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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奇缘之那一段星光 作者:樊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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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奇缘之那一段星光 作者:樊落
是个喜欢压抑情欲的人,却讨厌这种被动的刺激,咒骂声中睁开了眼睛,额头被冷汗溢湿了,他蜷着身体,感觉出腹下的高昂,心情无端的糟糕起来,精神亢奋,让他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霍地翻身坐起,将盖在身上的薄毯掀到一边。
“怎么了?”
舒清柳习惯浅眠,第一时间就被惊醒了,黑暗中听到裴隽的呼呼喘声,急忙走过来,问:“不舒服?”
裴隽摇摇头,双手用力揉额头,“被那些声音吵得心烦意乱,睡不着。”
“声音?”
“钢琴声,哭声,还有……”
接下来的有些低级,裴隽没有说,侧耳倾听,雨声中隐约夹杂着钢琴弹奏的回音,像是白天他在戏中弹的曲子,乐曲时断时续,像初学者无法完整掌握频率而造成的断调,雨夜中传来,分外诡异,因为那架道具钢琴摆在前院的楼阁里,在雨中,就算有人弹琴,琴声也不该传这么远,可他却偏偏听到了。
“我什么都听不到。”
舒清柳见裴隽情绪不稳,想帮他倒杯水,被裴隽一把抓住手腕,问:“你怀疑我?”
“你现在需要休息。”
舒清柳当然知道裴隽不会说谎,不过现在最好的回应不是认同或否认,而是安抚,为了赶戏,裴隽这几天每天只睡两、三个小时,太疲累反而会刺激人精神亢奋,这种经历他也有,所以在极度紧张状态下,最重要的是保持心平气和,不要去多想。
可惜裴隽没有他那么好脾气,随手拿起衣服,一边穿一边往外走,舒清柳急忙拦住他,外面闪电划过,将裴隽的脸映得一亮,他神情冷静,不快中带着隐隐怒气。
“我想知道真相。”裴隽说,语气冷清。
舒清柳没再反驳,去拿了外衣和携带型手电筒,意思很明显,要陪他去,这个沉默的回应缓和了裴隽原本起伏不定的心绪,心情突然好了许多,笑问:“你是镇定剂吗?”
舒清柳微微一愣,显然没听懂,裴隽故意不做解释,开门走了出去。
雨声淅沥,却下得不大,舒清柳原本想打伞的,被裴隽拒绝了,他需要冷雨刺激,来弄明白自己究竟是不是幻听。
顺着断续琴声,裴隽快步来到前院拍戏的阁楼前,不过等他走近,就发现琴声不是从这里传来的,反而像是在他们住宿的后院,他揉揉额头,正在怀疑自己真是幻听时,一声突兀的钢琴声穿过雨帘传进耳里,这次明显是在阁楼里响起的,他看到舒清柳脸露惊异,问:“你听到了?”
舒清柳点头,裴隽自嘲:“两人同时幻听,这种概率我们可以买六合彩了。”
他拿过舒清柳的手电筒,想进阁楼,却发现门锁着――里面放了不少道具物品,为了防盗,门上还加了两把锁。
裴隽发出不悦的哼声,这种毫不掩饰的张狂在舒清柳看来有种独特魅力,诡异场合中普通人都会退避三舍,只有裴隽反其道而行,他忍不住偷拍了一张,这才从特制的表链里抽出细铁丝,将锁打开了。
娴熟轻巧的手法,裴隽瞥他,“你们在军中还接受这种偷鸡摸狗的训练?”
“我觉得你对军人有误解……”
裴隽没等他说完,就推门走了进去,舒清柳早就习惯了被无视,怕裴隽先进去会有危险,急忙跟上,就听他在前面轻声说:“不是误解,是厌恶,我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军人。”
周围很静,让裴隽的话声听起来有些压抑,舒清柳知道他的继父是军人,显然幼年时代的家暴给他留下的阴影很深,他不善安慰,想了想,说:“军队里也有很多好人。”
裴隽没理舒清柳,仿佛为了掩饰什么似的,加快了脚步,舒清柳跟在后面,看到四面拉起的窗帘,眉头微皱,这栋阁楼据说是以前主人举办舞会用的房间,靠墙摆放着一架白色道具钢琴,晚上拍戏时裴隽还有弹过,他还记得当时窗帘是拉开的。
舒清柳立刻警觉起来,裴隽却没注意这些细节,他的兴趣更多是放在钢琴上,走过去打开琴盖,盯着琴键出神,舒清柳环视四周,大厅空落,可以清楚看到是否有人存在,眼神扫过落在地上的琴谱,捡了起来,问:“你想看它会不会自动弹出音乐?”
