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9
天狼星小包子 作者:阡阡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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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狼星小包子 作者:阡阡原
每个人的心里总有一些过不去的坎儿。他无法把孤儿院所有亲人的死和卡森他们划分开,在面对卡森的感情时,他的脑海中就会出现许多残忍的画面。他不能在所有的亲人都因此逝去后自己立马就跟卡森去逍遥快活,何况,去与不去有什么区别,在哪都是死。中国有句古话,落叶归根,文斌宁愿死在养育自己的这片土地上。
“我们本来就不合适,又何必强求在一起。”
“之前你可不是这样的,你是怕我哥会死还是我我们司格安家族不接受你?”
“我不希望他死,不希望他出任何事情。”
“他不会死的,司格安家族有最好的医生,最好的技术,你或许是一时拿不定主意,但是我们的飞船被生化中心的人发现了,现在必须马上离开。你心里掂量一下,如果以后你们这辈子都不再相见了,你愿意吗?”
谁又愿意和自己相爱的人分开呢,总会有些迫不得已的事情,卡森不可以留在地球,而自己要留在地球。文斌双眸紧紧一闭,然后睁开,“愿意,是我辜负了他的感情,我很抱歉。”
卡德顿了顿,叹息一声,“既然这样,我也无话可说,小贝尔,你给叔叔作证,不是我不带你爸的情人走,是他不愿意。”
“麻麻……”贝尔拉住文斌的衣袖晃了晃,双眸中瞬间起了晶莹。
“贝尔乖,以后要听爸爸的话,干爸以后挣了钱会去看你们的。”文斌揉揉他头上的软毛,亲昵的摸索着两只小耳朵,脸上露出些许笑容,虽然这些笑容大部分看起来像敷衍。
这是文斌第一次正儿八经的叫小鬼头的名字,平时叫小鬼头叫习惯了,猛然换了严肃的叫法有些陌生,但是贝尔是他的大名,文斌会永远记得自己曾经有个叫贝尔的儿子,是个长着三角耳的小家伙。
小鬼头听了文斌的话眼中的颜色忽明忽暗,闪烁了几下,然后略微垂头做沉思状便不再说话了。
这时卡德的手下从窗户口跳进来,快步跑到卡德身边叽里呱啦说了一堆急促的鸟语,卡德的脸色顿时冷下来。
“生化中心的人往这边来了,我们需要马上离开。你真的不走吗?”卡德边说边收拾东西,顺便把贝尔抱了起来。
文斌一把拉住他的衣袖,“等等,我想跟卡森道个别。”
“道别恐怕有点难度,你可以再看一眼,他还在卧室的床上躺着。”
床上的人已经又陷入昏睡之中,听卡德说,自己早上不打招呼溜出去之后卡森支撑着残破的身躯想要下楼找他,不幸昏倒在楼道里,幸好时间尚早没有被人发现,要不然送到医院后果就不堪想象了。
文斌承认在两个人的感情面前他退缩了。
这辈子分手无数,文斌从未像现在这么难过,心里那股浓郁的忧伤化不开,就堵在心口,不上不下,呼吸困难。床上的人因为失血过多,脸色已经惨白的脱了形。文斌伸手抚摸一下那张棱角分明的脸,指尖的微凉穿过重重神经到达心底,把所有的感情都凝结成冰。
当初小璐说文斌是个散漫又粗神经的男人,整日吊儿郎当,混吃混合,看不到真情在哪。其实越是这样的人越经不起感情的打击,因为他的弱点还没有被挖掘出来,埋藏越深的弱点越致命。
鼻子有些酸,文斌轻轻抽了一下,也没回头,“你们赶紧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麻麻,我会想你的。”小鬼头不知何时又挪到文斌脚边了,两只小手死死的抓住文斌的衣服,恳切的目光几乎流出眼泪来。
