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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撒内尔却说,我们是一个人的不同位格,只有神才能三位一体,所以必须杀死两个位格。
圣父预备救赎,圣子完成救赎,圣灵实行救赎。
对于我来说,纳撒内尔克拉伦斯是这一切的□□,米洛沃森完成了重生的任务,而我,纳撒内尔斯特林,将切实地对自己,对卡斯尔进行救赎。
“我感觉自己,真正地重生了。”
第三部:星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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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布朗城堡又待了一个月,和德库拉的武士们进行剑术训练。那场奇妙的虚无中的经历,让我的能力有了质一般的飞跃。
当我最终离开那里时,我相信自己已经有了可以和卡斯尔相匹的实力。
我和德库拉告别,他拥抱了我并祝我好运。他是卡斯尔的朋友,在一个月前,他对我还是一个陌生的存在,但在这里,我们似乎结成了一种特殊的情谊。布朗城堡也让我感到如家一般的温暖。
罗马尼亚依旧风雪肆虐,我把莱安留在布朗城堡,和朱利安离开准备前往美国解救卡斯尔。在山脚下,我看到城堡角楼上一个黑色人影在风中飘动——德库拉在向我道别。
我挥手致意,上了马车。
作为我最得力的帮手朱利安早就为我安排好了一切。我们到达多佛的那个夜晚,“月食”号也准时靠岸了,我稍一用力就跃上了甲板,海风将我的斗篷吹得猎猎作响。我们很快下到了船里。
吸血鬼们站在走廊里,用一双双不安分的眼睛看着我。即使对外界发生的事情毫无所知,他们也能从同类身上感到紧张的情绪。他们紧盯着我和朱利安,但谁都没有说话。
最后还是甜美小姐走上来一把拉住我的胳膊,紧紧抱住我,棕色的长发扫在我的肩膀上,她的眼睛里像是有泪水,声音也微微颤抖,“沃森先生,你们究竟去哪里了?斯特林先生也没有回来……我们都很担心你们。”
我摸摸她的头,想起第一次见面时她和乔治对我的冷嘲热讽,如今乔治已死,她用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对我,不禁感叹。
“小姐……”我试着安慰她,却发现自己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只能用一个微笑化解尴尬,她抬起头,一双亮亮的深棕色眼睛直视着我:
“叫我朱莉。”
“朱莉。”我轻轻推开她,“我不是米洛沃森。我叫纳撒内尔斯特林,从今天开始,我就是这艘船的代理船长。”
走廊里一片唏嘘声。吸血鬼们交头接耳,低声交流着,有些人虽然没有出声,心声却被我一览无遗。
“很抱歉,以您的资历,恐怕不能胜任这个职位。”我听到有人说。
“至少让朱利安来当。”
朱利安摇摇头,依旧恭敬地站在我身后,“我同意斯特林先生做代理船长。我们在这一个多月来经历了很多事情,我相信他有能力管理这艘船。”
我按住了朱利安的肩膀,示意他暂停,然后高声对众血族说,“论起资历,我应当是你们当中最古老的一个,我在一一九一年变成吸血鬼,与卡斯尔同年。”
说完,我用眼睛一一扫过在场的吸血鬼,他们不约而同地向后退了一步。吸血鬼可以从眼神里粗略判断另一位吸血鬼的年纪,以确定两人相遇时,是直面还是避开。
有些人安静地离开了。
“如果有人有异议,我们可以到甲板上决斗,当然,输的一方要被丢进海里。”我不知道自己说这话时是怎样的表情,但从他们的眼神里我看到了恐惧,“我无意与你们为敌,在这个非常的时刻,我希望我们能团结起来,我需要你们的力量,我们可以一起面对执法者们,去解救卡斯尔——”
听到“执法者”这个字眼,更多的吸血鬼选择离开,朱莉犹豫了一下,但因为站得离我太近,只是松开了抓着我的手。
我失望地叹了一口气,目不斜视地穿过人群回到了船长室。
“希望你们永远别忘了,是谁把你们带上这艘船的。”我冷冰冰地说了一句,关上了船长室的门。
船长室里面还是熟悉的样子,所有的一切,和我离开前一模一样。我走到靠窗子的椅子边,轻轻抚摸着缎面的椅背,然后拉开帘子,坐了下来。
窗外没有什么特别的风景,海面上的一切都加速从眼前略过。我按了按胸口,心里想着好好欣赏一下外面的景色,船就慢了下来。
我隐约察觉到了自己的能力,似乎我可以通过内心所想控制领航室里的以诺基石。但我知道其中原因——因为它是我身体的一部分,卡斯尔损坏了以诺基石,让我复活,换句话说,我的生命和那块石头是连在一起的。
“进来吧。”我对门外说。
门开了,朱利安端着一个托盘,里面放着两只高脚杯和一瓶特殊的红酒。
我微笑,示意他坐到我身边来。
我们啜饮着杯中的佳酿。
我问他那些关在船舱里的人还剩下多少。
“只剩五个了。”他说。
“真遗憾,我们还有一周的行程要走。”我说,将杯中的液体一饮而尽,“或者——在食物不充足的情况下,让他们自相残杀?吸血鬼喝可以喝同类的血。”
朱利安苦涩地笑了笑,“我觉得您变了。”
“哪里变了?”我望着海上的月亮,心不在焉地问。
“比以前更加果断,也更加无情。”他说,朱利安向来对我直言不讳,我很欣赏他这一点,“我不知道您在布朗城堡地下石室里经历了什么,看到了什么,但这种变化,更容易适应吸血鬼世界。”
“是么?”我伸手又倒了一杯酒,指了指自己胸口的位置,手指一路下滑,“这里的肋骨在和罗马尼亚的武士对决时,不知折了多少次。我在那里一次次目睹卡斯尔所受的痛苦,和我的死亡。我意识到我之前的选择是错误的,所以我变了,但我还是我。”
“痛苦使人成长。”我喟叹道,然后向门的方向挥了一下手,大门轰然弹开,朱莉一脸震惊,棕色长发被劲风带起来,还没有完全落下。
“你在门外很久了吧。”我请她进来,从卡斯尔的酒柜里取出一只崭新的酒杯,在里面斟上了酒,“请坐。”
朱莉不安地走了进来,像一只柔弱的夜莺,她局促地坐下,接过酒杯,慌忙喝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