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整版-by将渝(47)
错撩高冷校草后我翻车了 作者:作者:将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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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也不亏。
但钟寻也知道,正常人肯定都接受不了他这种神经病,给亲爹换遗照什么的,他再有病,也不可能等着楚听冬跟他一起走。
我本来想在婚礼上闹的,钟寻漂亮的眼睫弯起一点弧度,撇了撇嘴,无所谓地说,我去找婚庆公司负责这一单的员工,就说我是钟仲林的儿子,他让我过来帮忙联系,然后等他们不注意,再把视频跟照片都换过去。
楚听冬眼眸中看不出情绪,只是望着他。
谁知道这糟老头早就防着我呢,钟寻躺得浑身发软,折腾着想坐起来输液,楚听冬就去将病床摇起,钟寻垂下睫毛,哂笑,他跟婚庆公司和酒店的人都说他都没有孩子,所以没人信我,也不让我插手。
不过就算让我去,可能也没办法,毕竟婚礼开始之前肯定都会再检查一遍,到时候膈应不到老头,白白地被他找我麻烦,婚礼还得继续。
我图什么啊,还不如就这样先气他一场,剩下的再说。
钟寻甚至还想去找司仪,想办法让司仪不要主持,换成他来给钟仲林当司仪。
那就有很多场好戏可以看了,他绝对可以让钟仲林这辈子都不想再结婚。
但是同样不太可行,他走投无路,只能挑了最糟糕的方式。
其实在婚礼现场闯进去说不定也行。钟寻抿了抿嘴唇,抿得唇瓣发红。
那双眼睛漂亮秾艳,瘦了许多,眼窝就更加深邃,在医院到处雪白的墙壁跟病床之间,在他刻意的神情之下,衬得很诡丽。
他自己觉得这个模样足够恶心了,他就这样望着楚听冬,嗤道:他不是讨厌丢人么,我就去砸了他的场子,大不了他说我故意寻衅,我去牢里蹲几年,又不是没去过。
钟寻之前差点被一中劝退,也是为这个,他跟朱秦他们斗殴,被派出所扣下拘留过一次。
到时候钟仲林脸上难堪,还怎么在他那些亲朋好友的面前抬起头?
这个婚礼会成为一场笑柄,钟仲林肯定无法忍受,恨不得他将牢底坐穿,这辈子都受尽折磨,不要再被放出来害人。
楚听冬沉默不语,拉起钟寻病服宽松肥大的裤腿,去看他小腿上烙印的淤青。
就这样吧,钟寻稍微躲了躲,脚踝往后缩了一点,他垂着头,胃里又一阵阵难捱的刺痛,嗓子里顿时涌上一股呕吐的欲望,眼眶跟着酸胀,鼻音也有些浓重,就算你不觉得烦,也不要管我了,你会后悔的。
要是这次都不能阻止钟仲林,他下次一定会做得更过分。
楚听冬忍无可忍,就算他挪开视线,甚至彻底闭上眼睛,他眼前也都是刺目的红,还有钟寻身上层出不穷的伤痕淤肿,让他胸膛里不受控地愤怒到冒火,稍微多看一眼他的脸,就被溢出来的疼惜逼得心头发疼。
这张破嘴还喋喋不休,刀尖只会扎到他自己,还有爱他的人。
但钟寻憋不住地想说,楚听冬还是任凭他说完,钟寻一口气吐出这么多字,嗓子疼到蹿火,心里却痛快了许多,就算他很小声地说话,他也知道楚听冬一定在听。
等他说完了,偷偷地撩起薄红的眼皮去打量楚听冬的脸色,楚听冬才握住他的手摩挲片刻。
然后撕了点医用胶布,抿着唇,垂眸摁在了他的嘴上。
钟寻瞪圆了眼睛,嘴唇哝动,想把胶布弄下去,楚听冬没粘得很紧,被他蹭开一点,但他还是乖乖地噤声。
钟寻。楚听冬嗓子也有些哑,钟寻被他叫得后脊一麻,脸颊悄悄地发红。
他对上楚听冬的眼眸,那双眼底是压抑到泛滥的温柔和心疼,让他跟着心头被攥紧一样难受,再让我看到你受伤,就把你锁起来。
作者有话说: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2章 出柜
