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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务回:没有, 这条路旁边原先有片住宅,去年拆了,连带着加油站也没了。
几个人面面相觑, 谢离问:你们之前在这里拍戏遇到过这么大雨吗?
在前面驾驶的卢长明安慰他们说:山间雨来得快去得也快, 现在下得猛, 没准过一会就停了。
天要下雨, 谁都控制不了,只能等等看,谢离更担心周烨找不到他,他下山的时候手机没电,等上了车充了电,手机却没信号了,连信息都发不出去。
他划开手机看了几次,实在没反应,又合上了。
咱们往前慢点开吧,不能一直等在这儿。桑珂看了一眼谢离,忽然开口。
卢长明无所谓,左右都得挪回去,他按了喇叭,然而前面车没动,跳下来一个人,披着雨衣,在窗口喊他们。
卢长明把车窗摇下来,外面风雨交加,劈头打在脸上。
陷进泥里动不了了,得推一下才能走。那人说。
艹!卢长明气得锤了下喇叭,屋漏偏逢连夜雨,谢离拍了拍他的肩,前后三辆车本来就没几个人,好歹得帮把手,看雨势,他们一时半会动不了。
等他们下了车才发现刚才还是乐观了,雨水汇成泥河,淹了半个车轱辘,在土路哗哗流淌,路上能见度直接降到0,夜间荒郊野外,除了他们的车灯还亮着,路灯都没剩下几个。
几个人身上很快就湿透了,卢长明连骂了好几声,最后靠谢离沉住气,把前后车的人全聚到一处使力,才把车轱辘推出泥坑。
谢离推车时站在正后方,被溅得满身泥泞,他抹了把脸,和桑珂回到面包车里。
大家谁都不敢动了,原地等着雨停,二十多分钟的路程看上去特别遥远。卢长明注意到谢离脸色不好,递给他一瓶水:还能坚持吧?
车里没有能换洗的衣服,衬衣湿哒哒地贴在身上,又冰又冷。
其实并不好受,但谢离还能忍,他捋了下头发,无端想起那些年冒着大雨拍戏的周烨,也就一晃神的时间,好像就没那么难受了。
大雨还在下,不敢想象外面的状况,见惯山里天气的卢长明也不禁急躁起来:艹,再这么下,这条破路就成河了,要是车受不住被冲走
我们回去就能上社会新闻了。
卢长明和桑珂一愣,转头看谢离,谢离靠在窗边,对他们无声地笑了一下,平静得不行,卢长明显然被他的淡定感染到了,嘿了一声,紧绷的肩背松了松。
你别说,我跟着钱导走南闯北这么长时间,上次见这么大的雨,还是钱导人工降的,咱们这回,得是百年一遇吧。
桑珂冷声:特大洪水?
卢长明被呛住,谢离却接过话头,和他闲聊:遇水则发,说明这部戏有福气。
谁都爱听吉祥话,特别是在特殊时期,卢长明不由多看了谢离几眼,车里灯光昏暗,气压也低,但谢离有种平和稳重的气质,特别能调动大家的正向情绪,卢长明忽然就觉得,怪不得周烨能成顶流,有个遇事淡定的经纪人也挺有福气的。
谢离强撑着又和他们说了几句,眼皮就有点发沉了,他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刚才就不舒服,现在一会冷一会热,肯定发烧了,车里没有药,他怎么着都得挨过今天晚上。
四周寂静,只留下狂风暴雨的声音,大家折腾半天疲惫不堪,谁都没顾上谁,各自休息去了。
谢离浑身滚烫,心口烧得难受,想睡又睡不踏实,头晕目眩,他习惯性地把手机按开,界面空空荡荡。
他想,要是有信号就好了,还能报个平安。
过了一阵,他昏沉地睡了过去,梦里都是置顶的那个对话框,上面有很多很多的信息,乱七八糟堆在一起,什么明天这场戏份很重要,你得在旁边看着,给我打气、图书馆自习,你发我个座位号,我去找你,还有什么我刚给你打了电话,你没接,我直接就来宿舍找你了、阿离,你不要订飞机票,等我一起
梦里什么都有,学生时代的、进了演艺圈的,他有时觉得是梦里发生的,有时又觉得现实中也见过。
直到远方有光束打在脸上,他被晃得眯了下眼睛,潮湿的雨气扑过来,连车都震了两震,也就这么几秒的工夫,他被拉进一个溢满凉气的怀抱,听到耳边有人叫他:阿离。
一声连着一声,又慌又急,大雨一样,噼啪落在心上。
心头揣的大石头慢慢搅碎成粉末,他被一双有力的手臂挽在怀里,额头贴在他的侧颈上,急促鼓动的脉搏在慌乱地跳着,谢离甚至没有睁眼,身体像有记忆一样蹭了过去,找了最舒服的位置窝着。
鼻息间全都是熟悉的味道,雨水没有冲散他身上的薄荷香,也没有冲散他们。
谢离在舌尖轻轻嚼着他的名字,带着湿漉漉地爱意。
很满足,也很温柔。
作者有话说:
倒数两个数
第33章 觉醒
面包车空间大, 但塞进4个大男人确实拥挤了点,卢长明看见周烨的那一刻,吃了一惊, 周烨身上也被雨淋透了, 他把车停在路边, 直接钻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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