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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想摸摸小尾巴吗[人鱼] 作者:时有幸
    ——(66)
    周鸣庚道:什么没恶意?我恶意很多,多得快炸开了,拜托你牢牢记在心上!不然等着我上吊吧!
    后面的话是对路采说的,路采耷拉着脑袋吸了吸鼻子。
    萧远叙道:你有意见可以和我说,这么和小路讲,小路可能当真以为你要做什么冲动的事了。
    周鸣庚道:我的意见说过了,如果你和我弟个年纪,那我句话都不会讲。你能多轻易地控制我弟,你比我更清楚,我信任不了你。
    他弹了下茶杯,里面泛起层层水纹:不过你想绕过我也简单,现在什么社会了,小路铁了心要跟你走,我也不可能把他关起来。
    萧远叙道:我跟小路是认真的,不可能这样子对待他,该要有的都会去争取。
    说完,他觉得表述得不够妥当,再道:我能给的都会给他。
    周鸣庚吹了声口哨:好感动啊,麻烦你给他自由吧。
    路采:
    本来自己着急上火,现在已经麻木了。
    这两人直以来都这样,在冒犯的边界互相试探,有那么点没事找事的意思。
    彼此似乎都很不爽,实际却不以为意,没有记恨过对方的言行举止。
    这次出现了难以调和的碰撞,仅仅是因为他们都在意自己。
    这些尖牙利嘴的斗嘴倒是小事,路采听多了便对此免疫,和叶灯起闷头吃面。
    叶灯道:你好像不太开心。
    路采发愁:就他俩这样子,我怎么开心得起来呢?
    叶灯笑道:我很难相信,原来萧总也会遇到不被待见的问题,说出去都没人肯信我吧。
    这速食面确实有点咸了,路采吃完有点想喝水。
    既然周鸣庚死活不肯喝茶,他自己把杯子拿过来,口气喝掉了半杯。
    路采道:你在网上搜搜,还有人不信他会和我谈恋爱,天啊,他实际在被我哥嫌弃。
    周鸣庚装聋,假装听不到他的感叹。
    路采没辙,找出黄杯子给叶灯倒了凉水,又给周鸣庚用绿杯子重新倒了杯。
    你嗓子不渴么?叶灯道,没事的,这水不值钱,你喝了不代表要把弟弟押在这里。
    周鸣庚真的不想喝萧家的东西,架不住这面是咸得过分了点。
    为了膈应萧远叙,自己还喝了碗汤,里面满是调料和味精,搞得自己现在口干舌燥。
    他沉默地端起杯子,在路采期待的眼神下喝了几口。
    起吃过饭,周鸣庚没了那种分分钟要和萧远叙拼命的架势,或许是累了,或许是懒得车轱辘,总之他也不再继续冷嘲热讽。
    路采心知这需要个过程,也不奢求更多,自觉地跟着回家。
    周鸣庚到家后没有谈论这事,洗了澡就回房睡觉。
    路采偷偷摸摸地观察兄长的举动,对方今天大概是疲惫过度了。
    由于没有日常的互道晚安,他猜测周鸣庚在生自己的气,以至于在书桌前坐立难安。
    事实上,周鸣庚只是头晕眼花地把这事忘了。
    他平时到了凌晨才会洗漱,今天没到九点就昏昏欲睡,然后在半夜里醒了次。
    朦朦胧胧之际,他看到有人趴在床边,吓得险些滚到地上。
    紧接着视线聚焦,路采睁着水汪汪的眼睛,正可怜巴巴地望向他。
    周鸣庚背后发凉:你干嘛?
    路采道:我怕你高血压发作。
    周鸣庚道:那你少干让我发作的事坐地板上不硌得慌吗?你坐过来点。
    路采变回了尾巴,蜷在地板上没有很难受,于是摇了摇脑袋。
    他俩安静地发了会呆,周鸣庚望着天花板,路采则继续盯着哥哥,仿佛自己不留神,这人就会突发重病。
    睡不着了。周鸣庚道,聊点什么?
    路采道:我们聊聊阿远?
    周鸣庚吓唬他:靠,血压蹭下就飙上来了。
    路采道:不会的,你戴了监测手表,有危险会发出声音。
    算了,你想说什么?周鸣庚做出了退让。
    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他初中就是个人生活,没感受过什么家庭温暖,但肯定是期待过的。
    周鸣庚打了个哈欠:嗯嗯。
    路采道:我感觉得出来,他性格细腻,在这方面很敏感。你这么排斥他,他心里比我更难受。
    周鸣庚凉凉道:哎哟,有小男朋友疼就是好,还用得着别人配合给温暖?
