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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剑_番外第7部分阅读

      利剑_番外 作者:未知

    利剑_番外第7部分阅读

    利剑_番外 作者:未知

    利剑_番外第7部分阅读

    问陈东,你这样是爱我吗?

    我闭上了嘴,因为我不敢问,我怕再听到不是我想要的答案,我会崩溃掉,张健这个人会疯掉,会失去他所有的一切,我会疯的,我会碎的,碎成一片片再也拼不回。

    “张健,你真是个魔鬼,为了让你开心我不管怎麽不甘愿,但我事後总是不後悔。”陈东摸著我的脸,在月光下,他一厘一厘地在我脸上挪动,“你看看你的脸,多美……连月亮都比不上,只要你出现,我的眼睛就不能看向别人……”

    我想我哭了,眼泪掉到了他摸在我眼睛边的指头上……他舔上去,说,“咸的。”

    那样的夜里,或许因为月亮的光线,一切都变得不再按常理起来,他的唇触了过来,吻上我一瞬不瞬睁著的眼,“你的眼睛真美,张健,我第一眼看见你的时候,我就在想,那是我看见过的最美的眼睛,我想让你做我的朋友,我想让你跟在我的身後,我会给你好吃的好玩的……我会好好保护你,当你的老大,不让任何人欺负你。”

    我眨了眨眼,把眼里的水眨去,他吻干净,抱怨,“可你老是不把我放在你眼里,我讨厌这样,张健,太讨厌了,我想让你喜欢我。”

    我哭出了声,我的神啊……为什麽会有这麽个人出现?你完全吸引了他,他却不知道他爱你?并且他将永不会承认他爱你……他会无辜地让你喜欢他,却不承认他爱你?他伤害你,却从不觉得他伤害了你……

    “张健,你哭了?”他好困惑,问我:“为什麽?”

    听听,老天爷,你派了个什麽人来折磨我?他连我难过的理由也从不想,只会无辜地说:“为什麽?”

    “为什麽,张建?”

    “对不起,张建。”

    “对不起。”

    “张健,张健……”

    他只会说这些,一直都只会说这些。

    我哭著摸著他的脸,我想我太悲伤了,我看不到我们的前路,所以我只好选择我们的末路,我欺骗他,我想这是我们最好的路,我对他说:“对不起。”

    他愣了,“对不起什麽?”他傻了一下,“没什麽对不起,我不怪你,真的,不怪你。”

    “不……”我哭著哽咽。

    “张健,你别哭……别这样哭……”他狼狈了起来,抹著我的眼泪。

    “对不起,我想让你再帮我。”那一刻,我想我的心彻底碎了,干干净净的,我还听见了一声“蹦嚓”,那心掉下来了碎落了地的声音。

    “张健……”他呆了一下,抹著我的眼泪,看见擦不干,乱了,“好,好,你别哭,别这样哭,你告诉我,你要我帮你什麽,我帮你。”

    “我叔叔,他被带走了,进了看守所,要判刑了……”我咬住了我的嘴,鲜血直流,他在旁边惊叫,“张健,你松开……”

    “叔叔要是没了,奶奶会死的,陈东,奶奶……奶奶疼了我一辈子,她不能死……”我哭得看不见他的脸,紧紧抓住他的肩膀,“陈东,帮帮我,奶奶不能死……”为什麽而哭?为什麽……路全断了,我看不见了。

    “我帮你,你别哭了,张健,我帮你,你别哭了,别咬了,血停不住了。”我听到了陈东颤抖的声音。

    ps:十月伊始,空梦流著泪在这里谢过各位大人,请相信我,利剑每字,皆是我心血。

    利剑 50 上部完

    利剑 50

    那是一段我至死都不愿再想起的时光。──by:张健。

    陈东出院那天,天空很蓝,飘著白云,非常美丽,他的头发被微风吹著拦住了额头,他嘻皮笑脸拉著旁边的老妇人像在哀求什麽,我躲在角落里看著他们走出我的视线,陈东的腰很直,腿很长,背影很挺拔。……那是我为数不多会想起的关於他的一点美好。

    那一年的夏天,暑假里,我叔叔已经下狱三个月,案子还在秘密审判中没有答案,父亲还在北京呆著,家里暗室里的玉器一件一件被人带去北京,奶奶见不到大儿子,也看不到二儿子,就算不知道为什麽心里也恐慌了起来,半夜睡不著叫著两个儿子的名字,母亲担心她,日夜守在她的身边一步都不敢走远。

    而我……张家祖宅里的唯一男性,也要迎来高考,只有一个学期即将高中毕业。

    窗外的白鸽飞过,陈东的头躺在我的肚子上,他问:“你要考什麽大学?”

