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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无限剧场顶流出道[无限] 作者:半盏烛上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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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等舱房间晚上是不会单独供电给灯的,船上也不能点蜡烛烧火,佣人们回房后就只有摸黑睡觉,没有机会干其他的事情。这一点保证了郁燃回到房间就什么也看不见,没办法察觉到自己的东西已经被动过了。
到了第二天早晨,命案发生,只要郁燃醒来听到死人的消息,就会匆匆上楼查看,没时间去认认真真整理自己的被褥,发现床底藏起来的蝶蛹。
在这个时候,将他就是凶手的消息告诉杨福水,剧本NPC自然会帮助幕后黑手将郁燃处理掉,刃不见血地就能暂时让自己置于安全地位,顺带解决一个比赛竞争对手如果没出江罗春那件事的话。
卑鄙。
燕时澈挑眉,你知道了?
能猜出来。青年点点头,他太急迫地想把我搞死,反而露出了许多马脚。
噢,男人笑着应了一声,就连郁燃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脸上浅浅的傲气,被他尽收眼底,真聪明啊,老板。
燕时澈的语气就像哄孩子似的,被郁燃无语地白了一眼。
他们暂时在这里休息了一会儿,然后就一起下去餐厅,和其他三名演员集合,商讨接下来该怎么做。
江罗春的尸体已经被抬下走了,这让郁燃稍微松了一口气。
他们走进蝴蝶餐厅,因为死过人,大家都觉得晦气,所以吃饭什么都在起居甲板的小餐厅用,这里倒彻底空出来了。
吧台前只有影和鲁双双两人,杨观岳不知所踪。
他说累,在上面睡觉不下来。影向郁燃点了点头,怎么样?
没什么事。郁燃现在没心情跟他们解释这个,你们发现了什么新线索吗?
影道:暂时没有。
那个虽然之前你说凶手大概率是演员。鲁双双迟疑了一下,担忧道,但真的不是江罗春吗?她唱的那首很诡异的歌,就是
就是第一天在餐厅里听到的蒗焝唱片。郁燃打断,所以从中可以确定,凶手不是她。
鲁双双抿了抿嘴,那凶手是你吗?郁燃的嫌疑其实并没有洗清,鲁双双想问,但他不敢问出口。
影眯了眯眼睛,怎么说?
有纸笔吗?郁燃问。
影将餐厅点单的钢笔和本子给了郁燃。
青年没说后,趴在吧台上简单地写了几个句子,半晌将本子推给他们看。
鲁双双:这是?
歌词。郁燃笔头点了点桌面,发出清脆的敲击声,那首歌的歌词。
那首小调音质模糊,旋律凄婉,一个字要拖百八十个弯,郁燃也是听完想了许久才将歌词勉强凑出来。
就在所有人传阅完歌词的后,郁燃开口问道:听说过童谣杀人吗?
听到这个词语,影缓缓掀起眼皮。
青年轻轻地笑了笑,一只手的指节随意地撑着下唇,单手用钢笔在刚才写出的歌词上圈了圈
【绢绣牡丹的银勾簪,呷一口浓蜜到嘴里甜。】
郁燃画出了银勾簪与嘴里甜六字。
【铜山滚烫的红玛瑙,温一壶暖意到金杯满。】
他画出铜山、滚烫、红玛瑙三个词语。
【晚春月夜的兰花瓣,阖一双软羽到香蕊间。】
他画出兰花、香蕊二词。
看出什么了吗?郁燃习惯性在写完的时候顿了顿笔,细细的墨水点溅到纸上,缓缓地洇开。
影点头,鲁双双摇头。
郁燃瞟了一眼这个脑子不太灵光的年轻人,道:每一句歌词都对应了一个凶杀案含夏死的时候,嘴里被扎满了密密麻麻的血窟窿,作案工具是类似于簪子一类尖锐的东西,对应着银勾簪,而嘴里甜指的就是嘴中鲜血直流。
安叶君死在锅炉房内,铜山、红玛瑙对应的就是铁炉子里烧红的煤。
而兰花代表女性生殖器,对应的杨迎兴也被物理阉割。
郁燃笔尖画了一个大圈,将剩下两句圈了出来
【幽宅深院的老神龛,荡一把秋千到旧屋檐。
锈迹斑驳的铁船舷,落一夜长眠到浪头边。】
刚才我说的只是这首歌的前三句而已,后面不还剩两句吗?他挑了挑眉,如果凶手是江罗春,那她疯了才会在自己目的没有达成的时候鲁莽地暴露出来。
你说的有道理,凶手确实不可能是她。影他那与长相一致阴沉的嗓音响起,但你所说的每一句歌词,不仅是对应了凶手的作案手法吧。
影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影的眼眸又黑又暗,黑眼珠在眼眶里的占比又比常人要小一些,长时间被注视,就会令人产生一种极为不适的恶感。
郁燃一愣,燕时澈皱着眉瞪了回去,影没有理会他。
他继续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些应该也刚好对应了柔羽在杨家受到的折磨被簪子扎舌头不让说话,跪滚烫的炭盆,被人侮辱强.暴这些分别是含夏、安叶君、杨迎兴做过的事情,对不对?
