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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香 浅绿第5部分阅读

      陌香nbsp;nbsp;nbsp;nbsp;浅绿 作者:未知

    陌香 浅绿第5部分阅读

    陌香浅绿 作者:未知

    陌香 浅绿第5部分阅读

    念相差太多,所受的教育也完全不同,多说也是无意。轻抚腕间的紫镯,慕容舒清没有再回答他的话,拿起刚才放下的荷叶,遮住了已不再刺目的阳光,也遮住了轩辕逸逼人的视线。

    把脸转向另一边,忽然,一道流光闪了一下慕容舒清的眼睛,微眯起眼,不远处,是————“青莲?!”

    听到慕容舒清的话,轩辕逸顺着她的眼光看去,一朵翠绿的莲花赫然出现在眼前,比起旁边绽放的粉莲,它似乎融入一片碧绿的荷叶中,但满池娇荷,却盖不住它的清辉,不如它清雅淡然;满池墨叶,却掩不住它的莹光,不如它挺拔傲然。

    轩辕逸伸出手,正要摘下它。“等等!”慕容舒清拉住了他的衣袖,将手中的荷叶塞回他手中,拨弄湖水,将湖水滴在青莲上,日光映照下,更显得翠绿耀目。

    慕容舒清爱怜的轻抚莲瓣,轻声低语,不舍惊了这尤物:“它原就生在池中,自由自在,快意生活,摘了去,只会毁其灵气,折其风华,倒不如让它继续徜徉在这天地间。”

    “自由的徜徉于天地间?!这就是你想要的吗?你为何要如此与众不同。”青衣墨发的她,在这碧湖莲间,水波映照下,仿佛是另一支青莲般,随时会乘风而去,让人不能掌控。

    轻拍掉手上的水珠,慕容舒清拿起船桨说道:“天色不早了,我们回去吧!”话音未落,只觉轩辕逸越过她,眼前人影一闪,青莲已在他手中。

    “你!”看着一手握着青莲,一手已经抚上她脸颊的轩辕逸,慕容舒清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摩挲着慕容舒清的脸,轩辕逸忽然欺身向前,与她鼻尖相对:“这朵青莲,我要定了!”

    霸道而炙热的唇几乎贴上她的,布满厚茧的手掌厚实而温暖,慕容舒清不敢动,心脏却如脱轨般狂跳。四目相对,他的眼睛很美,坚定而执着,深邃而幽蓝,可以轻易抓住任何人。

    慕容舒清想后退,可是腰间传来的力量,却让她动弹不得。良久,轩辕逸才放开手,退回,将青莲置于宽大的袖中,拿起船桨,向岸边划去。

    一路上,轩辕逸一直背对着慕容舒清,谁也没有再说话。

    一上岸,等在一旁的唐晓晓马上迎上来,迫不及待的问到:“清清,找到了吗?”

    慕容舒清轻笑的摇了摇头,一旁的轩辕逸一言不发,离开了众人围绕的湖边。裴彻虽看出不对劲,可是看慕容舒清一副淡然悠闲的样子,估计也问不出什么,而看刚才轩辕逸的脸色,他还是少惹为妙。

    慕容舒清他们是第一对回来的,随着日暮西下,陆陆续续所有人都回来了,却没有人寻到那传说中的青莲。唐晓晓失望的怀疑青莲是否存在,硬是要沈啸云明天陪她也寻一寻。

    笑着抛开这对胡闹的冤家,慕容舒清和霍子戚一行人话别后,便回了慕容家。

    回到随园,已经是月华初上了,今晚是十五了,月光非常明亮,透过密密的竹叶,在身上落下斑驳的竹影。没有走回竹屋,慕容舒清在竹林中的石凳上坐下,静静的听着竹林沙沙作响的声音,蝉噪林逾静,鸟鸣山更幽。宁静的夜晚,总能让她的心平静。

    “小姐,轩辕公子让我拿过来的。”绿倚抱着一个半人高的长方型玉雕而成的盒子走到慕容舒清面前,轻轻的放在桌上。

    看了一眼那个白玉盒子,慕容舒清挥挥手,对绿倚说道:“嗯,今天累了一天了,你也早点去休息吧!”

