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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心计]做个合格的炮灰第6部分阅读

      宫心计]做个合格的炮灰 作者:未知

    宫心计]做个合格的炮灰第6部分阅读

    宫心计]做个合格的炮灰 作者:未知

    宫心计]做个合格的炮灰第6部分阅读

    上的那本账簿,晨安目光投落在地上,一时之间惊诧不已。

    “怎么会这样?”她自言一句,细若蚊声。

    光王逼近,晨安连忙低下头去,直到他们一行人都离去,才抬起头,侧过身去。四房的人仍然齐齐地跪着,并没有人敢起身。

    晨安的目光再一次落在那本账簿上,封面上居然缺了一角,而恰恰就是那个被染了色的那一块不见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这件案子究竟要如何往下纠察下去,要怎样才能让三好他们知道真凶是徐妈妈?

    故事不应该这样发展下去,绝对不行!钟雪霞和阮翠云怎么可以现在就死掉?晨安暗暗握拳,当时看宫心计的时候,她最心疼的就是钟雪霞和布公公了。

    她把复杂的目光投向三好,她想看清楚三好究竟有何打算。而三好也隐约觉察到她的异样,也抬起头来,只是在触及到的时候,晨安却把头瞥了过去,转身离去。

    等晨安把包袱收拾好出来的时候,地上的宫女仍然安静地跪着,有些人已经支撑不住开始摇摇晃晃的。

    跪在这里有什么用,还不如直接去找真凶来得更为有效!

    “你们当真是要一直跪在这里?”忍不住,还是多了一句嘴。

    蔡尚宫低着头,说道:“我们会在这里等太皇太后开恩,否则绝不起身。”

    晨安又走到三好身边,低下头来,低声问道:“那三好姑娘呢,听说三好姑娘聪明过人,难道也想不出有其他的办法吗?”

    三好沉默,晨安也没辙。

    晨安蹲下身来,继续说道:“你说你们这群人奇不奇怪,把真正的凶手找出来给太皇太后看不就可以了,跪在这里只会浪费宝贵的救人的时间。”

    三好慢慢抬起眸子,目光落在前面的那本账簿上,看到上面缺的那一角惊觉奇怪:“怎么会少一个角呢?”

    “哦,你说账簿啊,那个一角我好像看到过,似乎有个红色的印记呢。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少掉了?被你这么一说,还真的很奇怪啊。”晨安故意皱了皱眉头。

    “有个红色的印记?”三好神情有些激动起来。

    “嗯,我记得是这个样子的。”晨安回忆着电视剧里的那个形状,在三好的手里画了起来。

    两个人的小动作惊扰了其他人,蔡尚宫侧过脸来,严肃地呵斥道:“三好,安静!”

    三好连忙应道:“是。”而她有了些头绪,不停地在脑海里搜寻着信息。

    她猛地站起身来,还吓了晨安一跳,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她一个人身上。

    “三好,你还不跪下!”

    “如果因为你一个人让太皇太后觉得四房不同心而不开恩赦免的,你该当何罪。”

    “枉阮司珍和钟司制这么疼你!”

    命令声喝责骂声随之而来。

    三好冲着晨安一行礼,说道:“多谢柳奉香。”说完,便转过身去,急匆匆地往外面赶去。

    “你敢再走一步试试,若是走了,你就再也不是尚宫局的人!”

    三好并没有因此而止步,姚金铃见状,连忙起身追了上去:“三好,等等我!”

    晨安看着这对好姐妹从这里相互扶持地走了出去,心里生出了许多感慨。

    回到咏晨宫,晨安却见柳妃一脸不悦地端坐着,一看到她进来,便呵斥道:“安儿,你说,你究竟去哪了?”

    晨安只能圆着自己的谎,说道:“我去散步了。”

    “你去了紫云宫,为什么不说实话?”柳妃别过脸去,神情有些哀伤,“你进了宫之后,连姐姐都不信任了吗?”

    “姐姐,我只是回紫云宫拿些东西而已。”晨安有些无奈。

    柳妃其实并没有想要逼她的意思,毕竟是疼妹妹的,也不好继续追究下去,只能说道:“罢了罢了,只是姐姐不想你参与到后宫的是非中去。”

    “多谢姐姐,我会记住的。”

    晨安伏身,低语一声。

    躲在咏晨宫的生活自然轻松舒服多了,不过,比起在宫外的日子,她更向往外面的自由自在。想出宫,非常想。

    晨安拆了手上的纱布,将裴炎桢给的药膏抹了上去,清凉的感觉还真是不错,味道似乎也好闻许多。

    一夜安枕,竟是许久不曾有的酣梦。

    第二日,晨安便听到宫女们议论着徐妈妈被太皇太后关入了天牢,心情一阵大好。

    这时,紫玉却来咏晨宫宣太皇太后懿旨,郭太后居然要召见晨安。

    第24章 听审·判死刑

    一路上,晨安都有些忐忑不安,难道是昨日之事被太皇太后知道了?