卡德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但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他命令进来的两个手下把卡森抬出去,然后过来拎小鬼头,拽了半天那两只小手像黏在文斌的衣服上似的,死活不松手,豆大的泪珠啪嗒啪嗒往下掉。
才两岁大的孩子,文斌不忍,张开双臂把他抱起来,紧紧的搂在怀中,“对不起,小鬼头……”
小鬼头温顺的搂着他的脖子,趴在肩头悄悄的说,“麻麻,你挣够了钱一定要来看我和粑粑,我们家很大,有很多房子可以住。”
文斌点头,“好。”
终于手松开了。卡德接过小鬼头,神色复杂的忘了文斌一眼,然后侧转纵身一跃从窗户飞了出去。文斌立马拔腿跑到窗边往外看,远处的楼房上已经只剩一个上下攀越的黑影了。飞船大概被他们弄到郊外去了吧。不到片刻的功夫,天际线处出现一个巨大的飞行物,只在半空中盘旋了十秒左右,然后一飞冲天,没入白色的云层中。
人生就是一出戏,大团圆的结局往往是留给主角的,而并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做主角。
文斌站在窗户边上久久未动。眼睛望着天边的云朵和马路上嘈杂的车流,繁华的城市依旧,生活照常进行,以后的人生或许就可以恢复到正常轨道了,但是为什么胸口那口气就是上不来。眼睛一直盯着白茫茫的云层而酸涩起来,眼角已经聚集了许多热度,但是他不想动不想转身不想别开视线,视线触及的地方就是心停留的地方。
过了很久,文斌几乎忘记自己是因为别离而伤感的时候,砰砰砰剧烈的砸门声把他拉回现实。深吸一口气,调整一下心情,返回客厅。
砸门声很大,近乎粗暴。已经走到门口的文斌不禁迟疑,刚才卡德说他们被生化中心的人发现了,该不会追查到这里了吧?他立马倒回卧室把地上的血衣还有沾了血的所有东西藏起来,收拾整齐后才出来。往外走的时候余光瞥见小卧室里还有许多卡森修飞船的小零件,之前他跟贝尔坐着来的飞船都没有带走。
文斌又手忙脚乱的收拾一通才去开门。
门一开,外面没人,楼梯角处辛逸正要往下走。他听到开门声抬头刚好和一脸邋遢的文斌打个照面。“原来你在家啊!!敲半天门也没动静,你干嘛呢。”边说又边跃上台阶进门。
“睡觉没听到。”
“睡觉?大白天睡什么觉。对了,那天晚上你从我家走了就音信全无,干什么去了?我去了孤儿院,里面一个人都没有,去你公司找也没找到。听说孤儿院发生事故所有的人都转移到市区的某个收容所去了,刚才我去一看好像着火了,听说烧死了很多人,我还以为你也被烧了,吓我一跳。”
文斌黏儿了吧唧的不理他。
“唉,最近的事故还真不少,听说市区医院发生大爆炸,我看生化危机快来了,没准哪天我们就都变成丧尸在外面晒紫外线了。”
“或许吧。”
“喂,你没事吧?怎么一副死了爹妈的表情。你这胳膊怎么了?”辛逸注意到他缠着一块破布的手臂,怀疑的瞄了一眼。
“事故现场不小心伤到的。”
“事故现场?不会是收容所吧?伤成这样还不去医院,你想被感染吗??”辛逸瞪他一眼。
“我没事,就是一皮外伤,我心情不好你别叨叨了。”他进了洗手间关上门,把缠绕的布料取下来。发霉腊肉变成了红烧肉。似乎还在流脓,用手一捏剧烈的疼痛感。这到底是什么情况,自己到现在还没有变异,伤口居然还是活络的,流出白色的液体,看起来有点像排毒。
用清水洗了洗,换块干净的布料包起来。
“喂,我说你躲在洗手间干什么呢?”辛逸说着推开门。
“处理了下伤口。我一会儿要去趟孤儿院,你有没有时间,需要你帮忙。”
“行,今天反正没什么事,刚好我要躲一人。不过去孤儿院做什么?”
