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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雪琴音连九天第11部分阅读

      落雪琴音连九天 作者:未知

    落雪琴音连九天第11部分阅读

    落雪琴音连九天 作者:未知

    落雪琴音连九天第11部分阅读

    慢慢化成浓稠的花蜜。

    花开开彼岸(八)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次写小说,只是想把心里的故事写成文字,却出乎意料能得到各位大大的喜欢,熙之很是高兴,有人看文便是支持我写下去的动力。只是文笔还很稚嫩,时常还无法表达心里所想。

    我一定会努力努力,有可能会放缓更新速度,尽量在字里行间多加斟酌。

    再次感谢留言打分的大大 0  青龙宫,降涟与随云带着天罡八星赶到荷花湖岸时,只见天狼与心宿正全身湿透狼狈的从湖中爬上岸来。

    四人向降涟与随云行过礼后便细细讲述进得陵墓后所发生的诡异之事,四星听令在湖边等候多时未见容玥上来,心下焦急,天狼与星宿便下水查探。谁知这水下有妖花,两人被缠住差点难以脱身。天琴在岸上长鞭相助两人才从妖花叶脉中挣脱开来。

    天琴将湖面上零零落落飘荡的一些碎花叶片用鞭卷了几片上来,递给降涟。

    随云脸色一变,闪过身来在降涟手中取过一片仔细端看,眉头一皱说道:“此物为噬魂花,被噬魂花缠上轻者全身功力被吸尽,时久全身血液亦被吸干。此花很难培植成活,想不到在这里能见到。阁主阁主现下还在这湖心里?”

    “是,阁主已下水近约二十个时辰了。我们才焦急下水查看。差点着了这妖花的道儿。”天狼回报。

    降涟沉吟片刻,双目一睁说道:“公子应不在湖中了,如若公子被噬魂花吸去功力或者过了这许久,理应浮上水面。公子机智沉着,大家不要太过忧虑。”

    降涟率众人过了青龙宫,来到白虎宫长廊内,随云在地上发现天机阁记号“天芒星”。众人得知容玥安然无恙,均是喜形于色。

    一路前行,白虎宫的星光七杀阵已被破解尚未复位。轻松过了白虎宫,忽听见前方如山崩地裂般的巨大声响。循声而去,不多时便在桃花阵中遭遇了梅妃一行的伏击。

    天罡十二星将梅妃围在玄雷阵中,正打得激烈,卷起桃花纷飞。那箱梅妃的随从又怎能抵挡降涟与随云呢?不多时便死伤大半。随云抽得身便加入十二星的战团。梅妃眼见大势已去,长鞭一震,毒烟四散,在十二星屏息之际向后一腾,哈哈长笑向外掠去。

    降涟阻住众人的追截,心知梅妃身手之高难测,能逼退她已属不易。

    余下随从竟咬破牙中毒囊自尽,天狼手快眼见一人正要自尽,立时出手卸下他的下颌。不多时在天狼的逼供下那随从道出容玥与宝珞已进入凤息宫,而梅妃意欲强行打开宫门时无意触动机关降下断龙石,将凤息宫的出口堵死了。

    凤息宫,容玥与宝珞闲来无事便翻看《韩仙秘籍》,韩仙子真乃世外高人,秘籍里包罗万象,虽大多编撰世间罕见的机括阵法,亦有医毒篇、内功心法篇、星相风水篇、甚至还有农利用具、花木培栽等等。两人深深被韩仙子折服,世上难有此博学多才之人啊。

    不知不觉就在这凤息宫里待了三日,容玥甚喜机括阵法之学,每每与宝珞讨论秘籍中的阵式变幻原理,宝珞均能将这古时阵法与二十一世纪现代机关军事学结合一起稍加改进。容玥惊叹不已连连称宝珞为奇才。

    两人既已知对方心意,这三日时时刻刻处在一起自然不会烦闷。

    容玥喜欢在宝珞出浴后替她梳理一头乌玉般柔顺的长发。青丝万缕在他手中流泻,灵巧的绾起一个漂亮的发髻,宝珞脸儿透红,总是夸赞容玥绾的发比卫二娘的还好,以后都让阿爹来梳发可好?

    容玥嘴里称好,眼光一闪捉狭,又道:“我只会梳公子髻,莫非珞儿以后都只做男子装束?”

