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整版-by将渝(19)
错撩高冷校草后我翻车了 作者:作者:将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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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里同学三五成群,打算搭伴回家,都稀稀拉拉地应声。
钟寻稍微有点醉,但还能自己站稳,他叼了根烟,一脸烦躁地扶住比他更醉的王庞。
我送胖子回宿舍?宋一锦犹豫接手,他不知道钟寻晚上要去哪儿,就问,你跟我俩一起走,待会儿咱去网咖?
不去。钟寻说,困,回家睡觉。
宋一锦是真的没太弄懂,凑过去压着嗓子问他,你他妈你不跟我走,你要跟学霸一起回家?
就他这一身酒味还带伤,要是钟仲林在家,回去不被打死才怪。
高一那次被打断了肋骨住院,就是因为他在外面喝酒,还挺寸的,正好撞见钟仲林。
怎么了,不行?钟寻皱眉。
夜幕深垂,他偷瞥一眼,楚听冬在公交站牌底下站着,路灯昏黄,少年人的身影清瘦,个高腿长,就是不知道穿的几角内裤。
操,钟寻眼皮烫了下,晕开一抹红。
宋一锦不明就里,但他不知道钟寻是不是有什么计划,当然不能留下来碍事,就先死命拽着突然发作,抱住路灯开始背化学元素周期表的王庞上车。
钟寻家离学校还有一段距离,跟他们不是一趟车。
等了二十多分钟,才等到夜间收班的最后一趟公交。
车上冷冷清清的,除了司机就只有车门旁边在睡觉的一个乘客,楚听冬在靠窗位置坐下,钟寻就跟过去,坐在他旁边。
很淡的一股酒味。
但楚听冬眉头还是皱了起来,他望着车窗外,没跟钟寻说话。
不过他早就应该知道钟寻是这种人,不让他强出头、替人惹麻烦,他一定会去,浑身是伤,不让他喝酒,他还是一定会喝。
反正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从来不多考虑。
我好久没来这条街。钟寻现在酒劲上来,鼻息滚烫,脸颊透红,嘴唇也被抿得发红,眼底湿润润的。
他隔着楚听冬,趴在车窗边缘,指尖点了下不远处那座桥,隔壁三中冬天都是在桥底下上冰课,你没见过吧?
楚听冬顺着他指尖看过去,脖颈却突然一痒,钟寻没撑住,往他身上歪了一下,头发蹭过他喉结。
起来。楚听冬嗓音很冷。
钟寻像是没听见,他伸手搂住了楚听冬脖子,手臂很白,瘦得没几两肉,淡淡的药香味。
楚听冬蹙眉,扣住他手腕,捏着他下巴颏将人推开,才发现钟寻眼睫颤了颤。
但没完全睁开,上眼睑薄而漂亮的一条线,桃花眼水光潋滟,有点坏的,贴着他轻声说:你可真没劲。
其实楚听冬见过钟寻一次,在小时候,怪不得他头一次在学校碰到钟寻,就觉得有些眼熟。
但那时没想起来,还是在钟家又见到钟寻,才突然想起来的。
当时他在德国的爷爷奶奶家住,读小学一年级,暑假回了趟国,楚亨麟要再婚了,忙着办婚礼,想让吴玉兰照看他几天。