    你不想听的话,我就不说了。路采觉得他阴阳怪气,撇了撇嘴。
    周鸣庚催促道:你要打感情牌赶紧打啊,下次我可不定乐意听。
    路采捶了下床沿:没有打感情牌!他非常需要我,世界上最最需要我,我要多帮他点呀。
    周鸣庚目瞪口呆,道:啧,你真善良。看过他的存款和追求者有多少,再说这种肉麻话吧。
    路采咬牙切齿,蛮横道:我喜欢他,不准你这么凶他!别说诱骗这种话了!
    周鸣庚比他更蛮横,故意气他道:我偏要!明天我拿喇叭去他公司循环播放!等爸妈来了,就是三只喇叭在播放!
    嚷嚷完,他身上的监测手表响个不停。
    以路采的脸色来看,如果这手表装在小殿下身上,八成也会滴滴作响。
    作者有话要说:  爸妈:播放什么?是婚礼进行曲吗(x
    第70章
    第二天一早, 周鸣庚面无表情地看着早餐。
    路采活蹦乱跳地从厨房出来,拿着两盒冷藏的牛奶:你要喝巧克力味的还是香蕉味的?
    周鸣庚下意识地要说巧克力,看着路采亮晶晶的充满期待的眼睛, 又把话咽了回去。
    这副样子十分谨慎,生怕自己态度一软, 路采就要得寸进尺地收拾行李去和男朋友同居了。
    喝巧克力的吧, 上次看你拆开过这瓶。路采道, 太凉了要不要热一下?
    周鸣庚不习惯道:我们平时拿出来就喝了,你今天这么讲究?
    啊?因、因为阿远一般会给我热。路采道。
    周鸣庚:
    他看着路采献殷勤,再联想到萧远叙之前具有讨好意味的表现。
    又是送字画,又是介绍拍卖行老板, 其中意图也解释得清了。
    周鸣庚曾经一头雾水, 以为这人在筹划什么商业合作, 现在恍然大悟,敢情是看上他弟了。
    景聂咬了口吐司,望向路采忙里忙外的身影,奇怪:小殿下怎么这么有活力?
    周鸣庚道:昨天和他老板逛街被我撞个正着。
    他已经知道了两人的关系,但嘴上并不承认,只把萧远叙说成老板。
    景聂窘迫道:嗯
    他什么时候放寒假来着?
    景聂道:还有一个月呢, 不过春节那会儿的通告都要准备起来了,好像这周就要录贺岁综艺。
    哥, 景聂,我有早课先走啦!路采端出来两杯温热的牛奶,晚上见。
    他之前觉得周鸣庚担忧过多, 把娱乐圈想得太坏,非要自己去学校里待几年。
    真到了校园里,路采感觉这份安排是好好考虑过的。
    跑行程时, 他接触了各种各样的人,从中观察和模仿,让自己更好地伪装融入。
    但他就像橱窗里精致的洋娃娃,大部分时间被注视被簇拥,遇到的多数人与他不过是萍水相逢,没有深入的交集碰撞。
    在这种步调之中,其实很容易有真空感,自己被高高悬挂起来,具体的人和物离他很远。
    现在不太一样,美人鱼体验着寻常的衣食住行,与眼前世界建立起千丝万缕的羁绊。
    他没有再努力伪装成人类,他正在积极地当一个人类。
    不过对待数学实在积极不起来。
    我觉得我补基础要从胎教读物补起。路采道,你们人类真的是,怎么有爸妈给婴儿讲导数??
    萧远叙鼓励道:你现在已经知道104乘5是多少了,距离及格还会远吗?
    路采道:很远啊!
    他百思不得其解,音乐学院怎么要开数学课?即便难度相对很低,也着实令人为难。
    不过这既然不能改变,自己只能接受,这学期以来,拼死拼活恶补了不少知识。
    但他再怎么聪明和努力,毕竟没受过人类的系统性文化教育,基础不能用灾后重建来形容,该属于无中生有。
    随堂测他只考了四十多分,不是垫底也是倒数。
    路采向来顺风顺水,即便卡壳了也是一点就通,第一次被这样打击,心里烦得要命。
    不做题了,反正肯定挂科了。路采闷闷不乐道,你在干什么呢?