“那叫活见鬼。”
裴隽没好气地说,却见舒清柳用琴谱指了指楼上,给他递了个眼色,大声说:“既然来了,不如弹一曲,今天你弹琴的指法有些生疏,你应该好久没碰琴了吧?”
就算是作戏,也不该这样贬低他,裴隽脸色沉下来,不过还是配合着敲了几下琴键,问:“想听什么?”
“《那一段星光》。”
很久以前的歌,收录在他从影之前的唱片里,没想到舒清柳还记得,裴隽心情略好,将手电筒递给舒清柳,舒清柳一愣,裴隽冲他扬扬眉,意思像是在说――他弹琴还需要灯光吗?
真是个傲气的家伙,舒清柳接过手电筒,关了电源,裴隽坐下,开始弹动琴键,琴声响起同时,舒清柳便以飞快速度跃上旁边的楼梯,他身形矫健,在琴声掩饰下,猫一样的不露一点声响,很快就攀上了二楼。
房间黑暗,裴隽只能隐约看到舒清柳的身形消失在暗色中,他故意将音乐转到曲调激烈部分,这曲子挺适合晚间气氛的,他微笑着想。
舒清柳上了二楼,二楼窗帘都被遮起,空间黑暗,他默想着楼上布局,猜测可能会藏人的地方,在走到扶手边时停了下来,附近有人,直觉这样告诉他。
舒清柳立刻打开了手电筒,眼前是道垂下的帷幔,一个鬼面正透过惟帐冷冷看着他,乍然看去相当惊悚,舒清柳却认识那是他们刚来槐庄时,武指拿来吓人的道具,他忍住笑,抬腿向鬼面踢去。
鬼面反应很快,在被发现同时就掀开帷幔滚到了一边,舒清柳正要追击,旁边突然冷风闪过,他没防备,手电筒被踢飞,踩动声传来,空间顿时又陷入了黑暗。
舒清柳没想到楼上不止一人,懊悔自己的大意,就听先前滚开的那个人向楼下冲去,他怕对方伤害到裴隽,急忙上前拦截,却被另一个人拦住,舒清柳避开他踢来的招式,转而去攻击前面一人,黑暗遮蔽了视线,谁也看不清对方是谁,局势变成了互殴,夹杂在楼下激烈的音乐声中,令整个空间的气息都变得紧张起来。
混乱中舒清柳踢中其中一人,那人身形轻巧,向前翻去,正巧落在楼梯口前方,本来这是个很好的逃离机会,谁知他没踏稳,脚下被绊住了,一路翻滚着落到楼下,重重摔声传来,光是听那声音,就知道他摔得不轻。
舒清柳担心裴隽,听钢琴声完全没有停止的迹象,忙叫:“小心!”
没人回答他,琴声依旧响个不停,像是被操纵了一样,不断持续下去。那个摔跤的人也被吓到了,不敢逗留,飞快跑了出去,舒清柳听到开门声,不知道裴隽怎样,走神中被对手一脚踹到腰间,他跌出楼梯,急忙握住栏杆,凌空踩在栏杆外沿,以免自己坠楼,谁知对方紧逼过来,黑暗中扬起匕首,插向他攀住栏杆上的手。
紧急关头舒清柳顺着栏杆翻了个身,匕首插进了木头中,他趁机跃进来,一脚踹过去,那人的胸口被他的军用靴踹到,疼得撒开了手,向后跌了个跟头。
舒清柳缓了口气,听到楼下音乐声还没停止,他知道不对劲,急忙向下跑去,谁知没跑几步就听背后传来轻微击响,很熟悉的声音,他本能地翻身滚到一边,与此同时,闷响在身旁响起,是子弹射进木质楼梯时发出的轻音。
舒清柳没想到对方有枪,甚至敢在这里开枪,不敢怠慢,接连几个滚翻,寻找躲避的地方,即使这样,他还是被逼到了楼梯尽头,那人冷笑:“躲啊,怎么不躲了?”
