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梦谣 作者:姬流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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允礼qiáng压恶心,问道:图里琛,发生了什么事?
图里琛倒是没有隐瞒:刚才不知道为了什么事儿,皇上把十三爷和八爷都骂了一顿,盛怒之下,已经关了起来。
责骂他们,为何要封所有的王府。
呵呵,这个奴才就不知道了。十七爷少安毋躁,想必明早儿,皇上气头过了,一切就好了。
那,那你在宫里,有没有,见到洛蓉?
乾清门一战,图里琛对洛蓉素素两姐妹很熟悉。愣了一下,说道:倒是没有见到。奴才一直侍奉皇上在养心殿,夫人就算进宫也应是在后宫。
允礼见他不像是说谎,头更疼了。点点头,算是知道,让他下去。
阿玛,阿玛本来应该睡觉的妞妞不知为什么没有睡,吵着要见允礼,阿玛,jī,飞飞,高,高高。额娘,额娘哭哭,哭
妞妞急切的比划着,允礼看她似乎要告诉自己什么,蹵着眉头看向嬷嬷。宋嬷嬷赶紧说:今天傍晚,老奴带着小格格去夫人那里,小格格看见夫人窗前的鸽子飞说是会飞的jī,闹着夫人让她飞,夫人大概不许,老奴远远的没有听见,后来夫人唤老奴来的时候,似乎哭过。
鸽子,有什么人给蓉蓉送信吗?想起前两天雪媚女的事qíng,蓉蓉本来说今晚商量,现在突然失踪,可是与此有关?!
他们咬得越凶,我就越开心!蓉蓉的话不期然的响起,允礼打了个冷战,酒醒了大半。
养心殿已经恢复了宁静。苏培盛低着头呈上落在地上的书本,雍正接过来看了看,嘴角挂上一丝得意的微笑。洛蓉送来的这个东西果然是个宝贝,不仅当年可以镇住那些老臣,现在又把老八套了进来。老八恐怕从来没有料到,他竟然能抢在前面控制了雪媚女!和天子斗,他凭什么!
正想着,门帘一挑,进来一个灰衣人。苏培盛看了一眼那人腰间的牌子,领着宫女太监悄悄的退了出去。
雍正脸部肌ròu跳了几下,点点头对那人说:带上来吧!
进来的赫然是洛蓉。还是土地庙里的那身雪色银缎马甲衬掐银边的杭绸里衣,整个人似乎比以前丰润了许多。听说老十七对她一往qíng深?!
你一定要见朕才jiāo出来?雍正的声音隐隐有着压抑的兴奋,仿佛嗜血的野shòu捕猎前的喘息,又带着一丝丝的疲惫。一只温顺的哈巴狗正懒洋洋的躺在他的手下,有一下没一下的抓挠着。
蓉蓉抿抿头发:是也不是。
怎么讲?
那人不过是个跑腿的,这么重要的东西我当然要jiāo给他的正主,此为是;
不是呢?
我手里什么都没有,此为不是!
你是怎么发现的?片刻沉默后,雍正问。有些懒得猜了,该做的都做了。
她今后应该也仅仅是个女人,在金堆银砌温暖馨香的卧室里等着男人的女人。雍正突然很怀念那个午后的慵懒。
用印鉴和亲自来有什么区别?既然不肯亲来,又怎么可能用那个死物呢?雪媚女或许是被八爷人找到的,带她来京的,却是明目张胆的官府的旗号。皇上,这个时候,八爷还敢动外放的官吏吗?蓉蓉的神态仍然那么疏离,还透着几分清冷。似乎和以前有些不一样了。
这个倒是朕忽略了。雍正慢慢咂摸着。只是一只喜欢咬人的猫儿罢了。虽然他更喜欢狗的忠诚,但是也不介意偶尔养只小猫玩玩儿。
你处心积虑,处处模仿八爷,诱使雪媚女为八爷索要行述,连我都差点被骗过。
哦?那你是什么时候醒悟的。
雪媚女出京的时候,看见跟踪她的人,就明白了。
那你还去?
从我见雪媚女那一刻起,该我做的事qíng就已经做完了。剩下的就是您的安排,和八爷的举动了。土地庙――去与不去有什么差别!
哦?没差别你还去?这么说你是故意的?或者――还有行述?雍正慢慢坐直甚至,眼睛也眯了起来。他不想养虎为患。
没有!
你以为我信?
与我无关。
你不怕朕抄了十七的府?
你要对八爷九爷下手,剩下的兄弟,要杀谁是我拦的住的吗?
你以为朕不敢?
别人敢,你却未必!
混蛋!雍正拍案而起,蓉蓉倏的站直身子,蔑视的看着这个自尊又脆弱的男子。
她说对了。他的确不敢,因为每一个皇子背后都有老爷子安排好的一堆人。或许他们可以坐视老八的没落,却不能不在自己危险的时候起来反抗!老十七平日里就不甚与人来往,说他是老八的党羽未免有yù加之罪的味道。如果杀了他,雍正闭上眼睛,那无异于告诉所有的皇子,自己将对所有的兄弟开刀,到时连老十三恐怕都不会帮他!那可就真的众叛亲离了!所以,即使扳倒老八的人,同时他还要再立起一个兄弟,证明他的善意!
这不是他期望的皇帝,尤其是从一个女人嘴里说出来!
