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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境进行时[无限] 作者:星期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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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鹤忍着腰间的疼意,将这件事记下了,等会儿再跟夜莺算账。扭头望着子爵,歉疚道:我说我迷路了,子爵阁下信吗?
这理由当真是毫无诚意,哪怕是子爵,也有些怒意了。他冷笑一声,散发着不怒自威的气势。
夜莺阁下信,我就信。子爵将问题抛给夜莺。
虽然子爵对夜莺印象不好,但二人都是S级,被尹鹤玩得团团转的消息已经插翅传遍梦境世界。不管对他们谁来说,都是丑闻一桩。
玩.弄两位S级的事迹让尹鹤的知名度飞速攀升,外界都传尹鹤是将两位S级玩弄于股掌之中的蛇蝎美人。
子爵依旧相信,夜莺对尹鹤再纵容,也是有限度的。尤其是尹鹤给出的敷衍理由,这还不如不说。
迷路?
A级和S级世界完全是两条路,况且梦境世界自带导航,再花点精神力就能开启传送。迷路这借口,三岁小儿都不用。
众人的头跟拨浪鼓似的摇到夜莺这边,夜莺的神情淡淡看不出喜怒,随意地捏着尹鹤的腰身:我信。
子爵噎了噎,一口气险些没缓上来。若有所思地看着尹鹤娇媚姿态,冷嘲一声:自古都说恋爱让人失智,果然不假。
被拐着弯骂恋爱脑,夜莺也不生气,只是带有警告地看着尹鹤。
尹鹤一脸幸福,将头埋进夜莺怀中:老公,我们什么时候走呀?这里人好多,我害羞。
夜莺:?
子爵恼了:尹鹤,我们之间的事还没完。
众人的头一齐转向子爵这边,眼底闪烁着八卦的光芒。
尹鹤无辜道:我和子爵阁下清清白白,子爵阁下,您可别乱传我们之间的关系。
子爵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言语有多暧昧,他纠正道:你当真要拒绝我?先前你没有给我准确答复,说要好好考虑。现在都多久了,也该考虑出结果了吧。指的是邀请尹鹤成为他继承人一事。
夜莺微转过身,颀长的身躯挡住子爵的视线,将尹鹤包在怀中,冰冷傲然的眼眸让人不寒而栗。子爵看到夜莺这副姿态,硬生生卡住上前质问的想法。
尹鹤叹息:子爵阁下,我也很想认你当爹。但你敢认我老公当女婿吗?如果我们的辈分成立,我老公得喊你爸爸。
子爵:
子爵试想了一下这个画面,实在可怕,可怕至极,完全不能细想。他一抬头,就对上夜莺愈发冷然的视线。
当夜莺他爹?子爵怕折寿。
这个人,我带走了。
言语略有不耐,并非商量而是陈述。夜莺话音刚落,周遭刮起一道利风,璀璨银雾将二人团团包裹,像是星网罩下。
夜莺使用了自己的技能。
在银雾消失的最后刹那,夜莺略显低沉哑意的声音缓缓传出
你要是敢吐出来,我就让你把喷我身上的都舔干净。
银雾消失了。
但围观群众的八卦依旧不散,他们东张西望,目瞪口呆,显然不敢相信,夜莺猴急至此。
眨眼间工夫,怎么就到这一步了?