    她离去良久,慕容舒清才轻轻抚上玉盒,微寒的气息缠上指尖,借着月光,慕容舒清细看,这盒子是用一块完整的寒玉制成,正面雕刻着一朵完全盛开的荷花,盒身细密的雕着一圈荷叶。打开玉盒,淡淡的清香悠悠飘散,是下午摘的那只青莲,月光笼罩下,它展现的又是另一般风情。没有了烈日下耀目的翠绿荧光,却如一幅水墨画般,似浓似淡的展现它的风华,和白玉交相辉映,透着玉一般的流光。离水已经有半日,它却丝毫没有枯萎的迹象,依然莹润淡雅,如刚从水中绽放一般。

    它确实有遗世孤立的美,可是她该拿它怎么办!轩辕逸,她又该那他怎么办!轻叹一声,合上玉盒,慕容舒清独自向竹林深处走去。

    第十九章鸿门宴(上)

    有节骨乃坚,无心品自端。

    几经狂风骤雨,宁折不易弯。

    依旧四季翠绿,不与群芳争艳。

    竹林深处,慕容舒清靠在一支劲竹上,透过竹叶,仰望天空,享受着宁静的夜晚清风抚面的感觉,墨黑的长发与清风纠缠嬉戏,与竹叶飘摇翻飞。她向来喜欢竹,只是以前没有机会拥有这样一大片竹林,后来来到这里,发现了这片翠竹,她便沉醉其中。

    几个起落,一个黑影出现在慕容舒清身后不远处,躬身抱拳道:“主子!”

    没有睁开眼,慕容舒清淡淡的问:“燕芮国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燕芮国主贤帝的身体今年已经大不如前,目前国事基本上有太子宏斐,荣亲王,四皇子宏颂共同处理,三股势力已经暗潮汹涌很久了。上月,贤帝病情加重后更是越演越烈,主子让我查的七皇子仍然没有什么异常的行动出现,只是近几月来频繁到各地游山玩水,半月前才回到燕芮京城。除每日进宫探望贤帝外,足不出户。”低沉坚毅的嗓音在这暗夜竹林中响起,让人莫名的觉得阴冷。

    看来燕芮国内政变是在所难免的了,七皇子宏冥,两年前只见过一面,翩翩风采,让人过目难忘,传闻此人礼贤下士,温文有礼,在燕芮是有名的谦谦君子。这样的人本该让人觉得如沐春风,只是那双如弯月般的笑眼,却让她看得胆战心惊!这样的人,怎么会安于屈居人下。

    不管最后谁胜出,一场血雨腥风怕是免不了。只怕还会牵连到东隅。

    “密切注视燕芮的情况,查查燕芮江湖中人与皇室有什么联系。”这些江湖中人矛头直指商甲,若再与皇室有所牵连,实在不得不防,“还有,也留意一下霍家!”

    今天那一行人,想必是北方霍家无疑,他们离燕芮最近,现在出现在花都,其中也许不止是巧合这么简单。

    “是!”黑影悄然不声的消失在竹林中,把宁静还给了慕容舒清。

    早晨的阳光暖暖的,穿过白纱,朦朦胧胧的透进来,清风也带来了竹林特有的清雅芬芳,和着泥土的湿气,为这盛夏的早晨再来一丝清爽。

    “小姐,您这么早就起来了啊!”红袖抱着一叠衣服,小心的进到内室,看见慕容舒清已经起床了,正在随意的拨弄着窗前的白纱。

    “嗯!”慕容舒清懒懒的回答着红袖。清晨的景色她也很少有机会看,只因她爱睡懒觉的习惯,这些丫头也都见惯不怪了,早起倒是让她们惊讶了。

    祈莲节回来的第二天,轩辕逸就回京城了,没有再来辞行,她也没有去送他,仿佛他们之间什么也没有发生。只是那支青莲还陪伴在她身边。

    放下手中的衣服,红袖走到窗边,俐落的圈起轻纱,让阳光照进竹屋中,拉着慕容舒清到桌前坐下,一旁的绿倚把早就准备好的毛巾和茶水送上。

    “小姐,今天要穿什么?这件红的不错,很喜庆;这件金色也很好,华贵;还是这件,您最喜欢的浅绿罗裙?!”拿起衣服,红袖左右比划着,每一件都很好看,还真难选择啊!

    慕容舒清擦完脸,就看见红袖又像只小麻雀般咋呼个不停,好笑的摇头说道:“好啦,别忙了,随便一件就可以了!”

    抱着一堆衣服,红袖手忙脚乱的叫道:“这怎么可以,您要去的是傅家,今天多少商家店主、达官贵人都会出席,一定要打扮得艳压群芳才可以!”

    红袖激动的脸都涨红了,身上还挂满了各种颜色的衣服,都快把她淹没了,看着她狼狈又滑稽的样子,慕容舒清和绿倚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真是个傻丫头,外在的东西,再华美也只是表相,这些表相或许可以换来赞美、讨好、惊慕的眼光,而这些东西对她来说只是麻烦。不过看这丫头情绪激扬,大有她不选一套,就哭给她看的架势,只得顺势说道:“好,你说的有理,就浅紫绣金边流云的那件吧!”

