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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味人生第13部分阅读

      美味人生 作者: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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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味人生 作者:未知

    美味人生第13部分阅读

    擦了擦手掌,看着眉头微皱的莫辞。

    段枫?莫辞半空中的手收了回来,想到在临走之前却是给过段枫一个号码,让他有空联系。

    不过,昨天也还是他刚刚清醒的日子吧。大哥说他昏迷了三天才醒过来,这段时间莫辞是不是也打过电话呢?

    “达嫂,那我的手机你带来了吗?”莫辞很想和段枫回个电话,好让他放心。

    “带来了,不过手机是我昨天想起来才充电,在那之前手机是关机的。那个电话好像是晚上充电时打来的。”达嫂像是记起了什么,从随身带来的纸袋里翻找了一会儿,把找出来的手机递给莫辞。

    “哦,谢谢达嫂,我给他回个电话。”莫辞向达嫂点点头,放下了筷子,按动已接来电的选项。

    一个没有标注姓名的号码弹了出来,自从那日从酒吧回来之后,那些狐朋狗友的号码全部被他拉近了黑名单,每天接到的电话可以数的过来。可以肯定,这个电话应该是段枫打来的。

    很快的接通电话,那边嘟嘟嘟的一阵铃声后,一个甜甜的女生响了起来。

    “喂,你好。”

    “你好,请问是段枫的家吗?”莫辞不肯定的说道。

    “啊?你是莫哥哥是不是!”电话那头的声音变得激动起来,像是认识自己,莫辞眉毛一皱,想起来会叫这个称呼的只有一个人,马上放松了表情,笑着说道:“梦梦?”

    “莫哥哥记得我啊,”那头女孩的声音清晰的传了过来,清脆的嗓音继续说道,“莫哥哥是找段大哥吗?你等一等哦,我去叫他!”

    “嗯,好。”莫辞听见女孩的声音,没来由的构想着女孩在一旁眼睛亮亮的夸张动作。

    拿着手机的手换了一边,莫辞听到那边传来熟悉的声音,“莫辞?还在吗?”

    “嗯,段枫。”莫辞想着他浓眉紧蹙的担心模样,心情格外的好。

    “你没事吧,我听说……你住院了。”那头的声音夹着浓浓的担忧,“你住院了,我想去看看你,行不行?”

    这句话倒不像是征询意见,平平的语调带着一丝肯定的意味。

    “医院会比较远,我的病不严重,你不用专门来的。”段枫的家和这所医院相隔了半个城市,光是乘公交就要一个小时,路程很远,他身边有人照护,就不用麻烦段枫了。

    “医院的地址是什么?”段枫像是没有听到莫辞的话一般,直接问道。

    “很远的,天气热,你还是待在家里吧,等我病好了再打电话你……”

    “莫辞,你还当我是不是朋友!是朋友就快说。”那边的段枫毫不迟疑的打断莫辞的话,威胁的语调大有“你不说就断交”的意思。

    “当然是朋友,可是……”

    莫辞无奈的放下手机,看到达嫂一脸的笑容,想到刚才段枫在那头的大声喊叫……达嫂怕是一字不漏的听进耳里了吧。

    “小少爷,你和朋友的感情真好,他是不是比赛结束后街边的那个人?”达嫂看着莫辞咧嘴的动作,微微一笑,忍不住问道。

    “嗯,是他。”莫辞吞了一口粥,回想着一向冷静支持的段枫也会不顾形象额大喊跺脚……脑门上就多了几道横线。人不可貌相啊……

    正午的太阳挂得高高的,莫辞躺在病床上听着树上的蝉鸣,眼睛闭闭合合,像是在等着什么人。

    太阳这么大……段枫应该不回来吧?莫辞再一次猜想到,终于闭上眼睛,将这种莫名其妙的状态抛到一边,准备睡觉。

    一阵脚步声响起,莫辞闭上的眼睛睁开来,等着人推门而入。可是脚步声响过很久,门也没有推开,莫辞懊恼的叫了声,将头埋在枕头里。

    “莫辞?睡着了?”突然响起的声音让莫辞从浅浅的睡眠里醒过来,熟悉的声音他不想理会,假装睡着了的样子,翻过身继续睡觉。

    “真的睡着了?”段枫露出一个不解的表情,坐到椅子上,看着侧躺着的人,又担心莫辞的伤势,从椅子上站起。靠近莫辞,伸出手臂轻轻的掀开莫辞身上的薄薄的被单。

    “干什么你!”莫辞再也装不下去,一个翻身正对着段枫。

    “原来你是醒着的。”段枫也不气恼莫辞的装睡,放开拉着被单的手,转过去摸摸莫辞的脑袋。

    “看你热的。”莫辞推开他的手,看到段枫额角流下来的汗珠,关心的问道,“你先扇扇风,坐了一个小时的车,很累吧。”

    c市的这个季节是一年中最热的时候,户外的阳光曝晒着路面,整座城市像一个巨大的火炉。人们在这个时候会选择坐在有空调的办公室里,或者是去海边游泳……在这样高的温度忍受过来,能跑半个城市的人实在不多,何况是桑拿一样的公交汽车。