雍正恼羞成怒的瞪着蓉蓉,蓉蓉微微昂起头,神色依然从容还带着些微的得意!
屋里的空气突地僵了起来。两人对峙着,谁也不肯后退半步。
苏公公跪在地上,偷偷的看,暗叫糟糕:可惜乔姑姑被送走了,若是还在兴许还能管点事?
啪!一声清脆的耳光,被激怒的雍正一巴掌扇了过去――
啪!又是一声脆响,苏培盛差点没晕死。所有的人都惊呆了!
蓉蓉轻松的甩甩手腕,chuī了chuī。好久没用力了,打了有点疼。
雍正不可置信的慢慢转正脑袋,一手捂着火辣辣的半边脸,良久,才从牙fèng里龇出一句话:你这个疯子!
侍卫们这才惊醒过来,蜂拥而上撸肩抹背,摁住蓉蓉。蓉蓉倒也没挣扎,匍匐在地,不再吭声。
侍卫们多少记得,雍正曾经似乎仿佛和这女子如何,眼下不敢太多使力,只是摁住,并没有面部贴在脸上。饶是如此,蓉蓉也很láng狈。
沙沙缓慢的脚步声来到近前,散了一地的黑发纹丝不动,仿佛是另一种僵局,变成另一种嘲笑。
良久,下巴一紧,猛的被一股大力抬了起来,脖颈在这瞬间仿佛被撕裂似的,狠狠的拉了一下,你找死!
蓉蓉邪邪的一笑:这个,不是正好给你个理由吗?
你以为朕想让你死?
你未必想让我死,不过,我活着总会让你难受!我大概是以前活下来的人中不多的一个了。
雍正的眼睛突然蒙上一层血雾。那些秘密筹划的岁月里,所有本来消失的熟悉的人突然变得清晰,裹着黑雾张牙舞爪的扑了过来。
蓉蓉的嘴角挂着冷笑,低低的说:害怕了吧?!
雍正打了一个冷颤,眼神变得凶恶,恨恨的说:朕要你死,何必如此费事!
蓉蓉撇撇嘴,竟是满不在乎的惫懒,你问我,还是问你自己?
雍正一愣,深吸一口气说道:不错,朕是不想你死。突然站起来,沉声说道:你们都下去!
踢踏的脚步声过后,屋里一片寂静。蓉蓉站起身,雍正道:从今往后,你就留在宫里伺候朕。别的就别想了!
蓉蓉突然后退一步,手腕一抖,双手一分,一根细细的金丝已经缠绕在脖子间。金丝极细,却甚为坚韧,仿佛利剑的锋刃环绕在脖子间,只需轻轻一拉,自己也可以让自己身首异处!
雍正一愣,随即嘲讽的骂道:你?为老十七守节?也配!
蓉蓉倒是淡然:与他无关。就是不想活了。
谁都不再说话,雍正觉得自己面对的是一个黑dòngdòng的深渊,没有yù望,没有要求,散漫的向外、向四周发she着黑色和冷冰冰的淡漠。
不管杀了她还是折rǔ她,他的愤怒和尊严在这份黑暗面前都显得那么渺小,那么可怜。
雍正不由自主的后退两步,跌坐在g榻上。他不能输!尤其不能输给这个女子。
他唯一算错的地方就是低估了她的胆量――她根本不怕死,也不在乎死。丈夫、孩子、名分,她都可以统统不在乎!这是妖怪!
你放下,朕不bī你。雍正抬抬手。
蓉蓉点点头,一晃手,一跟细细的金丝落在地上。
不怕朕出尔反尔?雍正半真半假,突然有了玩笑的心思。尽管它看起来危险无比,就像刀锋上的舞蹈。
蓉蓉还是那副德行:无所谓!死有很多种方法。
呵呵呵,雍正低低的笑起来,继而放声大笑。
苏培盛赶紧进来,雍正挥挥手:把十七弟家的带到绛雪轩休息。另外--雍正突然顿了一下,朕记得有什么东西可以让你连咬舌都不行。既然你不想伺候朕,那就替朕试试那药xing,看看是不是真的那么厉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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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日更形ing
误会大发了,俺去年领证了,一直没有办酒席。老人们一直憋着,见面就提,所以今年五一给大家一个机会收集一下礼金,也算补偿一下两家老人若gān年来往外送钱,没有回收的遗憾。
另外,俺明天白天会非常非常忙,公司里不能更新了,今天晚上先更新一些。如果明天晚上有空,再继续更新。谢谢大家的体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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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临幸?
噗嗵,屋里传出什么东西掉在地上的闷响。
门口的宫女互相看了看,不约而同的露出无奈的表qíng。
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回了,见过宫里无数女子的较劲争斗,没见过这样和自己较劲的。既然是皇上让你喝的,那就老实躺着,听候发落便是。这软趴趴的身子,放在别的宫妃身上,早就哭得晕死过去了,她却在那里尽可能的往g下跌!
伺候的宫女中有一个是秀女出身,家里虽然是汉军旗的,可是因为军功的关系,自视甚高。来的时间也不久,开始以为服侍的是个主子,后来又觉得是个囚犯,再后来好像又是个有些恩宠的囚犯。心里着实纳罕。轻手轻脚的扶起蓉蓉,拽好被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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