    宝珞小脸一扬:“那又有何不可?阿爹不要嫌我没有女儿相便好。”脸颊难得透出一抹淡红,粉粉嫩嫩。

    容玥指尖忍不住抚上粉颊,细腻光滑一如孩童时。只是那时宝珞的小脸蛋总是肤白胜雪,建康红润。如今却是唇色苍白,触手冰凉。

    容玥忍不住吻了上去,轻轻吸允,直到宝珞身躯微颤才放开她,满意的看着她唇瓣嫣红,脸色也红润了许多。这才微笑着将她拥入怀中,说道:“珞儿穿甚么装束,我都喜欢。”容玥唯独不喜宝珞总是阿爹长阿爹短的,可是又很难改口,甚感无奈。

    宝珞甜滋滋的,不知是因为日日喝蜜还是因为容玥。此刻正哼着歌,一手端着青瓷碗,一手将容器里的百花蜜炼缓缓倒出来。

    疑?这浓郁芬芳的蜜香竟然招引来了蚂蚁?几只小小的蚂蚁正在瓶口欢快的爬着。宝珞正欲将蚂蚁扫落瓶口。忽然楞住,然后大叫一声:“阿爹!”

    容玥正在一旁埋首书中,听得宝珞惊呼抬起头来。宝珞伸手一指瓶口说道:“阿爹,这里有蚂蚁,这里怎么会有蚂蚁呢?”

    容玥起身走过来,在放置百花蜜炼容器的桌台上细看。竟然看到许多蚂蚁稀稀落落的由墙角爬至青瓷容器上。

    两人沿着蚂蚁的痕迹寻去,跟到一个阴冷潮湿的小间石室,这个偏僻石室容玥来过一次,室中只是堆放了修建宫殿时遗留下来的一些白玉云石。几乎不可见的几只蚂蚁便是在这石料中爬出。

    莫非这石板下有何古怪?容玥与宝珞对视一眼,一起将沉重的白玉云石一块块搬出石室。一番忙碌后,却不见青石砖的地板有何特别之处。而那几只蚂蚁竟然也不见终影了。

    宝珞回了偏殿取来一小碗百花蜜炼,在石室的地面洒上些许。过不多久,果然看到一队蚂蚁从地面暗角的一块青石砖中慢慢爬出。

    容玥取出奘剑,用力撬出青石砖,这奘剑出鞘乌黑暗沉,看不出有何特别。但是剑锋所到之处,无不是石硝纷飞。

    撬出青石砖后,眼前出现一个黑黝黝的洞口,一股霉臭之气从洞口中涌出。呛得容玥宝珞连连后退几步。

    “阿爹,莫非这里是凤息宫下的密室?就像青龙宫中梅妃关押我的那间密室那般?”

    容玥点点头说道:“极有可能,不过这个暗室似乎是封闭已久,空气不流通。我们等这污浊之气淡了再下去瞧瞧。”

    宝珞点头同意,跑去正殿取了几个个夜明珠回来。过不多久等那洞口霉臭之气减弱了许多,容玥用夜明珠在洞口探了下去,昏暗中只见一条石阶向下延伸。吩咐宝珞紧跟其后,小心谨慎。便跳入洞口,沿着石阶走了下去。

    洞中伸手不见五指,宝珞将夜明珠在暗处放了一个,然后手里拿着一个跟着容玥向前走去。这暗室诡秘阴深,看不到头的黑幕中似乎隐藏着未知的恐惧。转过一个弯出现一个铁门紧锁的石室,容玥挥剑斩断铁锁,哐啷哐啷的响声在暗室里回荡,甚是刺耳。

    这间石室潮湿霉臭的味道更加浓烈,令人几欲作呕。

    “喀嚓”一声,宝珞踩到一堆物事。将夜明珠向脚下一探,一个白深深泛着寒光的骷髅头骨正对着她,眼眶黑洞洞看不到底,泛黄的牙齿微微张开,那一根根惨白的肋骨被宝珞踩断了两根。

    在宝珞的惨叫还没惊天动地的响起时容玥已一把将她拉开,揉入怀中。这声惊叫便在容玥胸前发出闷闷声响。

    惊魂未定,宝珞探出头来看那具尸骨,才注意到尸骨上的磷粉在夜明珠的照射下发出幽幽的青光,并非那堆骨头自己会发光。

    可是可是怎么四周都是这样的青光?仔细一看,这间石室相当宽敞,四面均是精铸造的牢笼。牢笼里遍布尸骨。

    容玥走近看去,只见铁牢中的尸骨均是已经死去多年,隐隐发黑。

    “阿爹,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多的死人?”宝珞冷静下来,可是说话的声音在这堆满尸骨的石室里仍是突兀渗人。

    “这些多半是建造陵墓的工匠。”容玥声音有些低沉。古时许多的帝王将相修建隐蔽的陵墓后怕传扬出去均会将所有工匠一一作为陪葬。这些人尸骨泛黑,极有可能是中了毒,集体死在这暗室中。

    容玥拿着夜明珠在这石室中走了一圈,留意到左侧铁牢的尸骨上遍布着绿幽幽的青苔。地面也略微潮湿。心中一动,让宝珞拿着夜明珠照亮左侧的铁牢。自己举起奘剑运劲将铁牢门的锁链砍断,这奘剑削铁如泥,切铁锁如切豆腐似的。

    推开铁牢门,容玥走进去,绕过地上白骨,径直走到墙边。伸出手指在青石墙壁面上抹了一下,入手湿滑。

    宝珞也大致猜到容玥的举动了:“阿爹是否觉得这暗室潮湿,甚至尸骨遍布青苔,必是这石墙与外界空气有流通?”