男人压低声线,舒清柳一时间想不起他是谁,但看得出他不是真的想杀自己,于是跃身窜起,手在地上一撑,腿旋了出去,男人被他打得措手不及,果然没有开枪,而是出手抵抗。
男人的攻击快捷狠辣,舒清柳原本不弱于他,不过午休时刚跟裴隽做过,身体某些部位有些虚软,导致对打时力不从心,又担心裴隽,被男人趁机一拳击中肋下,他跌倒时身体重重撞在栏杆上,强烈震动让大脑有些眩晕,再抬起头,就听到前方手枪的叩击声,不过男人并没扣下扳机,而是对准他额头,在不到几寸的前方。
头晕得更厉害,眼前微亮,仿佛有闪电划过,擦亮了某些模糊掉的记忆,薄雾中他隐约看到自己也这样拿着枪指向前方某个人,持枪的手握得很稳也很冷,就像他每次杀人时的感觉,他知道那一枪自己一定有射出。
可是,射中的人是谁?
低吼打断了他纷乱的思绪,男人冷声喝问:“星光在哪里?”
舒清柳微微一愣,听着楼下不断传来的激烈曲调,恍惚问:“《那一段星光》?”
“少嗦,星光,你把它藏在哪里!?”
男人问得很急促,带着气急败坏的语调,似乎一言不合,子弹就会射出,舒清柳只觉得头痛得更加厉害,“星光”两个字就像是解封钥匙,很熟悉,熟悉到几乎一点就透的程度,可是他却找不到那段记忆枷锁在哪里。
男人不耐烦了,把他的思索当成是拖延,冷笑:“既然忘了,那你就没有再存在的必要。”
说完挺起手枪,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冷风,毫无声息的,他的后腰被狠狠砸中,痛得差点摔倒,急忙倒转枪口,就见一堆柔软物体缠过来,却是堆放在角落里的道具丝绸,虽然无法成为攻击他的武器,却束手束脚,随即长棍迎头劈来,还好他躲得快,手腕却被击中,枪脱手落到了地上。
楼下琴声依旧流淌着属于它的浪漫旋律,在无形中降低了男人的戒心。在被攻击后,他才想到他们打了这么久,裴隽早该觉察到,不可能还旁若无人的弹琴,如果琴声是个幌子的话,那么现在攻击他的人一定是裴隽。
男人没猜错,把他打得措手不及的正是裴隽,其实早在他们互殴的时候裴隽就已经上来了,先前那人失足落下就是他的杰作,他身手一般,暗中伸腿把对方绊倒后,就静静坐在黑暗中看他们恶斗,在无法保证自己的安全之前,他不会轻易涉险,直到看到舒清柳屡次受伤,他才沉不住气了。
从某种意义上说,他不希望舒清柳出事,也许是因为两人的情人关系,也许出于护短的心理,再加上一些莫名其妙的因素,促使他终于忍不住动了手,他知道男人有枪,所以一动手就穷追猛打,不给对方喘息的机会,不过他终究没受过特训,男人很快就占了上风,他的小腿被重重踢到,摔倒时,隐约看到男人捡起枪对准自己,他想躲避,整条腿却痛得厉害,像麻木了似的,根本不听使唤。
男人开了枪,这次不是警告,而是因为他的阻拦动了杀机,就在子弹射出的同时,裴隽的肩头被揪住,舒清柳抱住他滚开,翻身时手里的匕首甩了出去,裴隽只听到低沉枪声擦着自己耳边响起,随即对面传来轻叫,男人像是被刺中了,跌撞着跑下去,很快就消失在门外。
“你怎么样?”
刚才几乎是在生死线上转了一圈回来,裴隽惊魂未定,感觉到手被握住,他本能地回握过去,就听舒清柳说:“没事,我没事。”
声音恍惚,刻意的重复反而没有任何说服力,裴隽不知道舒清柳是不是受了伤,急忙从他身上摸到手机打开,借着光亮看他,发现他脸色煞白,眼神盯住一处,迷离而模糊,像抓不住焦距似的,那晚在河边,舒清柳也是这种状态,显然他想起了什么。
裴隽没去吵他,过了许久,舒清柳从杂乱思维中抽离出来,眼前的战火厮杀瞬间消失无踪,他现在正坐在阁楼的黑暗空间里,外面雨声已歇,一切都是那么寂静。
“抱歉。”他恍惚说。
裴隽揉着痛麻的那条腿,淡淡问:“为什么道歉?”