    我躺在床头,用手梳著他的头,摇了摇头,看著窗外。

    “喂,有什麽好看的。”他把我的脸扳过来,抱怨,“我好不容易躲过他们来见你,你这样对我。”

    “你到底想过没有?”他有点不耐烦。

    “嗯?”我低头看著他那飞扬著的眉此时微微皱著,他很不高兴。

    “你要读什麽大学?”他重申了一遍。

    “随便,考上什麽就读什麽。”我说道。

    “哪有这样的,你怎麽这麽没计划,你说你……”看著我,他又顿了,咕哝了一声,“我知道你心烦。”

    我把他的头推开,拿过桌子上的烟点上,无聊地咬了咬嘴,等待著窗外另一只鸽子的飞过。

    “张健,你是不是不喜欢见我,每次你都这样。”陈东走下床,把衣服穿上,“好了,不喜欢我我就走。”

    他拉著门就要出去,我喊住他,“我叔的事怎麽样了?”这是这三个多月来,我第一次问他。

    他停住了脚步,扯了扯头发,“我八师兄一听你叔叔的事就跟我翻脸。”

    他把门关上又走过来,一屁股坐在床沿,抬著他的脸看著我。

    “那你怎麽帮我?”我冷静地说,下一刻玻璃杯从桌子上撞到了墙壁上发出支离破碎的声音,我狠狠地扯著他的衣领:“他妈的陈东,你说过要帮我的?”

    陈东眯了眯眼,不挣扎也不说话。

    我放下他的衣领,走下床捡起衣服穿好,心底阴霾一片,“以後别来找我了。”我往门边走去。

    “张健,你威胁我?”他跑过来抓住我的手,一字一句地说。

    “那又怎样?”利落地甩掉他的手,打开门。

    “砰”一声,门被他大力的关上,他把我推到门板上,抓著我的肩膀,负气地说:“这下好了,不理我,现在,威胁我了?张健,你还想要怎麽对我?你说,说……”

    “我叔的事。”我冷冷地说,看著我刚摔了杯子的手,伸展著,“陈东,我们家就我奶奶跟妈妈在家,你叫我除了跟你鬼混之外什麽都不用想?”

    陈东瞪了我半天,泄气地倒在了我身上,“我知道,我知道……可是那是我八师兄,我怎麽帮……怎麽帮都不对。”

    “那你滚。”我无动於衷,“我自己想办法。”

    陈东死搂著我的腰,小孩子一样倔强,“不。”

    我看著正对著我的窗,外面炎炎夏日,一片炽热,我现在只是感觉到自己有点冷,“陈东,最後一次,你不帮,我走。”

    也许被我的口里的狠绝震住,陈东慢慢从我的肩膀上抬起头,说:“我帮,但你不能太过。”他明亮的眼睛看进我的眼里,那是从末有过的认真,“你要答应我,不能太过,让你叔没事了你就收手。”

    “嗯?”我摸上他的脸,在他嘴边吻了下,他追著过来索吻,我躲过:“你说。”

    他一脸失望,顿了顿说:“我这边有份资料,可能跟你叔有点关系……”他朝我嘴上不甘愿地咬了下才说,“我在我八师兄书房里偷偷给复印的……可能有点用。”说完他就闷闷不乐了,再闪倒在了我身上,“张健,我可是为了你什麽都做了,你答应事情不要做得太过了,毕竟他是我八师兄,我爸最疼爱的弟子。”

    “我知道。”我吻上他的嘴,“我不会让你为难的。”

    他缠住我的舌,“你知道就好。”他嘀咕著。

    拿到陈东给的资料,我终於明白他为什麽说我事情不要做得太过,薄薄四页纸上,上面有他八师兄所干的事情,而那些事情正是不巧不明不白栽在我叔身上的事。

    他的意思是只要我叔能脱罪,就不要捅他八师兄太多事?我笑了起来……笑得头都疼了,多傻的孩子,他八师兄是他八师兄了,那我叔就不是我叔了?

    第二天,我把信封用专递寄到了中纪委……把信放到邮筒时,手都没有停一下。

    果不其实,在四天後,仅仅就四天……中央派了人下来,父亲晚上来了电话,说他那边已经取得进展,有人发了匿名举报信,已经有人决定帮我们。

    这又是一次血风腥雨的清洗,那天早上,家里重新插上线的电话劈天盖地地响,我忽略我妈被我制止她去接时的诧异眼神,放下手中的牛奶,走过去接过了电话。

    “张健……你他妈混蛋……”陈东在那边暴吼,那声音可以穿透天庭,“你他妈的混蛋,我告诉过你的,我告诉过你的不要太过了,你怎麽答应我的?啊……你怎麽答应我的……你说啊……”

    我等著吼完,淡淡地说:“你说完了吗?”

