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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2

      都市奇缘之那一段星光 作者:樊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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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市奇缘之那一段星光 作者:樊落

    让我休息?”

    “他们忙是他们的事,我的助理我怎么用是我的事。”裴隽冷笑:“发你薪水的是我,什么时候轮到别人对你指手画脚?”

    他只是帮下忙而已,这样说太严重了,不过舒清柳现在已经很了解裴隽的脾气,没跟他直接冲撞,而是解释:“是我主动去做的,我想更了解一下你的工作。”

    这句话让裴隽心情好了很多,不管怎么说,这是舒清柳关心他的一种表现,虽然做得不是时候,他缓和下语气,说:“想了解我的工作,以后有的是机会,我可不想你累到中暑,还要我去伺候你。”

    原来是在担心他,其实他是有点不舒服,可能跟昨天初尝情事有关,不过还不到休息的程度,但情人的关心总是让人心情愉悦的,舒清柳说:“谢谢。”

    “我要你照做,不是要你感谢。”裴隽没好气地说:“军人最基本的准则是什么?”

    “服从。”

    裴隽做了个go的手势,在无声告诉他――他可以服从命令,去休息了。

    这次舒清柳听从了裴隽的建议,回到后院休息,后院因为树多,相对来说比较凉爽,舒清柳躺在床上,身体很乏,却怎么都睡不着,胸口好像堵了什么似的,无法静心入眠,好不容易迷迷糊糊睡过去,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把他震醒,负责剧务的一个男生跑进来,叫道:“隽哥出事了,你快过去!”

    舒清柳心一惊,立刻坐了起来,发现自己出了一身虚汗,他摇摇头,让自己镇定下来,问:“他怎么了?”

    “他从楼梯上摔了下来,让我来叫你。”

    可以让人来找自己,证明裴隽至少神智清醒,舒清柳稍微放心,急忙跑去片场,就见场地围了一圈人,裴隽坐在楼梯口,一只手捂住右脚脚踝,身边蹲着导演和副导还有武指,不断问他的状况。

    舒清柳推开他们,蹲下扶住裴隽,让他靠在自己身上,问:“头部和胸口有撞到吗?”

    “没有,不过脚踝拐到了,有些痛。”

    裴隽脸色苍白,话语明显透着虚弱,看到舒清柳,笑了笑,但任谁都能看出他的勉强,舒清柳皱起眉,手依次摸过他的额头和胸口等重要部位,没听他说痛,这才放心,问李导,“这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啊,这楼梯是不是年久失修,怎么说断就断了呢。”副导抢着说。

    舒清柳看了眼楼梯,楼梯的确有些陈旧,当时裴隽照剧情翻身落到楼梯中段上,谁知阶梯在他落脚时突然断裂,他掌握不住平衡摔了下来,还好断裂的是中段,离地面不远,只是拐伤脚。

    工作人员拿来冰块和毛巾,舒清柳接过来,帮裴隽敷上,手触到他的脚踝,微微一愣,但马上就用毛巾捂住了,对李导说:“我带他回去休息。”

    “去医院拍个片吧。”武指很担心地说:“检查一下也放心。”

    “我会考虑。”

    “还是去拜拜更实际。”尹夜靠在旁边木柱上,扇着扇子凉凉地说:“说不定裴隽被诅咒了,所以从头到尾都是他一个人出事。”

    “也不是吧,之前阿罗也出车祸了,还有啊,大家都见到鬼影,昨晚我们还听到钢琴声,太不吉利了,听说以前这里的女主人就喜欢弹钢琴,说不定是鬼在弹琴……”

    齐天打断服装阿姨的唠唠叨叨,说:“还是去医院吧,刚才摔得那么厉害。”

    埃文也跑过来,说:“我学过一些医护知识,我可以帮忙看看……”

    舒清柳侧过身,不露痕迹地挡住了埃文,李导也冲众人大吼:“旧楼年久失修,塌掉很正常,钢琴也是新的,什么鬼弹琴不吉利,昨天不是都祭拜过了吗?就算有鬼,也该识相了,谁再嗦马上给我滚蛋!”