    段枫身上的t恤衫已经被汗水湿透,汗水使衣服紧紧附着在段枫的皮肤上。浅浅的水印在胸口那块格外明显,莫辞把小风扇推给段枫,让他凉快一些。因为生病的缘故,这个单人的病房里并没有开空调。敞开的窗子外面大片的林木可以遮挡住阳光,带来大片的阴凉,是的这个楼层低的病房温度更低。

    段枫站在风扇面前,吹干汗迹,背对着莫辞说话,“你的伤怎么越来越严重了……”想到掀开薄被时看到的厚厚一层纱布,段枫不禁皱了皱眉头。

    “没什么……”莫辞被他问到,不想让他知道的太多,准备简单的唬弄过去。可是段枫并没有被他唬弄到,突然转过身来,漆黑如墨的眼眸对上莫辞浅茶色的眼睛。

    “什么没什么……这么多层纱布,像是烫伤吗!”严肃起来的表情让莫辞不禁缩了缩脖子。

    “是烫伤。”

    “是不是烫伤,等你把被子掀开再让我判定,都住医院还嘴犟……莫辞还拿我当朋友么!”突然伸出手臂,将莫辞身上一直缠着在身上遮挡的薄被扯了下来,眼睛紧紧的锁定着莫辞的伤口。

    “——这是什么,淤青,还有左手上的夹板……这不是烫伤!”段枫眉头皱的极紧,两道浓浓的剑眉呈对立的形式排列着,紧抿的嘴唇连同绷的紧紧的下颚,莫辞很容易看到他眼里闪烁的一丝被欺骗的怒意。

    “你被人打了。”段枫下了结论,放下薄被,抱起双臂,直视着莫辞。那眼神分明是你一定要给我一个解释。

    “你不要多问。”莫辞倔强的别过头去,躲开段枫射到眼前的视线。将薄被往身上一缠,背对着段枫。

    “莫辞!”段枫是真的发火了。连续四天给莫辞打电话,向莫辞询问伤势,前三天得到的答复却是警械的女生——

    “您好,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昨天晚上的电话特意在晚饭之前打过来,终于有人接。可那个人不是莫辞,只告诉听他一个令他担心的情况。

    “小少爷住院了……”

    莫辞的身份他早有揣测,不同于连续剧里演绎的富家大少放浪不羁,跋扈张扬的形象,这样一个不是工薪阶级出身的朋友……他是真心对他的。没有跋扈的脾气,爱笑,有一点软弱却是倔强的莫辞,是他在母亲逝世以后最重视的一个人。

    即使知道莫辞的身边不缺人照顾,可他还是来了。

    一个小时的时间,半个城市的路程——这不算什么。可是到了医院,看到的却是莫辞不愿意与他说明情况的表情,这好比你拿一颗全心全意的心去对待别人,可别人根本不领你的情,拒绝和你交心谈话。人脸贴上冷屁·股,所谓吃力不讨好,就是这样的情况吧。

    黑沉着一张脸,段枫站在原地,将目光落在莫辞凸起来的瘦弱背脊上,沉默着。

    良久的沉默使得这个透风的房间里空气凝滞,低气压逼的莫辞胸口发涨。背后的视线盯得他骨头都要燃烧起来,莫辞觉得自己的脸热得发烫。

    “莫辞,你还当不当我是朋友,”段枫动了动嘴唇,首先打破沉默,沉闷的语调让空气滞留,“我当你是朋友,打了四天的电话,昨天终于有了回音,可是,到了医院,你却不肯跟我说伤的怎么样……这样戏弄我,很有趣么。”

    段枫平静的语调打在莫辞心湖中,一点涟漪慢慢的扩散开来,变得越来越大,绕成一个比一个大的水圈。最后一个字的停顿,憋得莫辞心里难受,那层涟漪像是被冰雪冻结,凝固了。

    莫辞耸了耸肩膀,克制住心里的郁结,将头埋在枕头里,闷闷的说道:“我当你是朋友……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难道我还不能知道你弄出这些伤口的原因么……”段枫敏锐的捕捉到着细小的声音,抓住莫辞的手臂,追问道。

    “可是我没有戏弄你,着的,”莫辞没有拉开段枫抓住他手臂的那只手,“你是我的朋友,最好的朋友,可是……那些事情你知道了也没有用。”莫辞突然转过身,将湿漉漉的眼睛对上了段枫黑色的眸子。

    “好,我不问。”段枫看着一双湿漉漉的眼睛,内心被触动,不再追问,深深地呼吸一口,放开莫辞的手,走到床头柜前,取出特地带来的午餐,在莫辞面前摆好。

    “这是午餐,你还没吃吧。”段枫低着头,拿出一双崭新的筷子,塞到莫辞的手掌。

    莫辞想说已经吃过了,但对上段枫认真的眼睛,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垂下眼睑,莫辞拿起筷子,准备夹菜,手突然没有了力气,使不上劲。

    “怎么了?”段枫注意到莫辞放下筷子的动作,“不喜欢吃?”