    “听说,后宫放高利贷的真凶已经找到了,居然是徐妈妈,真是想不到。”晨安终于打开了话题。

    紫玉侧过脸来,神色平静,说道:“嗯,我也听说是因为被你的一句话提醒了。”

    知道了吗?被三好她们泄露了吗?晨安暗暗地握紧拳头,心里更加七上八下了。

    “其实也没有什么,我当时只是觉得账簿封面缺了一角很奇怪而已,刘女史提起来我就把自己想起来的情况告诉她了。”晨安佯作镇定,解释道。

    紫玉眼睛微微眯了起来,说道:“那个红色印记,你知道?那个账本从尚宫局拿回来之后,就一直由我保管着,你……根本就没有看见过。”

    晨安定住了脚步,因为惊讶和恐惧,心脏开始猛烈地跳动。

    “我不知道你是从哪里知道的,还是故意想把她们的注意力引向徐妈妈。柳奉香,你太可怕了。”紫玉转过头来,眼睛里露出惊异和疑惑。

    “其实……”脑子里一片空白的晨安还在给自己寻找理由,可是还没等她说完,紫玉就打断了她的话语。

    紫玉轻笑一声,说道:“可是,像徐妈妈那样的人,这也只不过是上天给的惩罚而已。你不用给我解释,重要的是结果,而不是原因。至于,太皇太后那边,我已经帮你弄了一番说辞,她不会怀疑你。”

    晨安看着她清秀的侧脸,一时间手足无措,惊讶地问道:“你为什么要帮我?”

    “让别人欠着自己的人情不是很好吗?”紫玉弯起唇角,苦涩地轻笑,“记住,如果我以后有求的话,你一定要帮我,否则,我会把这件事公布。”

    晨安握紧拳头,咬着唇瓣,问道:“我有什么能力能帮你?”

    “我只有两个愿望而已,一个是死亡,还有一个是……自由……”紫玉敛起笑意,神情严肃起来,“我可是把自己的人生都压在了你身上了。”

    紫玉……紫玉……看不懂她,从认识她的那一天开始,就无法看清她,究竟哪个才是真正的她?

    “我明白了。”晨安的声音细若蚊声,散落在风中。

    “能稍微加快点脚步吗,再晚的话,太皇太后就会责问下来。”

    “嗯……紫玉,我问你个问题,究竟那一角是被谁撕下来的?”

    “哦,那是我陪光王做游戏的时候,光王不小心撕下来的,幸亏只是小小的一角,否则还真是难以向太皇太后交代。”

    原来是这样。

    “光王就是这样喜欢搅乱。”

    ……

    来到紫云宫,晨安连忙上去向郭太后请安。

    “晨安拜见太皇太后。”晨安站在蔡尚宫身边伏身一拜。

    郭太后放下手中做工精美的白玉酒杯,说道:“柳奉香还真是姗姗来迟。”她的语气里有着一丝不悦。

    “晨安知错。”晨安低着头,屏住呼吸。

    郭太后似乎并没有在意她的话语,只是顾自拿起另一只样式的酒杯欣赏起来,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司设房的手艺真是深得哀家的心意。”

    蔡尚宫连忙颔首应道:“多谢太皇太后夸赞。”

    郭太后转过脸来,对着蔡尚宫说道:“哀家决定将徐妈妈交给你们尚宫局处理,蔡尚宫觉得如何?”

    蔡尚宫一惊,连忙谨慎地回应:“徐妈妈放贷之事应该由太皇太后决断才是,奴婢岂敢擅自审判?”

    郭太后轻轻哼了一声,说道:“徐妈妈设计栽赃嫁祸给尚宫局,哀家就把审判的机会交给尚宫局,这不是很好吗?蔡尚宫一向秉公处理,哀家自然放心。如果蔡尚宫还有顾虑的话,哀家就前往尚宫局,在一旁听审。”

    蔡尚宫闻此言,只有接受这个安排:“是,太皇太后。”

    这时,郭太后才把注意力转向晨安,对着她说道:“听说柳奉香也对这件案子做出了贡献,你就陪哀家一起去尚宫局听审好了。”

    晨安虽然装满了疑惑,但还是颔首,应道:“是,太皇太后。”

    去尚宫局的路上,晨安一直都很不安,她捉摸不透郭太后的真正用意,为什么特地召她过来听审呢?

