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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凡是男人见了她,无不动容。
众人觥筹交错,相继祝词恭贺冯皇后。
元珺自然也要做足表面功夫,皮笑肉不笑与皇后客套,在场女眷及后妃除了皇后之外,陈留长公主便是最惹人注目的。
尽管她衣着素雅,妆容清淡,身上饰物不过耳间一对明月,头上几支金钿,却埋没不了她那与生俱来的璀璨明丽。
酒过一巡,胡乐奏响。一些汉民艺人入殿表演着吞刀履火、跳丸飞剑、舞轮弄瓶等杂技。此乃散乐,即是百戏,起于秦汉曼衍之戏。
但北朝的散乐与南朝百戏有些不同,北朝的散乐融合了西域传入的各种新奇杂乐杂技、幻术舞蹈,别有一番风味。
满殿的人都在认真观看,然,元珺感觉到对面有人投来的紧密目光,开始她没在意,可那目光一直盯着她看。
她不由凛目扫去,带着警告的意味寻找那个不识趣的人。
那人见长公主发现自己,唇角浮笑,几分放荡。
元珺眉头微动,居然是冯夙!冯妙莲一母同胞的弟弟,幼时一张巧嘴哄得姑母冯太后喜欢,即便庶出却比嫡出的冯诞先一步封了北平王。
于是年少意气风发经常寻花问柳,强抢民女、草菅人命等低劣行为。太皇太后薨后陛下亲政,遂将他降爵为侯,赠青州刺史。
这些年未有机会碰面,今时再遇,冯夙不禁觉得居寡的公主甚是成熟动人。
被他盯上,元珺只觉心头一阵恶心。
司马锦在公主后方注意到了冯夙的举动,袖中的手紧攥成拳,总有人觊觎她的公主!不过陛下是不会让公主和冯氏联姻的,好不容易拔除的毒瘤怎么能再让它重生。
不日,冯夙进宫见皇后,坦言自己看上了居寡的陈留长公主,让她想办法在陛下耳边吹吹枕风。
冯妙莲不喜元珺,早就想把她弄出宫了,若是能把她嫁给自己这混球弟弟,也算一种折磨办法。
于是夜里在天子枕边哄说:“陛下,臣妾见长公主一直久居后宫着实落寞。”
元宏岂会不明白她话里意图,便顺着皇后的话说道:“珺儿已年至三十,未来岁月还长着,就这么居寡宫中确实不妥。”
“陛下。”冯妙莲媚眼眨巴,吐息若兰:“长公主这个年纪再改嫁,朝中大臣多半都有妻儿的,年轻者总归不适合公主。不如把公主赐婚给冯夙吧,我那弟弟虽不争气,可若有公主替我管教约束,一物降一物,相信日后阿弟定能改正修心,臣妾也便了却一件牵挂。”
元宏故意深思片刻,揉了揉眉心疲惫,缓缓方道:“冯夙尚未娶妻,身份且与公主登对,确实是个良选。这事,就交由皇后来操办吧,不过长公主还需为先夫守丧满三年。”
虽然鲜卑妇人没有守寡理念,可天子推行汉化,身为长公主需先表率。而宋王世子病故已经两年,按陛下的意思再过一年就可以操办公主的婚事了。
“臣妾替弟弟谢陛下隆恩!”冯妙莲欣喜万分。
次日,她就让人把消息捎给了冯夙。
兰雅从苏兴寿那打探到消息,立马把事情告知主子。
“公主,奴婢去找达纳少主来帮忙吧!”兰雅着急拧眉。冯夙是个什么货色,全京中子弟就属他最纨绔低劣,这种人也配求娶公主。
“陛下圣口已开,找谁都无用。”元珺不为惊讶,已料冯家姐弟心思,更明白陛下的用意,是要利用冯氏姐弟将她盯牢。
“公主,那怎么办!”
元珺冷冷勾唇,压沉着嗓音:“别忘了,我们还有一个棋子未用。”
兰雅明白过来,忧色当即消散。
晚间,司马锦盖着黑色披风,钻入公主寝殿。
听到窸窣的声响,元珺未睡深,翻身望着透着月光的障前,启唇道:“陛下让今夜你当值,你怎么偷偷跑来?”
司马锦随手放下披风,走至塌前,长长吐出一气:“珺儿,我已经与师兄们联络上了,等陛下南伐之际,我就带你逃离这里。”
元珺坐起身,素手勾着她脖子将她拽到塌上:“你怕我会嫁给冯夙。”
“看你状态镇定,想来已有办法应对。”司马锦温柔的双眸在昏暗中锁着那双略带碧色、璀璨如星的眼睛:“但是我不想有人再虎视眈眈地盯上你,这宫闱里的漩涡我们不淌也罢。”
“吃醋了?”元珺双眼微弯含笑,俯首把唇凑近,咫尺吐息道:“以前还劝我切莫冲动,这节骨眼上反倒比我沉不住气。”
一旦逃婚,便是抗旨,陛下就有理由拿她治罪。她虽不怕,但就怕是皇帝哥哥的陷阱,从而牵连到雯华。
“说来说去,你就是想让我先离开。”司马锦一语道穿,默默咬了咬牙光。
第51章 北魏风波(五)
元珺不答话,将手深入司马锦的领口间,触摸边上那一根精细的锁骨。
“雯华。”缓缓,她用最轻最柔的语调勾搅她的心:“有件事……我想与你坦白。”
司马锦面色一正,能料想绝非什么好事。
元珺却又不急着马上坦诚,这件事要是清醒时说出口,必然遭顿骂。紧接着挑逗地方式,用唇从司马锦的鼻尖顺势一路往下擦过。
直到停到她胸前一侧的官服襟口,便用牙舌熟练地解开上面的盘扣。
一颗、接一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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