    那边传来急喘声。

    “那是我叔。”我挂了电话,边扯电话线边回过头对已经呆住的母亲说:“爸来电话,直接打手机上吧,电话线不用插了。

    铃声又响了起来,我妈吓了一跳,看著我掐著线的手,我顿了一下,重新接起,那边陈东在说:“张健,张健,我告诉过你别太过的……”

    他还在发著脾气,他暴怒,咬牙切齿。

    “那又怎样?”我问他。

    “啊……”他痛苦地嚎叫,应该是吧?我想我的耳朵确实没听错,他非常痛苦,以至於我毫不意外听到他下面说著的这翻话,“张健,你是个混蛋,你利用我……你混蛋,我也不会让你好过的……你他妈的利用我。”

    “你说完了?”我再次确定。

    没得到回应,我果断挂完电话,掐住电话线的手一松,断了。

    接下来两天里,我以为我叔能在这两天回家,但没有等到,中纪委下来的人好像被拖住,花钱办事的人回来告诉我,我叔在牢房里只剩一口气。

    那天我瞪著天空半天,那白花花的光线刺伤了我的眼,等夜黑了,我躺在床上打陈东的手机,我问他:“你不给我叔生路?”

    他在那边冷笑,“张健,这是你选择的。”

    我轻声地再问了一次,“陈东,你不给我生路?”

    我听到那边的人在狠狠地吸了一口气说:“张健,这是你选的。”

    “陈东……”我叫他,而他在那边挂断了电话,我对著黑色的夜,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父亲打电话回来,说纪检委那边遇到了些麻烦,陈家的关系网太多,尽管检举的资料份量足够,但还是撂不倒那个人。

    我问:“那叔叔呢?”

    “保命。”父亲说,“竭尽张家一切,保命就好。”然後叫我把他要的东西派专人送上去,挂断了电话。

    於是,张家在那天,倾家荡产,保我叔一命。

    高考的那天,我叔被放了出来,奄奄一息,全家冲进医院守在他身边。

    我走进考场时,依稀记得有人好像问过我要考什麽样的大学。

    我不太记得了,应该是有人这样问过我吗?

    三天考完,出了考场那天,陈东在等我。

    “我们谈谈。”他说。

    我点了下头,依旧是老酒店老房间,但人不再是当初的那两个人。

    陈东很瘦削,瘦得很离谱,他的眼睛里一片赤红,像病入膏肓。

    他一直沈默地站在窗边抽烟,我坐在床上抽,直到天黑,俩个人都没有说话。

    “那是我八师兄,他从小看著我长大的。”他突然开口,把灯打开,看起来很疲倦。

    我冷笑。

    他突然愤怒,走到我面前,揪住我的衣领,“你凭什麽这麽笑?我告诉过你,只要你叔出来了就好,为什麽要搞死我师兄?”

    我推开他,冷冷地看著他,抽了他一耳光。

    他被激怒,我立马被他回扇了一个耳光,下一刻,他脚踹了过来,我飞落了地,伤痛彻骨。

    我摸著嘴边的血,对他冷笑。

    “张健,你这混蛋。”陈东大吼。

    我摸著流血的手,一字一句地对他说:“是你他妈的先招老子的。”

    “你以为我想跟你混一块,你他妈的以为我想……啊……”我用尽全身的力气大吼:“他妈的以为我想,我从一开始就想离你多远就滚多远……你以为我想……”我跪著抱著自己哭,天,怎麽回事?他还要怎麽伤害我才甘心?

    他把脖子上我送给他的玉扯下,那是惟一一件我送他的礼物,他天天戴著舍不得摘下,洗澡游泳zuo爱都不舍得,但这次他却毫不犹豫地扯下丢到地上,死命地掐著我的脖子,疯狂地问:“为什麽?为什麽利用我?”

    “怎麽,想杀了我?”我哭著冷笑。

    “为什麽?”他胀红著眼,掐著我问。

    “为什麽利用我?”他也哭,哭得好难看。

    “呵呵……”我笑,“陈东,我恨你。”

    陈东突然笑了笑:“张健,你疯了,你疯了……你疯了……”他流著眼泪扯著我的脖子,那力道像想要撕碎了我。

    我咳嗽著笑,摸著他的脸,多可怜的孩子,难道现在才知道我疯了吗?“陈东,我早疯了,你不知道吗?”

