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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你不可第53部分阅读

      妃你不可 作者: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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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妃你不可 作者:未知

    妃你不可第53部分阅读

    民之心,感天动地。学生坚信,若姑娘留在朝中,定有实现这样理想的一天!”郑峰借机再次游说道。

    “好啦,不要给我戴高帽子啦。”苏暖玉仍然回避着说道:“记得,不管是什么人,哪怕是秦就算是皇上来问你,你也不可以告诉他我的去处,知道吗?”

    “姑娘,这”郑峰显出为难的模样。皇上都不告诉,他还活得了吗?

    “那就除了皇上,其他人都别告诉怎么样?”苏暖玉退了一步说道。

    “姑娘”郑峰无力地叹了口气,颇感无奈地说道:“既是姑娘的吩咐,郑峰照办就是了。”

    “那么再见!”苏暖玉向他道了别,示意马车夫催赶着马儿启程。

    “恭送姑娘!祝姑娘一路顺风,前程似锦!”远远地,郑峰仍保持着作揖的姿态,凝重地目送着马车远去。

    直到太阳露出了头,直到再也看不见马车的踪影,亦连马车过处掀动的尘埃也已经落定,郑峰这才收回目光,往那衙役及那流浪汉而去。

    衙役们还维持着阻拦流浪汉的姿势。见到郑峰走过来,那流浪汉仿佛见到救星似的,伸长了脖子,掩饰不住脸上的兴奋,急切地问道:“大人,冒昧问一下,刚才那车里的人,是不是一个名叫苏暖玉的姑娘?”

    郑峰闻言不由大吃一惊,示意衙役们放开了他。

    “你是谁?”郑峰打量了他一番,不明白一个流浪汉如何会认识苏暖玉的,一时谨慎起来。

    “大人,我的名字叫做李云尚。苏暖玉是我的表妹,我已经找了她好久。请你告诉我,刚才车里的那个女子,是不是苏暖玉其人?”

    李云尚?表妹?郑峰仔细回想一下,当初好像曾经见到过此人的,苏暖玉确实称呼他为表哥,而且这个名叫李云尚的人还在运动会上得过一等奖。

    “你认错人了。”郑峰收起惊讶之色,镇定自若地说道:“那是本官的表妹苏三,怎么会是你的表妹呢?况且,你说的苏暖玉可是受封要做丞相的人么?她怎么会出现在此处呢?人家堂堂丞相,怎么会有你这么寒酸的表亲?休得再要胡言乱语!”

    “大人,我并没有胡言乱语,那真的是我的表妹!”李云尚急了,左顾右盼一番,好似希望找到一个可以证明他言语属实的人。一番寻找无果,他几乎带着哭腔说道:“大人,你不相信我我也无话可说。不过你能不能告诉我,那辆马车是去往什么地方的?我要去看个清楚明白!”

    “你这人跟你说了那是本官的表妹,怎么,本官的话你也要质疑么?”郑峰沉下脸来,佯怒道:“来人哪,把这不知礼数的乡巴佬给本官带走,本官要细加盘查审问!”

    “是,大人!”众衙役领了命,齐齐将李云尚拿下,跟在了郑峰的马车后面。

    此时时辰尚早,郑峰解散了众衙役先回去衙门,而他便带了李云尚回了家中。

    至家中坐定,郑峰让李云尚细细地讲述了他寻找苏暖玉的过程。

    原来,就在苏暖玉失踪的当日,方镇钦曾到他家中寻找于她,李云尚才知道苏暖玉离开了将军府。后来,接连几天,李云尚都在将军府附近徘徊,偶尔向人打探一回消息,想知道苏暖玉有没有回来过。

    元宵节那天晚上,李云尚跟着苏暖玉到将军府中,他无意中得知了苏暖玉和方镇钦互许终生之事,虽然有些心酸,到底还是带着期盼和祝福,希望她能快乐幸福的。

    不久后方镇钦受封为驸马之事在大理传开了,李云尚大致也猜到了苏暖玉的离开与此事有关。但是他想不明白的是,即使她要走,也应该来跟他道个别才对呀。苏暖玉除了李家父子,几乎无亲无故,她一个人要去到何处?

    越想越觉得担心,越担心越沉不住气。

    李云尚决定要去寻找苏暖玉。他把这个想法跟父亲说了,父亲并未强烈反对,但也不表示同意:天下何奇大,要去何处寻找呢?即使找到了,又该是何年何月呢?

    不过,李云尚仍是坚持要去找她。不试一试,又怎么能知道结果呢?