    晨安侍候在郭太后身边,呆在尚宫局大殿旁的侧室里听审,这样安排是为了避免徐妈妈知道郭太后的存在。

    没过多久,徐妈妈就被人押了上来。

    蔡尚宫正襟危坐,一扬手,说道:“端椅子给徐妈妈坐。”

    “蔡尚宫果然识大体,知礼数,还记得我在太皇太后身边的地位,不像这些奴才这么没有教养。”徐妈妈不免心情一松,不由有些得意起来,瞪向押着自己的几个奴才。

    “你地位今非昔比,有什么地位能坐上这张位置?”胡司设有些看不过去,说道。

    “没有地位?”徐妈妈冷笑一声,坐了下去,双手舒展着,说道,“这张位置我坐得起。”

    刚坐下,就开始倚老卖老起来。

    “你们进宫才多久,我从十二岁开始就服侍郭贵妃,也就是现在的太皇太后。数十年来,太皇太后母仪四朝,不仅在后宫树立威信,更是一统江山,我总算是有些价值吧。这么年来,我身受皇恩,如今太皇太后念在我忠心耿耿,希望你们把我放了。”

    晨安为这个还不清楚形势的女人感到可怜,居然以为郭太后会怜悯一个宫女,就算是念有多年的服侍之恩,会有些可惜。但是主子要你死,你就必须死!

    徐妈妈,你的命运必定会在这里终结。

    大殿上,陆续给她降下罪名:欺君罔上,不仁不义。

    晨安低下头来,看郭太后的神色变化,只见她稳稳坐着,唇角噙着一抹冷冷的若有若无的笑意,静静听着外面的动静。

    殿上,徐妈妈公然咆哮了起来。

    “你们……说我谋害你们,谋夺尚宫之位!你们谁不想做尚宫,谁不想统领四房,还有那些学婢女史谁不想做你们四司的位置,在宫里无权无势就没有地位,这里谁不想往上爬?谁不想大权在握?你们说我践踏你们的性命往上爬,那你们呢,究竟是践踏了多少人的性命今日才爬上这个位置?”

    晨安垂首,紧紧握住拳头,没错,这就是真正的宫廷,被权力和金钱充斥着地方,最腐烂的地方,也是让人甘愿被束缚的名利场。

    “证据确凿,你再多说也无用,我按唐律判你罪当处斩!”

    “蔡尚宫,枉别人说你慈祥亲厚,其实你和我还不是一种人,为了铲除异己不择手段。”

    郭太后忽地抬起眼睛,脸色一变,迅速地站起身来,一扫凤袖,从容地向门口走了过去,晨安连忙跟了上去。

    郭太后向着尚宫的高座走去,蔡尚宫连忙走下来,众人连忙躬身行礼:“叩见太皇太后。”

    徐妈妈先是一惊,不一会又觉得是希望的到来,连忙跪了下来:“奴婢叩见太皇太后,请太皇太后念在奴婢多年来忠心耿耿……”

    “大胆奴婢,已经到这个地步,还敢公然狡辩放肆,还想让哀家放你一马?”郭太后手一扬,冷笑一声,“给哀家拉下去,明日处死!”

    徐妈妈被拉了下去,一边求饶一边哭泣,但是已经到此地步,郭太后又岂会饶了她。

    “蔡尚宫。”

    “奴婢在。”

    “徐妈妈原本犯的是欺君之罪,本该株连五族,你还真宅心仁厚,宽大为怀。”郭太后此言略有深意,让人不知是否是讽刺。

    “太皇太后以仁厚母仪天下,能够让奴婢查清真相定徐妈妈罪,已经可以还尚宫局一个清白了。”众人再一次跪了下去。

    “尚宫局宫婢,果然很齐心很忠心,不过这份忠心不应该拿来对哀家对皇上吗?做奴婢的就要认清主子,做任何事都不能违背主子的意思,更不要妄想多做一些事就可以逼主子让步!”

    “奴婢谨遵太皇太后教诲。”众人低下头,人人噤若寒蝉。

    “你们还记得哀家在你们进宫之日说过的话吗?”郭太后神色稍有缓和,问道。

    “一旦为婢,终生为婢。”众人谦恭回应。

    郭太后满意地点点头,说道:“时候不早了,摆架回宫。”

    “奴婢恭送太皇太后。”

    晨安在袖中紧紧地握住拳头,不甘心,不想从此被束缚在这里,不要这样生活下去!

    紫玉暗暗戳了戳她,说道:“别发呆了,走了。”

    晨安点了点头。

    不明白,依然不明白,究竟为何召她来这里?她有些迷茫地看着前面的影子,有些头绪,心思却越来越乱。

    第25章 鸩酒·求安慰

    回到紫云宫,估摸着已经接近午膳时间了。

    晨安上前伏身一拜,说道:“不知太皇太后还有什么吩咐?”