    大吼之下,再没人敢说话,李导又放轻话声,转头询问裴隽的伤势,舒清柳不想看他这副见风转舵的嘴脸,冷冷说:“既然知道年久失修,为什么事前不做确认?这样会害死人的你知道吗!?”

    论身分李导在演艺圈里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被一个刚入行的新人教训,他面子有些下不来,却不敢得罪裴隽,赔笑说:“我注意,下次一定注意。”

    舒清柳没再理导演,扶起裴隽,想拦腰抱他,裴隽轻声说:“背我。”

    这时候还顾着面子,舒清柳不满地瞪他,裴隽回瞪,见他脸色难看,舒清柳没再为这种事争执,弯腰将他背起,埃文想帮忙,被舒清柳拒绝了,背着裴隽回到房间。

    “真是诸行不利,回头拍戏要看看黄历了。”裴隽在床上躺好,懒洋洋地说完,抬眼见舒清柳站在床边不动,他问:“你该不会没带跌打酒来吧?”

    “有,不过你不需要。”

    舒清柳蹲下,将敷在裴隽脚踝上的冰毛巾拿下来,脚踝红了一大片,却没有肿,他握住裴隽的脚,轻轻按压了几下,说:“根本就没有拐伤。”

    “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没拐伤我自己都觉得很神奇。”裴隽一扫刚才在片场的痛楚模样,转着脚笑道。

    舒清柳站起身走开,衣袖被拉住,裴隽问:“你怪我骗你?”

    “没有,你做事有你的目的,我是去拿伤药。”

    裴隽脚踝没拐,不过手脚都有轻微的擦伤,舒清柳帮他上药时,他笑道:“幸好没破相。”

    舒清柳头没抬,淡淡说:“破相我也会要。”

    “说得好听,你家人会同意吗?”

    带了几分弱气的问话,这次舒清柳抬起了头,看着裴隽说:“我以为这世上没什么事是你会怕的。”

    “我不怕,但也要看你值不值得。”

    舒清柳动作很轻,对裴隽来说,上药更像是按摩,他眯着眼享受着,半真半假地开完玩笑后,叹道:“不过今天真是栽了大跟头,我出道后,好多年没玩这么激了。”

    居然敢在楼梯上玩阴的,还好他反应快,否则怕真要去医院挂急诊了。

    “他们为什么这么做?你拍不成戏,对他们一点好处都没有。”

    “别问我,我无法理解白痴的想法。”裴隽冷冷说:“我现在肯定的是――我不想再玩了,算计我的人,不因此付出点代价可不行。”

    “所以你扮受伤?”

    “你说――如果他们看到我受伤,无法拍戏,或者可能会因此解约,那会怎样?”

    裴隽笑吟吟地看舒清柳,眼瞳墨玉般的幽深,充满了算计的色彩,还有一份阴狠,他不是在提问,而是断定,对于自己想要的东西势在必得。

    舒清柳心头一紧,气血仿佛在无形中被点燃了,如果说当年他对裴隽只是属于对偶像的朦胧喜欢,那么此刻则是迷恋,他最爱的就是裴隽这份张扬不可一世的气势,问:“我怎么协助你?”

    “菜鸟看戏就好。”裴隽微笑说:“让哥哥告诉你,什么叫演技。”

    第三章

    意外事故导致拖戏,戏拍到深夜才好不容易赶完工,疲惫不堪的剧组成员都趁机跑回去补眠,凌晨时分,古宅很静,只有后边某个独立的小院子还亮着灯,里面隐约传来争吵声,还好院子自成一体,没影响到外界,不过由于气氛僵硬,争吵的两人都忘了克制,以致于声音越来越高。

    “我不做了,这件事越来越诡异,我可不想为了一点钱把命送进去!”气呼呼的粗糙嗓音,是属于武指的。

    “你慌什么?这世上根本没鬼,要说有,也是你在闹鬼。”

    “那些事根本不是我做的,就算借给我个胆,我也不敢真去害裴隽,他摔下楼时你都看到了,一个不小心,可能会磕个头破血流,摔死都不奇怪,我可不想背个杀人的罪名!”

    “我没让人在楼梯动手脚,今天的事是意外。”

    “人为的意外吧?”武指冷笑看着对面一脸平静的男人,“李导,明人面前不说假话,你还另外有帮手吧?你在算计着如果出事,让我来背黑锅对不对?你要是这么想就打错算盘了,老子在这个圈子混的时间也不算短了,到时爆出来,谁都不好过!”

