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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舒BY南枝 作者:子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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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舒BY南枝 作者:子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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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舒将其中最为喜庆的一株鸳鸯凤冠送去给了太后,太后很是喜欢,强烈要求子舒进宫陪她住一段时间,不过都被子舒婉言拒绝了。从此太后喜欢上了养花,把它作为生活中最爱的消遣,于是有很多大臣不送奇珍异宝,改送奇花异草了。
冬至这天很快就到了。
在大齐,冬至是一个很重大的节日。这天皇帝带领百官至丘坛祭天,以求皇天庇护,国泰民安。平民百姓家也要举行祭祖。
于是这天街上商店歇业,京城很是冷清。子舒一大早从暖被窝里爬起来,坐着马车到大德寺去烧香拜佛,祈求平安。景清为他求了一个平安符,他也求了几个,准备拿去讨好他的父王和皇祖母。
大德寺平时总是人满为患,今天却是冷冷清清,子舒就是为了这份人少冷清挑了冬至这天。
从大德寺回到王府,才刚过午时,吃过午膳,子舒便被精心的打扮了起来。
皇帝带领百官祭天是在上午和中午,祭天仪式完了之后,是皇家的祭祖仪式。这时,朝廷百官也要回到家中祭祖。冬至后的三天,是官府公假,百官不用上朝。但是宫中会设宴宴请百官及其家人,此时,宫中极其热闹。
子舒穿着隆重的皇家世子正服,坐着马车入宫去,昨晚他的父王就告诉了他今天要做的事。他先到太后的慈宁宫去给太后请安,然后他的父王会来接他到崇德殿祭祖。
由于宫中礼节甚多,关系复杂,子舒只带了柳蕴跟着自己。
大齐祭祖只是家中男丁的事,女子不得参加,太后虽贵为后宫之主,祭祖时,仍然只能呆在冷清的慈宁宫,为曾经他丈夫的天下、现在他儿子的天下祈福。
子舒在宫中一路行来,四处冷清,后宫各妃呆在自己的宫殿小院里,煮着热酒、熬着羊肉汤、包着饺子,等待着他们的夫君,天下的君主的临幸。
子舒觉着悲伤,为后宫中的女人们,也为他可能的将来。
他想要一个只属于他的人和他相守。假如他做了皇后,他就要过和现在的后妃们同样的生活,每日期待帝王的临幸,煮酒为他祈福待他到来。
慈宁宫里一片热闹,宫女太监们忙着准备冬至的吃食,太后坐在暖阁里和皇后说话。现在的皇后是原吏部尚书之女,不过这位国丈已于多年前病逝,现在的吏部尚书是皇后的同母亲哥哥,四皇子的亲舅舅。皇后还育有一女——皇帝最宠爱的十四岁小公主康宁。
上次,子舒来慈宁宫时,没有见到这位公主,但是仍然听到很多关于她的传闻,都说她是淑毓公主第二,很有才学,人也活泼,在宫中很得喜欢。
今天,子舒到的时候她也在。
大齐皇宫会在冬至后的天晚上设宴,后宫太后、太妃、妃子、美人、侍君等都可以参加,皇子皇孙也会在,可以算作是皇帝一家的家宴。
于是,在冬至这天皇宫里其实很冷清,后宫的宫妃们只是一个人或和几个好姐妹在一起吃个热饭,有得皇帝恩宠的可以要求回娘家吃个饭。冬至,皇后在太后的宫里,可以看出她俩关系不错,也可以说是婆媳关系不错,后宫大体和睦。
