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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过他的手肘,果然有一块微红的蚊子包。
因为他皮肤特别白,所以被蚊子咬了也非常明显。
“咩咩蚊就会咬出这种大包。”温瓷看着都觉得痒痒,小心翼翼地竟清凉油抹在上面,“你是o型血,招蚊子。”
对于这一点,温瓷真是深有感触。
但凡有傅司白在的地方,她就从来没被蚊子咬过,偏他又不爱喷驱蚊水,说是闻不惯味道。
“夏天到了,你包里一定要装一瓶清凉油,我这瓶就送给你了。”
说罢,她拎过傅司白的书包,将清凉油装了进去,“或者让你下一任女朋友给你准备着。”
傅司白看着女孩絮絮叨叨的模样,心里也开始痒痒了。
虽然她脾气不怎么好,总是和他闹别扭,但在生活细节方面,她的确将他的生活照顾得无微不至,小到他o型血招蚊子这种事,都会记在心上。
“温瓷,我痒。”
“你别挠,越挠越扩散,擦了清凉油就舒服了。”
“还是痒。”
温瓷凑近他的手肘,轻轻吹拂着,凉丝丝的,果然就舒服了很多。
他嘴角绽了绽,戏谑道:“下一任,还真不一定能找到你这样的。”
“我怎样啊。”
“这么招人烦…”
温瓷一把甩开了他的手。
却又听他磨砂般的嗓音缓缓道,“偏又这么招人疼。”
这时候,老板端着一大碗热气腾腾的盒饭上了桌,给俩人摆了两个小碗。
这家的炒河粉分量特别足,温瓷一个人总是吃不完一份。所以为了避免浪费,俩人心照不宣,每次过来都只点一份。
傅司白照理在河粉里东挑西拣,将细碎的鸡蛋和火腿肠都给了她。
“你又来,我不吃这个,我吃蔬菜!”
“让你长点肉,瘦得被跟个骨架子似的。”
“傅司白同学,请不要随便点评我的身材。”温瓷不满地说,“别忘了我们现在只是普通朋友关系。”
傅司白看着女孩白皙纤细的颈子、系着编织精美的黑绳,一直蔓延到领口之下,下面挂着他送给她的貔貅坠子——
“既然是普通朋友了,那玩意儿还不还我?”
温瓷护住了领口,理直气壮道:“这是你送我的,又不是借的,怎么还有归还期限么?哼,就不给!”
“温瓷同学,骨气呢?”
“没有骨气,它能给我带来好运。”
傅司白嘴角扬了扬,低头,筷子戳着柔韧的河粉:“它从没给我带来好运,可能…比较喜欢你。”
她睨他一眼。
此时此刻的他,身上那股子狂妄的劲儿消失了,敞开心扉地说话时,温瓷感受到了他身上那种发自内心的温柔。
她问道:“生在傅家,还不算顶天的好运吗?”
“如果能选,我宁可不姓傅。”
“凡尔赛哦傅司白。”
“没有凡尔赛,我羡慕你,还能当妈宝女。”
说到这个,温瓷便不再用言语刺他了,她知道这男人内心最薄弱的地方在哪里。
这就是最真实的人间,各有各的际遇,不管贫穷还是富裕,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地狱。
以前碍于恋爱关系,俩人从未真正敞开心扉,没想到分手之后,反而真的开始交心了。
温瓷沉默了很久,说道:“我妈妈也挺喜欢你的,嗯…但她不是你妈妈,是我一个人的。”
傅司白淡笑:“知道,没想和你抢。”
小姑娘想了想,很小声地说:“但以后…以后如果成为很好的朋友,再请你去我家吃饭吧。”
他意味深长地看着她:“那我要怎么和卜卜成为很好的朋友?”
“就…别这么讨厌就行了。”
“好。”
傅司白继续给她夹鸡蛋火腿肠,“这顿我请。”
温瓷面无表情:“几块钱的事,倒也不必这么客气。”
“几块钱就不是钱了?”
“行吧,那谢谢啦。”
吃完饭后,俩人坐在江岸堤坝边吹风,傅司白取出一枚白色的耳机,塞进了温瓷的耳朵里。
耳机里放着一首很温柔的情歌。
时光忽然也变得很温柔,在他们之间细细地流淌着,生怕惊扰了这一刻的宁静。
就在这时,温瓷忽然看到远处有个女人,站在芦苇丛生的江岸上,背影萧索凄然…
她有几次一条腿都迈了出去,但又战战兢兢地收了回来。
“傅司白,你看那个人,她是不是要跳河啊?”
傅司白视力更好些,顺着温瓷手指的方向望去,皱眉道:“还是个孕妇。”
话音刚落,那孕妇竟然真的一头栽进了江水中,温瓷和傅司白两人离她最近,一跃而起,朝着那孕妇所在的江岸跑了过去。
女人在水里挣扎扑腾着,岸上的人看到了,也纷纷停下来指指点点,呼喊着赶快救人打电话。
傅司白已经脱下了外套,但真的要下水的那一刻,他眼前忽然漫开了一片血红色的海洋,全身颤抖了起来,那是他生命中最不敢正视的伤痛体验…
温瓷知道傅司白没办法游泳,有次体育游泳期末考、他都挂红灯了。
他会游,但畏水。
她怕傅司白在情急之下会下水救人,不等他反应,自己毫不犹豫地跳入江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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