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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尊,我这剧本错了(重生 GL) 作者:时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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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武场上的香,已经快要燃尽。
许多人等得开始打哈欠,似乎都已经料到妙木不会来,纷纷有些不耐烦,想看下一场的比试。
这香烧得也太慢了,我要是虚浮师兄,就送一把风,烧完不就赢了。
虚浮可是真君子,哪会像你。
我怎么了,难道你不是这么想的吗?跟我装什么装,虚伪。
别吵,你们快看天空。
一群人抬头,只见太上长老和宗主踏空而来,明明只有二人,却给人浩浩荡荡的气势,凌万人之上。
主持比试的长老见状,浑身一抖,他的目光瞥向角落处的叶婷,只见她面带笑容,极其镇静,她的唇动了动,无声说出几个字。
长老的唇色顿时白如纸。
澹藴一落地,视线一扫众人,犹如雷电一闪,从天劈下,吓得他们纷纷避开了视线,只是竖起耳朵倾听。
拜见宗主,拜见太上长老。长老弯腰的一瞬,面色恢复平静。
太上长老看了一眼比武台,问:虚浮的对手,怎么还没上台?
长老摇头:我也不知,按惯例,我点了一炷香,若香燃尽之时还未到场,便视为弃权。
此时的香,恰好燃尽,最后一小段灰烬飘落,散作一团,叠出小丘。
澹藴看了一眼香,底下的灰些散得如同粉末,不像正常燃烧后落下的一整块香灰,她道:香燃快了。
长老听罢,咽了咽口水。
怎么回事?刚刚宗主说香燃快了?莫不是虚浮真添了一把风?
不会吧,你刚刚不还说虚浮是正人君子,现在改口得可真快。
我刚说什么了?
澹藴挥手,撤去结界。
虚浮见状,跳下武台,环顾四周,神色懵了下:宗主,这是
你可有助燃这炷香?
虚浮大惊失色,跪地道:虚浮万万不敢,我可以发毒咒,还请宗主明鉴。
澹藴侧目,视线移到那名长老身上,还未待她问什么,长老便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不是他,那就是你。
长老攥拳,紧咬着牙。
他虽是宗门长老,其实也就只有元婴初期的修为,各个宗门的弟子,到了元婴修为基本都会离开宗门独自闯荡,也有一部分留任长老或导师。
但凡离开宗门的,并非是脱离宗门,而是宗内无法提供更有效的修炼资源而不得不离开去寻找突破的方法。
危险自然重重,在外死的元婴修士也不在少数,所以,他是靠的叶家才混了个内门长老度日。
他若是说错了话,定是生不如死,但不说,面对澹藴的威压,他同样不好受,当真是进退两难。
宗主问你话,还不速速作答。太上长老蹙眉,冷声道。
不是我我
这时,有人朝空中一指,喊道:绥安带着妙木回来了。
澹藴抬眼,远远的就看见绥安抱着妙木,她感觉眼睛有点刺痛,微微阖上眼,待舒缓后方才睁开眼。
绥安抱着妙木跳下,落到澹藴面前,待妙木站稳后,她松开手,抱着水鹤的尸体放在地上。
处处细心。
澹藴又感觉眼睛刺疼,她微垂着眼,看着水鹤身上的伤,这样,方才感觉得好受一点。
麻烦师尊解开师姐身上的绳子。绥安并未察觉什么,双眼一直盯着还在感悟的妙木,动作轻点,师姐在感悟。
言语明明都是对妙木的关怀之意,身为一宗之主,该是为师姐妹情感友好而感到欣慰,可澹藴却觉得尤为刺耳,又极其碍眼。
绥安不见回答,这才回头看了一眼一动不动的澹藴,见她红唇轻抿,秀眉微皱,心情似乎不太好的样子。
以前的绥安,或许会对其研究一二,可现在,无论是澹藴开心也好,生气也罢,她都不想知其因。
砰!
太上长老一掌崩坏绳子,绥安回神,见妙木未曾受到影响。
不错,能够进入天人感悟,是颗好苗子。太上长老多看了妙木两眼,我倒是有意收她为弟子了。
言语一出,冷冷的现场顿时沸腾,许多弟子纷纷羡慕妙木的气运,可紧接着,太上长老又摇摇头。
可惜,执念太重,不合适。
什么执念不执念的,这说法太过虚无缥缈。绥安心思一动,笑了笑,要不,太上长老先收妙木师姐为记名弟子,日后看其表现再决定要不要收为弟子,以免错过好苗子。
你还是先顾好你自己吧!太上长老虽有意,但是妙木毕竟是财政堂的,若真收了,也不是不可,只是她想起自己曾经的弟子,就没了收徒心。
啊?绥安不明所以,她顺着太上长老的视线,回头看去。
澹藴不知何时,站到妙木身前,正细细端详,仿佛在看风景,又像是在看一件艺术品。
只是她的眉目,尽是嫌弃。
师尊,你这是干嘛?绥安拉着澹藴后退,生怕她打扰了妙木。
瞧瞧太上长老所说的苗子。
可瞧出什么了?
