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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能看见你的情绪体[无限] 作者:阿拉不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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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趴在书桌前,像珠子似的眼泪浸透了孙旭睡前写下的账本。她实在委屈极了,呜咽着向孙旭哭诉自己好疼。

    孙旭一梦醒来,枕边湿透。

    他现在只有一个残破的躯壳,灵魂在就在眼睁睁看见孙芫跳井却挽救无果时,一起沉进了寒井深处。

    孙旭告诉耿真:“阿柔就是刘栋顺的媳妇。”

    “只是我实在是想不通,芫芫为什么会与阿柔落款在一副字上。”孙旭脸上的沟壑更深,在昏暗的光下老态尽显。

    “我的芫芫二十多年前跳进了前院那口井里,我这两天腿也是那个时候坏的。”

    耿真面色凝重:“她……为什么会想不开呢?”

    孙旭沉默半晌,大概是夜深情绪低落,大概是这件事压在他心头太多年,今天终于有了一个突破口,既然刚刚他已经同耿真说了许多,便也没有隐瞒其他细节。

    “你现在住的客房,曾经走水过,当时芫芫在里面,救出来的时候,身体的大部分皮肤已经被烧毁了。”

    孙旭面容阴沉,“那几天我不在家,芫芫在此之后拒绝再去回忆大火前的往事,之后后来,我偶然听到有人说,那天有人在客栈外多次见到刘栋顺。”

    具体的细节孙旭也不清楚,但芥蒂已生,打那之后,他再也无法用平静的态度去面对刘家的人。

    拎着锤子和钳子从孙旭的房间出来,耿真的脑子里还是孙芫的往事。

    沿着原路摸到楼梯扶手,踏上一个台阶,耿真忽然想起房间里或许还有那个在找他的怪物……不,应该是孙芫。

    盯着手里的锤子和钳子看了许久,耿真也没想到有什么机会能让他和变成怪物的孙芫平和沟通。

    耿真叹气,嘴里喃喃出声。

    回到客房,身后的房门刚合上,大开的窗口便扔进来一团黑色的东西。

    被当成一团垃圾扔进来的孙芫:“……”

    她回头很恨看向随后翻窗进来的宁忘,嘴唇抖了几抖。

    耿真背靠房门,试探性地叫了一声:“小旺?”

    宁忘闻声抬头,一只短腿狗欢快地叫了一声:“汪汪!”

    “好狗狗。”耿真弯腰将柯基抱在怀里,捏了捏它的前爪,还和它碰了鼻子,“谢谢你。”

    宁忘脚步一顿,表情复杂地看着逗狗的耿真。

    【狗都比你强,你跳楼吧。】

    提示音贱兮兮地嘲讽他。

    宁忘没吭声,提示音便继续道:

    【你刚才是不是以为他在叫你的名字啊?】

    【你太自信了,在他心里,你不过是个有几面之缘的陌生人,怎么会叫你小忘呢。】

    宁忘:“别说了。”

    【怎么,被我戳中痛处了?】

    “你的话里在冒酸气,我不喜欢。”宁忘淡淡道。

    【……】

    事到如今,耿真全是确认宁忘就在自己身边了。

    他每次进游戏都能遇上大学舍友,这种小概率事件耿真不会认为只是碰巧。

    次次出现在他身边,态度奇怪却默默向他提供帮助的宁忘,也绝对不是巧合。

    耿真蹲在孙芫面前,笑得温和可欺:“可以和我聊聊吗?”

    孙芫趴在地上,装出一副我听不懂人话的样子。

    “你还放不下阿柔吧。”耿真语气中带着诱哄,“或许我能帮你。”

    孙芫没想到这个男人竟然如此心机,一眼便洞悉她这些年的执念,还借此来诱惑她。

    孙芫思量片刻,刚张开嘴,又记起如今自己的相貌实在可憎,便重新把自己藏进头发里。

    “你想要聊什么?”她的嗓子被大火烧坏,要很努力才能说出能让人听懂的一句话。

    “你认识阿柔的丈夫吗?”

    孙芫最终发出憎恨地嘶嘶声:“我当然认识!他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

    骗子?

    耿真还以为孙芫对刘栋顺的评价会是杀人犯。

    “他骗过你?”

    “我清楚他性格的卑劣,怎么可能会被他欺骗,他欺骗了阿柔!”孙芫情绪激动,“她把阿柔从我身边夺走了!”

    耿真问:“夺走?”

    孙芫烧毁的五指扒着地板不断舒握,被夺走阿柔的怨恨像一张淬了剧毒的网,让她对刘栋顺的恨意经久不灭。

    刘栋顺用一场大火夺走了她原本正常的人生,又用曾经说出无数污言秽语的口舌以花言巧语夺走了阿柔。

    她一直想不通,为什么刘栋顺这样的渣滓还能苟活在这个世上,而她却要用最惨烈的方式永远留在冰冷的水井。

    孙芫讲的是孙旭一直不知道的那些往事。

    三十四年前。

    孙旭带着襁褓中的孙芫来到小镇。

    自从父女俩定居后,便总有人对这个能轻易开张一家客栈的异乡人指指点点。

    孙芫从小在排挤中长大。孩子间的龃龉在大人看来绝对算不上非要对方去死才罢休的恨。

    偏偏刘栋顺被刘家夫妻养得又坏又蠢,不顺他心意的孙芫不仅在学校里要忍受他的欺负和排挤,放学后也要面临他的骚扰。

    放一把火对没什么是非观念的刘栋顺来说不过是一个玩笑。

    所以放火之后,他就像往常一样,踩着饭点回家,接受了刘父刘母的嘘寒问暖,早就把他放的那把火忘得一干二净。

    刘家和客栈隔着一条河,那天起了风,大火燃烧时的黑烟被阻隔在河对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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