“打扫。”
其实文斌并非是想让辛逸来搀和,不过想怕自己突然变异而已,病毒在他身上发生的反应太古怪,到现在身体上都没有任何不适,不过视力似乎变好了很多,而且神清气爽,四肢都灵活起来。难道那些活死人都是这样的?
“把这把刀带在身上,如果我有什么古怪的行为,并且是无意识的表现,你要第一时间制止我。”文斌把一把折叠的水果刀递给辛逸。
辛逸望着他手中的刀子,眉毛抖了抖,眼神慢慢移动到他的脸上,眉间浮出一个巨大的“川”字,“你是不是发烧了?我说你这伤口感染可是要用药水洗洗的,在这样下去脑子烧坏了就成白痴了。”
“我没跟你开玩笑。”
“我也没说玩笑。你到底咋了?”
“你先拿着。”文斌把刀子塞进他的衣兜里。然后回卧室收拾了几件衣服塞进背包中,又拿了日常洗漱用具招呼辛逸出门。
辛逸一头雾水的望着他,很是不解。
这所房子里到处都充斥着卡森的气息,现在文斌无法心平气静的待在这里。而孤儿院老老小小都死了,文斌需要把他们安葬。
昔日欢乐的家园,现在清冷的像冰窖。
坐在孩子们玩耍的大厅里,仿佛还能看到一个个欢快跳跃的身影。短短的几个月发生了太多事,几个月前,自己失业,失恋,本来以为自己的人生已经惨不忍睹,到处买醉。到了现在文斌才明白,那个时候是幸福的,至少有亲人的关怀,至少身体健康,至少理想还在蠢蠢欲动。
文斌在孤儿院待了三天,把所有人的衣物都收了,在院长的房间找到了孤儿院的所有证件,偌大的孤儿院总要交接一下。
三天过后自己也没变异也没死,手臂上的伤口流了几天脓居然自己慢慢愈合了。更加奇怪的是,文斌总有一种错觉,总是听到很远以外的声音,视力也好的出奇。最不可思议的是,那天辛逸想跟他开个玩笑被他手臂一拉轻松撂倒。
本来辛逸是要陪他半天,而且问了一大堆问题,后来被文斌软硬兼施硬是留了三天。不过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一个字没瞒着都告诉他了,说实话,所有朋友中文斌最信任的还是辛逸,虽然是个损友。
“这么说,你被外星人上了?”
“能不能说的好听点。”文斌无奈的瞪他一眼。
“那总不能是你上的他吧?你跟卡森站一起,怎么也是你被宠的那一方。”
“懒得跟你讨论。”文斌别开眼。
“唉,我说,这还是我第一次见你露出娇羞的模样。”
“玩儿蛋去!”文斌伸手把粘过来的辛逸推开。这几天一直跌着一张苦瓜脸,脸色青的快成僵尸了,幸好辛逸不介意他的各种情绪。
第五天的时候,辛逸走了,文斌回到租住的房子。这些天一直玩儿失踪,手机又丢了,估计经理已经把他拉进黑名单了,得回公司看看。身体的事儿虽然很蹊跷,但是没死总是好的,只是……不知道卡森现在怎么样了,在宇宙的那个角落里飞行着。
家里脏的要命,心情虽然不好,日子还是要过的,何况感情不是一个人的全部。
客厅和卧室还有厨房里里外外都打扫了一遍。厨房里还有小鬼头吃剩的水果,文斌站在垃圾桶前半响没舍得扔,最后把那半截火龙果放进冰箱的冷冻柜中。
卧室的床上还停留着卡森的气息,床单上的点点血迹都是他的。文斌心不在焉的扫着地,想念的滋味不好受。擦桌子的时候,文斌发现一张写了字的纸被压在电脑桌的键盘下面。
字体歪歪扭扭的,写了三组号码,每个号码后面都写了一个日期。
文斌怔了怔,这是彩票的号码,不过这字不是卡森写的。纸张的右下角还有一排字:麻麻,用这个去换了钱,快点来看我和粑粑。
小鬼头?
