我也不想要你牺牲,更不要你做违背自己意愿的事情。”

    怀里的人动了动,像是在哭泣。然而她能哭吗?她没有了眼睛,如何哭得出来,这样的她,更是让人心疼。

    “子嗣的事情,我们有办法的,我一定不会让皇室以此来威胁你,伤害你。”说着,他捡起里衬披在她肩上,然后扶着她躺下,盖上被子。

    “但是笙澜,我不能这样耗你一生的。”神乐叹了一口气,“我欠姬魅夜的已经还了,然而,欠你的,我却是如何也还不清了。”

    “那就欠着吧。”他笑道,“况且,我还没有想好你用怎样的方式还呢。”他伸手搓了搓她的额头,脸上却有她看不到的悲伤。

    “那日我看到了礼儿,她是一个好姑娘。她好像很喜欢你,而你的母妃也喜欢她。其实,你那日说要守护的人……”她顿了顿,“是指的礼儿吗?”

    其实,她也听隐约说过笙澜很小的时候便和花葬礼有婚约,然而,圣旨下来,他已经成了驸马。在南疆是一夫一妻制,而且,如果笙澜小时候的婚约真的存在,那花葬礼就会被赐死。

    “什么?”他楞了楞,没有听明白。

    “如果你真的喜欢礼儿,给我一年时间,一年之后,我不会让礼儿受到任何委屈。”

    “你是这样想的?”他突然起身,声音有一丝冷意。

    (六十九)

    他的手指突然发冷,让她惊了一下,因为看不到,所以,她更是猜不到,此时他的表情。

    “对不起,笙澜,我知道你……”

    “不用对不起。”他起床,背对着她,“如果觉得说出礼儿的事情,还有今晚的行为是为了补偿你对我的歉疚,那你收回去吧。”

    “我知道你心里有另外一个人,所以才尊重你。睡吧。”说完,他头也不会的离开了,屋子里只剩下一片漆黑的安静。

    生气了吗?神乐低下头,唇边浮起一丝苦涩。终于是让笙澜生气了。

    摸索着起身,她慢慢走到房间的桌子前,然后抽出一个暗格,拿出一粒黑色的药丸吞入腹中。

    她不得不承认,今晚的行为的故意的。

    其实,笙澜的心思,作为一个和他相处了四年的人,她神乐即便是瞎子也能懂得他的心思。

    在世界上,有谁会第一时间不顾生命危险的,与你共赴沙场。

    谁会挑灯与你的伴读,谁会在你身边为你出谋划策。

    谁,会在你最落魄,紧紧的握住你的手。

    而谁,无时无刻守在你身边,为你引路。

    而谁,一直都尊重你的选择,甚至,为了保护你自己保护的人。

    笙澜,若此生有最完美,那你便是我神乐见过最完美的人。

    你的仁慈,你的善良,你的睿智,你的容貌,你的笑容……无人能及,然而,你太过完美,作为生下来就不幸的自己,如何配得到你的爱情。

    你的绝世无双,应该有一个配得上你的人,而非一个不完整的我,甚至是祸国不祥的我。

    我神乐已经欠你过多,若是在这般无耻的占有你的情感,我恐怕是死也无法还清你的债。

    而且,你想要的,对不起,我无法给。

    爱情不可以怜悯,更不上施舍,在遇到小夜的那一刻,她就注定了只会陷入小夜的漩涡里。

    就算是违背伦理的,天地不容的,到底,那颗心,爱着的只有小夜。

    携子之手,与子偕老,生生世世,不离不弃。

    苦涩的药丸吞入腹中,她轻轻皱眉,心道,她不会再拖累任何人。

    贴身侍女悄然的站在院子中,看着公主殿下带着面纱,蹲在花园中,小心翼翼的浇着西番莲。

    走廊上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宛若水墨画中最清美的一笔。

    小丫鬟咬着唇,不知道该不该上前告诉公主殿下,笙澜世子已经在那里站了两个时辰了。

    似乎,两人之间闹了矛盾,侍女发现,笙澜世子这十日总是悄悄来看望公主殿下,却从来不走近。有时候是公主午休的时候,笙澜总是默默的坐在她身边,看着她要醒了就会离开。

    有时候,是深夜,有时候……多半的时候就是现在。

    其实,在一月前的婚礼上,谁都看得出来,笙澜殿下对公主殿下用情之深。

    据说那日,姬魅夜世子殿下发疯几乎杀了在场的人,而且看得出来他的目标是要杀了公主殿下。笙澜世子则一直抱着昏迷过去的公主不肯放开,生生受了几掌。

    公主殿下生病期间,笙澜世子日夜守候,更是传为佳话。

    这个不是传言,小丫头终于是忍不住,“公主,世子来了。”