    他想掐死我,手在这时却松了,他悲伤地哭著:“张健,你疯了……你伤了我的心,我好疼好疼,你为什麽要伤我的心。”

    我哈哈大笑了起来,伴著眼泪,他松开了手,把我甩到了地上,“我不会原谅你的。”陈东冷酷地对我说,那双亮得让人能溺毙的眼睛此时阴沈得刺骨。

    我冷笑,抬头看他,“陈东,我们完了。”

    打开门走出去,这辈子我再不会回头,死也不会。

    我不仅不会原谅你,陈东,我厌恶你这种恶心东西出现过在我的生命里,糟蹋了我的一切还那麽的无知可笑。

    我对你的恨,只会比你对我的多。

    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永无止境。

    你不会知道的,我有多恨。

    《利剑》上部完

    利剑51

    利剑51

    “收拾好了?”

    “嗯。”

    “这个也带上吧……”我妈帮我把大衣取下来,到处找纸箱装,她低著头一直都没抬,不想让我看见她眼睛的红肿。

    就装吧,能带走的都带走,只剩那麽点东西了,她舍不得是应该的。

    “奶奶呢?”我问她。

    “还在睡著呢,非要睡你叔旁边,你叔在看著她,没事。”我妈绊著了东西,身体往前倒。

    我拉住她,“你小心点。”

    “嗯嗯……”她眼睛看著别处,拍了拍我的手。

    “妈……”我拉住她,扳过她的身体,“别伤心,这些我以後都给你要回来,别哭?嗯?”我把她的眼泪用手擦掉。

    我妈笑著流泪,“不伤心,只是有点舍不得,咱们家在这里过了一辈子了……”她看著我房间窗外的大树,忍著泪,说不下去了。

    “我们只是暂时离开,会回来的。”我抱住她,她舍不得啊,恋家的女人因为变故要离开故土,这对她有多残酷。

    “嗯。”我妈低著头抱著我的大衣,点了点头,找纸箱子装衣服去了。

    我下了楼,转脚去了书房,父亲在装书,暗室已经被封琐,里面其实也没剩多少东西了,带走了剩下的那几件偌大的地下室仓库就真的什麽也不剩了,就几个暗色的架子在那空荡荡的摆著。

    父亲也病了,隔不了几分锺就咳嗽,医生说要静养著不能再操心,他的眉头自回来後就没见舒展过,额头满是皱纹,头发已有银丝,在一夜之间,我眼里的他是个老人了。

    家业全部变卖,为避风头举家离开,张家只剩这几个人了。

    他看见了我,问:“收拾好了?”

    我点了下头,走了进去,动手帮他装书。

    “你奶奶呢?”

    “在睡,叔在旁边看著。”

    “嗯,别在这里忙,你看看你还有什麽事要去处理就去,晚上的车。”父亲扶著楼梯把高处的书拿出来,我站在下面接著放进箱子里。

    “没什麽事。”我淡淡地说道。

    把上层的书全收下,父亲爬下楼梯,在中间时摇了一下,我把楼梯抓稳,看著他一步一步下来……他拍了拍我的手,“下来了,松开吧。”

    他看了我一眼,摸了下我的头,“长大了。”他淡淡地陈述著。

    我笑了笑。

    我长大了,他却老了。

    人世间无可避免的悲哀。

    晚上来了两辆大卡车,父亲的老手下都过来帮著搬东西,不到两小时卡车就装满了,大门的钥匙交给了人保管,母亲在小车里躲著哭,不敢下来再多看一眼。

    趁著夜黑,我们离开这座爷爷给张家打拼下江山的城市,五个人……都没有一句话。

    父亲一直沈默地开著车,他沈稳地操控著一切局势,现在也不例外;奶奶睁著眼睛看著窗外,嘴张著想说什麽,但都强忍了下来;我抱著不敢哭出声的母亲,让她的脸埋在我的胸膛里;而我叔,刚过而立之年的男人,两鬓之间已有华发,他苍白得像座雕塑,一动不动坐著,死死地盯著车窗外某一个点。

    狼狈而逃,空气让人窒息,谁都不敢说话,怕一张口,谁都会崩溃。

    此夜,多年後都不能忘。

    往後只要一想起这晚,在我跟他之间无论发生过什麽都不重要,受伤也好心疼也好爱他也无所谓,惟独想起这晚,对他不再有任何妄想。

    什麽都不可挽回。

    新安家的地方是一个小城市,是一个尚待开发中的小城市,这里面临大海,几百里外就有一个有名的旅游城市,地理环境非常优越,父亲瞧准了这里的商机,把家里仅存的资金全部投到了这里。

