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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哭包自救指南 作者:谢霜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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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有一天宠妃被赐死,假皇子纪云川被关进暗无天日的冷宫。
他以为一切都会好起来,没想父皇一蹶不振,母后也更加疯魔,一声声骂着父皇还念着她。
于是,纪羽将心中愤懑发泄在了纪云川身上。
当纪羽抓着纪云川瘦得两指能轻松圈住的手腕,瞧着他那貌若西施的脸,心中有了恶劣的主意。
起先,
纪羽只是逼他穿着宫女的衣服伺候自己,想以此羞辱曾经受尽宠爱的高贵皇子。
后来,
纪羽开始逼他为自己温暖被窝,甚至在无数个夜晚留住对方不肯放人。
纪羽越发觉得不对劲,但只能告诉自己那是在羞辱纪云川。
直到有一天,纪云川死了。
纪羽才发现自己早就将这个人放进了心里,追悔莫及之下他满天下寻找活死人的法子。
经历了数次失败之后他心灰意冷,以为只能抱着对方的骨灰走过此生时,却在荣国府发现了那个与纪云川生得一模一样的世子。
24 # 第二十四章 有机会的。
乔修文到医院的时候还很早, 跟护工一起给乔母翻翻身之后就坐在一旁研究自己以后要做什么。
这个年过去,最多再过一个学期,应该就会走到乔父发现他并不是亲生儿子的剧情了。
乔母没醒, 乔父又因为乔母的事情与他产生极大裂痕的情况下, 是肯定不可能将他留下来的。
最大的可能就是跟原著一样把他赶出去,之后还会想办法给他下绊子。
不过乔修文现在跟顾北关系好,顾家那边不下狠手的话,那他以后的日子其实也不会太难过。
最多也就是变成穿书之前的社畜生活, 以前也经历过了倒也没什么,再加上乔修文本身就不是豪门出身,更不会有过惯了有钱人生活后无法适应普通人的生活这样的问题。
乔修文按着手机看自己偶尔出去当家教赚的钱, 再算了算原主应该要还乔家多少钱之后皱了皱眉。
好像还是不太好还的, 就算是年薪还蛮高的工作, 要还乔家的钱也得还上好些年。除非乔修文白手起家当富一代, 或者去当网红努力爬到头部带货吃品牌方让利, 不然他就得因为钱的事跟乔家再有好些年的牵扯。
现在乔修文已经是能不用乔家的钱就不用了, 但原主先前花的钱是真不少, 所以他的压力还是很大的。
他想着这个, 叹了口气将手机熄屏,转头去看乔母, 心中想着等乔母醒来的时候自己会不会已经不在这里了。
护工出去了一趟又回来,乔修文看了看手机上给顾北发的消息, 心中有些奇怪顾北怎么没回复。
可他刚刚这样想, 就看到顾北那边发过来一条消息。
【顾北:出来。】
乔修文眼皮一跳, 猛地站起身就往门口走, 心里想着不会吧不会吧, 顾北别是跑来找他了吧。
带着这样的想法, 乔修文拉开了病房门,还没看清外面的人,就被来人抱了个满怀。
顾北抱得很紧,比以往每一次都要用力,仿佛要将他揉入骨髓永远都不分开。
乔修文被自己心里这个比喻给吓了一跳,双手抓着顾北肩上的布料不放,脸也埋在对方胸口,鼻尖满是顾北用的檀香香皂的味道。
顾北
平时顾北也不是没有抱过乔修文,但这一回实在是抱得有些久了,乔修文就喊了顾北一声。
因为脸还埋在顾北怀里,说话的声音也带着一点闷闷的味道,加上乔修文的声音本来就蛮好听的,在这种时候听来竟是叫顾北的喉结都滚了滚。
乔修文还想说点什么让顾北放开自己,就感觉到抱着自己的人送开了力道,但距离并没有拉开很远,甚至比平时还要近上一些。
他抬起头看顾北,还没问顾北怎么真的跑过来了,就被顾北捧住脸左看右看,听着对方带上浓浓担忧问:疼不疼?
