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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面对面。
离得那么近。
林缊看着他的睫毛,伸手去碰,过了会儿又收回去。
他忽然想起,不知道在哪看见的,说睫毛精都是大帅哥。
睫毛精。
谢墨屿倏然睁开眼睛,看着他。
四目相对。
林缊:
谢墨屿:“你在干什么?”
林缊:“…..”
谢墨屿看着他,说:“林老师,是不是在偷袭我呢?”
林缊淡淡道:“你闭嘴。”
谢墨屿看着他变红的耳廓,笑起来,说:“那你摸我眼睫毛干什么?还有拍戏的时候,我记得剧本上没说,是从眼睛开始吻的。”
林缊:
他翻了个身,背对着谢墨屿。
腰上一热,是一只胳膊压了上来。
谢墨屿环着他的腰,从背后贴着他,脸埋进他的后颈。
一个工作人员路过。
他俩的影子被篝火照亮,落在帐篷上,实在是很暧昧的姿势。
这画面实在太美好,卡擦一声,工作人员路过,拍了一张照片。
与此同时。
帐篷里。
夏季的气温高,晚上,两个人睡在一个帐篷里,实在有些热。
林缊身边还有个火炉似的谢某人。
腰上那只手臂有点沉,脖颈儿是他贴过来轻微的呼吸,有那么一瞬间,林缊有了点异样的感觉。
好在只是一瞬间。
林缊说:“你不抱着什么是睡不着吗。”
谢墨屿:
林缊:“热,靠后点。”
谢墨屿:
长时间没回应,林缊往后看,他睡着了。
林缊:
他呼吸均匀,闭着眼,鼻骨挺拔,睫毛长而翘,睡相还不错。
林缊轻手轻脚地从帐篷一侧找到手机,拿起来,定了闹钟,而后放在枕侧,闭上眼睛。
他想,或许在一起睡觉是某种同性好友表达友谊的仪式?
只是谢某人实在过于黏人了些。
第二天早上,天蒙蒙亮,闹钟响了起来,林缊怕吵醒他很快地关了闹钟,身边的人睡了一身湿汗,背心湿透了,闭着眼睡的浑然不觉。林缊余光瞥见他的情况,轻微地尴尬起来。他默默往前挪,拉开帐篷。
天光透出一点,蒙蒙亮。
谢墨屿被光线一晃,也醒了,他支起腿,不让他看见。
林缊察觉响动,一怔,回眸看他。
谢墨屿不太清醒的样子,微微眯起眼睛看他。
两人面面相对,谢墨屿眨眨眼睛,说,“早。”
林缊:“早。”
林缊掀开帐篷,说,“你先睡,我拍日出。”
可谢墨屿不知道怎么也爬起来了,小尾巴一样跟在他后面,两人站在不远处的河岸上看风景。
这时候,时间尚早,凌晨时分天边鱼肚白,隐约有星辰在山尖儿上,星星点点,村落在半山腰的位置,远远地传来鸡鸣和犬吠声,潮水声格外寂静。
工作人员在河岸上调整好机位。
这是一个空镜头,只有少女在河边洗衣服的戏,日出,熏染的河面满是光。
“困么?”林缊问。
“有一点。”谢墨屿站在他身边,揉揉眼睛,胳膊搭在他肩上,说:“昨晚我没干什么吧?”
“你猜呢?”林缊回眸看他,说:“你想干什么?”
谢墨屿清醒点了,看着他,琥珀色的眼底含笑,他凑近,说:“不好说。林导你长得太好看,跟你睡觉都不踏实。”
林缊扯了一下唇角,偏过头,说:“放心,你昨晚睡的很踏实。”
“是么。”谢墨屿看着他,说:“我睡觉喜欢抱着东西,昨天没被子,我怎么睡的?”
林缊静静看着他,发觉他似乎真的不记得了。
“你抱的我。”
林缊说,额前的发被风吹起,往后扬,露出光洁白皙的额头,他拉上灰色外套拉索,面无表情转过身,往前走,拍了下摄影师的肩。
两人交谈着,似乎在说一会儿拍摄的问题。
谢墨屿远远凝视他,薄唇小幅度扬起,短暂地笑了下。
他转身回了帐篷,从里头拿着水壶去装热水,帮林缊也装满了,泡上他爱喝的茶,拧紧保温杯的盖子。
空镜头的拍摄一般是风景或是景物,雪,湖水,日光,树枝..诸如此类,起的是渲染和隐喻的作用,林缊电影里的空镜头都很美,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很有意境。
他本人对此的要求也高。
林缊一面跟摄影师讲一会要达到什么效果,一面低头帮忙他调摄影机,摄影师按着他的要求开始试拍。
“OK,action。”
林缊说着,转身回了临时搭起来的棚子。
场外,摄影师开始拍,一段长镜头,日出,宽阔的河面,再逐渐拉近,俯拍,焦点落在河面上黑色的小野鸭上。
黑色的小野鸭倏然一头扎进水里,不见了,波纹一圈一圈儿散开。
一分钟的镜头,很快拍好了。
林缊看着监视器上的画面,拿起对讲机,说了句卡,他顺手拿起桌上的保温杯,瘦白手指拧开,忽而一怔。
杯子?
谁帮他拿过来的?
甚至装好了热水,水温恰好,白芽奇兰的清香散开。
他想起某个姓谢的家伙,略微出神,喝了口茶,而后听见棚子外不远处传来窃窃私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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