    郭太后饮了口茶,目光落下,有些泛冷,说道:“柳奉香应该懂得,什么该做什么该说,尤其是在哀家的眼皮底下。虽然是一番好意,可是逾越了界限可就不好了。”

    晨安心头一震,连忙垂下头,沉声应道:“晨安谨遵太皇太后教诲。”

    “你要记住,你是哀家宫里的人,听的是哀家的命令,维护的是哀家紫云宫的名誉,也是皇家的名誉,你知道吗?”郭太后声音愈加尖锐。

    “是,晨安知道了。”

    郭太后轻轻地放下茶杯,说道:“好了,起身吧,现在徐妈妈一走,哀家宫里就缺了个掌事的女官。念你知分寸懂礼仪,就由你补了这个缺吧,至于奉香之职就由梅月上任,这个宫里大大小小的事情都由你来负责,你说,哀家能信你几分?”

    晨安自感不妙,虽然地位上升了,但是难以言表的压迫感接踵而来:“晨安……定当努力为太皇太后解忧。”

    “那就等你手伤好得差不多了,就回来吧。不过,现在哀家就有一件事要吩咐给你去做。”

    一种不安的感觉浮上心头,晨安低着头,静静等待着她接下来的话语。

    郭太后叹了一口气,悲痛地说道:“哀家现在心情沉重,心痛一个忠心耿耿的奴才因为一步之差而送命。徐妈妈伺候哀家这么多年,哀家实在是不忍心看她身首异处。”郭太后正视着晨安,继续道:“哀家命你明日带上鸩酒送徐妈妈上路,好留她一具全尸,也好为你在紫云宫站稳脚铺垫一下。”

    晨安只觉得手一阵冰凉,声音有些发凉,说道:“是,太皇太后。”

    “怎么不愿意吗?”郭太后声音一沉,说道,“答应得这么小声,徐妈妈不是害得你双手灼伤吗,怎么不愿意亲手报这个仇?”

    “不是,太皇太后。”晨安连忙跪了下来。

    “好了,别老是在哀家面前跪来跪去的。”郭太后有些不耐烦地一挥凤袖,说道,“你下去吧,明日哀家会派人过去召你。”

    “是。”晨安起身慢慢地往后退去,最终转身走出宫门。

    青砖白瓦,一切的一切还没变呢,只是怎么觉得一道时光的沟壑已经将从前的自己和现在的自己分割了呢?

    晨安举起还包扎着纱布的双手,冷冷一笑:“这样的手还能……杀人吗?这样的手有权利去夺走别人的生命吗?”

    有些失魂落魄地回到了咏晨宫,晨安并没有和柳妃说起什么,只是顾自走进自己的房间,躺倒在床上。

    咏馨准备进去请她出来和柳妃一起用膳,但是被柳妃阻止了。

    “让她休息一下,待会把饭菜热一下,给她送过去。”柳妃细心地吩咐道。

    咏馨伏身应道:“是,娘娘。”

    晨安听着外面的声音,心里不由一暖。

    翌日,天格外的好,阳光明媚。晨安的脚步不急不缓,手里捧着郭太后的手谕。她身后跟着两个小太监,一个手上捧着鸩酒,一个捧着三尺白绫。

    晨安将手谕递给把天牢的守卫,亮明了身份。他们连忙恭敬地把她带到徐妈妈的监牢外面。

    “打开。”晨安沉声命令道。

    徐妈妈整个人已经狼狈到极点,披头散发,囚服也褴褛不堪,完全没有了在宫里的气势。

    晨安刚刚走进去,徐妈妈就迅速地扑了上来,抱着她的大腿,声嘶力竭地吼道:“柳奉香,求求你,帮我向太皇太后求情,我不想死啊!我不想死!”

    两个人差役走上来,把徐妈妈强行拖走,顺带踢了两脚,吼道:“老实点,不许对柳姑娘无礼!”

    晨安冷冷地说道:“忘了告诉你,我现在已经不是柳奉香了,太皇太后让我顶替了你的位置。今天,我是过来送你上路的。”

    “上路,上什么路!不要!”徐妈妈恐惧地挪着身子,缩到了角落里。

    “念在你多年伺候太皇太后的份上,留你一个全尸。”晨安往身后示意了一下,继续说道,“你要感念太皇太后的一番情意。”

    徐妈妈看到鸩酒和白绫,吓得脸色苍白,挥着手吼道:“不要,我不要死,我没有杀人,为什么要我死!”