他拖长了尾音,柔羽的亲哥哥?这么看来,你的嫌疑还是最大。
所以,郁燃,你怎么证明自己无罪?
我没办法证明。郁燃直言不讳,不过明天会出现第四个受害者,你大可以把我看住。
青年似笑非笑,反正我房间也被翻得住不了人了,今晚跟你挤一挤,影神?
跟我挤。燕时澈闷声开口,我来看着你。
鲁双双咳了一声,不好吧那个,我记得你俩不是一起的吗?
要不我和你睡?郁燃偏过头挑眉。
算算了。鲁双双一个瑟缩,连忙回避对面那个可怕到吃人的眼神,我还是自己睡吧。
燕时澈冷笑一声,收回目光。
影面无表情,无所谓,我会盯着,正好一个都跑不掉。
顺便把上面那个胆小鬼看牢了,影神。郁燃勾起一个没有温度的笑容,我怕他半夜吓到直接跳海自尽。
影瞟了他一眼,我会的。
谈话过后,大家也没有心情替剧本里的人物打工,各自回到房间里休息。
燕时澈让郁燃先回去,自己留在餐厅里耽搁了一会儿,在场只剩下了他和影两个人。
你是什么身份?燕时澈开门见山。
影抬眸瞟了他一眼,告诉你,转头等你把我卖的一干二净?虽然五感比不上你这个怪物,有的声音还是能听到的。每天晚上那么大动静,你是不是以为我不知道你偷溜出去,爬别人窗口偷情?
不知道被对方哪句话取悦到了,燕时澈脸色奇异地缓和了一点,算了,想也知道你不会说。
他摆了摆手,回去宿舍。
晚上的风变得更大,能够明显地感觉到浪头开始颠簸,人站在船上都不稳,所有人都回到了房间中,听外面的海风呼啸。
燕时澈的房间里有一扇小窗,拉开窗帘就可以看见甲板向外的走廊和远处的海域。
郁燃扶着窗子看了好一会儿,才将帘子拉上,屋内光线更暗,外面也只有罗经甲板上的大灯亮着,吝啬地匀了一些亮度下来。
睡觉吗,老板?燕时澈问。
嗯。
床是钉在地板上的,不怕颠簸,郁燃睡在床最里边,靠着墙,这样不会被晃下去,他之前的被褥被踩脏彻底报废,两人就盖着一床棉被。
原本这里是单人宿舍,床实在有点小,两个大男人睡在一起有些拥挤。
郁燃不习惯地紧紧靠在墙壁边,身上的热气都被冷墙带走,躺了好久也睡不着。
就在他翻第十二个身时,暖洋洋的温度从后背上贴了过来,燕时澈将他往身后拽了拽,远离那片铁皮墙。
坚实的手臂不由分说地搭在郁燃的肩膀上,传来更加滚烫的温度。
有时候郁燃都怀疑燕时澈身体里是不是烧了一个火炉,从来都没有见他说过冷。
睡了,别动。
低哑的声音带着热气打在他的发尾,郁燃不由得颤了一下,半晌才逐渐放松了下来。
舒适的温度不一会儿就蔓延到全身,他眼皮越来越重,慢慢地睡着了。
*
作者有话要说:
来!了!