    “你给我冷静一下!”李导掐灭手里的烟卷,狠狠按进烟灰缸里,“我说了今天是意外,裴隽是主角,制片商砸了大把的钱在这部剧里面,小打小闹是可以,把他弄出了事,对我们有什么好处?”

    “谁知道你们这些人脑子怎么想的,说不定弄死他,等着他的讣告和电影发布会一起开呢,到时噱头一出来,票房还不是成倍的翻?我只是等钱急用,我不会陪你杀人的!”

    “你他妈的得了妄想症,你当这是在演电影,可以随便改剧本杀人吗!?”

    “有什么不可能?你现在已经在杀人了!别告诉我鬼弹琴不是你弄出来的!”

    越说越离谱,李导快被气疯了,抄起桌上的烟灰缸就砸了过去,武指闪开了,对方动了手,他也不含糊,冲上前一拳挥过去,李导是文人,被他打得跌倒在地,武指还要挥拳再打,房门被推开了,裴隽斜倚在门旁,笑看他们。

    “大半夜的,你们这是唱的哪出?”

    武指作贼心虚,急忙收了手,粗鲁地把导演拉起来,李导胸口被他打得很痛,恨不得打回过去,可是碍于裴隽在,只能忍下了,看看裴隽和扶着他的舒清柳,堆起笑,说:“我在想剧情,让老胡帮我对对戏,你们怎么过来了?”

    “吵得这么大声,听不见才叫见鬼呢。”

    裴隽眼神在两人之间转了转,满意地看着他们表情越来越僵,这才在舒清柳的搀扶下一瘸一拐地走了进来,来到太师椅上坐下,舒清柳把旁边另一把椅子也拿过来,裴隽将脚搭在椅子上,伤腿放在上面,双手交扣搁置腹前,一副享受的姿态。

    李导心里有鬼,裴隽的话更让他心虚,本想开句玩笑,眼神落到裴隽高高挽起的裤管上,表情又僵住了,裴隽脚踝上缠了好几圈白纱布,看得出伤得很厉害,他临时改口:“你脚不好要多休息,有什么事,交代给你的助理就好了。”

    “有些事要亲自做才有趣,就比如刚才你们的对话,我不来,又怎么能听到呢?”裴隽双手交叠在一起,手指轻轻敲打,微笑说:“借闹鬼玩噱头这招还满有新意的,不过商量亏心事要关紧门,你们这么吵,是该说你们聪明呢还是愚蠢?”

    “你误会了,我们那是在对台词。”李导说完,见武指还在发愣,瞪了他一眼,吼道:“是不是?”

    武指当然不敢把事情抖出去,急忙拼命点头,裴隽冷笑一声,“我可不记得剧本里有这个台词,李导,别把别人看得跟你一样蠢,说吧,盛翼给了你多少钱,让你这么为它卖命?”

    李导脸色尴尬,但很快镇定下来,说:“隽哥,我知道你从接了戏就一直不顺,今天又受了伤,心情不好,不过也不能因此就迁怒……”

    裴隽挥手打断了李导的话,没再看他,身体向前倾了倾,对武指喝道:“老胡,你好大的胆子,在这里装神弄鬼也罢了,还敢开车撞我,你信不信我一句话,让你下半生都在监狱里度过!”

    武指跟裴隽合作过几次,习惯了他的随和,此时气势迫来,他顿时乱了手脚,再加上刚才说话被撞个正着,正心虚着,生怕裴隽一个不高兴,真的对付他,慌忙说:“不是我,我怎么敢撞人?”

    “你还不知道吧,我住的地方外墙都安有监控。那晚你撞人的经过都被录下来了,要告你蓄谋杀人很简单。”

    “真的不是我,都是李导让我做的!”

