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整版-by将渝(46)
错撩高冷校草后我翻车了 作者:作者:将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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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是他教练打来的视频。
他想跟教练说一声,等一下再接,钟寻却从被子里冒出一个毛茸茸的脑袋,瞪圆了眼睛,催他,接呀,你怎么不接?
楚听冬还以为他又要躲,谁能想到竟然是钟寻难得如此善解人意,他知道楚听冬为数不多就在意这么几个人。
除了他,楚听冬也只会跟教练打个视频。
连薛赫也没这种待遇。
我不走。钟寻偷瞥他脸色,去换了身睡衣,内裤没换,就穿着楚听冬的,然后又爬上床,往被子里一滚,将自己裹住。
楚听冬也不动,他就坐在床边接视频,另一只手揉捏着钟寻的头发和脸颊。
钟寻羞窘到满脸通红,他好像楚听冬养的一只小狗,他撒起娇也跟小狗不遑多让,主动挪过去将脸蛋凑在楚听冬掌心里。
楚听冬接起来,跟教练说着话,钟寻一开始还很乖觉地趴在他腿上,趴了一会儿又憋不住,拿被子蒙在头上,跪起来,蛄蛹着往后挪。
他裹得很紧,柔软蓬松的一大团,只露出一绺凌乱的卷毛,楚听冬瞥了他一眼,就毫无察觉地翘起唇角,眼神里也藏着笑。
谁啊,小楚?教练忍不住好奇地问他。
他刚才觉得好像镜头边缘有个什么东西一蹭一蹭地溜过去了,但是没太在意,等对上楚听冬含笑的神情,才又定睛一看。
嚯,好像是个人。
楚听冬还没开口,钟寻已经听到了,他揪揪衣服,揉了几下脸,看起来稍微整齐一些,然后就在镜头前冒出来。
教练好,钟寻乖乖地叫人,还主动自我介绍,我是他同桌。
楚听冬:
钟寻既然凑过来,楚听冬也不赶他走,就让他待在旁边。
一开始还是楚听冬在跟教练说话,不知道怎么回事,说着说着,手机就到了钟寻手里。
钟寻本来就长了张讨长辈喜欢的漂亮脸蛋,嘴甜起来还腻歪到不行,偏偏长辈就吃一套,没过十分钟,教练被他哄得笑到合不拢嘴。
呃楚听冬索性也不管,就任由他们聊。
这可真不是一般的话痨,明明都不认识,钟寻硬跟教练聊了半个小时,全程既不冷场,也不尴尬,教练年纪大了这个点就开始困,睡觉前挂断电话,还很依依不舍。
小钟,下次让哥哥带你来省队玩。教练真心地嘱咐。
钟寻满口答应。
楚听冬简直服了,手机都被聊烫了,跟他都没这么多话可说,最长的一次视频也就聊了不到八分钟,还说要拍猛男腹肌气死他。
钟寻现在情绪好转许多,又开始趴在床上摇头晃脑,楚听冬不动声色地磨了下后槽牙,想冷笑,还想揍他屁股,最后却拎起来衔住他软烫的唇肉,恨恨地亲了一口。
你干嘛啊钟寻被亲得晕乎乎,还挺害羞地问。
他不闹了,等楚听冬上了床,他就挑了个舒服的姿势,蜷在楚听冬怀里睡觉。
钟寻又老实地跟着楚听冬去上了几天课,他不在家折腾楚听冬了,蔫蔫的。
等到傍晚,周六不需要上晚自习,徐春鸿想找楚听冬问问复习的情况。
钟寻也不是每晚都跟楚听冬一起回家,楚听冬有事,他有时候会等,有时候就趁这个机会溜去街上晃一晃。