    持着花盆的手颤抖了一下,神乐点点头,对小丫头说,“你扶本宫回房吧。”

    说着,放下花盆站了起来,然而……她突然忘记了身前有一个小坎儿,往前就是一个趔趄。

    “小心。”

    墨竹香淡淡的传来,他的手心一如既往的温暖,这是十日来他对她说的第一句话,“来,我扶着你。”知道她看不见,他心里有一丝内疚,竟然赌气离开她十天。

    她心里叹了一口气,笙澜,你该让我如何办。

    扶着她在院中刚坐下,门口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

    笙澜不悦的抬头看去,看到是宫里来的公公。

    “公主殿下,娘娘说好些日子都没有看到你了,让你进宫一趟。”

    神乐身子一僵,心中开始莫名的担忧,难道宫里的发现了她失明的事情?

    笙澜注意到她脸上的惊慌,轻轻的收紧了手臂,将她揽在怀里,冷冷的对公公道,“公公还是回禀娘娘,说公主殿下身体不适,不能进宫。”

    “哎呦,您这不是为难老奴吗,几天前,您也是说公主殿下不适,若这次回去,老奴可真没交差。而且,娘娘也是说,宫里有太医……”

    “难道公主有孕在身,还有她颠簸的进宫去看太医!?”笙澜不耐烦的打断了公公的话,将神乐拥得更紧。

    “世子殿下您说什么?”那公公大惊,“您说公主殿下有身孕了?”

    “公主殿下不该有身孕?!”碧蓝色的眸子冷冷的扫过,那公公惊了一跳,马上反应过来,跪在地上。

    “老奴马上就回去,将这天大的好消息回禀给皇后娘娘。还请公主殿下一定保重身体。”说完,急急忙忙的跑了回去,每当一个继承人大婚,其下最重要的事情便是新的继承人的诞生。

    (七十)

    “笙澜。”到了房间,她才反应过来,“这个谎……”

    “有我在,不用怕。”他冲她笑了笑,虽然知道她明明看不到,“我答应过,不会让你再进宫了。”

    “但是这个是子嗣问题啊。”

    “子嗣?”他握紧了她的手,声音带着某种厌恶和愤怒,“就是这个子嗣,才会留下什么双生祸国的预言,若不是这样,今日你会到了这个地步?孩子,不过是为了巩固你母亲的皇权,不过是你母亲集权的傀儡。”

    神乐心里苦笑,她又何尝是不知道呢。“皇室可以没有孩子,因为我的出生就代表着,皇室必然要覆灭。然而你是熙然一族,你必须为你的族人留下子嗣啊。”

    “我是皇室的罪人,可是,你不能因为我成为熙然一族的罪人。”

    他没有再说话,其实早就成了罪人了,在他违背自己父亲的意愿,偷偷的和她共赴沙场的时候,他成了家族的罪人。

    然而,人生的路,是他选好的,早就没有了回头余地。

    如果说,几个月前,还是给他选择,他依旧选择这条路。

    就像她一样……

    “相信我,这些事情我都会处理好的。”他将她扶到梳妆台前,放下她的头发,“你的头发乱了。”

    说着,他低头去拿旁边的梳子,然而却不小心滑落在滴。俯身将它捡起来,他的目光不经意的瞥见藏在下面的暗格,轻轻的抽出来,一股苦涩的味道传来。

    “笙澜。”闻道那股熟悉的问道,神乐慌忙将他拦住,然而已经来不及了。

    “这是百味草。你疯了?”他暴怒的握着她的双肩,颤抖着声音问道,“小乐,你疯了?你竟然在吃这个?你吃了多久了?”