子舒穿着世子正服,最外面的是厚重的浅紫绣银龙锦袍,沉重繁冗的衣饰让子舒行动很是不便。大齐男子十七加冠行成人礼,此后才能娶亲生子,子舒还没到束冠的年龄,头上只用浅紫缎带扎了起来。由于他没加冠,隔了一代,也不算是皇室的正统,今天他并不需要进入崇德殿里面祭拜,只是跟着旁系在殿外伺候。
进入慈宁宫暖阁,先是给这皇宫里最有权势的两个女人见礼,又和那个小公主打招呼。
康宁公主和皇后长得有些像,都是鹅蛋脸,杏眼薄唇,算不上什么大美女,至少在子舒看来不算,不过人很热情,还很爱笑,这样的人应是外向的很讨人喜欢。难怪皇上伯父有五个女儿却唯独宠爱这一个,甚至让他和皇子们在一处学习。
子舒对人都有些冷淡,不过小公主倒是很豪爽亲切,也很多话。不断向他追问碎玉城的风景人文情况,子舒了解的也不多,就勉勉强强答应着。
太后的宫里有从西方传来的计时沙漏,看刻度的地方是一片很薄的水晶,别的地方由黄金做成,上面刻有华丽的龙凤呈祥图案。
祭祖是在下午五点至七点,即酉时日入。
皇帝的祭天在午时末就完了,皇帝可以休息两个时辰再开始祭祖。
看着那计时沙漏显示在申正初刻(下午四点),他的父王也该来了。子舒不断的看沙漏,那上面的图案都快被他记下来了。康宁小公主可能觉得和他聊天无趣,拉着她的母后要去学包饺子。
暖阁里只剩下太后和子舒,芝云嬷嬷在给太后添暖身子的热参茶。子舒望着阳光变暗的窗外发呆。
“子舒,过来!到皇祖母这边来坐。”慈爱的声音唤回了子舒的神志。
“皇祖母!”子舒坐到太后坐的暖塌上去。
“子舒已经长这么大了,要是你的母妃还在……”太后的声音有些沧桑,“唉,是我对不起你的母妃。”
子舒想到是太后让他母亲嫁给他父王的,也许太后是在感叹让她侄女背井离乡远嫁大齐的事,子舒不想看到老人伤心内疚的样子,便把话岔开了。“皇祖母,上次给您送来的茶花您还喜欢吧!”
“还是你懂我心意,那花我养着挺好的,现在在后面拾掇了一个花房,还养着几株别的。我看着喜欢的紧。”太后谈到她的花便不去想别的事,心里很是喜欢子舒的细心懂事。
“皇祖母要是喜欢,孙儿还有几株,一并给您送来吧!”
“还是你自己养着吧!我这儿要要,送花的人排着队在等呢!也不差你那几株。你这么孝顺,祖母心里明白。”
子舒轻轻笑了,他的父王定是遗传了他皇祖母的基因,都是这么精明。“那谢谢皇祖母了,那几株花我就自己养了。”子舒从袖兜里拿出平安符递给太后,“皇祖母,这是我在大德寺为您求的平安符,很是灵验,愿保佑皇祖母身体安康、长命百岁。”
“你呀,是越来越得我心。要是你父王也有你这个心就好了。”太后刚刚还好好的,说完就又伤心了起来。看来老人就容易伤感,特别是遇到子女的事情。
听这话,也许父王和皇祖母的关系并不如外面传的好。不过,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假如他父王没做好,就让他补起来吧!
看着陷入沉默的太后,子舒也不好说别的,就静静的陪着,看着沙漏里的金沙缓缓流动。
窗外,太阳已隐匿了起来,天色渐暗,也许又会下雪。
冬至(下)
皇家祭祖每年有两次,清明和冬至,清明是大型的祭祖活动,要在太庙举行,而且是一整天。比较起来,冬至的祭祖只是一场小型的祭拜活动。
古代就是特别重视祭拜,在子舒看起来更本就是无意义的事。
瑜亲王来接子舒时,已是申正一刻(四点十五)左右。子舒都要以为他父王不来了,他也正好偷懒不用去,其实这种皇家祭祖,除了皇家正统直系必须到外,别的人没有要求。
崇德殿建筑群在金銮殿以西,是除了金銮殿外最大的建筑,这儿供奉着大齐皇族的列祖列宗,每位皇室都为死后能列入正殿被后代祭拜为荣,能入正殿的只能是皇帝和有巨大贡献的皇族,也许他的父王死后灵位可以安放在里面。
从慈宁宫到崇德殿抄小路走了半个多小时。
到崇德殿时,一班皇族宗亲已在崇德殿外偏殿休息,子舒也加入了他们的行列,将衣饰收拾好,等着司仪的钦天监仪官传召。