    容玥微笑点头:“按理应是如此,或者这暗室与温泉殿的水汽相连,不管如何,总要试一试。”

    容玥吩咐宝珞后退一些,站在湿气最重的青石墙面前提掌运气,将全身功力凝聚在右掌,向青石墙击去。

    只听哗啦啦的声音,碎石飞溅四散。青石墙面出现一个缺口,缺口里滴滴答答的水声清脆响亮。容玥示意宝珞在室内等候,自己先出去查探。便一跃跳出缺口,落脚处是漫过鞋背的积水。这山洞甚大,地上流淌着浅浅的山水,顶上是一根根奇形怪状的钟||乳|石,滑落滴滴答答的水珠。

    容玥顺着水流方向走去,不多时竟越来越亮,许久未见到自然光亮的眼睛不由得眯了起来。待慢慢适应光线以后,容玥走向洞口。只觉空气清冷,新鲜舒畅。向下望去,却是深渊万丈。这山洞竟是在穿入云层的陡峭山壁上,脚下云层缥缈,竟看不到底。就算神仙也难以飞得下去。

    身后传来细细簌簌的声响,容玥回头看去,宝珞已是等不及一脚深一脚浅的走了过来,远远看着容玥咧着嘴伸出手来。容玥伸手去拉她,两人站在洞口站定,看着脚下浮云相视苦笑。

    “要是我把忍衣带出来就好了,说不定我们可以慢慢爬下山去。”宝珞叹了口气。

    “忍衣?那是什么?”容玥疑惑。

    宝珞莞尔一笑:“那是我的秘密武器。等回了馨园我再示范给阿爹看。”

    说起忍衣,宝珞忽然想到容玥围在腰间的“长嚢”,心中大喜说道:“阿爹,我有办法了。我们就如神仙一般飞下山去吧。”说着小手抚上容玥的腰畔。

    容玥失笑指着自己的腰带说道:“这能让我们飞下万丈深渊?”

    宝珞摇摇头:“还不能,这山太高了,充气袋承受不住这么高速的坠落。我还需要做一个降落伞,阻缓下降的速度。”

    容玥虽不知道降落伞为何物,但是宝珞以前那些稀奇古怪的发明样样都是精妙无比。如今不知这小脑袋瓜儿又有何绝招。

    两人回到凤息宫,宝珞将宫殿内的纱帐、吊挂的绳线都拆卸下来。在暗室里寻了根死人指骨,做成骨针,穿针引线后便在地上缝制起降落伞来。

    这降落伞颜陌自然是没有做过的,不过大致的原理还是知道多少。何况这是双人降落伞,需要承重的力度加大,更是不能马虎。

    大半日后,宝珞缝制的降落伞终于完成了。两人前往紫麟殿向馨蕊夫人含泪拜别。将馨蕊夫人的遗物打成包裹系在背后。携手向那山洞口走去了。

    脚下依旧是层层叠叠看不到尽头的云烟,绳索牢牢的捆绑在两人的腰间肋下。一切妥当后,宝珞抬头看向容玥,见他气定神闲,丝毫不惧这脚下的万丈深渊。微风吹起沾满血斑的衣摆,却不损其摄人风采,深邃如海的双目正定定看着宝珞。

    宝珞眼神微暗,说道:“阿爹,我不知道这降落伞能否成功带着我们飞下山去,如若失败了那便是粉身碎骨,万劫不复。”说完黯然低下头来。

    容玥微微一笑:“既是决定要去做了,便义无反顾,死又有何惧?只是珞儿不必担心,我相信你的降落伞必能护我们周全。”

    宝珞闻言精神一振,脸上洋溢出灿烂的光彩,心中豪气顿生,大声说道:“阿爹,你说这世间有几人能在这云中翱翔?我们便要做这第一人,哈哈,我偏要这万丈深渊也不敢小觑我们。”

    两脚一轻,当两人拉着手一起跳将下去的时候,宝珞却蓦然紧张起来,不敢闭上眼睛,没有想象中的云端漫步,也没有心情去领略一瞰众山小的闲情逸志。只觉风呼呼的刮在脸上,辣辣的疼痛。