不问还好,一问乔修文就想起昨晚被乔父打的时候,委屈肯定是不委屈的,但就是疼。
他是个很怕疼的人,加上疼痛之下情绪波动根本控制不住,就那样哭了出来。
哭出来的他更控制不住情绪,下意识就想找个熟悉的人靠近,而顾北就是这个世界上除了乔母之外他唯一熟悉的人。
他想靠近顾北,没什么特别的理由,硬要说的话可能是因为顾北是他来到这个世界后看到的第一个人,也是从高中一直陪伴他到现在的人。
乔修文给自己找着理由,转头看了躺在病床上的乔母一眼,跟护工打了声招呼,牵起顾北的手就往医院外边走。
这个医院很大,是B市最大的医院,乔修文他们出去之后也不难找到一个偏僻安静的地方坐一坐。
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拉着顾北出来,就是突然想跟特意跑来见自己的顾北独处,说什么都无所谓,说什么都好,反正就是想与对方安静待一会儿。
乔修文拉着顾北坐在花坛旁边的椅子上,转头看了他一眼,问:你这样跑过来,家里人不说你吗?
顾北听到这话掀了掀眼皮,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突然垂下眼掩去眼中神色,只说:问过,知道是来找你就没说什么了。
因为霍霜也认识乔修文,加上乔修文本来就去顾家住过两天,顾家夫妇认识他知道他是顾北的朋友而放行应该也是正常的,乔修文倒也没多想,只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顾北看乔修文没有多问,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担心起乔修文大概率是直男这件事情上。
其实也不用说大概率,乔修文也不是第一次强调自己不是gay了,这样不是直男那是什么,总不能是为了不让那些男的来追他的借口吧。
乔修文哪里知道顾北在想什么,他只是看着前方郁郁葱葱的树,想了想自己这些天纠结的问题。
他突然就想知道如果顾北知道自己只是乔家抱错的孩子,那顾北会因此远离他吗?
虽然他知道顾北并不是一个会在意家世背景如何的人,但有些人就是会在意真少爷假少爷这样的事。
他好担心顾北也是其中之一,在意那个假少爷享受了许多,之后才发现竟是抱错的。
乔修文垂眸想了想自己该如何看看顾北是什么态度,可想了一半却突然想到顾北自己就是那个被抱错的真少爷,那顾北的答案可想而知肯定是偏向真少爷那边的。
但顾北在乔修文心里总是不同的,他期待着顾北能够给他一个不一样的答案。
所以乔修文还是选择问出这个问题。
顾北,如果,我说如果,如果我不是乔家的少爷,你还会跟我做朋友吗?乔修文鼓起勇气,斟酌着问出了这话。
顾北听到这话有些奇怪乔修文为什么突然要问这个,乔修文不是乔家的人还能是谁,是有人找乔修文乱说什么话了吗,还是昨天乔父说了什么话让乔修文伤心了。
这些猜测让顾北眼底又是暗了暗,但乔修文还等着他的答案,他也没有将注意力完全放在猜测乔修文问这话的目的上边。
会,无论你是什么身份,我都会在你身边。顾北嘴上这样说,可心底还是想说自己不仅仅想跟他做朋友。
人贪不贪心顾北不知道,但他知道自己是贪心的。
乔修文跟在他身边仿佛跟班的时候他想要乔修文跟自己当朋友,乔修文跟他做朋友了他又不仅仅想要做朋友,他想要更多,奢求在乔修文这里得到更多。
最好乔修文的目光完全停留在他的身上,再也不看向别处。
顾北被自己心底这个念头惊了一惊,闭了闭眼强行压下心底涌动的情绪,深吸一口气才说:我的身份转变后,你不也没有远离我吗?
