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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8

      饮水思源(完结+番外) 作者:丰盛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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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饮水思源(完结+番外) 作者:丰盛幻觉

    分卷阅读38

    了整整一天,几日不曾间断的雨珠不知打落了树上多少叶片,夜已深沉,御书房的内若隐若现的烛火还未熄灭,如一只风雨里独自飘摇的孤舟,迷茫不知何处才是归家。

    已不知在案前坐了多久,宇文思源叹了口气,终于提起紫毫笔在面前写了大半的圣旨上填了几个字。圣旨很快便拟好了,她却似用尽了全身力气般,一动不动的瞪着御案上的明黄,双眼中最后一丝光亮也熄灭了,只留暗沉和空洞。

    明天就是中秋,也是六艺会最后一轮的角逐,一切都该尘埃落定了。她没有只用朱笔圈出几个名字,不知出于什么心思竟亲自拟了旨。几个时辰的犹豫,却用不到两分钟的时间便拟好了,似乎在嘲笑她的软弱。这上面的男子以后便是她的责任了,无法推拒,不可避免,看不到希望的她,拼尽全力也只能拖到今日而已。只是书写的时候每一笔都痛极。

    可是她是皇帝,这才是她该做的,不是吗?

    “吱呀”一声,御书房的门被推开,宇文思源却仍然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没有注意到旁边的声响。

    宇文涟端了一盅粥走了进来,看见仍然在沉思的女儿淡淡笑了下。将食盒中的碗拿了出来,正要将盅里的粥倒入碗里的时候,却不经意看到了御案上的圣旨,那上面的名字像是利剑,刺痛了他的眼。

    “哐啷”一声,盅在御案上转了两下,最后掉落在地上,碎了。洒出的粥在铺着明黄缎子的御案上晕开,将上面的圣旨打湿成深黄,墨色缓缓散开,糊成一片,辨不出上面的字迹。

    “父君,你来啦。”宇文思源眨眨眼睛,收起一身的落寞,像是没有看到桌上的狼藉笑着说道。他的发尾微湿,青色的纱衣上有淡淡的水痕,应该是来时被雨打湿的吧。

    “嗯……”宇文涟尴尬的笑了笑,“你看我笨手笨脚的。”说着,竟弯下腰,想伸手去捡地方瓷器的碎片。

    “父君……”宇文思源刚要阻止,便看到他的手一颤,伤到了。

    “怎么那么不小心,这种事情交给侍人们做就好了。”宇文思源拉起他的手皱起眉。他不知道,她最见不得他受伤吗。

    “男人家都会的东西,我真是一点也不精通。”宇文涟叹了口气,自嘲的笑了笑。除了琴棋书画这些台面上的才艺,女红、厨艺之类为人郎君必须掌握的技艺他早已忘了。

    “父君,你本就不是寻常男子,只要做你想做的就好了。女儿,喜欢你这样。”她笑着将他受伤的手指含入嘴中,血液甘甜的味道在口中萦绕,他们早已血浓于水。

    宇文涟垂下眼睑站在她的身边,默不作声,只是微微颤抖的指尖一如他动摇的心思。

    窗外的雨还没有停下的意思,宇文涟用未受伤的手磨搓着被她包扎好的手指坐在她的身边。看她重新拟写那份被他打湿的圣旨,写得极慢。

    古墨烟、沈葭、临陵皇子一个个熟悉或不熟悉的名字慢慢在明黄的丝帛上呈现,狠狠的拧住他的心,呼吸都艰难。

    他有些烦躁的站起来,围着御案转了一圈,手慢慢搭她桌角上堆着的书册,“皇儿……”

    “嗯?”她抬起头,笑着看他,一如往常。

    “没什么。”他收回了放在案上的手,笑的寂寞。

    她被他当做女儿养大,还什么也不知道呀。现在才想改,怕也来不及了吧。

    “呀!”她惊呼了一声,懊恼的看着晕在丝帛上的墨滴。

    “被父君一叫,忘了笔正吸饱了墨,现在滴在圣旨上,又要重写了。”她笑着,无奈的撒着娇,就像平常人家的女儿对父亲那般撒着娇,温馨又刺眼,让他品不出心中的悲喜。

    “那便再写一遍吧。”他听见他涩然的语调,不想再看那几个名字从她的笔下写出。

    “父君累了,先回宫歇息了,皇儿你……”他咬了咬嘴角接着说,“也不要太过劳累了。”