结局(上)
文斌拿着这张纸有些哭笑不得。
他们走的那天文斌就说了个挣了钱就去看他们,看来小鬼头是把这句话听进去了,以前和卡森讨价还价要彩票号码的时候小鬼头都在旁边,就算没全听懂也能听个大概。只不过一个小孩子写的号码……
文斌无奈的笑了笑把纸放进抽屉里。
收拾完家里,把旧的东西都打包起来,心情也随之焕然一新。如果没有这几个月的经历他或许还是以前那个心怀抱负,没皮没脸的小青年。但是现在……深呼一口气,外面阳光晴好,应该打起精神来。
最让文斌不爽的还是这几个月兜兜转转又回到起点了。不出所料,隔天一到公司就被经理请到办公室去了,二话没说,就一句,被炒了。经理连他这个月工作的薪水都准备好放在桌上了。不管文斌解释什么,经理一律不接受。
其实也不能怪经理,在试用期还没过的情况下一连消失这么多天,联系不上,项目还在关键时刻,不管哪个领导都咽不下这口气。
文斌拿着薄薄的一沓薪水走出办公室。似乎几天没来,办公室的格局发生了不小的变化,原先熟悉的人一个也没见到。最近市里发生这么多大事,无辜枉死的人不在少数,文斌甚至怀疑是不是有很多熟悉的人都已经不在了。想跟廖一寒还有方蕊道个别,毕竟同事一场,在工作大厅转了一圈也没见到人,自己的桌子原本是和廖一寒挨在一起的,文斌偏头看了看,已经换人了。一个愣头小子,身材纤细的,正埋头忙碌着。文斌想询问一下廖一寒和方蕊的去向,不禁热情的跟他打个招呼,估计他忙的太聚精会神了,也没抬头。
来公司的时间不长,想了想道别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文斌幽幽叹口气,还是算了,茫茫大千世界,彼此过客而已。
工作丢了又要开始投简历过到处面试的日子了。好在经验丰富,找起来也不难,而且近日来招聘特别多,不知是不是和最近的死亡率有关系。
找了三天,跑遍大街小巷各个商业圈,文斌居然有些懈怠。不是没遇到好的,相反空闲的好职位挺多,就是……觉得所有的工作都缺少激情,只好勉勉强强暂时找个一个先干着。文斌不是个特别好动的人,当然也不闷。难道是因为太过思念卡森,精神不佳?
若说精神不佳,连文斌自己都不相信,现在每天的饭量是原先的三四倍还要多且顿顿要有肉,原先文斌不挑食,但是现在看到肉就有些控制不住。如果不赶紧换个高薪的工作,他怀疑照此下去连自己都养活不起了。
至于思念卡森,文斌尽量不去想感情的事情,但是有些事情不是说过去就能过去的,当初他不跟卡德他们走虽然大义凛然的说因为亲人的缘故,内心深处却是抱了必死的决心,现在人没死,也不知道到底什么情况,医院进不得,医生看不得,只能这么耗着。最主要的是心里遏制的感情每天晚上都像油锅里沸腾的油水把他炸外酥里嫩却没人把他捞起来,寂静的夜里在床上翻来覆去,焦虑难眠。面对空空的屋子他无法不想念卡森,无法不想念小鬼头。熟悉的环境里还回荡着熟悉的身影,甚至卧室的门上还有几个深深浅浅的手印,是当时卡森表白遭拒绝后用力一捏留下的。
小卧室里还有他们来不及带走的小飞船,看过卡森多次演示,文斌也会偶尔把它们从方盒子里拿出来晒晒。
当一个人内心充满激情却找不到发泄口时,是一件多么抑郁的事情。
文斌现在的状况就是这样的,他已经搞不清楚自己是因为感情煎熬还是因为生活煎熬还是因为身体煎熬。
在极度抑郁之下,夜生活也随之丰富起来,在安静的环境里难以入眠,就只能寻找刺激的环境了,每天夜里泡夜店成了文斌必不可少的一项娱乐活动,不管是正常的夜店还是gay吧,只要晚上激情四射的他都进,玩到尽兴处还会在外面过夜。现在的文斌已经从以前的假混混变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真混混。只是每日早晨醒来他还是衣冠楚楚的去上班,顶着都市男精英一般的面孔。
这种日子大概持续了月余,在被辛逸发现的情况下告终。
“文斌,你该不会是真爱上卡森不能自拔了吧?你现在的德行很明显就是一个受伤的男人,伤情不要紧但是别伤身,天天晚上酗酒又纵情,你想英年早逝么?”