    于是,瞒着父亲偷拿了家中几吊钱,带了少许干粮清水,心急如焚地奔下了山。

    出了大理城,李云尚有些茫然。他从来没有出过远门,东南西北,真是不知道要往哪个方向去才好。突然想起楚王曾许诺要替她完成一个心愿,会不会她去找楚王去了呢?一时间心里还暗暗觉得自己聪明。

    明确方向以后,他便一路问路往长安而去。不过,因为他没有代步工具,一路风餐露宿,等他到长安时已经是半个月后的事情了。

    长安城乃是京城要地,进出城池有相当严格的查验制度。他一身破衣烂衫,浑身散发出难闻的气味,口口声声说要前往楚王府,人家哪里肯放他进去?

    无奈,他又折回城外的市集之上,买了干净衣衫,在河中净了身,换了衣服,把头发也梳理整齐,这才勉强入了长安城。

    此时也不过才二月中,苏暖玉并不曾来到长安,他如何能找得到?况且,即使她在楚王府之中,王府守卫森严,又岂是寻常人能够入内的?

    李云尚在楚王府外又徘徊了一段时间,几次差点被当成细作给投进监狱。不过也幸得如此,他从侍卫处得知,苏暖玉并不曾在楚王府中。李云尚失望了,再度陷入茫然之中。

    身上的银钱越来越少,李云尚望着偌大的长安城不知所措。没有目标了,生活也无以为继,他该如何是好呢?

    万般无奈之下,他只好按原路返回家中。心里存着一个念头,说不定苏暖玉这会儿已经找到他家,正在他家等他呢。一想到此,身上又长出力气,跋山涉水,历经半月回到家中。等他回到家时,鞋底已经被磨出一个洞来。

    然而,令他失望透顶的是,苏暖玉根本没有来过。至将军府中打听,原来方镇钦一直在极力寻找于她,根本没有苏暖玉的丝毫消息。她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一下子变得无影无踪了,若不是记忆中还残存着她的影像,真要怀疑这世上并不曾有此人一般。

    遥远的路途,辛苦的寻找,风吹日晒,饥一顿饱一餐这些都没能让李云尚灰心倒下,但回到家中,却倍感疲惫不堪,他一下子病倒了,急得李父眼泪汪汪唉声叹气不已。

    缠绵病榻了一个月,身体才算休养妥帖。只不过,身体虽然养好了,精神却一直低落消沉。李云尚从来没有哪个时候像现在这样觉得自己渺小无用,懊恼、惭愧、感伤种种情绪层层叠叠,将他整个淹没。

    半年后,父亲提议说要给他寻一门亲事。

    在相亲的头一天,他又偷拿了家中的钱跑下了山。这一次,他拿了更多的银钱及换洗衣物。

    这一次,他没有直奔长安,而是在大理周边郡县寻找了一番,再来又辗转到了巴蜀之地,依稀记得她曾说过她来自那一带。

    就这样,时间飞逝,又是严冬来临。居无定所,手头又见拮据,他别无所长,除了会砍柴以外。所幸蜀中山多,并不乏柴木之物。李云尚买了一把斧头,专门伐木卖钱,聊以为生。

    寄人篱下时也常常想起家中的好来,见到别人一家父慈子孝融洽和睦,心中多有愧怍向往,此次心中下定决定,若再寻不着苏暖玉,便安心回家,一切听凭父亲安排,再不作无头苍蝇,徒逞匹夫之勇。

    待到次年天气稍稍暖和,李云尚再次踏上了去长安的漫漫路途。

    这一次顺利地入了长安城,可惜楚王府中大门紧闭,连个守门的人都没有,却是府中重孝,闲人不得轻入。他向城中人打听,才得知楚王妃去世,王爷去向不明,府中早已是人去楼空,只有几名看家的仆人而已。

    李云尚坐在门前的台阶上怔怔地流下泪来,心中暗暗觉得自己可笑。他这般千辛万苦地寻找苏暖玉是为什么呢?即使找到她了又该如何呢?他又不能为她做任何事,他这般执着与坚持,到底所为何来呢?

    表妹,你那么好,那么能干,相信你不管在什么地方都会幸福快乐地活下去的,对吧?你忘了我也没关系,我本来就没有什么值得你记住的地方。

    李云尚到底还是怏怏地回了家。这一次,是终于死了心,再不妄想着以一己之力寻找苏暖玉了。父亲责骂了他一顿,许久都不曾对他和颜悦色过。

    后来,也有过几次相亲,只是李云尚都不感兴趣似的,无论多好的姑娘,他都婉言谢绝。为此父亲没少发脾气,赌气说再也不管他的事,要不要讨媳妇都随他。

    李云尚又恢复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规律生活,上山砍柴,下地种菜,把所有的心事都埋藏起来。唯有劳累一天以后,躺在床上,手中握着当时运动会上苏暖玉留给他的手绢,翻来覆去,长吁短叹。表妹,你在哪里,你过得好吗?我真的好想再见你一面,只要见你一面,哪怕只是远远地看你一眼,只要知道你还好好地,我就放心了。

    随着时间的流逝,这样的奢想与期望也越来越渺茫。苏暖玉这个人真的出现过吗?怎么让人觉得如此不真实呢?

