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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冷仙尊他又栽了全文(11)

      直到他搁下茶杯抬眸看过来,迟渊方才对上他的视线,深邃眼眸直直的看着他:
    你到底是谁?
    他的目光如寒潭深渊,那瞬间晏昀差点以为他知晓了自己最隐秘的身份,好在他很快反应过来是试探,于是忙装作茫然模样,微微皱眉。
    魔尊晏昀啊,怎么了?
    那阵法的反噬非同寻常。迟渊仍旧盯着他,声音平淡无波:你以魂魄入阵,出来时却毫发无伤,我想问问魔尊大人,你是如何做到的?
    虽然事出反常问问也人之常情,晏昀听完这话还是有些不快。好在他语气是冷淡了点,比起之前来倒也好了许多,他也就不计较了。
    那阵法反噬的确不一般,不过我并非以自身魂魄相抵,而是用的妖丹。晏昀说着笑了起来,微微倾身,带着些许狡黠:
    说起来也是为了你们仙门,那妖丹乃上古妖兽内丹,几千年都出不了一颗,不知明无仙尊可有什么能赔给我?
    迟渊没想到会是如此,他怔然的愣了片刻,看着眼前因笑而显得有些魅惑的面容,突然道:
    你想要什么?
    作者有话说:
    咕
    第20章 信物
    晏昀原本只是想故意逗逗迟渊,却没想他听了进去,看过来的眼神疏离中带着认真,让他一时没反应过来,狡黠的笑容也凝固在了脸上。
    想要什么?
    对于这个问题,晏昀从未想过。
    三百年前他救下阿渊,不过是与他有一面之缘,见他满门被斩于心不忍,便破例出手救了少年一命。后来又心血来潮将他留在身边,教他术法,带他游历,将困在血海深仇里的少年养得天真活泼,如初升的太阳温暖明朗。
    两个人相伴七载,此间种种都不过他乐意,从未想过要他回报什么。
    现在更是如此。
    其他人或许不知晓,但阿渊心知肚明。鄢城的阵法是冲着他晏昀来的,他不知道邬尤为何要将阿渊牵扯进来,总之那些无辜魂魄被困,无论如何,都应当由他出手相救。
    他也的确用了妖丹抵挡反噬,但妖丹也好灵器也罢,这些东西他芥子中多的是。他不过故意说着逗他,这点阿渊应该也清楚。
    所以对于迟渊的这个问题,晏昀实在想不明白,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他当然可以打趣说开玩笑,不过眼前这人似乎有些认真,更何况机会难得,他可不想浪费。
    那要看仙尊你有什么了。晏昀笑着眨眨眼,悠悠将微倾的上半身坐正,然后恢复成漫不经心的模样,十分悠闲的喝起茶来。
    他向来不为外物所困,让他主动说要什么,他还真想不出,索性直接问迟渊有什么,他再凭心情选择即可。
    其实迟渊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问,大概是那张近在咫尺的笑颜太会蛊惑人心,让他不由自主的顺着他的话问出了口。
    所以话题被扔回来时,他也有些许微愣。眼前这人作为魔尊,不管以前还是现在,他都不曾觉得他会缺什么,而那上古妖丹弥足珍贵,能与之相抵的更是寥寥。