    “来人,传大夫……”

    “不用了,已经这样了。”她抬手放在他的手背上,“笙澜,我已经吃了半个月了,从上次见到小夜之后,我就开始吃了。”

    “那个时候,你就想到了死吗?”笙澜面若死灰,眼瞳黯然下来。

    “小夜他为了不是报复月重宫,也不上皇室,只是为了报复我的背叛。”她笑道,“现在,汮兮带着他离开了。就算一年后,他又回来,而那个时候我不过是一堆白骨,他心里的仇恨也会随着我的死,而慢慢淡化的。”

    “我不会然让你死的。我相信百味草有解药的。”

    “百味草没有解药。笙澜。”她抬头对他笑了笑,没有苦涩,没有后悔。

    苍白的垂下手,他扶着桌子努力的站稳,“神乐,你那日说欠我的,是吗?那我要你活下去,活下去来偿还你欠我的吧。”

    “可是我不能了。”

    “能的,只要你愿意,而且会想办法缓解你身体的毒素。还有……你说,熙一族不能失去子嗣,但是必须以你的名誉才能活下来。”他回身将她抱在怀里,头放在她肩头,“百草味的解药就是人的求生意志。神乐,那日你想让礼儿为我生下子嗣,我会的,但是,你知道,你若是死了,那孩子也等同于死了。”

    “既然这样,那你就还我一个孩子吧,可以吗?”被他紧紧的抱着,她心底却是一点点的变凉。

    百味草是慢性毒,而且半月百味草是一种一年之后突然死去的剧毒,如果期间有解药,或者中毒人忍受剧毒或许能够挺过去。

    “好。我以神乐之名为你留下一个孩子。”

    翌日,公主殿下怀孕的事情昭告天下,举国一片喜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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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年,夏日。

    黑暗之河上,月光清幽,淡淡的洒在这边诡异的土地上,让那些华丽盛开的白骨之花看起来十分的妖冶。

    “咔嚓”

    “咔嚓。”

    这些日子以来,每个夜晚,黑暗之河上就会上演这么恐怖的一幕。

    数不清的骷髅都会从地下冒出来,像穿上引线的傀儡一样,跟着一阵清幽的笛声,踩出整齐的步伐。

    而他们身边那些恶灵找就被渡化,化成一个个的光球围绕在斜靠在树梢上的那个人。

    华丽的银发,精致的面孔,闭合的眼睛,睫毛的修长匍匐在脸上,宛若蝶翼,罩住了那一晚诡异的金粉月牙。碧绿的笛子遮住了那凝红的薄唇,却遮不住他抬眼时,那金色眼瞳散发的妖媚和邪气。

    “咔嚓!”手在空中划过一道浮现,那的骷髅突然停止了动作,然后齐齐跪下。

    此时,天空乌云翻卷,迅速遮住了那一轮残月,黯然的天空之下,唯有他身边的那片土地命令如白日。

    勾起薄唇,他将玉笛放在了脖子之上,而脚下的骷髅都齐齐举起手臂和他做着同样的动作。迅速的做了一个封吼的动作,脚下大地晃动,然后是连续的咔嚓声——

    汮兮惊恐的躲在树后,难以置信的看着前方的骷髅尸体竟然齐齐砍下了自己的头颅。

    这就是南疆最恐怕的灵术——终极傀儡术。

    弹手屈指,就操控了一个人的生死,不,是一群人的生死。

    满意的看着滚落一地的骷髅头,他低头看着手里的笛子,笑道,“神乐,好久不见!”

    (七十一)谁怜我痴狂

    他仰起头,金色的眼瞳泛着妖邪的光,看着黑云翻卷的天空,唇角的笑容慢慢漾开。

    空中,白骨之花的花瓣在飞舞,不时的扫过他的面颊,沾落在银色的发丝之上。

    一夜发生白?

    他笑,将发丝捋在手心,仔细的看去。

    那一夜,眼睛传来一阵莫名的灼痛,他晕了过去,走进了一个漫天红霞的梦境。

    梦里面,那个女子一身红色的嫁衣,金色流苏飘过额头,含笑盈盈的走来,牵着他的手,“小夜,今生为卿而生……”

    他上前轻轻的拥住她,低头吻向她的唇,然而,她却突然后退一步,脸上有残忍的笑,“但是,我不能嫁给你。能为我夫者,天下唯有笙澜。”然后她转身,踩着金色的绣履慢慢走向远处那个同样红色喜服的人。

    “乐儿,乐儿……”

    他疯狂追?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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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欲望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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