“不玩没准儿死的更早。”
“g,我怎么越来越看不过你这德性了。”辛逸瞪他。
“看不惯别看,没求着你。”
“文斌,以前你可不是这样的。”
“这种病毒不会因为性交传染给别人的,你放心。”对于辛逸的劝诫文斌有些不耐烦。他承认自己不止身体上起了变化,性情也有些微妙的变化,许多情绪都被放大了,性子比原先好爽直了不少,自制力也差了很多。
“你知道我担心的不是别人。”
“总之现在没死不是么。”
“我也不想多费口舌劝你,但是我很怀念那个满心斗志,越挫越勇的文斌。”末了辛逸只撂下一句话便无言以对。
满心斗志……
是啊,那种感觉其实一直都在。
辛逸走后,文斌有些郁郁寡欢,往后的几天都没再去夜店鬼混了,只是心里还是空的很,上班也没精打采的,他时常望着天空发呆,心也会悠然飘向远方,如果有了钱真的可以去吗?
一夜暴富的法子文斌唯一想得到的就是买彩票,虽然买了这么久都没暴富过。他幽幽的晃了晃脑袋,想起小鬼头留的那几个数字。
文斌早已对彩票失去了兴趣,买小鬼头写的号码不过是出于一种思念,那张纸片也被当做纪念品保存了起来。按照小鬼头写的日期,今天应该买第二张了。文斌抿抿嘴,迈着稳健的步伐往彩票分售站走去。
由于体质发生了奇特的变化,文斌已经很久没有乘公交或打出租了,因为他即便是快走都不会觉得累,而且速度超乎想象。
路过一个破旧老宅区的时候,文斌看到一群忙碌的人,断壁残垣的二层小楼上站着一个人,正期期艾艾的想要跳楼似的,下面一群人弄着家伙来回移动,还有几台摄像机。众人之中站着个类似导演模样的人,指着即将跳下来的人破口大骂,似乎在嫌弃他太过犹豫。看情形是在拍戏。
文斌顿足,好奇的张望了一会儿,同时脑中闪过一丝灵光。
卡森做替身的时候,钱挣得跟流水似的,现在自己身体素质直线上升了好几个点,何不去试试替身这个工作。
大学的时候当过一次群众演员,当时觉得很容易,想来替身也不会太难,动作达标了就可以。谁知道文斌去应征了几次都没有被选上,而且看到他小竹竿似的身材惹来导演一顿鄙视。不过这几次折腾倒把他越挫越勇的潜质开发出来了。
兴趣提起来来了,抱负也产生了。
难得有个东西让他摆脱精神萎靡的状态。文斌果断的把没劲的工作辞掉,把替身这项目标提升到日程上来。经过数次打击,文斌终于如愿以偿,只是他是新手,又不是什么武校出身,身材又不够火爆,转眼大半年过去了,还是跳楼的活。
跳楼原本是个危险又枯燥的活,文斌却跳出了乐趣,同时他心里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感觉,自己的身体似乎越来越像……卡森了。
单不说跳楼对于他来说轻松的很,从高处悬空激荡的那种感觉很奇妙。他突然又想起一件事,早些日子混夜店的时候跟一个mb去开房,后来玩到尽兴处那个纤细的少年居然昏了过去。文斌当时十分不解,心中还有恐慌怕他有病什么的,后来幸好那孩子又醒了,有些气若游丝的错觉。据他说自己身体健康没什么病。当时文斌满心疑惑,后来自我安慰似的用做的太猛烈身体消耗过大搪塞过去。
现在一想,自己跟卡森第一次的时候不也昏厥了。
这么说他已经是变种了,只是病毒没有将他变成低级的,而是转换成了更高级的。
“文斌,该你跳了!快点。”剧组的工作人员叫他。
