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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

      在无限剧场顶流出道[无限] 作者:半盏烛上灯
    ——(80)
    这是郁燃在第一个剧本中完成暗线任务获得的特殊道具,这一长串的道具介绍简而言之就是能止小儿啼哭。
    那哭声让郁燃脑袋晕得要命,在他眼里地砖都变成了菱形的格子,像哈哈镜中场景般不断的拉长收缩,他只有扶着燕时澈才能站稳。
    扔过去。他说话的时候半个身子的重量都靠在燕时澈身上,将手里的布娃娃塞给了他。
    男人接过道具,显然动作有些粗暴,正中那诡异小女孩的眉心,落到地上。
    下一秒,走廊中啜泣的声音戛然而止,小女孩张张合合僵硬的嘴唇闭上了。画面惊悚地开始倒放,流淌到他们脚下的黑泪像虫子爬回巢穴,猝然向后退去,退回苍白的脚踝,退回鲜红的裙子,退回她的胸口她的脖子她的脸颊,最终钻进了她漆黑的眼眶里。
    黝黑的眼球从边缘开始褪色,眼白渐渐出现在眼眶中,女孩惨白的脸色逐渐红润起来,她动了动眼珠,蹲下身捡起了地上的布娃娃。
    一切都恢复了正常,所有奇诡的幻象消失不见,走廊里空荡荡的,除了他俩一个人影都没有。
    燕时澈回头看了一眼老板,郁燃恼火地低吟,我有点不太好。
    怎么不太好?
    头晕。
    郁燃额头抵在燕时澈肩上,男人顺手捏了捏他的后颈,郁燃没撒娇,他是真的头晕,不知道燕时澈为什么半点事没有,自己则靠在对方身上缓了半天也没缓过来。
    我忘记了一件事。燕时澈忽然拍了拍郁燃的肩膀,刚上楼去的时候我数了一共有十三阶。
    郁燃愣了一下,抬头拉着人就往楼梯口走,晕乎乎的差点跌一跤,幸好及时被拉住。
    燕时澈他干什么,青年道:站上去试试。
    昨晚清洁工从门缝递来的那张纸条有很多信息待确认,正好郁燃看看站在十三级台阶上是不是真的能够缓解头晕让自己稍微清醒一点,如果有效的话,说明那张纸条确实有一定的可信度。
    怎么样?燕时澈虽然和郁燃一起站上去,但他又不头晕,没办法察觉这方法是不是有用。
    过了好一会儿,郁燃才点点头从楼梯上下去,那张纸条说的是对的,至少我现在好多了。
    他转过头继续道:清洁工给我们的提示是不要制止儿童的哭泣,我没办法确定我刚才的行为会不会造成不良的后果,但那声音真的让我太难受了,如果不让她停止哭泣我觉得我可能会被吵死。
    难受?燕时澈微微挑眉,在你听起来那声音很刺耳吗?
    对啊,难道你不是?郁燃忽然反应过来有些不对劲,黛眸盯着燕时澈,你听着是什么样子的?
    就是普通小孩的哭声。燕时澈迟疑道,最多有点大声?
    难怪你不头晕。郁燃思索片刻,刚才的哭声就像一把电钻在他脑子里钻洞,太阳穴都一抽一抽的,看来是在针对我。
    针对你男人噤声,似乎感觉到了异样。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到了三楼。
    让让,让让!呼喊声打破寂静,嘈杂的环境声像忽然被人摁下开关,充斥着耳畔。
    薄荷绿手术服的医生护士推着一架带滚轮的病床,呼噜呼噜穿过走廊,郁燃瞟见床上鼓鼓地躺着一个白衣病人,满脸是血,一只眼球下陷出血淋淋的空洞,像是被人用什么东西捣碎了。
    跟着跑动的护士将纱布按压在他脸上,遮住了可怖的伤口。
    郁燃和燕时澈向他们离开的方向望过去。
    他们穿过一间、两间、三间十二间治疗室,将走廊尽头第十三间手术室推开,一群人急匆匆地消失在门内。
    手术中的红灯嘭的亮起,两个推车的护士留在手术室外关上了门。
    其中一个手掌上全是病人流的鲜血,但她似乎不怎么在意,往绿色的手术服上擦了擦,手术服上浸出十个暗红色的指印。
    最近不太平啊。
    两天收了两个出事的,唉。
    两个护士一边聊天一边往郁燃他们方向走来,两人下意识就要躲开,谁知其中一人抬头向他俩笑了笑。
    午安,客人。护士礼貌地打了招呼,似乎又不太在意两人的回答,说着话向楼上走去。
    是那天在餐厅被叉子插进眼球的人。郁燃抿嘴,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们还在三楼走廊,但郁燃有种感觉,他们现在所在的疗养院已经不是刚才的疗养院了,就好像进入了另一个平行时空。
    而一切的变故都是在他们听见那个小女孩的哭声之后,楼梯变成了十三级,治疗室变成了十三间,穿着手术服的医生护士在走廊里来来往往。
    郁燃看了看自己和燕时澈的衣服,仍旧是蓝色。他又抬头望进走廊,隐隐约约的聊天声从那些治疗室里钻出来。
    我想进去看看。郁燃有一股说不清楚的预感。他抬头看燕时澈征求对方的意见,男人耸了耸肩,表示自己做什么都可以。
    他们推开距离最近第一间房门,乳白的水蒸气扑面而来。
    来新人了。郁燃还没看清治疗室内的情景,就听到里面有人说话。
    白雾渐渐散开,有人大叫:很冷!把门关上,新人!
