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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无限剧场顶流出道[无限] 作者:半盏烛上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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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此之外,岛台上还放着一张很大的宰肉案板,木头缝里留着没有洗干净的暗色痕迹,刀架上放着一把大菜刀、一把削皮刀和一把锯骨刀,刀面上泛着脂肪的油光。
    这不会是什么杀人现场吧我靠。胖子嘀咕了一声。
    暴一沣冷笑,那你刚才吃的可能就不是什么牛排了。
    听完这话,胖子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结结实实地被吓了一跳,连忙捂住了自己的胃部。
    放心,那是牛肉。郁燃好笑地瞥了他一眼。
    朱建诚噎了半晌的一口气终于松下,后怕地拍了拍胸口,你怎么看出来的。
    因为人肉不是这样的,质地和颜色都不对,应该更加松散,脂肪含量也更多。青年挑起一抹没什么弧度的笑,目光在朱建诚凸起的肚子上幽幽地转了一圈。
    胖子:不知道为什么,听起来更加可怕了。
    燕时澈无声地笑起来,青年偶尔故意吓人的表现总会让他很愉悦,这个时候他外表那层冷冰冰的壳稍微有了融化的端倪,就像闷久了的贝类也会隙开蚌壳,向外界露出柔软的内芯。
    男人忍不住揉了揉面前那个毛茸茸的黑色脑袋,在郁燃皱着眉拍开他的手之前,若无其事地说:头发翘起来了,我帮你弄下去。
    他们没有在这里停留很久,沿着一楼上去,二楼有四个客房,走廊尽头有一个盥洗室,也是黑黢黢的,每隔三四米才一盏油灯挂在墙壁上,照明范围很小很暗。
    走到这里,他们顺便就将房间分了,郁燃和燕时澈一间,胖子和姓郑的年轻人一间,吴落和眼镜一间,剩下一个暴一沣不愿意和别人一起住,就一人独占了一间房。
    在往上,三楼基本上全是空房,有很多连门板都没有装,只有一个空荡荡的洞口,分布在走廊两侧,像一排排长大的嘴巴。
    这层楼只有一个书房在最靠近楼梯的位置,书房不太大,三十多个平方,地上铺着厚厚的暗色羊毛地毯,四周的墙壁上是整面的书架。
    郁燃环视了一圈,这里收藏的都是各种版本精装的圣经、赞美神父的书籍、祷告的书籍,以及一些肉类烹制的食谱。
    郁燃凑近书架,指尖在一本圣经的书脊上擦过,捻了一手的灰尘,似乎很久没有被翻开过了,他又转身看了其他几个版本的圣经,以及有关于上帝的书籍,都是同样的情况。
    这很奇怪,那么一个虔诚的修女,随时握着十字架,认真地进行餐前祷告,以及如她所说现在正在塔楼晚祷,这些行为都与书房里许久无人问津的圣经相悖。
    郁燃没有许多时间思考,他随手拿了一本圣经装在背包里,就随其他人上了四楼。
    艹,有鬼!胖子本来走在最前面,突然惊悚地大叫一声。
    众人都被他这一声嚎叫吓住了,黑魆魆的走廊深处,一只幽蓝色的火光漂浮在空中,晃荡着向他们靠近。
    你们在做什么?玛丽空洞的声音响起,她提着一盏油灯,整个人都藏进了漆黑的袍子里,看起来就像只有一个脑袋浮在半空。
    修女缓缓地走到距离楼梯口最近的房间外,转过头,身体却没有倾斜,惨白如纸人的面容在火光的投射下,更加可怖。