    然而峰回路转,就在前不久,他听到一个石破天惊的消息,那就是――皇帝下诏赐封苏暖玉为丞相,并且还要下调赋税。听到这个消息,李云尚激动得好几天没有睡着。他的表妹,他就知道,她不是寻常之人,难怪她失踪了这么久,原来她到皇上那里去了啊。

    骤然间得到了苏暖玉的消息,想要见她一面的想法重新复苏起来。是的,他一定要见一见她!

    这一次,父亲骂他不自量力,还恐吓说,若是这次再离家出走,就不要再回来了。李云尚有片刻犹豫,但想见苏暖玉的念头如此强烈,使他不得不含着泪跪着向父亲道了别,飞也似地冲出了家门。

    这一次,他没有再拿家里的钱,几乎是一路乞讨着来到芙蓉镇。他道听途说地知道了苏暖玉目前在楚地,而芙蓉镇又是去往楚地的必经之路。

    然后,就是今天与苏暖玉相遇的一幕。

    他睡在草堆之中,迷迷糊糊被人拉了起来,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便被粗暴地赶到了一边。苏暖玉站在车驾前方,回头朝来时方向张望时,李云尚无意中抬头瞟了一眼。那一瞬间,他怀疑是自己眼花了。那个一脸伤感衣袂飘飘的女子,长得跟表妹好像啊。可是,她好像比表白好看一些,至少,皮肤白得近乎透明,就像新上市的白色丝绸。

    他轻轻地,耳语般地呼唤了一句:“表妹!”

    苏暖玉却重新钻回了车内。

    李云尚急了,加大了一点声音喊着:“表妹!”撒腿就要往马车方向跑去。两个衙役死拦着他,恐吓他不许再胡乱嚷嚷。

    激动、紧张、心急如焚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苏暖玉坐着马车远去。难道真的只能远远地看她一眼吗?难道世上真的有神灵,知道他曾经有过这样的想法?可以反悔么?

    静静地听完李云尚的表述,郑峰不由一阵动容,同时又陷入矛盾之中。眼前这个人,又不能把苏暖玉的去向告诉他,他也不想让他再度失望,隐瞒苏暖玉的真实身分。

    “假如我告诉你,那确实就是苏暖玉,你会怎么样?”深思俄顷,郑峰谨慎地问道。

    “真的吗?对吧?我就说她是的!”李云尚激动不已。“你快告诉我,她去什么地方,我要去找她。”

    “这个我却不能告诉你。”郑峰脸色瞬间变得凝重,压低声音说道:“还有,你在此地见过她的事,也不能告诉任何人,知道吗?”

    “为什么?”

    “因为这是她交代过的。”略加思索,郑峰轻蹙眉尖,忖度着说道:“或许,她有什么烦恼也说不定。”

    “不行,我一定要去找她!”李云尚霍地站了起来,作势就要冲出门去。

    “你找了她那么些年,还没长教训么?”郑峰板起了脸,斥责出声:“不要再白费心机!我相信,不用你刻意去找,总有一天,你们一定能够再见的。”

    “可是可是”李云尚有些泄气起来,颓然地坐回原位。好不容易才见到她,还没说上话呢,他不甘心。

    “我明白你的心情。”郑峰见此情状又有些心软起来,放柔了语气,温言说道:“急也是没用的。就算你找到了她,也不能带给她任何的帮助,又有何益?”

    “那那”李云尚也自知自己无用,此时尴尬不已地问道:“要怎样才能做一个对她有帮助的人?”

    这个问题似乎把郑峰给难住了。对于李云尚他虽然知道得不多,但若要说能帮上苏暖玉,恐怕也仅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罢了。

    “或许”郑峰踯蹰半晌,眼望着他,征询般地问道:“你愿意投身军营么?”

    “参军?”李云尚心里戈登一声,当初他的哥哥就是强行征召入伍,然后战死杀场的。他的母亲也受此打击而过世。这件事在他心中有极大阴影,对于入伍之事,他心怀恐惧。

    “是啊,等你入了军营,学得一身本领,慢慢从毫不干起眼的士兵做到将领,将来再见到苏姑娘的时候,让她对你刮目相看,你高不高兴?她若是遇到危险,你还能够保护她,这样你就是能够给她以帮助的人。这样不好吗?”