    武指是个大老粗,轻易就被唬住了,见裴隽笑得阴森森的,生怕自己说迟了,会变成替死鬼,李导眼看不好,冲武指拼命使眼色,反而弄巧成拙,武指指着他说:“对,打电话恐吓你,在宅子里装鬼吓人,还有偷换鬼火材料,都是他让我做的,隽哥,你相信我,我家小女儿得了败血症,急着用钱,才会什么都听他的,可是我没开车撞人,更没在楼梯上动手脚,那次鬼火事件吓到我了,我换料不多,根本达不到伤人的程度,我没想到会变成那样子,我怕了,不想做,可李导威胁我说,不做就不给我钱,我……我也是被逼的……”

    “够了!”

    李导在旁边听着,脸色越来越青,到最后终于忍不住吼了出来,武指闭上了嘴,胸口剧烈起伏着,恨恨瞪他,却不再说话。

    裴隽拍拍手,说:“是够了,光这些就足够去提告诉了,真精彩,李导,你混这圈这么多年,也算有身分的人,难道你的能力江郎才尽,需要靠噱头来赚票房吗?”

    真够毒舌的。

    看着李导的脸色在裴隽的侃侃而谈下愈发难看,舒清柳忍不住暗笑,他今天见识到裴隽可恶的一面了,不过在他看来,还是挺可爱的。

    “你别乱说话啊,隽哥。”李导还想拼死抵赖,咬牙说:“就像你说的,我已经是名导了,我拍出来的片子一定大卖,我何必多此一举?就算老胡说得都是真的,那也是他一个人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他妈的混蛋,不是你指使,我为什么要害隽哥?我跟他无冤无仇……”

    “事都是你做的,我怎么知道?”

    看着两人越吵越激烈,又有了大打出手的趋势,裴隽眉头微皱,他没想到李导死到临头还这么嘴硬,正想换个方式施压,舒清柳在旁边说:“报警吧。”

    他拿出手机,裴隽立刻明白过来,微笑说:“这样不太好吧,导演被捉去审讯,电影怎么拍?”

    “你差点没命,还管什么电影?”

    舒清柳脸色阴沉,手指点向按键,李导跟舒清柳接触了一段时间,知道他不喜欢说笑,如果裴隽这样做,他还不担心,只当他是作戏,但换了舒清柳的话,就有待商榷了,他不顾得再跟武指争吵,见电话接通了,舒清柳说:“你好,我们这里发生案件,怀疑有人蓄谋……”

    李导再也撑不住了,上前一把将手机夺下,听到对面传来喂喂的叫声,他再没怀疑,急忙说:“警察先生,误会,都是误会,我的朋友喝醉了酒,乱打电话。”

    “喝醉酒误打?乱打报警电话也是犯罪行为,马上过来解释清楚!”

    警察话声严厉,李导吓得连说数声对不起,他才算罢休,很严肃地警告了几句才挂电话,收线后,李导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恭恭敬敬把手机还给舒清柳,没看到舒清柳冷峻眼眸后的笑意,刚才他是打给警方,不过是舒清河所在的派出所,幺弟配合得很好,轻松就把李导镇住了。

    李导还不知道自己被算计了,苦着脸对裴隽说:“隽哥,你饶了我吧,我也是跑腿的,这次是盛翼制片人的构思,据说公司高层指定要这么做,你……你好像得罪了里面的什么人吧,内情我就不清楚了,但我不接,其他导演也会接……”

    “所以你就暗地搞出这么多事?”裴隽冷声问道。

    他一开始以为闹鬼是片商为制造噱头搞出来的,没太在意,没想到主使居然是盛翼影业的高层,看来是他小看那个白痴二世祖了,原来都是他在暗中搞鬼,难怪这次片酬这么高,原来是想借此机会好好整自己一下。

    裴隽越想越恼火,连带着对眼前一脸谄媚的李导也厌恶起来,冷冷说:“胆子够大的,我今天差点被你们害死。”

    “冤枉啊,楼梯出问题是意外,我们只是动点小手脚搞噱头,没想害人,如果你真出了事,这个剧就开天窗了,大家都是求财而已,做绝了对谁也没好处,就连老胡装鬼吓你,我都怕他说得太可怕把你吓走,半路切断你们的通话……”

    李导生怕裴隽不信,反反复复絮叨着,裴隽看他不像作假,摆摆手,示意他可以闭嘴了,李导见裴隽低头沉思,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时间越久,他心里就越忐忑,生怕这件事搞得无法收拾,影响到自己的导演生涯,最后只好先开口说:“我保证今后再也没有这类事发生,隽哥,你大人有大量,就不要追究了吧。”