由于他的父王要到皇帝的身边,于是将子舒带到偏殿后就去了皇帝所在的地方。所以子舒只能一个人在一堆不认识的人里面坐着。在这间偏殿的人,大多是老人,并且定是他的长辈,于是子舒在谁都不认识的情况下对长辈们不断行礼,颇有些被欺负的感觉。
子舒并不知道这儿皇家祭拜祖先的方式,在他前世的家里,每年也会有祭祖活动,在祖先宗祠里供上贡品,烧香燃烛,按长幼依次跪拜。但在这里好像不太一样,根据他父王告诉他的祭祖注意事项推断,只有皇帝一个人进入崇德殿内殿焚香祭拜,其余的人根据皇家血脉亲疏在内、外殿跪拜。
等待的时间总是漫长的。终于到了酉时三刻,长钟响了九下,随着祭祖音乐的响起,按照仪官的指示,子舒按顺序进入了崇德殿。
殿内梁木为沉香木,其上绘有各式金龙,粗大的柱子上贴着赤金叶,地上铺着金砖。高高的房梁,精致而大气的装饰,大殿虽然空旷,却让人沉重得透不过气。宫中乐师敲击着编钟,钟声清脆悦耳又深沉绵长,仿佛来自远古般透着神秘与崇高。
殿内只有皇帝读着祷词的声音在编钟敲响的乐声里回荡徘徊。
子舒跪在地上低着头,但似乎仍然能感觉到前方内殿中帝王的肃穆,感觉仿佛大齐的各位帝王们正在看着自己。子舒突然觉得自己一直是子舒,从没有前世今生,他的血液里流着大齐皇族的血,祖先就在召唤他,让他不自主的紧张,心也变得无比肃然。
来自人类心灵深处对自己先祖的崇敬之情油然而生。仿佛获得新生般,自己的血液沸腾不已。
出了崇德殿,朔风劲吹,子舒不自觉打了个冷颤,才让他从刚刚的肃穆中回过神来。
此时的天地笼罩在淡淡的薄暮下,由于云层低压,遥远似近的天边是一层青黑。
远远近近的宫殿亮起了昏黄的宫灯,天地一片迷蒙,子舒回过头,望向肃然的崇德殿,悠远的钟鸣之声仍然不断的传出。向着天空深呼一口气,子舒觉得天下之大,生命之美好,天地充满着神秘与传奇。他想好好的生活,无论将来是什么样子,他都能无愧于天地,无愧于祖先,更能无愧于自己。
子舒有些明白他父王让他来参加祭祖的用意了。
“你是齐子舒吧!”一个温润的声音在子舒身边想起。
来人比子舒高一个头左右,子舒抬起头才能看到他的脸。那是一张轮廓些微深邃的脸,有些像混血儿。英俊刚强的脸加上浑身的气势让人一眼难忘,但是这些并没有太吸引子舒,子舒看着他的脸时,目光便被那双淡蓝色的眼睛摄住了。暗暗的天色,昏黄的灯,对方的眼睛似乎在发光,既清澈又深沉。子舒喜欢淡蓝色,此时只一眼便喜欢上了那双眼睛。
看到子舒盯着他看,那人温和的笑了。
“嗯。”子舒轻轻的回答对方的话,收回一直盯着别人的眼光。子舒赞叹别人眼睛的美丽,却不知此时他那专注的神情,黑亮的透着淡淡欢喜的眼神是如何的勾人心魄。
“你好像很喜欢我的眼睛,不过除了你,别人都不怎么爱见她呢!”对方的话带着点点嘲讽,但是那嘲讽显然不是自嘲,他的全身上下在说这话的时候散发着无与伦比的傲气。
“你的眼睛很漂亮,像清澈的天空又像深深的大海,是我喜欢的颜色。”子舒的话语婉转动听,温柔平和,仿佛再狂躁的心灵都可以被安抚。
“你的话我相信了。我叫齐子凛,记住别忘了。”说完话,对方冲子舒魅惑一笑,转身便走了。“有人来找你了,以后见!”
子舒觉得这个齐子凛好生奇怪。他转过身四处看看,没发现有人找他。
由于柳蕴不能进崇德殿广场,子舒让他在慈宁宫待着。应太后要求,祭祖完毕,他还要去慈宁宫吃晚膳。他的父王在内殿,会比他晚出来,子舒便站在广场中央最容易被看到的地方等他父王,不过广场中央风真是大。
子舒盯着远处黑压压的天幕,一句呼喊打断了他还没起的思绪。
“子舒!”
看着旁边急冲冲过来,甚至热出了汗的四皇兄,子舒无语。天这么冷,还有人发热成这个样子吗?
“皇兄,父王呢!我在等他。”由于前段时间的尴尬事件,子舒有些无法面对他这位四皇兄。但他也不想澄清他当时的行为,如果以后他选择当皇后,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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