    一席话竟然将李云尚的心给说动了。是啊,她的表妹再不是人微言轻的小丫头了,如今已是身居要职的朝廷高官了,她会不会嫌弃自己不和他相认呢?而他,是不是应该作出点成绩让她为他而感动骄傲自豪呢?脑海里陡然浮现出有朝一日身穿盔甲威风凛凛的模样,他的嘴角慢慢地浮现出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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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七章以牙还牙

    苏暖玉一行的马车离了芙蓉镇,一路往北而去。

    蜀地多山,山路崎岖,马车时而颠簸着,苏暖玉担心苏亦亨身上的伤势,后者却无比兴奋着,让她不必担心他。

    行至中午时分,太阳当空,此时正行进在光秃秃的山路中,马车中渐渐热了起来。大家也都有些饥肠辘辘了,苏暖玉微微掀了车帘,远远地望见前方便是一片树林。她便让车夫将马车赶至树林之中,准备在那里吃点东西歇息一番。

    正在此时,从马车前端传来不雅的“不”的一声,却是不知道何人重重地放了一个响屁。按道理臭屁不响响屁不臭的,但是听到这个声音,苏暖玉姐弟二人仍是下意识地皱眉掩鼻起来。

    此时马车迅速停了下来,那哑巴掀了车帘,探进一个脑袋,一张脸涨得通红,极羞窘似地打着手势,意思好像是让他们先走一步,他随后就来。

    苏暖玉猜到这人恐怕是内急了,他是想找地方方便吧。于是向他点了点头,告诉他他们就在前面树林之处等他,让他快点跟上来。那哑巴讪讪地笑了,跳下车,伸手一拍马儿。马儿仰脖长嘶一声,奋力奔驰而去。

    那哑巴目送着苏暖玉的马车过去,又点头哈腰地让后面载着货物的马车也跟了过去。当两辆马车都渐行渐远,慢慢隐入树林中时,他脸上的笑意顿敛,转过身,足尖轻点,整个人腾空而起,竟是施展轻功往来路而去。

    转瞬间他已经奔出十里之外。他收势停下脚步,调匀了气息,然后身子下倾,横卧于马路当中,又自怀中摸出一顶软皮毡帽,扣在了脸上,以遮挡刺眼的日光。

    几乎是同一时间,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地传来。

    四人四骑,清一色的玄色长衫,年纪都在二十至三十岁之间。

    当先那人一头浅发,与其余三个束发之人大相径庭。此人正是陈绍。

    陈绍乍一见路上横躺着一个不知什么人,生生地勒住了缰绳。他胯下的栗色良马长嘶一声,竟也生生地顿下了脚步。后面几人见状也都纷纷停了下来。

    “喂,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躺在马路当中,阻人去路?”陈绍向路上的不明人物喝问出声。

    那拦路者纹丝不动,也无应答。

    “老二,去看看是死的活的!”陈绍扭头吩咐紧随其后的一人道。

    “是,大哥!”那人立即领命,翻身下马,前往马路当中的人查看而去。

    他上前一步,弯腰揭了那人的帽子,打了个招呼,没有应答,他又伸手至那人鼻端,想探一探是否还有呼吸。就在这一瞬间,那人突然睁开眼来,吓了他一跳。他准备发作时,那人却陡然抬起右手,至他眼前轻轻一晃。他只觉得眼前一花,然后迅速一暗,一个站立不稳,他便不由自主地栽倒下去。

    “老二,你怎么了?”陈绍见状惊呼起来,同时自腰间“嗖”地一声拔出长剑,双腿一夹马肚,疾速朝那装神弄鬼之人冲杀过去。

    那人早已跳将起来,抓起刚才昏倒过去的老二,抬手便向陈绍掷去。陈绍手中的剑势已成,竟是无从躲避,只听“哧”地一声,他的剑生生刺进了老二的身体之中。

    后面两人也纵马奔腾,挥剑而来。

    那人毫不慌乱,从容不迫地轻轻一扬右手,空气中顿时弥漫出一阵馥郁的芬芳香气。陈绍江湖阅历较深,见此情状立即高喊了一声:“当心有毒!”赶紧扯了左边衣袖捂了口鼻,但是他的座骑却来不及掩上口鼻,顿时四蹄发软,轰地倒下地来。

    后面那两人同样掩了口鼻,但同时不得不被迫从马背上跳了下来。身子甫一落地,三人便心有灵犀地持剑向那人砍去。

    那人自是不会坐以待毙,迅速自腰间解下一条软鞭,“啪”地一声朝离自己最近的陈绍甩了出去。陈绍的剑刚碰上这鞭子,只觉得一股奇大无比的吸附力粘着在剑上,令他不由自主地想要跟着剑身往前而去。

    幸得后面两位同伴的长剑也跟了上来,那人这才撤了长鞭,向那两人的长剑迎击上去。

    “当”地一声,其中一位功力较浅的同伴长剑脱手,被那人的长鞭甩至远处,而他的手腕之上,也被那人的内力震得隐隐发疼。

    “喂,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阻我等的去路与我们刀剑相向?”陈绍先是一阵暴风骤雨般的快攻,迫得那人转攻为守后,稍稍后退几步,横剑当胸,既感不解又大为愤怒地问道。