    入夜的钟声马上就要响了,请诸位赶紧回房,夜间的魑魅魍魉会藏在任何一个不起眼的角落,等待着将无知的人拖进阴影之中,分食他的血肉,吮吸他的脑髓,咬断他的骨头
    玛丽说到最后一句,悠远奇诡的钟声像是从天边传来,如凉水灌进耳膜,让人浑身一颤。
    修女吱呀一声推开房门,在吹灭烛火前,诡异地露出一个甜美的微笑。
    夜安,客人们。
    *
    作者有话要说:
    [1]取自《圣经新约罗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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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73 # 审判古堡 她的脸部悲伤地融化着
    客房装修很精美, 靠墙是一只胡桃木带纱撑的双人床,床上垫着很厚一层被褥,用料是纯黑色的丝绸, 床具每个边角都编织着繁复精美的蕾丝花边。床顶的纱帘是纯白的棉纱, 触感柔软,角落也绣着小巧的天使像和十字架,一直从天花板垂到地下。
    正对门口是一扇窗户,两侧挂着厚重的黑丝绒窗帘, 每扇墙壁上都挂着一只精致的黄铜烛台,是天使捧火的造型,被透气的水晶罩笼住, 火苗在透明晶体的折射下有些刺眼。
    床头对着一只崭新的长方形黄铜边框镜, 正对着床铺, 倒映出房间所有的景象。
    空气中浅浅地浮着一层闷闷的香气, 像是花香, 又像是甜美的瓜果香。
    燕时澈鼻尖动了动, 这香气到处都有, 和之前在餐厅里闻见的味道十分相似, 仿佛是从砖墙里渗出来的,又格外浅淡, 让他难以辨别源头。
    郁燃走了一圈,看了看房间的布局, 幽幽道:不是黑色就是白色, 布置得像灵堂一样。
    他在镜子前站定, 盯着对面的自己, 你看, 燕时澈。
    保镖先生疑问地嗯了一声, 走过来。
    两人被框进了一处,皮肤在烛火摇曳的光源下显得十分苍白,各色的阴影投在脸部深邃的位置,明明灭灭的光线将五官割裂开来,即使知道照镜子的是自己,但看久了总会有一种陌生的错觉。
    郁燃的指尖在镜面上游移,划过床架上白到发灰的纱幔与纯黑色的被褥。燕时澈盯着他骨节漂亮的手指,最后将目光落到了镜面中青年深黑点着黛绿的眸上。
    郁燃与男人对视半晌,忽然笑起来,你说镜子里映出的,像不像遗照?
    【燃神可不可以不要在这种时候讲鬼故事啊,见过鬼吓人,没见过自己制造恐怖气氛咒自己的】
    【果然,这就是我和大神的区别了,要我分到这房间绝对睡都睡不着,他竟然还开玩笑】
    【srds,这房间真的好诡异啊,谁家的床是黑白两色,还裹白布??】
    【我有一个可怕的猜测你们看远景,上面拱形的白纱像不像修女头上那截宽的白布,下面纯黑的床具就像黑色修女服睡进去不就是】
    【啊啊啊啊求求别说了,脑子里有画面了】
    郁燃始终没有开个人直播间,但系统自动分镜头的累积人数却越来越多。其中虽然有参赛者变少、分流更加集中的原因,但更多的是郁燃这个名字已经在恐怖剧场打响了,许多人慕名搜索前来观看。
    几乎所有热衷于直播的观众都知道这个新人仅仅过了四个剧本,积分就已经进入了明星榜百大,这在恐怖剧场历史上都是破纪录的速度。
    有人甚至断定,再过两个剧本,明星榜最上头那个神秘0013演员就要被郁燃顶下去了。还有人认为,郁燃会成为他们所见过的,第一个离开恐怖剧场的演员。
    但没有人发现,当前第一的0013现在就站在他们的燃神身边,听完郁燃的话后,抬手揉乱了他的头发,完全没有自己排名即将被压的危机感。