舒清柳语塞,刚才如果不是他恍神,裴隽就不会涉险,差点被杀,这个想法让他脊背发凉,但同时又很欣喜,窃喜于裴隽对他的在意,在明知对方有枪的情况下还挺身而出,这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做到的。
“下次别逞强,交给我来。”
听了舒清柳的话,裴隽哼了一声,冷笑说:“放心,我不会白痴到上门送死,下次有事,你只想着自己就好,我没你身手好,但至少不会给你添麻烦。”
真是个傲气的人,听到楼下琴声已停,舒清柳猜到那是手机里的音乐声,显然当裴隽发现危险时,就用手机音乐代替了琴声,造成他还在弹琴的假象,那时他应该就已经到楼上来了,只是他们打得激烈,谁也没注意到,只这点就足以说明裴隽的冷静,他不需要自己保护,相反的,刚才是他保护了自己。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担……”
“担心,我知道,你不需要把口吃表现在这里。”
裴隽刻薄地说完,捂着腿站起来去楼下,舒清柳忙扶住他,两人来到一楼的钢琴前,裴隽拿了他的手机,顺势坐在椅子上,腿部的麻木逐渐消掉,取而代之的是烈烈的痛感,他低声咒骂了一句,掀开裤管,借着手机灯光,看到小腿部位果然肿了起来。
舒清柳看得心疼,又有些自怨,跟他过招的那两个人都有受过特训,出招狠辣,裴隽的武功在他们看来跟花拳绣腿没什么不同,还好他这次没受太重的伤,否则都是自己连累的。
身上没带药膏,他说:“我背你回去。”
“不用。”
舒清柳不喜欢裴隽总是硬撑,说:“你不需要在这时候还顾及面子。”
“你也好不到哪去,有什么资格说我?”
裴隽反唇相讥,事实上刚才两人都很狼狈,当然,逃走的那两个也不见得有多好,他让舒清柳坐到琴上,问:“你怎么样?”
“还好。”
舒清柳刚说完小腹就被碰了一下,牵连到肋下撞伤,他嘶了口气,裴隽冷笑:“这就是你所谓的『还好』?”
说着话,手抚上舒清柳的额头,昏暗光芒中感觉到他的眉头轻微皱了皱,便问:“刚才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很乱,开枪……杀人……”
就像刚才危急关头他从栏杆上拔下匕首甩过去一样,那时他心中带着满满的杀意,一瞬间心境跟模糊记忆重叠到了一起,只想着他要杀了对方,这是背叛者应有的下场,否则死的就是自己,不管他是朋友还是伙伴。
舒清柳心里一凛,隐约想起了自己动手开枪时的记忆,他的食指搭在扳机上,却没有立时扣下,而是在犹豫,背后青山葱龙,远处是蜿蜒车道,当他想再细看时,情景却模糊下来,看不清对方的脸,似乎很熟悉,却怎么都无法辨识。
脑子又乱了起来,舒清柳不由自主闭上眼睛,他听到枪击声,很响亮,像是在耳边响起一般,那是他开的枪,这一次,他毫不留情的扣下了扳机,然后,血花四溅……
许多陌生的记忆不断充斥进脑海,胀胀地作痛,舒清柳急忙抬手按住太阳穴,控制自己不要再去想,手被握住了,裴隽将头贴在他额头上,轻声问:“很难受?”
“我杀了人,一个很熟悉的人。”舒清柳喃喃说:“可是我想不起他是谁。”
眼帘温热,裴隽吻在他的眉峰上,毫不介意地说:“那个老混蛋应该庆幸我当初没枪,否则我也一定会杀了他。”
“谁?”