    “筷子……我拿不动,你有没有带勺子来?”莫辞早上也是这样的情况,达嫂很贴心的带了勺子,才避免了喂饭的尴尬。

    “没有。”段枫帮忙扶起莫辞,让他半坐着,靠在大枕头上,疑惑的皱皱眉。

    “我的手拿不了东西,怕是吃不了东西。”莫辞无奈的笑了笑。

    “我喂你。”段枫果断的结果莫辞手上的筷子,那到自己的右手中,夹起一块香酥鸡肉,伸到莫辞的嘴边,无视莫辞的尴尬,勾起嘴角说道:“张嘴。”

    “太奇怪了。”莫辞嘴唇一咧,做出一个他本人不知道的撅嘴的动作。

    “张嘴啊。”段枫故意将脸沉下来,“你根本不拿我当朋友。”

    “不是,”莫辞怕向刚才那样引来十几分钟的沉默,立刻开口,那块软软的香酥鸡块就趁机塞进了他的嘴中。

    “唔!”莫辞被堵住了嘴,喉咙里发出抗议,瞪大的眼睛对段枫表示着自己的不满。

    “快吃!”段枫又夹起了一根翠色的青菜,面色柔和了不少。看着莫辞乖乖的吞下鸡块,意犹未尽的舔舔嘴唇,眼里不禁带着笑意。

    “味道真好。”胃口被养刁的莫辞发出一声感叹,舔舔嘴角,看着色泽诱人的金黄|色鸡块,眼里冒出兴奋地光芒。

    这样的表态正中段枫的下怀,段枫反复夹菜,不时将块状的米饭送到莫辞的嘴里,开始讲这些菜的做法和窍门。

    果然。莫辞果然中招,聚精会神的听着段枫讲话,莫辞很配合的张嘴咀嚼,适时的吞下去。

    “再来一口。”段枫看着莫辞明亮起来的眼睛,心情变好许多,再次举起了筷子。

    他准备的饭菜并不多,病人的胃口不大,应该吃不下这么多。段枫打量了一眼快要空的食盒,独自想着。

    最后一块香酥鸡块被送到莫辞的嘴边,段枫也讲到精彩的地方,刻意停顿了一会儿。

    这时候病房的门突然被打开,正衔住鸡块的莫辞停止了动作,看着和护士一起进来的人,笑容顿时被凝固了。嘴里衔着的鸡块卡在喉咙里,莫辞惊讶的张大嘴巴,看着带着微笑,风度翩翩的男人。

    “赵鸿修,你怎么会在这里!”——

    chapter39

    “我怎么会在这里?”支开护士小姐的男人脸上挂着微笑,盯着莫辞的脸,反问道。

    “我是把你送来这里的人,你不知道么?”慢慢的走进莫辞的病床,赵鸿修一字一字的吐到,像是没有看见段枫一般,轻轻的带上病房的大门。

    “那天……”莫辞脸色一白,想起几天前不愉快的回忆,眼里的厌恶一闪而过,扭头避开了赵鸿修灼热的视线,让不明所以的段枫放下筷子,将没有吞进去的鸡块咀嚼干净,视赵鸿修如空气。

    “绑架的伤口还没好么?”赵鸿修随口丢出来的一句话让病房里的两个人同时一愣。

    段枫收拾食盒的动作一顿,双手停在半空中,去看目光躲闪着的莫辞,越来越多的情绪积聚在胸口,墨色的眼珠里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但是他什么也没问,在心境平静之后收敛情绪,继续手上的动作,只是将头低下了几分。

    “什么伤口?”莫辞听见赵鸿修令人厌恶的嗓音一下子将他的秘密暴露出来,赶紧收拾残局,不让段枫想得太多,佯装不知。

    “伤口?当然是踢伤和撞伤,昏迷了三天不算,整整一天的考虑时间,你现在该给我一个答复了吧。”

    赵鸿修像是没有看见莫辞眼中掺杂的恼怒,顾自开口,从身后抽出一束包扎好了的百合花,放到莫辞空出来的床头柜上。眼中带着强烈侵占的味道,让莫辞十分不舒服。

    “考虑什么?你把花拿走。”莫辞看了看右边的段枫,低着头的样子看不清表情。

    这种情况……真是尴尬。莫辞咬咬下唇,冷着声音下逐客令。

    “花?你不喜欢?”赵鸿修摆弄着那束百合花,从里面抽出一朵来,向病床靠近,递到莫辞面前。

    “你闻闻。”

