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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想摸摸小尾巴吗[人鱼] 作者:时有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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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手忙脚乱,衬衫还没有弄齐整,就潦草地套上了毛衣,从裤脚管可以看出他慌慌张张干脆没穿秋裤。
他怕自己不在场,周鸣庚分分钟要和萧远叙打起来。
然而这两人听到脚步声后,不约而同地看向了他,几乎是同时脱口而出了一句话。
把秋裤穿上。
路采:
周鸣庚发现自己和萧远叙撞词了,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补充道:把袜子包在秋裤外面。
好像多说半句话就占了上风,他面色稍缓,用眼神催促着路采赶紧去做。
路采讨厌穿秋裤,美人鱼化出双腿好不容易能跑能跳,被裤子一层套一层的,厚重得迈不开腿。
刚到城市时,他尚且乖巧听话,又非常畏寒,萧远叙给什么就穿什么,不会耍什么小花招。
但现在去了学校,路采接触了更多的人类,也有了更多的生活经验,发现很多同学都不穿。
小殿下最会见样学样,被哥哥管束没有正面反抗,上课前去更衣室把秋裤脱了,偷偷塞到书包里,等放学了再穿上应付。
见路采磨磨蹭蹭,萧远叙也来了一句:秋衣包在秋裤里面。
路采咬了咬后槽牙,闷声不响地去补穿秋裤了。
秋末冬初容易感冒着凉,这俩人自己穿得有风度,偏要路采保证温度,宁可捂着也不要受寒。
路采在男朋友面前把自己裹成了球,继而注意到玄关处的茶水。
怎么又用这玻璃杯,手柄都没一个,烫到了怎么办?他问萧远叙。
周鸣庚无语:你怎么不担心他拿这个给我,我端起来烫到了怎么办?
路采道:那你喝呀,不喝挑什么刺?我给你换个杯子,你进来喝一口好吧?
他穿着保暖拖鞋,鞋头处贴了个毛茸茸的可爱小熊猫脑袋,萧远叙的则是大熊猫。
看样子是某动物基地的纪念品,这两人应该背着所有人去玩了一趟。
注意到这点后,周鸣庚心梗得更严重了。
路采自顾自道:你喜欢黄色的杯子,还是绿色的杯子?上次叶老师过来做客,喝的是黄色杯子,给你绿色的好么?
周鸣庚道:叶灯知道了?还有谁知道?
这么一说,他猛地记起了些蛛丝马迹。
譬如叶灯不仅和路采走得近,也突然和萧远叙关系不错,再譬如之前叶灯提醒自己带降压药。
你用罗南洲打幌子,罗南洲也知道了是吧?那你经纪人是不是知情?他道,萧远叙这边的人全替你们遮遮掩掩?
路采心虚地说:嗯嗯,不止阿远这边啦,景聂其实也打过掩护的。
你说什么?周鸣庚道。
路采心里一狠,实话实说道:除了哥哥可能都知道了。
周鸣庚眼前发黑:
路采感觉多说多错,越解释越让人发火,于是闭上嘴趿着拖鞋往厨房走。
保姆每天都会来打扫卫生,地板和镜子一样干净,也没有能磕磕绊绊的阻碍物。
但他估计是紧张过度,竟在他们眼前平地摔了一跤。
唔。路采闷哼着捂住了膝盖。
周鸣庚见状,没再坚守阵地,下意识地进门打算搀扶,连鞋子都没顾得上换。
而萧远叙也揪起了心,不过下一秒,就和路采隔空对视。
路采做了个口型:门。
萧远叙与他默契十足,不由得周鸣庚回神,就把门给关上了。
这扇门保险系数非常高,不光能够密码、指纹与钥匙三用,还能够正锁反锁。
只见萧远叙把孔里的钥匙飞快地转了两圈,就把钥匙拔了放到口袋里。
路采看到他这边完工,拍了拍手自然而然地坐了起来。
这假动作还是和叶老师学的,看起来摔了个结实,其实一点也不疼。路采道。
周鸣庚倒吸凉气,一时间话都说不利索:小路、你
我什么呀?路采拿起茶水杯,往周鸣庚怀里一塞,凑合喝吧,还黄的绿的,心态放宽点,做人不要这么挑剔。
周鸣庚被弄得头晕脑胀,万万没想到自己被这么摆了一道。
路采道:哥,我们心平气和地聊聊。
周鸣庚态度没变:没什么好聊,这不是你耍赖就可以摆平的事。
我没和你耍赖,一本正经想和你说呢。路采道,本来想等爸妈来了再讲,不过现在这样也好,我很乐意和你分享这件事。
周鸣庚道:乐意?周围人统统知道了,就我蒙在鼓里,你自己也清楚这事什么性质吧?