    “是!”红袖高兴的找出衣服,为慕容舒清穿戴整齐。

    绿倚也为慕容舒清梳了个简单却精致的流云髻。插好一只翡翠玲珑碧玉簪,还想再别上紫玉黄金钗,却被慕容舒清拦下了,梳个这样高耸的发髻已经很重了,再插上一堆头饰,她的脖子非断了不可。

    绿倚也不勉强,小姐平时都是用木簪绾个发髻就好了,今天这样打扮已经是正式了。捧着准备好的手饰,来到慕容舒清面前,等她挑选。

    慕容舒清头痛的看着眼前珠光宝气的一大盘子饰品,她知道这些都是珍宝斋里的精品,价值连城,但是手上已经带着拿也拿不下来的紫镯,脖子上是轩辕逸送的白玉新荷项链,她可不想把自己打扮成一颗圣诞树。于是挥挥手,对绿倚说道:“好了,这些就不带了!”

    绿倚笑着点头,收起饰品,她就知道,小姐不会带的。

    “小姐,马车准备好了!”紫鸳进来禀报,却被眼前的慕容舒清怔得晃了心神。淡紫儒裙,衬得她白皙的皮肤莹润得耀眼,仿佛会发光般。头上仅是一支碧玉簪,简单而雅致。一直知道小姐的长相算不得美,没有唐小姐的娇俏、甜美;也没有宛如小姐的婉约、美貌。可是慵懒清雅、温润平和的小姐,却总能让人移不开视线。

    慕容舒清拍了拍傻傻的紫鸳,笑着说:“走吧!”

    她长什么样自己很清楚,有这么夸张嘛!真是一群傻丫头。

    今天的傅府,花团锦簇,古董字画,琳琅满目,异常华美。一些早到的商甲纷纷向今天的寿星傅博文示好、攀谈。毕竟傅家在这花都也算的上是大户人家。

    慕容舒清一出现,马上成为众人的焦点,和慕容家有生意来往的,自不必说,纷纷上前见礼,没有和慕容家扯上关系的,虽只当她是慕容家的小姐,但凭着慕容家在商界的权势,也要上前示好。

    傅博文看到慕容舒清,锐利的眼中精光一闪,笑着上前,朗声道:“慕容小姐,欢迎欢迎啊!”

    慕容舒清还礼,笑道:“傅老爷客气了,祝您老松柏长青!”

    “呵呵,谢谢!”傅博文一脸慈祥的拍拍身边妙龄少女,笑道“明霜,来,见过慕容小姐!”

    傅明霜小心的细细打量着慕容舒清,平凡的长相,清瘦的身材,普通的打扮,这就是爹爹常挂在嘴边了不得的慕容舒清?!也没什么特别的嘛!心里腹诽了一番,才微微俯身见礼道:“慕容姐姐,一直听爹爹提起你,今天才有机会见到!”

    这傅明霜确实很有大家闺秀的风范,谈吐大方,仪态万千,也生得花容月貌,只可惜太年轻了,还不懂得收敛气势,控制情绪。慕容舒清淡笑着还礼:“傅小姐客气了!”

    “荣大人到!”

    两人正寒暄着,一声响亮的通报声吸引了众人的注意,慕容舒清也趁机向边上移了移,避开一群好奇讨好的人。

    第二十章鸿门宴(中)

    虽然已经后退了几步,但是仍然让荣德仁看到了,他走到慕容舒清面前,笑问:“舒清也来了啊!好久没见到你了!”

    荣德仁原是祁丞相的得意门生,当年祁家小姐祁月,风华绝代,名满京城,是多少王孙贵族,富家公子倾慕的对象,最后却匆匆下嫁一商甲,当时他还为此惋惜。两年前到花都上任,也是因为慕容舒清是祁月的女儿,才对她多了几分关注。谁曾想,这女子却真是让他长见识了。一届女子,却才情横溢,聪颖明慧,管理偌大的慕容家,不但没有出什么差错,还越来越强盛。

    然而最让他惊叹和欣赏的却不是这些,而是那浑然天成的气韵,自信而从容。她才多大,不满双十吧!却已懂得收敛锋芒,这是多少人一辈子也学不会的,或者说是明白却做不到。

    因为荣德仁的话,慕容舒清又成为众人的焦点,只好笑道:“是,最近身体不太好!”

    荣德仁暗自摇头,什么身体不好,是懒得应酬吧。不过看着眼前清瘦的女子,还是说道:“那要多休息,别太累了。”

    慕容舒清轻点了一下头,便不再说话了。

    一旁的傅博文上前见礼,迎着荣德仁坐上主位,众人也赶紧上前见礼寒暄。

    慕容舒清却把视线定在了一直站在荣德仁身旁,五十多岁的老者身上,中等身材,普通的相貌,脸上已经深深浅浅的刻上了岁月的痕迹,身着布衣,腰板却挺得很直,眼神锐利。而荣德仁虽然坐着,和众人搭话,却常时不时的看向他,他的身份,倒是可以猜出几分。

    正看着,却与他的视线撞上了,慕容舒清也没有避开,礼貌的点头示意。老者却没有回应,打量了她片刻,便移开视线,慕容舒清不以为意,也笑着看向别处。

    回廊上,家丁带进来两个男子,一个白衣长衫,邪魅懒散,嘴角似笑非笑的勾着,一个折扇轻摇,风流潇洒。

    是他!?慕容舒清看着闲庭信步,慢慢踱进来的二人,低头笑叹,今天还真是热闹!