    “嘿嘿,我是苏大人的随行侍卫,你等一直跟着苏大人的马车,意图不轨,我自然是要阻了你们的去路,与你们刀剑相向啦。”那人半垂着鞭子,嘻笑着说道。

    “既是如此,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啦!”陈绍万没料到苏暖玉的随行之中还有这等厉害的高手,自是不敢掉以轻心,举剑在手,捏了剑诀,向那人疾刺而出。

    卞水临行前吩咐了,让他一路保护苏暖玉,直到她平安抵达大理。谁知半路上突然跑出来一个郑峰,生生将她的出行计划打乱,她在芙蓉镇滞留了几日。这倒罢了,后来发现郑峰开始为苏暖玉大肆采买货物,他就预感到隐隐不对。他派了人前往大理报信,以期得到主上的最新指示,但接连派了两个人出去,一直都没有音信。他哪里知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派出去的人手,早就已经被这只“黄雀”给劫杀了。

    因得不到主上的指示,而苏暖玉又重新启程出发,却不是南下,而是北上。他再次派了人往大理而去,自己则带上其余的人马一路追踪过来,并在沿途留下记号。

    只是他万没料到,郑峰居然安排了一个如此高手随行保护苏暖玉。

    如今刚一交手,己方便已有一名同伴丧了命,另一名失了兵器。他们以二敌一,攻守兼备,剑花点点,竟是将那人罩了个密不透风。同时陈绍向没了兵器而在一旁观战的那位同伴高声喊话:“赶快回去报告主上!”

    那人得令,转身就跑。岂知刚刚跑出两步,只听得背后一阵风声飒然,一样物事“噗”地一声正中他后背,自前胸穿出。鲜血汩汩而出,他倒下去时看到了那枚夺他性命的武器――是一根不知名的骨头打磨而成的男人发簪。

    此时那会说话的哑巴因为拔了发簪而令头发散乱地披垂下来,同时将一根鞭子挥舞成一片暗影,仿佛有千万根鞭子都在听他号令般,那两人的剑阵早已被他攻破,此时只一味地避让后退着。

    “当”地一声,又是兵器脱手落地的声音。哑巴击落一人的长剑后迅速缠裹住此人的身体,同时大力一掼,暴喝一声“走”,那人顿时脱离了他长鞭的箝制,“啊”地一声惨叫,笔直地摔落山崖。

    在他将那人扔向山下之时,陈绍的长剑也见缝插针地刺了过来。

    哑巴的鞭子仍在半空之势,再要收回来抵挡陈绍的长剑已然不及。转眼间,陈绍的长剑便已逼近前来。那哑巴淡淡一笑,左手疾伸,竟是生生地抓住了长剑,“哗啦啦”的声响中,他的手划过剑尖来到尖柄之前,一个小擒拿手,翻手夺了陈绍的剑,同时右手迅速将长鞭缠至腰间,出手一掌,重重地拍在了陈绍的胸口之上。

    “为什么?你到底是谁?”陈绍本来满心以为能够一击得中,没料到此时竟然被夺了剑,还被重伤一掌,他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不可思议的人,他竟然能够空手夺了别人犀利之剑!

    “为什么我敢空手夺你的剑是吗?”哑巴得意地笑了,丢了长剑,伸出左手给陈绍看。原来他的左手之上,戴了一只钢丝手套。“跟我玩跟踪?大爷我混迹江湖之时,你还是个雏儿呢。”

    陈绍“噗”地吐了一口血,惨然一笑,面无人色地看着他:“如今我已是将死之人,你的真实身分可以见告了吧?”

    “告诉你也无妨,我叫周翁。”

    “周翁?”陈绍瞪大了眼睛,全身的神经似乎都浸染上了惧意。“难道你就是十多年前那个杀人如麻臭名昭著的周翁?”

    “不错嘛,还算有点见识!”周翁倒不因为他的羞辱之意而感到气恼,反而点头笑说道:“怎么样,现在你可以瞑目了吧?”

    “你销声匿迹多年,如今为何甘心为人所驱遣我家主上求才若渴,若你肯弃暗投明的话”陈绍突然眼前一亮,企图将他拉入己方阵营,他也可逃脱一死。

    “呸!”周翁吐了他一口浓痰,仿佛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事情一般,他挑了挑眉,踌躇满志地说道:“跟了你主子就是‘明’啦?谁不知道苏暖玉奇货可居,得之可得天下,我还去给你家主上当什么走狗!”