    想到这迟渊微微皱眉,沉默了片刻方才沉声开口:我只有临渊剑。
    他说着抬手化出长剑,毫不犹豫的将他递给神色愕然的晏昀。
    绕是晏昀再怎么猜测,也不曾料到他会用灵渊山的镇山灵剑来抵自己的上古妖丹,而且态度决绝,完全没有后悔和不甘。
    面前的长剑黑如玄铁,剑身泛着丝丝寒意,晏昀垂眸看了会儿,伸手将它接了过来。
    我不用剑。他认真打量着手上的临渊剑,它的确算得上仙门中最上乘的灵剑,不过比起他的无邪来,尚且还差了些。
    可惜无邪在三千年前便已折断,他也许多年不曾拿过剑了。晏昀想到这苦笑着摇摇头,然后在迟渊不解的目光中,纤长手指在剑柄处一勾,轻巧的将临渊剑的白玉剑穗取了下来。
    剑还你,剑穗归我。
    看着重新被递回来的临渊剑,以及面前这人粲然的笑容,那瞬间,迟渊突然觉得自己那颗早已封冻住的心像是被什么烫了一下。
    多谢。他不动声色的接过剑,将那刹那的感受隐于心底,然后面无表情的起身,声音依旧带着疏离:
    天色不早了,早些歇息吧。
    皓月当空时,客栈外终于安静了下来。
    晏昀懒洋洋的坐在桌前,左手托腮,右手反复把玩着迟渊的白玉剑穗。临渊剑他自然不能要,可剑穗于剑而言也极特别,阿渊就这样给了他,也不知道怎么想的。
    不过东西既然到了他手上,那就好好保管吧,晏昀如此想着,手上一旋,将那剑穗放在了芥子中最重要的房间玉盒里。
    玉盒中已经放了从黑影身上取下的碎片,晏昀略作思索,将它拿了出来。
    比起之前灵狐体内的那块,这次的金色碎片要大得多,上面的封印完整无缺,他的手上稍有点灵力,金色印记便浮现了出来。
    前两日迟渊问他时,他避无可避,只好以上古灵器的借口瞒了过去。
    实际上这并非什么灵器,而是在出生时便与他一体的,他的神核。
    三千年前的那场大战,邬尤被他打得魂飞破散,而他自己也因身受重伤,神核四分五裂,在虚无中沉睡了百年方才苏醒。
    其实没了神核,他的实力也远在那些仙门大能之上。只不过在与那些碎片感应时,如果不加防备,很容易神识激荡。
    说来也巧,这两块神核碎片出现时,迟渊都在。也幸得有他在,他才能毫无戒备的昏睡。
    想到这晏昀有些好笑的摇摇头,没想到自己曾经庇护的少年,如今也能护着他了。只是他笑着笑着又有些自责,这一次,他还是又骗了他。
    也不是不想告诉他,三千年过去,有时候连他自己都会忘记他到底是谁。那个身披站甲,战无不胜的容暄,早已被上界的众神遗忘,而那些仙门也都以为他在那场大战中烟消云散。
    更何况他现在是晏昀,是所有人眼中无恶不作的魔头,与当初的战神再无关联。
    何必告诉他呢,晏昀苦笑着将手中的神核碎片纳入芥中,略显疲倦的揉了揉额角,待他自己知晓了,再做解释罢。
    夜色渐深,晏昀收起纷乱的思绪,打开窗户吹了吹风,而后转身欲到床上休息。
    却在这时,隔壁房间外忽然传来灵力相撞的声音,以及迟渊带着戒备的质问:
    你是谁?
    你又是谁?对方似乎很不满意被人截了道,语气中带着些不满。
    熟悉的声音传来,晏昀疑惑的皱了皱眉,他忙上前开了门,果不其然,门廊外站着个熟悉身影。
    凤梧?你怎么来了?