    家里安顿好下来,我上了补习班,高考成绩父亲问过也没告诉过我,我也不想知道我考了多少,原档案全部消毁,家里帮我在这里新建了档案,新户藉地址新身份证,一切都从头来过。

    走之前,我在家里收拾东西那天下午,吴将来找过我,说陈东高烧中叫著我的名字……他接著又要说什麽,我没听,直接关上了大门,叫来家里帮忙收拾东西的几个大叔哄走了他。

    那天,我要正式去补习班的那天,家里客厅的电视机在放著原来住的城市的电视台,新闻访谈在采访一个人,录取清华大学的学生,问他:“听说你高考前救了朋友一命,在医院里躺了一个星期,还有高考那三天都在高烧,你是怎麽坚持下来的?”

    那人一笑,“也就那样,把知道要写的都写了下来。”

    母亲在落地窗外的阳台上向我招手,我走了过去,她跟奶奶在晒著太阳,端了杯茶给我,我跪下,给她磕了头,“奶奶,我上学去了。”

    “好,乖孙。”我奶奶摸著我的头,从袋里拿出一个红包,放到我手中,“大吉大利。”

    请完安,叔叔在外面的车上按著喇叭催我。

    “去吧,去吧,好好读书。”我妈用安然的眼神看著我,女人是最坚强的,为了家庭她总会在逆境中比谁都要快的爬起来站安稳。

    “嗯,那我去了,奶奶,妈。”我弯了下腰,再伸起身体拿起书包。

    路过客厅时,有人在问:“你想对你消失不见了的同学说些什麽?”

    “你在哪?”我听到那个人用低沈的声音说,“跟我联系,我想对你说对不起。”

    我推开门,把刺眼的阳光挡住,过去发生了什麽?我不想记得。

    利剑52

    利剑52

    是谁说的,人生没有最残酷,只有更残酷?

    我拿著父亲那张肝癌末期的诊断书,差点在医生那悲怜的眼神下大笑……事实上我也笑了出来,撑著脸闷笑,笑得对面的医生沈默不语。

    医生说,父亲因为没有及时检查,另外……可能因为近段时间饮酒过多,肝已经坏死,癌细胞跟千万大军一样杀也杀不死,现下已回天无术。

    北京周折的近一年时间,父亲求人时喝了多少酒?不得而知,他从来不习惯向人说他的难处,他要撑著他的整个家,这次如果他不是疼得昏倒到了地上,谁知道他还要撑多久?

    “谢谢。”揉了揉脸,笑完站起身来微微朝医生弯了下腰,走出了他的办公室。

    叔叔在手机里问:“出来了吗?”他在工地上视察,我们家在安海这个地方投资的第一幢二十层的商业大厦即将开工。

    “出来了。”我说:“你现在在哪?”

    “工地上。”他愣了下,然後像知道什麽,“我现在到车上去,你跟我说。”

    我握著手机听到了车门被关上的声音,才说:“我要去学校拿些资料,你等会来学校接我,爸爸是癌症末期,我们一起回去告诉他。”

    一阵刺耳的喇叭声後,我似乎听到一声嚎哭,然後电话断了。

    我看著手机,滴滴答答的……天空下雨了,屏幕湿了。

    父亲死去的那一天,天气不太好,阴阴的要下雨。

    等到下午,雷声阵阵,老天下起了大雨,当天晚上,奶奶也跟著去了,手里握著我爸的照片,小皱脸紧紧的皱著皱成了一团,妈妈没有办法,两只手摸著老人家的脸,但怎麽也抚不开她老脸上的悲伤,只能哭,哭著哭没有眼泪只能干嚎,最後承受不住昏死了过去。

    我叔跟我跪著,我们的天,塌了。

    塌得没有一点希望。

    叔叔把头磕得都要碎了,对著两具灵枢嚎哭,“妈,哥……”

    谁说一夜白发是奇观?他趴在地上,伴著满头白发……抓著灵枢的边角手流了满地的血。

    棋差一著,张家彻底输了。

    奶奶,父亲,不到两年,全没了。

    怎麽样的言语,形容那时候的悲伤,都显得浅薄。

    我穿著孝袍进的考场,父亲原本想再多等我两天让我考完才去的,但人的命要去了哪是你想等就等得了的,他为我多撑了半个多月,多受了半个多月的罪,如今就算没等到我考完我也是需要考的……

    家里办著丧事……在考场里,一阵风吹进教室,尤如阴风,我置身在了地狱里。

    一个多月後,收到qh大学通知书……收拾行李去学校的时候,我无波无绪。

    叔叔说:“张健,你爸在天上看著,你不能出事。”

    我笑:“我能出什麽事?”