    显然,傅博文也看到了他们,拱手作揖道:“安大公子,多年不见,依然风神俊朗啊!”

    想不到,离开五年的安家长子安沁宣会回来,还应约而来!

    安沁宣朗声笑了一会,才说道“傅老爷子你也依然硬朗!”老狐狸,想算计他,还差了点。

    安沁宣向荣德仁见礼后,自动自发走到慕容舒清身边的矮桌前,坐到她身旁。今天的她一身紫衣,飘逸出尘,高耸的发髻让她看起来高贵迷人。拿起她散落在身后的一缕长发,在指尖缠绕轻抚,小声说道:“你今天很美!”

    他以为他在干什么?!虽然是在桌下,没有人看见,慕容舒清还是抽回发丝。低头看看这身打扮,慕容舒清很想笑,这是怎么了?她今年走桃花运吗?先是轩辕逸,现在是安沁宣!对着这个随时随地都散发着邪魅气息,美艳的让人不能直视的人,慕容舒清所有的无奈最后只得化作一声苦笑。

    看起来如绸缎般的发丝,触感果然比想象中的更好,不过安沁宣不明白的是,她为什么皱眉苦笑。据他对女人的了解,对容貌的赞扬,没有不喜欢的,就算没有欣喜若狂,也都是欣然接受的。她的反应还真是特别啊!不过很好,更有趣了!

    看他们低声交谈,傅博文已显苍老的脸上闪过一丝阴霾,他请他们来,可不是为了让他们相谈甚欢的。不过仅一瞬,他便扬起和蔼的笑,举杯大声说道:“今日老夫六十大寿,承蒙各位赏脸,老夫先干为敬!”

    众人纷纷应和。一直站在傅博文身后的傅明霜,袅袅走至宴席中央,盈盈一拜,娇声道:“明霜今日献上一舞,祝爹爹福寿安康,长命百岁。”一时间风情万种,甜美的声音更是让人沉醉。

    荣德仁听到傅明霜说要跳舞,也高兴的笑道:“早就听说,傅家小姐才貌双全,舞艺超群啊!”

    “哪里哪里,雕虫小技,让荣大人见笑了!”傅博文虽说是在谦让,可脸上的骄傲是掩也掩不住的。

    不一会儿,音乐响起,柔柔的丝竹之声,在偌大的宴请厅里飘荡,吸引住了大家的视线。几个红衣女子轻纱掩面,只露出明媚灵动的大眼,迎合着节拍,扭动这曼妙的腰肢。一个鼓点重重的响起,红衣少女们轻轻的扑倒在地,一直被她们挡住的人儿亭亭玉立的出现在众人面前。

    一时间,一片惊慕的抽气声在四周响起,慕容舒清也觉得眼前一亮。换了一身红衣的傅明霜,美艳华贵,而这件红衣也是大家惊叹的原因之一,色泽鲜润的大红锦缎,秀上富贵高雅的各色牡丹,颜色搭配的恰到好处。每一朵花都如同生在这锦缎中一般。傅明霜的舞艺也确实精湛,配合着时强时弱的鼓点,或旋转,或跳跃,或下腰,都如行云流水般,婉转妖娆。红衣衬得美人人比花娇,美人也为红衣带来了灵气。倒真事相得益彰。

    傅博文不时打量上位上的荣德仁的表情,还有他身后的那个布衣老者,纵横商界几十年,那老者绝不是普通人。看二人都满意的眼光,他这步棋是走对了。

    在看向安沁宣、安沁宇两兄弟,一个斜靠在矮桌旁,一手拿着酒杯,一手在桌上轻敲着节奏,嘴角始终擒着邪气的笑容。另一依然轻摇纸扇,温文尔雅的笑看表演。

    这两兄弟不管谁,要是看上了明霜,对他来说都是一样,虽然他并不想招惹安家,不过必要时,这是一个最好的靠山。

    从傅明霜一上台慕容舒清就看出了傅博文的意图,这一石二鸟之计,果然不错。先不说主位上的那两人作何感想,就身边这两位会乖乖上这美人计吗!可惜了这样一位美人,这么多年的宠爱,原来也只是为了今日的利用。

    慕容舒清拿起手中的清茶轻泯,茶很香,不过却不是她喜欢的龙诞,可惜了!

    随着一声重锤,舞蹈结束了。

    “果然名不虚传!”荣德仁最先称赞,众人也跟着争相叫好。

    一头薄汗,却更显娇俏的傅明霜微微行礼,答道:“谢大人夸奖!”