    “你不记得那天晚上我曾经劝诫过你,做人不要太高调,若是昨日你稍有悔改之意,说不定你就不必死了。”晨安捧过鸩酒,走上前去,说道,“我……从没杀过人,但是太皇太后要我亲自喂你毒酒……你切莫怪我。”

    晨安只觉得自己的手发凉,有些无力,捧着的酒杯里液体也在不停地晃动着。

    两个差役走上来,一个按住挣扎的徐妈妈,另一个强行扳开了她的嘴巴。

    “柳姑娘,动手吧。”身旁的小太监低低地催促道。

    晨安端着酒杯,手却僵硬地停滞在她的嘴边,一旦灌下去,眼前鲜活的生命就没有了。

    “柳姑娘,时间不早了,动手吧。”

    晨安眼睛一闭,将毒酒灌入。完毕之后,她连忙往后面退了几步,差役也放开手往旁边挪了几步。

    徐妈妈挣扎了一会,很快就没了声息,脸色发青,眼睛直愣愣地蹬着前方。晨安被吓得一直往后退,脑海里不由浮现出多年前父母死亡时的模样,她慌忙逃了出去,直到沐浴在明媚的阳光下,她才安下心来。

    ——————我只是时间分割线————————————

    晨安皱着眉,靠在树干上,折了一根细细的树枝,面无表情地拔着一片又一片的叶子,然后扔到河面上,看绿叶随着河流渐渐飘远。

    眼泪还是止不住地从眼角滑落,她扔掉手里的树枝,抱着腿蹲了下去,将头埋在怀里。

    忽地,一阵轻风拂过,晨安觉得肩膀上被人碰了一碰,脸刚刚抬起,就看见眼前有一只手递来了手绢。

    晨安吃惊地转过头来,往上一抬,却见裴炎桢微微地颔首,表情温和。她连忙抹干眼泪,睁大了眼睛,狠狠地瞪了过去,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是过来看我笑话的?”

    “我只是正好路过而已。”裴炎桢平静地说道,脸上并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

    晨安气呼呼地别过脸去,低低吼道:“每次都让你看到我最狼狈的样子,你还说不是故意的!”

    裴炎桢微微扬起唇角,露出淡然的一丝笑意,那手帕挪到她身前,说道:“这手帕本来就是你的,当时你落下的,一直没有机会还给你。”

    “你……”晨安有些狐疑地接过手帕,心里有些莫名的情绪,“以后我们两个算是扯清了,我的事你不需要管。”

    晨安有些忐忑地走过他,想起什么便转过头来,说道:“多谢你了,药膏很好用!”

    裴炎桢脸色微微一变,别过脸去,目光落在平静的湖面,轻风拂过,波纹细微地荡漾着。

    第26章 伤口·请鉴画

    晨安换上一身新装,在梳妆镜前转了一圈,今日是她重回紫云宫的第一天。此时的柳晨安已经不再是以前的柳晨安,而是紫云宫的最高女官。

    走进紫云宫,晨安正好和走过来的紫玉照了个面。

    “柳姑娘。”紫玉微微躬身,行了一礼,才抬起头来,有意地看了她一眼,轻笑一声,“今日的妆似乎浓了些。”

    “昨日没睡好,为了遮黑眼圈才化了浓妆。”

    正说着,身旁传来熟悉的声音——

    “柳姑娘。”

    晨安转过脸去,竟是已经升为奉香的江梅月。

    “江奉香。”晨安转过身来,声音带着几分冷意。

    梅月低着头,说道:“以前有什么得罪柳姑娘的地方还请大人有大量。”

    “江奉香以前有得罪过我吗?”晨安冷哼一声,“我倒是想起你好像是在我面前把自己调的香料糟蹋了,倒真是可惜了。江奉香,没有想到吧,没过多久,你就爬上这个位置了。”

    梅月继续埋着头,让人看不到她脸上的情绪变化。

    “去焚香吧,小心做事。”晨安面无表情地吩咐一声,语气加重了几分。

    紫玉也打了个招呼说道:“我也下去忙了。”

    晨安点点头,顾自走向内室,郭太后刚刚洗漱完在几个宫女的陪同下走了出来。她抬了抬眼睛,看了晨安一眼,说道:“哀家还以为你要再等段日子才能回来。”

    晨安连忙躬身应道:“参见太皇太后,晨安觉得手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也不好总是在咏晨宫叨扰柳妃。况且,太皇太后看重晨安,晨安也想早日回来伺候太皇太后,以报恩德。”

    郭太后捧过清茶,轻啜一口,才说道:“有心了,你暂时还不清楚紫云宫的事务,应该多向紫玉问问,她资历老,清楚得多。”

    “是,太皇太后。”晨安谦恭地低下身,应道。

    晚上,累了一天的沉安,坐在房间里,把手上的纱布拆了下来,上面的伤口似乎更深了。

    沉安小心翼翼地摩挲着伤口,笑意却愈加浓烈了,自言自语道:“真是痛呢,不过为了自由,这一点点疼痛又能够算些什么。”

    从赐死徐妈妈那天开始,她就开始了这个计划,这个皇宫她真是一天都不想呆了,如果能够出去,就是废掉这只右手也在所不惜。

    她拿出一瓶药膏,小心地往伤口上又抹上一层,腐蚀的疼痛愈加剧烈,她抿着唇,左手紧紧攥住了右手。

    这时,房门被敲响了。晨安有些惊慌,但很快就稳定了情绪,冲着外面问道:“是谁?”