    忽觉手上一紧,宝珞看向容玥,却是下降速度太快,模糊得看不清。可是那温暖的手心似是有魔力一般,霎时舒缓了紧张的心情。宝珞看着高度已经差不多,伸手将手绳拉环一扯。呼一声背后的伞包一下子打开来。可是下降的速度依旧没有减缓,宝珞心中一慌间,身子猛的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向上一抽。抬头看去,巨大的伞叶满满的张开来,鼓鼓的带着两人向上飘去。

    成功了,宝珞兴奋的揽住容玥的颈项,后者正惊奇的抬头看着那鼓囔囔的伞面,这几重纱布,竟然带着他们飞了起来。

    降落伞缓缓下降中,已经可以清晰的看到脚下潺潺的河流,茂密的丛林,远处似乎还有人影灼灼。

    宝珞兴起,挥着手向着人影之处大声的“嗨!”起来。也不管是不是有人听到。正嗨得高兴的时候,听到“嗤”的一声,那伞面已然承受不住巨大的风力撕裂开来,然后宝珞的声音由“嗨”变成了“啊!”

    虽然此刻离开地面已不是高不可测,但是摔下去就算不死也要重伤。容玥眼明手快,在降落伞撕裂的当口已经拉开了腰间的“长囊”铁圈。长囊立时展开充气。落地的一瞬间,充气囊已将两人包裹起来。稳稳的掉落在河滩边上。那破裂的降落伞也兜头兜脸的覆盖下来。

    “哈哈哈,太好玩了,等回家了我一定要做一个真正的降落伞,去跳钟山。”

    “想也莫要去想,这样刺激的事,一次就够了。”

    “阿爹,人家这次是因为材料不就手嘛,下次一定不会的啦。”

    “不准,你哪次贪玩不是摔胳膊断腿的。人又不是大鸟,哪能随便就在天上飞的?”

    “是唷,阿爹,我还会做滑翔机。那是真正可以象大鸟一样在天上飞呢。”

    “是吗?等回到家我给珞儿做纸鸢如何?你想每天去放飞都无妨。”

    “不要啦,我要滑翔机”

    两人拉扯着缠在身上被河水拍湿的降落伞与挂绳好不容易挣脱出来,却看见旁边围了一圈的人。嘴巴张大直愣愣的看着他们。

    这群围观者,正是适才在空中看到的人群。

    这群围观者,正是降涟、随云带着天罡十二星去山下寻来江湖上鼎鼎有名的机括工匠与掘地能人正要前去打开凤息宫的断龙石。却远远看到云层上飞下一团白色物体。仿佛是天上的云朵不小心掉下河里。众人赶到云朵掉落的地点时,却惊讶的听到裹在白纺纱布里的那一连串对话。

    容玥与宝珞浑身湿透挂着碎布断绳狼狈站在众人面前,降涟首先忍不住转过头去捂着肚子闷头大笑起来。

    江山暮色寒(一)

    永初二十三年八月初七,建康京城最大的醉仙楼便立在最繁华的西口市,门前车水马龙,多少皇亲国戚朝廷大臣也时常是这醉月楼的常客。这里的消费也是贵得让寻常百姓咋舌,可是食物的精致美味却是冠绝京城,由于出入醉仙楼的多为京城贵族,那店掌柜的便把眼睛长到头顶上去了,除了熟识的士族子弟,其余京城中的富户想要到这醉仙楼吃一顿饭也要提前一个月预约呢。

    如今容玥、降涟、宝珞与天狼、星宿五人便站在这醉仙楼的门前。众人连日从陵墓赶回京城,宝珞已经嚷嚷了许久回到馨园预备要卫二娘做的菜肴。可是降涟却带着一行人站到了这醉仙楼门前。

    醉仙楼比起魏京平城的独鹤楼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四围皆是服饰鲜丽的贵公子,一派歌舞升平,喧沸的丝管弦乐,娇声莺语自醉仙楼上传遍繁华的西口市。

    “宝珞,前些日子馋坏了吧,今天咱们就吃这京城第一绝。”降涟一马当先跨入醉仙楼中。

    一位小二看着这一行人衣着虽不甚华贵,风尘仆仆,但都气势不凡,中间那位公子更是一副出尘绝世的容貌,温文尔雅的内敛光华也掩不去一身尊贵气质。忙上前招呼过来。

    降涟对着小二朗声说道:“小二,去顶楼寻一个宽敞的雅座。”

    小二犹疑说道:“这位爷,顶楼是皇亲朝贵专用,小人不敢擅自做主啊,几位爷不如去三楼雅座,临窗观河,景致可不是一般的好呢。”

    降涟一听似是怒了,大声说道:“什么只有皇亲朝贵可以上得去顶楼?今儿我们就是上去了,你又能怎样?”说着就要去揪小二的衣领。

    宝珞瞪大了眼睛看着降涟,从未见过他如此如此蛮横。

    此时那矮小肥胖掂着个大肚子的掌柜听闻这边的吵闹声忙走过来,人未到尖锐的嗓音便传了来:“吵什么吵,楼上可有贵客呢,马蚤扰到那爷你们有十个头都不够砍的。”说着那肥硕的身子挤了进来,看到降涟还吹胡子瞪眼睛的。

