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文阅读- 惜公子(19)
捡到一只小哑巴 作者:作者:每日一迷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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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爸爸,你们别走,好不好
就连关永明也不知道,吕母会在单独跟吕文林相处的时候,叫他文文。
吕文林一度很别扭这个爱称,认为太过女孩子,让妈妈不要再叫了,但后来吕文林无数次回忆起妈妈叫他文文的样子,都是眼角眉梢带着笑意,他想亲耳听妈妈再叫他好多遍文文,可是再也不会有了。
文文,陈奥这么喊他,让吕文林有一瞬间的恍惚,我不走,我陪着你,我会一直陪着你。
好冷,我好冷吕文林浑身发抖,语无伦次,像是从冰窟里刚被打捞上岸的落水者,每往外说一个字都在调动全身的气力。
你们把我也带走吧,别留我一个人在这里
我好像要死了
没事的,文文,不冷了,有我在,不冷了。你不会死,你别想死!陈奥想用自己那点体温去温暖怀里的人,却发现只是杯水车薪。
别怕,我在,文文,我在。陈奥握住他颤抖的手,亲吻他冰凉的指尖,崩溃地伏下身子小心地触碰他颜色尽失的苍白脸庞。
吕文林的手费劲地抬起来,指尖颤抖着碰了碰陈奥的脸,似是突然认出了抱着他的人,用气声喊他:小奥,是你吗,你怎么回来了?
是我,文文,是我,我一直都在。
你的事都做完了吗,你有空回来看我了吗别再走了,好不好?
好,文文,我不走,我会一直陪着你,我爱你。
陈奥目眦欲裂,恨不得被注射了不明药物的人是自己就好了,他的情感认知从没像此刻这般强烈而深刻过,吕文林说一个字,他都想给这个人成百上千个字的回应,让他知道自己始终在身边。
好啊,那太好了。吕文林的眼角滑下两滴泪,勉强说完,忽而气力像完全耗尽了般,腕子脱力地垂下去,再也听不见周遭的任何声响。
第三十九章
陈奥是把军医院的大门给一脚踹开的。
人呢!陈奥跟着一起推进来的担架床咆哮着,快来人!
值班的医生闻讯从办公室里钻出来,立刻拨电话召集相关团队集合:对,涉险的研究员已经被救回来了,情况很紧急,请各位马上到会诊室来。
快给他看看,他体温很低,生命体征也有问题,像是快不行了!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刚把人从外面带回来,同为alpha的医生甚至能感受到一贯对自己的身体机能都控制得当的陈奥都难得不受控地发散出一些带着暴虐和攻击性的威压信息素。
他只能试探性地安慰道:陈少校,请您放心,事关联盟,我们会尽全力抢救的。
吕文林被推进专门的诊室进行进一步的全身性检查。
周连桥进医院看到走廊上坐在长椅上眼眶发红的陈奥,本想上前和人打个招呼,但她再隔着那一扇狭窄的玻璃看几名专家围在一张病床前,结合陈奥脸上那般前所未有过的阴沉表情,想了想似乎不该自讨没趣,也就没再上前。
祁辛嘛,也曾是联盟里一位响当当的青年才俊,却无奈妒心太重,作茧自缚,自从几年前叛出联盟,被陈奥弄瞎了只眼睛侥幸逃出去后就再没了消息,疯疯癫癫这么些年,原来是窝在北八区那片荒凉地给反政府军做事去了。
她在军医院漫无目的地游荡了一阵,找人拿了些需要的药品,又转回到前台跟些小护士打探消息:我能问问,被送过来的研究员现在情况怎么样了吗?
周小姐,初步诊断出来那位先生应该是没有生命危险的,一位从诊室出来的小护士悄悄跟她说,就是他被注射的那些药物成分不明,得等检测结果出来才能对症下药。
与此同时她眼角的余光看见陈奥正和一位出诊室门的医生交谈,没说几句就像是又带着强压的怒气出了军医院的门,出门时动静大得像在卸门。
小护士被那动静吓得激灵了一下,跟周连桥小声抱怨:陈少校的脾气是越来越大了。
周连桥笑了笑,一手摇晃着手里的药袋,一手撑在台面上托着腮,若有所思地回:可不是吗。
审讯室内,冯启和另一名alpha副官正在对绑在审讯椅上的祁辛进行例行检查。检查完后,他示意另一名alpha副官出去,只留下冯启在一边做记录。
陈奥,终于又见到你了,我们有多久没见了?
