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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珑纪第2部分阅读

      玲珑纪 作者: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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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玲珑纪 作者:未知

    玲珑纪第2部分阅读

    间,尤磐坐在外边驾车,车内,尤霖终于忍不住开口:“现在可以说了吧?”

    我不解地看着他,“说什么?”

    “珑儿,”他说,“我们既以兄妹相称,你也不该继续欺骗大哥了吧?”他调皮地眨眨眼,似乎早就知道了在土地庙时我所谓的悲惨身世不过是骗人的瞎话。

    可是,他又是怎么知道我说的不是真话呢?

    看我一脸疑惑的样子,他笑了起来,“你说你从小是使唤丫头,可哪里有丫鬟能穿的起你这衣裳,这可是上品云锦织就,即便京城的头牌姑娘也未必能穿的起。能穿这衣裳的,非富即贵。珑儿,”他摸摸我的脑袋,“跟大哥说实话吧。”

    “其实我……”我刚一开口,猛地一个急刹车把我狠狠地往前甩,幸亏尤霖及时拉住了我,我才没被甩出车外。这尤磐要死啊!我从车里出来,正准备开骂,却见一个更为熟悉的身影拦住了去路。我惊讶地失声叫道:“浚墨?!”

    尤磐皱着眉,回头问我:“你认识他?”我点点头。

    浚墨和尤磐之间的气氛剑拔弩张,仿佛随时准备开打。我抬眼瞧了瞧身旁的尤霖,他倒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我冲他们喊:“喂,你们两个,不要打架!都是自己人啦!”

    脚尖稍一点地,浚墨就飞身落到了我跟前。浚墨的武功很好,但这几年来除了轻功之外,他没怎么在我面前显露过功夫,或者也可以说,迄今为止我还没遇到过什么非逼他动武不可的事情。至少他的轻功很厉害,这一点我敢确定,每次我要偷溜出去,总少不了他的帮忙。

    “你真打算离开?”浚墨神色平静,似乎对我逃婚的举动未有一丝惊异或生气。我点点头,坚定不移。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好吧,那我陪你一起走。”

    “好。”我没有拒绝,恐怕即使我不同意也没用的吧。我又看着尤霖:“刚才我还没说完,其实我是逃婚出来的。他是端木浚墨,是为了保护我而来,都是自己人。大哥,你不介意再多一个人一同上路吧?”

    尤大哥尚未开口,我们那位尤二哥倒是个急脾气,一个箭步冲上来:“端木浚墨!果真是端木浚墨?”他警惕地打量着浚墨,并与大哥交换了个眼神。

    浚墨儒雅地微笑着:“没错,正是在下。想必二位就是尤氏兄弟了?”尤霖与他对视一眼,默认了他的说法。

    他们知道对方?我满腹狐疑,眼神在他们三个人之间反复游离。难不成让我摊上了几个鼎鼎大名的人物却不自知?这玩笑开大了吧……他们之间的对话又藏一半露一半,实在叫我摸不着头脑。

    不过,之后的发展顺风顺水,虽然尤磐的脸上写满了不爽,但三个人的旅途终究变成了四个人的。浚墨与尤霖仿佛很合得来,尤磐孤零零地在外驾车,而他们两人竟有说有笑地攀谈起来。尤霖似乎对我的过往很感兴趣,而浚墨则很乐此不疲地将我过去的糗事一件件拿出来晒,大爆我的隐私。谁说八卦是女生的专利了?看看眼前的这两个男人吧,我简直彻底被打败……

    第5章 淮州

    淮州的繁华丝毫不亚于京城,作为天元朝的商业贸易经济中心,淮州之于天元,就如上海之于中国。往来于此的客商络绎不绝,各式各样穿着奇装异服的人也屡见不鲜。

    到达淮州时已是薄暮时分,我们首先挑了家名为“无双楼”的客栈酒楼住下,我看中“无双楼”能吃能住的便利才挑了这儿。浚墨似乎并不很满意,但也未多言语。这儿的伙计招待浚墨时好像格外殷勤,我想,浚墨总该会认同这里的服务质量的吧。

    尤氏兄弟和浚墨分别住在我的左右两间。尤霖曾以“作为大哥要保护小妹”为借口,说要住到我这一间来,还没来得及等我发表言论,他就已经被尤磐以及浚墨硬生生地拖出去了。也怪不得他们,从出了京城知道淮州,这一路上路过了不少大大小小的城镇,每到一处,尤霖便依仗着他迷死人的相貌与舌灿莲花的本事,到处勾引小美眉,让人着实感叹他不做采花贼真是可惜了。