他承诺了不搞事,楚听冬勉强相信他。
你要先回家么?楚听冬问他。
钟寻点头。
楚听冬其实不太放心,但钟寻毕竟也不是小孩子,还挺能打的,除非再碰上之前朱秦那样拉帮结伙刻意找茬,钟寻都很容易脱身。
他不想管得他太紧,钟寻大概会觉得难受。
有事给我打电话。楚听冬垂眸拨弄了一下他脑后的小揪,低声对他说。
钟寻就先走了,他去跟宋一锦和王庞他们在一中后街吃了顿麻辣烫,晚上天都黑透了才往家走,到家时,楼上的灯是亮着的,他眸光一晃。
钟仲林已经提前跟亲戚朋友都打了招呼,下周日来参加他跟妻子的婚礼。
他准备明天去接吴玉兰的父母,来家里小住一周。
今晚跟吴玉兰去市中心的餐厅吃过饭,又看了电影,还给她买了束花,就好像一瞬间回到了年轻的时候,他们才刚结婚一样。
我就记得那年也跟你去过这家电影院。吴玉兰是性格很含蓄内敛的人,难得这样脸上都是收不住的笑意。
钟仲林也对她笑。
他们开门进去,家里并没有人,冷清却安静,能这么安静也属实让人松一口气。
钟仲林脱掉外套,又接过吴玉兰的呢子大衣,一起挂在衣架上。
吴玉兰想熬点汤等楚听冬回来当宵夜,才拉开冰箱,就听到卧室里突然传来钟仲林一声愤怒至极的暴喝。
她从来都没听过钟仲林发出这种声音,被吓得手上猛然一抖。
怎么了仲林?吴玉兰内心差点抑制不住恐惧,但还是丢开手里的东西,连忙去卧室问。
钟仲林将他们的结婚照洗出来几张,装到相框里摆在了床头,现在他指骨暴起粗硬的青筋,险些要将木质的相框捏碎。
钟寻懒懒地哼着歌上楼,垂下眼睫拿钥匙开门,他才打开,还没迈入,就被钟仲林狠狠掐住脖子拽了过去。
钟仲林差点掐断他的脖颈,钟寻眼前发黑,顿时一阵强烈的窒息,然后不等他喘过气,就被照着脸兜头扇了一个极其响亮的耳光。
你干的好事?!钟仲林喷出粗重的呼吸,将相框摔到他头上。
他都没办法再骂出别的,脑子里嗡嗡地响,被气到头昏脑涨,血液逆流。
钟寻被砸到额头,没出血,但是立刻就肿起了一片,脸颊也红肿不堪,留下很深的指印,渐渐肿起一指高,他稍微扯一下嘴角都疼得嘶气。
吴玉兰完全不知所措,她根本没弄清楚发生了什么,她慌忙去捡起地上的相框,实在有些心疼,毕竟是新买的。
等拿起来一看,就愣在了原地,嗓子里发不出任何声音,眼眶都开始泛红。
本来是她跟钟仲林的结婚照,钟寻却将钟仲林单独剪裁出来,然后整个换成了黑白色调,又装到相框里,钟仲林在结婚照里笑容明朗,但换成黑白的,顿时怪异起来。
吴玉兰扶着沙发靠背站起身,又去主卧看,其他照片也都被钟寻换掉了。
包括挂在床头的大相框,也是钟仲林的黑白单人照,在阴沉沉的雪夜,开了灯也很渗人。
钟仲林愤怒到想骂钟寻都嘴唇发抖,他揪住钟寻的衣领,抡起巴掌就抽,钟寻躲不掉,被扇了几个耳光。
他感觉到鼻腔温热,嘴里也一股浓重的血腥味,让他很想吐。
楚听冬离开学校,心头就突兀地跳,他无法控制地担忧,路上忍不住加快了步伐。
然后在楼道里听到拳打脚踢的声音,浑身顿时麻痹酸胀,脚步一沉,心脏像被毫不留情地撕裂开一般疼了一瞬。
钟仲林又一次抬起手时,楚听冬将钟寻搂到了身后,几乎是夺过去的。
但这次钟仲林额角青筋暴跳,不再任凭他阻止,伸手仍然要去拉钟寻,嗓音粗粝,怒不可遏地喊道:你让开!