S级就是S级,办事效率都如此之快,先人一步。
正当他们感慨时,墨诀红着眼眶走来,先前尹鹤和夜莺在,他害怕。
子爵叔叔,我定级赛又失败了。委屈巴巴的少年嗓音,让人分外疼惜。
子爵皱着眉看着夜莺消失的方向,缓缓收回视线,看着墨诀:下次再接再厉,我相信你可以做到的。
墨诀张了张唇,欲言又止。其实他想让子爵带他,但子爵每次都以忙、有事推脱,时间久了,墨诀也便不好意思提了。
虽然他孩子气,又不懂察言观色,但他不敢得罪子爵。他低着头,郁闷地绞着手指。
子爵尚在思索,见墨诀这副样子,难得多说了一句:你这次是运气差,《逃离疯人院》的通关率本就很低,就算是我也没办法过。你不要气馁,等过了年度晚会,我再抽空带你。
你确实在A级呆得够久了。
墨诀那双黯然的眼眸瞬间发出亮光,像是得到奖励的小狗。连续说了一番夸赞的话语,恨不得将子爵吹上天。
这些恭维话子爵听多了,等墨诀换气的空档,他才旁敲侧击道:你觉得尹鹤这人怎么样?
坏!说到这个话题,墨诀可就来劲儿了,我就没见过这么坏、这么虚伪、这么恶毒的人,子爵叔叔,你是不知道他有多过分。前面一直在扮猪吃老虎,后面还离间我的公会成员,最后还逼我交出参与度!这人就是个大坏蛋,大魔头。
子爵眼里浮现一抹满意的笑意。
坏吗?
这就对了。
他需要的就是恶人。
*
尹鹤根本不知道夜莺给他喂了什么,他只知道,这玩意刚入口就是一阵苦涩,本能想要吐出来。
夜莺凉飕飕的话语传入耳膜:你要是敢吐出来,我就让你把喷我身上的都舔干净。
尹鹤忍辱负重地将药物吞了下去,精致的眉眼拧成一团,一贯伪装得极好的假笑面孔满是不满与压抑的愤怒。
尹鹤不开心,夜莺就很开心。
苦?
嗯。
尹鹤随便应了声,满口腔的苦味让他不想说话,更不想搭理对方。
反正现在周围也没人了,他也犯不着和夜莺维持表面暧昧关系。
夜莺皱了皱眉,低声说了句娇气,又强行捏着尹鹤下巴,往里头塞了东西。
不知道是什么,味道甜甜的,略微冲散了方才的苦味。
周围的风声很大,他闭着眼,也不敢说话,怕一说话呼啸的风会灌入喉咙,也就皮糙肉厚的夜莺丝毫不受影响。
刚刚的精神控制似乎生效了,但见夜莺后来的态度,又似乎没有生效过。这让尹鹤二丈摸不着头脑,精神控制到底是个什么技能?
他不明白别人的技能是否如此,连个介绍都没有,只有短短的使用说明。鸡肋得很。
耳畔骤然安静,阖目的他想要睁开眼,却被夜莺微凉的掌心覆住。夜莺带他走了一段路,才松开掌心。
沉稳的脚步声响起,伴随清脆的玻璃碰撞声,又有液体流淌的声响。尹鹤睁开了眼,目光穿过昏暗暖光,落在半开放式的厨房中。
夜莺挽着袖口背靠着他,看他的动作应当在倒酒。从背后往前看,尹鹤不得不承认,夜莺的身材极好。
是少见的九头身比例,一眼望去似乎只有腿,后背宽阔具有侵略性。眨眼间他已经换了身衣服,是丝绸质地的睡衣。
随着倒酒的动作,夜莺手臂上的肌肉若隐若现,强烈的男性荷尔蒙混着酒味钻进尹鹤的鼻间。
老公?夜莺缓缓转过身,酒杯抬在腹前,眼神嘲弄,叫的倒是顺口。
也许夜莺自己都没有注意到,此刻自己多有魅力。
夜莺居住的地方光线不强,房间内是肉眼可见的黑,尹鹤脚上踩着的毛绒地毯都是纯黑一片。而夜莺的位置,正好处于光亮之中、阴影之外手中的琉璃酒杯闪烁着绚烂微光,衬着那双纤长分明的手指愈发性感。
夜莺抬起琉璃酒杯,随意仰头送了一口,清脆一声,将酒杯放回柜台上。
尹鹤在夜莺面前顿住脚步,近距离抬头仰望夜莺,这个身高差距让他有些不满,又让人有些着迷。
因为从这个角度抬头望去,恰好可以看到夜莺锋利的下颌线以及流畅的鼻梁弧度,如同一座雪峰屹立,透着雪崩前的危险气息。
夜莺的睫毛很长,却不翘,这让他的眼神总是具有极强的侵略性。当他垂眸望人时,这股无法掩藏的戾气愈发明显。
你看我的眼神,好像我是一个浪子。这可真让我难过。
这是你自己认为的,我可没这么说。
夜莺声线懒懒的,因为喝了酒,谈吐间混杂的酒气缭绕在侧,让空气有些升温。
尹鹤弯起嘴角:主人都叫了也不差一声老公了。你还喜欢什么?我一起叫了。
夜莺低低地失笑,伸出右手食指,轻佻地抬起尹鹤下巴:你的嘴到底是什么做的,怎么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竟有那么多蠢笨的人,被你这张满是谎言的嘴所骗。
那些羞耻的话,你怎么说得出口?