    “你你我就知道,你怎么可能是苏暖玉的随行侍卫呢?”陈绍明了般地笑了,语气中却一片凄惨颓败。“原来你也是觊觎于她的人“

    “呸!你以为人人都像你家主上啊?跟他跟得久了,你就这么点见识么?”周翁脸上微微生愠,数落了陈绍一顿后,立起身来,不再跟他罗嗦,抬腿一脚,将陈绍也踢至了山崖之下。

    剩余的两具尸体,他也如法炮制地给踢下了山崖。然后,他又自怀出摸出一个小药瓶,凑至那几匹马的鼻端,唤醒了它们。他翻身骑上了陈绍的马,唤着另外三匹马也跟了上去,向树林的反方向一路奔驰,到一个岔路口,他看到了隐蔽处的记号,他下得马来,朝马身上重重一拍,那马吃痛,长嘶一声,往另一条路而去了。另外三匹马也被他驱赶上去。

    然后,他把原来那个记号抹掉,在另一条路上画上了相同的记号,这才满意地点点头,深吸口气,足尖轻点,腾空跃起,疾速飞驰而出。

    树林中,苏暖玉等人早就已经吃饱喝足,因为久等他不来,他们歪在车内几乎都要沉沉睡去了。

    周翁回到树林中,向苏暖玉道了歉,苏暖玉只微微牵了牵眉头,也没多说什么,把干粮分给了他。

    马车继续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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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八章危在旦夕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且说秦显掉下长江后,他的随行侍从们赶紧游上前去,忙忙地将他打捞上岸。眼见秦显身上带着伤,整个人已经陷入昏迷之中,侍卫们小心翼翼地横抱着他骑在马上,快马加鞭地赶回楚王府中。

    楚王府中立时一片忙乱,人仰马翻。

    秦显的房中,丫环仆妇不断,一盆盆热水依次端进去,然后一盆盆被染红了的温水又被端了出来。

    霍凡小心翼翼替他拔除了断箭,鲜血立时大量涌出。霍凡迅速查看了一下他的伤口,暗叫一声侥幸,幸而还未伤及心肺之处,不然后果真是不堪设想。他左手之上被碧玉钗刺出的伤口本来被简单处理过的,此时被水一泡,已微泛白色。

    霍凡赶紧给伤口先上了止血的药,然后让人轻轻替他除了衣物,擦了身子,换上干净的衣衫。然后他又开具了药方,让人赶快去抓药回来煎上。

    半个时辰后,房间里才渐渐安静下来。

    秦显一度昏迷,始终不曾醒来。

    午饭不曾进食,晚饭亦不曾。药汁亦是几人合力,一点点灌进他口中的。

    霍凡隔两个时辰便为他把一次脉,查看一下伤势,四个时辰后换一下伤药。

    “霍太医,王爷情况如何?几时能够醒来?”秦端守在秦显床头,一脸忧心忡忡地问道。

    “这个不好说啊。”霍凡叹了口气。“那箭虽未伤及要害之处,但伤口很深,王爷失血过多,且沾了冷水,恐怕还有轻微的风寒之症,又加上气急攻心,雪上加霜之下,所以处于昏迷状态。依老夫看,王爷求生意念极轻,恐怕是不愿意醒过来。”

    “那可如何是好?”秦端急得团团转。郭心海出发前往长白山之前,曾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守卫好王府,保护好王爷。如今才第一天的功夫,他自己受了伤不说,王爷还受了重伤昏迷不醒。

    “唯今之计,是要想办法唤起王爷的求生意识了。”霍凡沉吟着说道。

    要唤起秦显的求生意识,那自是要找个令他心生眷恋的人来呼唤他了。他最牵挂的人是谁呢?苏暖玉?暂时不在。秦栋?嗯,他应该能起点作用吧。

    秦端立即叫人去把小世子抱了过来,让秦栋一声声地呼唤“爹爹”。秦端不停地诱哄着秦栋说话,到后来秦栋似乎也意识到父亲生病了,不理他了,竟然“哇哇”地大哭起来。然而,即便如此,秦端到最后似乎声带都哑了,秦栋也累得昏昏欲睡。虽然父亲生病了不理他令他伤心难过,但是他也会困也会觉得倦意来袭,唉,先睡一觉再说吧。

    秦端见秦栋也累了,便也不勉强于他,让张妈抱了他回去休息。

    秦端和江喜美轮流着守了秦显一夜。两人坐在床畔时都不约而同地跟秦显说话聊天,诉忠诚的诉忠诚,诉衷肠的诉衷肠。

    第二天,雷同前一日。

    秦栋的大半日光阴都消耗在了秦显床头,絮絮叨叨,喋喋不休。然而秦显根本不为所动,仍然昏迷着,沉睡着,不肯醒来。

    晚上,秦柔也加入了唤醒秦显的行列。可惜她也只是做了一回无用功。临走时她突然提议说,不如明天让萧萧来试试看。

    以秦显之前的反应来看,他已经把她当成了袅袅。看他对萧萧的态度,就知道他对袅袅还心怀牵挂。既是如此,倒不如让萧萧以袅袅的姿态出现,来试一试看。

    秦端本就在六神无主之中,能想能用的办法他都不会拒绝。而且,秦显对萧萧的暧昧态度,他也是看在眼中的。如今苏暖玉已去,秦显或许会回头重拾旧情也说不定。

    不过,秦柔去同萧萧商量过以后,后者极力不肯。秦柔半是命令半是恳求地游说了老半天,她才勉强点头同意。不过她有条件,就是不能有第三者在房间之中。霍凡秦端等人都点头表示应允。

    秦显已经断食三日了。虽然一直有给他喂水喂药,但他的脸色却愈来愈苍白,脉息也越来越弱。秦栋没能唤醒他,秦柔也不外如是。他不会是真的一心求死吧?