    裴隽还是不说话,就在李导开始不抱期望时,他眼帘抬起,漫声说:“不会,过去了的事,追究也于事无补,我比较更在意当下的利益。”

    意味深长的一句话,让李导才稍稍放下的心又猛地提了起来,预感到裴隽将要说什么了,果然,裴隽随意转着手上的道具指环,说:“跟盛翼联系一下,说我的片酬要再提高三成,以补偿我这段时间受到的精神伤害。”

    “三成!”李导失声叫道:“你的片酬现在已经是天价了,行规……”

    “别跟我说行规,那都是屁!”裴隽一掌拍在桌子上,正身坐起,喝道:“因为你们的私心,老子差点没命,这条腿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好,少废话,你是要加三成,还是一拍两散,跟你主子商量去!”

    “可是……”

    “还有老胡,”裴隽没给李导反驳的机会,指指老胡,“做人给自己留点余地,他也帮你很久了,这时候把人踹开太没道义,给他加两倍薪,就说是我说的。”

    这句话让在场几个人都同时吃了一惊,老胡神情复杂地看裴隽,嘴巴张了张,还没等他说话,李导先叫起来,“隽哥,你不要得寸进尺,真要跟盛翼斗,对你也没什么好处,就算事情都抖出来,无凭无据也没人会信你。”

    裴隽眉头微微皱起,他最讨厌这种不见棺材不掉泪的笨蛋,相同事情,如果直接跟盛翼的高层谈,相信会简单得多,于是故意低头沉吟,准备另找个方式施压,谁知舒清柳从口袋里拿出一管笔,按开笔上按钮,刚才李导跟武指的争吵声很清晰地传了出来。

    “我们还是报警吧。”他对裴隽说。

    裴隽接过那管笔,见李导听着对话录音,脸色愈来愈难看,他故意斥责舒清柳,“这还需要来请示我,你这个助理是怎么做的?”

    舒清柳打开手机,这次李导的动作很快,急忙冲上前拦住,叫道:“我懂了我懂了,我马上跟那边的董事联络,给我一点时间。”

    “别拖太久,我耐性不是很好。”裴隽把笔还给舒清柳,说:“好好收着,这可是我们的筹码。”

    他站起身,舒清柳扶他离开,两人走出房间没多远,身后脚步声传来,武指匆匆追上,小声说:“刚才谢谢隽哥,我做错事,你不仅没怪我,还这么仁义……”

    “举手之劳,希望你女儿的病尽快康复。”

    嗦嗦半天都讲不到重点,裴隽有些不耐烦,礼节性地客套了一句,打断他的话,想要离开,武指又急忙叫住他,犹豫了一下,问:“我以后能不能跟着隽哥?李导那些人太混蛋了,我不想再为他们出力……”

    男人搓着手,像是因为无措而无意识做出的小动作,裴隽扫了他一眼,微笑说:“有机会的话,我会考虑的,你现在当务之急还是先照顾好女儿。”

    “谢谢!谢谢!”

    武指在后面点头哈腰地道着谢,裴隽已经走远了,舒清柳跟在他身边,看到他转身时表情变了,眼神深沉,透出不屑的色彩,现在没有外人,没必要再演戏,他以为裴隽会推开自己,可是他没有,而是靠着他的搀扶一路走回房间。

    “你是不是根本没打算要收留老胡?”

    “我为什么要留一个曾害过我的人?不管他出于什么目的,都不再值得信任。”回到房间,裴隽仰面躺到了床上,不屑地哼道:“他说的也许都是真的,真的就当卖个人情给他,假的也要安抚,拿了钱他才不敢乱说话,反正花的又不是我的钱。”

    裴隽像是困了,说话时眼眸半合,但舒清柳有种感觉,他在掩饰自己的情感,以这种退避的方式,他帮裴隽把鞋脱了,坐到他身旁,问:“其实李导他们害你,你从一开始就知道了吧?”

    “也不是,只是怀疑而已,每个给你利益的人,他们只是想获得更大的利益。”

    “你总是这样去揣想别人吗?”