有时候夜莺真的很好奇,为什么有人的脸皮可以这么厚。最起码在夜莺过往的人生经历中,从来没见过尹鹤这般不按套路出牌的人。
当时听到尹鹤喊他老公,他的惊讶程度不亚于在场任何一位。亏他还是当事人。
能屈能伸、又很要强。
应当是很突兀的存在,可尹鹤就是能将两个极端完美融合。
冷嘲热讽对尹鹤没有效果,再难听的话他都听过,夜莺这点程度真的不算什么。他眉眼弯弯:我嘴巴一张,话就说出来了。
你似乎很得意?
我哪儿敢。
每次尹鹤故作讨好的语调,总是会让夜莺觉得很可笑。装出来的讨好姿态,满是拙劣的表演痕迹。
明明可以演得滴水不漏,却非要露出明显破绽,故意让你恶心。
勾着下巴的食指不动,拇指顺着下巴往上,指腹按在尹鹤的下唇瓣,恶作剧般用力。
饱满的下唇顷刻出现凹痕,甚至有些发白。
让我猜猜,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拇指摸索着下唇,让肌肤相处的位置有些升温,你现在,是不是想杀了我。
尹鹤语气轻松:杀了你多没意思,我又不是野蛮人。
夜莺右眉单挑,微压过身:那你想要什么?
尹鹤的手温柔地抚着夜莺的锁骨,继而往上:我要你讨好我。
讨好你?
早说啊。
夜莺不知怎么的心情极好,原本略有低沉的郁闷一扫而空。他只要一低头,就能看清这张被光线染得暖黄的脸蛋,这样近的距离好似他们是同一阵线的至交,因为他连对方面上细小绒毛都能看清。
夜莺并不喜欢娇弱的人,烦,麻烦。一点儿小事叽叽歪歪,好像天塌了似的。
但尹鹤是个意外。
不管从哪方面来看,尹鹤似乎都与娇气沾不上边。他对自己狠,对别人更狠,夜莺至今还记得他抓着别人的头发往墙上撞的画面。
面上含笑、动作优雅,不像是在打人,倒像是在娱乐。只是这娱乐有些特殊,需要以别人脑袋开瓢作为代价。
可另一方面来看,尹鹤这人确实很娇气,稍微用力点就会留下痕迹,像是脆弱的玻璃娃娃。怕苦、怕冷,也许这些弱点都是伪装出来的,但最起码,这是尹鹤让他看到的。
夜莺卸了手上力气,按在尹鹤的腰侧,哑声低语:你想我怎么讨好你?