    这一天,在秦柔的半拖半推中,萧萧羞羞怯怯地来到了秦显房中。

    “萧姑娘,一切拜托了!”秦端向她作了个揖,显是对她抱了极大的期望。

    “秦大哥言重了!”萧萧还了礼,语笑嫣然。秦端见到她的妩媚笑颜,心中竟不由自主地怦怦跳了起来。

    秦端是最后一个退出房间的,萧萧含笑目送着他关了门,这才施施然来到秦显床前。她袅袅婷婷地在床沿坐下,她凝眸瞅了他半晌,伸出纤纤玉手,轻轻抚上他的面庞。

    “秦显,你听得见我说话吗?”她试探着,轻柔地问道。

    秦显毫无所动。

    “秦显,你以前一直对我呼来喝去的,有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你会变成我的奴仆,听从我的驱遣?”她轻拍了拍他的脸,冷冷地说道:“不过你放心,只要你乖乖地听话,我是不会亏待你的,嗯?”

    她伸手自腰间摸出一个青色小瓷瓶来,拔了瓶塞,凑至秦显鼻端。俄顷,只见秦显鼻子微动了动,双眉纠结至一处,显出极度痛苦的模样。

    轻轻“嗯”了一声,接着他长而密的睫毛也微微一动,眼睛慢慢地张了开来。

    “你醒了?”萧萧含情脉脉地看着他,脸上带着无限动人的笑意,声音温柔得如欲滴出水来。

    “爱妃?!”从昏睡中悠悠醒转的秦显乍见到她之下,疑在梦中,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嗯?”她俏皮地眨眨眼,双颊红晕轻染,一副小女儿娇羞之态。

    “真的是你吗?”他轻轻抬起手来,想要抚摸上她的脸。但,胸口之上突然传来的疼痛令他暂时停下动作,有些诧异地看了看胸前。一时间,之前发生的事如数呈现在脑海之中,他有些恍惚地看着她:“你是萧萧吧?”

    “王爷,你忘了吗?”萧萧弯起嘴角,笑得更加迷人。“我是你的发妻呀!”

    “嗯?你是”秦显微微一惊,紧盯着她魅惑众生的一双妙目,刹那间,只觉得她双目间渗出一股纠缠不清的力量来,牢牢地勾住了他的整个思维。

    “好,就是这样,看着我的眼睛。”萧萧敛了笑,催动内力,将勾魂摄魄大法尽情施展开来。“从现在开始,你所听到的每一字每一句,都是你内心最真实最直接的想法。”

    “从现在开始,我所听到的每一字每一句,都是我内心最真实最直接的想法。”秦显自己的意识已经完全涣散,整个思维都被外来力量牵引着,盲目地跟从着。

    “你眼前这个女子――萧萧,她”萧萧志得意满的脸色突然一变,她被迫暂停施法,伸手捂住了肚子,飞快地冲向门口,拉开门,风一般地朝茅厕方向而去。

    原来昨晚江喜美听说大家一致赞同萧萧来唤醒秦显,还不许人旁观,她本来是对萧萧充满好感的,因为她的到来促使苏暖玉离开了。江喜美上次色诱秦显不成,秦显还要赶她离开,她央求他不要让她离开,她再也不会有非分之想,也不会做出出格的举动,甚至还割了手腕以死明志。秦显一时心软,终究还是留下了她。

    这一次,苏暖玉一走,秦显又受了重伤,江喜美本来还盼着趁着照顾秦显的时机,让秦显对她能稍稍有点好感,病痛中的人本就是软弱的嘛。岂知这个从天而降的萧萧居然轻而易举地排挤掉她,直接登堂入室了。江喜美一时既嫉且恨,趁人不备,悄悄将一包泄药混在了萧萧的菜汤之中。

    江喜美也不会想到,这样的报复之举竟会在无意中替秦显躲过一劫。

    但是,秦显只是躲过了大劫,却没能躲过小劫。

    此时他的魂魄已经被牢牢掌控住,锁在一间四面白壁的房间之中。左边、右边及后面都是厚实的墙壁,只有前方是敞开的,一个长发飘逸的女子,身上披了一件白色长袍,背对着他。无论他往前跑多远,他与她的距离始终维持着老样子。