陈奥不是来这和这个疯子叙旧的,他只想知道祁辛究竟在这短短的20小时内对他的宝贝做了什么。陈奥连吕文林被磕着碰着,有人多靠近他一步都会觉得警惕、心疼、懊恼,现在有人胆敢要毁了他的宝贝,他会让这个人付出应有的代价。
三年零两个月又十天。祁辛自问自答,仅剩的一只眼睛向上看,像是陷入了过往的思绪当中。
你对他做什么了?陈奥的表情和语气与以往审讯时毫无差异,却在平静之中蕴含着汹涌的暗流。
你喜欢他。祁辛突然说,又放肆张狂地笑起来,就连一边的冯启都顿了下神。
祁辛无比肯定自己的判断,他不需要陈奥给他任何回答,因为陈奥微妙变化的表情就是他最好的回答。
陈奥,我做什么了?我不过是想把他改造成一个小宠物,永远只能匍匐在你脚边,这不好吗?这不也是你希望的吗?
他是南安人,你就是逃到南安的时候跟他搞上的对吧?搞到手又有什么用,你留不住他,哈哈哈哈,陈仲恒要是知道他儿子喜欢一个男性beta,会怎么想?你这是要断他的后!
他情绪激动,居然猛地从胸肺咳出一口血来,再开口时,牙齿上沾染的血液让他整个人显得更加像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我想想啊,那个beta的脖子的确很漂亮。什么都没有,最适合被改造,只要稍微用些药,再植入个Omega腺体,一定会更加的诱人。
说完了吗?
祁辛盯着陈奥的脸,一字一句地接着说:陈奥,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无能了?你毁我眼睛的时候,可没这么心慈手软!想留一个人,又不敢使什么手段,这要怎么留?
祁辛的每个字说出来都是把无形的刀,一刀一刀往他心窝里戳:陈奥,我是在帮你啊,我就不相信,你没动过类似的念头。
陈奥交叉着长腿,靠在桌前抱胸站在那听他说完,气极反笑,脸上的笑容诡异又艳丽,像是阴间来勾人魂的使者,祁辛,我给你机会说遗言,你却跟我说这么一大堆有的没的,很好。
你动他的时候就应该要想到,自己绝不会有好下场。过去你背叛了联盟,只丢了一只眼睛,确实怪我下手太轻。陈奥顿了一顿,你就该被割了舌头,剁了手指,弄乱腺体,再扔到寒江边的战俘营里去。
少校,这恐怕不符合联盟军事法则的规定冯启在一边犹豫了下,好心提醒了一句。
我的命令不会下第二遍。陈奥提高了点声调,人已经不耐烦到了极点,这个疯子在他面前再待下去的每一秒都脏了他的眼睛。
是,少校。
哈哈哈哈陈奥,这才是你,这才是你对人的态度!祁辛人像是痴癫了,或者说他其实早就已经疯魔了,听到陈奥的话竟不是在可悲自己最终的下场,而是狂笑不止,笑声听起来凄厉又可怖。
从审讯室出来,陈奥的情绪已经平复了许多,他勉强找回了点神志,一路马不停蹄地回到军医院,发现吕文林已经从急诊室转到了一间特别的观察室。
观察室分为监控区和隔离区,是为了观察有极特殊症状产生的患者而在院内单独开辟的一间房,便于对患者的病况发展做进一步的观察和研究。
怎么回事?查出来是什么药了吗?陈奥脸色阴沉着问在做信息记录的医学研究员。
陈少校,我们初步判断为,吕医生被注射的是进行基因改造的违规药剂。
基因改造?
对,研究员快速查询了一下检测数据的信息:总的来说,这种药物的功效明面上的作用是为了给腺体受损的Omega辅助激发信息素,但实际上药剂成分复杂,比例不定,会扩大人内心潜藏的欲望,造成短暂致命的兴奋感和坠落的死亡感,对人体有较大的副作用。
疯子,真他妈的真是个疯子。陈奥的拳头打在桌面上,带起的震动让坐在一旁的研究员轻微抖了抖,研究员不动声色间把椅子的距离和陈奥稍微挪开一点。
他看着显示屏继续介绍: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吕先生注射药剂后曾经历过溺水期、极寒期、致幻期,这几种精神症状将持续混杂在一起,让人产生神经错乱的现象。但是药剂作用也是因人而异的,我们给吕医生补充过了营养剂,他的身体机能基本已无大碍,所以我们把他转移到了专门的观察房间,了解进一步会表现出来的症状。
那他现在这样,又是什么情况?陈奥隔着监视器看到在房间内抓狂打转的吕文林,身上的衣服单薄又散乱。
吕医生现在的阶段很像是被高量级alpha信息素刺激后,Omega或是极少数beta群体会产生的短期假性高热发情期。研究员跟他解释,这很特殊,毕竟吕先生并没有腺体,原则上来说,再强烈的诱导性药剂也不会对他产生作用。
陈奥的眉头拧到一起。
他问:就没什么缓解的方法吗?