    “拿开!”莫辞伸出没有受伤的手,努力推开赵鸿修伸到他面前的百合,向病床后缩了缩,“我不喜欢花,你拿开,还有,我是不会考虑的,你回去吧。”

    虽然仇恨不复存在,稀薄许多,但他还是不能释怀,对赵鸿修的态度始终不能像普通人一样。心里的抵触依然存在,莫辞根本不会把赵鸿修玩笑似地言论放在心里,只是当做他间接抽风的后遗症。

    考虑什么,他从来不觉得赵鸿修有什么好,他的性向很正常,女性柔软的四肢和男性硬邦邦的胸膛和肌肉,他更喜欢女性的纤细之美。就算真的要选,他也不会选择这样一个有前世仇的人。

    莫辞眼里积淀着怒火,一个劲的赶赵鸿修走。因为段枫也在场,他话不能说的太露,莫辞只能出此下策,不过分的赶人。

    “你再说一遍?”赵鸿修听到莫辞几次拒绝,兴冲冲的赶来时的心情像是被人破了一份冷水,从头淋到脚底。

    他赵鸿修还从来没有被人拒绝过!

    脸色越来越黑沉,赵鸿修怒极反笑,上挑的眉宇间承载着一股凌厉的味道,甩开拿朵从花店挑选过的百合花,赵鸿修突然伸出手来,捏住莫辞的下颚,也将自己的脸凑近莫辞,低沉的声音像是夏日里的一缕暖风,带动空气里的热流。

    “再说一遍?”

    “放开他!”出现在两人身后的声音清晰起来,赵鸿修的手被段枫大力的拉开,挡在莫辞的面前,段枫以保护者的姿态挺起胸膛,墨色眼珠盯着威胁莫辞的赵鸿修。

    上次送莫辞到医院上药的照面已经打过,莫辞虽然不说,但他隐约能感觉得到莫辞对这个男人的敌意。

    这个男人看上去俊逸不凡,时时刻刻挂在嘴边的笑容却让他有不适之感。虚伪的笑容,虚伪的关心……

    对于莫辞的隐瞒的东西需要从旁人口中听到,他很生气,但看到莫辞受到逼迫,分外难受的样子,段枫觉得自己应该先放下疑惑恼怒,挺身而出,帮助朋友摆脱这个人的纠缠。

    浓浓的剑眉紧缩在一起,段枫面无表情的看着赵鸿修慢慢的放下被他甩到半空中的手,丝毫不受赵鸿修凌厉视线的影响,用手捏了捏莫辞垂下来的手,对着勾起嘴角的人说道:“莫辞还在医院养病,你不能打扰他休息。”

    一句话说的格外有分量,让赵鸿修不得不眯起眼睛,睥睨的姿态将段枫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

    “你是莫辞的朋友?”

    “是,那赵先生又是莫辞的什么人呢?”段枫反问道,任赵鸿修凌厉的视线将他看穿,回握了一下莫辞的手,段枫很自然的将手臂垂在身体两侧。

    “救命恩人。”赵鸿修的回答毫不迟疑,露出的笑容里多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越过段枫的身形,赵鸿修将目光落到段枫身后的莫辞身上。

    “怎么,不来谢谢我这个救命恩人?”

    清楚接收到这种目光的莫辞一顿,像是觉得什么东西卡到了喉咙里,避开赵鸿修的视线,断层的思路突然连接到一起。

    那个时候,赵鸿修怎么会来的如此迅速?

    赵鸿修是赵氏企业的总经理,和余沛珊苟合的李伟是赵氏名下的一名职员。李伟惊惧的表情他虽然没有看到,但带着几分颤抖的声音还留在了他的大脑。

    难道……情景迅速的倒退,莫辞想到撞破余沛珊j、情的那次偶然遇见。珠宝店的照面,赵鸿修玩笑似地说要不要他帮忙调查。

    零碎的画面拼接到一起,莫辞恍惚中得出一个结论,那个时候……赵鸿修那个时候就认识李伟了吧。

    那么救命恩人一说……也是早有预谋的。莫辞对赵鸿修的印象更加恶劣,那种莫名其妙的感情断然不会接受,现在只期望这个人离得远远的,不要生出什么麻烦才好。

    心思百转,莫辞终于回应:“那就谢谢赵先生了,我的家人会到府上拜访,答谢救命之恩的。”