乔修文听到这话也是乐了,拉着顾北修长的手摆弄着,笑着说:哪有人嫌弃朋友是富二代,一般人知道朋友是富二代恨不得挂在人家腿上当挂件,哪里还会远离。
说完这话乔修文自己都被挂件这说法给乐到了,转头刚想跟顾北再说几句俏皮话,就看见顾北定定地看着自己,搞得他也收起笑容严肃起来。
他有些搞不清楚状况,他和顾北明明在普通地聊着天,结果说着说着顾北就认真了起来。认真起来就算了吧,关键他还没搞懂究竟是哪个点让这位哥严肃起来的。
你也是这样想的吗?给我当挂件?顾北将乔修文脸上神色变化收入眼底,定定地看着他,想知道在这个问题上乔修文会给出什么答案。
其实顾北并不想要乔修文给自己当什么挂件,他也听得出来这只是一个很夸张的说法,但他就是想知道乔修文知道他身份改变时想的是什么,想要将自己放在他身边的什么位置上。
乔修文咀嚼着顾北的这个问题,垂眸笑了笑才抬起头去看顾北,抱住他的胳膊笑着说:对呀,想给你当挂件,你让吗?
很明显乔修文不过是在跟顾北开玩笑,他也很配合地弯了弯唇角,说:让,怎么不让。
乔修文总感觉这次赶过来的顾北心情似乎不是很好,但他也不知道顾北究竟为什么心情不好,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只能想一些别的话来逗一逗他。
因为顾北出门早,他们在外边坐了一会才到饭点,乔修文跟顾北一起去医院门口吃了顿饭才回来。
没想一回来就看见乔父站在病房门口跟护工掰扯,说自己是病人的老公,一定要进去看乔母。
可护工那边被乔修文特意吩咐过不要让乔父随便进去,这时候乔修文不在她也不敢随便放人。
好在乔修文及时赶回来,上前几步拦在乔父面前,冷着脸说:当初在外跟情人你侬我侬的时候怎么不知道自己跟妈妈是夫妻关系,等你情人把妈妈撞成这样才来说这个干什么?
乔父本就理亏,加上昨天冲动之下打了儿子,今天想着来缓和一下关系以免真的到要花大价钱去治好同性恋的地步。没想一来就被乔修文这样冷嘲热讽,乔父一时间脸色难看得不行,强压着心底的不快,就要开口说点什么缓和父子关系。
结果他一个转头看到顾北走过来,扶着乔修文的手臂,一副保护者的姿态护在乔修文的身边。
乔父眼皮一跳,想起了昨天乔修文说的话。
我说我是个gay,是男同性恋,我喜欢男人,让你不要再白费
在这一瞬间仿佛有几百个乔修文在他耳边说这样的话,声音像是从四面八方传来,一下子将他冲击得几乎要站不稳。
乔父不想要一个同性恋儿子,他觉得这是一种病,他觉得这就是变态。
只有变态才会喜欢跟自己同性别的人,乔父是这样想的。
他警惕地看着顾北,眯起眼打量着对方,心里估量着自己究竟有没有办法跟这个顾家的少爷抗衡。
乔家在顾家面前无疑是不够看的,但顾北只是半路被带回去的少爷,跟家里肯定是不亲的。
不亲的孩子想为朋友出头,这样百害无一利的事情想来顾家不会做。
而且,乔父才不相信顾家夫妇能够接受顾北是个同性恋,兴许人顾家夫妇的反应比他还要过激。
虽然乔父还不确定顾北就是乔修文的相好,但他依旧做了最坏的打算。
乔父警惕地看了顾北一会,紧皱着眉问乔修文: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乔修文翻了个白眼,他觉得乔父真的很莫名其妙,都撕破脸了还老是跑过来摆亲爹架子,还要管他性取向怎么样,完了还管到了顾北头上。
乔修文想到这里,又是翻了个白眼,说:朋友关系,你是不是很失望?