    出入“无双楼”的多以江湖中人为主,稍间也有押镖的人马落店歇脚。

    晚饭后各自回房,我穷极无聊,于是出门转转。淮州的繁荣与京城不同,前者人声鼎沸,歌舞升平,有点像上海,后者则充满人文气息,朴实中彰显华丽,更类似北京的感觉。这里的夜市分外热闹,有点像庙会。三转四拐地,我竟转进了传说中的——花街。街道两旁各家青楼的姑娘们,使尽浑身解数招揽客人,有的香肩半露风姿卓越,有的摆出芙蓉姐姐般的s型身段尽显妖娆,更有甚者当街跳起艳舞吸引眼球。我不禁脑后冒汗:这年头果真哪个行业都竞争激烈呢……

    又是一阵乱转,毫无疑问,我的超级大路痴的毛病从现代陪着我一起穿越到了这儿。初来淮州,我居然只身一人来逛夜市,实在不是什么明智之举。好不容易从花街转悠出来,又进了另一条偏僻阴暗的小巷。一阵阵阴风钻进我的衣襟,直冷到骨子里。我的一颗心七上八下,总觉得会发生什么事。

    毫无预兆的,在拐进一条分叉路时,一阵浓烈的血腥味呛得我胃里翻江倒海,眼前一阵眩晕。好不容易站定,眼前一幕更是令我终身难忘。一个看不清面目的男子倒在地上,身下是一大滩暗红色的血迹,死状甚惨。旁边还站着两个高高瘦瘦的男人,各自手中都握着一把长剑。他们并没留意到拐角处有人,其中一名男子又举起剑,往倒在地上的那人背后又刺了一剑,剑柄一转后再□,血肉模糊的声音。

    我倒吸一口凉气,转身就跑。只听身后传来一句:“有人!追!”我跑得更快了。好歹大一的时候我还是破过校运会短跑项目曾保持了八年的最快纪录的,更何况狗急了还会跳墙,别说人了。我没命似的跑,竟跑出了小巷,到了淮州大街。眼看“无双楼”终于到了,我无暇顾及旁人的目光,飞也似的穿过吃饭的前厅,越过后厨房的天井,正打算从靠近后门的楼梯上楼,却在楼梯口被围堵住了。

    堵在楼梯上的男子一袭黑衣,手里的剑犹在滴血;追在身后的男子同样黑衣长剑。

    其中一人冷冷地盯着我:“你是什么人?”

    “我……我不过是路人甲而已啊。”我强装出一副全然不知情的样子。

    那人冷哼一声,又说:“少给我装蒜,你以为看过我们行动的人有几个能活着离开?”

    我警惕地瞧他:“你们究竟是什么人?想杀人灭口么?”

    “告诉你也无妨,免得你死得不明不白。我们是天绝门的”那人道。另一个男子不耐烦地举起剑:“跟她啰嗦什么,一剑了结了她!”

    男子举剑向我直刺而来,周遭已没有任我闪躲的空间。林珑啊林珑,难不成今日你就要命绝于此?我任命般地闭上眼。

    只听“铛”的一声。我急忙睁开眼,之间那人的剑从他手中弹飞,飞出老远。男子恶狠狠地大喊“谁?!”随即往楼梯上方望去。顺着他的视线,我也抬眼——蓝衣翩翩——不正是他浚墨!只见浚墨款款走下来,一脸冷峻。

    “少……少主?”那两名男子同时抱拳下跪,满脸惶恐。少主?对了,他们刚才自称是什么天绝门的,这会儿又管浚墨叫少主……该不会……我看着浚墨,他显得有些不快。

    浚墨微眯起双眼,透出一股危险的气息,但似乎并没有要动手的意向。他冷冷地对那两个人道:“你们在做什么?”

    仍持剑的男子头也不敢抬地回答:“回少主,这个女人看到了我们执行任务,所以……”

    “够了,”浚墨打断他的话,“现在你们可以离开了。”

    “可是少主,她……”那人有些犹豫,但以后他都不会再有开口的机会了,浚墨的手从腰际挥出又收回,迅雷不及掩耳,那人便口吐鲜血倒在了地上。浚墨极少在我面前使剑,但我知道他的剑不同寻常——那是一把银色长软剑,平日里像腰带般缠于腰间。他的出手速度很快,我连剑都没看见。

    “你,走不走?”浚墨又看着另一个男子。有了前车之鉴,那人下一秒便迅速逃离现场,很快从我们的视线中消失。

    我看了眼躺在地上的死尸,一剑封喉,死得干净利落。转念又想起小巷里那个血肉模糊的一幕场景,胃里又是一阵翻腾,赶紧别过身去。转身时,浚墨已到了我身旁。他将我拥入怀中,轻柔地拍着我的后背,反复安慰我说:“别怕,没事了。”

