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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难宠(上,下) 作者:朱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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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难宠(上,下) 作者:朱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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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放手都覺得捨不得?他甚至,除了身體,對她一無所知,連她叫什麼名字都不知道,更別說個性了,她究竟是哪一點、哪一處可以讓他這般著迷,就像著了魔般。
萬般思前想後,再英明睿智,也想不通這個看起來非常簡單的問題,不過雖然現在想不明白自己的心情,但有一點他卻很肯定,那就是從今以後他再也不能讓她離開他。她是他的人,今生今世,都是他的!他做的事,他會一力承擔,也會用最好地來補償她所失去的。
***
「她是顧家的大小姐,顧遙夜。」只是半天功夫,關千里就找集了主子想要的消息。
生產出雲間春毫的顧家在風儀也是數一數二的大戶人家,顧家三代從商,自從種植出有名的雲間春毫之後,顧家的生意就風聲水起,越做越大,到了顧譽東這一代時,更是遍佈全國,名氣大響。
可惜,顧譽東一生雖然錢財無憂,卻有一件到如今也扼腕不已的憾事,那就是一輩子只生養了一名獨生女兒,盼子無望之後,就把希望寄托在招贅之上,想要找一個能幹的東床快婿來繼承顧家的產業,所以史成望就是這一名快婿。
只是不知是老天爺看顧家錢財太過豐盛而不讓他日子太好過,顧家小姐在生下顧遙夜之後,就再也不願生育,而那史成望就以夫人不生養為由,納了幾名小妾,誰知道生下來的還是女兒,而顧家小姐也在顧遙夜八歲那歲病逝了。
由於是顧老太爺自家的女兒理虧在前,他也不好說史成望什麼,反正他後面生的那幾位姓史與他顧家無關,也就由得他去。顧譽東也就一心一意想要栽培自己唯一的親孫女,將她捧在掌心裡,悉心疼愛著,希望她將來可以接掌顧家的生意。
史成望一面幫忙打理著顧家茶葉鋪,一方面與袁大通暗地裡勾結,壟斷茶葉市場,謀取暴利,等待著有朝一日,羽翼一豐就可以奪過大權,入主顧家。由於與袁大通早有來往,昨日袁大通一查到顧遙夜的家底後,那一切就很明顯地順理成章了。
史成望當然不敢明著得罪顧老太爺,只是這事關係著他的生死存亡,哪怕再有風險,他也得冒險一搏。成功了,說不定他能藉著女兒攀上最為權貴的輔政王爺,就算不成功,反正他也沒有親自出面,把責任一推,也與他不相干。
如意算盤倒是打得還算精明,而顧遙夜只是不幸生為史成望的女兒,被他利用來成為取悅龍庭澹的禮物而已,事情就是這般簡單。
「真是可笑。」龍庭澹將書案上那古董青瓷筆筒一掃而下,親爹竟然然可以為了一已私慾,犧牲自己的女兒。史成望是怎樣的一個人,可想而知!讓他氣憤的是,不是史成望不是一個好的親爹,而是想到倘若昨天,看上她的不是他,而是另外一個男人,那麼……
拳頭緊握,為自己心中所想的事情感到火大。
「顧小姐……」遲疑地看了自己暴怒的主子一眼,定了定神,還是將自己打探到的消息一併報上,「好像已經有了心上人。」
「你說什麼?」冷冷的目光掃向自己的得力手下,彷彿眼前站的是他的仇人般。