这个副本短,就快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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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8 # 翩翩蝶舞 红麻袋
上工的铃铛一响, 青胡渣就从乱糟糟的梦里醒了,他起身抹了一把脸,腰酸背痛, 发黄的眼球上布满了困倦的红血丝, 这些都受难于一整晚糟糕的睡眠。
要知道他就是在码头当苦力的时候,睡在满是鱼腥臭的仓房里,狭窄的大通铺挤了二三十个青壮小伙子,汗臭脚臭、鼾声呓语、甚至于堪比锯木头一样的磨牙声都从未将他吵醒。但昨晚不一样, 颠簸的浪头摇晃着船身,他被那劲头拍到墙上好几次,胳膊都青了一块。
青胡渣从宿舍里出来, 管事还在摇铃, 走廊上抱怨和骂娘的声音渐渐嘈杂了起来, 年轻的佣工们无一例外垂着脑袋哈欠连天, 都被折磨得不轻。
他们就着热茶吃了粗粮的馒头, 早早地准备上工。这时候管事向青胡渣招了招手, 青胡渣是这群佣工里资历最老力气也最大的一个, 管事让他去仓库里搬一箱厚绒毯上起居甲板, 今天气温又降了不少,凉飕飕的海风专门往衣领里钻, 主人们抱怨了几次。
青胡渣将装着毯子的百来斤编织袋扛在肩上,只穿着一件薄薄的脏背心就上了楼, 他没想到上面竟然这么冷, 一出来就忍不住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下面因为有锅炉房一直烧火的原因, 虽然闷, 但也十分暖和, 封闭舱的好处就在这里。上层甲板则是通天的场所, 风更大更冷,直端端地从船头吹到船尾。
青胡渣送完毯子从二层下来的时候,餐厅外的洋表已经走到了七点半,这时候的天色竟然依旧暗暗的,头顶被厚重的乌云遮挡得严严实实,远处的海浪也不停地向上翻涌,游艇行驶在一片即将沸腾的水锅里,涌起的浪头狠狠地打在船板侧面,一下子将游艇推了一个趔趄。
青胡渣紧紧地抱住侧面的桅杆,才没被这剧烈的颠簸震倒在地。咸腥的海水淋了他一身,风一过,就像被冰针扎过,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顺着毛孔立起来。
海浪还在继续翻滚,他只能忍着寒风,贴在冷冷的桅杆上不动。在码头工作的佣工都听那些海员说过,海上起大浪的时候,千万不能在外面走,不然一阵风就可能将人卷进海里。
乌云压得更沉,细小的水滴落在他的额头上,一会儿一点一会儿一点,弄得他脑袋顶上发痒,青胡渣骂了一句娘,趁着浪头稍微小了一些,抹了一把又挠了挠。
忽然他闻见了一股甜腥味,伸出手一看,半个手掌都红了。青胡渣愣了愣,连忙摸了摸自己的脑袋,以为哪里受伤了,但什么感觉都没有,一点也不痛。
此时一颗猩红的水滴正好落在他摊开的掌心里,不是雨水。
青胡渣下意识顺着那方向往上望去。
高高的桅杆尽头有什么东西在晃动,他虚着眼睛,定睛看了许久,天色太暗,只见到了一只红麻袋挂在顶上,随着浪头不断地撞击在桅杆上。
每撞一次,就会洒下红色的雨滴。
郁燃是被一个大浪晃醒的,他窝在暖洋洋的被窝里,半眯着眼睛,迷迷糊糊好一会儿,耳边忽然传来低沉的笑。
两人的鼻尖距离不到一寸,燕时澈幽黑的眼眸含着几分轻佻,已经清醒了好久,从很早开始就一直盯着郁燃,看他耷拉着漂亮的狐狸眼,一脸没睡醒的困。
郁燃这时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一整晚都贴在燕时澈怀里,男人的手臂还搭在他的肩膀上,在船身颠簸的时候将他裹着被子一起拘在床上,所以昨晚才睡得格外舒服。
早。
嗯。
甜滋滋的薄荷糖送进嘴里,男人起身换上外套,郁燃又在床上缓了好一会儿,让晕乎乎的脑袋慢慢苏醒。
他原本很讨厌和别人有身体接触,就连平时出行都避免挤地铁公交车,但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对燕时澈的触碰没有以前那么敏感,偶尔甚至会习以为常。
青年捧着脸搓了一把,觉得自己这样似乎很不妙。
咚咚咚。
门被敲响,燕时澈打开,是影。
影严肃道:杨福水死了。
郁燃和燕时澈对视一眼,换上衣服一起赶到了现场。
现在船上是影和杨观岳说了算,他们把其他人赶回了舱房,甲板上只剩下五人。
这时候风浪比之前小了一些,船首的桅杆下,躺着半截尸体。
杨福水身体被腰斩,现在躺在地上的是他的上半身,白色的睡袍全浸满了鲜血,滴答滴答往下淌,蓄积了一窝。
他整个上半身都被睡袍包裹起来,腰间绑了一根绳子,远远望去就像一只又短又矮的红色麻布口袋。
影带着手套,将睡袍拆开,杨福水的脸露了出来,眼皮被人割掉,眼窝血淋淋的,眼球被掏空了,分别插着两只蝴蝶翅膀,顺着空隙看过去,能够瞥见脑袋里白色的脑花。
郁燃厌恶地挪开了视线,还好晨间吃了一块薄荷糖,不然昨天的晚饭都要被恶心得吐光。
尸体的惨状太掉san值,等人都看了一眼了解了情况,影又掀开血睡袍盖住了杨福水的脸。
剩下的一半呢?郁燃问。
影道:在船尾的桅杆上面,后头没有梯子,浪太大也上不去,估计情况也和这个差不多。
郁燃点了点头,第四句歌词也对上了,杨福水确实被人挂着荡了一晚上的秋千。
青年的黑色幽默没有让所有人心头好受,反而更加难堪,在寒风中搓着手,陷入了深思。
鲁双双发着抖问:锈迹斑驳的铁船舷,落一夜长眠到浪头边这一句呢?这是什么意思?
显而易见。郁燃敲了敲一旁的桅杆,海风呼啸而过,吹僵了所有人的表情,船翻人死。
影一针见血:这句针对的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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