    他的声音了早已不见了方才的杀意与冷峻,取而代之的是一贯的温和。我的侧脸贴着他的胸膛,节奏平和的心跳声让我很快安定了下来。

    “浚墨。”我重新站定后,看着他,“天绝门是做什么的?”那两个人行事隐秘,下手狠毒,我要是猜的没错,估计不是什么魔教就是什么暗杀组织。果然是我电视剧看多了吗?我几乎能成编剧导演了。

    之后浚墨的回答证实了我的想法。他直言不讳地告诉我,天绝门是一个秘密组织,专门培养杀手,替雇主暗杀他们指定的对象,除非雇主主动撤销任务请求或者雇主自己死亡,任务才会被取消,否则,不论追到天涯海角,伤亡多少人员,天绝门绝对会将任务目标彻底清除。而天绝门现任门主端木炯,正是浚墨的父亲。最令人吃惊的是,“无双楼”竟是天绝门坐落于淮州的秘密分部!难怪当时入住的时候浚墨有所顾虑,也因为他是少主——天绝门下任门主,这里的人都对他格外殷勤。

    经他一番说明,许多疑惑迎刃而解,但同时又有更多的新疑问冒了出来。

    仿佛看穿了我的心事般的,浚墨微微勾了勾嘴角,“其他的就不要多想了,相信我,我会保护你,不会让你收到半点伤害。”

    我有些懵地点点头。事后才醒悟过来,浚墨巧妙地转移了我的注意力,不动声色地将我对他的疑虑化解,真是狡猾。撇去他为什么会在多年前来到我们家而非安安稳稳地做他的少主不谈,其实我更在意的是,这个温润如玉的浚墨与那个冷若冰霜的少主,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

    经过了那次事件之后,“无双楼”里里外外,从展柜的到伙计,甚至就连一些出入这里的客人都对我十分客气。恐怕,这些也都是天绝门的人吧,这都仰仗了浚墨的面子。

    尤大哥的行踪自从来到淮州之后,就令人十分费解,每到晚饭过后,总不见他的人影,几次去找他,都只有尤二哥一人在房里。每次单独见到尤磐,总会让我想到我那林老爹,这两个人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不同之处在于,林老爹的冷是一种城府,而尤二哥的冷怎带些暴戾。在他们房里,我最多就是和尤磐寒暄两句就再没有下文,说实话,平生我最不会和那些冷漠的人打交道了,没有话题继续,周遭的空气就好像凝结了一般。所以,但凡尤霖不在,我在和尤磐打过招呼之后,总会立刻闪人,绝不多留一刻。当然,冷淡的尤二哥也从来不会多说半句。

    夜深,做了个有点无厘头的梦惊醒了。翻身打算继续睡,却听到隔壁房间传来微弱的谈话声。细听分辨,竟是从浚墨房里传来。我知道偷听别人说话是不道德的行为,但人不要脸天诛地灭,我八卦我好奇,我大胆承认。

    侧耳贴在墙上,谈话声清晰入耳。暗自感叹,这儿的隔音效果还不是一般的差。

    “少主,您何时回总坛?”一个听上去有些苍老的嗓音。

    浚墨说:“不知道。至少,近段日子还不会回去。”

    依然是那个苍老沙哑的声音:“门主过世,您总得回去接任门主之位呀。”

    “不回去不是一样可以接任?更何况,门主令原本就在我手上。好了,你不必多言了,回去吧。”

    “……”

    “还不走?”

    “少……不,门主,老门主已死,您的任务……”

    “按照我们天绝门的规矩,该怎样?”

    “回门主,当雇主死亡,任务将自动撤销。”

    “那就是了。你回吧,对了,天亮之前,我要所有天绝门的人都知道新门主的事。”

    “是,门主。属下告退。”

    一阵轻微的“窸窣”声之后,墙的那边安静了下来。

    “偷听别人说话可是不对的哦。”声音从身后响起,着实把我吓了一大跳。浚墨把蜡烛及油灯都点上,屋子里不再是一片漆黑。

    他带着浅浅的笑容看着我,我义正言辞地为自己辩解:“什么偷听,我这是正大光明地听好不好!是你们自己说得那么大声,还怪别人……”

    “哦?那还是我的不对咯?”他笑意更深,慢慢走到床沿边坐下,招收示意我坐到他身边去。

    我挨着他坐下,理直气壮地横他一眼:“那当然。”

    “呵,你可真会强词夺理。”他说着脱下自己的外衣,披在我身上,“下次再‘正大光明’半夜听别人说话,记得多穿件衣服,着凉怎么办。”

