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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尊以为他是万人嫌[系统](63)

      他手上还困着锁灵环,照常理不该还有灵力残存,然而此刻的传音入密又做不得假, 孟也不由睁大眼睛, 感慨又感叹:可以啊兄弟!
    他尽可能让自己的表情变得哀痛一些, 让昆仑那些盯梢的弟子们不好意思在听, 私下里一道又一道传音传的利索:你猜的没错,毕竟那天从你身体里钻出来的魔做不得假,虽说那些上古魔物们最终因为渡劫在此没能造次, 可那也是魔族啊!若不是无止仙君刚突破渡劫又遭逢大变, 一般人没那个胆子在这种时候搞霉头, 早该有人拿你的事大做文章了。
    他努努嘴:眼下这帮人休养生息过来, 加上各门各派又因此事派来后援,此刻正在前边乱成一团呢。哎,这些天我也没来得及问你,那天,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江熠看了一眼外面气势汹汹的各派弟子,冷笑:你很快就能知道了。
    此次魔族围剿,昆仑作为主战场,损失最大,百废待兴。
    那日无止仙君升至渡劫,并一剑斩杀鬼王,其与魔族避其锋芒,纷纷逃窜,饶是众人迅速诛杀,但也只留下很小一部分魔族。
    正如无止仙君所言,魔界翻覆乾坤也是有弊端的,太古大阵启动后,阴阳交换,昆仑山又成了灵力满溢的仙山。
    但是因为有了前车之鉴,负责修复昆仑大阵的阵修们通通没有了此前的得意,一个个面朝黄土背朝天,对一个小小的阵眼也仔细斟酌互相争辩。
    而所有参与昆仑夜宴的重点人物则全部都被严密排查,此番祸端魔族固然实力惊人,但昆仑内部若是没有内应里应外合,想来就算是魔族本事通天,也无法无声无息的将魔界搬到昆仑地下。
    而少部分核查无误的弟子们则被派往昆仑辖域内的城池,去帮扶那天无端被牵连的凡人。
    天空之上的豁口经过自我修复,从一条蜈蚣,修复成半条蜈蚣,消失不见只是时间的问题。
    昆仑内忙的团团乱转,偏还有人在这等时候添乱。
    江熠刚刚靠近昆仑大殿,就听见有人气势汹汹的责问:那黄口小儿,不过二十的岁数,修炼进益却如此之快,旁人通通比之不上,一念峰的仙长们竟没有一人对此产生疑问,实在是有失察之责。那小魔物在一念峰内呆了这么久,只怕修士什么秘密都没有了!不如将他交出来,于昆仑柱上受刑,好好吐一吐魔族图谋为何,才更方便我俢界重新布局,也让天下以此为戒,好知道修魔究竟是什么下场!
    此人的声音江熠还有些印象,先前昆仑夜宴刚开始的时候,为了讨好师尊还夸他「小小年纪此等修为,真乃仙界楷模」,此时却义正词严,态度大变,好像占据道德高峰。
    却听另一个声音冷嘲热讽:昆仑验灵石直到现在都没能验出他身上有魔族血脉,焦宗主倒是先认出他的血脉来了,很难不让人怀疑,您是不是也和魔族血脉相连,要不何故如此言辞凿凿。
    竟是鹤听寒,他此前一直行踪不定,想来也是因为师祖仙逝才会出现在这里。
    门忽然无风自开,游无止的声音传出来:进来。
    江熠定定神,走了进去。
    昆仑大殿之上,游无止竟坐在首席,鹤听寒则在他旁边,连昆山道君都在下一个位子,想来是因为渡劫这个名头所致。
    这一眼看过去,他眉目依旧,脸上已经看不到悲痛和疲惫了。
    不管是因为渡劫期能将这些东西更好的遮掩下,还是他真的已经将这些情绪消化掉,眼下看来他并没有想象中的颓丧,江熠多多少少放心了一些。