澹藴双眸注视着绥安,对方那双漆黑的眸子,她能从中看见自己僵硬着脸的样子,道:恩还差点。
绥安冷哼一声,总觉得澹藴那句还差点是对着她说的,这是在意有所指。
无意间,绥安好像嗅到一股清香味,好似某种花香,这种花,就是她之前外门试炼弄来的美人泪。
是用来制作迷魂散和驻颜丹用的,同样,也有人喜欢把此花碾碎制作香料或用来泡澡,用以美肤。
只是不该如此浓郁才是。
澹藴看向一旁的长老,道:怎么,还不想交代吗?
他面色迟疑。
一切都是我的错,我真不该起贪念。跪在地上的长老忽然说了句话,他捂着胸口喷出一口血,噗!
怎么会
他面色乌青,捂着脖子倒地抽搐,伸出手来似乎想呼救,但是仅片刻就垂下了双手,瞪着双眼死去。
绥安跑去查看,伸手一摸,已经没了脉搏,灵力也停止运转:怎么就这么死了?
第48章
一位内门长老就这么死了, 事情不算太小,许多弟子对此议论纷纷,但还有一部分则不以为然。
修士本就是逆天/行者。
生死难料。
即使长老真对那炷香动了手脚, 事成了,那就是他的本事, 败了,那便是他的命。
一切以实力为尊。
绥安觑眼:好歹是元婴修士,不会傻到吃毒/药,遭他人控制。
又或者说, 即使那炷香真不是虚浮动的手脚, 内门长老也可以利用虚浮转移视线,可他没有这么做,应当是结界被动了手脚,脱不了干系, 所以才打算承认了。
绥安又摸了摸他腹部, 很鼓,像是之前有吃一顿饱饭,她脑海忽然浮现出之前丹集记载过的一种毒/药。
美人泪还有另一种双生花,只有叶子有所不同,名叫残阳,因为和美人泪长相极为相似,两者皆是无毒, 但是混合起来就是剧毒。
常有人弄错,毒死过人, 所以往往采集美人泪需要药童去分辨。
难怪刚刚有如此浓郁的花香。想要证实她的猜测,只能剖开这人腹部,但是绥安不敢。
他已承认, 此事便到此为止。澹藴忽然说道。
什么?绥安站起身。
澹藴眉目明秀,挺立的身姿当得一派凛然正气,在绥安心里,这人一直都是公事公办,秉公处理。
但此刻她懵了。
你师尊说得不错,此事到此为止。太上长老见妙木还在感悟,不论此香是否燃快了,妙木都已经过了规定时间,但鉴于此事特殊,待人醒后,可以让她继续比试。
至于你。太上长老见绥安不服气,嗤笑一声,还是好好应对明日的比试吧!
澹藴和太上长老这么一说,哪怕绥安在怎么要求,这件事都不会再有人去追究,说到底,妙木还不值得宗门去大动干戈。
绥安心里不知是什么感觉,站在澹藴的立场来说,她是考虑得更长远,毕竟是一宗之主,但站在妙木的角度来说,缺的还是实力。
这时,妙木眼帘震了震,她缓缓睁开双眼,瞥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内门长老,面色已经发黑。
醒了,可还能比试?太上长老问。
妙木点头:可以。
绥安一愣,未曾想到妙木对此事只字不提,或许,也只有绥安自己还看不透,会觉得世道不公。
她低头瞧了眼水鹤,心中不是滋味,这时,澹藴拍了拍她肩膀,什么也没说,似乎是在安慰。
太上长老点头,手一挥,灵石入阵,结界起:比试继续。
妙木跳入结界当中。
虚浮神色游离片刻,跟着入结界,只是看他的样子,似乎并不太专心。
绥安注意到妙木的双眼,似乎没有以前那么温柔,变得犀利,当她朝虚浮出手的时候,出剑更是快准狠,虚浮反而束手束脚。
这让绥安有点看不懂。
安儿,走吧!
