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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尺 作者:故人温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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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了灯,桌上没有饭菜。
南桑走进厨房,打开煤气灶,她简单炒了两个菜,没有肉,油也少,这个家的拮据都体现在吃穿上。
装碟,盛饭。
她敲响卧室的门,许久,没有人应她。
这个点,女人应该在家。
她推开门,白花花的身体躺在有些发黄的被子里,空气中残留着某种恶心的味道,闷得让人头晕。
南桑走向女人,她在床边停下。女人双目圆睁,脖颈上套着情/趣道具,她的双手双脚被捆绑在一起,这是一个与性/爱有关的凶案现场。
南桑的舌尖轻舔过牙齿,片刻后,她俯身探女人的鼻息,果然,人已经死透了。
关门,她重新洗了遍手,然后在桌边坐下。
南桑咀嚼着寡淡的饭菜,心里暗自惋惜道,早知道,今晚的菜多放点油了。
毕竟,吃的人少了。
吃完饭,洗完碗,她拨通报警电话。
“您好,我的妈妈死了,地址是旧槐街33号。”
女孩的声音冷静地近乎可怕。
接警员挂断电话后,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不敢确定这个女孩,到底是恶作剧还是真报案。
警察还是去了。
警车进不来街道,只能停在外面,邻里街坊站在家门外,看着一行人走向33号。
“那只狐狸精又惹事了?”
“我就说卖/淫早晚会被抓,管好你家老公吧。”
“呸呸!谁不知道你老公和那女人搞过。”
“嘿,瞎说什么?”
叽叽喳喳,如此聒噪。
南桑站在门口,有些走神。直到一位女警走到她面前,声音微讶地问道:“小朋友,是你报的案吗?”
她回过神,点头:“是,她在里面,我带你们去看。”
女警和其他两位男警互看一眼,面有异色。
女孩的表现过分淡定,说的好像不是去看一具尸体,而是去看看她养的宠物。如果不是职责所在,他们不会过来。
房屋窄小,客厅还不够几个人站开。
南桑打开卧室的门,一股怪味扑鼻而来,三位大人脸色发白,其中一个人先进去,等看清女人的惨状后,又连忙退出来。
他两腿打颤,忍着呕吐感对其他两人拼命摇头道:“疑似凶杀,这件事我们管不了。”
他们是附近派出所的人,这片辖区一向无大事,偷鸡摸狗,卖/淫斗殴的事见得多,凶杀案为零。看到尸体前,他们一直以为是女孩报假警,教训人的话都想了好几筐。
现在看情况,明显不是。
这件事要移交给公安局的人管。
“凶手大概是过失杀人。”他们身旁,女孩的话轻轻落下。
如果不是她还小,恐怕已经被列为嫌疑人之一。
这里不能再住人,女警和南桑商量,让她暂住在她家。
南桑应了声好,转头回房间收拾行李。她的衣服不多,基本上一年四季穿的都是校服,她把衣服装进袋子里,背上书包走出来。
男警已经将现场的情况反映到上面,他们现在该走了。
出门时,南桑受到各方的注目,如果不是留了一位男警保护现场,恐怕那些人已经迫不及待地涌过去,八卦她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一夜,南桑睡得很好。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番外我构思过很多遍,唯独第一句话从来没有改变过。
第47章 番外·画(二)
案子破得很快,凶手在第二天就被抓捕归案,他是女人的熟客,南桑还叫过他叔叔。
结案后,麻烦的是如何安置南桑。
依照法律,她的新监护人应该是女人的亲戚,可惜女人并没有亲属。
女人是一个孤儿,孤儿院在她十一岁那年被人举报,里边的义工虐待儿童,孤儿院倒闭后,她就四处流浪,睡过天桥也卖过春/药。
她十七岁就入了风月场,后来因为风头太盛,不小心得罪道上的人,结果被赶出那个地方,不得已远走他乡。
她大手大脚惯了,赚多少花多少,这些年没有省下多少钱,很快又干起老本行,只是以前人人都捧着她,乐意千金买笑,后来她要站在街口,与那些男人讨价还价。
南桑的出生是一场意外。
女人没钱没证明,无法去正规医院堕胎,发现自己怀孕的时间又太晚,黑诊所怕闹出人命,不敢给她动手术。
几个月后,南桑出生了。
女人给她取名叫南桑,因为女人姓南,而桑叶,是那家孤儿院里最常见的植物。
既寻常又廉价。
现在,除非有人愿意收养南桑,否则她的出路不是去孤儿院,就是自生自灭。
女警对南桑很好,甚至问她要不要考虑一下和她住,即使她家也不过两室一厅,每个月,她不只要还房贷还要赡养两位老人。
南桑婉拒了她,人情债比高利贷还难还,一时心善是正义,超过能力范围的行善并不合理。
至于以后该怎么办,她还没有打算。
她又在女警家住了几天,在她准备离开的当天下午,女警家迎来了一位贵客。
市局刑警大队队长——夏遐迩。
她此行的目的是收养南桑。
“为什么要收养我?”南桑问她:“我们非亲非故,如果非要□□的话,找个年龄小的孩子不是更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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