    掌柜上下打量了一下降涟,似乎被降涟那怒气镇住了,气焰也不敢太嚣张:“这位公子可是头一次来我们这醉仙楼?这楼的规矩您可能还不大知道。”

    “什么规矩,我们馨园天机阁的公子玥要来这喝酒,你也敢拦?”降涟打断了掌柜的话,报上了容玥的名号,掷地有声。

    霎时间,这一楼本是喧闹热烈却一下子清净了许多,所有人的头齐刷刷的看了过来。俱是震惊无比。

    这馨园富可敌国,馨园主人却甚少在外露过面,时常成为京城人士茶余饭后的论谈之一。

    而天机阁的名头这几年更是如日中天,江湖上的第一大组织,听到名号都退避三舍。这掌柜又哪敢招惹?立马点头哈腰,直称有眼无珠,怠慢了贵客。亲自将众人引上顶楼。

    醉仙楼顶楼在京城众多宏伟建筑中也算是独特,形状如梅花五瓣,便是临窗五个雅座。每个雅座均有独立的楼梯从楼下引上来。座位却是极其宽敞,坐下十几人都不是问题。地板上铺了厚厚的羊绒毛毯和柔软的蒲垫。

    雅座中间的圆台是歌舞弦乐表演的场地。并可拉上纱幔围成独立的空间。但这京城的富家公子却甚爱热闹攀比,既是能入这顶楼必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时常带着十几个姬妾美眷,登楼狂欢。互相攀比。

    容玥一行上得顶楼来四个雅座均是坐满了人,歌童舞女,伴唱伴舞,好不热闹。掌柜引了五人在蒲垫上坐了下来,降涟便吩咐他将这醉仙楼的招牌菜都送来,再叫上两壶“醉八仙”。

    宝珞看得新鲜,大眼睛骨碌碌的四处乱转,只见这顶楼里均是衣饰华丽的贵派公子,席间也有穿着艳丽的陪酒舞嬢,更甚者,几个华衣金冠的男子竟然当众搂搂抱抱。宝珞省起,拓拔嗣说过南朝士族子弟盛行男风。自然,在二十一世纪,同性恋也早就不是什么异类了。宝珞也没有初时得知男男可相悦这么讶异。

    可是,这男男相悦固然可以理解,但是,宝珞吃惊的是看到那束发嵌宝紫金冠、百蝶鹅黄袍风流倜傥的连城公子-刘邑隆。他似乎已经喝得有几分醉意。左手正揽着小倌,右手举着酒壶与身旁的几位富家公子狂饮喧笑。

    容玥也已看到刘邑隆,见他如此放浪形骸不禁皱起眉头。

    刘邑隆似乎是感到被人注目,斜眼瞥了过来。却见到是容玥一行人,顿时,好似喉咙里卡住了东西,张大嘴巴,瞪大双眼,不敢致信紧紧盯着容玥的脸。

    他哗的站了起来,身边紧挨的小倌一个坐不住向后摔去,刘邑隆扔掉手里的酒壶,不顾旁边人的拉扯,踉踉跄跄的走近容玥,半张着嘴,手颤抖着指过来:“你你是谁?”

    容玥皱眉看向他,口气不悦地说道:“三哥,你喝多啦。”

    刘邑隆浑身颤抖,酒醉迷蒙的凤目瞬间光芒四射。不多时又蒙上了烟雾。嘴里“你你你”了半晌才迸出“你骗我”然后一把抱住容玥低声呜咽起来,用力之大竟然把容玥扑倒在羊绒地毯上。

    众人看着眼前这一出目瞪口呆,容玥尴尬的推起刘邑隆坐好,说道:“三哥,你让我们好好吃顿饭可好?”

    刘邑隆放开容玥竟然破涕而笑,倒满了一杯酒就要跟容玥喝。嘴里念叨着:“唉,自小就是被你欺,如今还要瞒骗我,该罚!”说着端起酒杯非要容玥喝。

    容玥也不迟疑,一口饮尽:“好,我该罚,让三哥忧心了。”

    不多时,酒菜均已上齐,刘邑隆也不理会随他一起来的那一桌子人,挨着容玥坐下来兴奋的说个不停,然后还倒了酒要宝珞也喝,容玥与降涟忙拦住,均是都记得除夕夜那晚宝珞一杯醉后闹得众人是不能安宁。刘邑隆也想起来了,指着宝珞哈哈大笑,却发现宝珞脸色苍白,似乎瘦了一大圈。忙询问宝珞是否生病了?