夜莺的房间很大,却不爱开灯,随处都是暗无天日的黑,好似被拉近不见底的深渊。此处仅有的光亮,让尹鹤产生了一种错觉,仿佛这块天地,便是他的全世界的错觉。
放置在夜莺脖颈处的指尖微戳夜莺喉结,见对方喉间一动,尹鹤另一手轻推夜莺肩膀。待夜莺放松警惕,尹鹤猛地将其按在厨房的柜台上,以主导姿态居高临下地望着夜莺。
夜莺受制于人,平静地看着尹鹤,对尹鹤将他推至柜台上的行为丝毫不惊。
他只是想,幸好他的身体柔韧性不错,否则就尹鹤这推法,寻常人必定会腰闪。
高柜台上的酒杯倾倒,尹鹤慢悠悠地将其摆正,看也不看夜莺一眼。
他将酒杯取过,又把酒身上抬,醇香的酒水汩汩而出,在琉璃酒杯里翻滚绽放出道道浪花。
怎么不反抗?尹鹤随口喝了一口,这酒有些辣,但可以缓解喉间的干涩。他缓缓敛眸,嘲弄地看着夜莺,以前你可是很硬的。
夜莺注视着尹鹤手中酒杯,这是他刚刚喝过的。好巧不巧,尹鹤方才唇瓣相贴的位置,正是夜莺碰过的位置。
听到尹鹤讥诮的言语,夜莺不怒反笑,扶着尹鹤的腰侧,反问:现在我不硬吗?
第50章 名字(2)
尹鹤微微一怔,沉默片刻,将腿卡进夜莺的双腿缝隙,报复似的撞。听到夜莺不适的闷哼,尹鹤舒坦了。
随后,尹鹤将酒杯高高抬起,带动手腕翻转,里头的酒水淅淅沥沥地撒在夜莺锁骨,浸湿了丝质睡衣。
夜莺眼眸微眯,嗅着浓重的酒精味,有些反感:不是要我讨好你吗?怎么还玩起情.调了。
尹鹤弯唇一笑:突然改变注意了,我想你死。
夜莺腰间用力想要起身,却被另一道强劲的力气制服住,脖颈骤然被掐紧。若是能忽视让他感到窒息的不适,夜莺倒会是感慨一下对方手指的触感滑腻。
逐渐地,夜莺的面色发红,因为缺氧双眸不自觉眯起。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尹鹤的眸子逐渐变浅,甚至泛上了金。但这种金并非很纯的金色,而是带着点棕感、更偏向于金的颜色。
银发,金眸。肤白胜雪,艳若桃李,多情的眉眼饱含深刻的杀意。
夜莺蓦地伸手握住尹鹤的手腕,尹鹤手腕吃痛,清晰听到了骨头被捏断的声音。
但尹鹤依旧不肯松手,而是云淡风轻地加大五指力度,尹鹤将其牢牢压死在柜台上,仿佛对方不死不肯罢休。
见夜莺发红的脸逐渐转青,心中压抑依旧的沉郁终于消散片刻。
尹鹤俯下身,发丝落在夜莺的脸庞,让夜莺有些痒。同时,夜莺能感受到对方的唇瓣调皮地在自己脸颊游离。
感觉怎么样?
舒服。
这是夜莺几乎从牙关挤出来的两个字,细听之下,甚至带着满足的笑意。尹鹤心中大骂变态,旋即冷笑:那我就让你更舒服。
夜莺感受着剧烈的窒息感,像是一座巨山压在自己的头颅,让他喘不过气来,清醒的意识被疯狂鼓动的抽风机抽走。虽然他是S级,不会轻易死亡,但痛苦的感觉依存。
然而等他再度睁开眼时,因窒息产生的迷离即刻消散得无影无踪。
尹鹤后腰猛地被收紧,整个人被往前一带,竟是扑在夜莺的身上。夜莺的背后是柜台,然而不等尹鹤反应过来,他们的位置颠倒。
方才夜莺受制于人的弱势像是一场错觉,此刻尹鹤的背后抵着冰冷的台面,这让他微微缩了缩手指。他的五指依旧掐着夜莺的脖子,眼前这张俊美无俦的面孔满含促狭笑意,以雷霆万钧之势缓缓地压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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