    我叔张了张嘴,看著我呆了半晌,转身走了。

    我上了去北京的飞机,那天晴空无里,一阵阴风吹来,冰冷无比。

    ps:我知道你们都等不及了,好了,下面就开始吧……

    利剑53

    利剑53

    报了名领了东西,四个人的宿舍,里面有一张床是属於你的。

    一个月的军训,摸爬滚打,也有身体累到极致的时候,往往这时脑袋一片空白,里面什麽都没,这个时候就静了,人也就觉得好受得多,没什麽想法就是最好的。

    迎新晚会那天晚上,看到了他,远远走过来,走得越近眼睛瞪得越大,我目不斜视要走过他……转瞬间,他抓住了我的手。

    “张健。”他叫著我,手很用力,我的骨头已经在隐隐作疼。

    冷眼看了他一眼,皱了下眉,用尽力气挣了两下。

    他没放,我只好用脚踹了过去,一勾一踢间,下一刻他用手护住了他的下裆。

    走在他身边的人都在大呼小叫,有些人被一个人挡住,有人没拉住,骂著过来:“哪来的东西……”

    “住手。”他的声音在牙里挤出来,半跄著走到我前面,“没事……”

    没再多看他一眼,我转身离去。

    “张健……”他在後面叫著我。

    我懒得回头。

    在人挤人的空间呆了半会,离开了会场,站在黑暗处抽了三根烟,回到了宿舍。

    没有意外看到吴将,刚才那个拦人的人站在宿舍前。

    “陈东疯了似的找你。”他说道。

    我拿出钥匙开了门,走了进去,点上烟抽上,倒在床上。

    手机声响起,“是,嗯,他回来了,你过来吧。”

    接著吴将说:“陈东马上过来,你们好好谈谈。”

    闭著眼睛抽烟,不想说话。

    “张健,别对陈东太苛刻,他……”後面那句话不知道有没有说完,我也没仔细听,接下来门被轻轻合上。

    过了一会,门外传来几句交谈声,然後门开了,开著灯的宿舍墙壁上多了一道阴影。

    他在我对面坐下,交织著手……又是好长的一会,他说:“张健,没想到我们能在这里相见。”他轻笑了一下,说:“你恨我,是吗?”

    往床边弹了弹烟灰,从烟盒里抽出一根,接著抽。

    “没关系,只要你乐意,想恨就恨吧。”他走近,坐到我床上,“对不起。”他看著我。

    我看向他,但看不清他的脸,随即撇过头,随意地看著空间里的某个点,宿舍里静悄悄的……什麽也让人听不到。

    “你不想跟我说话。”他点头,他拿著我的烟,他点火,抽上。

    然後他离开。

    关门时他说:“明早我来找你。”

    宿舍的人回来我已经睡了过去,对面床的人问:“张健,怎麽没见你人啊?”

    “早回了。”我说了句,对著墙壁睡了。

    下铺的人说:“听说他今晚可勇猛了,踢了一个师兄,人家来头不少,可不知道怎麽的被压了下去,没人来找他麻烦。”

    他说得极为小声,不幸听见,只好当没听见。

    刷完牙洗了个澡出了卫生间,同宿舍吃完饭回来的人喊,“张健,你同学来了。”

    他站在那里,对著我笑笑。

    “张健,你可不够意思,可从没说过陈师兄以前跟你是同学。”下铺笑著来拍我的肩,不著痕迹躲过,从抽屉里拿出钱包,往外走。

    “想吃什麽?”他在後头问。

    我走著,从裤袋里掏出烟出来,抽出,点上。

    “七食堂的小米粥不错。”他说,“要不去那里。”

    等走到食堂入口时,他先走了一步,回头,“这边。”

    我没看他,从他身边走过。

    到了食堂,“你先坐著,我去买……要不要再来几个小菜,清淡点的?”

    我把烟盒打火机放在桌上,抽了一口烟,吐出,懒懒地看著地上那不知谁扔的餐巾纸……半边洁白半边肮脏。

    热腾腾的粥放在了面前,流溢著香味,我站了起来……

    “还要什麽?”他站在我面前,挡住半边路。

    我看向他,终於看清他的脸,冷俊,飞扬,还有锐利……才一年,变化很大,似乎变得更有魄力了?