    “是我,紫玉。”

    晨安疑惑地问道:“这么晚了,紫玉姐姐有什么事吗?”

    “我知道你的伤还没有好全,我特地拿了一些特效药过来,顺便跟你谈谈紫云宫的一些事务。”

    晨安忍着痛,把药膏藏了起来,又迅速把纱布缠了上去,一边又说着:“多谢紫玉姐姐一番好意,不过我已经上了药。”

    “是吗?柳姑娘现在不方便出来开门吗?”紫玉低低地问道。

    晨安连忙走上去,把门打开,说道:“怎么会,我刚刚只是把衣服穿戴整齐一些。”

    “你脸色不是很好,出什么事了么?”紫玉看了一眼她的脸色,有些急切地问道。

    “没有,进来坐吧。”晨安转过身去,走到桌前给她倒了一杯茶。

    紫玉把门合上,缓步走上来,坐了下来,接过她递过来的茶杯,说道:“柳姑娘怎么不坐。”

    有些失神的晨安闻言连忙坐了下来,说道:“有些走神了,抱歉。”

    紫玉从怀里掏出一个小药瓶,说道:“伤口容易好,只是你手上烫伤的伤疤不易消除,这是我搜集过来的民间药方配的药膏,不知道有几分疗效,你先试试吧。”

    晨安左手不经意地碰上右手,疼痛还在继续,但是她不能表现出来丝毫,现在还不是时候。

    “多谢。”晨安收下药瓶,说道,“现在我刚刚接手事务,有很多还不懂,还请你多多提点。”

    “柳姑娘过谦了,相信你一定可以很快上手,为太皇太后分忧。”紫玉站起身来,开始细细讲述紫云宫的所有规矩和安排。

    晨安细细地听着,生怕听漏了一项就会给以后招来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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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安已不再是柳奉香,这使得原本就与她不亲近的宫女,每一次看到她都畏畏缩缩的,她也懒得与她们再打什么交道,从细节处交代起来,只是吩咐和监督着她们办事,仅此而已。

    晨安做事也算是有条不紊,做事也算谨慎小心,郭太后对她的评价是:差强人意。

    晨安将泡好的碧螺春小心翼翼地递给郭太后:“太皇太后,请用茶。”

    郭太后接过,微微抿了一口茶,点点头,说道:“清新自然,味道适中,看来你已经知道哀家的口味了。”

    茶杯刚刚放下,陆公公就上来禀告说:“太皇太后,裴大人觐见。”

    “哦,这么早就过来了。”郭太后露出一丝满意的笑意,点了点头。

    裴炎桢缓步而入,行礼道:“微臣参见太皇太后。”

    “免礼。”郭太后凤袖一扬,说道,“哀家和皇上前日各作了一幅画,想请裴卿家看看。”

    “是。”裴炎桢淡淡地应了一声,脚步很轻,走过晨安的时候,晨安又闻到他身上那淡淡的薄荷味,清新而自然。

    她微微抬眼,却瞥见他脸上神色微微一变,似乎有些疲惫,有些倦怠,只是在他接过太皇太后的画时,脸色立刻恢复成常态。

    “太皇太后是不是想微臣从这两幅画中分辨出哪幅画作出自您的手笔?”

    郭太后抿唇一笑,点点头。

    第27章 犯病·手伤重

    郭太后凤袖一扬,说道:“裴大人请坐。”

    “谢太皇太后。”裴炎桢应声,把画交还给郭太后,这才坐了下来。

    “怎么,裴大人已经分辨出来了?”郭太后扬起一丝笑意,问道。

    裴炎桢抿唇带着温和的笑意,点了点头,说道:“微臣已经分辨出来了,那副百鸟朝凤图乃是出自太皇太后之手。”

    “真的?”郭太后瞥过那幅画,轻轻一笑,说道,“若是仅凭凤凰就判定是出自哀家的手笔,哀家可不认同。”

    “太皇太后笔法细腻,连鸟羽都细笔勾勒,而皇上则更加大气,山石嶙峋,青松翠柏。”

    郭太后满意地点点头,又说道:“上次你布下的一局棋,哀家还没有破解,当真是精妙之极,哀家服输。”