听了乔修文的话,又看着乔修文这一副无语的样子,乔父将信将疑地看看乔修文又看看顾北,最终还是选择暂时相信乔修文。
不过,虽然那个人不是顾北,但乔父还是得想个办法让乔修文跟自己看中的千金结婚,以免那么好的联姻机会被别人抢走了。
乔父这样想着,拿出父亲的架势打算对乔修文进行一番严厉的批评,结果乔修文根本没打算听他讲话,带着顾北转身就进了病房内。
乔父气得直跺脚,被路过的护士提醒住院部有病人在休息,叫他不要喧哗吵闹。
被儿子甩脸色,还被护士这样说,乔父心底的气没处发,咬咬牙转身离开了医院,打算去找自己新得的小情人放松放松。
乔修文也没管乔父去哪里,他根本就不关心这个本就没有血缘关系还跟情人一起害乔母变成植物人的所谓父亲。
见乔修文没打算理会乔父,顾北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在乔修文坐下来的时候问:他为什么那么问?
这就扯到了昨天乔修文跟乔父的争吵,乔修文也无所谓告诉顾北,他耸耸肩吐了吐舌头,有些无奈地笑了笑,说:他想让我跟他看好的千金结婚,我不肯就跟他说我是同性恋。
顾北听到这里眼皮一掀,淡淡接了一句:那你是不是?
没等乔修文回答,一旁的护工阿姨就惊讶地说:小伙子,知道你是搪塞爸爸,但这可不兴说啊。
被护工阿姨一打岔,乔修文本来要说的话都有些说不出口,他看了顾北一眼,笑着说:谁知道呢。
这话说得奇怪,是就是,不是就不是,说谁知道呢就很是奇怪,让顾北心中隐隐多了几分着急。
他很想知道乔修文到底是不是gay,想知道自己究竟有没有机会。
但乔修文这样说了,他也不好再追问。若是这样追问下去,免不得让乔修文察觉不对来,到时候问起来要是不小心暴露自己对乔修文的心思,那可就不好处理了。
到时候,如果乔修文真的不是gay,且他对顾北没有一丝一毫的兴趣,那顾北肯定是要被疏远的。
被乔修文疏远,是顾北很不愿意见到的事情。
乔修文根本不知道顾北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想了那么多,他以为自己随口一说的话仅仅是玩笑,至于性取向如何他其实并不在意。
是不是gay更多还是取决于他喜欢的人,可现在他还没有喜欢的人,在他有喜欢的人之前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不是gay。
所以,谁知道呢。
等那个喜欢的人出现,等他对谁生出几分名为喜欢的感情,那应该就知道答案了。
乔修文这样想着,转头想跟顾北说点什么,却看见顾北垂眸发着呆,不知在想些什么。
你是不是家里还有事?看你这样心不在焉。乔修文犹豫着开口问了这话,以他多年看文经验,顾家这样的豪门在过年这段时间是绝对不可能会有空闲时间的,甚至平常的时间都要被安排得满满的。
所以顾北是不是接到他的电话之后就买了最近的一班车过来,将家里需要忙碌的事情直接抛下,就这样直接跑到B市来见他。
乔修文想着这个,心中仿佛盈满感动,看着顾北眨了眨眼,眼泪就在这个时候不听使唤地吧嗒吧嗒掉下来。
顾北只是一个走神,抬头就看见乔修文看着他在哭。
他惊讶之余更多的是手足无措,连忙找来纸巾位乔修文擦去脸上泪水,又怕他被自己哪句话影响到情绪又控制不住哭出来,小心翼翼地问:你怎么了?
乔修文想自己擦眼泪,却没法儿从顾北手里拿过纸巾,只能任由顾北固执地给他擦着眼泪。
而他则是垂下眼想着究竟要将理由如何说出来才不显得那样的丢脸,因为对方可能是接了自己的电话就特意抛下一切跑过来而感动到哭了,实在是有些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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