文斌从思绪中回过神儿来,“又是五层?什么时候能超过五层啊。我的技术比小五好多了。为什么高的就是他,这种没技术含量的就是我。”
“想要有技术含量的,搞定导演啊。”安排他的工作人员随口说了一句。
搞定导演?娱乐圈的潜规则文斌还是懂一些的,想要得到自己想要的有两条路可以走,一是钱,二是色。据文斌自己估量,这两样自己都没有。虽然并不是每个导演都对色感兴趣,但是钱这玩意儿,在这个社会没有人不喜欢。
文斌无奈的感叹一声,若自己真有钱了,还不如直接去找韩庸呢,上次他给卡森的名片还在,只是电话打了几次都被无视了。
从五楼上上下下忙碌一天,文斌沮丧的回到家,心里有些不爽。社会原本就是如此,公平从来都是嘴上的。
随身往沙发上一趟,随手打开电视。
“各位彩民好,又到了一周一期开奖的时候,下面是这一期的中奖号码……”
文斌正蔫儿了吧唧的半合着双目养神儿,听到电视里的声音不禁竖起耳朵。好像小鬼头写的最后个号码是前几天买的,今天开奖吧。
“一等奖号码是786902 龙,一等奖号码是786902 龙。”
文斌猛地从上发上坐起来。
这号码听着耳熟……
结局(下)
美梦变成现实,不是每个人都有。
“你确定我中的是一等奖?”
“确定,先生,请您出示身份证明,手续办好就可以领奖了。”
“噢噢噢。”文斌混混沌沌的从身上翻出身份证之类。
既然这个号码中了头奖,那么前面的号码岂不是也是有奖的,当时还以为小鬼头随便写的……
一等奖,一等奖不是个小数目。
有了这个钱就可以换个好一点的居住环境,可以买车,可以贿赂导演,可以拼搏事业,可以……沉浸在喜悦中的文斌整张脸慢慢变成一朵娇艳的波斯菊。只是笑了一会儿心开始有些酸,有钱固然好,但是再多的钱都无法填补内心的那份空缺,钱万万不能解决的就是孤单。
可以解决孤单的那个人远在天边。
转眼卡森离开快一年了。现在文斌已经不像刚开始那样沉迷堕落,静下心来的时候心里的郁结还是时时跑出来作祟。
不知道他顺利到达天狼星了没有,不知道他的伤有没有治好。卡德说如果换了心脏,可能会有诸多不良反应,最有可能的就是性情大变,也有可能选择性的格式化记忆。没准他把自己忘记了,只记得那个给他留下伤痕的女人。他曾经认真想过要弄个飞船去找卡森,可是这是一个很美的扯,不是么。先不说路途遥远,他甚至不知道天狼星到底在哪。
文斌甩甩头,不愿意去想。人生有聚就有散,或许每个人的旅途中都有一段无法忘怀难以割舍的感情。拿得起放得下才能活的更好。
又过了些日子,一等大奖领出来了,他没有去贿赂导演,也没有换好一点的居住环境。在失恋的阴影里折腾了这么久,文斌想自己该出来了。
“文斌,你终于想通了,是该认真谈个了,你要什么型的,说实话我这也没什么资源,前几天我遇到个企业主管,身材精壮,人还不错,不过不是我的菜,我给你引见引见……”
“我找的是女的!你难道不知道我最近一直在相亲么。”文斌无力的打断他。
“女人?怎么又变成女人了,我说你怎么还看不清自己呢,你就是喜欢男人的,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你等一下,有电话打进来。”
“g,等等等……”
文斌再次打断辛逸换线。
“你好,请问……”
“你好文斌,我是韩庸,想请你来剧组做替身,不知道你可否有时间过来谈谈。”电话里传来沉稳庄重的声音。