    说完转身退下时,脉脉的看了一眼安沁宣,笑颜如花,盈盈离去。

    第二十一章 鸿门宴(下)

    “这件衣服也是华美夺目!想必是彩云坊所出吧!”

    傅博文笑道:“正是。这件衣服由十二位顶级绣师,耗时三个月,倾力打造而成,所用丝线有九十九种颜色之多。”为这件衣服他费尽心思,今天就是要先声夺人。

    荣德仁看了一眼身后的林航,点点头道:“嗯,怪不得这样精致耀眼。”

    林航今天会来参加这个寿宴,完全是因为荣德仁非要拉他来不可,说是这五年的御用锦缎都是这傅家所出,可以来查看查看。厌倦了那些阿谀奉承,他也只是布衣前来,不愿意透露身份。他还看过一些慕容家的素霓裳为荣夫人绣的手帕,香囊,确实绣工精湛。这也是他来这里的另一个原因,想见见这个荣德仁故作神秘,赞不绝口的慕容家主。

    刚进门时,就见到这干净温和的女子,寿宴之上,哪个不是珍奇斗艳,衣香艳影,她却只是素颜浅笑的站在那里,如同一屡清泉,沁如人心。后来听他们的对话,才知,她便是慕容家主了!?这确实出乎他的意料,也让他更加关注她。

    傅家这件百朵牡丹坠地长裙,确实华贵绚丽,绣考究,只是由于是多人共同完成,风格不相统一,看起来不免有些杂乱,一幅好的绣品,不仅讲究的是绣功,更重要的是意境,故这幅作品美则美已,只是冗杂拖沓,失了些许灵气!

    相较之下,慕容舒清身上所穿的淡紫儒裙更得他欢心,只有袖口、衣襟处绣有金边流云图案,着墨不多,却已经显示出尊贵典雅之处。再则,让他惊艳的是衣服右肩处,绣着半朵纯白芙蓉,似乎已经完全盛开,却未能观其全貌,纯白的丝线,只依靠粗细不同的变化,却仍让这朵芙蓉清雅灵动,和慕容舒清淡雅的气质交相辉映。

    荣德仁再看了一眼林航,看他一幅沉思的样子,也就不再理他,朗声说道:“今日诸位商家巨甲都在,我也就顺道再提醒各位,今年太后大寿,朝廷对这批锦缎绣品非常慎重,会由京城而来的御用织造总管林大人亲自筛选。三日后便是交样品的最后期限了,请各位慎重。”

    宴请厅里,因为荣德仁的话,引起了一阵小马蚤动,众人低声议论着,在傅博文和慕容舒清两人身上来回揣测。傅博文已是连续五年制造御用锦缎,该是最有希望的,可是慕容家也是不容小觑,素霓裳所出,皆精美独特,更是成为那些王孙千金,名门望族之人争夺之物。傅博文依然是一脸和蔼,慕容舒清也依旧浅笑品茶,从二人脸上也看不出什么。只能等待一月后结果揭晓了!

    “舒清,素霓裳何时交来样品啊?”这丫头今年又不打算参加吗?

    “还在准备。”她也没有办法,谁叫素霓裳那两个家伙都很有个性,不到最后,不拿出来!

    “好,可别让我失望啊!”

    慕容舒清起身,淡笑道:“舒清尽力而为!”

    看着浅笑而立的慕容舒清,林航暗叹,好一个淡定从容的女子,宠辱不惊,依旧保持着自身的气度和修养。他现在很期待素霓裳的样品了!他想看看这女子还能给他什么惊喜。

    宴席正式开始,觥筹交错。

    进行到一半,荣德仁就以不胜酒力为由,离开了。荣德仁走后不久,慕容舒清也以身体不适为借口,提前离席。倒是安家兄弟,一直到最后,才离开。临走时,傅博文携傅明霜,一直送至门口!

    相互告别后,两人策马而去。

    行出一段后,安沁宇微拉缰绳,说道:“傅家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你怎么看?”

    安沁宣挑眉一笑,不以为意的说道:“没有必要理他。”

    “这是一次很好的机会,我们只需在背后操控就可以了,慕容家现在势头很猛,傅家若是能重创慕容家当然最好,不能也可以给她一些打击!”虽然现在在生意上还没有发生正面冲突,但是慕容家已经成为他们最大的竞争对手。迟早是要对上的。

    “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

    安沁宇调侃的笑问道:“难不成你看上慕容舒清了?!”很有可能,他今天一直和慕容舒清低声交谈,还没见过他对哪个女人这么耐心过。

    安沁宣似笑非笑的亲抚身下马儿的鬃毛,狭长的凤眼微眯着,月光洒在他身上,慵懒的风情弥漫在这宁静的夏夜里。低沉的声音懒懒的响起:“她长得不够美,又不娇媚热情,用来暖床实在是不合适,那个傅明霜倒是很不错!”