    想象力这么丰富的话,你应该去当编剧,而不是演员。燕时澈轻笑,被青年狠狠地瞪了一眼。
    别碰我头发。
    抱歉。燕时澈毫无歉意地挑起眉,手感太好了,没忍住。
    郁燃瞥了他一眼,总觉得这男人最近不对劲,特别是坦白身份进了剧本后,一天搞他头发搞了几次。
    青年瘫着一张冷脸,扬了扬下巴,镜子,想办法处理一下。
    镜子是钉在墙上的,没有办法拆除,当然,在剧本里也没人敢轻易打碎,谁知道这是不是什么触发死亡的条件。
    燕时澈将床架上的白纱取下来,叠得严严实实,把镜面遮盖起来。
    郁燃拉开窗帘,房间里的窗户是封死的,只能透光,不能通风。
    他站在窗前,往外望了一眼,远处是一大片望不到尽头的毛榉树林,树梢巅上挂着一轮扁月,在浓黑的夜空里亮起灰扑扑的白光,将整片天都衬旧了。
    现在时间还不到晚上八点,他们待在房间里不能出去,这么早也睡不着觉。
    郁燃坐在床头,拿出从书房里偷偷顺出来的圣经,他的动作很隐秘,除了燕时澈其他演员都没有发现。
    他擦干净上面的灰,翻开书本。
    壁灯中投出的火光勉强能够让他看清上面的字迹,密密麻麻的手写体字母有些费眼,但足够他阅读。
    有重要内容?燕时澈刚刚凑近就被青年单手推开。
    不知道,我在找。郁燃皱着眉抱怨,床这么大,你不要贴着我。他捧着书转过身,只留给对方一个冷漠的后脑勺。
    燕时澈盯着青年的背影好一会儿,才慢慢地收回目光。
    夜色降下来后,时间就过得飞快。郁燃被枯燥乏味的内容催眠,在月亮从树梢移到窗框外的时候,眼皮越来越重,靠在枕头上睡着了。
    床侧的男人动了动,扯过大半边被褥盖在身上,良久,被夜间凉气冷到的青年在迷糊中本能地往热源靠近,钻进了另外半边暖和的被窝。
    寂静空荡的房间中隐约响起一声轻笑,很快消散在风里。
    半夜,郁燃恍惚听见有人在自己耳边敲什么东西,哒哒哒,像木头敲击地砖的声音。
    他从梦中挣扎着醒来,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脑袋躺在什么热乎乎的东西上面,还没等他睁眼,熟悉的掌心温度捂住了他的嘴。
    别动,老板。
    滚烫的气息贴在他的耳垂上,低沉的声音钻进他的耳朵,初醒时候朦胧的感官也抵不住这么近距离的侵犯,郁燃感觉自己耳朵连着半边脑袋都麻了,被碰到的地方生理性地发烫,让他一时分不清楚是燕时澈掌心的温度,还是他自己脸上的温度。
    燕时澈手臂点在郁燃脑袋下,圈起来掌心刚好捂住他的嘴巴,另一只手警惕地握住了匕首,屏息探听外面走廊上的动静。
    刚才那是有东西在走廊里奔跑的脚步声,非常急促,响亮得不加掩饰,似乎在被什么追逐着逃亡,又似乎只是故意弄出这么可怕的动静,让所有人都听得到。
    古堡寂然无声。
    咚咚,咚咚,咚咚
    郁燃忽地往后缩了缩,没逃得过燕时澈敏锐的耳力。
    你心跳怎么这么快?男人含笑太明显,青年恼羞成怒地用膝盖顶了他一下。
    放开我。
    不放。
    燕时澈因为笑意无声地颤动,郁燃那双眼眸被夜色同化成了一片漆黑,隐隐藏着怒气,滚蛋。
    青年的太阳穴急促抽动,他从被子里抽出手,扒开对方的桎梏,就要往双人床的另外一侧挪动。
    下一秒被坚实的手臂圈了回去。
    燕时澈:嘘,有声音。
    哪里有
    郁燃猛地闭上了嘴,他也听见了。
    冰冷的黑石砖块铺就的地面,重物被缓慢拖动着,布料摩擦着坎坷不平的地板,拉扯出窸窸窣窣的动静。
    拖拽的声音在门外很近的地方停下,紧接着,传来了闷闷的敲门声。