裴隽没说话,用微笑代替了回答,吻落在舒清柳唇上,继而身体向前倾斜,将重心压向琴键,舒清柳感觉衣服下摆被扯开,裴隽的手伸进去,抚摸着刚才他受伤的部位,说:“那家伙下手真重。”
“都是外伤。”舒清柳说:“不过他也没讨到便宜。”
舌尖被卷起煽情地摩擦,安抚似的,平息着刚才那场惊悸,多次的亲密交流,舒清柳已经习惯了裴隽这种突然表现出的热情,他并不讨厌这样的表达,尤其是在心绪烦乱的时候,肢体语言胜过所有口头上的安抚,所以他接受了裴隽的挑逗,熟练地回应着那个吻,用品尝热吻的方式摆脱方才笼罩住他的阴霾。
热吻加重了肌肤相接的热情,手机光芒灭掉了,黑暗中只听得到急促的呼吸声,意乱情迷中两人完全贴靠在了琴的后顶盖上,抚摸很激烈,触动了身下琴键,音符很不协调地响起,寂静空间里显得异常响亮,舒清柳立刻清醒过来,这才发现裴隽已将手探进了自己的底裤里,正恣意搓揉着,熟悉的激情让他很清楚男人接下来想要做什么。
“不知为什么,突然很想要你。”感觉到舒清柳的回神,裴隽贴在他耳边轻声说:“在这里。”
舒清柳的回应是要推开他,但手被压住了,裴隽将整个重心压在他身上,舔舐着他的耳垂,用略带沙哑的声音说:“你总是可以让我轻易兴奋起来。”
腹下被揉捏,刺激得舒清柳的身体止不住的颤栗起来,琴键在肢体摩挲中发出回音,不成调的节奏,却是最好的调情,挑逗着他的心弦,在禁忌和兴奋之间徘徊。
“你也想做的,是不是?看,你的身体在这样说。”
恶魔般轻佻的噪音,带着让人甘心随之下地狱的诱惑,舒清柳的衣衫被撩起,裴隽低下头,唇在他受伤部位间盘桓,感受着他的舔舐,舒清柳心神又混乱了,担心刚才打斗的声响把人引过来,但又对此刻的状况有种莫名的期待,他一向都喜欢刺激的东西,如果刺激是跟裴隽相连的,毫无疑问那份诱惑又多了一层。
身体忠实的反映了他现在的想法,阳具勃起了,坦然享受着对方的抚摸,舒清柳索性不再推拒,揽住裴隽的脖颈,低声说:“快点!”
裴隽一愣,随即笑吟吟说:“原来你喜欢暴力的。”
“我不想跟你一起上八卦头条。”
“如果是你,我不介意。”
脱口而出的话,让裴隽先愣住了,还好黑暗掩盖了他短暂的尴尬,他不介意被八卦,但不希望自己的演艺生涯断送在一些不必要的诋毁中,他已经过了冲动的年纪,但不可否认,刚才舒清柳拼死维护的举动震撼了他,也许因为是这个人,那不管做什么,都是可以的吧。
裴隽低下头,吻住舒清柳,让一瞬间的心动淹没在此刻的激情中,许多事情,他还需要时间来慢慢想清楚,舒清柳也没再说话,亲密的肌肤接触中接受了他的进入,琴键因为肢体的运动不时被触及,弹出断续音符,像是激情的伴奏,让两人很快沉溺在彼此的空间里,黑暗的世界,什么都不需要说,相依相偎着品尝对方带给自己的甜蜜感觉,直到热情失陷。
裴隽没立刻拔出阳具,而是抱着舒清柳和他贴靠在琴上,刚才过于急躁了,很快就发泄在舒清柳身体里,不知是因为顾忌场所,还是舒清柳让他产生了这样的冲动。
他吻吮着舒清柳的唇角,想找到可以让自己释疑的答案,手在抚过他肩头时,突然感觉有些湿,舒清柳身体颤了一下,随即推开他,坐了起来。
“你受伤了?”
指间有些黏稠,裴隽急忙按开手机,灯光下指尖带着淡淡血色,他立刻把舒清柳揪到自己面前,舒清柳穿了件黑色衬衫,不仔细看很难发现他左肩透出暗红,裴隽火气一下子涌了上来。
“你白痴吗,受伤为什么不早说?”
“我刚才说了,”舒清柳的反应出奇的平静,“我说都是外伤。”
干,就这么一句,谁会想到伤得这么重?
裴隽冷笑:“你不会是口吃影响到神经系统错乱吧?连痛都不知道!”