    淡淡的回话惹得赵鸿修侧目,原先预期的效果没有达到,赵鸿修又将视线移到段枫的身上,寻找突破口。挡在莫辞面前的这个小子,很碍眼。

    他看上的人怎们能这么容易就放过。两两竞争,轻易言败,他的字典里从来就没有这个词。

    可是不等他开口,身上突然响起了手机的铃声。赵鸿修掏出手机,看到屏幕上的来电,顿时脸色一沉,也顾不得病房里的两个人,按下接听键匆匆的走出病房。

    “你没事吧。”段枫看到赵鸿修离开,转过身去询问莫辞。

    苍白的脸上隐约看得见汗珠,拧在一起的眉毛和带着湿意的头发让莫辞生出一种易碎的感觉。

    “没事。”莫辞放松了警惕,确认赵鸿修已经离开了这里,揉了揉支撑着身体很久的手腕,莫辞在段枫的帮助下有躺回了病床上。刚才想得太多,加上伤到筋骨的伤口发出阵痛,在这样一个对峙的情况下,体力的透支严重,莫辞不得不躺在床上和段枫解释。

    张开的口却被段枫捂住,不让他继续往下说。段枫向莫辞摇了摇头,“我知道的,你先休息吧。”

    接着帮莫辞搭上薄被,段枫拍了拍莫辞的肩膀,墨色的眼睛里看不出一丝颜色。这使得莫辞分外忐忑,直接抓住了段枫t恤衫的衣角。

    “段枫先别走,我没有骗你……不要多想,其实,其实……我是不想让你担心。”音调逐渐减弱,最后的一句话近乎呢喃。

    想必刚才赵鸿修送花,说出有歧义的话,段枫都看到听到了吧。他本来不急着辩解,但是不说他心里又憋得难受,怕段枫会因为这件事而生出不一样的心思,是的关系恶化。

    段枫一直是特别的,默不作声的对别人表示关心。面冷心热,遇事不慌不忙,是年轻人少有的稳重。

    这样的人……蒙骗他会觉得内疚,莫辞投入段枫墨色的眼睛里,面上的忧色被对方看的清清楚楚。

    “我不走。”段枫拉开莫辞扯着他的衣角,面色变得柔和不少,“我知道的。”

    这次的知道没有前一句的冷硬,莫辞这才放下心来。靠着柔软的枕头,将目光放在挡住阳光的一片绿荫上,破碎的阳光透过枝桠间的空隙,打在窗子的不远处。

    莫辞知道段枫还在身边,用平稳的语调去讲那天分别后的事情,随手捉到一点光斑,放在手心里把玩。平静的语调叙述出来的事情并没有那日的惊险,莫辞说的轻松,但坐在病床前的段枫并不觉得轻松。

    绑架……这个理他相隔万里的词语竟然上演在好友莫辞的身上。幼年丧母,后母连同外人谋夺家财。

    这样的事情像是小说里的故事,惊险曲折。

    听到最后,段枫若有所思,替说的口干的莫辞倒了一杯水,温和的表情浮现在面上。段枫看着莫辞不是纯黑的发丝上染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在光线充裕的病房里显的透明起来。

    相似的经历,让段枫生出一股相惜之意,突然起身,将手掌覆盖在莫辞的肩膀上,默默的安慰比口头上的言论更让莫辞窝心。

    莫辞理解段枫的意思,反扣住他的手掌,露出一个不在乎的笑容。窗外的蝉鸣声愈来愈大,但两个心里都不觉的烦躁,相视一笑,之前的不快仿佛没有发生过一样……

    chapter40

    坐在管家达叔开着的房车里,感受到路面的颠簸,和车窗外的雨点,莫辞一阵恍惚。

    达叔的目的地是c市最大的机场,车子的后备箱里装着他所有的行李。

    他的手里还握着一张通往f过的薄薄机票。

    他将要离开c市,到印象里陌生的f国留学,承担和履行他身为莫家人的责任。

    每个选择这条路的莫家儿郎都会在这个时候出外打拼,学习各种烹饪的技巧,以便结合世界各地菜色的特点,研究出现的菜色,将莫家菜的精髓发挥到极致,使其绵长发展。

    学校,新的环境。陌生的风俗人情,陌生的语言。上次美食大赛上的的到的名次只是他前进过程中迈出的的第一步,他要在f国学成归来,不负家人期望,赢得崭新的荣誉,将成绩记载在莫家的族谱上。

    不一样的路,不一样的人生。

    前途未卜……莫辞心里更多的是对家人的隐忧和不舍。

    上一世发生过的事情会不会重来,他不敢保证,但是和大哥的促膝长谈中他多次暗示……大哥,应该会留意到。提前发生的绑架,提早相遇的赵鸿修,诸多的变数使得他不再相信命运,现实远比脑袋里梦一场的过去更现实。

    前几日父亲带着笑的脸庞在眼前浮现,莫辞记得临行时的叮嘱惹得父亲一阵臭骂。

    “爸,你要注意身体,等我回来要检查的。”