    身穿松绿色衣袍的男子看见他出来,忙笑着想上前,却没想迟渊突然伸手将他拦住,冷峻面容看不出情绪。
    阿渊。晏昀不知他何意,猜测着可能凤梧来得悄无声息,让他有了戒备,于是上前一步,轻声解释道:他是我朋友,让他过来吧。
    阿渊?凤梧闻言下意识的皱起眉头,心中突然有些不是滋味,他抬眸看向身前清冷俊逸的男子。原来,他就是阿渊么。
    他查探了好些时日,方才从洛衣口中套出与晏昀较亲密之人的名字,之后又从洵城的妖族中得知晏昀晕了过去,这才连夜赶了来。
    却没想他之前所说形同陌路的人,就在他身边。
    迟渊并没注意凤梧打量的目光,他垂眸扫了眼,然后收回手,面无表情的看向晏昀,深邃的眸光比之前更加淡漠疏离。
    没想到魔尊大人,还有妖王这样的朋友。
    作者有话说:
    下章该走剧情了,咕咕咕
    第21章 灵虚
    迟渊说完便回了房间,晏昀看着那清冷的背影,总觉得他刚才那话听起来怪怪的,却也说不上来哪里怪。
    唯有一旁的凤梧,闻言不动声色的勾了勾唇角,很快便隐了下去。
    怎么突然来了?收回视线后,晏昀看向笑着走过来的凤梧,声音慵懒随意,和平时并无区别。
    他说完也不待对方回答,转身便进了自己房间。凤梧悠悠跟在他身后,及至门前时偏头扫了眼安静的隔壁,无声笑了笑,带着些认真和漫不经心道:
    这不想你了么。
    夜深人静,这话不用想那人就能听见。凤梧满意的进了屋内,转身关上门,顺手落了层隔音结界。
    对于凤梧的话,晏昀头也没回的翻了个白眼,然后懒洋洋的在桌前坐下。他与这个人相识了上千年,对他闲散不着调的性子早已习惯。
    说吧,什么事儿?
    没事儿就不能来找你了?凤梧笑着上前在他对面坐下,兀自给自己添了杯茶,在晏昀询问的目光中抿了口,方才敛去笑容认真道:
    我刚好在附近,听说你受伤了,就顺道过来看看。说着顿了顿,面带担忧的看着他:自我认识你后还从未见有谁能伤到你,具体什么情况,你还好吧?
    原来是因为担心自己,这倒是难得,晏昀迎着他关切的目光,清浅的笑了笑:我没事。
    没事就好。凤梧也跟着笑笑,看上去放心了许多。
    其实在听到他晕过去的消息时,一向潇洒恣意的凤凰整颗心都提了起来。他连夜赶到了洵城,却在见到眼前这人时,方才反应过来,自己与他不过朋友,而且半个月前他才警告过自己勿要越界。
    于是他强行压制住上前查探的欲.望,仍旧以朋友的身份,克制的进行关心和询问。
    只是看向他的那双红色眼眸里,炙热的情绪仍然有些许外放,好在晏昀似在思考什么,不曾注意。
    之前太玄山的预言,可曾听说过?
    太玄山预言?凤梧恍然回神,忙隐去眼中情意,顺着他的话道:你的意思是,伤你的是邪神?
    算是他吧。晏昀微微垂眸,将鄢城的情况概述了遍。虽然主要阵法是锦夜所布,但归根到底,都是邪神在控制一切。
    如果他没猜错,邬尤应该是利用锦夜心里的不甘,以及对他的仇恨,将他的邪念放大,在悄无声息中引导着他布下鄢城这种残忍至极的阵法。
    没想到竟然是邪神,也难怪他会受伤,不过...凤梧想到这抬眸看向隔壁,淡淡道:他就是明无仙尊迟渊?
    如果我是他,绝不会让你入阵。
    他说得极其认真,晏昀闻言只是笑笑,他不是不信,实际上,阿渊就是这么做的。
    他本想趁我不注意抢先入阵,是我强行将他魂魄推了回去。晏昀想起当时情景,心里仍是有些后怕。以阿渊的修为,即便是渡劫期,再加上临渊剑抵挡,魂魄状态下的他面对那样的反噬不死也会重伤。
    他说这话时无意识皱起了眉头,凤梧目光沉沉的看着,只觉心中被什么刺了下。
    他从未见这人对谁上心过,更不用说以命相护。
    所以在听见洛衣说他曾在人间收养过一个男孩,并且与他朝夕相处过七载后,他的心里隐约觉得不对劲,也猜出他之前所说的人是那个少年。
    好在他也亲口说过与那人形同陌路,方才安心了许多。
    却没想,时隔三百年,他仍然默默的护着那人。想到这凤梧苦笑的摇摇头,晏昀啊晏昀,你到底是把他当曾经的少年对待,还是感情迟钝对自己的心意一无所知?
    像有什么东西堵在了心口,凤梧克制的情绪有瞬间崩塌,晏昀看过来时正好对上那双黯然的红眸,茫然道:怎么了?