    是他们对面,胖子和那个姓郑年轻人住的客房。
    咚。
    咚。
    咚。
    敲击声每次相隔三秒,既缓慢又诡异。
    三声过后,对面没有开门,拖拽的动静再次响起来,这次来到了郁燃他们房间门口。
    咚。
    咚。
    咚。
    又是三声,力气不轻不重,若不是在恐怖剧场里,这敲门的动静几乎算得上礼貌。
    郁燃垂眸,连呼吸都开始放缓,静静地等待着。
    这下他听得更加清楚,每次敲击过后,都会有大片布料相互摩擦的声音,他想起了修女玛丽那身潮湿难闻的黑袍,行走的时候,会缓缓地拂过地面,将砖块打磨得黝黑发亮。
    外面那个不知道是鬼还是什么东西的,仿佛在钓鱼执法,将四个房间全部敲了一遍后,拖拽着沉重的闷响,缓缓地消失在走廊远处。
    放开我。声音完全消失后,郁燃冷漠地扯过枕头,将焐热的被窝拖到了另外一边,你离我远一点,不要打扰我睡觉。
    噢。
    夜间的插曲没有打断郁燃的睡意,他将脑袋蒙进沾着男人体温的棉被中,很快又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一早,清晨的钟声在城堡深处敲响,众人洗漱后在二楼客房前集合,发现那个姓郑的年轻人不见了。
    在剧本里,失踪和死亡完全可以画得上等号。
    胖子更懵,他摸着光秃秃的脑袋,一连骂了几声卧槽,昨天房间进鬼老子都不知道?这是什么死亡触发条件?完全没有规律啊!
    郁燃嘴里含着一块薄荷糖,脸颊微微地鼓起一小块,垂着眸思考,昨天那哒哒哒的声音和拖拽重物敲门的声音应该不会那么简单,如果四星的剧本里,鬼怪敲门未果就选择放弃攻击那实在说不通,没有哪个恐怖片里的鬼怪会这么听话。
    老板。燕时澈盯着青年颊边那块凸起来的糖印,走了,下去吃饭。
    郁燃点了点头,跟在众人身后一起下去。
    修女玛丽已经在大厅里恭候多时,见到他们,干枯的脸上立刻露出了虚伪的殷切笑容。
    最前面那个叫做暴一沣的高大男人皱着眉问道:你知不知道晚上失踪的人
    嘘。修女伸出长得有些畸形的食指放在唇间,赞美在天上的父。
    她虔诚地闭上双眼,双手合十握住十字架。
    暴一沣咒骂了一声,拉开餐桌前的椅子一屁股坐了下去,妈的,神神叨叨
    众人忍着不安在桌前坐下,跟着修女做晨间的餐前祷告。
    在沉闷的气氛下,修女摇铃宣布开餐。
    今天的早餐比晚餐正常许多,至少没有半生不熟的肉了,桌上的藤编餐篮里放着热乎乎刚烤好的白面包,盘子里有切好的熟香肠和烤胡萝卜,杯子里装着加了蜂蜜的甜牛奶。
    郁燃在燕时澈确定食物没有问题后才放心地开始用餐。
    如果没有昨夜恐怖的敲门插曲和今早有人失踪的消息,在古堡里的生活真的就像圣经里的伊甸园,食物美味,床铺舒适,让人难以挑剔。
    等所有人吃完之后,玛丽捏起面前的餐巾,擦了擦嘴角,这才把目光投向众人。
    她戏剧性地亲吻了一下胸前的骨质十字架,疏松的脸部皮肤诡异扯动,嘴唇两边的肌肉以人类不可能做到的弧度向下弯曲,眉毛、眼睛、上下嘴唇像倒扣的弯月,坠落的角度已经完全脱离了实际的骨相。
    她的脸部悲伤地融化着,表情仿佛在流淌
    那个可怜的、被魔鬼蒙蔽了心智的孩子,公然违反禁令,在古堡里夜游,他已经被我关进了地下室里忏悔,现在请随我一起去看看神父审判的结果。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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