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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我成了太子的白月光(32)

      十九年前,母亲同秦大伯之间的情谊。
    十九年后,她与秦大伯的儿子,秦昭。
    许芊芊正打算再拆开另一封信时,一个丫鬟跑了进来,急声道:小姐,流苏请您过去一趟,说是许公子又犯病了。
    许芊芊闻言,立刻起身往外走。
    ......
    流苏紧紧的抱着许渊,她的手上全是被他抓的红痕。
    她拍了拍许渊的背,轻声安抚道:没事了没事了,大公子莫怕,那个花我已经叫人给拿走了。
    许芊芊来到的时候,流苏已经安抚好了许渊。
    细问之下,才知道原来是顾府的一个老人,曾经伺候过顾青寰,得知顾青寰喜欢茉莉花,又看许芊芊也喜欢,今日打扫许渊的屋子时,看着花瓶空空的,便寻思着,放一些茉莉花进去。
    许渊本在下人的陪伴下,玩的不亦乐乎,回到屋子后看见这个茉莉花,整个人便疯魔了,跑上跑下的呐喊,说这花上有血。
    顾府的下人不像许家的丫鬟们,早已对这个事情见怪不怪,看见许渊这样,整个屋子乱成了一团,还是流苏先把许渊安抚下来,派了人去找许芊芊。
    许芊芊拍了拍许渊的背,轻声安抚。
    许渊情绪稳定下来后,便犯了困,待许芊芊从屋子里出来时,已经是午时快过。
    因许渊闹腾的缘故,屋子里的前院满是狼藉,丫鬟婆子们正有序的打扫着,不一会儿,一个身穿灰麻色上了年纪的坡脚婆子走上前。
    而后,颤颤巍巍的道:二小姐,那花是老奴放的,老奴不知许公子怕茉莉花,还请二小姐莫要怪罪,。
    这个婆子上了年纪,又是坡脚,还能留在顾家定然也是个心善的,许芊芊也不是不讲理的人,自然知道这件事情怪不得婆子。
    她看了眼紧闭的屋门,又看了眼不远处被丫鬟们扫入簸箕的茉莉花,心口一动,道:这个怪不得你,不过我倒是有件事情想问你。
    坡脚婆子正色道:小姐尽管问。
    许芊芊思忖片刻,道:我听说,你今日放茉莉花,是因我母亲喜欢,你可是曾伺候过我母亲?
    坡脚婆子道是,还道,从顾青寰年轻的时候便伺候了。
    许芊芊又问了一下婆子的名字,得知大家都唤她崔婆婆的时候,便将她收到了自己的院子里。
    崔婆婆很是开心,跟在许芊芊的身后,唠唠叨叨个没完,小姐你许是不认得我,我随同夫人一起去京都的,但你出生的那年,恰好我家中有事,便回来了,没想到,那时候一别,就是永别。
    崔婆婆对顾青寰许是有感情在的,说起来的时候,还留下了几滴泪。
    许芊芊听闻,道:你随我母亲一道,去过京都?
    崔婆婆点头,这不是老夫人怕夫人受了委屈,所以才叫老奴一起去了京都,但好在,老爷和夫人都很恩爱,老夫人也就安下心了。
    许芊芊眼眸轻颤,点了点头,身子一转回到了院子里。
    这个崔婆子看来是很了解母亲,进了院子里后,甚至还能凭借着印象里,翻出不少母亲当年的东西,一些纸鸢还有一些看过的书籍。
    许芊芊看了眼天,而后换了身衣裳,便走出了院子。
    崔婆子和许芊芊随是主仆的关系,但她曾伺候顾青寰从幼时到出嫁。看见许芊芊,心底里其实还是把她当成小孩般。
    见她离开,便追上去问:小姐去哪里啊?
    许芊芊道:我出去一趟,去秦家。
    崔婆子哦了声,秦家啊....她欲言又止,只道:那小姐快些回来。
    许芊芊没做他想,轻轻的颔首。
    崔婆子打心眼里真的把许芊芊当成孩子,看着她离开的目光,满是担忧。顾家待她不薄,顾青寰更是会时不时同她说些心事,若不是当年她家中有事,又因被打瘸了腿,耽搁了回京,那么她应该也会一直留在京都伺候许芊芊的吧......