    慕容舒清更适合做他的对手,他想亲手打破她脸上淡定的笑容,从容的姿态,看看她惊惶失措的样子。

    小妹说得真没错,大哥果然是妖精,男人看到都会心跳加速,女子更没有人逃得过他邪魅的诱惑。安沁宇摇头笑问:“那你的意思是?”

    安沁宣坐直身子,说道:“你以为慕容家凭什么在三年内大翻身,现在还掌控可以说是将近半数的东隅经济,那是因为慕容舒清不仅有脑子,有胆识,她还抓住了生意场上可以说是至关重要的两点,人脉和信息。她手下的人你也交过几次手了,该知道,那都是些厉害角色,再则,今天你也看见了,她与朝廷、官员都维持着良好的关系,最重要的是,她有着自己敏锐的信息网,和这样的人交手,没有万全的把握,注定会失败。”

    看到安沁宣的表情变得严肃,安沁宇也收起玩闹的心思,思索片刻,才说道:“那我们现在只有静观其变了!”

    严肃不到一刻,安沁宣又恢复到那邪气的样子:“傅老头不会是慕容舒清的对手,他也不会给我们带来什么利益,我们没有必要冒这个险。再说,我也不希望慕容舒清这么容易输!”

    “为什么?”安沁宇好奇!

    “她,只能输在我手上!”

    第二十二章夜谈

    走下马车,慕容舒清伸了伸腰,看来她还是不适合从商,这种商业应酬还真是累人。当年不愿意去哥哥们的公司工作,就是厌倦这种表面上觥筹交错,实际上勾心斗角的宴会。结果饶了个大圈,还是躲不过。

    看到慕容舒清回来,早就等在前院的绿倚迎了上去:“小姐,姑爷来了?”

    “姑爷?”慕容舒清错愕,哪里又冒出个姑爷来?

    看着一脸茫然的慕容舒清,绿倚笑着解释:“是宛如小姐的夫君。”

    李仲文?才半月他就出现了,看来李东明这老匹夫很快就要有求于慕容家了。慕容舒清缓步在走向随园,问道:“嗯,人在哪里?”

    绿倚跟在身后,答道:“我告诉他宛如小姐陪二夫人烧香祈福去了,他不肯走,说是要等宛如小姐回来,已经安排他在后院离出云阁最远的幽宁居里住下了!”

    “宛如知道吗?”这事最终作决定的还是慕容宛如。

    “已经差人去说了!”

    “去请宛如到随园来!”

    “是!”

    慕容宛如紧紧的拽着手中的丝绢,心里忐忑不安,听说仲文来接她的时候,她有点惊讶;有点开心;有点不安;而最多的却是恐惧。听着母亲在身边的劝慰,隐隐中透着对李家来接人的庆幸,她忽然觉得很害怕,她又要回到那个牢笼中去了吗?她该怎么办?

    舒清找她,是要和她说什么呢?会让她回去?还是会留下她?种种的疑惑、恐惧让慕容宛如在随园门口站了一炷香的时间,也没敢踏进去。直到沏茶回来的绿倚唤她,她才慢慢的走进随园。

    慕容宛如是第一次进随园,斑驳的竹影黑压压的一大片,什么也看不清,只听见风吹过的沙沙声。通往湖心竹屋的竹桥边上坐着一个人,消瘦的背影笼罩在朦胧的月光下,更显单薄,墨黑的长发散落在她身边,看不清长相。

    慕容舒清听到脚步声,回头浅笑的对慕容宛如招手,笑道:“来了,过来坐。”

    看清是慕容舒清,慕容宛如才慢慢的走过去,走进慕容舒清身边时,才发现她是光着脚的,两条腿在水下轻晃,湖面荡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女孩子怎么可以随便在外裸露脚踝?!慕容宛如错愕的盯着,一时间竟不知道说什么了,傻傻的站在那里。

    慕容舒清看着像柱子一样站在身边,直盯着她脚看的慕容宛如,一抹狡黠从慕容舒清的眼底闪过,笑着拉她坐下,轻问道:“湖水很凉快,你不想试试?”

    慕容宛如被拉着坐在慕容舒清身边,舒清淡雅宜人的笑容,低低浅浅的声音,还有那自由畅快的双腿,这一切都在诱惑着她。慕宛宛如用手拨弄着水面,湖水凉爽而柔滑的穿过她的手指,滴滴答答的落回水中,从来她都没有放纵过自己,在家时要做个好女儿,嫁人了要做个好妻子,她也想做自己!在舒清鼓励的眼神下,慕容宛如看了看四周,确定没有人之后,才脱了鞋袜,把脚泡在水里。

    把慕容宛如的紧张,兴奋,开心看在眼里,慕容舒清暗叹,只有这时,她才看到了一点挣脱束缚,努力呼吸的自由灵魂。拿起身边的清茶,为慕容宛如到了一杯,递到她手中:“这是绿倚精心泡制的茉莉花茶,你尝尝看!”