    “好。父君你的手指记得不要沾水呀。”她抬起了头看了他一眼,便拿出新的丝帛,重新写那几个名字。

    “嗯。”他拉开门,走出御书房。

    走吧,不要在看下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__) ……不能总虐思源是吧…………

    第五十四章

    夜雨诉情

    这一场雨,直到中秋这日也未停歇。只是天气虽然阴沉湿寒,却挡不住满园的热情似火,碧漪园中繁花成促,舞燕翩跹,又有凤调鸣律,丝竹悠然。群臣坐在席间觥筹交错,笑语相谈,一派繁华景象。

    因为六艺会,今年的中秋宫宴便设在碧漪园中,今日是六艺会的最后一艺——诗艺的最后角逐。之所以将最后的比试定为赛诗,不过是因为宫宴历来都有吟诗的传统,不需太多器具,又能助兴。入围的多是熟面孔,她的伴读和临陵皇子便占了七个名额。其他三人当中,有一位是韩茉的侄子,其他两位则为女子,男女比例是很平等的五五开。

    宇文思源淡淡的瞟了眼下面各怀心思的大臣们,一口饮尽了杯中的酒,拍了拍手掌,一旁的侍人便将早已备好的东西承到殿前。

    “各位就以这幅画做一首诗吧,时间以一炷香为限。”她看向那最后留下的十人说道。

    那幅画正是几日前画艺比试中作出的佳品,出自古墨烟之手。只见郁郁葱葱的松林间,有溪流缓缓流过,叠翠间隐约还能窥见人影。笔法写意中又不乏细腻,的确是一幅佳作。

    那几人观赏过画作之后,便退到一旁,或冥思苦想,或挥毫疾书,为争夺这最后的彩头拼尽所学。趁着这点时候,那幅画也在前来参加宴会的大臣间传了一遍,大家对此交口称赞自不用说,古一芒她的儿子眼中满是忧虑。

    挑出蟹壳中莹白肥嫩的蟹肉,宇文思源将蟹肉放入宇文涟面前的碟中,笑道,“父君吃些吧,你今晚都没怎么动筷。”

    “好。”宇文涟低下头,让人看不清面目,用苍白的手指拿起放在面前的象牙筷,慢慢吃了起来。

    “记得小时候,父君总是只为我剥一只蟹,再不肯让我多吃。现今养成了习惯,即使是满盘的蟹放在我面前,也只是吃一只罢了。”这个人就是这样一点一点的改变着她原本的习惯,不知不觉中渗入她的骨血。

    宇文涟淡淡一笑,也想起从前的往事。刚想说些什么便听旁边侍人在一旁提醒道,“皇上,时间到了。”

    宇文思源收回落在父君身上的目光说道,“那便开始吧,听闻今年进士科的状元颇有诗才。今日的诗文就由方珍来点评吧。”

    “臣遵旨。”方珍从席中走了出来,朝她拜下,站在殿前。

    那几人的诗作已写在纸上,现在不过是依次念出来罢了。

    秦舒寻从席中走出,向她深深拜下,才道,“拙作一篇,还望各位赐教。”

    说完,秦舒寻猛的抬起头盯着宇文思源,苍凉的诗句缓缓吟出,“泠泠七弦上,静听松风寒。古调虽自爱,今人多不弹。”

    秦舒寻那嗓音中透露出的怨,虽然淡淡的却无法让人忽视。宇文思源别过脸去,轻叹一声,终究还是伤了他。只是若有人能真心待你,或许远离我才是最好的,毕竟,长痛不如短痛,我也许永远都不能用相同的感情回报。

    方珍愣了一下,才道,“秦公子的这首诗借咏古调抒发怀才不遇之感,将画中意境巧妙代入古调《风入松》之中,颇具才思。只是……”方珍停了下来,斟酌着是否该继续说下去。

    “只是什么?方爱卿但说无妨。”宇文思源弯了弯嘴角,明白方珍的顾虑,毕竟秦舒寻来自秦家。这首诗,应该是书寻对她最后的留恋了吧,那么便由她来帮他斩断吧。

    “只是,这首诗太过孤芳自赏,对于画意的阐释略有偏颇。”方珍将心一横,继续说下去。

    “是吗……”宇文思源挑了挑眉,把玩了一会儿手中的酒杯才道,“其他的人也继续将各自的诗念下去吧……”

    只见临陵皇子走到殿中,微微欠身,略略犹豫了一下,才朗声诵读出他的诗句,“松下问童子,言师采药去。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

    “哈哈……好好!”宇文思源哈哈笑道,只是嘴角却勾起一丝嘲讽,这位丰国来的皇子果然不一般,居然能默出这首在异世脍炙人口的诗句!