你怎么还护着他?!吴玉兰眼泪都夺眶而出,盯着楚听冬。
她颤抖着手拿起那个相框,眼神失望透顶地望向钟寻,问他,你到底想干什么?你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这么这么恶毒。
吴玉兰咬住嘴唇吐出这句话。
钟寻本来已经听不清任何声音,好像身上有孔窍的地方都在淌血。
但这两个字还是尖刀利刃一般划破浓雾刺到他的心上,他疼到眼睫湿透,水雾弥漫地睁开眼睛。
现在楚听冬才顾得上去看一眼那个照片。
钟寻只将钟仲林截了出来,但吴玉兰的一只手搭在钟仲林肩上。
他就把钟仲林改成了黑白的,吴玉兰那只手仍然白皙温润,阳光落在她手背上。
强烈的反差很容易刺痛双眼,还不如不留,钟仲林的脸显得更加阴霾灰暗。
就算是陌生人,也不敢直视这张照片,看得人心里格外难受。
钟寻趴在楚听冬的身上,他竭力眨了几下眼,盯住那张照片,颜色灰暗,他一寸一寸调的,就好像钟仲林真的死了一样他浑身都疼,胸口闷得像要窒息,眼眶里湿意泛滥,撇过了头没办法再去看,又抵住楚听冬的肩膀。
钟仲林心脏都被气得抽疼,打不动了,喘着粗气坐在沙发上,仍然怒意汹汹地紧盯住钟寻。
他眼眶被愤怒熏红,盯着钟寻,眼神又瞥到挡在他身前的楚听冬,楚听冬握着钟寻的手臂,克制地将他半搂在怀里。
但即便克制,也是个全然保护的姿势。
作者有话说:
晚安!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1章 泛滥
被溢出来的疼惜逼到心头发疼。
钟寻胸口憋闷窒塞, 他被扇懵了,现在渐渐回过神来,才惶然地抬眼望向楚听冬, 却只能看到楚听冬冷白清晰的下颌线。
呃钟寻攥住他手腕拉了他一下, 拿眼神示意他别管,楚听冬却没动。
钟仲林捂着心脏的位置坐在沙发上喘息了好几分钟, 嘴唇都发紫,连站都站不起来, 他怎么都没想到钟寻会给他把婚纱照都换成遗照。
他抖着手去拿那张照片, 使劲撕碎朝钟寻摔过去, 头脑一阵晕眩。
吴玉兰连忙拍他后背给他顺气, 还去给他倒了杯水, 心慌意乱地找出降压药, 才递给钟仲林,她猛然想起另一件更重要的事。
她脸色惨白难堪地又扭头去了主卧,打开婚礼上要用的视频,果然, 钟寻连这个也没放过。
满眼都是浓重的黑白。
虽然钟寻将她都截掉了, 只留下钟仲林照片的那部分, 吴玉兰也还是控制不住地被顶心顶肺,觉得晦气过头, 梗得她浑身颤抖。
这次太过分了, 她简直难以相信当年头一次见到钟寻时候的样子。
她觉得那个时候他至少还是个正常懂事的孩子,怎么变得这么狠心恶毒,能对自己的父亲做出这种事。
那张脸伤痕累累又艳丽逼人, 像被揉烂的淬了毒的罂粟, 她都不愿意去多看一眼, 对上钟寻恨意撩烧的视线,她就觉得头皮发麻。
现在她跟钟仲林还怎么结婚?
就算还有备份的照片和视频,但是以后一看到就会想起这些黑白色调的惨淡遗照,让人像吞了苍蝇似的如鲠在喉,她几乎要作呕。
更让她难过又禁不住失望的是,楚听冬竟然又来管这件事,她脸上像是被扇了一巴掌,根本就耻于再面对钟仲林。
钟寻胃里滚烫,火烧火燎的,让他都完全感觉不到脸上的疼。
他不愿意走,被楚听冬扶着站了一会儿,再低下头时就一阵干呕,抬起手捂住了嘴。
他指尖苍白冰凉,往下淌着粘稠刺目的红。
他自己其实毫无察觉,只是被楚听冬捧起脸颊,对上楚听冬寒意凛然又控制不住惊骇的视线,才迷迷糊糊地觉得不太对劲。
钟仲林抬起头也是一愣,但他沉着脸,坐在沙发上完全没动。
楚听冬眉头蹙得很深,抱起钟寻就走,不再理会钟仲林他们。
他抬腿抵开门时,吴玉兰恰好从卧室出来,见他要离开,满心慌乱,咬着牙在他身后喊住,这么晚了你要上哪儿去?!