恭喜啊,爸爸。
钟寻受到了威胁, 脸颊却悄无声息地变得更红,耳朵尖都跟着烫,他也不应答, 就是小声地哼哼, 惹得楚听冬又蹙起眉头。
输液瓶里的液体堪堪剩了一点,护士掐着时间过来拔针, 嘱咐他吃药。
等护士走了,钟寻拧了下手腕, 浑身骨头松散开, 才溢出一股疲乏, 现在他觉得饿了, 想让楚听冬去给他买点的。
但是他没开口, 楚听冬就突然对他抬起手, 钟寻完全是下意识地就抱住了头,然后一愣。
楚听冬也跟着愣住了,钟寻满脸红透,尴尬到不知所措。
他也太矫情, 楚听冬又不至于揍他, 至少不可能在病床上揍他, 钟寻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身体比脑子动得更快。
楚听冬只是想揉一下他蹭得乱翘的头发, 盯着钟寻仓惶窘迫, 怯怯地朝他看过来的眼睛,心头又被针尖刺过一样难受。
没事。楚听冬伸手抱他,钟寻本来还在尴尬, 却条件反射地搂住楚听冬的腰。
楚听冬下巴抵着他发顶, 捏了捏他的后颈, 说:我去给你买吃的,你想吃什么?医生说这几天吃一点流食。
钟寻就没什么爱吃的流食,反正都是清汤寡水,他觉得都一样。
他只顾愣愣地脸红,楚听冬好笑又无奈,恨得想掐他脸蛋儿,但那张脸已经红肿不堪,让人下不去手,就跟他说:我很快就回来。
楚听冬下了楼,钟寻才想起来看一眼时间,已经是凌晨,他之前竟然睡了六个多小时。
钟寻脸上的伤倒不是很重,就头一个巴掌扇得狠,然后钟仲林就被他气到头晕脑胀,手掌都使不上力气,钟寻觉得简直不疼不痒。
但他额头被砸的那一下太疼了,他忍不住打开相机,拿前置镜头去看,看了一眼就瞪大眼睛,脏话脱口而出。
操,这也太丑了。
楚听冬对着他这鼻青脸肿的德性都能抱得下去,现在钟寻觉得楚听冬喜欢他,还是比宋一凌喜欢那个男生更多一点的。
楚听冬去打了份小米汤回来,先让他垫一下肚子,等明天稍微好一些再吃东西。
病房到了深夜有些冷,钟寻裹紧被子,腆着脸凑到楚听冬身旁,眼巴巴地让楚听冬喂他,楚听冬就端着碗,拿起勺子,他低头吸溜。
钟寻嘴里破了一点,舌尖一碰就疼,开口时也扯得疼,但他还是忍不住想说话,叽叽咕咕,嘴唇一刻都不能并拢。
楚听冬见他眉头蹙起,又松开,然后继续,差点被气笑了,伸手上下捏住他两片濡湿的唇瓣,钟寻不高兴地在他手指间噘了下嘴。
话痨。
楚听冬嗓音冷淡,嘴角却翘了一下。
钟寻费劲地喝完小米汤,他现在不困了,浑身的痛觉也跟着清醒。
但是又在病房里待不下去,躺着就觉得难受,想去走廊里转一转。
他其实不需要住院,伤得不算太严重。
就是已经很晚,楚听冬想让他睡一觉,才给他办了住院的手续。
钟寻披上外套往病房外挪,走廊里很冷清,现在其他病人都在睡觉,除了在楼梯口还隐约能听到一楼大厅里走动的脚步声。
坐一会儿。楚听冬见他到处溜达,低声将他叫住。
钟寻乖乖地去走廊的长椅坐下,他膝盖不知道怎么撞到了,有点疼,想抬腿比较费劲,楚听冬就在他跟前单膝跪着,又撩起他的裤腿。
脚踝肿了一片,雪白的皮肉上泛着红,钟寻都没注意什么时候崴的。
怪不得刚才走路不得劲。
我也太倒霉了。钟寻拧起眉毛小声抱怨。
楚听冬瞥了他一眼,垂眸,拿着冰袋给他敷脚踝,垫了条毛巾,但握久了他掌心还是冻得发红,钟寻抬起指尖,没入他干净的短发。
然后被楚听冬攥住手,摩挲着指腹,侧过头在他手心里亲了一下。
宝宝。楚听冬红着耳根,嗓音和眼神都很温柔,低声地叫他。
钟寻都傻了,呆愣愣地看着他,脸红得差点滴血,他睫毛微颤,垂下头时一滴眼泪就突然掉到了手背上,他莫名其妙激动到落泪。
操,他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这姿势也太像求婚了。
虽然楚听冬不跟他求婚,但钟寻觉得,他现在脑袋晕晕,大概楚听冬说什么他都会答应。