    裴炎桢颔首轻声言道:“微臣惶恐。”

    晨安站在一边,也不知目光该往哪里放才好。脑海里不由浮现出那日,他在湖边给自己递手帕的场景,心里又是一阵忐忑不安。

    郭太后似乎很欣赏裴炎桢,与他交谈许久,都很客气,并没有像针对其他人那般的锐利。

    过了许久,裴炎桢也到了告辞的时刻。

    郭太后转过脸来,对着晨安说道:“晨安,送裴大人出紫云宫。”

    “是,太皇太后。”晨安被这突如其来的差事惊了一下,回答得急躁了些。

    晨安跟在裴炎桢身侧,和他保持了一定的距离。两个人默声地走出寝宫,像是两个陌生人一般。

    晨安向他行了一礼,说道:“裴大人,一路走好。”

    裴炎桢转过身来,对向她。他个子很高,现在两个人站在一起,晨安比他整整矮了两个头,他垂下眸子,目光投向她埋下的脸上。

    “就这么不待见我么,柳姑娘?”他的声音很好听,柔和得就像此时拂面的清风。

    若是以前的现代白领赵晨安,她一定会对他抱有无限的好感,长得好脾气也还算好,真是男朋友的最佳人选。只可惜,这个机会早就已经错过了,错过了,就不再抱有幻想。

    “当然没有,裴大人乃是人中之龙,才华横溢,风姿卓然,我又岂会不待见您。”晨安又迅速低下身子拜别,说道,“裴大人,告辞。”

    晨安刚刚转过身,准备进去的时候,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声。原本是不想管的,但是听这个声音,觉得他咳得快要窒息似的,本着人道主义精神,晨安还是停下脚步,回过身去,却见裴炎桢扶着一旁的树木,弯着身子拼命地咳着。

    “喂,你没事吧。”晨安每次见到他都生气盎然的,这次着实被他这副样子惊到了,加快脚步跑到他身边去。

    裴炎桢一手死死地抓住树干,一手推开晨安,埋着头说道:“没事,柳姑娘请回。”

    “喂,你咳成这样还叫没事,我帮你去叫御医。”晨安皱着眉,准备跑开,却被他一手死死地拉住。

    “不用了,我已经习惯了,咳一会就好了,没想到会在这里犯病,吓到你了,抱歉。”裴炎桢别过脸去又继续咳了几声。

    晨安绕了过去,正对着他的脸,说道:“你居然说习惯了,这么咳非咳出事情来。”

    裴炎桢蹙着眉头,抬起眼睛来,目光有些复杂。

    “喂,你……你……咳出血来了。”晨安看着他指缝间的血顺着手背一丝丝地流了下来,紧张地不知道怎么办好,“你到底犯的什么病啊,喂,你……”

    见他一点都没有理自己的意思,晨安低低吼了一声,却被他重重地推开了。

    “这是我自己的事情。”冷冷地说着,他擦干了唇角的血渍,顾自向前走去。

    晨安掏出手帕,跑上去,丢给他,没好气地说道:“你以为我想管你啊,我是怕你死在太皇太后的寝宫外。用手帕擦得比较干净,不用还给我了。”

    说完,她就怀着这种家伙狗咬吕洞宾不知好人心的想法回到了紫云宫里。

    太皇太后见她耽搁了这么久,自然问了一句:“怎么,和裴大人闲聊了这么久么?”

    “只是出了一点小小的意外,望太皇太后见谅。”也懒得解释太多,晨安只是粗略地说道。

    “以后要知道些分寸。”

    “是。”晨安低头应着,心里却还在想着裴炎桢究竟是生的什么病,不知道能不能顺利地走出皇宫,不会死在半路上吧。

    得了空闲,晨安和紫玉搭上了话,低声问道:“紫玉姐姐,你可知道裴大人是不是生了什么重病?”

    “你怎么问起这个?”紫玉有些疑惑,眸子里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

    “我刚才送他的时候,看他咳得特别厉害。”晨安依然维持着低低的音量。

    紫玉想了一想,回答道:“我也只是听说,裴大人小时候生过一场重病,后来治好了,身体也一直不是很好,后来还到什么地方去休养了,三年前刚刚回来。”

    “生什么病啊,后遗症这么严重。”晨安有些好奇,但是这些事毕竟是别人的私事,外人未必知道,问了也是白问。

    “嘘,别在后宫讨论这种话题。”紫玉小心谨慎地做了一个嘘的姿势,扬了扬手,示意晨安离开。

    只是,这下晨安放下心了,这么多年都没死,看来裴炎桢没这么弱不禁风,没那么容易死。

    “柳奉香在想什么这么入神呢?”殿外,轻风将一个讨厌的声音拂了过来,“本宫一时忘了,柳姑娘现在已经不是奉香了。”