“只是擦伤。”
是刚才他抱裴隽闪开时子弹留下的擦伤,这种伤对他来说,基本属于可以忽略的程度,不过裴隽不这样想,带他跳下琴盖,琴盖上沾了些污渍,裴隽无视了,仔细看了他的肩伤,似乎不很深,但肩头红了一大片,看上去还是怵目惊心,裴隽皱眉说:“把衣服脱了。”
感受到裴隽的怒气,舒清柳默然照做了,一件上衣抛过来,是裴隽的,然后扯过他的衣服,把琴盖上的污渍擦掉,问:“要我背你回去吗?”
“不用。”
“你不需要在这时候还顾及面子,长官。”
相同的对白,好像半小时前刚说过,舒清柳对裴隽的报复感到好笑,见他赤裸着上身,把衣服给了自己,好笑中又夹杂了一丝甜蜜,拉过他的手,说:“这样就好。”
两人出了阁楼,舒清柳将门锁上,跟裴隽相互搀扶着回到房间,时间还早,又因为下雨,一路上没遇到任何人。
回去后,舒清柳取了伤药,裴隽帮他给伤口敷药时,眼神掠过他的胸口,突然有些后怕――如果刚才舒清柳动作稍微慢些,受伤的就不是胳膊,而是心脏了,自己却在那种时候,脑子里装着色情,而某个白痴,居然不告诉他。
很难理解自己突如其来的荒唐行为,裴隽有些懊恼,还好舒清柳的伤不是太重,裴隽帮他敷上药包扎好,见他一直沉默着,终于忍不住说:“刚才……我有些控制不住。”
听出了裴隽的歉意,舒清柳微微一笑,没有说他喜欢这种无法控制的感觉,明明裴隽也有受伤,却先记挂着他的伤势,这说明在裴隽心中,他已经有一席之地了。
谁知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听裴隽说:“下次有事早点说,口吃就罢了,要是还反应迟钝,那你趁早滚蛋,我可不想养白痴。”
舒清柳的回应是把药贴敷在裴隽的伤腿上,说:“睡吧,早上还要开工。”
折腾了一晚上,裴隽起初的亢奋完全消掉了,再也听不到哭声和钢琴声,躺到床上很快就睡着了,舒清柳没回自己的床铺,而是靠着他躺下,床不算太大,两人并排睡有些拥挤,不过他喜欢这种亲密的贴靠。
第四章
雨夜后是个大晴天,烈日高照,清晨就带着令人烦闷的燥热气,开拍前,舒清柳帮裴隽换戏装,发现他小腿依旧红肿,急忙找了新药贴帮他敷上,小声问:“撑得住吗?”
“没事。”裴隽转着手里的香烟,说:“别担心我,多注意一下剧组里的人,看谁有受伤。”
舒清柳点点头,槐庄院墙很高,昨晚又下大雨,基本排除了外人进入的可能,那两个人一定就混在剧组里,才会不开锁直接从窗户翻进去。
拿枪逼问他的那个人声音很微妙,不陌生,但一时间又想不起是谁,他们不像是一伙的,但从身手可以看出,都受过特训,身上都带了武器,也等于说,他跟裴隽现在的处境很危险,虽然他还弄不清男人口中的“星光”是什么东西。
戏拍得很顺利,没出现怪异状况,只是舒清柳偶尔听到剧组成员小声聊起昨晚的琴声,不知道他们是跟裴隽一样产生幻听,还是听到的是他们在阁楼亲热时触动的琴声。
想起昨晚他们的大胆举动,舒清柳有些不自在,一直以来,他都很谨慎,几乎到了墨守成规的程度,但自从跟裴隽认识后,行为就越来越脱离状况,不过他很迷恋这种跳脱自在的感觉,甚至沉溺其中。
裴隽的戏拍得很流畅,舒清柳在场外注视他的表演,愈发觉得他年少成名不是偶然,即使在前一晚经历了那么多诡异和惊险,他依然可以很镇定地站在摄影机面前,诠释他想塑造的形象,反观和他演对手戏的齐天,就差得多了,台词数次说错,都是裴隽帮忙掩饰了过去,这个状况舒清柳很快就注意到了。
中间休息,齐天的戏告一段落,他想离开,被裴隽叫住,很热情地拉他去树下喝茶,问:“今天你状况不太好,没事吗?”