被主子的目光盯得有點受不住,關千里低了低頭,咬牙將事情和盤托出:「她自小認識城東的秀才楚隨瑜,兩人青梅竹馬,感情甚篤。」看了看主子如寒冰般的臉色,他猶豫著該不該再說。
她竟然已經有了心愛之人,這個消息像一把利刀般直直剜入他的心扉,讓他痛徹入骨,龍庭澹用力地握著酸枝椅的扶手,冷靜地開口:「說下去。」
「顧小姐跟楚隨瑜的感情非常要好,只是史成望不贊同,顧老太爺不說話,讓他們的感情一時之間難得到結果,聽說顧小姐將希望寄托在今年的大試之上,只要楚隨瑜科舉有望,那麼他們的婚事就可以順理成章了。」
想也知道,堂堂的顧家怎麼可能將自己的寶貝孫女嫁給一個窮酸秀才?只是顧老太爺膝下只有這麼一個親孫女,肯定不會明著反對她的意見,只有透過史成望來阻止,他們想要結為連理,只有楚隨瑜中了狀元,才會有機會。
「科舉?」龍庭澹輕輕地撫著手上戴著的刻有九條飛龍的翠綠扳指。
「是的,今年秋後的朝廷恩科,楚隨瑜正在準備,聽說這位楚秀才是才智雙全,只是家裡太窮了,一直到今年才存夠了上京的銀兩,因此最快今年冬天,等楚隨瑜一取得功名,他們就可以完成終身大事。」
只要楚隨瑜科舉有望,將自己的寶貝嫁給一名狀元爺,也不算不匹配,顧老太爺也樂得成人之美,所以他們的事情,基本上可以說已經走過黑暗,見到希望的曙光了。
只是現在,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連主子都被牽連在其中,想到這一點關千里就對袁大通恨得咬牙切齒,竟然讓主子好像在奪人所愛一般,真是……
原來讓她傷心的,不僅僅是他的強佔,還有無顏面對心愛之人,所以她才會從橋上跳下去的是吧?要有多深的情、多重的愛,才能讓一個人連死的心都有了?明明知道一切不是自己的錯,她也要執意尋死。她的性格到底有多烈、有多倔?
「王爺……」雖然主子的事情自己不敢過問太多,只是現在事情好像有點複雜,他也難免會擔心,「那個顧小姐……」顧家大小姐一夜未歸,現在已經讓顧家像炸了窩般鬧得不可開交,顧老太爺派出全家上下幾百人滿城尋著她,看來史成望也瞞不了多久了,不知道主子有何打算。
「你先下去吧,我自有想法。」淡淡地揮退手下,龍庭澹撫著扳指陷入深思之中。
這只通體翠綠的湖水凍扳指,是他曾為一國之君的唯一紀念,還是父皇在臨終之前交給他,作為君臨天下的信物。當初讓位時,他本想一起交給皇兄,只是皇兄說那是父皇所贈,就是他的,所以就一直戴在他的手上。
它時刻在提醒著他,父皇與皇兄對他的期盼與疼愛,每次撫摸著它,就能讓他的心情平靜,更理性地去解決棘手之事。
只是現在,內心那一團叫囂著的火焰讓他想要拋掉那該死的理性,順著自己的脾性去解決這件事情,本來昨天的相遇,雖然讓他心動,但他也打算只當它是偶然的驚鴻一瞥,待他回到京城,他與她這輩子也只有那一面之緣。
而她也可以如願地嫁與自己的心愛之人,他則繼續做他的輔政王爺,永遠也不會有交集。
可是,命運似乎不贊同他的想法,藉著袁大通之手,將她像最純潔最誘人的禮物般送到了他的面前,而他也沒有通過這次的考驗。
現在既然他們已經有了再也解不開的關係,那麼就糾纏到底吧,對她他早就已經決定一旦碰觸,就再也不放手,那麼既然已經決定的事情,他也不會更改。只是在這之前,還有未曾解決的事,要做的事還是要做的。
「千里。」揚聲一喚。
「是。」一直守在書房外的關千里連忙推門而入。
「你帶著我的手諭,將袁大通一干人等全部解職押入大牢,有關的商賈,一律封鋪。」以為送來他想要的東西,一旦他碰了就會手下留情嗎?這個袁大通,未免太小看他龍庭澹了。
「是。」不意外的,本來就打算動手,相信主子不會因為任何理由而有所遲疑,「那個顧家……」看主子對顧大小姐的態度,他還是問清楚比較好,免得辦錯了事徒惹主子不滿。