看路采要反驳,他抢先道:他就是看你年轻长得好,还碰巧不懂事!他这边的人每一个都是帮凶,你以为自己被祝福了,人家是旁观你往火坑里跳。
路采说:你今天说话真的太难听了!那景聂呢,景聂也这样?
周鸣庚道:景聂要是懂这些,也不会和人渣结婚啊!
你非要觉得别人看不明白,只有你是正确的?路采道,你对他偏见太重了!
周鸣庚道:他对你下手,我怎么能对他没偏见?他干的是人事么?
他明显在气头上,以兄长的角度来说,十九岁的弟弟和自己的同龄人在交往,这着实难以令他接受。
这人外热内冷城府深,要当弟弟男朋友,周鸣庚根本不放心。
现在他俩正处于热恋期,萧远叙可能真情实感地把路采捧在手掌心里,可感情是复杂多变的东西。
以后这个狡猾的人类爱意消退,会不会把精明的手段用在路采身上?
自己知道的话倒还能替路采出头,可万一不知道呢?
往更糟糕的处境去想,说不定路采一边被背叛,一边死心塌地,受伤了也不知道自保。
他弟弟那么单纯,根本不是萧远叙的对手,这样太危险了。
这事情不能往深处想,周鸣庚深呼吸了两下,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能放心,看着路采一副被下蛊般的执着模样,只想把萧远叙揍一顿。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萧远叙淡淡道,你对我有误会,可能也不算误会,小路率真烂漫,而我和他相反。
他道:你可能都会奇怪我和他有没有共同语言,他那么有朝气,而我这边沉闷、寡淡。
路采道:我哥疯完了改成你疯了?
周鸣庚冷声道:说得挺对的啊,你俩能有共同语言?萧远叙,有的事物仅可远观,碰了要剁手的你知道吧?
我们有说不完的话!路采道,要不是你管得严,我都不想回家!
萧远叙示意路采别和哥哥吵架,继而看向周鸣庚。
正因为这样,他身上有很多我没有的闪光点,所以我喜欢他,也非常珍惜他,和你一样会护着他。
他顿了下,真诚道:我向你保证,那些心机绝对不会用在路采这里。
周鸣庚心硬得像块石头,怎么说都没用。
这人不配合道:不听你在这儿花言巧语,快给我把门打开,我要走了!小路你也跟我回去!
话音一落,门铃声响了。
周鸣庚郁闷到现在,感觉终于来了点开心的事,这样一来他俩总算可以名正言顺地离开了。
路采也是惊讶了下,看了眼萧远叙后,萧远叙朝他点了点头。
他摸过萧远叙口袋的钥匙,一头雾水地去开门,
门打开后,叶灯抱着胳膊,笑道:人挺齐的啊,要开一桌麻将吗?
他看上去没有要避开风暴眼的意思,扫视了一眼面前的三个人。
开玩笑的,我没空打麻将,只是来这边请教点事。叶灯晃了晃卷起来的剧本,你们在干嘛?
他问得太自然,周鸣庚一时无法确定,叶灯到底是碰巧过来,还是萧远叙临时搬来的救兵。
叶灯坐到了餐桌前,拍了拍身边的空椅:周先生,你站在那儿一动不动,我都替你的腿累得慌,坐着歇歇吧。
这个人绝对是救兵了,周鸣庚心想,好,很好。
刚信誓旦旦说什么心机不用在我弟弟身上,也不怕被雷劈,原来是要使劲用在我身上是吧?
第69章
叶灯坐下来打开剧本, 认真地探讨了些问题。
很多时候是他和萧远叙讨论,偶尔路采会插几句话,顺便悄悄打量周鸣庚的神色。
周鸣庚淡定了些, 但依旧不接话茬,白眼就差翻到天上去了。
路采抿起嘴, 瞥向了萧远叙。萧远叙也在暗中观察周鸣庚, 继而目光转, 朝他微微摇了摇头。
萧远叙神色无奈,冲着路采笑了下,是抱歉的意思。
要不然我们吃顿饭?叶灯看向落地钟,你们晚上忙不忙, 不赶的话拼单点个外卖?
时间掐得正好, 晚上六点半, 是大家都该犯饿的时候。
而且这会儿是下班高峰,回家吃的话至少要再花上半小时,那就有点太晚了。
周鸣庚兴致缺缺道:我在反胃,吃不下。
叶灯道:多少吃点,小路你饿了没有?