    如今,小姐的孩子对自己那么陌生,崔婆子那双眼里,又是失落。
    .......
    因许渊临时受了刺激,耽搁了时间。
    申时五刻。
    许芊芊上了顾府的马车,往秦家驶去。
    流苏并未跟着,留在了许渊的屋子里,她带了另一个丫鬟。
    与此同时,从另一边驶过一辆马车。
    两辆马车擦肩而过。
    申时的日头已经没有那么烈,但风有些大,马车的帷裳被风吹起,吹乱了许芊芊的三千青丝,白生生的小脸,一双勾人的桃花眼垂落,认真的看着什么。
    被风吹起的帷裳又盖住,许芊芊抬起眼眸,只看见对面马车恍惚而过的身影。
    她垂下眼。
    却没看见,与她擦肩而过的那辆马车骤然停下。
    停在原地的马车上,男人一袭黑色的华服,清冷的眸子垂落,修长的手上正转动着玉扳指,若是没记错,她马车去的方向,是秦家的方向。
    .......
    秦家。
    许芊芊一下马车便看见秦家大门口站了好几个仆人,手中都拿着鸡毛掸子,利落的清扫着大门口,仿佛在迎接贵客的到来。
    丫鬟上前,大哥,我们顾家二小姐有事见秦夫人,劳烦大哥说一声。
    顾家是何等尊贵,凌安无人不知,特别是秦家的小厮,向来知道顾秦两家交好,立刻便客气的应了一声,小跑着往里面去。
    不一会儿,小厮便道:小姐,里边请。
    .......
    这是许芊芊第二次来到秦家,却是完全不同的心境,当看见那一块茉莉花田时,她心下一沉,上次听秦香说,秦大伯喜欢茉莉花。
    母亲喜欢茉莉花,只要熟悉的人都知晓。
    那想必秦姨也是知晓的。
    她又想起外祖母的那句话,当我们第二日去秦家的时候,却发现昨个夜里,你秦大伯把秦姨......
    如此一来。
    秦姨和秦大伯成婚,是否是因为秦大伯的酒后乱性?
    所以,秦姨心中有恨,母亲去世的时候,秦姨和秦大伯两人都没到.......
    否则,依母亲和秦姨那么要好的关系,为何母亲去世那年,她却没见秦姨来?
    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前院。
    许芊芊还未走进去,便看见一路小跑走出来的秦香。
    秦香上前,亲昵的挽住了许芊芊,笑意吟吟道:许姐姐,你今日怎么有空来这里。
    许芊芊一边同秦香聊着,一边往院子里走进去。
    周舒见了许芊芊,也是开心的不行,眼神更是掩饰不住的欢喜,上下打量着许芊芊,越看,那眼底的喜欢便越是藏不住。
    许芊芊一袭水蓝色的衣裙,裙身曳地,身姿曼妙,仙姿迭丽,怎么看,都像是一副会动的美人图。
    比当年的顾青寰还要惊绝几分。
    许芊芊上前,柔声唤道:秦姨。
    周舒脸上的笑意愈发的大,对着秦香道:你快去,叫后厨今个夜里添一副碗筷,就说你许姐姐要在这里用晚膳,也叫你哥哥快些回来。
    秦昭和许芊芊之间,约好了慢慢来,大人们倒是比他们还要急上几分。
    向来对大人言听计从的秦香闻言,面露难色,但毕竟是小孩子,藏不住心事,思忖片刻道:母亲糊涂,今夜来的人,许姐姐不定想见。
    不知秦香何出此言,许芊芊面带不解看向她。
    却看周舒后知后觉的哎哟了声,瞧我,真的糊涂了,香儿说的对,这个人你不定想见,周舒说完,挨着许芊芊,耳语道:太子殿下今夜要来。
    是了,母亲的信件里,舒妹便是周舒。
    是三人中年纪最小的,和安妃娘娘也是手帕交。
    晏呈要来,倒是正常。
    许芊芊本就没铱誮打算留下来用膳,听见晏呈要来,更是加深了想走的心思,思忖片刻,道:秦姨,今日我来是有事想问你。
    周舒笑意不减,道:瞧你,有话便问就是了。
    许芊芊从袖口处,拿出了那封被母亲保存良好的信件,垂眸道:秦姨当年同我母亲那么好,可知这封信是谁写给我母亲的?