    燕时澈关上门,郁燃扫了一周。
    离门口最近的地方放着一只很大的橡木浴桶,两只水管插在浴桶两侧,一只放水一只排水,整个房间里都是这里冒出来的热气。
    浴桶上方有一面盖子,一只脑袋从盖子正中的洞里伸了出来,望着郁燃和燕时澈,眼神就像是在打量菜市场的苹果,他沉吟一声,很新的新人,还没有意识到危险的雏鸟。
    郁燃听出他就是刚刚叫关门的人。
    洞里向外冒着水汽,随着男人说话,郁燃听见了晃荡的水声不对,不止是从浴桶里传来的水声。
    郁燃回过头,除了浴桶中的男人,房间里还有七八个人,他们都穿着白色病服,好奇地望了过来,在看清郁燃燕时澈身上的衣服后,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天真的雏鸟。
    这些病人每个都很奇怪,有一个穿着湿漉漉的衣服,光着脚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有一个盘腿坐在一根水管下,每隔三秒就会有水滴滴在他的眉心;有一个直接站在冷水管下,冻得瑟瑟发抖也不离开;还有人赤.裸上身,用大块的冰擦洗皮肤
    他们看见两人的蓝色病服后,并没有什么恶意,瞟了一眼就各自干起了自己的事情。
    请问你们在做什么?郁燃问。
    房间里忽然安静下来,这些病人互相对视一眼,脸上都浮现出古怪的神情。
    郁燃抿了抿嘴,以为自己说错了话,抵在门边决定见势不妙就逃走。谁知浴桶中的男人猛地从鼻腔里爆发出大笑,随后整个房间都炸开了声。
    那些人笑得面红耳赤,仿佛郁燃刚才说了什么有趣的笑话。
    哈哈哈哈哈,我就说!浴桶里的男人一边笑一边扭,热气包裹着他,好像只有一个脑袋浮在空中,我赌对了!他很大胆!他没信那群恶魔的狗屁规则!
    得了吧。赌输的人喝倒彩,将目光放在了这两只雏鸟身上。
    我们在做什么当然是湿疗,水可以带走灵魂的污秽,让我们更加纯洁。湿衣服病人走到郁燃他们面前,打量着青年,脑神经混乱强迫症,唔,那你来错地方了小鬼,医生会建议摘除你的额叶,而不是水疗。
    郁燃皱了皱眉,又听见那个让他恼火的词语。
    看起来他不喜欢那么粗暴的方式。浴桶里的男人搭话,转头对郁燃说,或许你可以去四楼的爬虫治疗室,让他们在你耳朵里放一只水蛭,只要睡上一觉,你的病就会好。
    水蛭,我试过!往身上抹冰的男人开口,水蛭会把你脑子里的黑血都吸出去,不过你得选一只听话的,不然可能会吸走其他什么东西我不愿意说那个词,但你知道的,雏鸟。
    各种骇人听闻的治疗方法让郁燃仿佛回到了中世纪,他向后退了一步,刚好贴在燕时澈胸前。
    桶里的男人嘿嘿笑起来,你们蓝衣服揇烰都是这样,顽固又天真。
    他的脑袋湮没在白色的雾气里,等郁燃回过神,第一间治疗室的门在他们面前关上,再去拧时已经锁住了,里面传来病人的声音
    雏鸟们,去其他地方看看,真相会改变你们脑子里愚昧的想法。
    *
    作者有话要说:
    来了~
    107 # 红蔷薇疗养院 荒诞世界
    治疗室的大门紧闭, 郁燃偏头问燕时澈:你知道刚才我们是怎么出来的吗?
    燕时澈耸了耸肩,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他们刚才明明站着没动,那扇门就好像从他们身上穿了过去, 等意识到时已经被关在了门外。
    这种荒诞的体验让郁燃想起爱丽丝梦游仙境那本童话, 哭泣的红衣女孩=三月兔,第十三级台阶=兔子洞,当他们穿过四楼和三楼的缝隙,整个疗养院都变了样。
    不过无论是那些医生护士还是病人, 看起来都对他们没有什么恶意。
    郁燃迟疑地往前走了一步,来到了第二间治疗室的门口,燕时澈体贴地替他推开了门。
    显然, 这间治疗室的治疗方法相比于第一间要残暴得多。
    一只包裹着纱布的右腿在地上跳动, 它的身后跟着一位单腿蹦跶的病人, 病人猛地扑上前, 没有抓住那只右腿, 右腿反而像有意识似的转过身, 足尖对着它主人的脸踩了一脚, 接着在病房里作乱。
    它像兔子似的蹿过一排病床, 将病床上所有病人从昏迷中吵醒,绊倒了一只输液架, 输液架上的软管哗啦一声,将桌上的瓶瓶罐罐全部扫下地摔得七零八碎。
    管好你的腿, 瘸子!有病人大叫, 他的双臂不知所踪, 费力地从病床上起身, 再有下次, 我就把你的腿从五楼扔下去!
