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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父是爱子心切,但如今已非先帝之朝。”姜照表示理解。
谢锦面上一顿,似是犹疑,“岳父?”
姜照点点头,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伸手点了下她的鼻尖,“是我给你父亲的称谓,你若不喜欢,我也可以称他丈人,泰山。”
“陛下又胡闹了。”谢锦轻飘飘地瞪了她一眼,倒没起什么威慑作用。
姜照笑道:“我自有计较,私下叫两声罢了,不碍事儿。”
她站起身来要去洗漱更衣,走了两步,又回头对谢锦说:“这两日你抽个闲时,带小元子出宫一趟吧,总该问问你兄长自己的意思。”
谢锦点点头,轻声应下了。
第69章 带走
谢锦没忘记姜照的话,隔了几日,就带元祥又回了趟谢家。
谢玉折出门会友不在家,谢锦便只问了谢徽的意见,因怕惊吓到他,倒是没说陛下要提拔谢家的事儿,只是问他愿不愿意去礼部做官。
她知道从前谢徽也有过报效朝廷的心思,只不过是谢玉折不让,他向来孝顺,也知道父亲是为了自己好,便从来未有怨言。
如今谢锦再问他,他显然是有些意动的。
谢徽现在在大理寺做评事,虽然论起来也是个七品官,但在这权贵众多的京都,也只能算是个不入流,所以谢玉折也未曾限制他。
但礼部不同,他虽意动,还是想要问过父亲的意见。
谢锦道:“哥哥经边关岁月,早已今非昔比,况且当今是盛世明君,必不会埋没了哥哥的才能,也不会让哥哥步了阿爹的后尘。”
见谢徽不语,她又道:“佑儿以后还要在京都读书生活,阿嫂腹中尚有一个孩儿,官场之上后宅之中,少不了要踩低捧高,哥哥不为自己,也要为他们母子着想。”
“你说的这些我自然明白,等阿爹回来,我会和他好好谈的。”
谢徽叹了口气,思及谢锦口中的艰难,更打定了要说服谢玉折的决心。
陪谢卓佑玩了一会儿,谢锦就要告辞回宫。
谢徽送她出门,屡屡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谢锦主动问他:“哥哥想说什么?”
元祥驾车去了,谢徽见左右无人,便低声问谢锦:“你若不说,我恐怕想的更多,锦娘,你老实告诉哥哥,你和宫里那位,到底是什么关系?”
谢锦眼皮一跳,故作不解道:“宫里那位?哥哥说的是谁?”
“你不必和我装傻。”谢徽深深看了她一眼,又叹息道:“我知道你的性子,便也不想着劝你,只是想要告诉你,谢家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
谢锦沉默不语,等元祥赶车过来时,才匆匆又看了谢徽一眼。
回去的路上谢锦一直有些不安,开始还以为是因为自己与姜照的关系终于还是被家人发现了,直到马车突然停下,却明显还不到宫门,她才隐隐感觉到了不对劲。
“小元子?”谢锦试探着喊了一声。
元祥没说话,谢锦顿时心乱如麻,试探着往车帘处凑了凑,竖起耳朵来听外面的动静,心道在这天子脚下,难道还会有匪徒出没吗?
没过多久,外头终于有了动静,是一些参差不齐的马蹄声。
随即元祥终于开了口,确认他没出事,谢锦总算松了一口气,又仔细去听外面的谈话。
“杨校尉因何拦我马车?”
“元公公,我奉元帅之命,请车里的人过府一叙,还请公公行个方便。”
“大元帅可有说原因?若是无缘无故,恕我不能从命。”
“元帅没有说原因,但军令如山,若公公不给面子,那我就只能得罪了,来人!”
“慢着!杨校尉,这车里可是陛下的人!”
来人显然是要动武,元祥一声怒喝,堵住了车门搬出姜照来威吓来人。
但那位杨校尉显然不吃这个威胁,外面随即传来一阵扭打声,让谢锦再也坐不住。
她知道元祥虽有些拳脚功夫,但对方既然是陆帅麾下,又岂是他能讨得了便宜的?
“住手!”
谢锦掀开车帘,怒斥一声,这才看清了外面的局面。
马车已离开闹市,驾入宫道,要不了多久便能抵达宫门。
这里平日都没什么人来往,此时却被一队身穿甲胄的兵士远远盯住,一个冷面的青年男子身穿常服,正坐在马背上指挥着两个兵士去制服元祥,已经将他从马车上拖了下去。
见到谢锦出面,那男子便下了马,冲她拱手施礼,朗声道:“想必这位就是内宫谢大人了,末将杨峥,奉陆大元帅之命,请大人过府一叙。”
听闻陆帅之名,谢锦就暗道不好,因为除了与姜照有关之外,她实在想不出陆苍玉还有什么理由会要见她。
不过看杨峥待她的态度,还算是礼遇有加,谢锦心下稍安,强自镇定着向他福身还施一礼,既知躲不过,便道:“我随将军而去,请将军不要为难小元子。”
陆苍玉只让请谢锦,倒是没说怎么处理元祥,杨峥稍加思忖,便挥手命人松开了元祥,又对谢锦道:“在下也只是奉命行事,还请大人勿怪,而对于元公公,他只要不阻挠在下办事,在下便不会对他动武。”
“谢大人!”元祥眉头紧锁,欲向前来,又被那两个兵士拦住了道路。
“陆帅是真英雄,做不出擅用私刑的小人行径,想来是真的有话对我说罢了,小元子不用担心,我这便随杨校尉走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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