    “混小子,这句话应该是我对你说才是,回来检查?没大没小!”吹胡子瞪眼睛的模样显得格外威风。

    “倒是你,在f国遇见什么难事一定要往家里打电话,卡上的钱够用吧。”回握住自己的手,两只手掌紧紧相握,父亲没有了一家之长素日的严厉,眼角生出的细纹让莫辞一阵感叹。

    莫辞知道父亲是个刀子嘴豆腐心肠的人,看着精气十足的父亲,也不免动了感情,红着眼眶看着站在莫宅前面送行的父亲,视线像是被这临行的雨气遮挡,模糊了不少。父亲会健健康康的活下去,家里也会一切安好。

    儿行千里母担忧……莫辞只有父亲,不知道父亲在c国会不会挂念这个不孝子呢?

    大哥的鼓励微笑,达嫂一手准备的衣物,还有段枫送给他的玉观音。

    带着体温的玉观音被他放在手上,温润的翠色躺在他的手心,更像是一片绿色的树叶。

    分离,在所难免。

    段枫隐匿在灯光下的一张脸上看不清表情,只有这块玉观音,在光下泛着光泽,让他回忆得起从相识到临行送别的点点滴滴。

    莫辞祝愿段枫能有一个不一样的人生,不用再背负债务,与小混混纠缠不清。像段枫这样持重的人,不应该是浅滩里的游鱼,被搁置在一汪水潭里。莫辞向大哥推荐了段枫到莫氏工作,不知道段枫会不会接受从底层员工做起的安排方式?

    莫辞将玉观音放在上衣的口袋里,从前排的玻璃往外看,机场近在眼前。

    回忆太久,眼睛发出肿胀的酸涩。莫辞拿纸巾擦了擦眼睛,打开车门,撑开雨伞,从后备箱里拿出自己的行李,等待达叔停好车后,一同走进机场。

    机场里大大的时钟指向六点,还有一个小时飞机起飞。达叔拿着机票和莫辞的身份证,在指定的柜台前面办理登登机手续。

    莫辞站在一边,看着排着的一条长队,生出一股惆怅,人流不断地涌向机场,又有人出去。耸动的人流像黑色的波浪,推动着前进。

    莫辞将手放进口袋里。初秋已有阵阵的凉意,许多人已经换上了长袖的衣服。衬衫加上黑色的外套,莫辞穿着黑色的牛仔裤,看上去就像一个普普通通的年轻学生。

    出挑的桃花眼里流转着光芒,陶瓷一样白皙的皮肤在灯下泛着光。没有表情的脸上的精致眉眼让不少拿着机票的小姑娘多瞧了几眼。

    面相与母亲十分相似的莫辞只有嘴巴才像父亲,不显单薄,而这种适宜的厚度不会让人觉得凉薄。俊逸的面相站在人群里,像是一个天生的发光体。

    不知是站久了的缘故,刚刚出院的莫辞腿脚有些酸软。和达叔打了一声招呼,莫辞在不远的地方坐下来,揉揉自己的腿。

    一只带着湿意的大手不知不觉的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莫辞吓得一跳,从椅子上站起,扭头后视。

    多日不见的赵鸿修收回手臂,从他的背后走到前面,似笑非笑的眼里带着熟悉的光芒,视线一直移动到自己的脚下。

    “你……”

    “你想问我问什么会在这里吧?”赵鸿修抢先一步,打断了莫辞的话,在离莫辞五步远的地方站定。

    “是。”莫辞抬起头对上了赵鸿修闪烁的目光回道。

    “我给了你很多天的思考时间,你到底有没有好好想过?”忽然放软的声音像是错觉,如同轻轻扫过湖泊的微风。让听到他说话的人从内心感受到他的温情。

    “根本不用考虑,我跟你,就是两个极端,没有相交的可能。还有,我不喜欢男人。”莫辞一字一顿的吐出来,没有躲闪的浅茶色眼睛没有被过去的仇恨覆盖,莫辞是在极其冷静的情况下说出这番话的。

    “极端?”赵鸿修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一样,勾起的嘴唇使他的笑容比往常还要灿烂。

    莫辞注意到他的异样,这才正视面前的赵鸿修。

    深黑色的西装带着大片的水迹,溅上泥泞的裤腿。被雨淋湿的头发搭在额上,深不见底的眼睛盯着他,微微喘气的模样……格外狼狈。

    赵鸿修一向是风度翩翩及其注意形象的一个人,为什么会在这样一个人流涌动的公共场合衣冠不整?