    宝珞摇摇头,容玥却已吩咐小二给宝珞端了药膳补品的炖盅上来。刘邑隆寻思这次他们外出定是发生了什么意外,莫非又是她?不禁双眉紧锁。

    “玥,如今你既然已无所顾忌了,是否随我回宫见一见父皇?”刘邑隆眯着迷蒙的双眼试探问道。

    容玥摇摇头,沉吟不语。

    “玥,你是否怪父皇当年”

    容玥打断道:“三哥,当年之事休要再提了,我如今只是容玥。”

    刘邑隆摇晃着醉意醺醺的身子拉着容玥的手臂说道:“好!我们就不提往事,只要玥你仍当我是最亲近的三哥便好。”

    “三哥一直都是我在宫里最亲近的人啊。”容玥也由得醉熏熏的刘邑隆靠在他手臂上。

    这晚满桌的美味佳肴虽然是不负盛名,却不如容玥与刘邑隆的兄弟情谊来得让人感慨,或者这就是宫廷中的人情冷淡更让刘邑隆十多年念念不忘那唯一朝夕相伴的至亲手足。

    这晚本要连夜赶回馨园,刘邑隆却非邀他们前去他在城西的别苑住一晚,说是要与容玥彻夜长谈。容玥见宝珞神色疲惫,脸色青白。便应允了在京中留宿一晚。令天狼先行回馨园报信。

    躺在舒适的软榻上,宝珞虽是倦极却仍是睡不着。回到京城似乎很多事情都在变化,今晚阿爹与降涟如此高调的出现在醉仙楼且与刘邑隆相遇并非偶然。阿爹定是要对梅妃采取行动了。

    宝珞眼瞳黯淡的看着手中的绣囊,神情莫测,半晌,叹了口气将绣囊放回包裹中。正烦躁不安时听到屋外传来悠悠竹笛声。

    宝珞起身披上外衣推门出去,看到容玥独自站在前院的凉亭中吹奏竹笛。

    容玥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停下来转身看到宝珞,皱起双眉:“珞儿,怎么这么晚还没睡?”

    “阿爹不也是没睡吗?”宝珞走入凉亭。

    “我只是出来醒醒酒气。”

    容玥一把将她拉入怀中:“穿这么少,入秋了天凉,也不知自己身子弱。”

    宝珞轻笑:“邑隆哥哥不是要与阿爹彻夜长谈吗?”

    容玥也笑起来:“他呀,躺到榻上就睡得不省人事了。”

    容玥见屋外风凉,正要拉着宝珞回屋,忽听到后院响起一阵打斗声。

    两人过去一看,只见心宿正与一个红衣女子缠斗在一起,心宿一手长剑舞得如翻海蛟龙,红衣女子的长鞭被逼得节节后退。

    宝珞见状大喊出声:“停手,都是自己人。”

    心宿闻言立时收剑,红衣女子却收鞭不及,啪一声打在心宿的肩头,顿时衣衫破裂,打出一道血痕来,红衣女子踉跄后退,却被身后石头绊住,向后倒去。

    宝珞惊叫:“啊,梅朵小心!”正想扑过去,只见心宿人影一闪而过,已将梅朵捞在臂弯中了。

    宝珞跑向前:“梅朵,你怎么会在这里?”

    梅朵却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心宿肩头的鞭伤惊叫起来:“对不起,我把你打伤了,对不起对不起。”梅朵满脸歉疚。

    心宿却刷的脸色通红起来,后退一步说道:“不碍事,一点小伤。”

    容玥走上前:“梅朵,你怎会这么晚在这里?”

    梅朵转头看向容玥,那声音分明是熟悉的,那身形分明是义父,可是怎么容貌却完全不一样了?梅朵楞住了指着容玥呆呆的说不出话来。

    宝珞一把拉住梅朵的手:“他是阿爹,晚点再跟你解释,可是梅朵,你怎么会在这里呢?是不是馨园有什么事吗?”

    “没有没有。”梅朵连连摆手。“是我听到天狼说起你受了重伤,心下焦急就自己跑了过来的。可是翻墙进来的时候他将我当作了贼人,便打了起来。”梅朵瘪着嘴眼睛飘向心宿。

    “是了,宝珞,你伤到哪了?严重吗?”梅朵边说边将宝珞前后转着圈查看。

    宝珞无奈拉住梅朵的双手:“没事啦,都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天狼也不说清楚,你也是的,这大半夜的一个人跑过来,明儿我们就回去了,这样也等不及呀。”

    容玥摇头,打发众人赶紧回房歇息。

    梅朵从怀中取出金创药,一把塞入心宿手中。转身追上宝珞走回房。

    宝珞拉着梅朵一起躺到榻上,反正毫无睡意,便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简单的跟梅朵说了,却隐去自己与容玥之事,寻思着如若现在说了,大家可能都无法接受。赶明儿问问阿爹的意思好了。