楚听冬的确有话想跟他说,他继续给钟寻敷了一会儿脚踝,然后让他看向自己,跟他说:等你好了,我教你一点搏斗。
呃钟寻愣住。
其实光凭力气的话,楚听冬觉得钟寻的手劲儿说不定比他更大,但钟寻跟人动手都是野招子,所以他只能应对跟他差不多体力的人。
一旦力量悬殊,像钟仲林那样体格的,他想跑都很难。
楚听冬不希望他再去跟任何人打架,但是一时半会钟寻的性子根本憋不住。
他至少想让他不要再挨打。
毕竟他不一定每次都能及时出现,钟寻稍微离开他的视线就让他不放心。
提起这个钟寻倒是还愿意学,这不比什么理综跟数学更得劲。
他垂下浓深的眼睫,望着楚听冬,还没缓过劲儿来,脸颊仍然红到发烫,不能更乖觉地点头说:哥,我以后对你言听计从。
还言听计从,不胡作非为就够了,楚听冬眉梢微挑,睨了他一眼,钟寻还挺腼腆地对他一笑,楚听冬看着他也挺想笑的。
眼看钟寻这样也不能去学校,幸好还有个周末可以休息。
钟寻又去病房躺下睡了一觉,隔天就跟楚听冬出院离开,他肿着一张脸,不乐意去网咖住,去冰场的话也很容易被人发现。
于是楚听冬就想找一家宾馆,但老城区这边实在没什么条件稍微好点的,连明亮干净这些基本需求都难以满足。
我觉得都挺好啊。钟寻严严实实地戴了个黑口罩,挡住半张脸,指着街边一家门脸破烂的小宾馆,跟他小声嘀咕,我见过宋一凌跟人在这儿开房,应该还不错。
楚听冬去办入住手续。
钟寻就跟在他身后,现在他浪不动了,不像之前憋着使劲勾引楚听冬的时候,恨不得拧出水来,还莫名其妙地羞臊。
也许是想到宋一凌跟人在这儿开过房,然后他跟楚听冬过来,别人稍微瞅他一眼,他就开始止不住地心虚。
其实人家是在瞅他淤肿的额头。
楚听冬不知道他脑袋里又在瞎琢磨什么,拉着他的手腕上楼,这宾馆的电梯都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邋遢如钟寻都觉得宋一凌可真不讲究。
钟寻老实地在宾馆养了一天的病,等到周一,楚听冬要去学校,让他待在宾馆休息,他不愿意,非要跟着去。
不管你还想干什么,以后都先跟我说一声,楚听冬攥住他的手腕,低头亲了亲他的眼睫,我答应了你才能做,不然就不行。
钟寻想说凭什么,却又没说出口。
他突然想起自己好像已经答应过楚听冬,但是完全没做到。
钟寻咕哝着应了一声,又仰起头去盯着楚听冬的嘴唇,他就像是上了瘾,不跟他亲一下就觉得浑身难受,偏偏嘴唇内侧破了皮,楚听冬怕弄疼他,都不肯跟他亲嘴。
他想汲取他的温度、呼吸,就像冰面下洄游的鱼需要追逐光的影子和源源不断的氧气,他只是个凭借本能去存活的小动物。
钟寻胳膊紧紧地搂着他的腰,楚听冬掌心握住他的后颈,强迫他再次仰起头,然后嘴唇贴上来,跟他稍微蹭了蹭。
到了学校,钟寻就跟宋一锦打听,宋一锦他爸也是钟仲林的老朋友,钟仲林给他发了婚礼邀请,昨晚果然又接到了电话,说婚礼推迟。
我就知道肯定是你弄的。宋一锦忍不住去瞅钟寻的脸,不停地嘶嘶出声。
但他就是想得揪掉头发,都没想到钟寻会做出这种事,他瞠目结舌,简直心有戚戚,你没被揍死也够走运的。
滚。钟寻冷起脸摆摆手。
钟仲林推迟婚礼,钟寻就暂时不再心急火燎地想出柜。
照片的事情让吴玉兰已经觉得心头不快,楚听冬还在夜里带着钟寻离开,她没看到钟寻呕了点血,只看到钟寻被扇耳光,脸颊红肿。
她这些年见过太多次,现在渐渐地不会为这个动容。
何况不光是钟仲林,连她都心头梗得难受,恨不得给钟寻几个耳光。
晚上,钟寻去冰场帮忙,楚听冬下了晚自习就先回家,吴玉兰眉头皱起,难得冷着脸将他叫住,你过来,妈妈有事跟你说。
楚听冬抬眸,放下书包就走过去。
你心里在想什么?吴玉兰到现在还觉得心口憋闷,她甚至都不想去卧室,就算摘掉了那些黑白照片,仍然控制不住地发冷,你是觉得他还不够过分吗?