    “的确是妙呀!好诗!”方珍想了一下,才赞道,“这首诗……”

    剩下的诗句宇文思源已经没有心思听下去了,她嘴角噙着一丝笑意,把玩着手中的酒盏,思索着这丰国皇子的来历。若说他同是穿越的人的几率未免太小,说不定……呵呵,事情越来越好玩了,不是吗。

    “没想到这位皇子的诗做的也这样好。”宇文涟感叹。

    “呵呵……”宇文思源只看这他但笑不语。

    宇文涟奇怪的看了她一眼,那笑中的讽刺别人不懂,他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呢。

    赛诗的结果毫无疑问,胜者是丰国的临陵皇子。只是若按六项综合算来,确是临陵皇子与古墨烟并列。

    看到这样的结果,宇文思源若有所思的笑了笑,亲自出了题目,为两人加试了一项——术数。

    她出的不过是很简单的数学计算题,却用了在大凛刚刚统一没几年的符号。看这临陵茫然的目光,宇文思源笑的越发诡异了。

    “陛下,六艺会的的排名已经有了结果,不知道陛下将如何封赏他们?对此,臣等很是好奇啊!”韩茉端着酒,乐呵呵的上前问道。

    她这一问,将在座的大臣们的心都提起来了,这入了碧漪园的男子大多都是出自他们的府里,他们怎么可能不关心?

    宇文思源抿了抿唇,低下头半晌没有说话,昨日拟好的圣旨早已交给侍人,只要她一个眼神,侍人就会将圣旨拿出来宣读。

    只是……宇文思源握紧着手中的酒杯,喉咙像是被掐住一般,入坠入冰窖全身发冷,无论如何也开不了口。闭了闭眼,她抬起手,正要下旨的时候,却听见父君说,“天下间最风流的人儿齐聚一堂,这要如何封赏,想来皇上也为难了。夜已深了,不如改日再行封赏如何?”

    朝中的大臣们那个没见过帝君的手段?这话虽说的客气,其实却不容人质疑。虽然如今帝君淡出权利中心,但余威犹在。见他这样说大臣们便不再求赏,只嘻嘻哈哈的将这个话题带了过去。

    宇文思源面色复杂的看了宇文涟一眼,对于她来说伸头缩头都是一刀,这不过是将她的刑期稍稍延后些罢了。但是,心中却是松了口气,无论在底下做了多少心理建设,临到关头,她仍是说不出口。

    洗去一身的酒气,宇文思源只穿了件单衣,握着一头湿发进了内室,拿起玉梳,将发疏通,正要熄烛就寝,却见父君带着一身风雨在此时推门而入。

    “父君你怎么这时候来了?”宇文思源疑惑的看这他。他松松挽起的乌发微湿,墨玉似的双眼湿漉漉的盯着她,略显单薄的身上只松松的披了件外袍,似乎轻轻一碰便会碎了。

    “我……有些事和你说。”他垂下头,声音干涩,只有苍白的手指暴露了他的紧张。

    “什么事?”宇文思源笑着将他拉到身前,拢了拢他的发,为他理了理衣服,握着他发凉的手指,微微抱怨道,“天凉了,父君还穿这么少过来,怎么这样不知道爱惜自己?今日宫宴吃的也少……”

    “皇……皇儿……”他猛的太头看着她,眼中透露着决绝,又有说不出的脆弱,让她不自觉地噤了声。

    “你看看这个……”他下定了决心,将带来的书册用力推进她怀中。

    “《凛史》?”宇文思源将书册拿正,奇怪的看着他,《凛史》她从小到大不知读了多少遍了,亲自教她读史书的父君怎么会不知道?

    “你看看《太祖本纪》……”说完,宇文涟便坐在了床上一动不动,似乎在等待着她的宣判。

    宇文思源犹豫的翻开《凛史》的篇——《太祖本纪》,这篇她读了无数次的开篇。

    “族人以宇文氏为祭,投入凛渊,逾五月而出,纹未祛而有子,族人奇之。答曰:凛渊子也。遂供养之。六月余,云呈五彩,天乐奏响,钟声恢宏,太祖始出。食以常物,呕吐

    分卷阅读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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