    伸手推了一下,从他和椅子旁插过,现在已经没有了多少人,剩下的东西也没什麽好买的,就买了点白粥和两个包子,端到一旁喝了两口,他正走过来,无视於他拿著两包子往外走。

    “张健。”那是他忍耐的声音,以前我常听,可惜是在床上,没想到,换到地上,他如今也对我用这种口气了。

    食堂的人来回穿梭不息,边吃著边往教室走,他跟在身後,到教室面前时,我回过头,把最後一口包子咽下,回头看了他一眼。

    他眼晴顿时发亮,嘴角要扬起。

    回过头,走到教室,往最後一个位置坐下。

    他跟著过来,无视教室里所有的注目,“下完课,我来找你。”在我身边说完这句,他匆忙走出了教室。

    上课铃声响了,我扯了下嘴,打开崭新的书,可不是,任何事都会有新开始,痛苦也是,折磨也是。

    利剑54

    利剑54

    下完课,同宿舍的人走我身边,好奇地问:“你是复读才考上清华的吧?”

    我斜瞥了他一眼,“嗯”了一声,走了。

    剩下他跟别的人说:“有钱公子哥的德性,眼睛长额头上了,切,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有人在笑:“那当然,你都没看见,他对那个二年级的陈师兄都爱理不理,那可不是一般人物,他都敢,你说呢……”

    下了楼梯,懒得理身後那些明显说给我听的声调,那语气阴阳怪气的也随便他们,换以前我还会伸伸拳头,要不也会瞪视两眼吓吓他们,现在懒,不想费那麽大动作,有些人是不需要放在眼里的,他们要是喜欢成天放屁,就算你是他们口里的“主角”你也得由得他们去,你总不能成天跟爱吠的狗计较。

    出了校门,随便找了个小摊,点了份炒面,拿出手机打了电话给我妈,问完好之後是我叔,问工程现在怎麽样了,也是一切尚好。

    家里无论什麽形情只能说尚好,更好也只能这样再糟糕也不过如此,只是母亲现在沈默不语,去一家孤儿院当了义工,叔叔忙著商厦的事,那个没热闹多久的家冷冷清清得像我们一家人从来没住进去过一样。

    挂完电话,吃完了面,打算到处逛逛……下午的课还早,而有些人的心,拖得越久越急躁。

    买了些东西回去,提了几个袋子,刚进宿舍,下铺的那人就叫道:“张健,去哪了,陈师兄找你……诶,王义民,打电话给师兄,就说他回来了。”

    他看了看我手里的袋子,笑,“买东西去了,刚我跟师兄你有手机,但一直都忘了问你号码,张健,你号码多少?以後有事找不著你也好叫你……”

    我把东西扔到上铺,人也跟著上去,拿出烟出来抽,“不用了,我自己的事会自己处理好,谢谢。”

    点上火,对那三个看著我的人点了下头,躺下抽著烟。

    地下的人又开始动静,那三个人尽管相处了不少时日也没记著名字,好像有自我介绍过,也没怎麽放在心上,记不记得的没所谓,原本就没打算想与人多熟敛,住同一个空间,客气有礼就是最好。

    有人进来,宿舍的那几个师兄陈东的叫著。

    床下有人站立,问:“吃饭了没?”

    我没回答,伸手向床外弹烟灰,烟被人从手中拿走,他说:“你少抽点。”

    “你下午的课排得晚,下来我们去走走。”他站著床面前说著。

    我依旧没回答,收回手把薄被一掀,盖上了身,准备睡觉。

    “陈东,张健刚出去逛了回来,可能累了。”宿舍里一个年龄挺大的看著也挺老实的人开了腔。

    “嗯,这样啊……”只听陈东笑著说,“那我先跟他聊聊,你们忙你们的,真不好意思,打扰了……”

    “没事,没事……”那班人说著,然後陆续出了门。

    在最後一个人找借口要去图书馆时,宿舍里只剩下他跟我。

    他爬上了上铺,坐我脚边,问:“还习惯不?”

    我看了他一眼,开口:“你烦不烦?”