    不说还好,他这一提醒,我真觉得有点凉了。刚才听得太起劲,竟忘了自己只穿了件单衣。

    “你爹过世了,你不回去看看吗?”猛然想起之前他与另一人的谈话,我收敛了情绪,小心翼翼地问他。浚墨却只是笑着摇摇头。我了解浚墨的脾气,也不再多说。

    浚墨轻拥了一下我的双肩,“不早了,赶快睡吧。”我点点头,翻身躺下,侧身向内睡去。浚墨接下来的举动让我的心跳险些漏了半拍。他吹灭了蜡烛后并未离开,反而也翻身躺在我旁边,从背后拥住我。

    “浚墨?”我低声惊呼。

    “不要动,只要这样就好。”他轻声说。并将脸埋进了我的发颈间。

    我微微叹了一口气,不再动也不再说话。不管表面上装得多不在乎、多坚强,他的心里终究还是会疼痛的吧。这一刻我终于确定,不管是平日里那个温驯如水的浚墨,抑或是冷峻肃杀的少主,追根究底,都不过是一个外刚内柔的少年罢了。

    似乎有种涟漪在心上泛起……我的浚墨呵……

    第6章 滛贼

    “喂,你们知道么,最近淮州城可不太平呀。”

    “哦?怎么说?”

    “那个传说中的采花大盗白玉公子又重出江湖了呢。近日来,淮州已有不少姑娘遭了殃了,现在呀,那些个小姐闺秀们现在都吓得连门斗不敢出了。”

    “真的假的?你怎知是玉面公子所为?”

    “那岂能有假?传闻玉面公子面容如玉,素来一身白衣,轻功甚好,每次采花之后必定留下白荷一朵。这几日淮州城内发生的这些个事件,完全与传闻无异,莫不是他玉面公子还能有谁?”

    清早来到楼下吃早饭,耳边传来阵阵八卦的絮叨。要是放在平日里这些话听过也就算了,而今天听到这些却总感觉有些异样,自己的眼神控制不住地往眼前睡眼惺忪的尤霖身上瞟——面容如玉,一袭白衣。

    似乎是感觉到了我的打量,尤霖叹了口气,抬眼与我对视:“珑儿,想知道什么就开口问好了。”

    感觉像是做了坏事被大人抓住似的,我狠狠地心虚了一把。但终究还是忍不住把心里的疑问给吐了出来:“尤大哥,你不会就是那个玉面公子吧?”

    “咳……咳咳……”尤霖显然被呛到了,一脸的哭笑不得,“不愧是我的好珑儿,问得这么直接。”

    “不是霖。”一旁的尤磐像是在忍耐着什么,咬牙切齿地开口。

    俨然一副定时炸弹开始计时的场面啊……

    我看着尤磐,从他的脸上寻找答案。半晌,终于如释重负般地松了口气,笑笑说:“恩,我相信,不是尤大哥。”

    一直在一旁沉默静观的浚墨注视着尤霖,用肯定句的语气说着疑问句:“但是,霖,你还是隐瞒了什么吧?”

    我看了浚墨一眼,又看了尤霖一眼。他们两人似乎很有默契的样子嘛,我就这样被忽略了。哎……话说……呵呵,浚墨其实也问出了我心中所想呢。

    静默良久。

    “玉面公子。没想到时隔多年,竟然还有人会提及我当年的名号。”尤霖干笑了两声。当年的……名号?尤霖果真是玉面公子——采花大盗?!oh y god,这算是隐藏剧情吗?尤霖无视了我夸张的反应,继续缓缓道,“不过在2年前,我就已经退隐江湖了,玉面公子这个名号早就该已经被人们遗忘了。只是没想到,近日淮州城竟然会有人打着我的名号出现。发生了这种事,我这个本尊有怎能坐视不理呢”

    那也就是说,这几日尤霖夜夜出去,难道是为了——抓贼?

    “不错,正是如此。”尤霖笑笑。

    诶?我看着尤霖发笑的脸,心里一阵紧张,不是吧,难道我一不小心想的太入神就把心里想的给说出来了?

    为了掩饰尴尬,我赶紧转移话题:“那么,尤大哥,你抓到那个冒名顶替的家伙了吗?”

    尤霖摇摇头,有些沮丧。

    “那个玉面公子通常在女子单独沐浴时刻下手,而且管用迷香……”

    耳边的八卦新闻依旧在实时更新着,听到这儿,我不禁心生一计。

    “不行!”浚墨斩钉截铁地否决了我的提议。我哭丧着脸抓着他的袖子向他软磨硬泡,可他就是坚决不同意。“如果你真的遇到危险怎么办?我不能拿你来冒险!”