“韩韩韩……韩庸……你真的是韩导演?”拿着电话的文斌结结巴巴说了半天,激动的一句话都没讲完整。
做梦都想去韩庸的剧组拍戏,现在美梦成真的,有三分钟的时间文斌的嘴角是徘徊的耳根子处的,放下电话也没多想就直奔韩庸导演的剧组。那个他窥视很久的地方。
气喘吁吁的跑到门口,刚好呼呼啦啦一群人从大厦里往外走。韩导走在前面,跟他并排的是一个身穿黑色西服的男人,熨帖合身的西服完全衬出了他修长有型的身材,瘦削的脸颊上表情淡淡的,或者没有什么表情。他半侧着脑袋似乎在认真听韩导讲话,他们身后跟着的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交头接耳的私下讨论着。
熟悉的面容,熟悉的眼神,熟悉的身影,文斌脚下虚浮,疾走的步伐没稳住差点一头栽下去。他怔怔的愣在原地,脸上的笑没了,大脑空白一片,激动的心情也定格在那一刹那。
一年了,为什么才一年却像经历了几世轮回。文斌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个容易被情所困的人,但是此时的心情无法形容。原来再坚强的内心也无法在短短一年内修复感情的创伤,那块看似补好的伤口不过是一个假象罢了。
众人走过来了,文斌还是挪不动步伐,生生站在路中央,手臂动了动却没抬起来。这应该不是梦吧。
“文斌,你来了。”韩庸先看到了他,淡淡的招呼了一声,他身边的人也跟着转移目光,顿时文斌被万众瞩目。
黑西服的男子瞟了文斌一眼,嘴角微微上勾,没说话。
“卡森。”沙哑的两个字从文斌喉咙里发出来,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是面前的这个人不是卡森又是谁。
不知是不是没听到他的声音,卡森没有过多的反应。
韩庸走到文斌身边的时候,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先等一下。”然后领着一大帮人往不远处扎堆儿的人群走去。卡森自始至终都没有跟文斌说话,似乎两人只是擦肩而过的陌生人。
心被巨刺扎了一下,文斌定定的望着那个后脑勺。
难道他不是卡森,如果不是卡森,刚才自己喊出的名字大家都听到了,没有人惊讶。如果他是卡森,是卡森又怎么会不认识自己?!
难道真的是选择性失忆……
此后几天文斌一直处在忧郁和欢喜互相交杂的心境中。在韩庸这里做替身不比别的地方,一个很简单的动作都要重复n遍,最让他纳闷的是韩庸虽然把他挖来了,却总无视他,搞得文斌动不动就心力交瘁。但是每天只要一看到卡森,交瘁的内心瞬间就血点满格。只是卡森对他也忽冷忽热的,文斌厚着脸皮往上贴的时候他一张冷脸几乎能把文斌冻傻,一旦文斌懈怠了若有若无的暧昧就出现了,两人就像打无形太极,弄得文斌心痒难耐却又无从下手。几次心一横想吐出疑问,话到嘴边就犹豫。说到底是自己负了卡森的,问又能问什么的,问他为什么对自己这么冷淡?为什么不跟以前一样了?他已经问过卡森伤好了没,什么时候回的地球,卡森爱理不理的态度让文斌深深地挫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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