楚听冬换了居家服,露出来的手臂冷白瘦削,垂在身侧,不使力也泛起很清晰的青筋。
吴玉兰不禁放缓了语气,想起他的腿,说:你不要跟他掺和在一起,谁知道会出什么事,连你钟叔叔都管不住他
说着她就轻叹了一声。
我不认为他做得对,楚听冬嗓音平静地开口,眼眸漆黑狭长,透不入一丝光亮,但是他会做出这样的事,也不意外,所以相比之下,我不觉得过分。
他语气很冷静,就像是客观地在陈述一个事实。
吴玉兰却还是错愕地盯住了他,难以置信道: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要是换成你,你会这样对待自己的父亲?!
他当然不会。
所以他觉得钟寻做得不对,他根本就不在乎,钟仲林要是他的父亲,他结婚或者不结婚,都与他无关,他不会在这件事上浪费任何时间。
但钟寻在乎,他才没完没了地去招惹钟仲林,他或许是让钟仲林感到了愤怒,可他自己心里也不够痛快,就算是报复,这算什么报复?
这种刀尖反过来扎到自己的手段,楚听冬是不会用的。
就像钟寻急着出柜,楚听冬却比他考虑得更多,他从没把喜欢这两个字说出口,但他真的是想跟钟寻在一起,不是这匆匆相逢的高三一年。
所以,他暂时没有出柜的打算,至少等到一个更好的时机。
他的出发点都在于让钟寻避免受到伤害。
吴玉兰对上他冷漠的眼眸,头一次觉得跟她分开多年的这个儿子冷血到这种地步,她嘴唇有些颤,质问他,你就没有父亲吗?你难道不会去考虑他的感受?
她说到最后,语调也变轻,不够有底气。
楚听冬不太愿意回答这样明知故问的问题,她比他更清楚,他父亲是怎样一个人,所以再不舍,都将他留下,然后离开了楚家。
妈,楚听冬低声开口,您何必问这个,您应该也知道,我只是他一个博取名誉的工具而已,成为冠军,拿得出手,足够体面,能优秀到被楚家承认,我才是他的儿子。
我没有要让您难过的意思,也不想顶撞,但我没办法去责怪小寻,也不想怪他,您心里不清楚么?他为什么这样做?
吴玉兰差点没能听懂他的话,她被震惊到眼眶发红,根本不能理解他怎么就变得这么刻薄。
楚听冬在原地站了片刻,就扭头回到卧室。
等到半夜三点多,钟寻才回家,他本来是跟宋一锦在冰场外铲雪,又忍不住跑去打游戏,匆匆回了楚听冬一条消息就没敢再看。
他浑身冰凉,去冲了个澡,偷偷溜到楚听冬的房间,钻到他被子里,然后蹭着他胸口,小心翼翼地搂住他的脖颈。
楚听冬没睡着,睁开眼望了望他,钟寻一阵心虚,不管怎样先亲了再说。
他主动凑过去递上唇舌,被侵吞到后脊发麻,才满脸绯红,往后躲了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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