    他笑了起来,微笑著摇头,“不烦。”

    他俯过来,对著我说:“你终於开口了。”他在我脸上方笑著,窗外的阳光扫进来,在一片光影中,俊逸迷人。

    我闭上了眼,下一刻,他的唇印上了我的嘴,“我想你。”他在我嘴间喃喃说著。

    睁开了眼,看著他不发一语,他对视了我一眼,然後顺著我的眼,看下去,鼻子,嘴唇,下巴……

    然後他细细在我脸上吻著,尔後又停在了我的嘴上,眼睛探试的看著我。

    我依旧冷冷地看著他……他的手慢慢从下方摸上,t恤也被捋上,他的嘴含住了我的||乳|头重重地一吸,然後我抱住了他的头。

    他抬起头,笑了,笑得眼睛都在发亮,很显然我的回应让他非常高兴,他探上身,把我的衣服脱了,他的衬衫也跟著丢在了床头,俩个人赤裸的胸膛重叠在了一起。

    他吻著我的颈项,吻著吻著喘著气,“张健,我做梦都在想著……想著你躺在我身边的样子……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我找了你好久,别再到我找不到你的地方去了,我会发疯的。”

    瞧瞧,张健,那个骂过你疯子的人此刻却对你说他会为你发疯,尽管他对你如此残忍,但他逃不开你的手,你如此吸引他,他放不开的。

    所以,让他痛苦吧,你有筹码。

    利剑55

    利剑55

    他在我背後穿插著,那一滴一滴的汗水从他身上滴到我脸上,我看著地上,身体随著动荡,也许间或有欲望,但没情动。

    他趴在我身後吐气时,推开他让他的性器从我身体里抽出,拿过t恤把流出来的东西给擦了,从床尾拿出烟点上,“走吧。”打著火含糊地跟他说。

    “你……”他呆愣地支起上身。

    “你不是得到你要的了,还不滚……”我嘲讽地笑笑,弹了弹烟灰,困倦地倒在床尾,“陈东,你想找我上床,可以,但是,别苍蝇一样的出现在我面前,那太娘们了……”

    陈东因激|情而红的脸此时变白,他眯了眯眼晴,说:“张健,你什麽意思?”

    “我喜欢男人,没错……”我抽著烟吐出烟雾,无所谓地说:“我是同性恋,我不排斥跟你上床……但是,你是有女朋友的吧?”我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你成天这样跟我鬼混,还想跟以前一样装傻装天真?”

    陈东苍白,见鬼一样地看我。

    我笑:“陈东,都出来上大学了,别跟我们还像以前孩子似的一样……你图新鲜别图得扭扭捏捏的,上床就上床,别弄得我跟你谈恋爱似的,”敲了敲旁边的扶梯,“现在,下去,找你的女朋友卿卿我我一天不见如隔三秋去,我这里可以跟你上床,什麽时候都可以,反正我现在也没找到适合的对象,但是……别跟个娘们一样腻腻歪歪的见不著我就跟失了魂似的,我陪你玩新鲜不陪你谈恋爱。”

    他脸上血色尽失,过了一会,他躺在床头,背靠著我的枕头,他说:“张健,我喜欢你,从小都是。”

    他很坦白,像他觉得这事很正常也很普通,也像跟我上床很正常普通似的,因为他喜欢我。

    我点头,随便地,“是,喜欢……”笑了笑,“那现在你可以走了?”

    我再次不耐烦地敲了敲扶梯。

    “我喜欢你,我不是同性恋。”他再次重复。

    我笑出声,被咽呛倒,边咳边说:“知道,我知道,好了,走吧……”我挥挥手。

    他过来要拉我的手,脸色苍白,“喜欢你就得是同性恋吗?”

    我挥开他,拿了个枕头枕著,舒服地叹了口气,抽了口烟,“你都不知道,我怎麽知道?”

    “薇薇……我跟薇薇上过床,我喜欢她,”陈东说,“我也可以跟别的女人……但我只跟你上过,别的我根本没那个想法……我不觉得我……”他顿了顿,没往後面说了。

    不过我也明白他那意思,他跟章薇薇能上床,能跟很多投怀送抱的女人上床,却只跟我一个男的上过床,所以,他不是同性恋。

    这孩子,从小到大都这样,接受得了的事情能接受,接受不了的事情他有得是办法让自己接受不了……多好,这样的人很有趣。

    “我知道你喜欢女人,我也没说你不是……”我笑,“我只是看著你烦,你跟我以前的那些破事我不是不计较,但人活著就得往前看,我们大家现在都好好的,能过就过,现在一个学校的,成天跟你拗著也不是回事,你喜欢跟我上床,这你不能否认……”我勾了勾眼睛,看向他:“所以,我们可以上床,除了上床,别的时间还是别见的好,我需要安静。”我看了看宿舍,“看,才跟你遇上二天不到,我快成风云人物了。”

    我坐直一点,拍拍他的脸,“别来打扰我,行吗?当然,除了上床……”我把被子给掀了,把他的衬衫扔给他,“现在,走吧。”我从他裤子里把他的手机拿?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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