    看出了莫辞心里的疑惑,赵鸿修看着莫辞微张的嘴角,喉结耸动,“说得好,极端。你是在逃避我,莫辞。”

    深邃的眼睛像是看穿了一切,笔直的射向莫辞。

    今天下午迟迟得到消息,这个他看上却拒绝他的猎物将在傍晚乘飞机去往f国。公司的会议被他临时推掉,连忙驱车从b市赶到c市的机场,孤注一掷的认为莫辞会在这个最大的机场里离开,不断涌动的人群逼的他快要发疯。

    暴雨在这个下午突然降下,密密的雨点打在车身上,交汇的车辆,每一站的红灯,时而激昂时而悲怆的音乐。

    赵鸿修在车子里如坐针毡。

    匆忙中没有带伞,大雨瓢泼,不断在路面上溅起水花,汇成一道小小的溪流。

    停车场离机场还有一段距离,车子里没有雨伞,赵鸿修就在大雨里步行了将近五百米。

    冰凉的水珠滴到脖子里,染湿了头发。泥泞不知何时溅到裤腿上,那套做工精致的西服也不知何时浸湿。

    赵鸿修只觉得钻心的冷意从心里蔓延到血管,飞快转动的脑袋却不容于他在此刻退缩。

    他只是一个不听话的猎物罢了。赵鸿修在心里自嘲道,模样比他好的还有很多。

    可是……他从来没有遇到这种情况,连着两次被人拒绝。

    他清楚自己的外貌和家世结合在一起,给他带来的魅力,在情场上他的风流体贴,已经让许多人倒贴上门。

    平日里的脉脉温情在莫辞面前失去效力,尽管他认为两个人并不存在仇恨,莫辞也有冰释前嫌之意,但是这番拒绝的话说的太过彻底,让他一时间沉浸在被拒绝的挫败里。

    逃避……赵鸿修在莫辞的眼里看到了逃避,这并不是赵鸿修在直面自己的失败时找到的借口。

    莫辞的脸上没有一丝的反感,也没有之前的怒火。平静的脸上,带着惊讶的表情,毫不躲避的直视他,这才叫做逃避。

    戴着面具的表情太过虚假,以至于让赵鸿修一眼瞧出来。

    伪装并不是能将全身包裹在内,不被人窥探出来的。

    这种越是冷静就越是不正常的情绪,比照着莫辞往日的冲动,赵鸿修在极度恼怒的情况下,反而观察得更清楚。

    果然,将这句话脱口而出的时候,赵鸿修看到了莫辞变得僵硬的表情。

    事实上,他的揣测正中了莫辞的内心。

    不知道用何种状态去面对,只想和过去撇的干干净净,将所有的东西抹去,仿佛从未发生。

    莫辞确实在躲避,躲避赵鸿修的咄咄逼人,躲避内心那种见到这个人,就想起过去又说不得原因的沉闷感觉。

    f国也是让他去散心,排解内心还为根除的抑郁的地方。

    抑郁症的自我治疗,需要转移目标,学会用自己的能力解决问题,寻找成功的机会,借此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将兴趣合理调控,释放在自己感兴趣的事情上,从兴趣中霍地成功,从而减轻内心的焦躁,疲乏,厌世,自暴自弃和负罪感。

    药物的治疗治标不治本,这是莫辞的家人这么快速准备出国手的原因。避开c市熟悉的人群,去新的环境调剂心情,同时找到自己的道路。

    莫辞理所当然的接受了这样的安排,实际上,是在逃避过去。

    闭上眼睛,莫辞捏着手心里的玉观音,温热的感觉传入掌心。睁开眼睛却撇过头,对对面怒视着他的赵鸿修说道:

    “我逃避?我只是暂时离开这里,和你无关,你又有什么理由说我逃避你呢?”

    “是么?”赵鸿修上前一步,在莫辞的惊愕中狠狠捏住莫辞的手腕,把人拽到自己的面前,桎梏在怀里。

    贴近了的两张脸上很清楚的看到对方面上的每一个毛孔,慌张,拒绝……莫辞看见赵鸿修垂下来的眼帘上沾着雨滴,打湿了的睫毛变得更加纤长,却是恰到好处的遮住眼里面隐约流动的情绪。

    赵鸿修无声的僵持着,就这样捏着莫辞的手腕,将他框在自己的怀里,不得动弹。

    挣扎在此刻已经没有了作用,莫辞能感觉得到对方身上的炽热和冰冷,雨水浸入了西服的衬衫里,带着温度的皮肤刺激着莫辞的胸膛的空处。在这种人多杂乱的场面拥抱在一起……

    莫辞挣脱着,用这种动作不断提醒赵鸿修注意形象。

    “放开,这里这么多人,你想干什!”

    “放开,听见没有!”