    梅朵却听得入了神,不停询问细节。不知不觉聊到了天色微亮两人才不支睡去。

    江山暮色寒(二)

    皇城,傲梅宫偏殿却是孤灯独燃,殿内薰香渺渺,弥散着令人昏昏欲睡的甜香。宫墙外已经敲过三更了,雕阑玉砌的殿堂在有意无意昏暗的烛光下显得是寂寥深冷。

    上好红木精雕的凤舞贵妃榻上,闭目斜靠着一位千娇百媚的宫廷贵妇,披着秋板貂鼠外套,围着攒珠勒子,穿着桃红撒花袄,石青刻丝白狐围领,大红洋绉银鼠皮裙,粉光脂艳。正是宋武帝后宫最有权势的梅贵妃。

    门悄声无息的的推开又掩上,走进来一个身着禁军统领戎装的壮年男子。只见他锦袍及膝,褶至两胯,樊哙冠饰,面容清瘦,目光如炬。眨眼看去颇为英伟。他走到贵妃榻前,梅妃已睁开双目,冷淡的看向来人。

    “阿破,今日那边有何动静?”梅妃声音冷得不带任何感情。

    “禀师姐,容玥一行人现已返回京城,且高调在醉仙楼与三皇子会面。估摸明日一早这馨园、天机阁主人便是已逝皇四子玥的传言就会遍传京城。”慕容破沉声禀报。

    “哼,这小孽障竟然封了断龙石也能逃出来,动作这么快就想要反将本宫,此事要是传到宫里必然引起轩然大波,皇上亦会接其返宫,如今这小孽障已不是当年那个孤立无助的皇子,想要动他就更难了。”梅妃恨恨的指甲紧紧抠在红木榻沿,似乎硬生生掐出一个指印来。

    “师姐稍安勿躁,如今容玥返宫势成必然。怕的倒是皇上迟迟未册封太子,如今皇四子归来”

    “没这么容易的事,他多年不在宫中,亦无任何建树。我们在朝中的势力不在少数,介时众口烁金,皇上也不能自作主张。釜儿近两年在外平叛,战功彪炳,也该是时候回朝了。”梅妃沉吟片刻,又说:“阿破,你去打点一下那些朝臣,差不多该是逼皇上决断的时候了。”

    “可是,师姐,那些朝臣吃惯了油水,如今真是很难魇足,原本计划若夺取了容家产业。有充盈的财富,我们的大计便万无一失。如今恐怕”

    “哼,小畜生不死,坏我大事。这样吧,还有个广陵楚家。”

    “就是那南方最大的米商?可是他们从不涉足官场,未必肯就范啊。”

    “如何使得楚家就范还要我教你吗?事成之后要他们屯粮半月,这天下米价上涨些许,是引不起多大注意的。”梅妃嘴角衔着一丝冷笑。

    梅妃又道:“那骠骑元帅萧定邦还是不肯收礼吗?”

    慕容破“嗯”了一声点头。

    “他萧家掌握了三分一的兵马,虽是由其两个儿子领兵镇守边关,但是城外也驻扎了四万余大军。你掌管的两万禁军加上釜儿的六万江军,还不是时候。那萧定邦不是容易收用的人,这老狐狸定是想待册封了太子,再看清风向。”梅妃思忖半刻。

    殿内顿时寂静无声,慕容破也不敢打扰梅妃沉思。静静待命。

    许久,梅妃目光一亮,说道:“听说萧家长女已年满十八,萧家是推掉了所有京城中踏破门槛的提亲。莫非他萧定邦志在国丈之尊?”梅妃抚掌站起身来,吩咐慕容破:“阿破,你派人立即快马赶去江洲,务必要釜儿在九月初十秋狩之前赶回宫中。不得延误。”

    慕容破俯首遵命,又问道:“容玥那方该如何应对?”

    “静观其变,让她盯紧点儿,不要露出马脚,乱了我的计策。”

    “是,属下这就去安排。”慕容破正要拱手退出。梅妃却一把拉住他的手,眼波流转。轻声说道:“明儿一早再去。”说罢将慕容破拉至榻边,拧头吹熄了宫灯上的火芯。

    日上正午了宝珞与梅朵才慢悠悠从屋内走出来。来到前院凉亭,只见容玥与刘邑隆正在凝神对弈。降涟与心宿立在一旁观棋。

    看到两人走过来,刘邑隆打趣道:“看来昨夜有人秉烛夜谈了,珞儿,你的眼睛好似那西蜀之地进贡的熊猫唷。”

    宝珞也不恼,走上前说道:“三公子,你再多看几眼我这熊猫就要输给阿爹咯。”