    他俩在打语音电话,尽管周鸣庚不再一哭二闹三上吊,但依旧在坚决抵制,所以自己不敢出门约会,以免戳中他脆弱的崩溃处。
    现在放学了,路采没直接回家,坐在校外的甜品店里。
    萧远叙道:待在公司,给宝宝写题型总结,等下要去开会。
    路采嘀咕道:那我还是再做做看吧,你切换成视频给我看一下?
    屏幕那边从黑色跳转出了画面,镜头对准实木桌,纸面上字体工整地写了大半。
    排版简洁清晰,梳理的也都是重点,让人比较看得下去。
    路采蹙了下眉头:你最近胃不舒服?
    他注意到水杯旁有一盒胃药,是自己之前吃过的那种。
    没,刚才在抽屉里看到,本来想放到药盒里的,一顺手搁在这里了。萧远叙道。
    路采不相信,转头打电话给萧家的司机。
    司机说萧远叙前不久坐车时都捂着胃,好像是吃辣没节制,不过这两天已经好多了,情况应该不是很严重。
    当晚,路采问周鸣庚是不是知道萧远叙吃不了辣。
    周鸣庚道:哟,来给你老板讨公道了?
    路采抓狂:和你说认真的,他都吃药了,你能不能别跷二郎腿?
    周鸣庚在吊儿郎当地看电视,节目上正播着家庭调解类节目。
    被路采一说,他端正了坐姿,道:原来是他朝你卖惨啊。
    他没有,是司机告诉我的。路采道,你别把他想得那么有心机。
    他要是不打你的歪主意,我至于捉弄他?我又没逼他喝,当时也想不到他能这么菜啊周鸣庚瞥见路采的表情,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路采道:你知道什么了?
    周鸣庚思索片刻,语气和缓又不失坚定地应对:他和我们饮食喜好不符,不适合成为一家人。
    路采想说我愿意为他不吃辣,话到嘴边咽了回去,没去刺激周鸣庚。
    过了会,周鸣庚有一场酒局,路采没跟着去玩,喊上景聂跑到厨房里鼓捣了半天。
    他在指导下熬了一碗猪肚鸡汤,放进保温罐里去找了萧远叙。
    最近路采风头正盛,关注度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小区外有很多狗仔和私生在蹲守。
    碍着这边安保很严密,他们只能在附近徘徊,没有办法进来。
    路采搭了邻居的顺风车混出去,被送到某个公交站台后,再打车到萧氏公司。
    因为萧远叙在开会,他被秘书接进去后等了两个小时,陷在椅子上时不时打瞌睡。
    你怎么过来了?萧远叙推门进来。
    路采打了个激灵,趴到桌上道:明天除了上课还有练琴,晚上我哥也不出去,周末又得录节目,只有这会儿能来看你一眼。
    萧远叙轻轻笑道:现在你比我要忙。
    想见的人再忙也会见的,来不来尝尝这个?路采打开保温罐。
    萧远叙怔了怔,道:大明星客气了,过来看我都会捎夜宵了。
    路采抬手去摁住他的胃,动作力道不重,却不容忽视。
    你也客气了,难受还一个人捂着。他道。
    萧远叙道:已经不难受了,你别担心。
    路采松开手,道:我不喜欢你这样。
    萧远叙偏过头来,有些不解地看着他。
    我一直以为你很需要我,前不久还自信满满地跟我哥这么说。路采道。
    萧远叙道:小路,我的确很需要你。
    路采单手支着下巴,垂头丧气地应了一声:那你以后不要这样喔。
    小人鱼天真烂漫,处事开朗随和,一直是消极绝缘体。
    但今晚为此隐约紧张,他想来不太明白,自己以往没心没肺,变得善感是否是爱的一种反应?
    晃神之际,他被萧远叙喂了一口鸡汤。
    路采得意地轻哼:真好吃,不知道是哪位海螺姑娘这么心灵手巧。
    萧远叙道:这位海螺姑娘报的什么恩啊?我怎么不记得自己做过好人好事?
    长得这么帅就是做好事,指定你当新歌MV的男主角。路采道。
    时至今日,依旧陆陆续续有导演带着剧本邀请萧远叙。
    敬业的考虑到萧远叙贴近人物气质,投机取巧的看上萧远叙能带来热度,无非是这两种盘算。
    头一回有人理直气壮地单纯说他长得帅,他也头一回没明确回绝。
    萧远叙道:你打算付多少出场费?
    路采道:我一般白嫖,你要钱就去和董哥商量。
    不要钱要人,肉偿吧。萧远叙淡淡道。
    路采噫了声,假装不熟地感叹道:怎么萧总看着有模有样,实际不是一个正经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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