    “嗯。”接过茶,轻抿了一口,果然芳香清雅,如甜美的茉莉在口中盛开一样。

    微凉的湖水,漫过了慕容宛如的脚,也沁进了她的心,看着身边品茗赏月,闲适安然的舒清,她有一种想要抓住她的冲动,她好像随时都可以离去,什么都可以放下一般。而慕容宛如也真的这么做了,她拉着慕容舒清的手,喊出了她心中的声音:“我不想回去!”

    转过头,看进慕容宛如的眼睛,里面透着焦急而坚定的光芒,慕容舒清轻问道:“你想明白你要什么了?”这时她第一次表达自己的愿望,慕容舒清想知道她的决定,这毕竟是她的人生。

    “我,我不知道!”第一次看见慕容舒清这样清冽的眼神,慕容宛如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她想明白了吗?她自己也不能回答。这半个月来,她到花都附近的地方看了一圈,她才知道,原来她从小生活的地方是这样的,山原来可以这么高,天可以这么蓝。但是,她想要什么呢?

    不管怎样,她都不想在回到那个恐怖的牢笼中去,可是那却是她的归属。多么的无奈和可悲!或许在这个家里,只有舒清可以帮她。拉着慕容舒清的手,慕容宛如激动的说道:“我知道我现在还不想回去!”

    现在不想!好吧,虽然她还没有决定自己未来的路怎么走,起码她知道了自己现在想要什么,敢于说出来,那么她就会帮她实现。拍拍慕容宛如因为紧张而微微出汗的手,慕容舒清依然用那低低浅浅的声音说道:“我知道了,放心,我会处理的。”

    “谢谢!”在这个家中,也只有舒清可以帮她,又有能力帮她吧!就连自己的母亲,也只是在她受委屈的时候陪她一起哭而已。

    “舒清~”

    “嗯?”

    “一个女人真的可以没有丈夫吗?”

    “你自己觉得呢?”这个问题问的好!

    “我~!”可以吗?从小的教育,世俗的观念告诉她,不可以!可是内心似乎有一个声音告诉她,可以!可是真的可以吗?

    慕容舒清从不会告诉别人该怎么做,每个人都该有自己的意志,她会为慕容宛如提供另外一种生活方法,见识更广阔的世界,而最终要过怎样的生活,做怎样的决定该由她自己去思考。

    不过看她快把丝绢绞断手,和茫然期盼的眼睛,慕容舒清只得笑着问她:“你觉得是佩姨娘房里的蔓藤漂亮,还是藏雪阁里的木棉美丽?”

    慕容宛如想了想,答道:“各有千秋!”

    “是啊,各有各的美。不同的是蔓藤依附在一棵好的大树上,可以妖娆美丽,一旦这棵书死了,蔓藤很快就会枯死。木棉依靠自己的力量,笔直的生长着,不管是狂风暴雨,它都能开出热烈、艳丽的满树红花!女人可以是蔓藤,也可以是木棉。”她只说这么多,怎么理解就看宛如自己了。

    蔓藤?木棉?那么她该是那棵快要枯死的蔓藤吧!慕容宛如在心里哀叹。原来她一直是要靠依附别人而生活的,那么她可以让自己变成木棉吗?

    看宛如沉静在自己的思绪里太久了,慕容舒清轻拍一下她的脸颊,温和的说:“不早了,回去休息吧!别担心,一切有我!”这事也急不得,毕竟是与她多年所受的教育和世俗观念有太大的分歧,慢慢来吧!

    微凉的手,让慕容宛如回过神来。听了慕容舒清的话,她点点头,一颗进来时不安心的心得到平静。缓缓起身,穿好鞋袜,踏着来时的月光,走出随园。

    绿倚把早就准备好的棉锦拿在手上,却没有走过去,只在远处等着。慕容舒清坐在竹桥上,没有起身,依然浅笑的脸上,看不出她在想什么。小姐有一种能让人安心的气质,在她身边,就觉得安全。小姐常说,我们把她照顾的太好了,其实,是她把我们保护的很好。只是这样的小姐,谁能来保护她呢?

    第二十三章素霓裳

    午后,盛夏的阳光格外的刺眼,透过白纱,仍然逼的人睁不开眼。竹林里,蝉叫的声音,如燥热的空气一般,似乎无孔不入,吵得人不得安宁。慕容舒清倒像是没有听见一样,捧着书,看的入迷。只是在翻页的时候,嘱咐身边的绿倚不用给她扇扇子了,这么热的天,不动都要出一身汗了,何况是她还要不停的扇。

    绿倚也是每次都笑着说好,等她看书的时候,她又会在身边轻轻的扇,怎么说也不听,没有办法。

    红袖风风火火的进屋后,拿起桌上的冰镇菊花茶,猛灌了一大杯,才兴奋的说道:“小姐,那个李仲文嚷了两天,也没有见到宛如小姐,昨个夜里气急败坏的走了!”