吴玉兰本来打算自己去机场接楚听冬,没打算带钟寻。
但钟寻才被钟仲林的堂哥送回来没多久,比走之前还瘦,小脸白到透明,蔫蔫的,好像也不如原来爱说话。
听钟仲林的堂哥说,三天两头就发烧,只吃一点点饭,带去医院又检查不出来是什么毛病,折腾得他跟他老婆心力交瘁。
钟仲林要不是看到病历,根本不信,明明钟寻在家好好的,什么事儿都没有。
为这个还跟堂哥一家闹了很久。
吴玉兰心虚不已,不敢多说。
她怕跟过年那次一样,再闹出事来,只能带上钟寻一起去机场。
小寻,吴玉兰拉着钟寻白软软的小手说,阿姨接一个哥哥过来陪你玩好不好呀?哥哥要在家里住一个星期,你帮阿姨照顾照顾他。
哥哥?钟寻懵懵地仰起脑袋。
吴玉兰笑了下。
楚听冬当时已经开始练花滑了,楚亨麟还给他报了舞蹈班,他比同龄的孩子稍微高一些,又瘦,肩背挺拔,就显得更高。
钟寻抱着小白狗,被吴玉兰拉到他面前,眼睛圆润,呆呆地盯着他看,觉得是个大哥哥。
楚听冬眼神扫过他的毛茸茸的眼睫,还有柔软微卷的头发,没说话。
哥哥。钟寻乖乖地叫他。
嗯。楚听冬偏过头。
吴玉兰见他们打过招呼,就带他们回家,路上买了菜,还有几斤新鲜的大虾。
小寻,带哥哥去看电视。吴玉兰说。
钟寻就拉住了楚听冬的手,他的手软软的,楚听冬一顿,没有挣开,怕把小孩弄哭,会很麻烦。
哥哥,钟寻蹬掉拖鞋,在沙发上挨着楚听冬坐,他没穿袜子,脚光溜溜,白里透红的脚趾头一翘一翘,告诉他,阿姨在做小鱼饼。
楚听冬对吃什么不在意,他从书包里掏出一本小学的数学练习册,低头做题。
钟寻眼巴巴地看着他,还抱着自己的小水壶给他喝,软软地说:哥哥,我照顾你。
呃楚听冬没理他。
等吴玉兰做好饭端过来,楚听冬才发现,钟寻说的小鱼饼是炸虾,虾被掐头去尾,拿面包糠裹着,两只炸成一个金黄色圆圆的小饼。
吴玉兰比他们先吃完,就去收拾厨房。
哥哥,你一个我一个。盘子里还剩一点点小鱼饼,钟寻跪在椅子上分,分到最后还剩一个,他有点茫然地睁圆了眼睛。
楚听冬一言不发。
钟寻小脸纠结,然后很不舍地递给楚听冬,小声说:哥哥还有一个。
他先吃掉自己的,就含着手指头,趴在桌边等楚听冬吃完,然后一起睡午觉。
他睫毛又细又密,颤颤的,一瞬不瞬,盯着楚听冬的碗,眼神里不自觉地流露出深深的渴望,像小狗狗。
楚听冬其实没那么想吃,但莫名的,像想欺负他似的,低头吃掉了。
钟寻跟着吞咽,抿抿嘴巴,唇珠被抿得红润,好像自己也吃到了一样,见楚听冬看他,就对楚听冬露出一个讨好的笑。
楚听冬突然有点后悔。
钟寻这次回家之后就不怎么黏人了,但是却很黏楚听冬,抱着小白狗每天都在跟在他屁股后边打转,连洗澡都蹲在门口等。
哥哥,哥哥。
楚听冬有点烦,去卧室睡午觉时,把他关在了门外,大概十秒,他又拉开了门。
钟寻还没走,蹲在门口,本来一脸要哭的表情,眼泪珠都挂在睫毛上了,傻登登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又笑起来,眼睛亮晶晶,眼圈还是红的,小声忸怩说:哥哥。
他跟着楚听冬进卧室,爬到床上,紧紧挨住楚听冬。
楚听冬正在做数学题,觉得他也应该做点题,就问他,八加九等于多少?