    询问的语气,好奇中带着些许关心,凤梧看着那双尾端微微上挑的丹凤眼,不管怎样,现在都不是表露心迹的时候。
    没什么。他将外放的情绪快速敛去,如往常般笑道:之前的昆仑雪我那还有,既然你没事,不如去鹿台山喝酒?
    我倒是想。晏昀无奈的笑道,抬眸看了眼窗外:明天还有事,改天吧。
    好,我等你。
    第二天上午,鄢城。
    迟渊昨晚一夜无眠,早上天刚亮便与白祈来了鄢城,待重华和灵虚真人赶到时,他们已经在之前的茶铺等着了。
    师弟。重华进门便看向迟渊,见他脸上多有厌色,也不知是没休息好还是受了伤,忙关切道:你没事吧?
    无碍。
    简单的两个字,声音冰冷如风雪,重华闻言侧眸看向白祈,无声询问他这是怎么了,怎么对他这个师兄也这般冷漠了?
    白祈其实也摸不着头脑,明明他昨晚离开时还好好的,今早起来就完全变了个样,就连他问要不要叫上晏前辈一起,都被破天荒的忽略了。
    他本想再问问昨晚谁闯了客栈,见这情况当即闭了嘴。
    灵虚真人。就在重华和白祈大眼瞪小眼时,迟渊起身朝后来的白胡子老人颔首致意。
    方才他与白祈已经将鄢城重新查探了两遍,仍旧没有邪神和锦夜的线索,之所以再等在这里,就是想见见眼前这人。
    你就是明无仙尊?灵虚真人摸着发白的胡须,饶有兴趣的打量着他:三百年就进入渡劫期,果真天纵奇才。
    迟渊向来不太在意这些夸赞,更何况他现在的心情算不得好,闻言只是极浅淡的笑笑,很快便恢复成淡漠神情:灵虚真人可还记得锦夜?
    其实白祈的传信中有提到锦夜,否则他也不会前来。灵虚真人知他这么问不过是想快些进入正题,也不介意,只是想起那人时忍不住轻叹了口气。
    自然记得。
    他怎么会不记得,毕竟那人曾经也是天赋异禀的阵法天才,是他最看重的关门弟子。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将藏书阁的所有权限对他开放,原想着让他钻研阵法早日突破,谁曾想他会痴迷于禁术阵法。
    鄢城的阵法为他所布,屠城不说,还将阵法反噬转移到城中所有人的魂魄身上。迟渊看着眼前面色哀恸的老人,于心不忍,稍微缓和了些语气:我知道锦夜早已被逐出太华山,不过此类阵法非我等能堪透,请前辈来不过是想看看他布的什么阵。
    锦夜踪迹难寻,又因反噬转移,阵破后毫发无伤。如果他再次布阵,肯定比鄢城阵法更加难破。若是灵虚真人能根据这次的阵法,推出他接下来可能布的阵,也算未雨绸缪了。
    对此灵虚真人自然也知晓,他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转身便要出去查探,没想刚走两步就被叫住。
    灵虚真人。迟渊想起什么似的,对疑惑转身的老人道:关于锦夜,还有一件事,不知真人是否知晓。
    何事?
    八百年前,太华山数十弟子被杀,世人都传是魔尊晏昀所为。迟渊说着顿了顿,见他听见这话时神色微沉,顿时心下了然。
    他颇为嘲讽的垂眸笑了笑,再抬眼时深邃眸中一片寒凉:实际上你应该知道,是锦夜拿他们布了血祭灵。
    那些弟子因何而死,锦夜又是受的什么伤,作为太华山的掌门大能,不可能看不出来。而这么多年来他始终不说,任那些污蔑加注在那人身上,想来是为了维护那仙门最看重的体面。
    师弟,不可乱说。重华被他的话震得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怎么说灵虚真人都是和他们师尊一般的存在,哪能这般毫无凭据的质问。
    迟渊却是目不斜视,直直的看着不远处的人,冷冷道:我有没有乱说,灵虚真人心里最清楚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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