    刘邑隆一看棋盘,自己显然已无回天之力了,说道:“这盘不算,你们使诈,派宝珞来分我的心,重来重来。”说罢竟然推乱盘中棋局。

    容玥也由得他耍赖,抬头看向宝珞说道:“珞儿、梅朵,你们先去吃过午膳,下午我们回馨园。”

    “阿爹,我想与梅朵去西口市买些薰香药材,很快便回来。”

    容玥应允了又回头吩咐心宿跟着宝珞与梅朵一同去。

    京城的繁华热闹一如既往,宝珞走近熟识的药材店配置药草。梅朵则拉着心宿在药房里非要驻店郎中给心宿肩头的鞭伤重新上药包扎好。心宿忙推却口里连连说小伤而已,不用麻烦。这梅朵竟然拉开心宿的衣服,按紧他坐在木椅上给郎中包扎。闹得心宿是全身僵直脸红如橘。

    宝珞摇头苦笑,梅朵已在中原住了这许久了,可是那行为举止仍是高原儿女那一派率直的作风。腼腆如心宿该是不知如何应对这样的女子吧。

    “心宿,你的剑法真好,往后来馨园教我好吗?”梅朵嘴里一边含着糖人一边瞪着灵动的大眼睛看着心宿,阳光下梅朵的眼睛竟深蓝如海,美艳动人。

    心宿低下头小声说“好”。梅朵这才满意的蹦蹦跳跳跑到前方珠宝首饰的小摊前去了。

    薰香铺的伙计已经拿了许多薰衣草的香料慢慢摆满了柜台上,宝珞一个一个仔细的嗅着味道,有时候淡淡的薰香是能凝神醒脑,可这太多了反倒是熏得头晕脑胀。挑了这许多,却没有记忆中的香味。似乎缺少些什么。宝珞拿起一袋香味最接近的香料,放到鼻间闭上眼睛细细回忆。

    艾草,似乎缺的是艾草那一股青涩之味。艾草是帝王宫廷和富贵人家常用来熏杀蚊虫所用。

    宝珞又让伙计拿了些艾草香出来,两者比较了一下,满意的将薰衣草与艾草各取了一包,又吩咐伙计拿了几包容玥常用的上好龙诞焚香。

    梅朵在一旁把玩着各种香料被熏得直打喷嚏,连连皱眉,已先行出了薰香铺在外等候了。宝珞便赶紧付了银两出来,一同往刘邑隆别苑方向回去。

    途中,经过后渚篱门,这里是京城里仅次于西口市第二繁华的街区。只见一个巷口前围住了许多人,人群中一个尖利的女人嗓音高声叫骂:“我打死你这个下作的小娼妇,老娘给你吃给你用,你狼心狗肺竟敢勾引你继父。”伴随着叫骂声、啪啪的打击声和一个女子凄厉的哭声。

    梅朵好奇拉着宝珞挤到人群前面,只看一个身着缎衣的妇人正拿着扫帚用力拍打滚在地上的一个粉衣女子。那女子被打的头发散乱,尖叫不已。

    旁边围观的人却指着那女子鄙夷的唾骂不停。

    “伤风败德,不知羞耻,将她卖到勾栏里去得了!”

    “把她关进笼子里丢到淮河淹死!”

    “唉,作孽啊早知今日又何苦呢?”

    梅朵拉住旁边的一个大叔问这是发生了何事?

    那大叔小声说道:“那妇人叫金娘,是渚篱门书院周夫子的娘子,这女子姓温,却是金娘第一任相公温秀才与前妻生的女儿。那温秀才短命,与金娘成亲不到一年就死了。金娘带着温姑娘改嫁给周夫子。谁知这周夫子与温姑娘不知何时好上了,在家干那苟且之事被金娘抓到。唉,如此伤风败俗,怎么说都算是继父。有违伦常啊,那周夫子因此被书院赶了出来,也没人请他教书了,说是如此败德之行都做得出来,不配为人夫子。金娘其实也是苦命,她心肠也软,打就打了,也不会真的将温姑娘往火坑里推。”那大叔说完摇了摇头叹息着走开了。

    宝珞听完一席话脑中嗡的炸开了,这果真是不对的吗?如果如果大家知道了,阿爹会不会也因此身败名裂?这该如何是好?

    宝珞也听不见梅朵在旁边喋喋不休的说着什么,任由着梅朵将她拉出人群。恍恍忽忽的走回别苑。

    回到馨园,园里的众人一早便等在雁北居前院高大的梧桐树下了,卫二娘一见宝珞削瘦苍白的小脸就心痛得一把将她拉入怀中,流泪连连,嘴里念叨着一定要好好补回来。宝珞闻言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变得比哭还难看,这下可躲不过卫二娘每日的药膳了。

    园里的众人见到容玥倒也没有特别异样,该是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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