    独腿的病人恼羞成怒地瞪回去, 骂道:要是你能抓到那最好!可惜你连手也没有,先生!
    你这是歧视!没有手臂的男人眼睛都快瞪成了青蛙。
    是你先叫我瘸子的!
    歧视!
    没爪子的癞□□!
    哐当!
    右腿踢开挡路的桌子,桌上的盘子和水壶全摔碎了,饼干混着红茶洒了一地,奶香甜味热气腾腾地飘到空中。
    别吵了,你们两个混蛋!另一张病床上,一个精神矍铄的老头骂道,快去抓那只腿,它想要跑出去劳烦,关关门!
    最后一句他冲着郁燃他们吼出来的,右腿果真对着门跑来,郁燃贴在门后关上了门,燕时澈默契地将冲过来的右腿一脚踢了出去,那只腿被踢得横飞跌落在地,由于没有支撑爬不起来。
    我的腿!独腿的病人心疼地嗷了一声,扑上前捧住了自己的腿,从兜里掏出一根绳子,将右腿牢牢地绑在了自己的胸口。
    瘸子没手臂的男人嘀咕了一句。
    独腿病人回嘴:至少我的腿还在,而你的手被恶魔吃的一点不剩!
    前者猛地横眉,刚想吵架,方才的老头怒吼了一声:闭嘴!
    所有人偃旗息鼓,恹恹地缩回了自己病床上。
    或许有人该去叫一份新的下午茶。一个病人建议。
    都怪瘸子。
    是我的右腿干的,我和它已经分成了两个,你们应该好好地认清楚对象!
    我们应该点下午茶吗?
    如果你想要一份的话可以按铃,先生,我已经被气到没法下咽了。
    他们零碎的对话让门口二人一头雾水,郁燃扫视一周,发现没人对他们身上的蓝色病服抱有警惕。
    请问。郁燃开口,这是什么病房?
    什么病房?当然是切除病房!老头挥舞着切去指头的右手,翻了个白眼,哪里生病切哪里,保证刀到病除,这都不知道。
    他们都是刚做完手术的人。最靠外一个病人出声,下一个应该到我了,但手术室很繁忙,他们在处理另一个被捣碎眼球的人。
    正常人刚做完截肢手术可不会这么活蹦乱跳,不过郁燃已经逐渐习惯了这里荒唐的一切,他很自然地加入了这群病人的对话。
    我看见那个人了。郁燃说,他的眼球似乎也是被恶魔吃掉的?
    废话。老头哼了一声,我们都是恶魔的受害者,那个来自地狱的东西最会伪装,只要被他侵蚀了一点,你就完蛋了。
    下午茶怎么还没到?最靠外的病人眼珠盯着地上那摊凉掉的食物,喉咙吞咽了一下。
    老头说:他就是因为贪吃才被恶魔盯上的。
    盯上了什么?郁燃问。
    龋齿!病人捂住自己的嘴,很严重。
    我知道。那个自负又霸道的老头开口,医生需要把你嘴里的肉刮干净,舌头绞断,牙齿拔光,然后你每天就只能吃牛奶泡软的饼干填饱肚子。
    我爱吃饼干。生龋齿的病人安慰自己。
    老头反驳:但你连舌头都没了,尝不到味道。
    或许能够尝到一点。
    不,你在妄想,我没听说过失去舌头的人能尝到味道。
    那还不如让我缺胳膊断腿。那人呜呜呜地哭嚎起来。
    他的话瞬间引起了公愤,之前两个吵架的男人异口同声地大骂:你这是歧视!
    治疗室里瞬间又闹哄哄一片,郁燃被他们吵得一个头两个大,转头瞟了一眼燕时澈,在这里问不出什么有用的消息,还不如去其他地方看看。
    燕时澈也皱着眉点头,这地方像是一座疯人院,他们的话颠三倒四,就算真的可能对剧本有用也不知道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他们正想离开,第二间治疗室的门却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一位医生站在门口,穿着手术服,前胸有大片干涸的血液,看起来有些可怖,似乎才从手术台上下来。他手里推着下午茶餐车,餐车的保温金属盖半开,里面放了一大盘饼干和一大壶热茶。
    10号床,吃完下午茶,你的手术就要开始了。医生从郁燃和燕时澈身旁路过,这可能是你有味觉的最后一餐。
    刚才的病人听到这话,哭得更厉害,整个人埋在枕头里说什么都不肯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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