    许芊芊将信递上前。
    周舒本笑着,当看见那封信件时,笑容有些僵硬,你这是...从哪里翻出来的?
    许芊芊见周舒没有说不认识这封信,而是先问这个信是从哪里翻出来的,她心下一喜,不答反问:秦姨可是知道这封信是谁写的?
    许芊芊本以为是秦大伯写的,但信中那句,想留在凌安多一日,据她了解,秦大伯生在凌安,长在凌安,同母亲是青梅竹马。
    怎可能会写出这句话。
    许芊芊一脸希翼的望着周舒,见周舒依旧是那副愣怔了的模样,便愈发的好奇,轻道:秦姨?
    被许芊芊的声音吓得收回了思绪的周舒,先是理了理自己外露的情绪,旋即,莞尔一笑道:我与你母亲是交好没错,但是这些女儿家家的事情,你母亲哪里会和我说呢。
    周舒顿了顿,许是觉得自己反应太大,解释道:这份信,我只见你母亲拿出来过,但没见过写了什么,好些年了,翻出来倒是吓我一跳。
    许芊芊喃喃动了动嘴,但母亲的日录里,可是什么心事都同秦姨说的。
    不止秦姨,还有安妃娘娘。
    那个会给她带宫中点心的安妃娘娘。
    日录里,三人是没有任何秘密的手帕交,母亲有了心仪的男子也是第一时刻同她们分享,怎么到了秦姨的嘴里,成了母亲没同她说呢。
    原本她只是想把这封信到底是谁写给母亲的搞明白,可是秦姨的反应,让许芊芊倏地有些怀疑,莫不受这封信和母亲,还有什么隐情?
    从秦家出来的时候,已是申时末。
    刚从秦家出来,便遇见了秦昭。
    秦昭上前,作揖道:许小姐不留下用晚膳吗?
    许芊芊摇了摇头,莞尔道:秦公子刚从巽寮回来吗?
    秦昭点头,见来来往往的路人视线一直往这边看来,又看了眼许芊芊瓷白脸上的笑颜,心下一动,道:索性无事,我送许小姐回去吧。
    许芊芊思忖片刻,轻轻的颔首。
    ......
    许芊芊上了马车,秦昭后脚也跟着上去。
    马车是府邸的象征,顾府的马车很大,能够容纳十人左右,坐在一处,倒也不会显得狭小。
    秦昭先声开口道:许小姐今日可是来找香儿的?
    许芊芊摇摇头,我找秦姨问一点关于我母亲的事情,但是秦姨说不知道。
    秦昭闻言,淡淡的哦了一声,旋即,像是在解释什么,道:许小姐莫要见怪,我母亲当年大病一场,醒来后,便很多事情都记得不大清楚。
    秦公子说笑了,我没有见怪,许芊芊抿了抿唇,但是,秦姨方才明明记得一晃而过的信,状似无意的关心了句,秦姨何时大病过?
    秦昭沉思片刻,道:元年十一年。
    许芊芊心口一动,脱口而出:我母亲病逝那年?
    秦昭嗯了声。
    .......
    秦昭将许芊芊送回顾府,折返回秦家时,晏呈已经坐在了主位上。
    秦昭进门,先是向晏呈行了礼,而后又向秦仲和周舒问安。
    收回视线的时候,他看见向来大大咧咧的秦香,倒是难得打YHDJ扮了一番。
    晏呈一袭黑色的华服,坐在主位上,手中正有一搭没一搭的转着玉扳指,浑身的气场,将整个秦家的人镇的不敢吱声。
    他恍若未闻,那双眸子一如既往的清冷凉薄,仿佛没有任何的东西能在他的眼底掀起一番波澜,他看向坐在底下的秦昭,状似不经意的问道:秦公子是刚从巽寮回来?