    旋即他不等旁人发难,抢先一步道:弟子知道众位仙长唤弟子前来所为何事。弟子愿说明原委。
    弟子同师尊在白城初相识,彼时佛印大师也在,我身上毫无气机,但体内却有一道封印在。此事我师尊知晓,佛印大师也能作证,弟子绝非被人安排进仙门的,这一点,无惧搜魂。
    众人不由得去看佛印,和尚桃花眼一弯颔首作证。
    渡厄寺的和尚们虽然时常不讲人话,但从不打诳语,打头想要找茬的焦宗主眼角抽抽。
    江熠继续道:入得一念峰之后,师长们也都对我体内封印有所察验,但是此阵同太古大阵有些许相似,应当也是传于太古,凭今人的实力无法将其拆破,但毕竟是与太古大阵同源,师长们因太古帝君威名,自不会觉得此阵有异,并非勾连魔族,这一点,无惧问心。
    问心关等级与天道誓相同,天道誓尚且要由本人来发愿,但问心关却完全掌握在他人手中,若有谎言,非但天道要做惩,就连发问之人也可将对方小命拿捏,故此仙门往往宁可发天道誓,也不进问心关,他敢说这样的话,不由让人心生退意。
    江熠于是趁热打铁:至于血脉一事,此前鹤师叔也说过,昆仑验灵石验灵无数次,也未能搜出什么魔族血脉,想来弟子血脉并无疑问若诸位还不信,我也不惧被各宗验灵石共同查验,也还自己一个清白。
    他目光灼灼,破釜沉舟。
    这些人明面上是对他的血脉有疑,实际上是在向游无止借机发难。
    毕竟实实在在的比斗他们不是对手,但私底下的龌龊却是他们拿手好戏。
    他身上的问题若是解决不清楚,这样的事情总还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师尊没必要同这些人做无谓的纠缠。
    能证实自己身份一来可以帮师尊分忧、二来可为宗门避祸、三来
    三来若证实自己的确不是魔,有些未能坦诚的心意,也不至于显得虚假龌龊,亵渎了九天云上仙。
    他此举简直将自己坦诚一空,饶是还有人有些微词,都不得不闭上嘴。
    游无止坐在首位上,凌空一劈,将困住江熠的锁灵环劈开,道:我把人叫过来,不是为了让诸位三堂会审的。此前鬼王亲口承认,江熠并不是魔族,无谓的揣测还是省省吧。鹤师弟。
    杀僧经年累月杀伐无休,自从得知无量仙师死讯,连止戈都止不住浑身血腥气,闻言冷冷一笑。
    此前我闯入赤阳道君洞府,发现了一些有意思的东西。
    无数灵简从他手中分发出去,起先还有人低语,到了后来众人无不哗变:这怎么可能?这、这
    鹤听寒冷眼瞧着他们脸上五光十色,十分畅快:今日之祸,起于上陵,却终归是仙门百家先种下的因,才会有而今的果。诸位大可以继续内讧,斗到渡劫也救不了你们的时候,也许这天下也就不在有什么仙魔之争,让那鬼王称雄,倒也干净。
    昆山不由得也皱起眉:此前鬼王不是已经被无止仙师一剑给
    游无止听见「仙师」两个字手便一颤,到底没有驳斥什么,只冷声道:那天的那位「鬼王」不过是一具分身。至于本尊,谁也不清楚究竟在哪。
    这些人敢来兴师问罪,是以为悬在头顶上的剑已经被解决了,可谁知压根就是自己想太多,争名夺利的心瞬间淡了两分,被实打实的危机给罩上两层阴云。
    但好歹这样的人也只是少数,真心实意希望人间和平安宁的大有人在,要不然这仙门同魔域也不见得有什么差别。
    鹤听寒嫌这少数人脸上的算计太糟污,一刻也不想多见,冲游无止冷声道:同他们解释那么多做什么?江熠的事也算给过他们交代了,要是再有人不服,你一个渡劫,不再理会就是,我们尽早带着带着师尊回一念峰去。师兄他们都在等师尊回家呢。
    游无止半开的眸子一闪。
    像是隐下了破碎的水光。
    作者有话说:
    我还是难受,本来打算把昆仑夜宴收尾完的,但实在收不完了,先发这点,土下座告罪
    第97章
    修者自爆别说肉身, 元神都不存在,鹤听寒眼下想要带回去的,也不过是一副衣冠罢了。
    先前江熠的话义正词严, 丝毫不惧察验,又有他师尊一个渡劫大能在,没人敢拦。
    但还是有人愿意送的。
    昆山道君自从无量仙逝后, 整个人都显得苍老了些,他一路将人送出好远,才忽然开口道:今日之事仙门有愧于你,更有愧于你师尊啊。但是阿止,恕老夫倚老卖老, 和你打个商量。仙门百家里,固然有许多明哲保身或是想要浑水摸鱼的人在, 可是如你师尊一般向道的有为之士也
    游无止没什么感情的笑了笑,也不知是不是因为他升至渡劫,昆山道君总觉得他浑身气势都比之前更加沉静,让他后半段话胎死腹中。
    然而游无止竟然没有反驳他,语调甚至可以说是通情达理:这些晚辈都明白。前辈们不是存心和我过不去才故意发难, 只是人生而在世, 总也免除不了劣根性罢了。眼下形式烈火烹油, 大家才愿意给我这个面子暂时团结起来对抗外敌, 可若是外敌不在了,人就会开始争名夺利,今日之祸, 不过是枪打出头鸟, 而已。
    他看了眼江熠手中捧着的无量仙师的衣冠, 音量不自觉放低一点:可话又说回来, 要是人没了这点劣根性,说不得早已飞升成仙,没人能为魔族提供成长的养料,便也自不会有什么魔族之祸,这般想想,众人所受到的灾劫不过是咎由自取,我又有点可怜他们了。
    昆山道君:
    好在也许他是意识到昆山之前没有做出什么无下限的事情,终于收回了那隐藏在温良恭俭下的刻薄,好声好气的道:人生于世间不过浮游争命,只争朝夕。虽然这世上肮脏污秽的东西永远也不会清除一空,但正因如此,才会显得干净与生机可贵。我懂道君忧思,不会无端迁怒于凡俗众生的。
    昆山:
    他品了品这话的意思,替被打成「肮脏污秽」的道君们在心底默哀,只期盼这些人不要再做出什么不明智的选择,毕竟无止仙君虽然不会迁怒无辜,但想来清算起这帮落井下石之人之时,也未必会手软。
    他有心想为他们说说好话,但想了想,到底也没触霉头,转而换了一个话题。
    那鬼王区区一道分身竟然也能有渡劫的实力,真身也不知是何等伟力。还有当日被放走的那些上古魔族
    游无止闻言面色才带了两分活气:江熠先前所言并无诓骗。他体内的阵我同穆师叔还有周长老(阵峰)都研究过,应该是太古留存之物不假。至于他二十岁的年纪如何会有上古之物存于神魂,我们也讨论过,想来也许是轮回封存,只是先前一直都不知道封存的是什么。
    他想了想,忽然一道传音入密打过去:我这徒弟命格带煞,我最开始见到他的时候,他的家人便已经近乎绝户,想来不是生而如此,而是被封存的魔族带煞了气运。而那禁制对魔族有压制作用,同时也被魔气侵蚀,上古至今,本来也不甚稳当了,想来就算鬼王不生事,魔族冲破封印也是迟早的事。不能怪到他头上。
    昆山道君:
    道理我都懂。
    只是这话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吗?
    胡子一大把的昆山道君满脑袋问号,后知后觉的想明白了:该不是怕那句带煞伤到徒弟心吧
    修者不光要磨练筋骨、增长修为,最重要的还是要磨炼心性。
    昆山道君原本觉得自己这个猜测实在有些天马行空。
    然而看着无止仙君好不容易有活气的眼睛,和暗含警告的意味,他觉得自己这随便一想八成是想到了正地方。
    于是他又后知后觉的想起来,当初在启动太古大阵时这小徒弟那个令人迷惑的眼神。
    这对师徒当真是正经师徒吗?