    我也不甘示弱:“怎么可能遇到危险?有两位哥哥在,还有浚墨在,哪个小毛贼能把我置入危险之境?浚墨,尤大哥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不能袖手旁观啊。再说了,我真的觉得这是个再好不过的主意了。”

    浚墨一副“那你没辙”的表情,摁了摁太阳|岤,“我们有言在先,如果果真把那采花贼引了出来,你绝对不能擅作主张,让我们来解决他就行了。”

    “恩恩!”我拼命点头像极了一只啄木鸟。

    我的名字叫做分割线

    这一日,我可算好好地玩闹了一番,又是逛集市又是去听戏的,整个淮州城上上下下几乎被我玩了个底朝天。

    夜幕降临,照着事先安排好的计划,我独自在房内更衣沐浴。浸泡在洒满玫瑰花瓣的水里真是惬意啊~

    “尤二哥,”我一边享受着沐浴的滋润,一边突发奇想逗弄逗弄守在门外的尤磐。

    门外果然传来一声低低的闷哼。我笑笑,尤磐就是尤磐,这么个大美女在里面洗澡都不解风情。哈哈,不过,要不然还怎么是我家的尤二哥呢。

    也不知明早太阳会不会从西边出来,尤磐竟然率先开了口,“为什么相信不是大哥?”

    我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尤磐他是在说早上啊。

    “因为尤大哥是个好人呀。而且……我相信尤二哥也不会骗我的。”没错,虽然我们相处的时日并不久,但我相信他们绝非j恶之徒,尤霖也好尤磐也好,无论他们的过去是怎样,至少现在,我能确定,他们其实就是普通的像哥哥一样的存在。况且,早晨在尤磐的眼神中我读出的,是真实不是谎言。所以,我相信他们。

    “是吗……”他轻声说。我看不见他的表情,但他的语气是柔和的,从我认识他到现在最柔和的一次。四周的气氛好像也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室内氤氲的水汽让我感到有些晕沉,闭着眼睛胡思乱想着是不是玫瑰花瓣放得太多了,香气似乎有些浓烈,浓烈得……让人昏昏欲睡……

    耳边传来若有似无的呼吸声,微凉的触感游离在我的脸颊、脖颈、乃至锁骨,某种暧昧的情愫在空气中蔓延开来。心底里产生了警示的信号,怎奈浑身疲软无力,蠕动了一下双唇,却发不出声音。浚墨……浚墨……无力地在心里唤了几声。救我……救我……

    隐约之间,听到了门被用力震开的声音,随之而来是一阵杂乱碰撞敲击的声音。一双温热有力的大手讲我从浴桶里捞了起来,然后被裹紧一条柔软细腻的毛毯之中。

    失去知觉的前一刻,听见了一声带着焦急愧疚与愤怒的低语——

    “珑儿……”

    作者有话要说:要命啊要命啊。。。其实之前某只写得很勤快的说,已经写到13章了~~

    不过我的习惯是先写手稿再敲进电脑的,没想到6~8章节的文字稿遗失了~

    某只严重受挫,一只消沉了一年之久呀~

    最近期末考试将入尾声,决定在2010年再次执笔,讲原来那些文字稿摈弃,重新编制5章后面的内容~

    希望各位亲可以给点鼓励让偶有信心写下去~~~

    第7章 暂别

    冒充玉面公子的采花大盗总算如愿被引了出来,原来不过是一轻功尚好的小滛贼假借玉面公子之名号为非作歹却不愿被人知晓而已。白日里我一个姑娘家大大咧咧地在淮州大街上抛头露面,恰能引起此贼的注意,是夜沐浴,我又特意在在屋内点香,这是一种和奇特的香,香气甜腻且百步外可闻,就是为了将那小贼引来至此。

    门外由尤磐把手,而尤霖与浚墨也在隔壁两间候着,只待小贼上钩后我将他们唤来。只是我没想到,这家伙的迷香力道奇强,刚开始时无嗅无味,待能闻到阵阵香气时已然浑身瘫软发不出声音来了。

    我懒懒地依靠在床头,浚墨坐在床沿,他的脸上挂着清冷,没有表情,眼底波澜不惊地让我不禁一抖。

    “浚墨?”我试探性的开口。

    他轻轻一挑眉,收回不知投向何处的目光,聚焦到我身上,淡淡地看着我,似乎是等着开口说下文。

    看浚墨的表情,好像是在隐忍写什么,分明是没有情绪的一张脸,却又仿佛写满了不爽。我说浚墨啊,你究竟在不爽些什么啊?