    “难道这不是常识?”感觉到舒清柳话语下的责备,裴隽睁开眼看他,“否则你怎么会事前准备好录音器?”

    在他怀疑某个人时,他会做出百分百的防御,但他不会一直保持这种戒心,那样会很累。

    “有备无患。”舒清柳说:“看到你一直没说话,我很担心。”

    “你以为我是被他逼得哑口无言?”裴隽忍俊不禁,虽然舒清柳的多虑让他觉得好笑,却不讨厌这种被担心的感觉,说:“那只是跟他比耐力,这个片子投资这么大,他们是商人,意气用事永远不会排在钱的前面。”

    不过有实证总是好的,这一点他也想过,只是时间仓促,录音器材无法入手,没想到舒清柳会暗中准备,裴隽侧起身盯住舒清柳,突然想到如果他将平时两人的对话录下来上传网路的话,那将会是很糟糕的一件事。

    “你除了录音器外,不会还有其他窥视设备吧?”他不无怀疑地问。

    舒清柳正在偷拍裴隽,被问到,手不经意地在腕表上滑了一下,还好裴隽没注意,靠过来,压住他的肩膀,翻身将他按在了床上,掀开他束在腰间的t恤衫下摆,双手掐着他的腰向上摸索着,问:“你知道刚才我沉默时在想什么?”

    带了点酥麻的触摸,舒清柳身体微颤了一下,随口问:“什么?”

    小腹上温热传来,裴隽低头吻着他的肚脐,说:“在想――跟你做爱时的畅快,想要你。”

    “你真是……”

    在那种时候,裴隽居然在想风花雪月的事,亏自己还那么担心他,舒清柳不知道该说什么,看到了他的困扰,裴隽笑了,黑瞳里闪烁着愉悦的色彩,他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逗弄舒清柳了,于是伸手掐住他的下巴,点吻中好心地教导。

    “演戏就是这样的,那些刚入行的家伙,在演苦情戏时只怕要把自己以往所有伤心事都想一遍才能挤出眼泪,你看着他们哭得死去活来的时候,他们可能心里正在想――干,老子怎么以前这么倒楣……”

    “那你呢?你在演悲剧的时候会不会想起以前的事?”

    裴隽眼神一沉,他发现自己说多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对舒清柳的戒心越来越轻,可这不代表他愿意跟别人分享自己的过往,于是将对话转为行动,以亲吻结束了这个不太愉快的话题。

    舒清柳没注意到裴隽心情的转换,很配合地接受了他的邀请,经历过一次,再次坦诚相对时便没有了最初的那份尴尬,水到渠成的感觉,轻易就把两人的热情挑了起来,少有的激烈,让裴隽很快就把重心放在了亲密接触中,不过在进入舒清柳体内时,他稍稍停滞了一下。

    舒清柳的后庭有些红肿,是昨天纵欲的结果,他今天一定很不舒服,却什么都没说,一直陪着自己演戏,裴隽眉头皱了皱,不知道该称赞舒清柳的承受力高,还是说他太蠢,但肯定的是,在这一瞬间,他感觉到自己的心很不舒服,那种许久没有过的,疼痛的感觉。

    感觉到他的停顿,舒清柳抬眼看他,裴隽已经恢复了常态,低头,伸舌舔动他的双唇,笑问:“想让我上你?”

    “我不介意反过来。”

    “看你表现,用心讨好我,将来我会同意也说不定。”

    带着浓浓情意的挑逗声调,在无形中拨动着心弦,舒清柳心动了,虽然他对这句话的真实度没抱太大期待,但毫无疑问,他在逐渐沉迷于裴隽的挑逗,他并没有很执着于这种事,凡事开心就好,或者说,只要裴隽开心就好。

    第二天拍摄照常进行,不过裴隽的那部分都跳过去了,裴隽晚上没睡好,没人烦他,他乐得在房里休息,晚饭后,李导带着副导、监制来看望他,他让舒清柳以自己身体不适的借口拦住了,副导不了解内情,怕耽误进度,建议裴隽去医院治疗,被李导抢先拒绝了。

    虽然裴隽的伤是假的,但看到李导只把心思放在拍戏上,舒清柳还是有些不快,说:“有什么要求,直接找隽哥的经纪人去协商。”

    送走他们,舒清柳回到房间,裴隽正靠在床头看书,却一脸忍俊不禁,显然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很好,你懂得该怎么把问题推出去了。”

    “这种事陆淮安去处理比较好。”舒清柳不想裴隽跟片商硬碰硬,反正这件事陆淮安已经知道了,应该由他这个经纪人去协商,不过还是忍不住问:“你准备跟他们耗多久?”