    秦昭站起身,答道:回殿下的话,草民回来时,看见顾家的二小姐,见天色快沉下去,便送顾家的二小姐回了顾府。
    顾家的二小姐,不就是许芊芊。
    马车的帷裳掀开的时候,那张白生生的小脸,浮现在心头。
    晏呈那沉冷的眸子,终是有了微微的波动。
    秦香坐在周舒的身侧,脊背挺直,那双眸子虽说是看着自家的哥哥,但余光却全是坐在主位上的男子。这不是秦香第一次见晏呈,但每看一次,她都会被惊绝到说不出话。
    上次他进了铺子买了首饰后,她便一见倾心,第二日派人去查,便得知这是太子殿下。
    她承认,他的确是她难以触碰的人,亦是她的肖想。
    但,这一切,谁又能说的准呢。
    母亲对父亲,不也是喜欢了整整十年,方才嫁给了他。
    父亲哪怕心中的人不是母亲,但也给足了母亲尊重,从未纳妾。
    她不试试,怎么就知道自个儿没这个服气呢。
    屋内响起晏呈淡淡的嗓音,你应该把心思放在巽寮一事上,而不是这些私事上,这件事完了后,孤会寻个理提拔你去京都,给你个差事。
    又道:孤的话,你可明白?
    秦昭心口一沉,只道:草民明白。
    周舒哪里能懂得对话中的暗涌,只听见晏呈要将秦昭提拔到朝廷中当差,心里不免松了口气,秦家虽是做些生意,不愁吃喝,但毕竟没有个一官半职。
    说出去,倒是不好听。
    谁家的父母,不盼着儿女们飞上枝头变凤凰,她是个俗人,不单单盼着儿子争气,对秦香,她也倾注了所有的心力。
    秦香藏在袖口中的手指轻轻的捏了捏,看来,太子殿下还是没忘记许姐姐。
    先是买了许姐姐买不到的首饰。
    后是今日来秦家,却告诫哥哥.不应贪儿女私情,拿官职做话题。
    秦香心一沉,那眸子里的光,霎时暗了下去。
    .......
    戌时三刻,天色暮沉。
    黛蓝的天,泛着点点的繁星。
    许芊芊从前院用完晚膳,正打算回去院子里,却看见流苏走上前,低声道:小姐,苏公公说,太子殿下想见你一面,在顾府的巷子口。
    都到了顾府,那便是不容她拒绝。
    怕他又进顾府折腾一番,许芊芊便抬脚往顾府门口走去。
    出了府门口,借着灯笼熠熠的光,她走到了巷子口。
    那里果然停了一辆华丽的马车。
    这辆马车和今日擦肩而过的那辆马车是同一辆,她虽只瞥了一眼,但凌安鲜少这种华丽的马车,看来,今日的那个人,是晏呈。
    内心不安的跳动,她走上前。
    巷子里,也高挂了几盏灯笼,但不足以支撑整个巷子的通明,此处恰好是光暗交叠的地方,她那张瓷白的小脸上,朱唇轻轻的抿了抿,黑暗都掩盖不住她的美丽。
    苏维适时的道:许小姐,殿下在里头等您呢。
    许芊芊轻轻的颔首,苏维打开了马车的门帘,她踩上马扎,刚弯腰的一刹那,她闻到了里头浓烈的酒气。
    她眉心一沉,晏呈喝酒了?
    作者有话说:
    前三十红包
    第四十一章
    戌时四刻, 天愈发的暗沉。
    石巷子还算宽敞,顾府的外围院子很大, 墙上挂着几盏灯笼, 风一吹,灯笼光影摇曳。
    晏呈一袭黑色华服坐在马车上,长腿敞开, 姿态闲散,马车内的酒气刺鼻, 他捏了捏眉心, 恍惚间, 眼前层层白雾,一些画面倏地,在眼前飘过。
    是一年冬天, 漫天飞雪, 街边的树光秃秃的一片,树梢上挂着冰霜。
    许芊芊的祖母染了风寒,她回了一趟许家,日暮时分,晏呈途径许家,但因政事繁杂赶着回宫, 不想进许家寒暄,便在巷子口等许芊芊。
    许芊芊出来的时候, 有些匆忙, 连大氅都没有披,乖巧的钻进了马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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