    “以后你不能再如此以身涉险。”浚墨搭在床沿边的手紧紧握拳,似是正压抑着心底的怒气……抑或是……害怕?“这次虽然有惊无险,但今后,我决不允许你再如此任性。这次……”他的眉头微微一拧,“这次都怪我一时疏忽,否则……否则……”

    我拍了拍浚墨的肩膀,以轻松地口气说:“没事啦没事啦,我这不是好好的嘛~哦,对了,那个采花贼现在怎么样了?你们不会把他杀了吧?”

    只见浚墨眼神一黯,缓缓地甚至有些阴沉道:“自然是没有杀他。只是,也绝不会轻易绕过他。”我正思忖着他们几个会怎么教训一下这个小贼,浚墨的下一句话却让我始料不及。“我已剜去他一双眼,割下他一条舌,挑断他四肢筋脉。”

    那晚小巷中惨不忍睹的一幕又一次浮现在眼前,我只觉一阵血腥眩晕。

    “太……太残忍了……”活生生地剜眼割舌挑断筋脉,我不敢再想象当时的场景。何必做得这么绝?他的后半身恐怕就连个废人都不如了吧。而浚墨的脸上的漠然就好像只是踩死了一只蟑螂这么普通而已。如此狠绝如此不以为然,就和当日面不改色地斩杀追杀我的天绝门的手下时如出一辙。

    正当我想得出神,倏地被拽如一个怀抱。浚墨拥我入怀的双臂轻轻颤抖着,生怕我被抢走一般。

    我反手环住他,安慰着他:“有浚墨在,任凭什么样的人都伤害不了我的,我一直这么相信着。只是,浚墨,我们不能以害怕被别人伤害或是被别人伤害了就将这种伤痛转加到别人身上啊。我相信,即便是大j大恶之人,他们也绝不是天性如此。凡事,总要留些余地才好,宽恕别人不也是宽恕自己吗?”

    浚墨,你的心思我如何不懂。你害怕我受伤害,时时刻刻守在我身边,但凡伤害到我的人事物你必定会一一除去,我如何不知你的用心良苦。但是,浚墨啊,我不想你为了我,而如此冷血无情,在我心里,我希望你永远都是那个温润如玉的男子。

    “我知道,这些我都知道。”浚墨将头埋在我的肩颈处,温热均匀的鼻息拍打着我的颈项,“但我无法原谅那些伤害或企图伤害你的人,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我,端木浚墨,此生此生只为守护清苑而存在。”

    抑制不住地扬起嘴角,收紧了环住浚墨的双手。林珑啊林珑,此生得一男子如此呵护,夫复何求!

    我的名字是破坏气氛的分割线

    再看到尤磐的时候我总觉得有些莫名的尴尬,那晚我被采花贼的迷香迷得神志不清,分明是有人将我从浴桶里捞了出来的,迷蒙中那一袭白色的身影,闪烁着怒意焦急的墨绿色眸子。我能确定那个人就是尤磐。想到这儿我不觉脸上一热,既然是他,那我岂不是都被看光了???呃……

    “珑儿?珑儿?”猛一回过神,撞上尤霖略带担忧又有些探究的眼神,“珑儿你莫不是发烧了吧?怎么脸那么红?”

    “啊?啊……没有啊,大概是今天太热了吧,哈哈……”我干笑两声掩饰自己的心虚,在心里狠狠鄙夷了自己一把。林珑,你也未免想太多了吧!人家可是宠辱不惊冷面无双的尤磐诶!

    呃呃……打住打住。

    尤霖忽然换了一副正经的面孔对我说:“珑儿,今夜我同你二哥就要离开了。”

    诶?

    “怎么这么突然?”我着实吃了一惊。

    “我们到了淮州城都那么久了,一直拖到现在。”尤霖伸出手揉了揉我的头发,带着些许溺爱的笑容,“呵呵,珑儿能为了与我们分开而表现出沮丧,大哥心里是真的很高兴。好了,又不是不再见面,我们兄弟二人不过就是要去完成些既定的事务,总还是要相见的。珑儿,你可要好好保重自己。”

    我当下的心情用百感交集也不为过,虽说相处短短数月,但与尤氏兄弟也算真心相交,一同经历了一路的风雨,如今,他们说走便走,实在有些不舍。

    然,天下无不散之筵席。这个道理,我懂。

    理了理心绪,深深吸了口气,我再次扬起嘴角笑着说:“两位哥哥要走的如此匆忙必是重要之事,珑儿又怎会那么不懂事呢。只是今日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珑儿在此以茶代酒敬两位哥哥一杯,感谢二位在来淮州路上一路照顾,二位哥哥日后也要保重!”