已经注射过相应的缓冲性药剂了,研究员噼里啪啦地敲击着键盘做记录,告诉陈奥:但缓冲药剂主要针对的也是AO人群,由于数据稀少,对beta的缓解作用和药剂起效时间尚不能通过统计得知。
研究员打完一段字,推了推自己鼻梁上架着的那副厚重的黑框眼镜,看着眉头锁在一起的陈奥说:您知道的,假性发情期还有一个最快捷有效的缓解方法,就是性。
陈少校,吕先生救助及时,不会再有生命危险了。我们目前能做的工作都已经做过了,接下来的一切恢复都需要等待时间的起效。
研究员把相关的记录导出打印出来,交到陈奥的手上,示意他们的工作已经尽职尽责地完成。
陈奥接过那沓纸张翻了翻说:行,我了解了,你们今天的工作就到这儿。
陈少校我还需要守在这里做观察。如果吕先生确实有需要
如果确实有必要,他还得通过监控指令吕文林在房间里找些能顺利度过这段高热发情期的工具。
研究员听陈奥下着逐客令,不知何故,但为了工作需要,还是只能硬着头皮开口。
你不用管了,我来看着就好。陈奥把研究员送出观察室或者说是把人半推出观察室。
他把观察室的门反锁死,在屏幕上看了几秒钟在隔壁房间内打滚发抖的吕文林,犹豫了片刻,最后切断了监控屏的显示器,做出了决定。
第四十章
吕文林周身时而极寒,时而极热,头疼起来想拿脑袋哐哐撞墙,头晕起来仿若走在云端,偶有短暂的清明,又总在想他的小哑巴什么时候走丢到了哪里去。
他像是一位无意闯入一片茂密的原始热带雨林的迷途旅人,潮闷湿热的空气窒息般地包裹他,他在其中努力地呼吸,有不知名的飞虫略过身体敏感的地方,又带起强烈的痒意。
有人开门进来。
他跑过去抓住他,像小时候玩游戏终于把一直在躲迷藏的小朋友给揪出来那样兴高采烈:我找到你了!
阿林,你看着我,陈奥强迫他涣散的目光正视着自己,我是谁?
你?吕文林似是显得很困惑,盯着他看了两秒,痴痴地笑了笑,给了他满意的答案:你是小奥啊。
末了在陈奥分神的空档,轻轻吻了吻他的鼻尖,然后羞涩却又毫无顾忌地说:小奥,你可真好看啊。
失了神的吕文林简直是在引火上身。
即便这个人挣扎、反抗、痛苦、无动于衷,陈奥都能起反应,又遑论现在的顺从和主动。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陈奥皱着眉头问他。他觉得自己此刻就是一个趁人之危的小人,但比这更小人的行径他都做过无数次,眼下却有些心虚起来。
我知道啊,吕文林像是清醒过来了一般认真地回答他,我在亲你。又加上一句:又不是第一次了。
什么叫不是第一次?陈奥心里冒火。除了拿嘴碰过他的额头,他什么时候还亲过人?真是要命。
小奥,我告诉你个秘密,不要被我吓到。
嗯,你说。
吕文林还以为自己在他曾经不切实的旖旎春梦里徜徉,于是更加肆无忌惮地碰了碰陈奥的嘴唇:我不太正常。
怎么不正常?陈奥诱导他。
你不是知道吗,吕文林想了想,我对你有欲望。
陈奥喉结滚动了一下,那为什么不顺从自己的欲望?
我害怕,吕文林的脑子仍旧有点乱,不知今夕何夕,身在何处,小奥,我怕失去你。
如果不曾得到,也就不必害怕失去。
一段平和的兄长和朋友关系,能维持长时间的不变质,不用考虑身份阶级的差异,不用害怕他诸多的追求者和仰慕者,不用怀疑他的心意。而关系一旦建立在情欲上,就如同烈火燃起长灯点亮,总会忧心穷尽的一刻。
吕文林压抑自己,告诫自己,这是不对的,他不能、也不应该纵容自己去转化这段关系。他有多在乎这个人,就有多惧怕失去这个人。
小奥,我希望你能永远陪着我,永远不要离开我,吕文林眼神纯净地看着陈奥说话,你说的愿望,也是我想的愿望。
陈奥覆上他的唇。
吕文林回避了半秒,还是张开了嘴迎上去,努力配合他。
与其说吻,不如说是咬。又爱惜,又珍重,吻里带着侵略和欲望,像一头小兽在轻微撕咬自己好不容易捕获的猎物。
阿林,我不会离开你,陈奥对他虔诚地起誓,永远不会。
混乱的亲吻中两人一起跌倒在床上,吕文林趴在陈奥的身上,衣衫更为凌乱,此前所有的春梦都没有这样的真实和深刻过,也从没进行过实质的一歩,但吕文林今天想要破例了。
他忽然想,反正是在梦里,那么就真正放肆一回又怎么了,梦里做多过分的事都不会违法悖德。
吕文林的一只手开始逐个解开陈奥的衣服扣子,胡乱从陈奥被解开的衬衫里探进去,摸他腰腹的肌肉线条,另一只手不安分地继续向下,摸到他的下半身,小奥,你好硬。
难受吗?要不要我帮帮你?
他的阿林,什么都不知道,却知道对他投怀送抱地勾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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