呃钟寻掰手指头,没掰出来,不太够,脸蛋红红,唇珠抿得有点瘪,卷毛耷拉着,迷糊地说,我不知道,哥哥。
呃楚听冬无语,他妈妈到底是从哪捡来的这个小笨蛋,几个数都数不对,只会吃小鱼饼。
但钟寻不觉得自己是小笨蛋,他搂住楚听冬的胳膊,跪着,撅起屁股,趴在楚听冬身上,拉起楚听冬的手放在自己脑袋顶,蹭来蹭去,哥哥,揉一揉。
楚听冬不想揉,但是又怕他哭,只好揉了揉,头发很软,像在摸一只小狗,手感很好,他忍不住又揉了一下。
钟寻成天跟着他,他写作业,钟寻就抱着小狗,坐在小板凳上等他写完,然后一起去吃小鱼饼,再下楼玩,回来洗澡,睡觉,总之就是要跟他一起。
连吴玉兰都没想到,钟寻会这么黏楚听冬,就算是被送走之前,要是她在忙的话,钟寻都会乖乖地自己玩。
但是晚上,钟寻却头一次闹,不太听话,非要跟楚听冬一起睡。
吴玉兰有点为难,她知道楚听冬不喜欢别人跟他一起睡,不想委屈了楚听冬。
这段时间,钟仲林正好也不在家,她都是让楚听冬睡钟寻的卧室,她带着钟寻睡在主卧。
没关系,楚听冬说,本来就是他的床。
他答应了,吴玉兰就只好把钟寻留下,钟寻晃晃脚,把拖鞋晃掉,他脸蛋白皙透红,还包着眼泪,要抱小狗一起上床。
但床本来就小,怕他晚上掉下去,楚听冬靠坐在床头,盯着他毛茸茸的眼睫,垂眸说:床上只能有一只小狗。
他说得太冷静了,以至于钟寻根本没反应过来,他不是小狗。
他扭头依依不舍地把小白狗放下,然后往前爬了爬,掀开被子钻进去,紧紧地搂住楚听冬的脖子。
哥哥,钟寻几乎是趴在他的胸口,白嫩柔软的脸蛋蹭到他脖颈,小卷毛也蹭过来,仰起脑袋看他,懵懵地问,哥哥,我当你的小狗,可以跟你一起回家吗?
白天他听吴玉兰说,哥哥明天就要走了。
不可以。楚听冬觉得他太笨了,小脸冰凉,手上却揉了揉他的头发。
噢。钟寻脸颊埋在他颈窝里,闷闷地说。
说完以后,他抬起头亲了楚听冬一口,湿湿软软的,像被小狗舔过。
楚听冬头一次被小孩亲,微微愣住,然后绷起脸,很严肃地告诉他,不可以随便亲别人。
噢。钟寻很乖地捂住嘴巴。
楚听冬是第二天上午的飞机,钟仲林送他跟吴玉兰到楼下,钟寻也跟着跑下来,小凉鞋都跑飞一只。
小寻,跟哥哥说再见。吴玉兰教他。
但是钟寻没出声,他眼圈红红的,盯着楚听冬,跟他身后的行李箱,唇珠也抿得通红。
睫毛抖了抖,就开始掉眼泪,有点哽咽,瘪瘪嘴,小声说:哥哥,我也想跟你一起走。
呃楚听冬顿住,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
钟寻哭得更厉害,鼻尖都红了,不停地掉眼泪,眼前濡湿一片,他追着楚听冬的车子跑过去,要把小白狗塞到楚听冬手里。
楚听冬本来不想要,他觉得上面还有他的眼泪鼻涕,但犹豫着,还是伸手接了过去。
钟寻手搭在楚听冬肩膀上,脸颊也靠过去,快要到家了,车窗外江滨不知道是谁在放烟花,倒映在他的瞳孔里,还有楚听冬的脸上。
过年的时候这边也很多人放烟花。钟寻记得小时候见过。
他凑过去看,又忍不住偷瞥一眼楚听冬。
他们凑得太近,温热的呼吸都交缠在一起,楚听冬薄唇紧抿,线条冰冷却好看,钟寻靠在他身上,还能听到他沉稳的心跳声。
宋一锦问他要追到什么程度,他觉得,起码是亲个嘴的程度吧。
不然什么代价都不付出,做得太假,楚听冬不会信他是真的喜欢他,将来钟仲林说不定也能看出来不对劲。
而且,晚上,公交车上冷冷清清,车窗外烟花璀璨,气氛太到位了,不亲一个都说不过去。
但他长这么大,从来都没怀疑过自己的性取向,突然要亲一个男生,还是有点下不去嘴。
楚听冬抬起手,想推开他,指尖却无意中碰到他的头发。
他记得那个小白狗被他带回家了,楚亨麟不管这些琐事,保姆也不会扔他的东西,所以应该还在家里。
他指腹碰到柔软的卷毛,眉头微微蹙着,停顿了好几分钟,挣扎地,最后还是没忍住,伸手揉了揉。
钟寻扒着他肩膀,眼神懵懵的,他脑子里纠结,但是他本来就藏不住事,现在还醉蒙蒙。
稍微清醒,又不太清醒,脸上的表情也跟着有点纠结。
嘴唇抿住,又撅起唇珠,圆润透红的一点,又抿住,又微微翘着,一股子憨劲儿,想亲又不敢亲的样子。
楚听冬垂眸看了他一会儿,偏过头,突然低低地笑了一声。
作者有话说: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3章 金贵
不行,我这么金贵。
他一笑, 钟寻本来就不清晰的思路都被打断了,他靠在楚听冬身上,几乎陷到他的怀里。
他眼神游移, 满脸通红, 突突他:你他妈笑什么啊?