    杯壁碰撞的铿锵声久久不绝于耳。

    尤氏兄弟就如此离开,只是没料想分别不多时日我们竟又遇见。当然,这是后话了。

    短暂的分离其实并没什么,只是我没想到,天下的分别怎么就集中到了同一天了呢?

    “你也要走?”我直愣愣地望着浚墨,一瞬不瞬。自我六岁那年浚墨进府来到我身边,我们几乎就没有分开过,如此突然地,连他都说即刻将要动身离开,这样大的打击我一下承受不来。

    他的眼里写满了歉意,但也坚决。

    “天绝门出了一些急事,我非去不可。”我差点忘了,自从浚墨的父亲过世,浚墨就接管了天绝门成为了新门主。“清苑,相信我,1个月之内我必然回到你身边。若非……”他咬了咬下唇,露出无奈的神色,“我怎么放心让你一人留在这里……”

    “放心吧,”我打断他,还是轻松地语气,“这里可是无双楼啊,是你端木浚墨的地盘,我才不会有事呢。”我伸出食指轻轻点在浚墨微微皱在一起的眉头处,“我已经不小了,懂得照顾自己的。”

    浚墨释然地笑笑,转身投入黑夜之中。

    作者有话要说:怎么每逢考试我就越是有灵感想写文呢。。。额。。

    这两章有点枯燥,不过大多是为了铺垫人物情感而写的,之后的内容会开始精彩滴~~

    希望大家能支持了哈~

    第8章 韶窨

    身边突然没有了浚墨,总觉得空荡荡的。一个人漫无目的地在大街上游荡,淮州城不乏生气,但我却怎么都提不起兴致。抬头仰望着头顶上的一片蔚蓝,天空中仿佛出现了一张放大版的浚墨的面容。

    浚墨,你可安好……?

    不远处传来熙熙攘攘的躁动声,人群围聚在一起,不知在看些什么。本来就闲得慌的我又怎么会放过这个凑热闹的大好机会呢?好不容易在人群的缝隙中挤到了最前排,抬头一看,匾额上标准的隶书字体赫然写着“香雪楼”三个大字。

    “看呐看呐,滟娘出来了!”顺着旁人的目光看去,一约莫30来岁的女人从香雪楼款款走出。

    只见此女身披半透明薄纱外衣,内是绛紫丝绸抹胸式长裙,美胸半露,婀娜多姿。头发高高挽起,梳成反绾乐游髻,插着琉金步摇。一双细长凤眼勾人心魄,若不是岁月在她的眼角留下的浅痕,谁能知道这个女人已是徐娘半老?

    滟娘的目光缓缓扫过在场众人,嘴角含笑曰:“让大家就等了,今日诸位莅临香雪楼,滟娘深感荣幸。”声音灵动却不尖锐、深沉却不沧桑,“诚如诸位所知,香雪楼一不陪酒二不卖身,都是些挂名在我香雪楼献才献艺的姑娘,为了广纳天下能文善武精通书画才艺的女子,滟娘今日就在此摆下招贤大会,望能吸引更多有才女子来我香雪楼挂名。”

    早有耳闻淮州是个风化开放的城市,今日总算是真正见识到了。如此大张旗鼓地招揽女子入驻,旁人的目光非但没有一丝异样,反而个个都是一副满怀期盼的样子,仿佛女子抛头露面是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我在心里暗笑,好一个淮州城,当真有现代社会的风范了。

    “不如这样,滟娘先来出个题,就以四季为题吧。倘若有哪位能以此题作诗一首,便请来到台上,滟娘这儿已备好了纸墨。”滟娘做了个手势,便有几名下人搬出了一张条案,上面整齐地摆放着笔墨纸砚。

    忽然想起曾经在《人生若只如初见》上看到这样一句:春花软柳,佳人如玉。看着眼前风姿卓越的滟娘,我一时计上心头。也不没考虑太多便上了台执笔落墨。

    “好了。”我搁下笔。

    滟娘适时走上前来,拿起我的诗念了出来:

    春花软柳,佳人如玉

    夏木鸣蝉,美人翩跹

    金风玉露,红颜永驻

    冬雪寒梅,伊人思慕

    我看着滟娘笑而不语。她兴许是知道了诗中意思,竟也脸上微红。女人嘛,自然是希望能够得到别人的夸赞的,虽然我这几句写得并不怎样,但却足够让滟娘心里暗爽半天了。我挑挑眉,抿嘴偷笑。

    “不知姑娘可否再作诗一首?”滟娘看着我,眼神中闪烁着期待。

    “滟娘请出题吧。”我不以为然地笑笑。

    滟娘低眉沉思了一会,随后徐徐抬起头:“这一轮滟娘不再限定主题,由姑娘自己做主吧。”