裴隽问得很温和,舒清柳在旁边听着,心想不了解内情的人,恐怕员会以为他是在关心后辈,就见齐天一脸感激地说:“没事没事,都是昨晚雨太大,又有人弹琴,闹得我一晚上没睡好,刚才真要谢谢隽哥帮忙。”
“举手之劳。”
裴隽倒了茶,递给齐天,齐天接茶时,裴隽顺手抚过他的额头,自然而又稍显亲密的动作,在微笑中增添了几分魅惑。齐天脸红了,拘谨着向后退,却撞到了舒清柳身上,舒清柳伸手拍拍他肩膀,说:“留神。”
拍得很重,像是故意似的,齐天痛得一缩肩,就听舒清柳沉着脸对裴隽说:“公众场合,注意点影响。”
“我只是拿树叶,不需要这么大惊小怪。”
裴隽随手一弹,把从齐天头上拿到的小落叶弹到一边,优雅随意的举动,齐天正在想是不是自己多疑了,就听舒清柳问:“你肩头有伤,昨晚睡觉掉下床了吗?”
心一跳,齐天忙点头说:“是啊,一不小心滚下去了。”
“下次滚的时候小心点,你不是每次都这么幸运。”
舒清柳表情很冷,整个气场都带着浓重煞气,让齐天想挤出一点微笑都觉得勉强,以前他都没发现舒清柳这么有气势,看来他已经猜到了自己的秘密,齐天索性直言:“那你们也要小心,除了我,还有许多人想得到它。”
“是什么?”
这是舒清柳最关心的问题,齐天却不回答,只给了他一个欠打的笑,拿着茶杯转身离开,裴隽见状,冲舒清柳冷笑:“你的智商应该再加五十,这么问,白痴才会告诉你。”
舒清柳是故意那样问的,他知道对方想找的东西与自己有关,如果他讳莫如深,很容易将危险引上身,他不怕被伏击,却不想连累裴隽,可惜这番用心被贬得一钱不值,索性回击:“那你刚才的动作又怎么解释?”
“你不会是真吃醋了吧?”
“我问原因。”
“吃醋你可以直说,我不介意。”看出舒清柳的不悦,裴隽故意逗他,“当然,如果你的智商可以再往上加一加的话,就知道我只是要看他额上的伤痕,昨晚他摔得不轻,如果真是从床上摔下的话,那张床一定有楼梯那么高。”
明明就有其他很多种办法来试探,却故意这样招惹齐天,这才是舒清柳不快的地方,不过他知道自己说不过裴隽,没再反驳,让裴隽坐到躺椅上,帮他把伤腿上的药贴换了,裴隽笑道:“那种小动作你都介意,那那些亲密的床上运动呢?”
舒清柳抬头看他,裴隽拿过剧本翻了翻,说:“下午就有更激的,拭目以待。”
下午是裴隽和尹夜的对手戏,并没有像他形容的那样激,只是暧昧的程度,以迎合现在的流行趋势,舒清柳趁机把场里每个人都仔细看了一遍,最后目光落在埃文身上。
舒清柳个头很高,昨晚虽然在黑暗中看不清对方的容貌,但交手很久,他可以辨别出对手的身高体格,片场比他高的人有限,魁梧健壮的就更少,埃文就是其中之一,只要他再说一口流利的国语,那就很吻合了。
不过埃文精神很好,不像是受了伤的样子,这让舒清柳不敢确定自己的推断是否准确,趁他们拍戏,他走到僻静角落,拨响一通电话,接通后,一个熟悉的女声传来。
『出了什么事?』
“你好像知道我会出事?”
『几天不见,你说话语气变了不少。』对于舒清柳的不答反问,女子没在意,依旧用平和语调说:『你离开时我说过,有任何问题,你可以随时来找我。』
“是有个小问题,”舒清柳直接问:“我不是误伤队友对不对?”
『你记起了什么?』
女子声音凝重起来,尽管她在刻意压制,但舒清柳可以感觉到她语调后掩藏的激动,他继续问:“我杀了他,而且是故意杀的,所以你们才勒令我退伍是吗?”
女子沉默一下,冷静地问:『你认为自己是好人吗?』
“大部分情况下,我是。”
『我也这样认为,我相信你,所以你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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