    晨安闻声便知道是谁了,连忙躬身行礼:“贵妃娘娘。”

    “本宫吩咐司膳房做了一些可口的点心,要拿给太皇太后尝一下,你还不给本宫通传。”王贵妃依然是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

    “是。”晨安在心里把她骂了十几遍,才走进去给她通传了一声。

    郭太后正襟危坐,对着行过礼的王贵妃说道:“你有心了,过来坐吧。”

    “谢太皇太后。”王贵妃趋步上前,优雅地坐了下来。

    “晨安,还不上茶。”郭太后吩咐道。

    “是。”晨安寻思着,自己的计划应该实行了,不妨借一下王贵妃之手好了。

    她小心翼翼地捧着发烫的茶杯,趋步上前,递给王贵妃:“贵妃娘娘,请用茶。”

    王贵妃依然自鸣得意,伸手过来接茶杯,可是就在碰到杯底的一刹那,杯子却不稳地侧了过去,滚烫的热水一下子全部泼在晨安右手的手背上。

    晨安一直缠着绷带,但是所有人只是以为她仅是为了遮盖手上的伤疤而已,并不知她手上的伤口竟是一直裂着,并没好全。

    伤口被热水刺激了一下,疼痛远远超出了预料。晨安没忍住,疼得叫了出来。

    “怎么回事?”郭太后一拍案桌,喝道。

    王贵妃这才知道自己被摆了一道,连忙解释道:“不关臣妾的事,是她没有把茶杯端好才会泼掉的。”

    “紫玉,帮晨安拆开纱布。”郭太后示意紫玉,说道。

    “是。”紫玉奉命,赶紧上前,将晨安手上的纱布拆了,那只手的惨状让她不由一惊。

    被灼伤的手背上,留着一大块黑色的印记,那道伤口还像是新的一样裂开着,似乎比以前更加深了,因为被热水烫了一下,手背一大块又显出红肿来。

    “太皇太后,柳姑娘手伤严重。”

    郭太后皱眉,疑惑地说道:“紫玉,去找周太医!”

    “是。”紫玉连忙领命。

    第28章 恳求·巧遇见

    郭太后一脸严肃地端坐着,询问走上来的周太医:“周太医,柳姑娘的伤势如何?”

    周太医拱手行礼,回答道:“启禀太皇太后,柳姑娘手部伤势严重,上次灼伤留下的伤口有腐烂的迹象,应该是用药不慎再加上天气渐热伤口没处理好而造成。现在她的伤口似乎有感染的迹象,现在有些发烧。”

    郭太后眉头微微蹙起,吩咐道:“周太医,柳姑娘的伤就由你来照料,好了,你退下吧。”

    “是,太皇太后。”周太医又行礼向外退了出去。

    等他出了门,郭太后才把目光投向一边忐忑不安的王贵妃,声音有些冷意:“哀家说过,不要在哀家的眼皮底下做什么小动作。”

    “太皇太后,臣妾真的没有。”王贵妃真是百口莫辩,亟亟地为自己辩解。

    郭太后冷哼一声,说:“一个女官而已,需要劳你亲手吗?不必说了,哀家累了。”

    王贵妃咬着唇,起身行礼:“太皇太后,臣妾告退。”

    从紫云宫出来,她万分不甘心地冷哼道:“该死的奴婢,竟敢让本宫在太皇太后面前丢尽脸面。”

    “依奴婢看,是柳晨安升职之后,对娘娘以前惩罚过她心存不满,所以故意的吧。”她身边的宫女察言观色地说道。

    “本宫绝对不会让一个小小女官得意太久的。”王贵妃迈着优雅的步子径直走着,脸上露出冷冷的一笑。

    晨安的房间里,柳妃正坐在她的床头握着她的手,另一只手则心疼地抚摸着她有些苍白的脸庞。

    周太医敲门走了进来,房间里只有他们三个人,气氛沉静有些发闷。

    “照本宫的话说了吗?”柳妃朱唇轻启,柔声问道,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

    周太医连忙回应:“是,我已经按照娘娘吩咐的跟太皇太后禀报了。”

    “有劳周太医了,这件事不容有失,否则……周太医是聪明人。”柳妃松开手,站起身来走向周太医,“放心,本宫一定会重重有赏。”

    “多谢柳妃娘娘。”周太医额上已经沁出了薄汗,拱手道,“那微臣告退了。”

    柳妃点了一下头,看着他转身离开房间,才松了一口气,走回床边,看着躺在病榻上的妹妹,有些觉得不可思议:“我真是不知道,你这丫头脾气一直都没有变,想做的事即使付出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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