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蔷薇刑 作者:南山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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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特豪气地对陈渤说:“以后,孟姐罩你!”
“按理说这样的姑娘要么嚣张要么骄纵,柔柔全不占,虽然不怎么温柔,可心眼实在,总偷偷塞钱给我,”陈渤有些懊悔,“我那时候也是贪图她的好,就一直没跟人说实话,给钱也都接着,心想,等高考完了多的是时间解释。她给我一百,我还她一万十万都是该的。”
谁知,高考一结束孟可柔就人间蒸发了。
陈渤找了她许久,后来不知道从哪儿传来假消息,说孟可柔已经嫁给港岛富豪、隐姓埋名当太太去了,这才放弃。
“我也问过柔柔那几年到底出什么事了,她要么打哈哈,要么干脆装没听见。小夏,你知道吗?”陈渤问。
夏知蔷断断续续听孟可柔提起一点。
孟可柔说,家里条件最好的时候,一整条街的房子都在她爸名下。只不过,孟爸爸有了钱就飘了,在外面包养小三小四,回家满嘴谎话,还因为女人被人算计,狠狠地亏了一笔。
后来,他更是一连几个月不归家,在外与其他女人同居。
孟妈妈压抑之下找不到出口,认定是自己没生儿子,才拴不住丈夫的心,便使了点心思,艰难地怀上了小儿子。
孟爸爸高兴啊,当时就搬回了家,夫妻俩久违地同心,准备一起迎接新生命。
奈何事不由人,孟爸爸在一次出差途中意外身亡,而孟妈妈则因为受了刺激,早产一子后撒手去了。
发生这些的时候,孟可柔刚结束完高考,亮闪闪光灿灿的美好人生顷刻间化为泡影。双亲前后脚去世不说,身边还多了个拖油瓶。
有亲戚介绍了对条件不错的中年无子夫妻,将孩子带回家养。结果等一岁半的时候查出了稀有病,对方又将孩子退了回来。
才18岁的孟可柔能怎么办,被人退回来的可是她一母同胞的亲弟弟。
她随随便便给孩子取了个名,叫孟浩然,担起责任来却不含糊。遗产变现的钱只能维持前几年的治疗,孟可柔只得没日没夜地打工,辗转各处,昼夜不分,这般生活延续至今,往前看依旧没有尽头。
夏知蔷发自内心地佩服:“柔柔吃了很多苦,但是从来不挂嘴上,她的好我没办法形容,越是这样掏心窝子的好姑娘,越不能骗,”她看向陈渤,“尤其他爸爸又是那样一个人。你真不该欺骗他,还是两次。”
话尽于此,她跟着冯殊上桌吃饭。
陈家人的性格都很相似,健谈,爽朗,还有种和家里装修风格不太相同的质朴,几人一捧一逗的,氛围很不错。
陈妈妈问夏知蔷:“你跟小冯结婚多久啦?”
“一年多。”
“怎么还不要孩子?”
“在准备了,只是……”
夏知蔷不知如何解释。
她本是个心大的,加上老公是医生,于是住院手术了也没想过去仔细查查自己这个病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反正懂的不懂的,都有冯殊操心,他说没事便是没事。
直到前段时间去医院复查,见田医生一直问自己备孕的情况,夏知蔷才起了疑心。
一查她傻了:低治愈率,高复发率,又称良性癌,影响生育,可能恶变……
然后就为这事儿偷偷哭了好几场。
面对陈妈妈的好意询问,夏知蔷支吾了一下,说:“是我这边——”
“是我的原因,”冯殊抢答。夏知蔷惊讶又感动,想说不是这样的,他死死捏着她的手,答得轻巧,“熬夜多了,可能得好好调理调理。”
陈妈妈哎呀哎呀地叹着气:“你们这个职业啊,就不是人做的。一天上十几个小时班,没休没假,劳心劳力,铁打的身子也垮了。”
陈爸爸哼了声:“这什么话,不是人做的,难道是狗做的?”说罢笑看着冯殊肩膀,话里有话,“所谓固本培元养精蓄锐,伯伯在这方面专业得很,听我的,包你们一个月出成果……”
“吃饭吃饭吃饭,怎么又扯这些。”
陈渤赶紧打断他爹,冯殊表情一时也是怪怪的,耳朵很红。
告辞前,陈爸爸塞了好几个纸盒装的保健品给冯殊:“拿着,不够说一声,伯伯这里要多少有多少。”
夏知蔷一看……
居然是一打壮/阳保健品,细瞧,还都是同一个厂家的,包装上印着的猛男模特腹肌跟块冻豆腐似的,猛过头了,以至于有点好笑。
难怪冯殊不想直说。
陈渤怪不好意思:“我爸那破公司就是做这个的,二十年老品牌了,吃肯定是吃不死人,你们先接着,嫌膈应下楼扔了就行,也值不了几个钱。”
“膈应什么?”陈爸爸中气很足地反驳,表情自豪,“我跟你伯母当时一年生一个,街里街坊羡慕得不得了,就是靠的它。货真价实,效果好得很!”
从陈家出来,两人顺路去新房子看看。
房子是冯殊去年初买的,就在仁和附近步行十几分钟的地方,精装修,套内面积比两人现在住的这套大出不少。
既已交房,实地考察后定下改装方案,早日开工,有了孩子便能直接搬进去。
路上有点堵,夏知蔷舒服地窝在副驾驶上刷手机,神色认真,好半天没说话。冯殊睨了她几眼,问:“在看什么?”
“……书。”
“什么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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