    “到他们低头为止。”裴隽反问:“你担心我这样做会影响到其他人?”

    “不,我不认为你是个公私不分的人,你做事当然有你的道理。”

    这句话成功地取悦了裴隽,难得的耐心解释:“拍完戏的人可以提前离开,离不开的都是有重头戏分的角色,他们的档期都排很紧,会给片商施压的,用不着我们费神跟他们冲突。”

    “利用尹夜他们?”

    “是啊,”裴隽微笑说:“你马上就会知道,场外的戏永远比场里更精彩。”

    李导的精彩表演舒清柳很快就见识到了,僵持了三天,对方先举了白旗,大清早裴隽接到陆淮安的电话,先是叽里呱啦把他骂了一通,最后说事情都办妥了,钱已经汇入他的银行户头,让他适可而止。

    裴隽挂掉电话不久,李导就独自跑过来,先是一番嘘寒问暖,接着又恳请他上工,裴隽靠在床头看小说,等他唠叨完,才慢悠悠说:“再过两天应该就没事了,我会尽快上工,不耽误进度的。”

    李导这次算是领教了裴隽有多难缠,虽然心里急得要死,却不敢得罪他,瞅瞅他缠着纱布的脚踝,又看他脸色的确不好,没太嗦,说了几句客套话后就离开了。

    其实裴隽并不是想拿架子,而是这两天他的精神状态的确不好,晚上很难入眠,睡着后又总听到一些奇怪声响,像是雨声琴声,或是嘶叫求救声,剧组其他成员也有相同反应,导致不断有人抱怨老宅子有鬼,都被李导以种种理由压了下去。

    裴隽不信鬼神,他更信是有人在装神弄鬼,甚至怀疑这又是李导的伎俩,舒清柳比他更紧张,连用饭都很小心,像是担心饭里有毒似的。

    不过还好之后拍戏没再出现意外,裴隽的部分都拍得很顺,没几天就赶上了进度,李导对他的表演赞不绝口,裴隽趁机试探他的口风,却什么都没问出来。

    “我怀疑有人在食物里放迷幻剂之类的药物,所以我们还是尽量出去吃。”舒清柳私下里对他说。

    “也许是兴奋剂呢。”

    “我没跟你开玩笑。”舒清柳很认真地说。

    大家不可能同时出现幻觉,除非是迷幻药的刺激,可惜在乡下小镇,他无法调查饮食,只能暗中小心,可是偶尔他还是会觉得头晕不适,直觉告诉他这里一切都不对劲,危险正在向他们靠拢,最好的做法就是立刻离开,可是不能,裴隽有约在身,在没有真凭实据之前,他无法任性地决定一切。

    舒清柳的担忧没有传达给裴隽,他笑道:“我也没开玩笑,这几天真的很想要你。”

    不知是哪根神经搭错弦了,他对跟舒清柳做爱乐此不疲,明明工作排得很紧,到了晚上还是忍不住想要他,就像孩童刚拿到一个新玩具,新鲜感还没过,恨不得时时刻刻都把它攥在手里,只是他不知道这种新鲜感能持续多久。

    小镇多雨,傍晚又开始淅淅沥沥地下,在大家配合下,几场戏终于顺利拍完,已是午夜,裴隽回到房间,随便冲了下澡就倒头便睡,今天他的戏分很重,又因为下雨,拖延了时间,他累了,躺下后很快就睡了过去。

    可是身体疲乏,神经却一直处在亢奋状态下,睡梦中不断听到怪异响声,琴声时有时无的在耳边回荡,让雨夜平添了几分诡异,而后逐渐转成低喘呻吟,恍惚中想起自己以前在俱乐部的那些荒唐事,情欲被刺激到了,想象着将对方压在身下的快感,让他无形中有了发泄的冲动。

    “干!”

    裴隽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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