医院。楚听冬嗓音冰冷地丢下两个字。
楚听冬手心都是冷汗,连额头跟脊背都冷得发麻,就算是之前跟朱秦他们在巷子里碰上,钟寻都没被揍成这样。
他脸上都是青红交错的伤,嘴唇苍白憔悴,嗓子里不停地往外溢血,靠在他怀里瘦到都是硌手的骨头,毫无生气地垂下眼睫,耷拉着脑袋。
钟寻一开始还稍微有些意识,指尖攥住楚听冬的毛衣,模糊感觉到有人紧紧地抱着他,等出租车开到半路,他就彻底昏迷过去,连呼吸都微弱地像猫崽。
等他再度醒来时,头顶的白炽灯晃眼,鼻端都是熟悉的消毒水味。
他稍微睁开眼,想抬起手腕,却没抬动,他苍白瘦弱,骨头分明的手背上还插着输液针,被楚听冬的指骨牢牢地攥着。
他脖子躺得发僵,以一种可笑的姿势,艰难地偏过头去看楚听冬。
病床挨着落地窗,楚听冬的面容在深沉夜色下显得更加冷白,他薄唇抿着,眼睑底下泛着淡淡的青色,像不曾入睡。
哥。钟寻嗓子颤巍巍,很小声地发出一个音节,就觉得喉咙里火辣辣地疼,胸膛陡然一震,差点呛咳出来。
嘘,楚听冬抬手捂住他的嘴,垂下眼眸望着他,低声说,先别说话。
他拿棉签润了下钟寻的嘴唇,然后才换成勺子一点一点地给他喂水,钟寻嗓子里的灼痛稍微褪下去一些,才发觉自己嗓音怎么沙哑成这样。
钟寻白皙的颈侧还留着指印,他被钟仲林掐了一下,短暂窒息,又吐了点儿血,并起来导致咽喉发炎,现在输的都是消炎药。
还困不困?楚听冬指尖拨弄了下他耳畔被薄汗濡湿的发丝,眼眸中的情绪太过于复杂,钟寻看得发怔,又听到楚听冬问他说,再睡一会儿?我去给你买点粥。
钟寻被他一问,才觉得饿到浑身惫软,像好几天都没吃饭,但他不想让楚听冬去,就拿一根手指勾住了楚听冬的手。
好,那我待会儿再去。楚听冬又重新坐下,将他冰凉的手掖在被子里。
钟寻一侧的眼皮发肿,他觉得沉甸甸地压着,让他抬不起眼睫,只能拿另一只眼睛尽量睁大,仔细地望着楚听冬的脸。
模样怎么看都有点滑稽。
楚听冬被他惹得稍微翘了下唇角,眉头却又跟着蹙起,抬手抚过他纤细脆弱的脖颈,瘦到皮包骨一般。
钟寻觉得痒,忍不住微微地瑟缩,他就挪开手,认真地拿冰袋敷他通红泛肿的脸颊。
医生说胃溃疡。楚听冬告诉他。
钟寻本来就容易胃疼,他不在家吃饭,跟宋一锦他们混在一起,就不一定每天跑去吃什么,常年待在烧烤摊或者路边小店里。
还管不住嘴,经常喝酒。
现在被楚听冬约束住,好歹能吃几顿饭,但他又控制不住地愤怒憋闷,医生说他胃溃疡有一段时间了,就是之前没这么严重。
钟寻听完,傻登登地张开唇瓣,他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又抿住。
操,他都完全不知道。
他有点担忧,哑着嗓子,愣愣地问楚听冬,哥,我不会死吧?
别胡说。楚听冬眉头蹙得更深,低声道。
钟寻嘴里还稍微残留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他现在才模糊地想起自己指尖湿淋淋的,好像一股一股地在呕血,顺着指尖往下淌,难怪楚听冬突然神情变得那么恐惧。
他都没在楚听冬脸上见过那样的表情,他以为楚听冬无论到什么时候都会冷淡沉静。
他没心没肺地想笑,卧蚕已经弯起来了,嘴角一扯却疼得立刻嘶了一声,脑袋晕沉,眼皮酸涩到睁不开,一下子就笑不出来。
楚听冬被他气得心里难受,见他稍微好了一些,才拿手背蹭了蹭他滚烫的脸颊,问他:你是故意没等我,自己先回去的吗?
钟寻睫毛垂着,他抿住嘴唇不说话。
他确实是故意一个人先回家,特意等钟仲林他们差不多到家的时候他才上楼。
他改照片跟视频花了好几个晚上的功夫,当然不愿意错过钟仲林的表情。
他也清楚肯定会挨打,但他还是要去。
就算他还没听到钟仲林说什么关于婚礼的事,不过凭他对钟仲林的了解,钟仲林一定觉得丢人至极,至少暂时是办不成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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