澹藴就站在她身后,绥安后背有意无意感觉到一次柔软的触碰,一开始,她还在看妙木和虚浮的战斗,可不一会,等她反应过来后背触到的是什么后,犹如轻微的电打了一下,让她立马向前迈了一步。
心脏也不知何因,跳得很快,这种奇特的感觉,绥安还是第一次有,让她有点不知所措。
澹藴见状,眼眸显得有些暗沉,声音也冷了几分:回去修炼,明日是最后一场,若是输了,你就别想下山。
我等下会自己回去。
绥安瞪着眼,怒急的样子就像一头被摸了屁/股的老虎,她的脾气一上头,就算有千万头牛都别想拉回去。
呵呵。一旁的太上长老忽然笑了笑,澹藴,你好歹是一宗之主,怎么连自己的弟子都管不了?
太上长老还真是会挑事。
绥安瞥了她一眼,见太上长老腰间挂着自己上次送的香囊,嘴巴还这么损,也真是好意思。
太上长老顺着她的目光低头一瞧,冷笑一声:怎么,送出去的东西又想要回去了?
澹藴侧目。
当然不会,我还是先回去了。澹藴的视线,隐约透着寒光,绥安见状,也顾不得等待比试结果,赶紧告辞离开。
太上长老自顾自说:这个香囊不错,我带着这个,睡得异常香甜。
澹藴闻言,紧抿着唇离去。
太上长老看着渐行渐远的紫影,意味深长道:哭哭笑笑,才是人生啊!
结界内,妙木出剑越来越快。
虚浮连连后退。
一阵水芒对抗一阵狂风。
掀起阵阵龙卷,水与风相互融合,又相互撕裂,连地面都因此裂开,碎石沙土吸附上高空,水顿时变得浑浊,二人分别在龙卷对面,看不清彼此。
师兄是认为我的状态不好,所以才处处相让吗?妙木笑了笑,那倒不如,师兄直接认输可好?
对于虚浮,她是真放下了许多,只是还有些许不舍,她希望通过今日一战,能够彻底放下。
师妹,不论输赢,我都希望今日过后,我们依旧能像从前那般。虚浮一甩手,龙卷忽然狂作,连同他的衣服都像是要被撕扯出去。
也许。
妙木凝眉,她双手结印,污浊的水形成一堵墙,阻挡狂风,可水墙有些歪歪扭扭,看样子是阻挡不了多久。
风刀飞舞。
随着虚浮一声令下,一阵刀锋狂砍,水墙顿时四分五裂,偶尔,砍在地上,划出一道深深的口子。
妙木左右闪避。
刀锋在空中到处都是,嘶啦一声,衣裙破了许多口子,还有几缕发丝随着刀锋飞走。
师妹只是躲,最后定输。
妙木充耳不闻,只避不攻。
虚浮注意到地面的潮湿,他意识到了什么,迅速将刀锋尽数收回,在指尖处凝聚成一把风剑,剑发出呜呜响声,令衣袖摇曳着。
他微微躬身,脚在空中一蹬,空气中荡出波纹,人一瞬间弹射成一条线。
妙木凝眸:水凝滞。
空中密密麻麻的水珠,在虚浮经过触碰后,竟锋利如刀,划出密集的伤口,就连他面上,都是大小不一的红点,看着就像得了麻疹,让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虚浮风剑开路,左右开斩,可水珠就像滑溜溜的液体,斩开吹开,不一会又滑了回来,他就像置身在大海之中,在不断砍伐着水面,做着无用功。
妙木清楚捕捉他的行动。
水凝鞭,朝他甩去,虚浮不断后撤,可水鞭就像长了眼睛,死死盯着他,风剑一砍,水鞭又如蛇一般避开,灵巧异常。
风灵翼。
顷刻间,虚浮后背展开羽翼,一身白衣染上一丝鲜血,就像战天神,令看台下的众人顿时沸腾起来。
灵翼施展可是对灵力的控制有极高的要求,没想到今日令我等大开眼界了。
是啊,能将灵力控制得如此巧妙,虚浮师兄当真是很强啊,堪比曾经的大师姐。
嘘,那都是很久之前的事了,如今大师姐已经被驱逐出宗门,那就不再是大师姐了。
那你还叫大师姐。
明明是你先喊的。
好了,别吵,胜负要分了。
虚浮在半空之中就这么消失,连妙木布置好了的水凝滞也没能察觉出,不,是察觉到了,只是速度过于快,连她都难以捕捉。
要输了吗?
不,她不能输。
妙木深呼吸,闭上双眼。
感悟方才得来的感觉,那是一种很玄妙的感觉,让她比先前看得更通透,有许多的水雾凝聚在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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