    又是撞又是吼,赵鸿修终于放开了手,让大力挣脱的莫辞攻击落了空,踉跄几步,稳住身形。

    越发深幽的眼睛看着脸上带着薄红的莫辞,似乎在压抑着什么情感。再次伸出的手,被莫辞一把甩开用敌视的眼光对着他,像极了一只炸了毛的猫。

    “小少爷,登机手续办好了,你去安检通道吧,时间不多了。”突然冒出来的声音让莫辞一愣,接着迅速的反应过来。笔直的与赵鸿修错身而过,接过达叔递过来的手续,从椅子上拿起自己的行李,向安检通道走去。

    特别大的步伐不像是走路,更像是跑步,等到赵鸿修回过神来,莫辞已经通过了安检通道,来到候机厅。

    莫辞经过时带起的一阵风赵鸿修还感觉得到,越来越小的背影看的刺眼。握紧拳头,赵鸿修颓然的转过身去,将余下的挫败和失落抛在原地,紧接着大步向机场外面走去。

    两个不同的方向,两条不同的道路。赵鸿修不想听到飞机起飞的巨大轰鸣声,快步的迎着雨,钻进停车场的车子里。

    三万英尺的距离,拔地而起的上仰感觉,三万英尺上的云层飘在自己的头顶,像是抛开了一切。

    莫辞微仰的靠在座椅上,看着窗外不断变化的云层,心里的那层枷锁被慢慢卸掉。

    c市不是他的原点,而不是他的终点。

    紧握住自己的命运线,让掌心的纹路继续蔓延。

    他还会回来的。

    在不久的将来,带着荣誉归来——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卷搞定,上上还知道有些东西没有交代清楚,例如秘方什么的,下文会继续写到。

    第二卷一定不要像现在这样啰嗦,握拳。嗯,会有新人物出场。

    卷二·生长 chapter1

    “莫,莫?”门外带着浓浓异国腔调的叫唤声和门铃声让莫辞从睡眠中醒来,睁开朦胧的睡眼,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用浓浓鼻音回应的声音显得慵懒。

    “莫里森,不要叫了,我起来了。”

    嘴上虽然是这么说,莫辞依旧躺在柔软的床上,只是动了动手臂,避上刚刚睁开的眼睛,将多出来的被单更紧的缠在自己的身上。

    脑袋耸了耸,换了个姿势,莫辞将脸贴在同样柔软的枕头上,发出不满的哼声。

    “莫,你还没有开始穿衣服是不是?”虽然隔着一扇门,但声音还是清晰传递过来,门被指节敲响着,发出有节奏的声音,让门内贪睡的人不甚懊恼的从枕头上抬起头,用刚才卷过被单的手揉了揉眼睛。

    “嗯,现在起来了,莫里森,你再等一会儿吧。”撅起来的嘴巴没有人看得到,莫辞慢悠悠的掀开裹在身上的被子,坐在床沿上愣愣的还没回过神,等到又一声叫唤传入耳中,莫辞这才彻底清醒,伸长了腿去摸索着床下的拖鞋穿上。

    阳光洒在屋子里,照在屋子正中央的地毯上。绣着神秘花纹的地毯被阳光捂热,一层细细的尘埃伴着这缕阳光在地毯为中心的空间里舞动游离。

    f国天气像是小孩子的脸,喜怒哀乐,变化无常。此刻是温暖的阳光普射,下午说不定会迎来大片的乌云,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

    莫辞特意准备了一把雨伞,放在桌子上,脱□上的睡衣,换上休闲的长袖,套上黑色的外套,麻利的走到小小的洗漱间里洗脸漱口,想到门外的莫里森已经等了很久,莫辞赶紧擦干沾着水滴的脸,顾不上照镜子,抓起桌子上的雨伞塞到黑色的双肩包里,一下子拉开门锁。

    “抱歉,莫里森,让你久等了。”莫辞向靠在门外高大的男孩摊开手解释道,但是脸上并无一丝的歉意。上扬的嘴角和带着笑意的眼神印在对方绿色的瞳孔里,惹得对方一阵无奈的抱怨。

    “嗨,莫,你总是让我久等,要是门外下着雪,我就要变成雪人了!”占着明显的身高优势,有着一头淡金色头发的莫里森使劲拍了拍莫辞的肩膀,露出一个令人心情愉悦的微笑。

    “雪人?哈,要是你变成雪人我就在你的脸上挂上一个大大的胡萝卜。”莫辞被他拍的生痛,挑了挑眉毛,龇着牙说道。

    “挂胡萝卜干什么?”莫里森不解的皱了皱眉,很自然的从莫辞肩上拿开手臂,帮助莫辞拿起放在门口的玻璃瓶。

    “当鼻子啊,雪人莫里森!”莫辞弯下腰抱起门口排列的一排玻璃瓶,转身放进屋子里的柜台上。

    这些形状大小不一的玻璃瓶都是热心的邻居送过来的。听说他缺少容器去装那些美味的酱料,被莫辞用美食款待过的邻居都会把家里空余的玻璃瓶洗干净,放在他家的门口摆放着。

    每天早上打开门,都能收获好几个干净的玻璃瓶,莫辞打开门的第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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