    好在他老人家表情管理十分得当,也可能是胡子挡住了一部分脸没让人看出来眼下他的想法有多么不正经。
    游无止见他识趣的没多说,于是接着道:至于鬼王我有一种预感,他在哪里不重要,他在做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昆山道君注意力瞬间被吸引,然而游无止像是每一个故事讲到一半便「请听下回分解」的混账一样,笑了笑,不说话了。
    若非此人已是渡劫,昆山道君绝对已经把他鞭尸过无数回了。
    他们后来说的话没有在传音入密,来送他们走的人都听得见,江熠瞬间意会眼下人多眼杂,谁知道有没有魔族的奸细?
    因此给了蠢蠢欲动的孟也一拳,把他的好奇心掐死在萌芽里。
    游无止的态度明确,不会在此地多说,前来送行的人倒也识趣,没有刨根问底,这原来应该是以沉默为结束的,然而鹤听寒却踏着止戈回转,面色十分不好。
    你们昆仑先前派出去的弟子能离开?
    昆山一懵,不明所以:自然是可以,我们已经派出好几批弟子去人界了他好像意识到了些什么,脸色一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鹤听寒眉头紧锁,没有回答,反而继续追问:那他们有人能回来吗?
    昆山:。任务没完成哪里会有人先回来!
    鹤听寒隐有薄怒:不知道是魔族还是别的什么人搞鬼,我的止戈竟分辨不出方向了,我停止御剑试图自己寻找出路,却在昆仑山口发现了巨大地铁链我没有办法把铁链劈断。当真不是昆仑搞鬼?
    铁链雄浑巍峨。
    它肉眼看去几乎可以和昆仑山脉媲美,黑沉古朴,其上还铭刻着许多用古文字撰写着的符文。
    若是普通的铁链,就算它在高大上千万倍,也没人回怀疑杀戮剑道鹤听寒会劈不碎它,然而显然它并不是什么普通货色。
    此物一眼望去,绵连蜿蜒,不知究竟有多长,但凭渡劫仙君眼下的目力而言,竟也一时看不到尾。
    它像一条盘桓巨龙,将所有可以供出入的地方通通围起来,盘踞之地,领空同样不得过,御剑也飞不出。
    昆山道君大惊失色:这绝非我昆仑之物!此物、此物乃是太乙乾坤锁啊!
    江熠和孟也对视一眼,同时在对方眼里看到自己的惊诧。
    此物在昆仑秘境内他们也见过,彼时围住所有境内弟子,若非孟也误打误撞找到了不为人知的机关,只怕他们和后面的事情无缘一见。
    后来兵荒马乱的,先是师祖崩逝,再是江熠身份惹人怀疑被关起来,后来秘境内的弟子因为魔族退去也都成功脱出,就没人关注这件事了。
    他们俩如今看到锁链全貌,才后知后觉升上一种庆幸。
    但昆山道君脸色更加难看了:我昆仑一脉,相传祖上有一面昆仑镜,后来仙魔之战各方神器被调用,有的损毁,有的失踪,昆仑镜和太乙乾坤锁都是失踪的神器。可如今
    任谁都能听出他话中的不可置信。
    游无止想了想,拿出太虚,和这铁链对着来了一下,不出所料,无事发生。
    于是他沉入神识,问道:【你有什么应对这东西的方法吗?】
    他耐心地等着,直到那个耳熟的机械音心虚的出声:【目前没有。】;
    游无止也不失望,他没有抓住「目前」二字不放,反而轻声问:【离开了这么久是去做升级了吗?】
    又是一阵漫长的沉默,沉默到游无止几乎以为它不会回答这个问题了,系统忽然短促的开口:【不是,避风头。】;
    嗯?
    然而系统说完这句话就开始装死,一如往常一样,只要它自己把自己关起来,游无止就联系不到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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