楚听冬听到他骂人,眉头蹙了下, 这次伸手将他推开。
然后转过头,望着车窗外江滨的烟花。
没再跟他说话。
还有好几站才到家, 钟寻刷了会儿手机, 看宋一锦他们在群里聊天吹水。
不知道哪个傻逼不小心把消息发到了班群, 徐春鸿登时回了条语音。
约什么约?什么峡谷?!梁辉!上次月考你数学考了几分!能不能给我把你的游戏战绩换成成绩!
那个叫梁辉的男生是数学课代表, 但数学奇烂, 还不如钟寻, 他手忙脚乱在班群发了个跪倒大哭的表情包。
钟寻笑得肩膀有点抖,跟着宋一锦他们在小群嘲他。
【换个屁的战绩啊,还他妈不如不换呢。】
聊了几分钟,困到眼皮不受控制耷拉下来, 而且后背跟大腿的伤是真的疼, 他索性假装睡着, 试探地,往楚听冬肩膀上倒。
楚听冬没反应。
钟寻等了半天, 忍不住将眼睛溜开一条缝, 偷瞥过去,结果被逮个正着。
楚听冬眼眸乌沉,像透不过一丝光亮, 连车窗外的烟花都没法照透, 他冷淡地盯着钟寻看了一会儿, 并没有推开他的意思。
神经病。
钟寻心里嘀咕,但他靠着楚听冬,闻到熟悉的干净皂香味,没忍住就睡了过去。
快到家时楚听冬将他叫醒。
操。钟寻眉头稍微皱起,眼睫颤动着睁开,不睡还好,睡着之后浑身都松懈下来。
再陡然清醒,加上酒精作用,浑身骨头被敲碎似的疼。
他想揉把脸,指尖刚碰到脸颊,就疼得一抖,脸色都苍白几分。
楚听冬已经起身,拉住车顶拉环站稳,另一只手插在裤兜里,垂眸盯着他又红又烫的脸,闻到那股酒味,语气淡淡地嘲讽他,活该。
钟寻不乐意,有点想骂人,但他骨头酸软,腿根颤颤,蔫蔫地闭了嘴。
下车时,他还是厚着脸皮攥住楚听冬的手腕,挂在楚听冬肩上,让人家拉他下去的。
深夜,小区很安静,路上一个人都没有。
自己走。楚听冬说。
钟寻不肯,他醉醺醺,挨着楚听冬,手臂不时地跟楚听冬碰到一起,稍微有点发烧,指尖柔软滚热,挠过楚听冬微凉的掌心。
楚听冬掌心一痒,指骨簌然收紧,捉住了他的手。
哥,你说这样像不像刚约会回家?钟寻被他攥得有点疼,但是没躲,眼皮还是薄薄的红,跟他卖乖。
楚听冬没有出声。
钟寻脚下不太稳,老旧的楼道里感应灯很迟钝,楚听冬攥着他的手腕上楼,走到二楼时,听见防盗门哐当一声,他跟钟寻都抬起头。
这下灯颤巍巍地亮了,钟寻眯了下眼睛,适应光线后又睁开。
是个黑衬衫的年轻男人,搂着一个挺瘦的男生,他按着男生的肩膀将人抵在防盗门上,俩人完全是十八岁以下不能看的大尺度的姿势。
操,钟寻睁圆了眼睛,整个人都愣了一瞬,才骂道,宋一凌你他妈没死啊,白瞎我给你烧的纸。
是宋一锦他哥,之前出柜被家里知道,其实事情没传开,但宋一凌在他家楼下租了房,跟他男朋友经常过来住,钟仲林才听说这桩事。
在这片老街坊里,宋一凌的成绩算是还行,而且好歹开了家网咖,不算无业游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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