「先將史成望開辦,至於顧譽東,先放著。」有關無關,還是要審完才算,不過由這幾日的調查資料來看,顧譽東跟袁大通是沒有什麼關係。
「屬下知道了。」行了告退禮後,關千里奉命去辦該做的事情。
等書房再次恢復安靜後,龍庭澹獨坐在書案前,撫額沉思。
顧遙夜,在心裡默默地念著她的名字,他要怎麼去處理她的事情?最初他以為她就像普通的女子一般,雖然在不知名的情況下,被他奪去了清白,就算事後想不開,可是如果他表明自己的心意,再負責到底的話,她應該也是好解決的。
只是現在知道了她的情況後,他反而不再有把握了,她的性格,看來非常倔強的,不一定會同意他的提議。
有心上人嗎?楚隨瑜?不明白心頭湧上的酸澀滋味是什麼,但他可以肯定,自己一定不會喜歡這個男人。
他要好好想想,怎麼將顧遙夜安撫下來,讓她乖乖地待在自己的身邊。
「啟稟王爺。」一聲細小的女聲打斷了他的思維。
不悅地皺了皺眉,「進來。」
推門而入的是一個容貌清秀的婢女,低頭小聲說道:「王爺,那位小姐醒過來了。」她的聲音還有些顫抖,尊貴的主子氣勢太強悍太嚇人是原因之一,次進入這種議事的地方是原因之二,讓她嚇得要命。
要不是主子之前吩咐,讓她守著那位昏迷的小姐,等她一醒就馬上通報,給她十個膽,她也不敢走進這種連打掃都輪不到她的神聖地方。
聽不到主子的回答,她鼓了半天的勇氣,終於抬起頭一看,可哪裡還有那個英明神武,卓爾不凡的王爺的影子?
第四章
再次睜開眼睛,看到的依然是那看著有些熟悉又很陌生的房間,她竟然又回到了那個受辱之地,原來死都不成嗎?
好恨、好恨、好恨那個男人,奪去她清白之後,還霸道地連她的生死都要干涉,難道連死的自由都沒有嗎?
眼瞳像失去生氣一般,連淚水都擠不出來,自從娘親走後,她就已經很少哭泣了,而她身為顧家唯一的繼承人,有的只有身為顧家人的一身傲氣,根本不屑於示弱,之前會傷心地流淚那是實在打擊太大,一時承受不住,而現在她不想再出現那種卑微的行為。
想想昨天剛出家門時,她腳步輕快地在青石路上走,心情是自從娘親走後,次這般愉悅,一想到再過一段日子,她就可以過自己想要過的生活,她就開心地想笑。
結果才不過短短的一天,她的人生再次出現翻天覆地的巨大轉變。本來以為會出現的美好生活,剛剛與她接近,現在又已經離她好像有千萬里那般遙遠,她永遠也不能擁有了。眼眶再度傳來酸澀,她用力地呼了口氣,肺部傳來的疼痛的讓她知道,溺水對她的身體造成了傷害。
她會去尋死,是氣急了,羞辱極了才會作出的這種決定,現在想想、她再也不會做那種事情了。死,並不是解決問題的方法,何況她也不能那麼無孝的離開疼愛自己的爺爺先走,就算無顏面對楚隨瑜也不行。
這次的事情,她一定要查個清楚,將要討的債一筆一筆地全數要回來,當然首先她要能離開這個讓她痛恨至極的地方才行。
水眸淡淡地掃了下四周 ,之前傷心憤恨遮了她的眼,讓她根本無暇去理會這裡的擺設,現在仔細打量著這佈置不凡的寢室,慢慢地為自己所看到的東西感到驚心。
別的不說,就說那隨意掛在牆上的山水畫,一看就是名家手筆,她曾聽愛好字畫的爺爺提過,這個幾百年前的畫家的畫,隨便一幅就要價萬兩,而這間屋子,竟然掛了好幾幅,能有這般財力的人,肯定是來歷不凡。
那個男人,究竟是誰?
房門在她的深思中被輕輕地推了開來,清瞳微抬,印入她眼簾的,就是那個讓她恨之入骨的男人。
一聲淡紫色的裳袍,將他與生俱來的貴族氣息襯托得無與倫比,可惜她根本無心欣賞,清澈的眼眸帶著強烈的恨意,直直地注視著他。
「你醒了?」龍庭澹走到床邊,望著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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