    绿倚听红袖说话这么没有遮拦,连忙拉起她的手,轻声呵斥:“红袖,怎么可以这么没有规矩。”

    红袖噘着嘴,瞪大眼睛,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说道:“规矩?就凭他,根本不配做我们家姑爷。还和他讲什么规矩!”

    她怎么会不知道李仲文可恶,也恨不得好好教训他一顿,可是也不能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小姐对她们很好,从来没有当她们是奴才,可是正因为这样,就更不能恃宠而骄。绿倚轻叹了一口气,拍拍红袖的手,小声劝道:“话是这么说,毕竟他是主子,我们是~~~”

    慕容舒清无奈的放下书,打断绿倚的话:“绿倚,我说过不许再提什么主子奴才的,你又忘了,红袖说的也没什么错,别在说她了!”

    几个丫头什么都好,就是这尊卑的观念老是放不下,红袖年纪最小,又活泼好动,说得多了,倒是听进去了一点。这绿倚就让她头疼了,别看她平时温柔听话,可在这一点上,就是那么拗。

    “是!”绿倚笑着点头,放开红袖的手,没有再继续说下去。红袖这口没遮拦的毛病,就是小姐这么给惯出来的。

    看小姐站在她这边,红袖就更得意了,举起拳头嚷嚷:“哼,亏他走的快,不然有他好看的。”

    这些天,慕容舒清也不是不知道,府里的这些人,没少让李仲文受罪。故意拿些剩菜剩饭给他吃,就连送热水,晃晃悠悠到幽宁居也变凉了,还美其名曰慕容府太大了。齐心协力变着法子不让他好受,她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么个纨绔子弟,也该受点教训。

    不过小丫头个子不高,手臂像根竹竿似的,还要摆出一副逞凶斗狠,要行侠仗义的样子。她倒想看看,这丫头还有什么法子让人家好看?!慕容舒清含着笑,接过绿倚递过来的茶,不紧不慢的说道:“别急,他很快就会回来的。”

    “什么?他还敢来?”哼,看来教训还不够,下次请他喝巴豆水,把蛇放进他被窝里。

    看红袖笑得一副j计得逞的样子,慕容舒清就知道,她脑子里一定又在想些整人的招数了。只是这样只能解心头之气,却不能真正帮到宛如,也不算教训了李家。宛如受伤,需要付出代价的决不紧紧只是李仲文而已。

    紫鸳一脸笑容的踏进屋来,欣喜的说:“小姐,素霓裳那边过来传话,这次锦缎之争的样品已经完成了!”为这事,她这几天都担心的睡都睡不着,小姐倒好,不急也不催。今天是最后一天了,还好赶得及。

    “那过去看看吧!”她还以为他们打算晚上才交出来呢!

    素霓裳是慕容家两年前新开的产业,位于花都东边,不是开在繁华的闹事区,素霓裳位置偏向城郊,店面非常大,装饰却极为简单,和它的名字一样,给人素净的感觉。里面的东西,都是价格不菲,只是这样却更让哪些名门千金,王孙贵族趋之若鹜。只为了彰显财富和身份。

    人心有时是很可笑的,越是得不到的,越想得到;越是昂贵的,越是珍贵。可惜的是拥有并不一定懂得。

    踏进素霓裳,一紫衣女子正背对着慕容舒清在清点布的数量,芊细的身材,在一堆布匹中,更显单薄,只是女子依然动作麻利。

    慕容舒清四处打量了一番,笑着问女子:“秋昱呢?”

    女子头也没有回,无奈耸肩,叹道:“睡觉去了。”

    慕容舒清皱眉:“老这样对身体不好!”秋昱只要全心开始刺绣后,身边任何事都打扰不了他,完全与外界隔绝,常常几天几夜不吃不喝,完成之后,就狠狠的睡三天三夜。

    秦茯转身,做了个请的姿势,对慕容舒清笑道:“这个你有本事你去劝。”

    要是能劝,早就劝了,她这个师弟平常都很好说话,就是刺绣这件事上,他是分文不让,连师父都管不了他,她就更没有办法了!

    看着眼前无可奈何的秦茯,慕容舒清也只能淡笑作罢。说来也真是奇怪,他们这对师姐弟,和别人还真是不一样,看起来娇滴滴的大美人,染起布来,在大染池里,配色、搅拌、下料、染布,一气呵成,游刃有余。而秋昱这么个大男人,却把那细如发丝的绣花针使得出神入化,让多少闺阁少女汗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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