    自己做主?这倒有些为难到我了,脑子里虽然塞了古人诗词无数,但叫我自己挑一首出来可真是有些困难。

    一段淡淡地旋律在脑海中一闪而过。我不禁哑然失笑。东坡兄,看来今日还是得请您老人家出马了呀。

    “不知可有玉琴?”忽略了滟娘的疑惑我兀自开口。

    虽然不知道我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关子,滟娘还是命人拿来了一把玉琴。玉琴,其实也就是现代的古琴(亦称瑶琴)。当初在还现代的时候我就是学这个的,来到天元朝之后也没有荒废掉,今日竟派上了用处。

    一连串缠绵的音符从指尖倾泻而出,伴着音律,我缓缓开口唱道: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惟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蝉娟。”

    呵呵,唱的居然还是邓丽君那个版本的,过了这么多年亏我还能记得。我有些小小地佩服自己。

    一曲唱罢,满座皆寂。

    往台下瞟了眼,都是一张张难以置信的表情。拜托,有必要那么夸张吗?我自顾自得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沉寂了好一会儿,还是滟娘首先回过了神,上前握住我的手,如获至宝一般地将我引进香雪楼,一路走一路和我说着话:“还不知道姑娘姓名呢,敢问姑娘……”

    “叫我珑儿吧。”回答。

    “珑儿姑娘,这儿就是你的房间了。”滟娘将我带进一间装饰清雅别致的房间,里屋和外厅由细密的水晶珠帘隔开。滟娘引我坐下,继续道,“从今日起,珑儿就把这儿当做是你的居所之一就好,我们香雪楼一向自由,姑娘们可想来即来想走便走。姑娘住在这儿的时候,必然会有仰慕之士前来切磋欣赏,姑娘也不用担心自己的安全,我们香雪楼能在淮州城经营了这么多年而历久不衰,自然是有足够的能力保护姑娘的。”

    哇,这听着倒是不错,无双楼虽然安全,但没有了浚墨那里也不过就是个普通的客栈而已,终究寄人篱下。而这香雪楼不同,待在这里,感觉就像是这儿的主人,每天能接触到新的人新的事,还管吃管住。呵,要是不留下来玩儿几天哪岂不是太对不起这趟淮州之行了?

    我的名字是蹭吃蹭喝的分割线

    只是我做梦都没有想到,就是在这香雪楼,我会遇到这样一个男人,而这个男人名叫韶窨的男人,竟会在日后给我的生命带来如此不一般的改变。

    究竟是缘?还是……

    无法想象,怎么会有一个男人可以长得如此妖娆如此性感。他慵懒地倚在塌上,闭着眼睛聆听我的琴声,呼吸轻柔得就像睡着了一样。茶色的长发带着些卷曲,不但没有束起,还任其随意地披撒在肩上,顺着浅紫色的长袍倾泻而下,阳光透过窗户照在他身上,闪烁着妖媚诡异的光芒。

    “你的琴声乱了。”他不紧不慢地开口,缓缓睁开那双惊世绝美的双眸,栗色的瞳孔中带着一丝狡黠,“心乱了,影响到了你的琴声。”

    指尖一顿。他竟从我的琴声中感受到我心境的波动。

    “公子多虑了。”我呵呵一笑,眼神却刻意没有看他,“小女琴艺不济,让公子看了笑话。”

    韶窨单手支头斜倚在榻上,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那笑容就如同世间最毒的毒药,魅惑且致命。

    也许是本能地感到这个男人身上散发的危险气息,这几日他虽天天来此处听我弹琴,我却依旧不敢轻易靠近他。

    他向我招了招手:“过来。”

    仿佛受到某种无形的蛊惑,大脑还没来得及发出指令,双脚竟已然不听使唤地迈向了卧榻边上。直视着那双深不可测的栗色眸子,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

    猛的一阵天旋地转,我惊讶地低呼一声:“公子?!”是的,我承认,我被眼前这个男人突如其来的举动给吓到了,他一伸手就将我拉到了榻上,俯身望着我。这么近的距离,这样一张被放大的脸,我感到自己的心跳也漏了半拍。

    “叫我韶窨。”诶?“叫我韶窨。”他又重复了一遍。

    “韶……窨……?”我不自觉地动了动双唇。

    他颇为满意地勾了勾嘴角,忽然,他那双带着幽幽墨绿的眼底,溢出一种奇异的波动,我倏地瞪大双眼,喂!等等!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昨天就该更上来的,结果晋江抽抽了老半天。。。一直到睡觉前大约12点半还是发不上来,于是还是放弃了=。=

    今天晚上一到家第一件事就是上晋江把文发上来~终于成功了~耶耶~

    第9章 赴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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