路采连忙点头:我饿了!哥,我们吃西餐怎么样?
周鸣庚道:你自己吃吧。
路采打开外卖软件, 点了四人份的套餐,然而被店家秒取消。
店家致电解释:不好意思, 我们这儿爆单了。
叶灯是真饿了:那冰箱里有没有食材啊?我记得萧老师厨艺挺好。
路采心道,吃过顿热腾腾的饭,周鸣庚和萧远叙之间的氛围指不定能缓和点。
他积极地附和:是啊是啊, 我之前吃撑了也反胃过,后来吃的都是阿远做的饭,他烧得可好吃了。
萧远叙打开冰箱看了眼, 因为路采最近不住在这里,他平时不怎么开火,也就没有吩咐保姆定期买菜。
家里唯够四个人吃的,只有路采上次逛超市非要买的速食面。
他俩买来没拆开过,萧远叙看了下包装,上面写着:
魔鬼麻辣,掀开你的天灵盖。
萧远叙:
据路采买的时候说,他和叶灯之前在录综艺时尝过。他们边吃面边流汗,对此接受度良好。
周鸣庚很能吃辣,估计也不是问题。
但他自己不太行。
感觉萧远叙小半天没动静,周鸣庚心里疑惑但不说,过了会,情不自禁地扫了眼。
他见萧远叙拿着大包速食面,定睛看清楚宣传标语后,差点笑出声来。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周鸣庚想。
之前他卖地给萧氏财团,双方是在山城签的合同。他们两人还有过场饭局,席上摆了不少当地特色菜肴。
当时他吃得欢畅,有高管热情地邀请萧远叙试试,萧远叙礼貌推拒,表示接受不了这种辣度。
周鸣庚使坏:你们想吃,有人不想做啊。
这声好似挑衅,往常萧远叙不会当回事,但在这种关键时候,自己即便是逞强,也不能说不行。
他撕开包装往厨房走:你们要打几个蛋?
他以前会主动避开川菜湘菜,几乎不会碰火锅,所以路采只清楚他口味清淡,但不知道具体雷区。
等面端上来,周鸣庚反之前的冰冷态度,让萧远叙别光看着。
萧远叙低头望着碗里的红油,扯了下嘴角:你也是,在这里就当在自己家,不要客气。
周鸣庚道:我们家有个习俗,进门想要得到认可,首先得喝酒喝过家长。在外长兄如父,我替我爸先看看。
路采头雾水:什么时候有的习俗?我好像是第次听说?
萧远叙起身要去地下室拿酒,却被周鸣庚拦住。
酒就算了,不是正式见面,你喝多少我都不会认。周鸣庚道,不过建议你可以用面汤练练。
路采听着很迷惑:这汤里都辣椒,你不嫌呛嗓子呀?
周鸣庚没回答路采的话,朝萧远叙说出了酒局万用金句:我干了,你随意。
说罢,萧远叙坐了回去,也默默地把汤喝完。
他扯出纸巾抹了下嘴角,嗓子比往常哑:这汤好像有点咸,要不要我给你茶里加点水?
周鸣庚道:我不喝你家的茶,当然,我家的茶也不会给你喝,你少打这主意了,找谁来都没用。
你在说我吗?叶灯无辜摊手,我不是他找来的啊,只是联系他的时候,他说你和小路也要来在这里。
他会替萧远叙和路采打圆场,但没必要撒谎,事实的确如此。
周鸣庚没再怀疑,转头对萧远叙说:你难得不耍花招,还真让人不习惯。
萧远叙道:我是很想留住你,因为这次之后,你估计不会见我。
你自己心里有数就好,丑话说在前头,你不要上赶着来找揍。周鸣庚道。
路采忍不住道:哥
周鸣庚道:你还记得自己是我弟弟么?上来就帮这人说话,你难道觉得你亲哥会害你?
路采扶住额头,周鸣庚上来便把萧远叙往最坏的角度揣测,其实有很大部分是自己的责任。
虽然周鸣庚和萧远叙总是互不顺眼,但两个人你来我往,实际相处中从来没有如此过激过。
要不是自己吵着闹着要男扮女装,也不会让周鸣庚气成这样,当面对萧远叙如此恶劣不耐烦。
他解释了这是自己的主意也没有用,看样子周鸣庚把责任完全推给了萧远叙。
我没有,可你这么说他,说我是被骗了,我也很着急呀。路采沮丧地嘀咕。
叶灯哭笑不得,打趣道:你还不了解你哥?他没恶意的,被惹急了要哭二闹三上吊而已,你听了别往心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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