    “喂,你是谁?”到最后,他放弃了,决定不再追赶。停下脚步,他遥遥向那女子喊话道。

    那女子并不应答,也不回头。

    “你是暖玉?”转念一想,他试探着问道。

    依然没有回答。

    “暖玉,是你吗?”他声音中微见颤抖,胸膛剧烈起伏着。“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你若是生我的气,你不要远远地站着,你过来,你骂我,打我,拿我出气好不好?暖玉,你就是要这样地惩罚我,折磨我吗?让我这样遥望着你的背影,让我自责心痛,是吗?我知道,是我没有这个福气,我不配爱你,没有资格拥有你。即使这样,难道见一见你也不可以吗?连一句话也不屑与我说吗?与其这样子,还不如让我死掉算了。至少我死了,还可以化成烟,变成风,经过你的面前,轻轻抚摸你的脸,见到你灿烂的微笑,看见你幸福的样子”

    当值守在门外的秦端看见门被猛然拉开,然后一阵香风从面前倏然经过时,他脸上一喜,正想开口问萧萧姑娘,是不是王爷醒了。但人家哪里理会他呀,萧萧那冲刺的速度,秦端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一个弱质女流,竟能跑得如此虎虎生风?

    不过当务之急,不是去思考萧萧何以跑得如此飞快的时候,而是赶紧冲进秦显的房间,查看他的情况。

    秦端满怀期待地冲到了秦显床头,见秦显双眼已经睁了开来,想必是已经醒过来了。秦端心中暗叫一声“天幸”,还是萧萧有办法啊。

    “王爷,你醒啦?”秦端满脸堆欢地靠近前去,悬了几天的心终于安然回归原位。

    然而,秦显仍是一动也不动,只是空洞地睁着双眼,也不知道是看什么看得那么出神。秦端有片刻的纳闷,紧跟着刚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他困难地咽了咽口水,怯怯地伸了手出去,在秦显眼前晃了晃。

    一点反应也没有!

    秦端惊吓得几乎跌坐在地上。

    秦显一直维持着一个动作,丝毫不觉得肌肉发酸一般。他眼睛虽然睁着,但却比他没睁开时更令人担忧惊惧。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闻讯兴冲冲而来的霍凡一见之下也不由得吓破了胆,他赶紧抓了秦显的手把了把脉,又查看了一番他的伤口,一脸大惑不解。

    “霍太医,王爷情况如何?”秦端不停地搓着手,局促不安地问道。

    霍凡只是摇头,再摇头,除了匪夷所思还是匪夷所思。

    秦端猛可地想起萧萧刚才急速冲出来的模样,难道她也受到惊吓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吓得她狼狈地落荒而逃?

    秦端立即奔出了房间,去往萧萧的房间寻找于她。

    萧萧的房门紧闭着,秦端使劲拍着门,语气虽然焦灼但不乏客气:“萧姑娘,你在吗?萧姑娘,请开一开门!”

    正敲得不耐烦间,门突然被打开,旋即又是一阵香风自面前飘过,萧萧又一溜烟失踪了。

    秦端这回不打算再听之任之,一转身,迅速地尾随而上。

    但,很快地,他就刹住了脚步,脸上慢慢地红了。

    原来,萧萧冲得那么快,是直奔茅厕而来的。

    秦端几乎脸红到了脖子根,左右张望一番,幸喜没人看见,踅身灰溜溜地离开了。

    萧萧蹲在茅厕之中,暗恨那向她投毒之人。

    萧萧的勾魂摄魄大法只不过略有小成,若是用在寻常人身上,施法成功的话也会折损不少功力,需得修炼一两年才可恢复如初。但若用在病人身上,那简直是易如反掌,折损较小,稍作调息便能恢复。

    上次她在驸马府中,正巧遇上方镇钦病得昏昏沉沉的,勾魂摄魄大法施展起来,根本不费吹灰之力。

    这一次,她的任务,不过只是离间苏暖玉和秦显,抓着苏暖玉性格冲动的缺点,成功将她气走。只是没料到,秦显会举箭自戕,一度昏迷,他们想方设法地要将他唤醒,她便怂恿了秦柔,毛遂自荐说让她去试试看。若是收服了秦显,实是意外的收获。

    真是人算不如天算,正当她为自己的如意算盘沾沾自喜之时,居然突然腹中剧痛。需知这勾魂摄魄大法,最最忌讳受到反抗及打扰。若是中途意外受阻而停止,不但前功尽弃,她身体所受的伤害及所折损的功力都比寻常时候来得严重得多。而且,被施法的那个人,若得不到施法之人的调控,将有可能永远被锁困在无形的牢笼之中,身体或许活着,但魂灵已经不在。

    现在秦端盯上她了,她还得好好想想应对之策。该死的腹泄,害得她想走也走不了。况且,她如今功力受挫,想要安然脱身,恐怕不是那么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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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九章相思刻骨

    秦显虽然魂魄被拘,但身体却是苏醒着的。从那天开始,意识到有东西放进口中,他便有了吞咽的动作。喂药也方便了,他也开始进食一些流质的食物。

    秦?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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